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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狐》作者：别有洞天
    内容简介

    男人的心,是一枚硬币.性欲和权欲是这枚硬币的两面.张明,情场上八面来风,阅尽人间春色;官场上八面玲珑,修炼成了九尾灵狐!他是官场阴谋与智慧的集大成者!褒贬任由他人评说.第一卷:攀龙附凤.写他削尖脑袋往上钻,机关算尽媚上级;第二卷:鱼跃龙门.写他由小吏升为高级干部的奋斗历程;第三卷:叱咤风云.写他发挥聪明才智成为政坛虎将与福将;第四卷:谁与争锋.写他卷入官场争斗后的起起落落…

    
    第一章被权力扼杀（1）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一个夏天，张明从中江师范毕业了
    毕业意味着同学少年要各奔东西，意味着要从单纯的校园投身于浑浊的的社会。
    毕业是一根棒，打得鸳鸯各西东！
    毕业是一把剑，斩断情丝无数根！
    三年的师范生活，使他从一个土气幼稚的农村少年成长为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帅小伙，一个读遍了中江师范图书馆所有图书的饱学才俊，一个口齿伶俐能言善辩的青年教师。
    对他来说，这三年的收获可谓不少，然而让他最感欣慰的收获却不是这些，而是严丽！
    严丽是他们班的班花，也是中江师范的校花。在张明的眼中，他应该可以是中江县的县花。情人眼里出西施，他觉得没有哪个女孩比她更美！和她一比，中江的所有“粉黛”都失去了颜色。
    他和她的恋爱既是他们两情相悦的结果，也是大家推波助澜的产物！
    在大家眼中，他们是真正的金童玉女，是天生一对，地配一双。同学们一致认为他们两个应该恋一场爱，否则太辜负伟大的造物主了！
    班上最狂妄的男生李伟说：除了张明，谁追严丽我都不答应！
    班上最多情的女生刘英公开宣布：我喜欢张明！但是只有严丽和她最般配！我心甘情愿地退出，并祝福他们。
    连反对学生谈恋爱的班主任也不忍心拆散这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乐观其成，成人之美，不但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经常给他们创造一些机会。
    同学三年，他们相恋了一年。无情岁月增中减，有味爱情淡转浓。不过，张明是一个很理智的人，一直到毕业，他都没有越雷池一步。对好的事物，他舍不得囫囵吞枣，他想循序渐进，一步步的品味她的美好。牵手，拥抱，亲吻，已让他感到非常的快乐了！虽然每次在拥抱严丽的时候，他都很冲动，裆部胀得格外利害，但每次他都忍住了。严丽也是张弛有度，每次都能掌控局面。她知道，一旦她放开尺度，解除警戒，张明再理智，也会控制不住。
    
    第一章被权力扼杀（2）
    
    她有一个报警器，每当她感觉到有硬邦邦的东西顶住她时，她就知道必须要和他拉开距离了。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随着毕业的临近，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了他们面前。
    要分配了！师范毕业生的分配原则是各回各乡镇，他是中江，而她却汉江县。如果没有特殊的门路，他们就不可能分配到一起。不分到一起，他们的事就很难成功。对此中的利害关系，两人都非常清楚。
    不过，即使是在最后几天，他们都在小心翼翼地回避着这个话题。这是一个谈起来就会伤心的话题，何必去惹烦恼？何不珍惜眼前，及时行乐？
    所以到最后的一段时间里，他们的关系不但没有淡化，反而急剧升温。
    毕业晚会结束后，大家都清理好行李，第二天一早就打道回府了。两人却不慌不忙，仿佛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办。
    严丽提出了一个建议，我们去爬山吧！
    张明欣然同意。
    校外不远处就有一座不高不矮的山。在一片僻静的松林中，两人紧紧的拥抱到了一起。张明贪婪地吻着她，严丽也积极的回应着。渐渐的，张明把手伸进了严丽的胸部。以前，严丽把这里当作禁地一样守卫着的，从来舍不得让张明染指。今天，她却主动由着张明大举进攻，在一阵声中放弃了最后的阵地。
    睡去时玉体在怀，醒来后美人已无踪影。
    严丽留下了一封信。
    张明：
    我走了！
    为了能够进城，我已答应了一门亲事。他的父亲是副市长，承诺为我安排一个很好的工作。他本人也很优秀。也许对我来说，这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不要骂我庸俗，也不要怪我无情。怪只怪造化弄人！
    今天，我把最珍贵的东西给了你，也把最真诚的祝福送给你！
    希望你能记住我的好，忘记我的不好！
    再或者干脆把我忘掉！
    丽
    看了信之后，张明以为自己会很悲痛，谁知却只有淡淡的伤感。主要是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再加上刚刚有过性爱的狂欢。生理上的愉悦可以抵消一部分心理上的痛苦。这也算是一种补偿！
    严丽还算坦白，她本来可以不告诉自己这些。张明知道她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不然她没必要把第一次给自己。
    可是，如果真有感情，又何必这么快就改投到他人的怀抱呢？爱情，难道就这样脆弱？
    下山的时候，他头脑里感到很恍惚，不知道自己是得到了她，还是失去了她。但是有一点他认识的很清楚，自己的初恋结束了！被什么结束的呢？被权力！
    权力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伟大的爱情一遇到它，就变得一文不值了！高雅的女孩一遇到她，就变得庸俗了！
    张明认识到，要得到或留住美丽的女人，必须要有权力。从今以后，他要想法设法地去获取权力，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和留住自己喜欢的女人。
    被权力夺走的东西，只能靠权力去夺回。
    亲爱的读者，张明对权力的渴望就这样被一个离他而去的女人激发起来了！
    恩格说过，女人是推动历史前进的杠杆。柔弱的女人通过谁来推动历史呢？通过男人！在这成千上万的男人当中，就有张明一个。
    从此，张明走上了他的追求权力之路！
    
    第二章小单位更容易出头(1)
    
    张明的家在中江县沙湖镇，是个边远乡镇。他家世代务农，有记载以来就没有一个做官的。张明虽然吃上了商品粮，当上了国家教师，但是离当官还有很远的距离。张明当然知道自己在获取权利的道路上决不会一帆风顺，但他坚信有志者，事竟成。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在等待分配的日子里，他给自己制定了一个人生规划。
    要上好一节课，就必须先备好课，明确教学的目的及重难点，想好每一道程序。要过好自己的一生，也必须像备课一样，想好自己究竟要干什么，怎样干，要有一个中长期发展规划。绝不能脚踩西瓜皮，滑到哪里是哪里。
    张明的规划是：三到五年当上校长，十年左右当上局长，四十岁以前当上市长。今年他才二十岁，二十年的时间还不能完成这个任务吗？日本鬼子也只用八年就打跑了。
    他把自己的这一规划写到了日记本的扉页里。本来，他想把它写在房间的墙上，朝夕面对，用来激励自己发愤图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但是现在八字还没有写一撇，这样显得有点张扬，再说，过早暴露自己的野心，本身就是实现野心的一大障碍。
    等待是无聊的，也是痛苦的。他不知道自己会分到哪一所学校，实际上沙湖镇的每一所学校他都不满意，都不是他想要呆的地方。所以每一个结果都是坏结果。好比要你从一篮烂枣子中选一个吃，无论怎么选，得到的都会是一棵烂枣。
    但是他立下的雄心壮志不允许他这样消极等待。对一个已投入社会竞争的洪流中的年轻人来说，多一分钟的消极，就意味多延误了一分钟的进取，就意味着少了一分成功的可能。
    一穷二白的人是消极不起的。张明想，摆在面前的虽然是一筐烂枣，但是烂的程度并不是一样的，早一点开始选，可以选到好一点的，晚了，就只能得到那最烂的一颗了。
    所以他决定双管其下，找到其中最好的那一颗枣子。
    所谓双管齐下，一是找路子，二是瞄路子。
    
    第二章小单位更容易出头(2)
    
    他数遍亲戚六眷，也没有一个人是当官的，所以直接的路子对他来说并不存在。唯一一个可以利用的关系是有一个远房的姑爷在镇中学教书，虽说是一个普通教师，但是毕竟工作了这么多年,也许在他的关系网中能有一个能帮上忙的人也未可知。
    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能轻言放弃。做最大的努力，做最坏的打算。大不了费一些精力，低一点架子。
    准备了一小篮子鸡蛋，他就和母亲一道去了姑爷家。自己单独去效果肯定是不大好的，老亲戚对下辈人都不大熟，自己去有些话不大好开口，让母亲说就顺溜多了。
    果然，到姑爷家后，一番寒喧之后，母亲就直言不讳的开口了：“顺山，你侄儿师范毕业了，分配的事你要帮着操心哪！这满屋的亲戚只有你还有点面风，我不找你找谁啊？”
    姑爷叫赵顺山，虽然不是什么领导，但教了几十年书，和镇文教组的领导都很熟，更重要的是文教组组长还是他的学生，平时对他很尊重的。他估计能够说上话，但还是先推拖了一番，说“嫂子，你是知道的，我是个普通老师，没有权，安排学生读书还可以，安排工作就难了。”
    母亲笑着说：“我不管你有没有权，反正他工作的事交给你总比教给你哥强！你如果不尽力办好，我碰到一个亲戚就告你一回状。”
    赵顺山听了哈哈大笑，说：“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去卖一回脸。这样吧，我现场办公，现在直接阂去汪组长那里去，他是我的学生，他买账就买账，不买账你们也不怪我，好不好？”
    赵顺山让张明提上那篮子鸡蛋跟他一起去，张明的母亲连声说：“不知道现在就要去办事，要不然我就多拿一篮子来了。”
    事情办的很顺利。汪组长自从当上组长之后，格外的礼贤下士。见赵老师来，非常客气，又是敬烟，又是倒茶。了解来意后，他很爽快的表了态；“本来按说师范生下来，只能教小学，并且必须到偏远村小去锻炼，不过看您的面子，我可以安排他到中学任教。三所中学任他选,怎么样？”
    
    第二章小单位更容易出头(3)
    
    赵顺山连声道谢，感到很有面子，便对张明说：“汪组长这么关心你，你一定要好好干哪！就到镇中来吧！”
    张明说：“汪组长，姑爷，非常感谢你们对我的关心！不知道能不能允许我考察一下这三所学校后再做决定？”
    汪组长很惊讶，因为一般的人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镇中心初中，镇中是重点，各方面的条件都要比其它两所学校好。赵顺山也不明白这个小舅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张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汪组长，姑爷，我主要考虑的不是学校的条件，而是学校能不能给我一个能锻炼自己的岗位。我想在刚开始工作的几年里，锻炼自己，提高自己。吃点苦没什么的。将来能力提高了，不愁没好学校要我！”
    汪组长很欣赏他的观点，便说：“好！年轻人很有思想的！我给你提供一个思路，镇中人才济济，恐怕一时难以对你委以重任，你到其他两所中学去看看吧！考虑好后再跟我汇报，我好作安排。”
    张明也是这样想的。第一步找路子算是成功了，看来人脉对一个人的成功是非常重要的，他可以让你少走一些冤枉路，少做一些无用功。这一次如果不找人，说不定就被安排到哪所小学了，对自己的前途是很不利的。只因为找了人，自己就站在了一个高一点的平台上。
    下一步就是瞄路子了！古人说的好，当今之世，不但君择臣，臣亦择君。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仕。第一个工作岗位，必须要慎之又慎。要像女人找婆家那样小心认真。
    调查的结果是，到刘庄中学最好。刘庄中学很偏僻，学校规模不大，只有二十多名教师，五百多名学生。学校正愁没有一个能担任初三语文教学的老师，现有的几个老师都是民办老师转正，在知识水平上本身就难以胜任，已经连续两年剃光头了，校长曹富贵思贤若渴，但是想到镇中调老师来，却没人愿意来。
    张明去时和曹校长谈了半个多小时，并且把自己发表过的几篇小文章拿出来请曹校长指正，校长对他很是欣赏，表示如果他愿意来，就直接安排他带毕业班语文。
    对张明来说，这是一个机遇。毕业班不是随便就能教上的，毕业班的老师被称为“把关教师”，可见其重要。到镇中不熬个上十年八年根本就不会轮到你。有的老师教了一辈子都没有教过毕业班。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已经节省了五到十年的时间。
    张明知道时间对自己的重要性。自己的太低了，别人一步到位的事自己需要花很多的时间才能达到。对一个想办企业的人来说，最害怕的是在捞取第一桶金时耗时太久；对一个想在仕途上发展的人来说，最忌讳的就是在基层花费太多的时间。
    
    第三章初遇阻力(1)
    
    张明跑到文教组，向汪组长汇报了自己的打算。这一次他没有再麻烦姑爷出面，他想给汪组长一种独立性强、大方能干的印象。
    “汪组长，我决定到刘庄中学。曹校长答应要我了！”
    “哦！他准备让你担任什么工作？”
    “初三语文教师，我想上班后再向曹校长申请带班主任。”
    汪组长连声叫好。好多年没有碰到这样勤奋肯吃苦的青年人了。他觉得这个年轻人有培养价值，观察一段时间后，可以考虑将他树为典型，号召全镇青年教师向他学习。
    当然，这些话暂时还不能对他说。他拍了拍张明的肩膀，鼓励道：“好好干！争取扭转刘庄中学中考剃光头的糟糕局面，实现零的突破！”
    张明听了也很振奋：“我一定好好干，决不辜负您对我的期望！”
    转眼间，上班的日子就要到了。
    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给领导和同事们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
    他到街上理了一个老成一点的发型，当老师可不能给人一种幼稚的感觉。一旦让人觉得你幼稚了，你就与信任离得远了。
    穿的衣服也是不能马虎的。既不能不修边幅，又不能花里胡哨。他找哥哥借了点钱，为自己买了几件中档的衣裤，都是那种庄重朴素的风格，穿上后既显得稳重大方，又显得英气逼人。
    好的衣服是能给人自信的，望着镜中风度翩翩的自己，张明对自己充满了信心。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得到大家的好感，一定能得到学生的敬重。
    是不是这样就够了呢？
    张明觉得仅仅满足于此，只是做了些表面工夫。要想真正的取信于人与取悦于人，还必须下一些实在的工夫。
    他决定提前上班，为日后的工作做一些必要的准备和铺垫。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力气是一个可以再生的东西，用不着吝啬它。
    到学校前，他买了一包烟，自己虽然不抽烟，但在人还没搞熟之前，递上一根烟还是最好的沟通渠道。对方把你的烟一接，心理上就已经有一半接受了你。这就是为什么香烟在中国畅销的原因之一。
    
    第三章初遇阻力(2)
    
    曹校长不在。听守门的老头说，他去田里干活去了。曹校长是半边户，老婆种着几亩田，一有空老曹就必须去帮上一把。
    张明意识到这是一个取悦校长的好机会，只花力气不花钱，却能收到比钱更好的效果。
    他递上一跟烟，和老头闲聊起来。他装作无意的问到了曹校长家农田的大致方向后就离开了。
    之所以不直接问，是因为这种讨好上级的事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
    曹校长正在水田里弯着腰同老伴扯着秧草，这副图景很容易让人想起“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首诗。这幅图画很让张明警觉，感觉到如果自己不争气，自己将来就可能也成为这幅画中的主角。不可不慎啊！
    张明脱下鞋子，挽起袖子和裤腿，走下水田，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了曹校长身边，喊了声曹校长，又和曹校长的老伴打了招呼，就帮着扯了起来。
    曹校长认出了他，说“小张！怎么好意思叫你干这种累活？你来是为了工作的事吧？走，我们到学校去谈。”
    张明说：“没关系的！曹校长！我也是农村娃出身。这点活不算什么！我们一边干一边谈，两不耽误。您放心，我不会把秧苗扯掉的。”
    曹校长见他说的诚恳，再加上活儿也干得差不多了，便不再客套了。
    张明说：“曹校长，我今天来是想您报到的。请您安排我的工作”
    “不急不急！还有大几天呢！在家多休息几天，今后有的是事你干，学校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哪！”曹校长工作30多年了，见多了偷懒耍滑的人，这个年轻人如此勤快，让他感觉到很难得。
    “是这样，曹校长。初三毕业班的升学质量关系到学校的生存与声誉。您把这样的重任交给我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人，让我有一种“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的感觉。我觉得我们年轻人空有一番热情是不够的，还必须有踏实的行动，只有这样才能不辱使命。因此我想提前上班。”
    
    第三章初遇阻力(3)
    
    “那你提前上班准备干些什么呢？”
    “我想先熟悉一下教材，熟悉一下学生，早一点进入角色”
    谈话越深入下去，曹校长就越欣赏这个年轻人。先前他许诺让张明带毕业班的时候，主要是出于“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的无奈，实际上对这个没有半天教学经验的年轻人能否真正胜任是非常担心的。今天看来大可放心了。
    两人谈的很投机。农活干完后，又到曹校长的家谈了半个小时。张明看看时间，快到吃饭的时候了，再呆下去人家不大好安排，便起身告辞。谁知曹校长硬要留他吃饭，他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快开饭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老曹介绍说“我小女儿，曹盈盈。刚刚考入华中师范大学。张明，学校新来的老师。”
    曹盈盈说：“我说今天屋子里怎么这么亮，原来来了个帅哥！蓬芘生辉啊！”
    张明说：“你一进来就更亮了！光彩夺目！光彩照人嘛！”大家都笑了起来。
    虽然是说笑，但是表达的却是实情。在刚见到张明时，曹盈盈确实有了一种被震撼的感觉，毕竟像张明这样的帅小伙的出现概率是小于千分之一的。张明也是真的觉得眼前一亮，自从和严丽分手后，他就再没有和女孩子接触了。再说在农村里，美女是稀缺资源，这些天来硬是没有碰到一个能和严丽媲美的姑娘。今天算是让饥渴的眼睛饱了眼福。
    吃完饭后，张明起身告辞，曹盈盈送他出来。她刚刚拿到了名牌大学的通知书，正有一种天之骄女的感觉，对张明这么起劲的当一名普通的中学教师很不以为然，觉得他虽然堂堂一表，谈吐不俗，毕竟太低，将来定然难得有所成就。不由得对他有所惋惜。
    她说：“你真打算做一辈子孩子王吗？”
    张明听出了她话语中的看轻与惋惜之意，也不便多和她理论，只说：“孩子王也要人做啊！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曹盈盈很不满他的自甘平庸：“让该入地狱的入地狱，何必一定是你！地狱里可不少你一人！”
    
    第三章初遇阻力(4)
    
    张明调侃道：“盈盈，你是认为我不应该入地狱，还是舍不得我入地狱啊？”
    曹盈盈被她逗笑了：“美的你！你有什么让我舍不得的？不过说正经的，我觉得你不属于这个地方，应该还有更好的地方等着你”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校门口。张明说：“留步吧！谢谢你的提醒与鼓励！人是不能选择你最初的位置的，但可以通过努力改变自己的位置。将来我每到达一个更好的地方，都希望能够得到像你对我这样的关心。这样我会进步得更快！”
    看到张明一幅自信的样子，曹盈盈对他更添了一分好感。她说：“我会支持你的。我们做笔友怎么样？今后互相鼓励，互相支持，好吗？”
    张明欣然同意。
    第二天,曹富贵召集两个副校长到学校商议新学期的开学工作,重点研究初三年级的教师配备问题。让张明带初三的想法他还没跟他们谈过，为了减少阻力，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做了个小小的加工：“两年来的中考情况大家很清楚，已经连剃两个光头了。不用说，这是我们学校的耻辱，也是我们班子成员的耻辱！”
    说到这里，管教学的陈经伟副校长惭愧的低下了头。管德育的王方平副校长脸色略有不快，似乎在说，又不与我相干，凭什么我要惭愧？
    曹富贵接着说：“我已经在文教组立下军令状了，今年如果不实现零的突破，我们班子成员集体辞职！”
    说到这里，他环视了一下两位副手，想看看自己的这种捆绑式的表态对他们有没有造成一点压力。两位虽然对他这种拉人陪葬的搞法不满，但也没有理由反对，只得作出一幅严峻之色，点头表态：“那当然！那当然！”
    曹富贵对他们的表态很满意，说：“汪组长很支持我们的工作，鉴于我校语文教学薄弱的实际情况，特地为我校安排了一名很有才华很有责任心的年轻教师，担任初三重点班的语文教学，他叫张明，人我已经考察过了，很不错！你们看怎么样？”
    
    第三章初遇阻力(5)
    
    “年轻教师？工作几年了？带过初三吗？”虽然曹校长打了汪组长的旗号，玩了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一招，陈校长却并不打算盲从。
    “今年刚师范毕业。”
    “什么？刚毕业就带毕业班？”陈校长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为什么就不能带呢？当此非常时刻，我们要不拘一格用人才啊！”
    “不拘一格用人才的前提是不拘一格降人才，问题是这个年轻人是不是人才，恕我直言，他也许是个关系户，也许是一个纸上谈兵的现代版的赵括。我反对用他，我觉得我们在用人的问题上一定要慎重，要对学校负责，对学生负责，对学生家长负责！”陈校长说着说着激动了，音调变得高亢起来……
    曹富贵没想到他会如此固执，有点生气了：“首先我声明，张明不是我的什么亲，也不是我的什么故。其次我要强调，正因为要对学校负责，对学生负责，对家长负责，我才主张起用张明！过去我们按部就班，因循守旧，论资排辈，成绩在哪里？吃的亏还少吗？现在到了我们开拓进取的时候了！王校长，你说是不是？”
    王校长是个圆滑人，他看一把手在寻求自己支持，便说：“陈校长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他也是为了学校好。不过我觉得曹校长的决策更有建设性和开拓性。我们初三的教学班子确实存在着队伍老化，知识水平偏低，活力不够的毛病，换一点新鲜血液对这个队伍是有好处的。其他的老同志还在，可以传帮带嘛！我个人认为这个人可以使用，但必须加强监督，加强培养，不能完全放手！”
    有了王校长的支持，曹富贵便果断的做了决定：“那就这样定下来吧！时间紧迫，不允许我们多争论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陈校长见他下了决心，王方平也倒向了曹校长，便说：“既然如此，那我就保留意见吧！不过，如果将来问题出在张明身上，我可不负责任。”
    曹富贵说：“不要这样说嘛！你要多指蝶。工作还是要我们共同去做的，我们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当然，你肩上的担子是最重的。教学工作主要仰仗你。”
    陈校长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自己硬抗也不是办法，便不再多说。心里对自己说：慢慢熬吧！老家伙也快退下来了，将有我当家作主的时候。至于那个张明，我倒要看看，他是否有三头六臂？
    
    第四章有备而来(1)
    
    陈经伟调到刘庄中学任副校长已经五年了，原本打算来接曹校长的班的。他刚来时，只有32岁，曹校长当时已经有48岁了。
    当时，陈经伟的老婆说：“曹校长那么大年纪了，你给他做副手，会不会合不来？”
    陈经伟说：“我还嫌他年轻了呢！”
    “为什么呢？”
    陈经伟见老婆不解其意，便得意的说“讲个故事你听就明白了。有个18岁的姑娘要和一个60岁的富翁结婚，有人说，你怎么找这么大年纪的男人呢？姑娘说，我还嫌他年轻了呢！”
    老婆听了恍然大悟：“你算盘打的倒是蛮精，就怕老同志经拖啊！”
    曹富贵果然是个经拖的人，至今还没有要退下来的迹象。不仅如此，他在家里还挂了一个条幅，上书“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陈经伟每次到他家看到这几个字都感到绝望，心里都会骂：老而不死，是为国贼！
    刚才和老曹有了一次小小的交锋，陈经伟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拿曹富贵没办法，就决定把气撒在新来的张明身上。一定要找机会出一出张明的洋相，张明是曹校长的人，出张明的洋相，就是出曹校长的洋相。
    想到这里，他心生一计，说：“曹校长，既然时间紧迫，我们就抓紧行动吧！我建议明天早晨就召开初三教师会议，商讨并布置一下今年的工作，顺便也听一听张明老师的课，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也好服众！”
    曹校长当即就同意了：“陈校长，你是抓教学的，你说了算。”
    陈经伟是想给张明一个猝不及防，料他初出茅庐，临时叫他上课，一定破绽百出。曹富贵却料定张明不会给他丢脸，所以两人的意见在表面上达成了一致。
    曹富贵一回家，他老婆就开始向他问起会议的情况。这是她多年的习惯了，老曹也喜欢跟他讲自己如何英明治校的事例，所以他老婆总是能更早一点领会会议精神。老师如果想提前知道一点什么，也总喜欢找她打听。
    
    第四章有备而来(2)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特有成就感。时间一长，老师们就戏称她是“学校办公厅发言人”
    曹盈盈听到相关情况后，不由得为张明担心起来。她想让张明早点知道这个消息，打有准备之仗。
    于是她借口到同学家玩，赶到张明家通报消息。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关心他，难道是传说中的一见种情？难道自己这么容易爱上一个人?当然，她也知道自己一个大学生喜欢一个师范毕业生好象亏大了一点，所以她也并没有打算和她发展。但她还是想和他交往，女孩子的心是跟着感觉走的。
    张明一个人在家，明天就要上班了，他在家里做准备。他到姑爷那里找到了教材和参考书，课本没有变，还是他读初中时的老教材，里面的几篇古文他至今都能倒背如流。看了两天教参后，回想了一下过去老师是怎样教他的，心里有把握能够把课上的比他们好。
    曹盈盈的到访让张明感到很意外。问清来意后，他对她充满了感激。他是过来人，知道这女孩子对自己有了好感。虽然知道不大现实，但美女当前，仍然忍不住想入非非。
    他逗她道：“盈盈，和你非亲非故，只见了一次面，就这么关心我，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了？现在还年轻，马上要上大学了，要把精力用在学习上啊！”
    盈盈笑道：“脸皮可真厚！谁对你一见如故钟情了？给点颜料你就想开染房啊？”
    “不是我就放心了！我们教书的，最怕的就是被未成年女生爱上了。随时都在犯罪的边缘徘徊啊，危险！”张明继续和她贫。
    “我都十八岁了，是成年人了。你阂初中是同一届，兴许还要喊我姐姐呢！老实交代，你是哪年哪月哪一天？”
    张明故作严肃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和你父亲是同事，按辈份你应该叫我叔叔。亏你还是书本网出身，这点礼数都不懂！没办法，我只好尽我叔叔的职责，教训教训你！”说完，张明就要刮她的鼻子。
    
    第四章有备而来(3)
    
    盈盈笑着躲让着，还是让张明刮了一下，她就还手用粉拳打张明，拉来扯去，不知怎么地就滚到了张明的怀里。张明看着她如花的面庞，粉嘟嘟的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亲了她一下。
    盈盈没想到他敢亲她，又是喜欢又是生气，说：“你欺负我！我告诉你们领导！”
    张明说：“你引诱我，我告诉你爸爸！”说罢，两人都笑了起来。
    盈盈说“没想到会把初吻给了你！真是太冤枉了！”
    张明说：“所以你一定要悬崖勒马，再这样下去你会把初夜给了我！”这句轻薄的话理所当然地换来了她的几记粉拳。
    两人都把这当成了逢场做的戏。说笑之后，张明对盈盈说：“真的感谢你！我会应付好的！”
    盈盈临走时说：“今天让你占了便宜，我警告你，不许到外面瞎吹！”
    张明说：“只要你爸爸不严刑拷打我，我决不招”
    第二天的试讲课张明讲的很成功。讲的课文是《有的人》。张明的范读声情并茂，并能在辅导朗读的过程中启发学生们理解课文，他没有满堂灌，而是让大家把问题用纸条写下交上来，选择有代表作的问题和大家一起讨论并解答。课堂气氛活跃，学生都被调动起来了。
    课上完后，临时找来听课的二十几个学生和参加评课的领导与语文教师禁不住鼓起掌来。以前他们还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好的课。
    陈经伟只得对张明说：“课上的很成功啊！不过初三教学主要还是讲究实效，花架子好看不好用，今后在实践中还要深入的探索”
    陈经伟本打算继续地为难一下张明，但等他冷静下来之后，却又改变了主意。他觉得把张明这样一个难得的人才推到曹富贵那边并不划算。闹不好会把自己弄成孤家寡人。所以他决定反其道而行之。
    在接下来的初三教师会议上，他不仅没有反对启用张明，反而力主让张明当班主任。他故作激动的说：“人才难得啊！看来还是曹校长慧眼识英才啊！我以前的观点太保守了。这方面我们都要曹校长学习，我们学校的形势大家都很清楚的，到了甩开包袱，破釜沉舟的时候了！”
    这样做收到了一石三鸟的效果。一是示弱于曹校长，缓和一下关系；二是也让大家知道自己还是很有胸怀的，是一个懂得惜才敢于爱才的领导；三是卖个人情给张明，让他感激自己，今后即使不成为自己的支持者也不至于成为自己的对立面。
    
    第五章遇到贵人(1)
    
    盈盈也去听了张明的试讲课。张明英俊的面容，潇洒的举止，标准的普通话，超棒的口才，渊博的学识，还有在言谈举止中表现出的亲和力，深深地吸引了她。她想，这样一个优秀的青年，如果有了好的机会，一定能够宏图大展。
    如果他将来有了大的出息，自己可以考虑给他机会……
    临上学前，她把张明约了出来。本打算只和他聊聊天，解解闷，不料一进入小树林，张明就把她一把抱住，狂吻乱亲起来。张明以前和女孩恋爱算很规矩的，很讲情调，很温良恭俭让，爱字常挂在嘴边，与严丽亲个嘴都申请了两个月才获恩准。现在呢，也许是经过了性爱的洗礼，也许是因为经受了失恋的挫折，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单纯，变得喜欢直奔主题了，爱这个字，他不会随便提了。他对女孩子的态度是，只要他喜欢，来者不拒不放过，但不来者不勉强。不奢求。在创业阶段，不可陷入情爱的泥淖。英雄气要长，儿女情要短。
    他这种快节奏的方式让盈盈乱了阵脚。如果张明循序渐进地向她求爱，她肯定不会答应。可现在呢，她经他一碰，全身就酥了软了。所有的顾虑都被抛到九宵云外了。
    一个多小时后，她才恋恋不舍地从他怀中挣脱，很委屈的说：“没想到一来就陷入了你的魔爪!”
    张明夸张地张开他的右手,坏笑着说：“你说的魔爪是指这只勤劳灵巧的手吗？‘魔’是魔力的魔吧？”
    刚才就是这只手把自己揉搓得骨软筋酥，让她发出了人生第一串快活的。的确是充满魔力。但盈利说出口的话却是：“是‘色魔’的魔！你少得意！我，我，我只是和你逢场作戏而已！”
    “说的好！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呀！只不过每个人扮演的或想扮演的角色不同罢了！”张明突然变得深沉起来。
    “别搞得像个哲学家似的。我问你，你爱我吗？”。
    “你真的想谈这个严肃的话题吗？”
    “好像不想！但是我和你都那样过了，却避而不谈爱情好像有点玩世不恭。”
    “好了盈盈，我们现在都没有心思也没有资格谈这些。等你学业有成，等我功成名就了再上升到这个高度吧！。”
    “好！不过我最多等你等到二十五岁！那时你如果还没有出息到我满意的程度，我可就嫁人哪！好好把握机会喔！”
    “别！别！别！顺便等我可以，千万别专门等我，那样我压力太大了！不过，如果你二十五岁时还没有把自己推销出去，我肯定会收留你的！”
    斗完嘴之后，两人方以亲嘴告别。
    ***
    斗转星移，一年的时间转眼过去。刘庄中学的中考成绩出来了，结果远远超出了大家的预期：竟然有十人考上了县一中，其中一个同学还以全县第二名的成绩考上了地区重点高中。这对于像刘庄中学这样的学校来说，无异于放了一颗卫星。喜讯传来，全校欢腾，曹富贵和陈经伟逢人就说自己如何如何像伯乐发现了千里马一样发现了张明，才化腐朽为神奇，让刘庄中学创造了辉煌。
    
    第五章遇到贵人(2)
    
    张明没有想到的是，这次中考的成功竟然给自己带来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
    当然并不是因为他在教学上交了一个好帐得到了提拔，在这方面他只得到了几句表扬邯数不多的一笔奖金。给他带来机遇的是那个考上了地区重点高中的女生。
    女生叫张虞，在上初三的时候本打算转学到镇中心初中的，结果却因为听了张明的试讲课留了下来。刘庄中学以前总考不好，一方面与师资有关，另一方面，也与学生尤其是优秀学生的流失有很大联系。
    张虞的成绩本来只能算个中等偏上，一般情况下只能考个县二中。自从张明教她以后，成绩就节节攀升，每次月考名次都会前进几个名次，到下学期时已跃居全校第一。语文成绩尤其棒，中考时竟然考了满分。据说改卷的老师在改她的作文时拍案叫绝，大家争相传看，最后一致通过，给了全地区唯一的满分。
    张虞的神速进步惊动了一个人：张虞的舅舅李立成。李立成是中江县委副书记，外甥女能考出这么好的成绩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高兴之余，也触动了自己的一个心事。
    他仔细的问了一下张虞，成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飞跃？张虞坦率的告诉他，其实没别的原因，主要是班主任张明老师特优秀，她喜欢他，希望以优异的成绩博得他的喜欢，让他高兴。
    她们班许多学生都是因为这个原因取得的进步。
    李立成当然知道亲其师信其道的道理，这使他特想见一见这个讨学生喜欢的老师。于是他以答谢老师为由宴请了张虞的老师。
    这次的谢师宴成了刘庄中学的光荣，曹校长等人又逢人便说由于学校中考创了佳绩，受到了县委李书记的表扬与宴请。让沙湖镇的同行很是羡慕了一阵子。
    其实曹校长当时很尴尬，因为李书记在宴会上只是和他说过几句话敬过一回酒后就一直在和张明说话。宴会结束后又把张明单独留了下来。
    李立成留下张明，主要是想谈自己的女儿李梦的教育问题。李梦虽然在县实验初中读书，马上就要读初三了，成绩却很不理想。这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谈了自己的苦恼后，他叹息道：“要是我的女儿能像张虞这样就好了！”
    张明的心怦怦直跳，他感觉到幸运之神正在向他招手。他大着胆子说：“如果李书记相信我，我可以利用暑期辅导辅谍！”
    李书记很高兴，觉得这个小伙子很乖觉。一个主意迅速在脑海中形成。
    他说：“小张老师，你是个难得的人才啊，是人才就必须得到重用。在刘庄中学有点屈才！想不想到实验中学去发展？我的女儿，当然，还有有其他的学生，很需要你这样的优秀教师啊！”
    张明激动的说：“我服从组织的安排，一定不辱使命，保证完成领导布置的[Qisuu.com]任务！”
    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由这个大人物改变。他也许就是自己生命中的贵人。
    
    第六章县委副书记的女儿(1)
    
    张明首先去找张虞了解情况，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但听了张虞的介绍后，他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感到自己接到了一个烫手的山芋。
    虽然是自己的表姐，张虞在介绍时却一点没打埋伏。她太喜欢张明，也敬佩张明，其实，在她少女的春梦中，几乎每次都有张明出现。要不是自己学习成绩好，未来还有许多的路要走，要读高中，考大学，不允许她分心，她真想放纵自己和张明恋爱一场。
    虽然她年龄不大，但也明白张明想借此机会更上一层楼的心理。她之所以在舅舅面前略带夸张的夸他，也是想给他提供一个机会。
    但是自己的这位表姐实在太不好教了。她必须要把实情说给张明听，也好让自己心爱的老师有个心理准备。
    原来李梦虽然年级比张虞矮一级，年龄却要大两岁。李立成调动了几个地方，导致她多次转学，各个学校的进度是不一致的，在课程上没衔接好，只好留级。但尽管如此，成绩还是跟不上。
    去年李立成离婚后，她的成绩更是一落千丈。这且不说，人也变得刁蛮、任性了。据说，男朋友都换了好几个了。老师的话对她来说形同耳旁风，对李立成也是阳奉阴违。如果不是看李立成的面子，学校早把她开除了。
    看来是决心好表,事难做啊！
    张明骑虎难下，只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太看重这次机会了。俗话说，朝中无人不做官，如果事情办得好，李立成就将是自己的“朝中人”。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不是一见棘手的事，以李立成的身份，还愁没人帮他的忙？哪里轮得上自己？
    这件事越难办，越能显出自己的本事和功劳。你给领导办成了他自己难办的事，领导就会帮你办你自己难办的事。
    何况在张明的心目中，只有不会教的老师，没有教不好的学生。他有信心把这个学生教好。
    恰好曹盈盈放暑假回来了，张明札出来，和她讨论了一下问题女生的教育问题。盈盈学的是心理学，提出了一些好的建议。
    
    第六章县委副书记的女儿(2)
    
    一年来，他们没通过一封信,但是只要盈盈一放假，就会偷偷的约张明见面。她喜欢躺在张明怀中，任由他亲吻、抚摸。
    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正事谈完之后，免不了一番亲热，她说：“我是你的假日恋人！一放假，我就来了”
    “你是‘燕子归来寻旧垒’啊！我的胸膛就是你这只可爱的小燕子的窝。”张明很欣赏“假日恋人”这种说法，也喜欢这种洒脱的交往模式。这样大家都没负担，成，固然好，不成，也不必伤心。表面上这是玩世不恭，实际上是对双方负责。免得到时候两败俱伤或伊人独憔悴。
    一个星期后，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把张明接到了中江县第一招待所，李立成已提前叫秘书安排好了张明的住宿与生活，并有一个小会议室给他们上课用专门。那天正好有一个抗洪抢险的紧急会议要开，李立成只做了简单的介绍后就走开了。
    张明见到李梦时有一种久违了的惊艳的感觉，没想到这个女孩子竟然如此漂亮。虽然只有十六岁，但发育得已相当完满。该鼓的地方都鼓了，眼神里似乎也少几分十六岁少女的清纯。描了眉，涂了唇膏，衣着入时，学生味少，成人味浓。
    李梦没想到爸爸请来的名师竟然如此年轻如此英俊。本来她正在考虑如何像以前那样气跑老师的，现在想的却是如何才能让老师高兴了。
    “你好，张老师”她主动向张明问好。
    “你好，李梦！打个商量吧,你别喊我老师,好不好?”
    “为什么?”
    “我其实不老,比你也大不了几岁,喊老师会把我喊老的.”
    “那我怎么称呼你呢？”
    “就喊我的名字，张明，或者张明哥！”
    “两样我都不叫，我叫你明哥！”
    “好！”张明见第一步拉近距离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实施第二步：取得好感。他说：“李梦，你比我想象的要漂亮的多！你是我看到的最漂亮的女学生！”
    李梦没想到当老师的会夸学生漂亮，就像社会上那些想讨她喜欢的小青年。这样的话她听过不少，但从一个年轻帅气的老师口中说出来，让她既高兴又意外。
    
    第六章县委副书记的女儿(3)
    
    “是吗？”
    “不过,……”
    “不过什么?”
    “说了你也许会不高兴，我觉得你如果不那么打扮肯定会更美丽！”他指了指她的眉与唇。
    “噢！你等着，我去躺卫生间”
    十分钟后，李梦已经很本色地出现在了张明面前。
    “真是天生丽质！像你这样的妙龄女生，根本就不需要化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说的就是你现在的风采！”
    第三步“引导树立正确的审美观”已初见成效，张明再接再厉，说：“今天我想偷个懒，想到街上逛一逛，就不学习了，你路熟，能不能给我做个向导？
    李梦心情本来已经够好了，听说今天不用学习，更高兴了：“明哥！没问题！”
    “那你可不能告诉你爸，他会扣补课费的！”
    “绝对保密！”
    不到半个小时，两人已成为了盟友。
    中江县委副书记李立成回家的时候，女儿李梦正趴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看书。
    很久没见到女儿看书了！李梦对读书一点兴趣都没有，李立成以前为她买了不少文学名著，但至今都躺在书架上，书是书，她是她，按照李梦的话说，她与书今生无缘。没想到今天却看起书来了，看得还那么投入。
    “什么好书啊？”他问。
    “《早恋》，肖复兴写的。”
    李立成对女儿和男孩子交往密切的事已有所耳闻，说过她几次，都被她搪塞过去了。别看他在外面呼风唤雨，但对女儿却没有办法。因为工作忙，他对她关心不够，离婚后更是觉得对女儿有所亏欠。所以很多事都由着她，养成了许多坏毛病。现在已经是积重难返了。
    现在他只求她能完成基本教育，不出大的问题。将来替她安排个工作，就算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了。他请张明来辅谍，是想做最后的努力。张明是他目前可以抓到的一根救命稻草。
    现在，她公然在家里看起了《早恋》，实在让他有点不能忍受，脸上不由现出不悦之色。
    “这可不是我要看的，是张明老师叫我看的。你不是叫我听老师的话吗？”李梦洋洋得意地说。
    
    第六章县委副书记的女儿(4)
    
    “既然是老师推荐的，肯定是好书！你好好看吧！”李立成不知张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暂时没有发作。老师的威信要帮着维护，且待明天问清楚再说。
    李梦并没有骗李立成。昨天张明带李梦上街的目的主要是逛书店，他想培养她对书的兴趣。一个孩子，只要喜欢上了读书，就不会无药可救。
    路上，有一个骑摩托的男青年把李梦喊了过去，说了半个多小时的话，两人样子很亲热。
    “谁呀？同学吗？”
    “男朋友。帅吗？”李梦有点挑衅的说。
    “没看清楚。我眼光不行，要不明天我让一个姐姐替你参考一下！”张明知道此时批评她也无济于事，就用了个缓兵之计。
    “行啊！你真好！明哥！”
    到书店时，张明想，既然她已经情窦初开，回避与说教都不是办法。只能顺势引导了。于是他买了本《早恋》给她看，李梦正春心萌动，对这本书很感兴趣。这本书张明看过，其实就是一本用小说的形式劝诫学生不要早恋的。
    第二天，他把曹盈盈也带来了。介绍之前，他单独地向李书记汇报了自己的工作思路：“我的打算是这样的，第一，是和她交朋友，而不是居高临下；第二，是疏导，而不是堵截；第三。是用好的东西逐渐占领她的心灵阵地，让不好的东西慢慢淡出她的心灵空间；第四，是培养他的兴趣和上进心；最后才是对她进行学习上的辅导。一言以蔽之，我的策略是：攻心为上。你看怎么样？”
    李立成说：“小张，你很有思想！很有头脑！看来我找对人了！就照你说的去做吧！”
    但是看着年轻英俊的张明，想到自己早熟漂亮的女儿，一份担心突然袭上心头，于是他又很郑重的说：“小张，我是信任你的！李梦交给你，我绝对放心！”
    张明知道，当领档绝对相信你时，其实是对你还有一点不放心。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一个堪称绝色的女孩子交给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男子单独辅导，其危险性不亚于让羊给狼当学生，让老鼠拜猫做师傅。
    
    第六章县委副书记的女儿(5)
    
    对此，张明早有考虑。他把盈盈带来，一方面是想让她助自己一臂之力，形成立体教育的优势，更重要的是想让李立成消除对自己的戒心。君子不处嫌疑之中啊！
    他说：“李书记，请您放心！我一定严格要求李梦，也严格要求自己。”后面的“严格要求自己”他特意加重了语气，话说的很含蓄，但意思表达得很明白。
    他把盈盈叫了过来，说：“这是是我的女朋友，曹盈盈，华中师范大学的高才生，我推荐她辅导李梦的英语和数学。”
    李立成见他把女朋友都带来了，无异于给自己起了一个监督员，再说，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在身边，张明应该知足，不会对自己的女儿生什么歹心，自然答应不迭：“想得真周到啊！很好很好！我高薪聘请！住宿、生活我全包。”
    这一天上午，张明仍然没有安排文化补习。主要是让曹盈盈陪着李梦，在玩中影响李梦。
    盈盈拉着李梦一边逛服装店，一边告诉她一些穿衣打扮的小窍门，还和她聊了许多女孩子的私房话，搞得像闺中密友，无话不谈。李梦对盈盈既喜欢又佩服。
    头天那个小青年又来了。等他走后，李梦问：“怎么样？”
    “真是你男朋友吗？”
    “就算是吧！”
    “恕我直言，我觉得他没文化！没气质！没品位！你这么优秀，眼光怎么这么低？你看我，虽然家庭条件没你好，人也没你好看，但是一般的男孩我根本就瞧不上！张明还算不错吧，我说了你可别告诉他，其实我现在只是和他交往试试，观察观察，我觉得我可以找更优秀的男朋友！你呢，年纪这么小，来日方长，前面的风景更美，着什么急呀？我跟你讲，如果你将来找的男朋友比我的差，我可不依你！”
    盈盈极力地让李梦往心高气傲方向发展。一个女孩，一旦心气高了，就不会随意的打发自己的青春了。
    李梦是个要面子的女孩子。被抬上去之后不便下来，就说：“哪里是什么男朋友啊！说着玩的！”再以后，她就没再理那几个家伙了。
    盈盈把这一招称之为“捧杀”，比“棒杀”效果要更好。
    
    第七章尝到了甜头(1)
    
    李立成明显的感觉到了女儿的变化，一是女儿的样子看着顺眼了，不再像以前那样俗气与另类，变得像一个学生了。二是学习的兴趣培养起来了，以前不是听歌就是看电视，现在是书不离手；三是再也没见到和社会上不三不四的青年来往了。
    女儿变好的最明显的一个标志是：在他面前夸女儿的人越来越多了。这是反映女儿变化的一个晴雨表。再喜欢拍马的人也不会拿领导的弱项说事。拍马屁的人也在拼命的找领导的闪光点。
    女儿的变化，他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对头号功臣张明，他也做好了安排。一个好的领导。应该是一个有功必赏的领导。先前他承诺将张明调到县实验中学，这一点他已经兑现了。调令在补习结束前已到了张明手中。打一个不雅的比方，张明就像是一头驴，为他拉了一段时间的货，休息的时候，作为主人的他必须要给他一些草或者胡罗卜。这既是对他的赏赐，也是为他下一步的劳动提供能量。现在干什么都要讲可持续发展。
    他将张明调到实验中学的目的就是为了李梦的教育。当他把这个消息告诉女儿时，李梦高兴得抱了他一下，欢呼着说：“爸爸真好！”
    女儿很久没这样和他亲呢了，李立成感到很开心。
    为了巩固和扩大战果，他笑着对张明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李梦的进步，你居功甚伟。谢谢你！但是实事求是的说，只能算是阶段性成果。恐怕还有反复啊！下一步，还需要你继续操心啊！”
    “李书记，我一定尽全力。我把李梦是当亲妹妹看的，我一定会对她负责，对您负责！”张明很诚恳的说。
    “你能这样想，我就更放心了！这次组织上把你调到实验中学，是对你过去教学工作的肯定。
    也是对你的一种考验。希望你在新的工作岗位上作出更大的成绩。”李立成打起了官腔。
    “我会努力的！感谢您对我的培养！”
    “不要这么说！这是你努力的结果！天道酬勤！张明，我觉得你很有才华，也许你更适合在政界发展。今年已经来不及了，明年吧，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向组织上推荐你！”
    这是李立成的一贯策略。在教人办事前，必须把胡萝卜准备好，让他有前进的动力。办好了，物有所值；没办好，胡萝卜当然不会给他。
    张明当然明白这一点。对他来说。这就是机会！
    对于一个无根无基的青年人来说，还有什么比机会更宝贵的呢？
    中江县第一招待所36号房里，
    
    第七章尝到了甜头(2)
    
    张明坐在床沿上，左手搂着曹盈盈的纤腰，嘴唇呢，像一艘船一样，在盈盈的脖颈上来回滑翔。两人的心湖都漾动着幸福的涟漪。
    暑假就快结束了，曹盈盈要上学了。这个暑假，她帮了张明的大忙。在他们的共同调教下，李梦各方面都有了很大的变化。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淑女化”了。李立成的满意是对他们努力的最大肯定。效果是立竿见影的，他现在已经是县实验中学初三毕业班的老师了。
    而且从李立成的话里可以听出来，更大的好处还在后头。这一次的成功再一次见证了张明的想法：把力气投资在领导身上是一种最划算的投资。
    明天，盈盈就要走了，所以两人显得格外缠绵。
    “盈盈，这些天，你帮了我不少忙，我该怎样报答你呢？”
    “还算有良心！懂得知恩图抱报。说说看，想怎样报？最好是有点创意。可别来那些俗套！”
    “有创意！特有创意！我想，我一穷二白的，也送不起什么好的礼物。干脆，我就以身相许吧！”说吧，他的手就由上三路转向了下三路。
    盈盈紧急叫停。和张明交往了这些日子，她一直把握着自己的原则。，就是她的改革开放的最前沿。
    好在张明是浅尝辄止，并没有大举进攻。否则，以她的状态，内城必被攻破。
    “你不能老让我欠你的情啊！你就给我一次报答你的机会吧！”张明继续和她油腔滑调。
    “施恩不图报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这样吧！记在帐上！你的身是我的了，我想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取。”
    “不行！现在不取，过期做废！”
    “好啊！过期了，就把你作废物处理！”
    “看来，我今天是禽兽不如了！”
    “为什么这样说”？
    “做了，就是禽兽；不做，岂不是连禽兽都不如？”
    两人都笑了起来。
    曹富贵这几天心里很烦。学校中考打了翻身仗之后带来的喜悦已经逐步淡化了，取而代之的是张明要调走给他带来的烦恼。张明可是学校的顶梁柱啊！
    
    第七章尝到了甜头(3)
    
    他一走学校初三的架子就撑不起来了。为此，他跑到文教组里吵过，汪组长迫于压力带着他跑到教育局抗议，表示不放人。教育局张局长却把他们很很的批评了一顿：“死了张屠户，就吃浑毛猪吗？这个地球离开了谁都照样转！人才是开发出来的，你们在基层工作的同志，要立足实际，培养能够在本土扎根的人才。一个人才要调走，靠硬卡不放能够留住他吗？留得住人留不住心！搞不好把人才变成了仇人，把自己变成了压抑人才发展的罪人。”
    汪组长苦着个脸说：“可是我们发现培养一个人才不容易啊！”
    张局长安抚道：“我也知道你们的难处！我觉得你们要换一个角度思考问题。张明能调到试验中学，不要把它理解为是学校的损失，而要把它看成是学校的光荣。你应该为你们学校出了一个人才高兴才是！”
    汪组长心里说：照你这种说法，自己的漂亮老婆如果被人勾走了，也要为之感到自豪了！但他是个灵活的人，见事已成定局，便也不再勉强，说：“我们也是为本地的教育着急啊！既然组织上已做了决定，我们就小局服从大局吧！张明到试验中学去，也是为我县的教育事业做贡献，肥水没流外人田。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今年一定要分两个师专生到我们镇。”
    张局长哈哈一笑，说：“老汪，你很会做生意啊！一个师范生，要换两个大专生！行！我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离开局长办公室后，曹富贵骂了起来：“什么狗屁局长！就知道说套话，打官腔！一点不体谅下面的难处！你说，偌大的试验中学，本科生都不少，哪里就希罕一个师范生？可是，到我们那里，他却是一个宝！还叫我们顾全大局，他就一点全局意识都没有！”
    “小声点！还没走出教育局呢！你骂了不打紧，我可是经常要面对他的，老兄，你是快退休了，我可还想混几年呢！”
    “好吧！出去再骂！”曹富贵看了看两旁，放低了声音说：“不骂我不解气！”
    
    第七章尝到了甜头(4)
    
    “这就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地主漂亮的大小老婆有一大堆，长工呢连个解决基本需求的黄脸婆都没有。”
    曹富贵说：“在心理学上这叫马太效应！损不足，以奉有余！”
    “不错啊！老曹，都懂心理学了！”
    “我这是受盈盈的影响影响，她在大学里学的是心理学！”
    说到女儿，曹富贵又添了一分烦恼。盈盈和张明来往密切的事传到了他的耳中，整个暑假她都骗自己说在外面勤工俭学，没想到却是和张明在一起。有人说，他们整个假期都一起住在县招待所。也许，他们早就那个那个了。一想到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可能已被张明骗到了手，他就更气了。真是赔了女儿又丢兵！
    本来有老师调走时学校都是要表示表示，送点纪念品的，曹富贵一生气，决定不送了。老师们也对张明的调走持一种“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的态度。也有的很嫉妒他，怎么好事让他都占了？
    张明本可以“悄悄的走，不带走一片云彩”，思忖之后，他改变了主意。
    他拿出积蓄，买了烟和糖，挨家话别，只要平时给过他一点帮助的，他都重新提起，再次表示感谢。大家见他得志不骄狂，又买礼物，又念大家的好，就重新对他热情起来，都约了时间要请他吃饭，为他饯行。张明一一地婉言谢绝了。
    领导当然要重点强调，规格要高一点。他请姑爷出面，接了两桌酒.，文教组和学校的主要领导都接到了。张明一一向领导们敬酒，感激的话说了几大筐。让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对他的走运作出了贡献。
    酒过几巡之后，大家对张明的态度有了个180度的转弯。之前想不通的问题一下子想通了，人往高处走，水往高处走，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文教组和学校也锻了纪念品。大家对张明赞不绝口，预祝的话也是一串串。
    谈到学校将来的教学时，张明承诺，他到实验中学之后，一定会和刘庄中学保持联系，将最新的信息和最佳的资料及时传过来，好的做法也将毫不保留的和他们交流。实验中学在这些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我就是从这里嫁出去的姑娘，刘庄中学是我永远的娘家！姑娘一辈子都是向着娘家的！”张明说。
    大家还能说什么呢？这小子太会做人了！太会说话了！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第八章援助之手（1）
    
    实验中学的学生在县里是最棒的，老师也是县里的精华。
    让张明印象最深的是，这里女教师多，女教师中里美女教师多，美女教师中美少妇居多。这与刘庄中学的情况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刘庄中学女教师只有三个，而且长得要么粗似水桶，要么瘦如干柴，一点女人味都没有。在那里工作了一年，除了盈盈回来时他想起自己是个男人外，其他时候都忘记了性别，像一个苦行僧一样。
    而这里呢，女教师们一个个肤色白嫩，风姿绰约，迷人。让他目不暇接，心荡神摇。对男教师来说，这也是一种待遇。比加了几级工资还划算。
    刚开始张明不明白为什么美少妇都会到这里集合？工作一段时间后明白了。原来每一个美女教师后面都有一个成功的男人。丈夫当官的有之，公公当官的有之，情人当官的也有之，丈夫、公公、情人是有钱人的也不乏其人。能够到实验中学工作的人大都是有背景的。一般小户人家的黄脸婆是难得进来的。
    这世界就是这样，无论什么时代，什么国家，大多数美女在大多数时候都被所谓的成功人士垄断着。非成功人士只能望洋兴叹，望梅止渴，望穿秋水。
    而这里的未婚女教师却不怎么样，有钱有势的人可以选择漂亮的女人，却不一定能生出漂亮的女儿。
    张明所在的办公室里就有两个美艳的少妇。
    两个女人各有千秋。
    林铃的公爹曾是中江县的老县长，虽然退下来了，但余威犹在，在中江县还能呼风唤雨。丈夫在税务局当副局长，她今年三十六七了，看上去却只有二十五六的样子。丰乳纤腰，一双凤眼尤其勾人。
    董心兰是个神秘的女人，秀气脱俗，长的很像周惠敏。不到三十，却已离过两次婚了。
    按理说，他和这两个女人，应该是不会有什么故事的。就像在同一平面的两根平行线，永远不会相交。可是生活是富有戏剧性的。刚开学，认识不到几天，其中的一根直线突然变成了曲线，它们就相交了。
    
    第八章援助之手（2）
    
    张明初来乍到，情况不熟，下班后，就向林玲问一些学校的情况。她热心快肠，张明问到的，她不厌其烦；没问到的，她也滔滔不绝的介绍了个遍。不知不觉就谈了一个多小时。办公室里的人早走了，整个楼层里静悄悄的。
    两人倚在窗前谈话。林玲说话的时候凑的很近。她的领口开的很低，张明不敢长时间的盯着看，目光就在她的脸来回瞟来瞟去，无论看哪里都是一种享受。
    林玲察觉了。她也不生气，能够吸引这么年轻英俊的男人的目光，内心里还感到有一种自豪。她是过来人，很理解青年男子的这些表现，不以为怪。她关心的问他：“想女人了吧？看我这老大姐都看得这么谗！”
    “不！不！不是！我没有！”张明没想到会被她察觉，而且她会这么直接，感到很不好意思。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别不好意思！大姐是过来人！这很正常的！要不要我帮你介绍女朋友？想找个什么样的？”
    “不要！林老师！对不起，让你见笑了！我不是有意的，只不过，只不过，”因为出了洋象，张明有点语无伦次了。
    “只不过什么？”林铃觉得和一个小青年谈这个话题挺好玩的。
    “只不过，你的确太迷人了！”张明见她并没有怪她之意，索性说了真话。
    “有这么夸张吗？”林玲看张明的眼光变的有点迷离了。
    “你是我遇到的最迷人的女人！”张明突然鼓起勇气，把她从窗前拉到旁边，抱住了她，狂吻起来。
    林玲没想到他会这样，觉得这孩子真孩子气。她想把他推开，但是她又不想放弃这份意想不到的快乐。四顾无人之后，便任由他吻着摸着。
    “你真好！铃姐！”
    “傻瓜！以后再不准这样了！不合适的！让人知道了要笑话的！到厕所去处理一下，早点回去吧！我先走！”
    林铃递给他一张卫生巾，像一个姐姐提醒一个弟弟不要再犯错误那样，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然后走出了办公室。
    
    第八章援助之手（3）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没有作过亲密接触。可是关系却真的亲如姐弟了。
    主要是林铃关心张明的多。但她说话时不再和张明挨那么近了，也不再穿的衣服上班了。她把上次的荒唐行为归结为自己无意中引诱挑逗了张明，错在自己，不在张明。
    张明在林玲的帮助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每次看到她，都想再来一次，但看林玲的态度，是在把自己当做一个小弟弟，也生怕破坏了这种和谐与平衡，就没有再提及。
    更主要的是，他知道自己来这里的使命，他是带着任务来的，精力应放在工作上，不能因女人误了正事。
    开学一个多月了,李梦学习劲头很足,。这样坚持下去，，考二中应该没问题。以她原来的基础和表现，这恐怕就是最佳的结果了。这让张明感到很开心，一年过后，自己就可邀功请赏了。事业就极有可能迈上一个新的台阶。
    所以他格外地关照李梦。班上的整体成绩反而在心中居第二位了。自从遇到李立成这个贵人以来，他就调整了自己的职业规划。以前设计的是先当校长，现在因为有李立成提携，就不需要再走弯路了。进实验中学以来，他和校领导接触并不多，自己并不想在学校发展，就不需要作无谓的投资了。
    他不找领导,领导却来找他了。
    原来实验中学校长罗志才，是个喜欢小贪小贿的人。一方面是因为学校毕竟是个清水衙门，很少有大捞一把的机会，另一方面他胆小，怕出事。所以他就打打擦边球，收小礼。受小惠，生意冷清时还敲一敲老师的竹杠。
    一般情况下,新调入实验中学的老师不管有多大的后台，不管是不是他经受，都要到他家去拜谢一番。县官不如现管，如果你不买他的帐，他有的是机会给你穿小鞋，让你不开心。
    张明不知道有这个程序，一直没去。
    罗志才等的不耐烦了。他很恼怒，感觉到张明在藐视他的尊严，在挑战他的权威。于是他带上管教务的陈副校长，突然来到张明的课堂搞起了随堂听课。
    张明正在评讲作文。他没有像其他老师那样自己全批全改，而是采取了学生互改互评的方式。只要老师事先对大家做好了指导和示范，这是一种既省时又高效的方法，学生们也非常欢迎。
    他们进去时，学生正在交流评改意见，讨论很活跃。
    
    第八章援助之手（4）
    
    课听完后，大家一起上回办公室。一进办公室，罗志才就发起了脾气：“张明老师，为什么自己不批改作文，而把麻烦交给学生？谁批准你这样投机取巧的？你必须对自己的行为作个反省，明天把书面检讨交到校长办公室！”说罢阴沉着脸走了副校长陈雨是教学方面的专家，他对张明的这种做法非常欣赏。但见一把手这个态度，苦笑着摇了摇头，也走了。
    张明一头雾水，大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人多嘴杂，也不便点破。新人不熟悉潜规则，多少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张明心情不好，放学后一个人留在了办公室。林铃先和大家一起走出校门，分开后她又转回了学校。她放心不下受了气的张明。
    张明一个人正在办公室里发呆，感到十分的孤独与无助。当林铃出现在门口，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关切的看着他时，他感到特别地感动，此时，在他眼中，林铃不只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而是一个天使。一个上天派来关心、爱护他的天使。
    他几乎是冲了过去，跪下去抱住了她，把头靠在了她的腹上。仿佛那里是一个能够让他宁静的港湾。
    林铃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依恋。她弯下腰来，让他的头靠在了她的胸前。
    良久，他们才站了起来。林铃说：“你没有进贡，他在刁难你！不要紧，我来帮你沟通。”
    此时，张明的心情好了许多，他的倔气上来了，说：“我偏不理他，看他能把我怎样？”
    林铃爱惜地握着他的手，说：别傻了！姐替你安排！
    她也不明白自己对张明是什么感情，反正她想帮他，无条件的。
    晚上，她拿出热情来，将老公伺候得舒舒服服。
    第二天一早，她装作无意的谈起罗志才整张明的事，又很随意的提出要老公帮帮这个刚从乡下调来的小同事。老公因为昨晚她的上佳表现，心情特好，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以他前县长公子、现税务副局长的身份，请顿饭、钓次鱼就解决了。
    罗志才得了实惠，卖了面子，也就不再为难张明了。
    张明经此一事，算是领教了这种无赖领导的利害。同时，也感受到了像林铃这样的美少妇的能量之大。美少妇本身就是一种优质资源，她的美貌又使她拥有了更多的优质资源。能够得到她们的呵护，是一种莫大的幸运。
    这是可遇到而不可求的。
    幸运的是，张明遇到了。
    更幸运的是，遇到的还不止一个。
    
    第九章与高层有联系的女人（1）
    
    为了让老师们能尽心尽力地辅导李梦，李立成安排了一个活动，请李梦的老师们到仙女湖度假区度个周末。泛舟，钓鱼，打牌，吃农家乐。李立成安排好了一切，却没有时间陪同。便全权委托张明招呼大家。
    科任教师一共七人，张明叫上了年级组长、教导主任，管教学的陈副校长。一行十人，一辆中巴，直奔仙女湖而去。
    林玲本打算挨着张明坐的，却被陈副校长叫到了他身边。出游嘛，身边有个美女当然更爽，但他又不便叫董心兰，单身女人是非多，当领导的，公众场合要尽量避嫌。
    张明和董心兰坐在了后排。
    董心兰是英语老师，平时除了工作，很少和大家闲谈，给人的感觉是她说英文的时候比说中文的时候多。这个冷艳的女人平时天马行空，独来独往，很少参加集体活动。今天是张明苦劝才没有扫大家的兴。
    一个多小时后，有人开始打起了盹。董心兰刚开始时是侧向车窗睡，后来车弯来拐去，几度颠簸，她的头就靠在张明的肩上。张明的心狂跳起来。他喜欢两类女子。和风骚妩媚的女人，与清纯美丽的女孩谈情，对他来说，都是莫大的享受。林玲属于前者，董心兰属于后者。只不过董心兰过于冷傲，平时他对她一直爱而远之。
    现在，这个可爱的女人就靠在自己身上，实在令人心醉。张明想，要是此刻车上只有他们两人，该是多么令人惬意啊！于是他也假装打盹，头不时的歪向董心兰那边，眼睛眯开一条缝饱览她露出来的白白的脖子和嫩藕一样的胳膊。那种耳鬓厮磨的感觉爽透了张明的每一个细胞。他本是热血青年，稍经刺激，已有一物勃然翘然。为了不出洋相，他就迅速收敛色心，直到下面平息下来。
    这副图景被林铃回头时偶然瞥见，虽然不知是张明故意为之，更不知张明还有地下行动，醋意不由自主的还是从心底涌起。巴不得车早点开到。以前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像大姐爱小弟那样关心张明，现在她明白了，她在内心里是爱上他了。只不过这种爱不能见光，不能结果罢了。
    车快到时，董心兰醒了。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靠在张明肩上，张明呢,正襟危坐,一副非礼勿视的样子。其实张明也只是刚刚平息了下面的。要不然被她看见，就不好意思了。
    
    第九章与高层有联系的女人（2）
    
    张明见她醒了，说：“刚才把肩膀借给了你，感觉怎么样？”
    董心兰很难得的笑了：“verygood，shankyou！现在还给你！”
    张明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下次需要，小弟随时听候调遣！”
    董心赖：“小孩子不许油嘴滑舌的！”她用胳膊轻轻地拐了张明一下。
    张明说：“你知道我今天看到的最美的风景是什么吗？”
    “仙女湖还没到呢！你能看到什么风景啊？”
    “我看到的最美的风景就是你的笑容！两个原因：一是你笑的本身就美。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二是难得见你一笑，古人云，一笑千金，用来形容你是最合适不过了。”
    “口才倒是不错，可惜用错了地方！明天追小姑娘时不知有没有这样伶俐？”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很受用。
    说话间，仙女湖到了。游玩的时候，醋意未消的林铃找个机会给张明提了个醒：“她是个危险人物，不要走的太近！”
    但是接下来他们还是靠近了。午饭后，组织了两桌麻将，张明不会，董心兰坚决不打，于是打牌的打牌，剩下的两人钓鱼。
    两人一边钓，一边在树荫下闲聊。
    “和李书记真是亲戚吗？”董心兰突然问。
    “也不是很亲！”张明轻描淡写的说。
    “是吗？会不会是钓鱼的关系？”董心兰意味深长的说。
    “什么？”张明有点莫名其妙。
    “你用李梦的成绩钓他，他用某种好处钓你！”
    “你好尖刻哦！”张明觉得承认了也没关系，不承认反而会给人以虚伪之感。
    “据我所知，李书记这棵大树可能要倒！不要作太大的希望啊！——信不信由你！不过你也不要问我消息从哪里来！我不会说的！”
    张明的心悬了起来。
    “鱼！快拉！”董心兰突然大声叫到。
    张明迅速拉竿，一条红色的鲤鱼破水而出，但是在空中时却又掉进了水中。
    到手的鱼儿溜走了！张明觉得这是一种不祥之兆，他的脸色阴沉下来。
    他想，如果董心兰的话不是空穴来风，那么这个冷艳的女人与高层的人一定有着神秘的联系。这个女人更不简单啊！
    
    第十章官运（1）
    
    林铃请张明到家里吃晚饭。从仙女湖回来之后，张明看上去有点郁郁寡欢。她看着心疼，但又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想找张明谈谈。学校不是长谈之处。她知道张明容易冲动，一旦单独相处，搞不好又会像上两次那样。万一让人碰见，就不大好看了。
    她跟丈夫说好，叫他在家陪客。她之所以这样安排，表面上是为了礼节周到，实际上是想让他起监督作用。要不张明肯定又会犯傻，而自己又拒绝不了他。
    食堂里伙食不好，成家了的老师请单身同事到家里吃顿饭是件很平常的事，是搞好同事关系的一个途径。向副局长说：“行！只要在家，一定奉陪！领导的话我还敢不听！”平时他是基本不在家里吃饭的，几乎每天都有饭局，饭局之后又是牌局或其他活动。
    不料计划赶不上变化，饭还没开，局长就来了电话。向副局长抱歉地看了看夫人，对张明说：“你看看，吃顿饭都不安逸。端别人的碗，受别人的管！没办法！”张明说：“没关系！您忙您的！”
    向副局长一走，气氛马上就暧昧起来！暧昧是一种细节上的风骚与挑逗，一个眼神，一丝微笑，就能营造出这种情调。
    两人都喝了点酒，刚开始林铃还只是把菜往张明碗里夹，后来就干脆喂到了他的嘴里。
    看美人，饮美酒，吃美味，张明快乐地发出了感叹：这才是美好的人生啊！
    林铃问：“这几天为什么不大开心?能不能说给姐听听!”
    面对如此真心关爱自己的人，还有什么要隐瞒的呢？张明就把自己如何立志从政，如何蒙李书记提携，董心兰的信息如何让他灰心的经历向林铃和盘托出。
    见张明肯把心事讲给自己听，林铃更添了一分对他的怜爱。她安慰道：“董心兰的消息也不见得就那么准！也许只是道听途说。官场上的传闻太多，大多是捕风捉影，中国的老百姓最喜欢传这些事了！最后的结果往往与传闻不符！我见的多了！再说了，你这么年轻有才，即使没有李书记的提携，也能取得成功！条条大道通罗马嘛！”
    
    第十章官运（2）
    
    张明经她一劝慰，心中的愁云一扫而光。他踌躇满志地说：“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我一定会成功的！”
    林铃见他意气风发的样子，显得格外具有朝气和魅力，不觉看得痴了。
    此时的她，脸色酡红，迷人，风情万种，加上一双眼睛正向着张明释放静电，本已蠢蠢欲动的张明再也按捺不住了。他一把抱起了他，一边狂吻，一边走向卧室。
    林铃半推半就地让他抱到了床上。当她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张明面前时，张明几乎要被这成熟完美的玉体引爆了。他扑了上去，直捣黄龙，向着快乐的巅峰发起了冲锋。
    伴随着他的冲锋，林铃快乐的叫了起来。好久没有这样了！年轻真好！和自己喜欢的人真好！她飘了起来！她希望永远这样飘下去！
    张明走后，她的心里却升起了一股羞愧与自责！自己的所作所为，不就是传说中的吗？
    反思今天的前前后后，自己虽然本意并不想这样，但是一旦没有了监控后，面对诱惑，就很快迷失了。
    对丈夫，她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愧意。他是官场中人，在花天酒地中要说没有干对不起自己的事，鬼才信！她觉得抱愧的是张明。自己比他大十多岁，虽然颇有姿色，毕竟不大般配！有一种把他拉下了水的感觉。
    这是一种危险的关系！发展下去，会害了自己，害了张明。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必须尽快悬崖勒马！最好的办法是离开！犹如防治传染病一样，必须远离传染源，切断传播途径。
    也是机缘凑巧，她老公向文浩的仕途出现了一个新的机遇。老头子的一个老部下在邻县当了书记，想关照他去当一个正职的局长。当然，他在本县等一两年，也有转正的机会。上头已经向他许过诺了。为此，他犹豫不决，特征求老婆的意见。
    林铃不假索的说：“年龄是个宝！岁月不待人！做官，最要紧的就是抢先一步。一步快，步步快！亏你是干部子弟，这还用商量吗？走！人挪活，树挪死。我在这也呆腻了！要换换地方了。”
    
    第十章官运（3）
    
    临调走前，她给张明留了一封信。
    明：
    我要离开你了！因为再不离开我们会做更多的傻事！说实话，和你做傻事，很快乐！
    对过去的事，我不后悔！而且会永远怀恋！
    但对将来，我有着大恐惧，所以我选择离开！
    你是有大志向的人，不能在这上面翻船！
    慎之！
    爱你的铃姐
    对林铃的离开，张明并不是特别伤感。
    男人的一生有且只有一次真正的为女人伤心。就像女人的一生有且只有一次为男人献出初夜。
    历史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严丽也是在与她之后退出了他的生活。都是露水夫妻的命！也许这才是男女交往的最高境界呢！让美好的第一次也成为让人终身怀念的最后一次。
    至于她的劝戒，他现在还难得听进去。大丈夫岂可不风流？
    直觉让他觉得董心兰的情报不是空穴来风。他必须找到应对的策略。
    夜色中，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在离董心兰住所200米处缓缓停下。
    董心兰从车上下来，向家里走去。走了十多步后，她回头向那部车中的人挥手。但那车不但不走，还开了车灯，为她照路。直到她到楼底下，才调转车头。
    这一情景剧被暗处的一个青年已看到多回了。今天借着车灯的光，他又看清楚了车牌号。000001，中江县的人都知道是县委书记扬明华的车。
    车开走之后不到一分钟，正准备上楼的董心兰却倒在了地上。
    暗处的青年犹豫了一下，见周围没人，就跑了过去。他背起董心兰，向附近的医院跑去。
    刚跑两步，却听背后的她低声说：“不用上医院，背我上楼就行！家里有特效药。”
    “行吗？”
    “行！快！”
    “几楼？”
    “三楼。”
    病情就是命令！他拿出吃奶的劲，背着她向上狂奔。
    “钥匙！”她的气息很微弱!
    开门,关门。
    “药在哪?”
    “床头的柜子里。”
    他招呼她把药吃下去。果然是特效药，她脸色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半小时后就完全恢复了！
    他要走，却被她娇喝一声：不准走！
    
    第十章官运（4）
    
    “别！别！虽然我对你有救命之恩，你也不用急着以身相许！来日方长！”美色当前，他却不敢久留。
    “想得倒美！老实交代，为什么跟踪我？”终于还是被她识破了。
    “没有！纯属巧合，我正好路过你这！也是你命不该绝！”
    “编！你以为我是个无知的小姑娘。真是用心良苦！”
    “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我也就不用隐瞒了。也许你不相信，但是事实是，我已经深深的爱上你了！但是我又不敢向你表白，只好每天夜晚在你的窗前徘徊。”
    “继续！继续！看你能编出什么故事来！”
    “本来，一般情况下我只是转转就走，但也许是上帝被我的爱感动，才让我今天多停留了一会儿，要不，你荆险了！”他说着说着，终于憋不住，自己笑了起来。
    “你也知道说这样的鬼话没人信啦！”她也笑了起来。实际上他一开始就想笑了，只不过想继续看他的表演才绷住了。
    一计不成，他又生一计。
    “你这是什么怪病啊？来的快也去的快！
    “无名怪病！每年才发一次，没想到只这一次就被你碰上了。你都可以去买彩票了。发病时浑身酸软，站立不稳，这药啊，还是一个老中医为我配制的呢！这病其实并没有性命之忧。因此，你对我并无救命之恩！别想我报答你！”
    “我这人施恩不图抱的，你不用因为想逃避报恩就编出这番话！”成功的转移了话题后，他又倒打一耙。
    “上你的当了！不要说别的，交代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他没有退路了。只得说：“你已经知道了，何需我多说呢？”
    她说：“我就知道上次放话给你后，你不会就此了之。念你救了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不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在意李立成的进退？”
    “我想从政！李立成能帮助我！”他决定不再向她隐瞒。
    “他现在是过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他的前妻告他贪污受贿，调查组明天就要到了！”
    原来如此！他一点都不怀疑她消息的准确性。那辆车的号码已说明了一切。
    他不想多呆，就说：“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对不起！”
    董心兰再次叫住了他：“你很失望吗？”
    “不！是很绝望！”
    董心兰动了惻隐之心。
    “刚才我也骗了你！其实，我这病很严重，病发时20分钟内不吃药就会出大问题！因此你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又怎样呢？我告诉你，刚才我有一句话是真的，我真的不求回报！其实我知道我一出现你就会怀疑我，但是我别无选择！”
    “我懂！真心的感谢你！你本质是很好的！我会帮你的！”
    一个月之后，李立成被免除了所有职务，两个月后他被判处了十年有期徒刑。
    李梦的成绩并没有下滑，张明一如既往的关心着她。中考时她考了570分，被县一中录取。
    学期结束后，张明被借调到县委综合科，从此开始了他的宦海生涯。
    
    第十一章智斗女上司(1)
    
    综合一科终于来了个年轻人，让刘大勇有了一种媳妇就要熬成婆的感觉。他不由的长舒了一口气，:现在好了！终于有人来为我顶一杠子了，从今以后我也有一个可以使唤的人了。
    综合一科一共6人，科长罗娜，副科长老王，正主任科员汪杏，李深，彭欢和他。六人当中，刘大勇最小。综合科不成文的规矩，一个人活干的多少、活重的程度与你的年龄、级别成反比，而荣誉、待遇则与年龄、级别成正比。
    所以这两年来刘大勇吃的亏可想而知。
    几年来他一直有着两个愿望：一是调出综合科。二是调一个更年轻的人进来。两者只要实现一个，他就解放了。
    不料这两个愿望竟然在同一天实现了。张明刚报到，他就接到通知，他被调到了统计科，他成了统计科最年轻的同志。从十八层地狱调到了十七层。他气得差点晕过去了。
    真他妈地太黑色幽默了！
    刘大勇把钥匙等东西转给张明的时候，无限同情地对他说：“小张，轮到你了，好自为之吧！”
    张明听了不寒而栗，感觉到自己跳入了一个无边的苦海。
    张明刚到，同志们同他客气了一段时间。等他熟悉业务之后，大家就原形毕露了。当然，这一切并不表现得那么赤裸裸，而是蒙着一层温情脉脉的面纱。例如：“小张，我这几天不大舒服，你帮着把这件事办了。好吗？”
    “小张，这个材料我看只有你才能写好，你就吃点亏吧！”
    “小张，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你在这顶着，我回去做饭。谢谢！”
    张明只要大家发话，照单全收。至于扫地，跑腿等事，更是不在话下。
    最烦人的是科长罗娜这个女人。
    罗娜三十五岁的样子，姿色中等偏下，穿着中等偏上。暴露程度三星级，风骚程度五星级。
    第一次见她时，罗娜就拉着他的手，说了十多分钟欢迎的话。放手之后，还鼓励性的拍了几下他的肩膀。张明拿不是习惯性风骚，还是偶发性风骚。
    
    第十一章智斗女上司(2)
    
    但有一点他就很明确,她是老黄瓜上绿油漆——装嫩型风骚。
    她管理科室的绝招就是卖弄风骚加撒娇。布置任务的时候一般都是娇滴滴的，另外搭配几个媚眼，任务有难度时还和你挨挨擦擦，主动送点油你揩。这一招对几个中年同事是管用的，比发奖金还有效。但对小青年来说，却让人受不了。
    张明根本看不上她，她和林铃相比，有天壤之别。五岳归来不看山，和林铃这样的极品少妇有过肌肤之亲后，一般的少妇已经难得让他动心了。看着罗娜的表演，张明觉得恶心。难怪刘大勇走的时候要那样说。
    有一天，刘大勇下班路过综合科，见门还开着，就进去看看，发现只有张明一个人在伏案疾书。
    “小张，还在忙呢？”
    “科长叫我写一个简报，明早就要交！！”
    “悲剧重演了！又一个年轻的扬白劳啊！”
    “没什么！锻炼锻炼有好处！”张明拿官话答复他。说真话他肯定会打小报告，对自己不利。进入行政机关后，张明的信条是，不对任何同事吐真言。
    “科长有魅力吗？”刘大勇不怀好意地问。
    “科长很有能力！威信很高！科室的各项工作都井井有条的，大家工作干劲很足的！”张明语带双关的说。
    刘大勇见套不出什么话来，说笑几句后就走了。走出去，他又退回来说：“如果罗娜带你出差，你一定要把握机会！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他的想法是带坏一个是一个，将来升迁时就少一个竞争对手了。
    几天后，罗娜果然通知张明做好准备，周末和她一起去党校短训一天半。
    想到要和这个骚女人在一起，张明真有点受不了。
    张明找董心肋苦。
    董心兰冷笑：“都是自找的，没人同情你！谁叫你官迷心窍。非要到行政机关去，你以为是学校啊？”
    “我真不该弃暗投明！留在学校，等你骚扰我就好了！”
    “少阂贫嘴！说吧，要我帮你什么忙？”
    张明和她耳语了一番，董心兰笑了。
    
    第十一章智斗女上司(3)
    
    学习的时候，张明的房间就和罗娜挨着。晚饭后，罗娜精心打扮了一番后，来敲张明的门，想让他去陪她逛逛商场。
    张明把门打开半扇，说：“对不起，我女朋友来了！”
    罗娜往里一看，看到一个女子穿着睡袍，背对着门躺在床上，看上去十分。她悻悻地离开了。
    门一关上，张明就过去要抱董心兰。董心兰让他抱了一下，却不让他亲她。她推开他说：“别碰我！我是个不祥之人！谁碰我谁倒霉！”
    “不一定吧！不是有人还坐上了第一把交椅吗？”
    “不是不倒，时候未到！我有预感，碰我的男人一定会倒霉！所以你最好不要靠近我！”
    “我不怕!为了你我赴汤蹈火，虽死不辞！”张明作痴情状，信誓旦旦。
    董心兰笑道：“你对多少女人发过誓了？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你这张破嘴！”
    张明说：“说正经的吧，问你一件事，扬书记和你到什么程度了？两人现在都是单身，怎么不结婚？”
    董心赖：“他倒是求过我几次，是我不肯答应。前两次婚姻，一死一离的，搞得我现在谈婚色变。对婚姻实在没有信心了！算命的给我算过，说我命里克夫，看相的也这么说来着。你看，我脸上这个痣，”她指着眉毛中间的一颗痣给张明看。
    张明说：“美人痣，很美的！怎么啦？”
    “这是克夫之相！另外，我还有一个地方也很特别，也是严重克夫之相。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这么命苦！”说到这里，她竟垂下泪来。
    “这是唯心主义那一套！别听他们胡说。”张明一边为她拭泪，一边安慰她。
    “他也是这么说。不过，我告诉你，这不是迷信，这叫生命预测学。处于上升通道中的人都不相信这一套，但是人一旦落魄，就开始信天信命了。你到人民医院旁边去看看吧，给人看相、算命的人一大排，生意特别好。为什么？因为那里落魄的人多！”
    “好像有点道理。刚才你说你还有一个地方很特别，能不能让我见识见识？”
    
    第十一章智斗女上司(4)
    
    董心兰脸上腾起了红晕，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她羞怯的说：“小孩子家，不该问的就不要瞎问。儿童不宜！”她说的“特别”，是她的那里与其他女子不同，这怎么能说给他听呢？当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那里不长“草”会影响到男人。
    张明知道是敏感之处，不便多问。心里暗想：总有一天，我要探个究竟。
    ***************
    从党校回来后，罗娜开始看张明不顺眼了。正好张副县长要出席全县的教育工作会议，写发言报告的任务交给了一科。
    她故意等到下午才把任务交给了张明，打算磨他一磨。
    她说：“这个报告很重要，要的很急，明早就要！看来，你今天要熬个通宵了！”
    张明第二天早晨把报告交给她时，她拿起那一叠抄写纸掂了掂轻重，说：“看起来很单薄嘛！我觉得还要充实，篇幅还要长一些。这次会议很重要，报告写短了，会让大家觉得领导对教育不够重视。领导也会误以为我们对此不够慎重！下去再收集一些资料，充实一下！”
    张明又连续工作了一个上午，在下班前把第二稿交给了罗娜。
    这次罗娜装模作样地看了十多分钟,一边看一边摇头，“篇幅是变长了，但是深度不够！我们不能以数量的多来掩饰质量的不足。张副县长对材料的要求一向很高，这样交上去肯定要挨批评的。再改改吧！实在不行只好我亲自出马！”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等张明交第三稿的时候，再指出他的一些毛病，反正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文章，只要你去挑剔，不愁找不到她的缺点。对文章如此，对人也是如此。谁叫你是下级。
    不仅如此，她还有更毒的一招，批了他之后不再让他写了，换人写！时间其实并不急。这样，既在体力上折磨了张明，又在精神上让他受到打击，在同事面前丢脸。材料被枪毙，对写材料的人来说是一种羞辱。
    可是她准备好的戏却没有机会上演。
    张明见罗娜有意刁难他，知道再写一百遍也无济于事。他索性不写了，回宿舍睡了一觉。
    
    第十一章智斗女上司(5)
    
    闹钟在三点半钟时响了。他便在楼上紧盯着下面的厕所。根据他平时的观察，张副县长如果在家，几乎每天都是在四点钟左右上厕所解一次大手。四点过五分，张副县长果然上厕所去了。张明敢紧拿着稿子跟了进去，挨着张副县长蹲下。
    张明：“张县长，您好！”
    要是在其他场合，张副县长了不起冲他点一下头，就过去了。今天场合特殊，太无聊，张副县长就和蔼可亲的和他拉了几句家常。问了问他的姓名、年龄、科室等情况。看到张明手里拿着一叠稿子，臼：“小张，手里拿的是什么？”
    张明说：“全县教育工作会议的发言稿，熬了一个通宵，今天一整天没休息，改了三遍了，还没通过呢！正好碰到您了，我简单地向你汇报以下思路，您给我定一下板。”
    张明的悲情戏引发了领导的同情。张副县长也是写材料出身，知道写材料的辛苦，听他讲的思路还不错，就说：“我看行！你把稿子给我，我抽空看看。”
    第二天一上班，张副县长就把罗娜叫去了
    罗娜会到领导，眼更媚，笑更甜，声更娇：“张县长，您找我？””
    张副县长拿着一叠抄写纸说：“你们科那个小张写的材料我先看了，很不错！年轻同志工作时间不长，就能有这样的水平，不简单！强将手下无弱兵啊！我只改动了几个字，我看可以定稿了。回去，表扬表扬他，年轻人要多鼓励！”
    她气急败坏地回到办公室，拿着材料质问张明：“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明知道她在责怪他越级，便说：“昨天下班后我加了一下班，谁知碰到了张副县长，他过问讲话稿的事，我就交给了他。怎么样？他满意吗？”
    罗娜不敢篡改领导的批示，说：“是这样啊！没想到他这么关心这件事。还好，他没说什么。你看看有没有错别字，交打印室打印。”她“贪污”了张副县长要她表扬张明的指示。她不想长这小子的志气。
    看到她阴沉的脸，张明不禁暗自偷笑。
    
    第十二章智斗女上司(6)
    
    罗娜见折磨张明不但没有达到目的，反而让他在领导面前留下了好的印象，感到又恼火又沮丧。
    她又接连地磨了他几次，可是这小子精力旺盛，能力过人，一般的工作既难不倒他也累不倒他。
    毕竟在行政部门工作过多年，耳濡目染，学到了不少整人的妙招。她决定反其道而行之。
    以前，她一有事就让张明干，现在她改变了策略。事还是叫他干，但都是一些像跑腿打杂这样没有技术含量的活，都是一些对人的能力提高没什么帮助的活，干了之后没有成就感、不能体现一个人在集体中的价值的活。如果连这样的活都没有了，就干脆让他闲着。
    这其中的道理很简单。年轻人不比老同志，老同志得过且过，图的是舒服；年轻人志在进取，图的是上进。这科室好比是一个餐馆，我不让你做大师傅，只让你洗菜、端盘子、买佐料，你永远学不到高明的橱艺，也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
    连办公室的其他同志把事交给张明干的时候，她也进行了制止。
    “自己的事自己干，不能动不动就往年轻人身上推。你们这是什么行为？说好听一点，是偷懒；说不好听，你们就是在欺负年轻人。我坚决反对你们这样。小张，你别听他们的，我不叫你做事，你谁的事都可以不干！”
    她这样说，大家感觉到她好像变了一个人。
    张明起初以为他是在关心自己，感觉很诧异。时间一长，他就慢慢地咂摸出一点味道了。
    他知道她的人没有变，只是变了一下整人的方式。
    张明也不急，他正好利用这种难得的清闲搞起了自学。改行了，就必须改一下自己的知识储备，适应新的岗位。
    当然，他也不想坐以待毙。
    机会终于来了。机关里盛传要分房子了。
    因为有这个消息传来，有一个人开始烦恼起来。
    这个人就是综合一科副科长老王。老王其实年纪并不大，刚刚四十出头，如果是地市级以上的领导，都可以叫小王的。可是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副科长，在众人眼中就显得有点老了。
    
    第十二章智斗女上司(7)
    
    一个人越没有成就，就会越显得衰颓，久而久之，老王真的变的很老相了。
    老王之所以烦恼，是因为盛传分房子是有级别规定的，至少必须是科长才够资格。
    这样老王就被排除在外了。不知怎么地，他老婆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听到消息的当晚就把他大骂了一大顿，并且将他赶到了沙发上。老王住的房子是单位的旧宿舍，要多紧张有多紧张。可是房子不是按须分配的，是按级别分配的。
    让老王肠子都悔青了的是，罗娜现在的科长位置是他让给她的。他让给她并不是因为他风格高。
    三年前，一科科长调走后，领导决定在他和罗娜之间选一个接替。
    在这关键时刻，老王却中了罗娜的美人计。
    其实老王也没得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据老王酒后言论分析，大家分析出了一个大概。
    有一天老王下班晚了一点，罗娜也没有走。她没话找话地和他闲谈，话题不知怎么地就转到了体重与减肥上。
    罗娜说：“我好久没称了，也不知到自己有多重了！老王，你猜我有多重？”
    “我怎么猜的出来？”
    “你抱我一下不就知道了吗？”罗娜说着便张开了双臂，示意老王抱她一下。
    老王千不该万不该真的去抱起了罗娜，他的理论是有油不揩白不揩，却不知现实生活中是有油揩了不白揩。
    罗娜也张开双臂抱住了老王。等老王胡亲了一通之后，她就用娇滴滴的声音向老王提出了要求：“这次提科长，你让让我好不好？”
    “你一个女人，那么热衷于当官干什么？”老王听她这么说，就松开了抱她的手。
    “我的同学蒋思前些天提了科长，我和她是一对死敌，可不能输给她！你就满足一下我的虚荣心嘛！反正我在这不会工作很长时间，最多一年！我一走你就可以上了！”她又抱紧了老王。
    “让我想想！”老王很犹豫，毕竟他也想当官。
    “我当和你当还不是一样？你想想，你失去一个小芝麻官，得到的却是我一个大美人，划算得很！”罗娜再施媚功。
    
    第十二章智斗女上司(8)
    
    老王心想晚两年当科长也没什么。自己也难得有机会当大官了，早当晚当关系不大，再说即使想当，组织上也不一定就让你当上。不如来点实惠的！就糊里糊涂的同意了。
    他主动跑到主管领导那里，提出退出竞争，并隆重推荐了罗娜。
    主管领导正在为这事犯愁。他已经得了罗娜的“好处“，想提拔她，但又怕老王有意见。谁知道老王竟然主动放弃了。这样就好办了。
    组织上最后还让他当了副科长，其实像这样的科室是不设副科长的。这样是为了给老王一个安慰。
    谁知罗娜当上科长后不但一当三年不走，也没有让老王真正得逞。只是偶尔让老王占点小便宜。老王丢了江山，失了美人，暗自懊悔不已。现在又丢了房子，心里更不舒服了。对罗娜开始有了怨气。
    张明想利用一下他的怨气。
    瞅着罗娜出差的时候，张明对老王说：“王科长，各位同事，来这都工作几个月了，承蒙大家的关照，这段时间我进步很大。我想表示一下意思。今天晚上我做东，我们几个在一起聚聚。请各位给我一个面子。”
    老王代表大家客套道：“同事之间就不要客气了。你工资也不高，叫你破费我们不好意思。”
    其他几个也附和说：“是啊！有这个心意就行了！不用客气！”
    张明说：“王科长总是这么体恤咱们小老百姓。也是，我那点工资怎么能把大家安排到位？”他这么一说，大家的脸上立即就浮上了一层淡淡的失望。脸上的笑意顿时稀释了不少。
    张明接着说：“不过，这次有一个冤大头来买单。即不需要大家为我花钱心疼，又能把大家安排好。何乐而不为？”
    大家又来了兴致，都围了过来，问是怎么一回事。
    张明说：“去年在实验中学教书的时候，结识了一个学生家长。是个餐馆老板。他的孩子在我班上进步很大，考上了县一中。一直要安排我，我一直都拖着没去。现在他在城东新开了一家酒店，上了档次，非要我带一桌人去！
    
    第十二章智斗女上司(9)
    
    他说，这次不去，就与我绝交！你看看，不吃他的还得罪他了。这个大户不吃还真不行！没办法，只好请大家帮忙！”
    老王说：“既然这样，我们就不客气了！这个忙我们帮定了！”大家都笑了起来。
    老王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说：“罗科长你邀请了吗？”
    张明说：“这种场合有她在的话，大家恐怕不大自在。不如以后我再找机会单独安排吧！”
    王科长也不情愿有罗娜出席，这几天正对她有气是一个方面，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她不在自己就是最高领导了，感觉要好一些。张明的安排正合他意，他知道张明是有意不邀请罗娜的，他刚才问只是为了试探。他很满意张明的回答，婉转而又漂亮。于是他也心照不宣地说：“这样也好！”
    新天地酒店老板黄水请很给张明面子。最好的房间，最好的菜，最好的酒，最漂亮的服务小姐，让大家不禁想起了李白的诗：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值万钱。
    按照张明事先的安排，他在敬酒上重点突出了老王，给足了老王面子。离席前他还拉着老王的手说：“以后如果有签单不大方便的应酬，尽管到我这里来。张明的领导就是我的领导。”
    老王从来没有享受过今天这样被人尊重的感觉，罗娜如果在，他就只能退居次要地位了。说到签单，心里更不时滋味，签单都是一把手负责的，自己根本没权。来了朋友，要么跟罗娜说好话，要么就自己掏腰包。想到这里，心里更加觉得当年拱手让出科长之位是人生最大的败笔。
    散席后，张明对其他几个说：“大家先回吧！王科长喝多了点。我陪老王坐一会后，再送老王回家。”
    大家走后，张明就开始单刀直入了：“王科长，今天那个骚女人没来，气氛是不是好多了？”
    老王知道张明对罗娜有意见，两个人如果对同一个人有意见，这两个人就是盟友了。所以他对张明也是一种不设防的状态。再加上有七八成酒意，说话更是无拘无束。
    
    第十二章智斗女上司(10)
    
    他说：“别提那婆娘了！他过去是我的克星，现在又成了你的克星。”
    张明叹气道：“我刚出道，真拿她没办法，没想到你这位沙场老将，也会对她俯首称臣！”
    听张明如此说，老王突然激动起来，说：“我对她俯首称臣？我是好男不跟女斗罢了！”
    张明说：“张科长，像我们科室这样让母鸡负责打鸣的现象不说是在本县，在全国也是少见的，说实话，我不服她。我觉得你当我们的领导才是天经地义！”
    老王叹了口气：“可是现在木已成舟，她和主管我们这一块的李副县长曾有过一腿，要不是她水平不高，她早就高升了。现在要把她搬倒，难啦！工作上不配合，拆她的台，没有用，他上面有人，会为她粉饰不说，还会批评我们。收集她的问题材料，告她，也不行。她是那种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主，如果上面不想动她，这些小错都是可以原谅的。哎！“张明故意沉吟了一会儿之后，说：“我倒有个主意，也许会起作用。”
    老王的耳多都竖起来了！听张明讲了一番后，高兴的说：“谁说生姜是老的辣？你这嫰生姜更辣！”
    ********
    童县长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一般来讲，他收到的都是告状信，总是反映这个领导的问题那个领导的不是。童县长最反感这一套了，他自己的从政生涯里曾遭受过无数次的诬告。所以他自己是根本不看这样的信的，一般由秘书代看后，作相应处理。明显无事实依据的，丢到垃圾桶；有点价值的，交纪检部门做参考。纪检对匿名信的态度一般是不予理睬，因为如果信它，要查的人太多了，成本太高，也不利于干部们大胆工作。这年头，几乎没有一个干部没有被告过，而且好干部被告的比例要更大一些。
    可是这封匿名信不是告状的，而是表功的。信中把罗娜的工作能力与工作业绩吹的天花乱坠，最后一句话是这样写的：我们强烈建议领导提拔该同志！
    秘书觉得这封信很特殊，就拿给童县长看。童县长看了哑然失笑。他认为要么是罗娜自己操作的，要么是有人搞的恶作剧。前者的可能性更大！真是幼稚！这么低水平的事也做的出来不管怎样，都要找人去落实一下，查她一查。于是，他给分管这一块工作的李副县长打了电话，让他去了解一下罗娜的情况。
    李副县长也收到了一封匿名信。这封信也不是告状的，信中写到：李县长：近日关于罗娜同志生活作风的流言较多，对她自己和有关领导的声誉造成了不利影响，我们建议将该同志更换工作岗位，妥否，请斟酌！
    李副县长感觉到了一种危机。上面要查情况，下面在传流言，罗娜现在是站在了风口浪尖上。搞不好要连累到自己。尤其是他收到的那封信中有着强烈的暗示意味！这封信直接寄给了曾和罗娜风流过几次的自己，更含有一种威胁意味。
    看来罗娜已经不适合再在综合科工作了。
    一个星期后，罗娜就被下派到城关镇任分管计划生育的副镇长。
    老王如愿以偿地当上了科长。
    
    第十三章帮县委书记(1)
    
    中江县委书记杨明华今年刚进不惑之年。
    38岁那一年是他人生的一个大转折点。在那一年里，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爱人因病去世了，二是他自己的事业迈上了一个台阶，荣升为中江县委书记，成为了一方诸侯。
    两件事一悲一喜，本无联系，却有刻薄之人评说道：升官、发财、死老婆是中年男人的三件大喜事，扬书记占了两件：升官与死老婆。至于发财，对一个堂堂的县委书记来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就看他想不想发，敢不敢发。
    为什么会将死老婆列为喜事之一呢？扬明华以前觉得这句话说得太过火，将男人的心理想得太坏。但现在看来，觉得这句话于讽刺之中点穿了人生的真相。他自己主观上是不情愿老婆死的，但她的去世在客观上却有了一种“旧人让新人”的味道，有那么一点上苍要以她的牺牲来成就他的丰富人生的味道。假如她不走，自己还有机会和董心兰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吗？即使能，也是一种作风上的错误，不能为世人所谅解。现在的情况是，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去找自己喜欢的女人。
    自己的命太好了！好的让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但是，最近一段时间，扬书记却有了烦恼。他对董心兰的求爱可谓一帆风顺，但在求婚时却遇到了阻力。
    每次他和她谈到结婚的事时，她总是推脱。
    有时候她说，等等再说吧！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有时候她说：我的人都给你了，你还急什么？
    有时候她说：你真的确定要阂结婚吗？
    有时候她说：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往婚姻这个笼子里钻？
    他百般表白，百般劝说，百般献殷勤，都无济于事。她对他的其他要求都是百依百顺，但就是不肯答应和他结婚。他真有点搞不懂她了！
    他想找个人去劝说她，由于关系还没有公开,他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她曾经求自己去帮他，这是他们交往一年多来唯一一次求他，可见这个人在她心中是有分量的。他说的话，她也许会听。
    
    第十三章帮县委书记(2)
    
    张明接到扬书记布置的任务后，回老家去了一趟。
    回来后，他找到董心兰，说：“兰姐，这几天心情烦透了！想出去散散心，不知道你肯不肯陪我？”
    董心兰听他说心情不好，哪有不陪之理？她自己心里也很郁闷，出去走走也好。
    “到哪里去玩呢？”她问。
    张明故意想了一会，提了几个地方，自己马上就否定了。突然，他像是突然来了灵感似的，说：“不如就到我们老家去吧！那里有一片湖，我们划着自己家的船，钓鱼，赏荷花，摘菱角，然后尝尝我妈妈做的家常菜。好不好？”
    董心兰听了后觉得很不错，她说：“好是好，就怕你妈妈以为我是你的女朋友，她见你找了我这个半老徐娘，肯定会骂你！”
    张明大灌蜜水道：“不会！不会！我带一仙女媳妇回去，她肯定会点燃香烛，告慰列祖列宗！张家的人种改良大有希望了！”
    董心兰嘴上骂他胡说，心里却乐不可支。
    张明在船尾划桨，董心兰在船头撑篙，两人兴致勃勃地划向湖心。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他们钻进了荷花的世界，陶醉在了荷香里。
    “真美！”董心兰感叹道。
    “景美！人更美！你就像荷花仙子！”张明也由衷的感叹。
    “上面是蓝蓝的天，下面是清清的水，周围是碧荷红莲，感觉到这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一样!”董心兰感到心旷神怡。
    张明想，此时此刻。要是能与她做一次爱，一定美妙无比。但想到此行的目的，便将那风花雪月的念头收起，说：“肚子有点饿了，我们到那边的棚子里，化点缘去！”
    湖东果然有一个小茅棚，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正在棚前垂钓。
    “别小看这个老头，他可是个高人！看相极为灵验！其实他可以走走江湖，去赚大钱，也不知怎么就呆在这里。”张明说。
    董心赖：“高人都是这样，钻在钱眼里就不是高人了！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我觉得在此过一过闲云野鹤的日子，也是人间一大乐趣。他真会看相吗？让他给我看看吧！”
    
    第十三章帮县委书记(3)
    
    张明说：“那要看缘分了！据说他一个月只看六个人，名额满后，即使出千金也不再看。”
    董心兰一听，兴致更隆了。她问：“为什么？”
    “你想想，看相，就是在泄露天机。他大概是怕泄露太多，遭天谴。”
    董心赖：“你快去帮我问问，看还有没有指标。”
    两人过去打过招呼，道明来意。老人倒也热情，请他们到棚中坐下，说：“两人吃的饭有，但这个月我已看过五人，你们当中我只能看一个！”
    “大爷，你看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破个例吧！我可以加倍给钱！”张明说。
    “不行！只看一个！”老人非常坚决。
    “那就女士优先吧！”
    看相的规矩，男左女右。老人看相的规矩，看相时不得有第三人在场。张明就走开回避。董心兰伸出右手，心里忐忑不安。看相和搞体检一样，又想知道结果，又怕查出坏的结果。
    老人看他的手，边看边摇头。董心兰像一个怀疑自己查出有重病的病人一样，颤声问：“我的命，是不是很不好？”
    “恕老朽直言，你的生命线和事业线都还不错，一生吃穿不愁，后半生更是锦衣玉食，享受富贵荣华，但婚姻线却有几处断纹。主情路坎坷，婚姻不顺！”
    董心兰哀切的说：“这我早知道，我是一个克夫败家的不祥的女人！”
    老人正色道：“姑娘此言差矣！你以前克夫败家不假，但也不完全是你的错！与夫家命相不旺也有很大关系。如果遇到强旺之人，强强相生，不但无妨夫家，还可帮夫旺家，人财两旺！”
    “什么样的人才算是强旺之人呢？”
    老人道：“在古代，能手握兵符或者官印的人可称强旺。现在嘛，大致上要是师长或者县长以上的官员，大型企业的一把手也可以算是。只不过，一般的人难以有这样的机缘！”
    董心兰急切的问：“你看我有这样的机缘吗？”
    老人又细看了一下她的面相，说：“你的手相上还看不出来！面相上看应该有。这种面相与手相不一致的情况，是有是无，主要靠自己把握。机会来了不要错过，错过之后就不会再有。照老朽看来，如果你三十岁以前能遇此机缘，则今生会有大福享，如果没有或者有了又错过了，那就只能孤单一生了！”
    看罢之后，张明问：“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董心兰笑着说：“天机不可泄露！”
    张明问：“灵吗？”
    董心赖：“的确是个高人！”
    张明暗笑：什么高人？他是我的在外跑了多年江湖的三爹。如果此计有效，我才是真正的高人。
    董心兰回来后，很快就答应了扬书记的求婚。
    婚后，美人在怀的扬书记吃水不忘挖井人，授意相关人员为张明办好了入党、转正等事宜。后来，又想到张明如此机灵，又让张明做了自己的秘书。
    一条金光大道在张明面前展开了。
    
    第十四章囚徒是最好的老师（1）
    
    在综合科工作期间，张明一直没有忘记关照李梦。树倒了猢狲散，但自己是人，不是猢狲。是人，就不可忘本。如果没有李立成，他一定还在家乡的小中学里苦熬，为当上一名教导主任而努力奋斗呢！。从这个意义来讲，说李立成是自己的贵人是正确的。只可惜的是这个贵人不能继续帮自己了。他现在已成了“贱人”了。
    自从李立成入狱之后，李梦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家庭的不幸让她成熟了许多，她的脸上多了一分凝重。以前她是一种明艳与妩媚，现在却添了几分冷艳与清丽。她由一株牡丹变成了一枝寒梅。
    但是这枝寒梅只要一碰到张明就开放。每个星期天她都会来看一次张明，聊上一两个小时就走。越来越成熟美丽的李梦，让张明看得眼中冒火，真想把她抱入怀中。当然，他内心里清楚，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好意思付诸行动。君子好色，取之有道啊！
    只有一次，谈到她爸爸时，李梦忍不住哭了，竟然扑到了他的怀中。张明不便推开她，就由着她在自己怀里啜泣。虽然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动邪念，但毕竟年轻，受不了李梦那诱人的躯体的刺激，下部竟然翘了起来。
    李梦感觉到了，她早已知男女之事，以前还看过一次，看到张明对自己如此动心，不怒反喜，她竟然把张明抱的更紧了，喃喃地说：“明哥，如果你真想要，我就把自己给你！”
    张明顿时警觉起来，轻轻的推开李梦，说：“别瞎说！你是我妹妹，怎能这样说？”
    李梦心里想说：你如果真把我当妹妹，你那里怎么会那不老实？但她不想让张明难堪，就没有点穿。只是嘟着嘴说：“谁是你妹妹啊？你姓张，我姓李。”
    这件事就这样含糊过去了，谁也没再提起。
    张明去给扬书记做秘书之前，特意和李梦去沙扬农场去探望了在那里改造的前县委书记李立成。
    造化弄人!昔日威风八面的县委副书记现在成了形容枯槁的阶下囚。虽然只进去了两年，但人却老了上十岁。好在农场看他有文化，让他当起了文化教员，身体还没有磨垮。
    虎倒架子在。在他面前，张明仍然显得谦恭有礼。
    寒喧过后，他问：“李书记，我就要给扬书记做秘书了，说真的，心里没底，不知如何才能胜任。还请您给我指点一二！”
    李立成说：“小张，你可别取笑脸我，我现在是阶下之囚，为人所不齿，我天天闭门思过，争取早日改造好自己的思想，救赎自己的罪过。哪里还敢好为人师，误人前途？”
    张明诚恳的说：“李书记，您的观点我不敢苟同。其实在台上的人最颠狂，最愚蠢。下了台的人才最冷静，最明智。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历经了宦海浮沉的您一定有很多经验与教训。
    
    第十四章囚徒是最好的老师（2）
    
    希望您能不吝赐教！”
    李梦在旁边催道：“爸爸，你就指点一下张明哥吧！”
    李立成知道这两年张明对李梦照顾颇多，心里很是感激。他何尝不想给张明一点建议呢？只是觉得自己没资格教导别人了。
    听张明说的诚恳，宝贝女儿又在旁边相劝，就说：“败军之将,不敢言勇；阶下之囚，无脸言智。这段时间，我想起过去的种种，心中充满了悔恨。我就给你说说我心中的七大悔恨吧！也许可以给初入官途的你一点借鉴，以免重蹈覆辙！”
    张明说：“您请说！我一定铭记在心！”
    “第一悔，官欲燃得太旺。不是在为造福百姓殚精竭虑，而是在为提干升官挖空心思。其实在自己初入官途时，我并不是没有达则兼济天下的理想，可是在官场这个大染缸里，我最终没有保有自己的本心。终于迷失了方向。
    第二悔，马屁拍得太响！只知在讨好上级上做文章，没在治国安民的能力上下工夫。
    第三悔，算盘拨得太精。利字当头不肯让，只知道往怀里扒，拔一毛利天下不肯为，得一毛损苍生亦在所不惜。
    第四悔，坐得太歪。不老老实实地坐在自己老婆的身边，而是坐在了情人小蜜的床头。
    唉！我现在都悔青了肠子！女人祸水论还是有道理的啊！
    第五悔，贪心生得太重。得到的已经够多了，却永无满足之心。终于由小贪变成了大贪。
    第六悔，手腕运得太熟。玩弄权术成了瘾，正义原则抛脑后。
    第七悔，架子端得太大。高高在上，口里自称公仆，心中以老爷自居。完完全全脱离了群众！”
    张明听了，觉得句句都是金玉良言，便说：“真是与君一席话，胜做十年官！”
    李立成说：“世上没有后悔药！现在空悔恨已经晚了！逝者已矣，来者可追！你要好自为之啊！”
    张明突然想到了《红楼梦》中的一句话：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这不正是李立成的写照吗？
    他又问到：“您觉得扬书记这人怎样？今后我应当怎样做？”
    李立成思考一下，说：“打个比方吧！扬书记待人如同一个生意人，你在他身上投资有多少，他就会回馈你多少！当然，我说的投资不能狭义的理解！钱，力，感情等，都是可以用来的投资的。”
    张明说：“能按套路出牌的领导是好招呼的领导。如果真是这样，我倒是有办法！”
    
    第十五章前任之邀（1）
    
    县委办公室主任罗田找张明谈话，主要是对他进行岗前培训与教育。
    从罗主任办公室出来后,他又与前任秘书刘欢办交接班手续。刘欢给扬书记做了两年秘书，这次被安排到下江镇任代镇长。
    张明说：“刘镇长，恭喜你荣升！这么年轻就成了一镇之长了！”
    刘欢说：“说是镇长，其实就是个副职！上面还有镇委书记管呢！没什么好羡慕的！”
    张明说：“刘镇长，你是我的前任，相当于我的同门师兄，我对当秘书完全外行，对扬书记也不了解。你可要多指点小弟！”
    刘欢说：“指点谈不上，不过，可以和你交流交流。这样吧，下班后我请客，我们一起吃个饭，我也正想和你谈谈！”
    张明说：“哪有要你请的道理？还是我请客吧！”
    刘欢说：“也不用我请的。做了两年首席秘书，别的好处不敢说，帮着买单的人还是有的。你就别跟我争了！”
    听他这样说。张明就不再多说了。刘欢平时仗着自己的特殊位置，对他这样的小科员爱理不理的，现在却主动要请他，可见自己的行情在看涨。
    地点定在龙城酒店108包房。
    张明到时，刘欢已经到了。两人边喝茶边聊天。
    “张秘书！上午罗主任是不是对你讲了什么秘书工作‘四要四不要’了？”
    张明惊讶的说：“你怎么知道？”
    刘欢说：“两年前他也是这样对我讲的！你有什么感受？”
    张明说：“秘书工作是一项特殊的工作，领导对我们要求严一点很有必要！我尽力而为吧！”
    刘欢笑到：“老弟阂当年一样，书生气太足了！他是不是这么讲的：要守口如瓶，不要随意透露领导信息；要洁身自好，不要打领导招牌谋私利！还有两条我都忘记了。如果你真照着这样做，只能喝西北风！”
    张明不便说什么，只装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看着刘欢。他想，如果刘欢不是别有用心的话，他今天的话就有点直露了。看来不像是一个很有城府的人。难怪杨书记要弃用他！
    
    第十五章前任之邀（2）
    
    刘欢继续说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当秘书的不借一点领导的威，仗一点领导的势，怎么在官场上混？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张明听他说话，一时分不出他是在指点自己，还是在教唆自己。把官场和江湖相提并论，更是闻所未闻。张明不想和他深谈，交浅言深是官场大忌。便岔开话题，和他谈起下江镇的情况来。
    说话间，有一男二女鱼贯而入。为首的男士说到：“两位领导，久等了！”
    刘欢忙起身介绍到：“中江县第一秘书张明，龙城酒店总经理龙诚，公关部经理胡灵、张惠。”
    龙总五短身材，长的像一个欢喜佛。两个女经理却堪称绝色。胡灵二十来岁的样子，长的狐媚风骚，有一点风尘女子的味道；张惠清丽脱俗，看起来像一个高中校花。和李梦年龄相仿。
    张明和龙总握过手后，把手伸向胡灵。龙总笑道：“这两位不用握手！她们受的是西方教育，见面礼是拥抱。”
    张明以为他是在说笑，胡灵已张开了两只玉臂。张明就真的抱了抱她，虽然只是一瞬间，却着实地感受到了胡灵的饱满与弹性。而且闻到了一种醉人的香味，感觉到不是香水的香味，而是。他想，龙城公司用这样的女人攻关，何关不可克啊？
    张惠主动伸出了手：“龙总在开玩笑呢！我连省都没出过，谈什么西方教育啊！我们还是握手吧！张秘书，你好！”
    张明和她握手，张惠的手柔若无骨，握起来手感特好。他对龙总说到：“龙总，张经理看起来像是个初中女生，我要揭发你使用童工了！”
    龙总笑着说：“十八岁刚过！要不你去查身份证！”
    大家都笑了起来！
    龙总招呼大家入席。张明左边是胡灵右边是张惠，很是受用。美味美酒美人，让他有一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觉。
    酒敬过几轮后，刘欢把话题转到了龙城酒店。
    “张秘书，龙诚酒店可是我们中江县第一流的大酒店，只不过刚刚兴建，名气还不太响，需要进一步的宣传，有些业务方面的拓展，也要进一步赢得政府在政策上的倾斜。我曾经在扬书记面前提到过，扬书记也有意向来考查考查，但是恰好那段时间扬书记很忙，这件事就放下来了！可惜我现在的工作换动了，不大方便继续推荐了！”
    
    第十五章前任之邀（3）
    
    胡灵在一旁说到：“不是还有张秘书吗？张秘书，你帮我们推荐推荐吧！”
    张惠也在一旁娇声道：“张秘书，这个忙你一定要帮啊！”
    两个美人都快凑到他怀里来了。尤其是胡灵，一双眼睛更是频频放电。
    龙总说：“张秘书，如果扬书记能来我们酒店指导工作，一定能促进我们酒店更快更好的发展！”
    刘欢说：“要不，你帮着在书记面前提一提？”
    张明到现在才真正明白了刘欢请自己的用意。刘欢想让自己帮他接着完成他在任上没完成的使命。天下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啊，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这并不是一件难事，但他不想这么轻率的表态。他模棱两可地说：“只要是对中江县经济发展有利的事，我一定尽力而为！扬书记也一定会大力支持！”
    刘欢见张明目光在胡灵身上停留的要更多一些,知道他很中意这个女子。就向胡灵使了个眼色。胡灵会意，格外卖力的向张明卖弄风骚。
    谁知张明已意识到了他们想拿下自己的意图，不想这么快就就范。酒喝到半斤之后，就打住了。
    他说：“各位，明天还有工作，今天就到这里吧！”
    龙总说：“这哪行呢？张秘书还没喝到位呢！看来我们的两位公关经理能力还不够啊！”
    胡灵说：“张哥，你看龙总都批评我们了！你忍心看人家挨批评吗？”
    张惠起身给张明斟酒，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煞是令人心疼，把嘴巴凑到张明耳边说：“张哥，我是新人，你可不要让我下岗啊！”
    张明经不住劝，又喝了几杯。虽然按他的酒量还喝个半斤八两不在话下，但因为明天是第一天为扬书记当差，出于慎重初战的考虑，他不敢多喝。为了给两个美女面子，他装出一副喝多了的样子。
    刘欢见差不多了，提议喝了个大团圆，算是收尾。
    龙总吩咐道：“胡经理，张秘书稍微喝多了点，你负责送他回家。”
    张明假意推辞：“不用麻、麻烦灵胡了，我、我不要紧。”
    大家哈哈大笑。胡灵不依了：“张哥，我是胡灵，不是灵狐，看你，把人家兜成是狐狸精了！我今天偏要送你，看我这狐狸精能不能迷住你！”
    
    第十五章前任之邀（4）
    
    说完，她就挽起张明的胳膊往外走。张明酒未醉，心更明，醉腔醉调地和其他人告别，人却任由胡灵挽着。心中暗想，看你这小狐狸精能做到什么地步。
    其实胡灵在场面上招呼男客户也只限于在口头上甜一点，表情上骚一点，最多也只允许男人揩揩油，占一点口头和手头上的便宜。这也是女人搞公关工作必须具备的技巧和必须付出的成本。今天之所以格外卖力，有一多半原因是喜欢上了张明的英俊潇洒。
    本来她把张明送到车上，任务也就完成了。张明看她并无陪自己回家的意思，知道自己的作用暂时还没有重要到龙城酒店以色相贿的地步。但在半醉中的他，对风骚的胡灵产生了一股强烈的需求，极想将这女子抱在怀里，宣泄自己积蓄多日的能量。
    他故意把头伸出来，干呕了几下，想看看这苦肉计能不能博得美人的同情。不料胡灵已经转过身去了，他发出的干呕声她要么没听见，要么装做没听见。
    张明感到很失望。车离宿舍老远，他就叫司机停了车，下来走。走了十几步，一辆的士在旁边停下，走下来的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竟是胡灵。
    刚才她其实听见了张明的干呕，因不便送他，就装做没听见。但她还是喜欢这个小伙子的，放心不下，就转身回来叫了一辆车跟上。
    张明看到是胡灵，大喜过旺，知道这女人很关心自己。所以当女人关切地问他要不要紧时，他夸张地说：“有点难受，下来走走。”还故意踉跄了一下。
    胡灵赶快扶住他，自责到：“都怪我不好，让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进了宿舍，胡灵扶张明上床。张明就势把胡灵拉到了怀中。胡灵本有一种预感，今天会发生什么，所以她象征性的扭了两下，就任由着张明胡作非为了。嘴里喃喃地说：“别这样！别这样！”
    自从和林玲做过爱之后，张明就一直没碰过女人。胡灵这绝色女子，不但比林铃年轻，风骚更是超过她几分，让他的下面前所未闻的坚挺。他三两下就解除了胡灵的武装.
    战斗结束后，打扫战场的张明发现了床单上的一抹红。
    看着他露出惊讶之色，她说：“你一定以为我们这样的女子中不会有什么处女了！”
    张明被她说中了心事，但不便承认，就掩饰说：“就算你不是，我也一样的珍惜你！喜欢你！”
    他确实感到很意外，就好像是在旧货市场上买东西，却淘到了一样崭新的宝贝。
    胡灵又说：“你是不是怕负责任？我不要你负责！我是自愿的，我很快乐！谢谢你！”
    张明不知说什么好，就去亲吻她。这个时候恐怕亲吻是最好的语言了。既不需要表态，又不需要承担不表态可能要受到的指责。
    刚才张明心急，并没有脱掉胡灵的上衣，现在他开始从容不迫的赏玩她起来。在发现她是处女后，他对她添了一分珍惜与怜爱之心，不像第一次那样粗鲁猴急了。动作开始变得舒缓轻柔。他亲吻着她雪白的勃颈，吮吸把玩着他高耸的，循序渐进地再度进入了胡灵的身体。如果说上一次是雄壮的交响乐，这一次就是一曲温柔的轻音乐了。
    这场由两人演奏的音乐会断断续续的进行到半夜才结束。
    张明在上面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胡灵说：“我说过了,不要你负责,我们随缘就行.只要你不把我的行为当做公关就行了!”
    她又补充道：“你帮不帮龙城，不要考虑你我的关系。否责，我真的难以自处了！”
    她走时，张明要送她。她把他按到了床上，笑着说：“别逞能了！耕耘了半天，也该休息休息了。”
    
    第十六章非常（1）
    
    刘欢见张明目光在胡灵身上停留的要更多一些,知道他很中意这个女子。就向胡灵使了个眼色。胡灵会意，格外卖力的向张明卖弄风骚。
    谁知张明已意识到了他们想拿下自己的意图，不想这么快就就范。酒喝到半斤之后，就打住了。
    他说：“各位，明天还有工作，今天就到这里吧！”
    龙总说：“这哪行呢？张秘书还没喝到位呢！看来我们的两位公关经理能力还不够啊！”
    胡灵说：“张哥，你看龙总都批评我们了！你忍心看人家挨批评吗？”
    张惠起身给张明斟酒，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煞是令人心疼，把嘴巴凑到张明耳边说：“张哥，我是新人，你可不要让我下岗啊！”
    张明经不住劝，又喝了几杯。虽然按他的酒量还喝个半斤八两不在话下，但因为明天是第一天为扬书记当差，出于慎重初战的考虑，他不敢多喝。为了给两个美女面子，他装出一副喝多了的样子。
    刘欢见差不多了，提议喝了个大团圆，算是收尾。
    龙总吩咐道：“胡经理，张秘书稍微喝多了点，你负责送他回家。”
    张明假意推辞：“不用麻、麻烦灵胡了，我、我不要紧。”
    大家哈哈大笑。胡灵不依了：“张哥，我是胡灵，不是灵狐，看你，把人家兜成是狐狸精了！我今天偏要送你，看我这狐狸精能不能迷住你！”
    说完，她就挽起张明的胳膊往外走。张明酒未醉，心更明，醉腔醉调地和其他人告别，人却任由胡灵挽着。心中暗想，看你这小狐狸精能做到什么地步。
    其实胡灵在场面上招呼男客户也只限于在口头上甜一点，表情上骚一点，最多也只允许男人揩揩油，占一点口头和手头上的便宜。这也是女人搞公关工作必须具备的技巧和必须付出的成本。今天之所以格外卖力，有一多半原因是喜欢上了张明的英俊潇洒。
    本来她把张明送到车上，任务也就完成了。张明看她并无陪自己回家的意思，知道自己的作用暂时还没有重要到龙城酒店以色相贿的地步。但在半醉中的他，对风骚的胡灵产生了一股强烈的需求，极想将这女子抱在怀里，宣泄自己积蓄多日的能量。
    
    第十六章非常（2）
    
    他故意把头伸出来，干呕了几下，想看看这苦肉计能不能博得美人的同情。不料胡灵已经转过身去了，他发出的干呕声她要么没听见，要么装做没听见。
    张明感到很失望。车离宿舍老远，他就叫司机停了车，下来走。走了十几步，一辆的士在旁边停下，走下来的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竟是胡灵。
    刚才她其实听见了张明的干呕，因不便送他，就装做没听见。但她还是喜欢这个小伙子的，放心不下，就转身回来叫了一辆车跟上。
    张明看到是胡灵，大喜过旺，知道这女人很关心自己。所以当女人关切地问他要不要紧时，他夸张地说：“有点难受，下来走走。”还故意踉跄了一下。
    胡灵赶快扶住他，自责到：“都怪我不好，让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进了宿舍，胡灵扶张明上床。张明就势把胡灵拉到了怀中。胡灵本有一种预感，今天会发生什么，所以她象征性的扭了两下，就任由着张明胡作非为了。嘴里喃喃地说：“别这样！别这样！”
    自从和林玲做过爱之后，张明就一直没碰过女人。胡灵这绝色女子，不但比林铃年轻，风骚更是超过她几分，让他的下面前所未闻的坚挺。他三两下就解除了胡灵的武装.
    战斗结束后，打扫战场的张明发现了床单上的一抹红。
    看着他露出惊讶之色，她说：“你一定以为我们这样的女子中不会有什么处女了！”
    张明被她说中了心事，但不便承认，就掩饰说：“就算你不是，我也一样的珍惜你！喜欢你！”
    他确实感到很意外，就好像是在旧货市场上买东西，却淘到了一样崭新的宝贝。
    胡灵又说：“你是不是怕负责任？我不要你负责！我是自愿的，我很快乐！谢谢你！”
    张明不知说什么好，就去亲吻她。这个时候恐怕亲吻是最好的语言了。既不需要表态，又不需要承担不表态可能要受到的指责。
    刚才张明心急，并没有脱掉胡灵的上衣，现在他开始从容不迫的赏玩她起来。在发现她是处女后，他对她添了一分珍惜与怜爱之心，不像第一次那样粗鲁猴急了。动作开始变得舒缓轻柔。他亲吻着她雪白的勃颈，吮吸把玩着他高耸的，循序渐进地再度进入了胡灵的身体。如果说上一次是雄壮的交响乐，这一次就是一曲温柔的轻音乐了。
    这场由两人演奏的音乐会断断续续的进行到半夜才结束。
    张明在上面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胡灵说：“我说过了,不要你负责,我们随缘就行.只要你不把我的行为当做公关就行了!”
    她又补充道：“你帮不帮龙城，不要考虑你我的关系。否责，我真的难以自处了！”
    她走时，张明要送她。她把他按到了床上，笑着说：“别逞能了！耕耘了半天，也该休息休息了。”
    
    第十七章书记中了县长的招（1）
    
    第二天醒来时，张明感觉精力格外充沛。心情也像解放区的天一样格外晴朗。
    女人，尤其是美丽的女人，她能给男人添活力，增动力，是男人前进的不竭动力和精神源泉。
    和胡灵这样的女人睡一晚，胜喝补药一大碗。想到有了胡灵后可以经常解馋，不必像以前要么干熬，要么自行用手解决，张明的步伐迈得更轻快了。
    有了女人的男人更像男人，此时从任何一个角度看上去，这个年轻人都是那么英气，那么潇洒！
    真是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观尽长安花!
    一进扬书记的办公室，就碰上杨书记皱着眉头两边走动,面有怒色。
    张明心里一紧。领导不高兴的时候，很容易迁怒于身边的人的，今天来的不是时候啊！
    好在扬书记见张明来了，立即换了表情。他和蔼可亲的说：“小张，来了？欢迎你啊！”
    自从张明妙计帮她抱得美人归后，他就由衷地欣赏这个头脑灵活的小伙子，把他调到身边来，一是想给他一个上进的机会，二是自己也多了一个好帮手。秘书嘛，说白了就是自己的一个高级男保姆，呆美眼的人用起来不顺手，伺候自己也难得伺候到位。
    张明说：“扬书记，感谢你的栽培！今后我就是你的马前张保，马后王横！”
    张明的话既不肉麻，又表了忠心。这个态不仅表的恳切，而且表的正是时候。扬书记听了很是慰贴。他若有所思的说：“好！好！要是大家都有你这份心，我们县的工作就好办了！”
    锣鼓听声，听话听音。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张明最会察言观色了，知道书记肯定是遇到了不肯效忠的人。
    他说：“扬书记，难道还有人和你不是一条心吗？如果有，我们要同他做坚决的斗争！”
    扬书记哈哈一笑，拍了拍张明的肩膀，说：“好的！小张不错，原则性很强！不过，现在不是文化大个革命那个时代了，不兴整人斗人那一套了！”
    张明听不出他是在提醒自己不要搞阶级斗争，还是为现在不能整人斗人感到遗憾。
    
    第十七章书记中了县长的招（2）
    
    他说：“虽然现在不能搞整人斗人那一套了，但是对不讲组织原则的人还是要以适当的方式进行批评教育。扬书记，你可不能手软啊！”
    如果是平时，这样的话由一个小秘书说出来是不合适的，但杨书记此时最想听的就是这样的话。他把张明视为亲信，只要话说到心坎上，就不计较他的职位高低。古代皇帝喜欢和宦官太监商议大事，也就是这个原因。
    他知道这小子有一些鬼点子，就说：“小张，虽然你刚刚跟我，但我不把你当外人的！好吧，今天就布置给你一道思考题，让你想想办法，考考你的政治智慧！年轻人，只有在锻炼中才能提高嘛！”
    原来扬书记从外地调入中江不过两年，在这里根基并不牢固。刚开始一些事还肯亲力亲为，从干部的任免到工作的布置，都要亲自出马。局面还能控制的住。
    去年从省委空降了一位年轻干部，叫马一鸣，来这里当县长兼县委副书记，情况就出现了一些变化。
    马一鸣虽然年轻，但毕竟是从省委下派来的，受过高人指点，异常狡猾老练。刚来时对杨书记极为尊重，谦恭有礼不说，还极其勤快。大事苦事难事，他样样都抢着干，需要表态用权的地方，又早请示晚汇报的，事情也办的非常漂亮。总结成绩的时候，总喜欢把“在扬书记的正确领导下”放在前面，杨书记对他非常满意。
    举个例子，前些时候抗洪抢抢险，杨书记本打算亲自上第一线，马一鸣却坚决不让扬书记去。他说：“杨书记，你是主帅，你的任务是运筹于帷幄之中，怎能让您亲自上第一线呢？请杨书记放心，我们一定完成您交给我们的任务，有辱使命，提头来见你！”
    杨书记见他说得这么诚恳坚决，自己也正舍不得新婚的美貌妻子，提了几点要求后，就让马一鸣到大堤上指挥坐阵去了。当然，中途他也象征性的去慰问了一次，很快就被马一鸣劝回来了。
    马一鸣也肯吃亏，硬是在大堤坝上坚守了一个月。大禹治水是三过其门而不入，马县长索性连门都没过。人们兜，县长夫人年轻漂亮，而马书记也正是虎狼之年，不说别的，就凭他为了抗洪一整个月不和老婆亲热，就可以说他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干部。
    人们又一想，在这全县上下都在大力抗洪的关键时刻，在马县长手拿电筒和群众一起查险情摸情况的的时候，杨书记在干什么呢？在被窝里摸老婆的奶子！
    这样一比，谁好谁坏就很明白了。
    这样的事当然不只一例。时间一长，马县长威信越来越高，干部和民众之中渐渐有了要马县长取杨书记而代之的呼声。
    最近，连地区都有人听到这种传言了！杨书记的一个好友告诉了他，他思前想后，如梦初醒，张明进来的时候，他正在为此生气。他介绍完情况后愤愤的说：“马一鸣，是个地地道道的野心家！怪我错看了他！”
    张明听杨书记说了个大概，说：“其实，这也不怪您！您总管全局，信任下级，放权给下级是大将风度。至于极个别人利用你对他的信任大搞阴谋，错不在您，在他！其实他这不过是学宋江架空晁盖的计策罢了！宋江到梁山后就是这样夺得领导权的。他总是哥哥长哥哥短的，总是说‘何劳哥哥亲自出马？’，把事都揽在自己身上，实际上就是想多立功，树自己的威信。”
    杨书记说：“你分析的很对！说说看，我应该怎么办？”
    
    第十八章献计（1）
    
    张明说：“扬书记，您就别考我了！把您的锦囊妙计说给我听，让我长长见识！我能有什么高见，说出来岂不是让您见笑！”
    杨书记摆摆手：“别谦虚！诸葛亮未出茅庐而知天下三分，年纪也不过二十七岁！说不定你就是一个小诸葛。”
    张明说：“杨书记，这事我真的不行！不过，既然您信任我，我就姑妄言之！我想，对这件事您一定早已胸有成竹了，其实吧，所有的计策都出不了三十六计的范围。下面我们各自在纸条上写下自己想好的对策，再拿到一起对照。如果我的答案和您的一致，我就接着谈细节。如果和您不一致，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两人人各自撕了一张信纸分头写下了自己的计策，再然后将它们并排在桌上。
    虽然一个笔法苍劲厚重，一个笔法灵动飘逸，但字却是同样的四个字：釜底抽薪。
    杨书记高兴的说：“小张有水平！英雄所见略同！”
    张明不敢得意，只说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两人正准备详谈，电话响了。办公室罗主任说，下江镇委书记莫成功吵着要见杨书记。
    提到这个莫成功，杨书记就气不打一处来。
    因为他就是鼓吹着要马一鸣取代杨书记的主要干将。不仅逢人就散播贬扬抬马的言论，而且公开跳出来与杨书记叫板。
    这次扬书记因为想调张明到身边，就把跟了自己两年的秘书刘欢安排到下江镇任代镇长。莫成功对这个安排很不满意，连打了几次电话给县委组织部，要求收回成命。组织部没反应，他就消极抵制，硬是不派人来接刘欢到任。搞得刘欢很是尴尬。当然更尴尬的是杨书记。
    县政府那边马县长在常委会上居然为莫成功辩护，说基层有基层的难处，为了地方工作的顺利开展，配备班子的时候还是要尽可能多地考虑基层同志的意见。居然有几个常委点头附和。
    想不到今天竟然闹到县委书记这里来了！
    杨书记怒从心头起，在电话里吼到：“叫他滚！”
    莫成功不但没滚，还闯到县委书记的小办公楼里来了。
    
    第十八章献计（2）
    
    张明以前也见过他几次，也知道他一点底细。莫成功今年快50了，是办乡镇企业出身，是全县年纪最大资格最老的镇委书记，后面的括号里还有三个字——副县级。盘距下江镇十多年，平时飞扬跋扈惯了，县里的干部对他都礼让三分。
    这一次他之所以极力反对刘欢到下江镇任镇长,原因不只一个。首先，下江镇是他苦心经营了多年的地盘，不想让外地人染指；第二是刘欢在当秘书时曾冷落过他，让他很没面子。
    而他之所以敢抵制组织部的任命，除了资格老之外，还有两个很有份量的砝码。一是有县长马一鸣支持，二是他的兄弟在下江镇的乡镇企业下江钢丝绳股份公司里占有30%的股份，这家公司目前是中江县的纳税大户。
    不过他在扬书记面前还不敢失礼节，他说：“扬书记，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我为了下江的工作，不得不向您犯颜直谏。即使您撤我的职我也在所不惜！”
    扬书记怒气未熄，正打算拍案而起，怒斥莫成功，却见张明朝他一个劲的使颜色，就遏制住了怒火说：“既然来了，就把话说清楚吧！”
    莫成功说：“下江镇的书记镇长原来是我一肩挑，我反对刘欢同志去当镇长，不是我想揽权，也不是我对他个人有意见，更不是对书记您有想法。您知道我们镇的工业一直是副镇长曹刚明同志在抓，下江镇的工业尤其是下江钢丝绳股份公司的发展壮大他是立了大功的，我早就想让贤了，我同马县长交流过了，想先让他当镇长，等他进一步成熟后，我就退下来，让他负主责。我觉得这样安排对下江、对下江的工业是有利的。至于刘欢同志，组织上可以另外对他委以重任嘛！”
    杨书记心里直冷笑，这个老狐狸，明明是想阂叫板，话却说得滴水不漏，冠冕堂皇。我要是让你得逞了，今后怎么在中江立足？不过，现在对策还没有想成熟，易使用缓兵之计。
    于是他迅速变了一副笑脸，示意莫成功坐下谈：“老莫啊！不要着急！你们基层有基层的想法，组织上也有组织上的用意。这样吧，这个事情还可以缓几天的，你回去多想想，我们县委也进一步的慎重研究。事缓则圆嘛！你先回去，等组织上的答复，好不好？”
    
    第十八章献计（3）
    
    莫成功满意的离开了，以为自己施的压力已初见成效。
    他一走，杨书记就对张明说：“你看看，这就是马一鸣这口锅底下烧的最旺的一根柴！不把他抽掉，反我的火焰会越烧越旺！”
    张明说：“蚂蚁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啊！虽然他们也不是傻瓜，但要和您斗智斗勇，还是嫌嫩了！”
    扬书记说“张明，我们好好地商量商量！看如何打好这一仗！”
    张明说：“这里不是议事之地啊！扬书记，我觉得我们可以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一来可供休息休息，二来可以好好的思考考！”
    杨书记就叫他去安排，张明说县招待所熟人太多，不如到酒店里去方便清静。于是叫上司机，一溜烟地开到了龙城酒店。
    龙总接到通知，大喜过旺，他没想到张明办事如此神速，这么快就把菩萨请到了。感觉到张明能力的确不凡，比刘欢强多了，叫他运作了一个多月都没成效，成本倒花了不少。
    张明把龙诚叫到一边，告诉他杨书记这次来有神秘任务，叫酒店作低调接待，不要张扬。开两间房，酒菜就送到房里，暂时不谈公事。龙诚自然一一照办。
    趁杨书记在高级套房里接见龙诚之机，他把胡灵叫到了自己房里。
    门一关，胡灵就扑到了他的怀里。
    然而此地虽然是亲热的好地方,却不是亲热的好时候。
    张明不敢恋战，急急地亲了胡灵一番后就停止了动作。
    胡灵问：“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想你！”
    “我也想你！”
    “今晚到我那里去好吗？”
    “不好！”
    “那我到你这里来好吗？”
    “不好！”
    “那我到别人那里去好吗？”
    “不好！”
    “那让别人到我那里去好吗？”
    “更不好！”胡灵把张明抱得更紧了。
    说笑一会后，张明急忙到扬书记这边来。
    龙城第一次和扬书记接触，有点紧张。扬书记问什么问题，他就答什么。扬书记见他在自己面前诚惶诚恐，毕恭毕敬，心里反而很高兴，不由得起了谈兴。他谈了一会管理后，又谈到了酒店应想方设法提高知名度和美誉度的问题。
    
    第十八章献计（4）
    
    张明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一个讨好双方的主意。他插嘴到：“杨书记不但对现代企业的管理研究很深，对企业的包装与推销也有独特见解。说到酒店的知名度与美誉度，我有一个建议。你们龙城酒店可以在招牌的题写上下点工夫，如果有一个名人为你们题词，一定能起到很好的广告作用！”
    龙城故作恍然大悟状，说：“张秘书提示得好！只是不知请谁更合适？”
    张明看了看杨书记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杨书记就是我们中江县最大的名人，还有谁比他的影响很大？县里的干部都知道，杨书记写得一手好字！只不过杨书记不喜欢张扬，所以民间不大清楚！”
    张明这个马屁拍得很实在，杨书记从当一把手那天起就开始了练习书法，提防别人请他题词时当场出丑。练到一定功口后，却一直没有人请他题字。很是遗憾！
    龙诚听了，连忙吩咐下面的人去准备文房四宝，他恳切地对杨书记说：“杨书记！您一定要支持我们的工作！”
    杨书记谦虚道：“我不过是业余涂鸦罢了！上不了台面的。真要我写，恐怕要见笑于大方之家！”说话间，文房四宝已准备就绪。大家一再请杨书记赐墨宝。杨书记推不过，加之技痒，就接过了笔，沉吟着写些什么。
    当下由张惠磨墨，胡灵铺纸，杨书记饱颤浓墨，为龙城酒店书了八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龙行天下，诚待嘉宾。
    大家齐声鼓起掌来，兜杨书记不但书法独步中江，文才也是一流。
    张惠特会卖乖：“杨书记，我想拜你为师，学习书法！不知你肯不肯收我这个徒弟？”
    这么年轻可爱的女孩要拜他为师，他哪有不答应之理。龙总说：“杨书记收徒，不是一件小事，那一定要选一个良辰吉日，举行隆重的收徒仪式啊！”
    张明说：“应该！应该！这件事龙总就记着操办吧！”
    说话间，酒菜已准备好了。
    按照张明的安排，龙总等人都回避了。两人边吃边聊，商量着如何应对当前的局面。
    扬书记语气坚定的说：“刘欢一定要去下江镇！不然，我的威信就荡然无存了！只不过，如何让莫成功接受现实，如何让马一鸣等人无话可说，需要考虑好说辞啊！”
    张明建议，为了稳住莫成功，堵住他的嘴，可以跟他们打招呼，说刘欢只是暂时到下江挂职锻炼的，到下江后，不插手下江镇的工业，一年后即调回，另作任用。量他们也不会再说什么！把刘欢安排好之后，再施行釜底抽薪之计。
    杨书记叹口气说：暂时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了。这其实是一件小事！关键是如何与马一鸣的阴谋行为进行光明磊落的斗争！
    张明说：杨书记不妨组织一次党风廉政建设镇镇行、局局行！采取微服私访、媒体报道、自查互查等形式，对全市的干部尤其是与马县长关系密切的干部做重点调查。现在的干部，有几个经得起细查的？要么个人有违规行为，要么工作方法有问题。通报他几个，处分他几个，撤换他几个，拉拢他几个，逐步瓦解这些队伍。当他们自身难保时，看他们还有没有精力来与您作对？把他们一收拾好，马一鸣就失去支撑了！我们釜底抽薪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同时，您也可以在这次活动中树立勤政廉洁、注重队伍建设的好印象。
    扬书记说：“张明，你很有政治头脑啊！这个思路不错！但细节还要完善！你先过去休息吧！我一个人想想！”
    
    第十九章出招（1）
    
    
    龙诚到张明房里来，说了许多感谢和恭维的话，然后拿出一张贵宾卡塞给张明，说“张秘书，如果不嫌弃我这里简陋，今后就多到这里来，吃饭、开房、娱乐什么的，全部免单！”
    张明正用的上这些，客套一番后就收下了。
    龙总接着又拿出一个信封，说：“今天劳驾扬书记为我们酒店题词，我们准备了一点意思，作为润笔。”
    张明估计信封里的钱足有一万，一个一线书法家的身价也不过如此，他说：“虽然这是劳动所得，但扬书记一向律己甚严，我担心他不会收啊！”
    龙总说：“麻烦您帮着想办法，一定让杨书记收下！要不然我们就太不好意思了！”
    张明说：“光我和你去，扬书记不但不会收，还会批评我们！不如叫张惠阂一起去，就说这是酒店收藏字画的规矩！请他务必收下！，我在一边也敲敲边鼓！”
    张明叫张惠去的意思，一是想让她给自己做个证明，免去中饱私囊的嫌疑，二是因为张惠很讨杨书记喜欢，她去气氛好些，气氛一好，事就好办一些。
    张惠和张明一起来到扬书记的房间，张明说：“扬书记，你的徒弟来向您学艺来了！”
    杨书记见是张惠来了，笑逐颜开的说：“小张，来！我教你！”
    张惠拿出信封说：“杨书记，这是我教的学费!”
    “学费？小张，在捣什么鬼啊？”杨书记装出一幅生气的样子。
    张惠笑着说：“和您开玩笑呢！您别见怪！我哪教得起什么学费啊！我还是先把公事办了吧！这是我们龙城酒店按照收藏字画的规矩，给您的润笔！！请您笑纳！”
    杨书记掂量着信封说：“哦？还不少呢！我的字也值这么多钱吗？不大好吧？”
    张明说：“这是您的劳动所得！艺术创作是一种特殊的劳动，特殊劳动的价值比一般劳动的价值高是很自然的。主席出版《选集》，也是收了稿费的！您又不是以权谋私，收受贿赂！没有人能说闲话的！”
    
    第十九章出招（2）
    
    张惠说：“扬书记，按您的的影响和书法造诣，其实还不只这个价！龙城酒店占了您的便宜，沾了您的光！”
    杨书记听他们这么说，就把信封放在一边，算是收下了。他说：“不能这么说！要说我有什么影响，那也是党和政府的影响。如果我不在县委书记的位置上，恐怕也就没这么大的影响了！要说你们沾光，也是沾的国家的光啊！”
    张惠说：“杨书记，我崇拜您！又有才，又谦虚！”
    杨书记虽然道行很深，也禁不住小美女这样的恭维，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说：“小张，我其实也没什么天赋，都是靠苦练！勤能补拙啊！”
    张明想，同样的奉承话由不同的人说出来，效果就大不一样。男人，尤其是老一点的男人，更喜欢听女人的奉承，如果是一个美女，效果更佳。
    他说：“张惠，难得扬书记今天有空，你就留在这里学习吧！我过去休息一下！”
    张惠写字完全外行，拿笔的姿势总把握不好。扬书记就站在她身后，伸住右手握住张惠的手，手把手地教她写字。张惠的身体，就有点置身于杨书记怀抱里的味道了！
    也许是张惠拿笔的手有点抖，也许是杨书记自己的手在抖，字写得有点歪歪扭扭。
    *******
    在常委会上，马市长果然提出了下江镇镇长人选的问题。
    杨书记说：“这几天我把这个问题慎重的思考了一下，虽然下江镇有下江镇的特殊情况，但是我们县委作出的决定，如果随意更改，损害的不是我个人的威信，而是我们这个班子的威信啊！你们说是不是？”
    说完他环视了一下大家，大多数常委都点头表示了赞同，马一鸣正待发言，扬书记却又开口了：“当然，基层的意见我们也不能漠视！不然我们就成了官僚主义者！我的意见是这样，刘欢同志去下江镇任镇长的任命决不能改变！不过，为了不影响下江镇的工业发展，他就不主管工业这一块。他去的任务主要是学习，是锻炼，一年之后，我们再重新安排他的工作。这样，如果没有其他问题，下江镇很快就可以按照他们的思路作人事安排了！基层干部的积极性也要调动啊！今后我们还是尽量少空降一些干部到下面去，对基层的工作可能更有利些。”
    
    第十九章出招（3）
    
    说完他环视了一下大家，大多数常委都点头表示了赞同，马一鸣正待发言，扬书记却又开口了：“当然，基层的意见我们也不能漠视！不然我们就成了官僚主义者！我的意见是这样，刘欢同志去下江镇任镇长的任命决不能改变！不过，为了不影响下江镇的工业发展，他就不主管工业这一块。他去的任务主要是学习，是锻炼，一年之后，我们再重新安排他的工作。这样，如果没有其他问题，下江镇很快就可以按照他们的思路作人事安排了！基层干部的积极性也要调动啊！今后我们还是尽量少空降一些干部到下面去，对基层的工作可能更有利些。”
    这话说的有点含沙射影的味道了。因为马一鸣就是空降下来的。马县长的脸上露出了不悦之色。
    这个问题就这样通过了！这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一个工业镇的镇长不管工业，其实是形同虚设。再说也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马县长还能说什么呢？常委们感觉到杨书记在这个回合的较量中只是保住了一点老脸，虽胜犹败。
    不过接下来杨书记的发言就有点咄咄逼人了。
    “近一年多来，我有点偷懒，工作大多是让同志去做了！这一年多来，在马县长的带领下，全县的经济发展很快，上级对我们的工作还是满意的！马县长居功甚伟啊！不过，在经济快速发展的同时，我们干部的思想作风与纪律观念却存在着明显的滑坡。贪污的有之，受贿的有之，作风腐化的有之，不服从组织的有之，玩弄权术的人有之，跑官要官的有之，长此下去，党将不党，国将不国！”
    常委们听了这段类似檄文的发言，不禁脸色肃然。马一鸣听到“玩弄权术的人有之”时更是脸色铁青。
    杨书记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接着说：“我建议我们开展一个党风廉政建设镇镇行，局局行活动。组建一个专班，由我挂帅，逢镇必到，逢局必查，务必在尽短的时间内，从根本上扭转局面！”
    散会后，几个常委私下议论道：杨书记不理“朝政”这么长时间，一出手就是硬招，给人“三年不鸣，一鸣惊人”的感觉。
    
    第二十章杀猴给鸡看(1)
    
    刘欢上任不到一个星期,就跑到扬书记这里来诉苦了。
    “扬书记，您把我调回来吧！我宁愿为您提鞋子，倒马桶，也不情愿在那里当什么破镇长。”
    扬书记笑了，说：“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好象我原来叫你提过鞋子，倒过马桶似的！受委屈了是吧？说说看，莫成功怎么整你了？是没吃没穿，还是没窝睡觉？”
    “有吃有穿，有房住，就是没权没尊严！莫成功就是那里的土皇帝，一手遮天，那里的干部都看他的眼色行事，我在那里就是一摆设，什么权都没有，干部也不把我当回事！扬书记，我是你的人，他们这是在打狗欺主啊！你可一定要为我作主啊！”
    张明听他说“打狗欺主”时忍不住笑了。这不是把自己当做狗了吗？
    杨书记心里很喜欢刘欢的效忠意识，但是不满他总喜欢把话说得那么粗俗直露，觉得他比张明差远了，将来恐怕难成大器。
    他批评他道：“什么狗啊主的，难听死了！你也不是我的人，你是党的干部！让别人听见，以为我们在拉帮结伙！在我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一点政治素养都没有！”
    张明说：“刘镇长看这里没外人才这么说的！”
    刘欢感激的看了张明一眼，点头到：是的！是的！
    杨书记脸色和缓下来，问张明：“党风建设镇镇行的专班已经组建完毕，马上就要下去了，你觉得先去哪个镇最好？”
    张明说：“目前在下面乡镇，反您反得最猖狂的就是下江镇的莫成功。如果把他这块硬骨头啃下了，其他的就迎刃而解，望风归顺了！这叫杀猴给鸡看！”
    刘欢听了喜不自禁，说：“对！对！对！先拿莫成功开刀，打倒了莫成功，我就翻身了！”
    杨书记说：“好一个杀猴给鸡看！就怕猴子没杀着，反被它抓破了脸！”
    张明说：“风险大的事情效益就大！”
    张明会办事，杨书记现在已把张明当做自己的诸葛亮了，凡是总是喜欢和张明商量，对他言听计从。先到下江镇的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张明叫刘欢回去后忍辱负重，收集一下莫成功的材料，摸摸他的底细，找到他的软肋。
    
    第二十章杀猴给鸡看(2)
    
    刘欢看到扬书记如此看重张明，他也心服口服地听从张明的指挥。刘欢说：“我成卧底了！这件事办成后，请杨书记把我调到公安局当个局长过过瘾！”
    杨书记说：“这也不是不可能！就看你的表现了！”
    刘欢说：“就是不知道从哪里突破啊？”
    张明知道光靠他恐怕成不了事，就主动请缨在专班到下江镇之前先行一步。
    “你为内应，我做探子，不愁攻不下下江镇！”他对刘欢说：“你先回去，看看莫成功有什么仇人？凡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我建议你观察一下那些在下江镇不得意的干部，凡是莫成功打压过和正在打压的人，你就反其道而行之，一定可以找到我们的朋友！从他们口里，就一定可以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刘欢茅塞顿开，对下一步怎么办心里有数了。他连夜赶回了下江镇。
    张明则去了龙城酒店。
    这几天张明和胡灵几乎每个晚上都在一起，他在龙城酒店定了一间房，每天无论多晚都要过去，无论多晚过去都会有一个娇美可爱的女人在床上等着他，等着他去亲，去抚摸，去耕耘，去弹奏，去一起燃烧，去一起狂欢。
    到的时候，胡灵正准备洗澡。衣服已经全部褪下，正在伸手试水的热度。张明进来时轻手轻脚的，加之热水器的水在哗哗的流，所以他进来时胡灵竟然毫无察觉。此时张明也是的了。
    往天光顾欣赏她的正面了，想不到她的背面也如此诱人。尤其那丰满的，令人往上直腾。还没走到，张明那里就坚挺起来了！他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
    渐渐地，胡灵进入了状态，嘴里发出令张明心醉的声，身体也软软的直往下沉.
    洗过之后，张明又要连续作战，胡灵爱惜的说：“要注意细水长流！现在不是提倡实施可持续发展战略吗？”
    张明把要到下江镇的事告诉了她，说：“今天算预支的，好不好？灵！”
    胡灵说：“不用预支，包你每天都能尝到新鲜蔬菜！”
    
    第二十章杀猴给鸡看(3)
    
    张明不解其意，胡灵说：“别的地方我帮不上忙，但是下江镇我在那可有根据地。我姑妈就是下江镇肖家口村的妇联主任，她应该知道一些下江镇的情况。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
    张明说：“日后再说吧！”
    他故意把“日”字加了重音，胡灵听她说第一遍时没听出来，第二遍时听出来了。她一边骂他坏，一边准备起身躲开，可是已经晚了，张明已紧紧地抱住了她。
    胡灵用手捂住张明的嘴说:：“不如我们连夜赶到下江去吧！换个地方换个情调！再说，也好抓紧时间办正事。”
    张明一想也是，两人迅速起身，收拾一番后，出了龙城酒店。胡灵给姑妈打了电话，叫她准备好房间。张明把小车班的车调了一辆过来，一个多小时后，大约十点钟，两人就到了她姑妈家。
    胡灵的姑妈叫胡早秀，四十出头，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丈夫在街上办了个小厂，自己在村里当妇联主任，日子过得很滋润。接到胡灵的电话后，她准备好了两间客房，和丈夫在客厅等候他俩已多时。
    “姑父、姑妈！这是小张！县委扬书记的秘书！”
    “叔叔，阿姨，你们好！”
    “小张！稀客！稀客！快请座！”
    胡早秀看到张明仪表堂堂，又是县委书记的秘书，为侄女能找到这么优秀的男朋友感到高兴。
    张明和他们寒喧了几句之后，叫胡灵关好大门，故作神秘地说：“这次来，主要是奉县委的命令暗访莫成功的问题。这件事全县目前只有五个人知道，扬书记，我，胡灵。再加上你们两位。”
    两人一听，脸色不由得变郑重起来。同时也为自己参与了一件大事感到自豪。
    “我想知道的是，莫成功究竟做了哪些伤天害理的事？看你们知道些什么，能不能为为县委提供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其实张明也不知道莫成功做没做过坏事，只是从莫成功的飞扬跋扈中猜测他做过坏事。中国的官员，如果在一个地方呆久了，达到一手遮天的地步了，一般都会犯一些大大小小的错误。失去监管的人是容易走向独裁和疯狂的！而且很少有例外！
    
    第二十章杀猴给鸡看(4)
    
    要是别人问，他们绝对不会说什么。现在的干部神通广大，他可以从集干部口中打听到是谁告了他，从他们手中拿到告他的匿名信，分析是谁的笔迹。越是坏干部，这方面的能力越强，所以一般的老百姓都不敢告干部。下江镇就曾经有人因为告莫成功，受到过打击。
    但是张明来头不小，又是自己未来的侄女婿，他们一万个放心。重要的是，这是为县委办事，神圣而又光荣。所以他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明听他们一件件地讲着莫成功在本地欺男霸女，巧取豪夺的一些事情，脸色越来越凝重。如果说，他初来的动机只是想帮扬书记整一整政敌，自己好邀功请赏，现在他已经超出了这个境界，他现在想的是为民除害了。
    对于这两口子讲的事，他是绝对相信的。在老百姓当中流传的事情，细节上可能有过加工，但大体情形是不会走样的。
    讲着讲着，胡早秀突然放低了声音，说：“我听说前几天田弯村黄跛子的姑娘被莫成功的弟弟莫成名强奸了！黄跛子准备上告，莫成功知道后，派人上门，软硬兼施，答应给他十万块钱做补偿，先给了他五万块钱，剩下的五万一个月后给！黄跛子就这样被摆平了！”
    张明说：“简直是胆大包天！那姑娘多大了？”
    胡早秀说：“初二没读完，就下了学。十四岁左右吧！到莫成名的厂里当工人。莫成名哄她说，要把她从一线调到后勤部门，做轻松一点的工作。他骗她到办公室里谈话，趁机强暴了她！还威胁她，叫她不要讲给别人听！可怜的孩子！”
    强奸本是重罪，强奸幼女那是罪上加罪！如果情况属实，这两兄弟都脱不了干系！莫成名更是罪责难逃！
    但是法律是讲证据的，这样的事一般也是不告不理，如果黄跛子父女不告他，愿意私了，谁也拿莫成名没办法。张明皱紧了眉头。
    胡早秀接着说：“别看黄跛子，腿跛，心可不傻。不是还有五万块钱没到手吗？他怕莫成名赖帐，把姑娘破处时的带血的裤子留下了，如果莫成名不认帐，他就拿它作证据告他！”
    张明说：“您是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的呢？”
    “不瞒你说，我做了十几年的妇女工作，朋友多的很，有好多好多的好姐们！黄跛子的邻居的马春莲阂是无话不说的好姐们！她喜欢听人家的壁脚，所以黄家的事她知道地一清二楚，连那条裤子她都知道藏在哪儿！”
    “真的吗？”张明惊喜的问。
    “当然是真的！这可不是能乱说的！要不是组织上来调查，我不会说给别人听的！至于藏在哪？我还要去问问！”
    “阿姨！你反映的情况非常重要！我代表县委工作专班感谢你！您明天就去串串门，把情况摸清楚。记住，要装做很随意的提起，不要暴露自己的目的！”
    胡早秀说：“小张，我办事，你放心！”
    “那今天就到这吧！”
    “房间都为你们准备好了！灵子，你住靠东的房，小张住靠西的房。早点休息吧！”
    “你们也早点休息！”
    张明和胡灵相视一笑，各自进房去了。
    等到胡早秀夫妇进房之后，张明就推开了胡灵虚掩的门。
    换一个环境亲热，果然有不同的滋味。只是他俩怕惊动那俩夫妇，不敢放肆的叫唤。胡灵说不得要银牙咬碎了。
    
    第二十一章杀猴给鸡看(5)
    
    第二天，张明给扬书记汇报了了解的情况，杨书记也很振奋，觉得这是一个可以大做文章的问题。仅次就足以给莫成功兄弟以重创。
    张明建议，第一站不必急着到下江来了。可以到别的地方虚晃一枪后再来这里，等材料掌握充足之后再来查，将会一查一个准。
    当张明和扬书记通电话的时候，莫成功正在家里大发雷霆。他的弟弟、下江钢丝绳厂总经理莫成名哭丧着脸坐在一边。这个不成器的弟弟，连未成年少女都敢搞，真是色令智昏！
    虽然通过威逼利诱，黄跛子已经被基本摆平，但老奸巨滑的他知道，这其中仍然存在着变数。嘴和腿都长在他身上，还有着翻盘的可能。
    莫成名也是懊悔万分。他不是为自己的行为懊悔，而是为花了这么多钱而心疼。已经给了五万了，还得五万。玩得虽然特别爽，但是成本太高了！
    想到这，他对莫成功说：“给五万就够了吧？黄跛子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这多钱呢！这两天怕是天天在数钞票呢！我看剩下五万不必给他了！”
    莫成功勃然大怒，他冲上去很很地扇了莫成名一个耳光，大骂到：“你现在心疼钱了，玩女人时想到了吗？你还舍不得钱，你的命都要丢了，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莫成名一向很怕他这个哥哥，但毕竟是四十岁的人了，心里还是很不高兴。他打着哭腔说：“大哥！我赌十岁了，你还打我！你自己不也是玩了那么多女人吗？用的钱比我少吗？”
    莫成功被他说的哭笑不得。他玩的女人的确不少，少妇、少女，下级、下级的老婆，就差没玩电影明星了。但是他玩女人是有原则的，所谓亦有道！讲的是你情我愿，做的是权色交易与钱色买卖。他不会触红线，也不会去踩地雷。
    但是现在讲这些都为时已晚，现在迫切需要的是解决问题，搽干净。
    他强忍住怒火，尽量和缓地对莫成名说：“哥哥也是为你急的！县委调查组就要来了，搞什么党风廉政建设镇镇行，马县长提醒我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叫我注意一点，别让扬书记抓住把柄，借题发挥。我正为此忧心忡忡，你又为我添这么大一乱子，你说我能不急能不气吗？爸妈死得早，我们兄弟两奋斗多年，才有今天的局面，要是为了女人丢了江山，可是不划算的啊！”
    
    第二十一章杀猴给鸡看(6)
    
    莫成名有点感动，他说：“哥，我听你的！我照你说的去做！我今后一定吸取教训。”
    莫成功说：“这五万元钱，不但要给，还要尽快的给。你马上去把钱给他，说上几句好话。我叫村干部到他家去做做工作，同时让黑子派人去吓吓他，三管齐下，堵住他的嘴。”
    莫成名出去后，副镇长曹刚明进来了，他和莫成功耳语了几句后，莫成功脸上又添了几分忧虑。曹刚明反应的情况是，新来的镇长刘欢昨晚和今天上午，表现怪异，他串门频繁，并且约见了好几个人。这几个人都是这几年被莫成功整过、排挤过、冷落过的人。另外，镇计生办主任贺兰兰也和他关在房里谈了好半天，有人还听到了她的哭泣声。
    曹刚明说：“莫书记，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莫成功安慰他也安慰自己说：“不要慌！船歪人不动！量他们几个小角色，也翻不起大浪！”
    曹刚明说：“他这是在拉拢人，为自己积累政治资本啊！”
    莫成功忧虑的说：“如果仅仅是这样就好了！”
    “为什么？”
    “我担心的不是他玩权术啊，我担心他的所作所为还有另外的意图！说不定他就是扬书记安排在我们这里的一个钉子。其心叵测啊！”
    “那您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们也去找他谈过话的人谈谈话，摸清他的意图，然后再做防范！刚明啊！我已经在县委推荐你了！刘欢在这里呆不了多久的，你好好干！”用人之际，莫成功不放过一次笼络下级的机会，只有这样，他们才会为自己卖命。
    曹刚明感激地说：“感谢您的栽培！我会努力的！”
    这时，电话响了！曹刚明连忙告辞。
    电话是在肖家口村蹲点的张副书记打来的：“张书记，我发现一个重要情况，我自以为很重要啊！汇报给您听，供您参考！”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莫书记催道。
    “我发现县委扬书记的秘书张明在肖家口村，不知道在干什么？”
    莫成功心里一紧，看来杨书记想下自己的手了！他说：“你去把情况搞清楚，摸清楚后向我汇报！”
    张明在干什么呢？他和胡灵在一条小河边听几个老农诉苦。
    
    第二十一章杀猴给鸡看(7)
    
    这里曾经是水清鱼肥，但是现在却是黄水满河，它已经完全被污染了！
    污染源是下江钢丝绳厂，本来黄水应该流往莫成功的老家莫家湾的，硬是让莫成功改道流到了肖家口村。肖家口村的人告了几年了，都被莫成功压下来了！
    张明对几个老农说：“县委一把手扬书记就要到下江镇来了！到时候你们可以去反应情况！”
    其中一个老农说：“有什么用？还不是官官相卫！”
    另一个说：“这也说不定！也许扬书记是一个清官！如果是个清官，我就去！如果是个贪官，就算了！”
    张明感觉到悲哀，几千年来，当官的形象在老百姓心中就与腐化、堕落、贪婪等联系在一起。以至于那寥若晨星的清官成了老百姓的救命稻草。现如今，干部的形象再度被有些人损害了。官民关系虽然不是势同水火，但在许多地方许多时候都是疏远冷漠的。老百姓对官员的信任度已经大大下降了！
    他说：“扬书记是清官，他会为你们作主的！他这次来，就是为了查莫成功的问题的！你们可以放一百个心！”
    几个老农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他想，要说服这几个老农在扬书记来下江那天去告莫成功并非易事，老百姓希望有清官，但不相信真有清官，更不相信自己能碰到清官。说告状，大多停留在口头上而已。
    怎么办呢？
    他突然想到了问题的另一面，老百姓除了相信官官相护之外，还相信官官相斗。
    他决定不再和他们玩虚的，直接将实际情况告诉他们，让他们知道莫书记得罪了扬书记，扬书记要报复，扬书记官大一级可以压死莫书记，他们就敢去告莫成功了！
    但自己和他们不熟，没取得他们的信任，由自己说效果不好。不如让胡灵的姑妈胡早秀来完成这个使命。
    午饭时分，到田弯村探情况的胡早秀回来了。中年妇女在探听隐私方面是有天赋的，她虽然没打听到那条裤子的情况，但却知道黄跛子和莫成名又搞翻了。
    莫成名本来是准备按照他哥哥的吩咐，将五万圆给黄跛子的，但是走到半路上会到了黑子，黑子是街上的无赖，莫家有不便出面办的事时就让他去干，花两个小钱就行了。
    
    第二十一章杀猴给鸡看(8)
    
    黑子说：“黄总，我已经去过黄家了，摔了黄家两个碗，把黄跛子吓得滚尿流。量他把不敢再告你了！”莫成名信以为真，连声感谢，拿出三千块钱塞给黑子。
    黑子说：“这点小事，就算了！帮莫总办事，是应该的！兄弟以后还要您多照顾呢！”
    莫成名是个惜钱如命的人，见他如此说，就把钱收回来了。
    黑子暗笑：你他妈的干这样的缺德事，还指望我去趟这混水啊！老子的脑子里也没进水，平时打打擦边球混混饭吃，有大麻烦的事我才不会干呢！骗你罢了！
    他这一骗害死了莫成名，莫成名又开始以为大哥是多虑了，决定留下这笔钱。他叫人带了三千块钱给黄跛子，打算就此了事。
    再窝囊的人也会有生气的时候，而且他不生气则已，一生气就生大气。他在家里当着女儿大骂莫成明，赌咒发誓要去抱案。这一切当然都被密切注释着他家动态的马春莲听到了。
    张明对胡早秀说了想鼓动肖家口人上告的打算。胡早秀走东家，串西家，不到两个小时就把扬书记要查办莫成功，已派秘书也就是她的侄女婿做前期调查的事传遍了整个肖家口村。并告诉大家，街上贴欢迎标语的那一天就是扬书记来的那一天，大家可以拦轿车告状。
    她按照张明的吩咐还给大家打了一剂强心针：一起去，出了问题也不要紧的，罚不责众的！
    一时间，群情振奋。纷纷相约，到时候一起上街。
    胡早秀为什么这么卖力呢？
    原来昨天晚上，张明溜到胡灵房间不久，胡早秀出来上厕所，发现张明的房没关，房里没人。到胡灵的房门口一听，隐隐约约听到里面胡灵在啊啊的叫，胡灵虽然努力地压低了声音，仔细听还是听得到！她知道两人已是那么回事。侄女婿的事，她当然要热心。
    回来时，发现胡灵不在，张明正和新来的刘镇长交谈。
    打过招呼后，她就回避了。领导们肯定有要事相商，不便打扰。
    刘欢说：“小兄弟，你真是神！你出的招挺灵的。那几个人果然对他有怨气，说他独断专行，排除异己，任人唯亲，经济上也应当存在大问题，只不过没被他们抓住把柄。计生办副主任贺兰兰反映，镇委包括莫成功在內的几个主要领导都诱奸过她，但许诺让她转正为主任的事却一直没办。现在老公听到了风声，要和她离婚，职位又没有晋升，她感觉到是做了一笔亏损买卖，所以刘欢和她谈了一会，就触动了伤心事，竟哭了起来。
    “腐败！绝对的腐败！这样的干部，要革他的命！”两人异口同声。
    张明说：“胡灵我让她去找黄跛子去了，估计可以促使他快速行动。你呢，赶快抓紧进行策反工作，不要在扬书记面前交白卷哪！”
    刘欢说：“争取吧！”
    张明说：“如果不出意外，扬书记来那一天，一定有大戏看！”
    
    第二十二章杀猴给鸡看(9)
    
    县委办给下江镇委发来了通知,由杨书记挂帅的“党风建设镇镇行专班”明天到达下江镇，请做好迎接。
    这些天，“镇镇行”就像一把刀一样悬在莫成功的头上，让他惴惴不安。他怕专班来，又希望专班早点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脱啊！不管是什么结果，他只希望早点出结果。一把刀老在头上悬着的滋味不好受啊！
    他甚至有点后悔，不该跳出来与扬书记较劲。看来在这场书记与县长的较量中，书记占了上风，拥有着更大的主动。自己站错了队啊！原来以为杨书记是个昏庸朽腐之人，如同即将落土的太阳，灿烂不了多久了，就开始努力地往马一鸣这边靠，却没有料到扬书记却突然振作了起来。
    但他毕竟是个在政界摸爬滚打了多年的老手，知道怕事不能解决问题，重要的是想好对策。
    此刻的莫成攻就正在梳理自己的思路。检查着自己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帐务早就做得天衣无缝了。汇报材料也写得天花乱坠，“危险分子”也分别谈了话，胆小怕事的以恐吓为主，其他的则进行空头许愿，稳住他们再说；那个贺兰兰倒不用怕，虽然自己睡过她，但量她不敢自毁声誉说出这档事；县委张秘书到肖家口村的事也做了调查，他是陪女友来看姑妈的，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用意；黄跛子的事虽然棘手，但自己三管齐下，应该不会出问题。
    他想不出还有什么漏洞，心里踏实了许多。
    把私人的问题处理好之后，他开始召集会议。研究部署明天的迎检工作。具体的安排他交给了刘欢。他是从杨书记的身边来的人，应该知道怎样伺候好杨书记。
    杨书记一行本来只有八人，但今天却来了十一人。扬书记专门把马一鸣叫上了。马一明又带了两人，一个秘书，一个司机。马一鸣不知道扬书记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又不好拒绝。
    车到下江镇地界时，莫成功、刘欢已及其他镇委主要领导已在那里守候多时了。
    
    第二十二章杀猴给鸡看(10)
    
    不知什么时候起，古代迎接官员出城十里相迎的规矩又在中华大地上复苏了。唯一的不同是，古代官员坐的是八台大轿，现在的官员坐的是四轮轿车。以前有人举着“肃静”、“回避”的牌子鸣锣开道，现在的干部多以警车开道。
    杨书记一行下来，和莫成功一班人握过手打过招呼后，就重新上车。由莫成功的车在前面带路，鱼贯开入了下江镇。
    扬书记小声的对张明说：“你导演的戏什么时候开始？”
    张明却一点都不着急，说：“演肯定要演，只是不知能不能演好？”
    “我对你有信心！”
    车队很快就开到了镇街上，就快到镇委会门口了，三十多个老农民将车队拦住了,闹嚷嚷的要见扬书记。
    杨书记想看到的、莫成功怕看到的、马一鸣不愿意看到的一幕终于揭开了！
    莫成功急了。今天的洋相出大了。肖家口村的这些老实巴交的农民，居然玩起了请愿的把戏！
    张明说：“杨书记。火已经烧起来了。”
    扬书记拍了拍张明的肩膀，表示了对他的肯定。
    莫成功等人正在和农民们交涉，此时他不敢恐吓大家，脸上堆满了大家平时难得一见的笑容，虚伪地说：“乡亲们，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今天县委领导来检查我们镇的工作，你们要有集体荣誉感，不要为我们下江镇抹黑啊！”
    几个镇干部也附和道：“是啊！明天再说也不迟啊！”
    一个老农民说：“什么集体荣誉？是你们自己的荣誉吧！不是我们要给你们脸上抹黑，你们的脸本身就是黑的！”
    一个中年妇女的话更难听：“你们的心都是黑的！我们不和你们说，我们要见扬书记！”
    大家一起喊道：“我们要见杨书记，杨书记，你要为我们作主啊！”
    马一鸣的脸很是难看，他有点明白杨书记今天为什么要特地请他来了。莫非杨书记事先就知道有这么一出？
    莫成功见软的不行，就发狠道：“你们谁敢在这里捣乱，就把谁抓起来！”
    但今天却像吃了豹子胆似的，一点没有退让的意思。
    
    第二十二章杀猴给鸡看(11)
    
    大家都不理他，一个劲地朝前涌，嚷着要见扬书记。
    杨书记朝张明使了个眼色，张明知道闹得差不多了，就下车对大家说：“乡亲们，，扬书记来是专门听取大家意见的，现在大家不要慌，先让车过去，然后你们派两个代表到镇委会去详细地汇报情况，好不好？“大家认出他就是胡早秀的侄女婿，县委书记的秘书，就听从了他的安排。
    到镇委会一落脚，莫成功就对杨书记和马一鸣说：“杨书记，马县长，下面的工作不好做啊！
    都是些刁民！在改革中利益受到了一点损害，就闹个不休！真拿他们没办法啊！“说完，他用求助的目光看了看马一鸣，希望他能帮着说句话，让他摆脱被动局面。
    马一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还是说道：“村民们找领导反映意见是对的，不过我不赞成采取这种方式。总感觉有点无政府主义的倾向！扬书记，此地民风刁悍，此风不可长啊！建议来点冷处理！让他们先回去！”
    杨书记沉吟了几秒钟，严肃地说道：“一鸣同志，各位领导，不知大家是什么感觉，我的感觉是看到了古代老百姓拦轿喊冤的现代版。老百姓为什么要拦轿喊冤？言路不通啊！他们的利益受到了漠视，他们的心声难得传到干部的耳朵里，老百姓苦啊！对他们今天的行为，我觉得不能简单地用一个‘民风刁悍’来形容！”
    马一鸣见杨书记说得如此严肃，为了不陷入被动，连忙转变方向，说：“还是杨书记看问题深刻啊！能透过现象看本质，通过民风观党风。莫书记，是黑说不白，是白说不黑，我们今天就听听老百姓的心声吧！”两个代表被请了进来，一五一十地向领导们汇报起来。
    正在这时候，一辆警车开了进来，中江县公安局副局长罗广文从车上下来，向扬书记报告说，莫成名犯了强奸幼女罪，受害者已报案，莫成名已捉拿归案；莫成功有包庇、袒护、威胁受害者等嫌疑，也要拘留审察。
    
    第二十二章杀猴给鸡看(12)
    
    莫成功几乎是瘫到了地上。最担心发生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黄跛子为什么敢下决心告莫成名？胡灵在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她通过马春莲和黄跛子联系上了。
    马春莲对黄跛子说：“你女儿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你真糊涂！真窝囊！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啊！”她把胡灵介绍给了他，说：“这位是县委派来的，有什么顾虑你尽管跟她讲！”
    胡灵暗自笑道，我什么时候成了县委派来的了。不过此时不是谦虚的时候，虚张声势也有好处。于是她不作分辩，说道：“你是不是怕告了他之后，他会报复你！”
    “怕他妈个鬼！老子的闺女被他搞了，不能就这样便宜他！”
    “那你是不是怕事情一闹大，你女儿今后不好见人？”
    “哎！”因为被胡灵说中了心病，黄跛子长叹了一声。
    胡灵说：“我给你出个主意吧！其实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女儿的事知道的人已经不少了。我想最好的办法是换个环境。到一个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的地方你的女儿才能获得新生。这样吧，我负责为她在城里找一份工作，城里人对是不是处女是不大在乎的，你女儿这么漂亮，今后肯定能找到一个好婆家。”
    黄跛子听她这么一说，没有了后顾之忧，就下定决心去告发莫家兄弟。胡灵告诉他哪一天告是最合适的一天。公安人员恰在此时来到,就是她安排的结果。
    “怕他妈个鬼！老子的闺女被他搞了，不能就这样便宜他！”
    莫成功一被抓，“镇镇行”专班的工作就很主动了。莫成功构建的防御体系一下子就崩溃了。许多人都出来告发莫成功，贺兰兰也在其中。
    鉴于莫成功及下江镇的问题相当严重，镇镇行专班将下一步的工作移交给了县集，然后转到了其他乡镇。
    “怕他妈个鬼！老子的闺女被他搞了，不能就这样便宜他！”
    莫成功一垮，反杨派闻风丧胆，纷纷改换门庭，投奔到杨书记门下。杀猴给鸡看取得了明显成效.
    张明釜底抽薪的策略取得了成功。
    
    第二十三章包装领导（1）
    
    “镇镇行、局局行”活动结束之际，县委召开了一个全县所有局级以上干部的会议，张明熬了两个通宵，为扬书记写了一个总结报告。又安排电视台对杨书记的讲话进行了滚动播出，每天两次，整整进行了一个星期。
    杨书记的总结讲话很成功。他时而语重心长，对干部群众谈到反腐倡廉的重要意义，时而义正词严，对腐败分子进行严厉的痛斥，时而慷慨激昂，表达了县政府坚定不移的反腐决心。谈到下江镇的腐败问题时，他显得尤其痛心：“经济发展的同时，切不可忽视党风廉政建设。不能以发展经济为由，放弃党的建设，放弃干部思想的改造。一手硬，一手软，是要吃大亏的。莫成功应成为我们中江县全体干部的前车之鉴！”
    讲话播出后，各乡镇、各局都打来电话，反映讲话在人民群众中产生了良好的影响，对中江县的干部队伍建设必将产生深远影响。
    扬书记虽然知道里面有溢美之辞，但还是体验到了一种被人拥戴的感觉。
    看到杨书记威望日隆，张明感到由衷的高兴。毕竟，军功章里有自己的一半啊！这一点不仅扬书记对他做了肯定，连县委的干部都在说，杨书记配了一个好秘书。
    张明受到了肯定，更加用心地研究起秘书工作的艺术。
    秘书有很多种当法。
    当好保姆是当秘书的最低境界；没有技术含量，也没有文化含量。是下品。
    当奴才是没有人格和尊严的表现，是下下品。
    当奸臣是邪魔歪道，为人不耻，对主不忠，于国不利，根本就谈不上品。
    当弄充然能博得领导欢心，但降低了自己的档次。误国误民误己，是次品。
    最好是能当好帮手，当好参谋，是领导的智囊，也是领导形象的维护大师。能够做到这样，就应该算是上上品了。
    为了维护和进一步优化杨书记的形象，他和董心兰商量，决定对杨书记进行一系列的包装。
    董心兰负责衣服及举止方面的包装，杨书记喜欢穿中山服，她就动员他穿起了西服，既看起来潇洒，又给人一种开明的印象。杨书记喜欢抠鼻孔，吃饭吃的太快等，她都想办法让他逐步改正了。
    张明负责的是另外一种包装。他组织综合科和政府调研室的同志为杨书记写了几篇论文，发表在省报和省级刊物上，给人一种扬书记理论功底扎实的感觉；他还动员董心兰出钱为杨书记资助了两个贫困学生（当然这两个学生是张明的堂弟与堂妹，让他回去很有面子），一时间，带动了一些干部为贫困学生捐款捐物；如果杨书记有一个星期没在电视上露面，他就会催一催宣传部的同志；
    第二十三章包装领导（2）
    
    处理了莫成功之后，中江县的干部群众中关于书记与县长矛盾升级的谣言很多，版本很多。
    有人说，杨书记心胸狭窄，容不下马一鸣了！又有人说，两人在常委会上都拍起桌子了；还有人说，杨书记已经在地委面前奏了马一鸣的本，而马一鸣不甘示弱，跑到省委告了杨书记的状。
    这些谣言对杨书记的形象当然是一个不良的影响，张明对此忧心忡忡。他知道杨书记对马一鸣有了成见，两人现在是面和心不和，直接对他说这些恐怕没什么用。虽然杨书记很相信自己，但自己也不能动不动对领导指手画脚。领导需要你时你可以当军师，但平时不能好为人师。
    既然不能正面突破，他决定从外围开始发动进攻。
    他找到董心兰，和她商谈这个问题。
    董心赖：“看你，比我都关心他！”
    张明说：“关心他就是间接地关心你！夫贵妻荣嘛！”
    董心赖：“不会仅仅这么简单吧？”
    “当然，关心他也是关心我自己！他升官了，我这当秘书的自然也能沾光！他倒台了，我们也会倒霉！”
    “我欣赏你的坦率！看来我们有着共同的利益啊！”
    “有着共同利益的人才会成为真正的朋友！”
    “闲话少说，你直接说，应该怎么办？”
    张明的主意是“夫人外交“与”秘书外交“相结合。他说：“一个好的夫人，和一个好的秘书，等于一个好干部！杨书记是你我都必须要抱的大树，我们要想办法让他根深叶茂！”
    张明约县长的秘书成知危吃饭，开始了他的秘书外交。
    成知危刚开始对张明是很有戒备心的。他当然知道书记与县长的矛盾，所以对张明和他套近乎有一种本能的抵触。平时虽然都是党的干部，但各为其主的意思很明显。平时见面只是点点头，打打招呼的，从来不曾多谈与深谈。张明突然变得这么热情，成知危一时不明白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张明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说：“成兄，最近有没有听到一些关于两个老板的传闻？”不知从[Qisuu.com]什么时候起,大家私下里开始称呼主要领导为老板了.
    
    第二十三章包装领导（3）
    
    成知危装傻道：“没听到什么！你听到什么了吗？”
    张明不想和他兜圈子，单刀直入道：“最近关于他们俩不和的传闻很多啊！我觉得这不仅对下江的工作不利，对他们两个不利，也对我们两个不利！”
    成知危问：“此话怎讲？怎么扯到我们两个身上来了？”
    张明给他斟上一杯酒，说：“成兄，这杯我敬你！你干了之后，我对你说说心里话！”
    成知危一仰脖，一饮而尽，说：“请讲！”他心里想，我先听你讲吧！是不是心里话我一听就知道了！
    张明说：“我不知道成兄是怎么想的，反正我给杨书记当秘书，是很想粘他的光，在事业上迈上一个台阶的。沾老板的光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老板本人必须闪闪发光。他一走下坡路，我们这当秘书的，就沾不上他的光了。老兄，你说是不是？”
    张明的这番话正好说到了成知危的心坎上。他开始相信张明的诚意了。他说：“谁说不是呢？没日没夜地卖命，不就是想今后老板提携，混个一官半职？”
    “所以最不希望老板倒霉的人当中肯定是有秘书一个的！现在的形势是，大家都在猜测他们不和，弄到上级知道了，很可能是各打五十大板。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辟谣，维护他们的形象。保护领导就是保护自己啊！”
    成知危也是个很有悟性的人，说：“你的意思是，今后我们要亲密来往，给大家一个感觉，书记与县长最亲密的人交情这么好，书记与县长的关系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不仅如此,我们还要主动辟谣，逢人就说两位老板的关系亲密，尽快肃清不良影响！”
    “高见！高见！我们说的话别人肯定深信不疑。”
    张明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啊！今天我们喝个痛快！”
    董心兰也通过打牌、聊天、购物等形式和县长夫人成了无话不谈的闺中蜜友。
    大家看到书记夫人和县长夫人经常在一起，书记的秘书和县长的秘书成了好哥们，渐渐改变了看法。他们断言，书记和县长又和好了或者本来就是和好的，要不然他们最亲密的人不会这么亲密，之前关于两人矛盾加剧的谣言就这样不攻自破了。
    书记和县长对此都有所察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后，被他们的良苦用心感动了！竟主动向对方示好起来。两人的关系倒真的有所改善了。
    
    第二十四章心里有点不平衡(1)
    
    龙城酒店自从杨书记题词之后,不但生意比以前兴旺,名气也跃居到中江县前几名。总经理龙诚在业界也有了相当的地位。他经常把杨书记挂在嘴边，虚虚实实，让人对他不敢小视。连公安局也让他三分，几次扫黄活动都没到龙城酒店骚扰。有一次虽然去了，但事先打了招呼。等执法队去的时候，龙城酒店早已整理好了。所以，龙城酒店很快就成了嫖客和小姐这些消费者的信得过单位。有人开玩笑说，据不完全统计，龙城酒店平均每小时有三百人次在，精流成河！让其他的酒店很是嫉妒。
    因此有不少人找张明的门路，希望能请到杨书记为他们的公司或单位题词，张明知道扬书记好这口，就给杨书记提了个建议，词可以题，但每个行业只能选一个优秀的单位作代表，单位没实力或没有发展前景，不题！万一倒闭了，影响领导的声誉；同行业已经题过的，最好也不要再题，题多了，就不珍贵了！领导写的字可不能让人看贱啊！
    杨书记夸他有头脑，就笑着说让他做自己的经纪人。
    张明做“经纪”的秘诀就是“拖”，领导的字画就好比女人的奶子，不能轻易让人摸到，轻易让人摸到，就是“贱”，吊足了胃口再让人摸，才显得珍贵。
    半年时间，杨书记给各单位题词十多次，润笔自然收了不少。张明也是做足了人情，既得了些小实惠，几个公司老总也和他成了朋友。
    胡灵对此小有异议。有一次张明和她“性福”过后，送给她一个玉镯。
    胡灵戴好后，一翻身，骑在张明身上，质问道：“老实交代，是不是贪污所得？”
    张明举手作投降状，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老实交代，这是我给杨书记“做媒”所得。”
    “做媒？说得好听！拉皮条吧！”
    “就算是吧！”
    “什么叫就算是？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
    “其实也没什么！几个老板求我引荐，让扬书记给他们题字，然后，他们给扬书记一笔不菲的润笔费！”
    “杨书记的字真有那么好吗？”
    
    第二十四章心里有点不平衡(2)
    
    “怎么说呢？当你有权时，说你好，你就好，不好也好！当你没权时，说你不好，你就不好，好也不好。”
    “你要当心！别把杨书记拉到了班房中！也别毁了自己！”
    “知道！宝贝！你放心，我心中有数！这个问题不大！你要知道，领导也是人，也爱钱，也需要钱！一个领导，如果没有一定的经济基础，贪污受贿的可能性就很大。因此，很多国家都采取了高薪养廉的做法。我们国家目前还不具备这个条件，我们县更加不谈！我帮杨书记想的这个策略就叫做副业养廉！”
    “副业养廉？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你想想，杨书记给别人题词，别人给杨书记报酬！这是天经地义的！市场经济就是这样的！他通过书法这一副业赚了点钱，谈不上违法。他手中钱多了些，就不会老惦记国家和集体的钱了！这叫穷生奸计，富长良心！”
    “诡辩！我送你一句话，手莫贪，伸手必被捉！”
    张明一翻身，又将胡灵压在了身下，说：“实话告诉你，胡书记精的很！他知道这些人求他题词大多是用心良苦的。都是想结识他，借机会向他献殷勤，达成更大的目标，他是润笔照收，但决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再说，我为他把着关呢！”
    他忽然想起一事，问：“张惠的字还在照练吗？”
    “怎么？你人压着我，心里却在想着张惠？”胡灵故作生气的样子。
    “不是！我只是问问而已！”
    “扬书记每个星期都要来一次，两人关在房里一练就是办天！”
    张明想，杨书记来这里连自己都不带，恐怕是别有居心吧！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但是，这一次，张明却不想促成杨书记。
    一是这样对不起董心兰，二是担心杨书记为女人的事翻船。这艘船一翻，船上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领导声名扫地不说，自己的前程肯定会受到影响。
    在这方面，未婚女人比已婚的女人更麻烦。有夫之妇要这要那，但她一般不会找你要名分。她要的无非是名、利、情。未婚女人的危险在于他什么都想要，包括家。这，是领导不能够给的！一旦目的不能达到，她就会干出傻事，让领导身败名裂！
    看来，不但不能促成，还要进行巧妙的破坏。
    梳洗罢,
    独依望江楼。
    过尽千帆都不是，
    斜晖脉脉水悠悠。
    肠断白蘋洲！
    
    第二十四章心里有点不平衡(3)
    
    龙城酒店里101房间里，一片欢声笑语。龙诚、张明、胡灵等人围在扬明华的周围，品评着张惠的书法习作。
    半年来，只要不外出，杨明华就会抽空来教张惠练习书法。张惠似乎有点慧根，半年下来，竟然写得一手清秀的小楷。
    张明看着暗暗称奇，原以为她学书法，不过是为了凑趣讨好，却居然修成了正果。也许是练了半年书法的缘故，她清秀的脸上竟添了些书卷气，显得格外有气质。艺术的熏陶作用是相当大的。
    说句实在话，张明是非常喜欢她这种类型的女孩的。既养眼，又养心。一时间，看得竟然有点出神了！胡灵在一旁看得真切，她暗暗地踩了一下张明的脚跟，张明才回过神来。
    大家都夸杨书记教导有方，名师出高徒。
    杨书记很谦虚，连声说这是张惠聪明。不过，他又提醒说，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
    张惠说：“扬书记，我练楷书都有半年了，想练一下行书，不知道可不可以？”
    扬书记说：“当然可以！来，我来教你！”
    大家纷纷说，不打扰教学了。就都退出来了。
    扬书记喜欢手把手地教。这是他觉得最惬意的时刻！一个如花似朵的女孩若即若离地置身于自己的怀中，自己还握着她娇嫩的小手，闻着她身体的芬芳，让他觉得房间里春意盎然。
    张明从杨书记房里出来后，心情突然变得有点失落。
    进房后，胡灵说：“魂丢了吗？是不是有点惋惜？这么好的一块肉就要落到别人嘴里了！”
    张明被她点穿了心事，感觉到女人真是一种可怕的动物，像有穿透镜似的，竟然能看到人心里去。他说：“吃醋了，是吗？”
    胡灵说：“刚才你痴痴地看着她，看得我心堕了！”
    张明申辩道：“没有！只是一般的看！你啊，真多心！”
    因为怕她节外生枝，他就开始用身体语言和她交流起来。胡灵就不再说了。张明趴在她的身上，恍惚间将胡灵当成了张惠，动作开始变得很粗放起来，感觉到特别过瘾。
    当他在这边如是这般的时候，杨明华正在进行着剧烈的思想斗争。他很想就势抱住张惠，却又感觉到这样有点对不起董心兰。当然，他对能否摆平张惠也拿不定把握。
    张惠的心里也很矛盾。她是真想讨好杨书记。杨书记如果有所行动，自己很可能不会拒绝。
    但是许多次，杨书记都停留在这种暧昧的状态里。她也不便主动。
    她在等待，等待着杨书记的爆发，爆发之后，她就可以向杨书记提要求了！也许根本就不必要自己提要求，杨书记就会主动满足她！
    她想换一个好工作，她还想帮弟弟把书读完，她有很多愿望，等着她攀上一个高枝后来实现。
    这边，张明正在爆发，他一边行动，一边嘴里含糊不清喊着：张惠！张惠！
    在内心深处，张明是在嫉妒杨书记。他暗恋过董心兰，却由自己亲自设局让她成了领导太太！现在，美丽可爱的张惠时刻都有可能成为领导的情人。两个美女，竟然都拱手让给了他人。他的确感到很遗憾。破坏他们的意愿变得更强烈了！
    在女人这方面，再忠顺的男人和领导也不会是一条心。
    
    第二十五章　　和平演变(1)
    
    张明走后，胡灵流泪了!
    张明一轮一轮的向她发起冲击的时候，她也被一轮一轮的快感抛到了空中，并没有管张明嘴里喊些什么。但事后一回味，联想到白天里张明看张惠的眼神，愈加相信张明喊的就是“张惠”。一种莫名的屈辱涌上心头。
    这个男人已经厌倦自己了，身体和自己连着，心却想着别的女人。他究竟是在搞谁？自己又算什么呢？
    难怪他的攻势那么猛，像第一次和自己时那样激情澎湃！自己不明真相，还快乐得忘乎所以地叫着哼着。现在想来真是羞愧万分。
    张明反复思考着如何拆散扬书记和张惠。看的出来，两人之间就只剩下一张纸了，这张纸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捅破。
    从前途的角度讲，他不愿扬书记犯作风错误，现在他比杨书记自己更珍惜扬书记的声誉和政治生命。其中的利害关系张明非常清楚。从个人的私欲出发，他也不愿扬书记得逞。
    有一招可以说是立竿见影，只要他把情况告诉书记夫人董心兰就行了。董心兰来一闹，书记的这桩还没有得逞的艳遇就会立刻宣布破产。
    但是他现在暂时还不想使用告密这种下作的手段。
    重要的是这样一来会有几个副作用。
    其一，张惠在这里就呆不下去了。他不想她受到伤害。
    其二。董心兰从此将会和书记心生隔阂，感情会受到明显影响，婚姻的质量将会下降。也许她会因此再度失去对婚姻的信心。
    其三，书记还会怀疑是自己告的密，如果是这样，自己将会失去书记的信任。一个秘书一旦失去了领导的信任，就没法混了！
    其四，这样会给书记带来相当大的负面影响。
    其五，还不能让书记因此心情变得太坏。领导心情不好，最不好过日子的人就是自己！
    这真是一道难题啊！
    张明苦思苦想却不得其解。
    有一天，他在办公室里读〈〈求是〉〉杂志，里面有一篇谈到西方国家如何用和平演变的方法促成苏联解体从而不战而胜的文章，大受启发。
    
    第二十五章　　和平演变(2)
    
    自己可不可以采取和平演变的策略呢？
    思考一番后，他开始了行动。
    首先他收集了一些载有反映官员因色落马的新闻与文章，有意无意的放在办公室或者车上。有几次杨书记都看到了。张明注意到，杨书记看的时候显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有一回还叹了一口气。
    为了加深印象，有一次扬书记叫他时他故意装作看书看入迷的样子没有理，等杨书记叫第二次时才答应。
    “看什么书啊！这么专心！”杨书记和蔼地问。
    “长林市市委书记张万里被情妇杀死一案你听说过吗？太不值得了！杨书记，我搞不懂两个曾经那么亲热的人会反目成仇？”
    杨书记说：“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也许，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形势的变化，两人出现了不可调和的利益冲突吧！”
    “这女人可真狠心！也真善变！翻脸的时候，竟然完全忘记了当初别人对她的好！”
    “要不孔圣人怎么会感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呢！如果是碰到小人一样的女子，情况会更糟糕！”杨书记感叹到。
    “您分析得真是精辟啊！入木三分！”
    在抓紧“演变”杨书记的同时，他也到董心兰那里做了些“工作”。
    自从董心兰成了书记夫人之后，他们见面的机会更多了。秘书嘛。难免要帮着处理一下领导的家务。
    张明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以前虽然对董心兰动过心，现在形势变了，自己的心态当然要与时俱进。人家现在是书记夫人了，不能像以前那样造次了。但没外人的时候，张明说话还是像以前那样油滑轻浮。
    “最近和书记相处得怎么样啊？”
    “一般吧！”
    “这可不行啊！书记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书记，你一定要照顾好书记，让他开开心心的！这是对党负责，对人民负责啊！”
    “去你的！他又不在这，你拍什么马屁！我可不跟你吹这个枕头风！”
    “好好好！不和你谈大道理，和你谈谈怎样经营家庭！你如果在家里不把书记照顾的开心，书记就会在外寻开心！”
    
    第二十五章　　和平演变(3)
    
    “他敢！不过，如果有什么情况，你一定要通知我！”
    “有你这么美的老婆，书记怎会看上其他的女子？不过，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帮你在外面看着点是一个方面，重点还在于你要想办法把他的心拴住！”
    “怎么拴啊？”
    “我告诉你一绝招，保险管用！”
    他凑到董心兰耳边说了几句，董心兰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骂归骂，她还是受了他的影响。她对杨书记更温柔了，更关心了，白天里都要打电话问候他几次。晚上，夫妻两人亲热的时候，她变了些花样，让杨书记感到特别享受。每星期的次数也较以前多了一次。
    杨书记既感受到了妻子的爱，也感到精力上有点勉为其难。他感到自己“喂饱”正处于如狼似虎年龄的妻子并不是容易的事，也就不想打其他女人的歪主意了。
    但是这段时间毕竟和张惠有点暧昧了，如何抽身而退呢？
    张明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梯子”。
    他对张惠说：“张惠，最近杨书记到龙城酒店有点频繁，书记夫人听到了一点关于书记收了名女弟子的传闻，很是生气啊！”。
    张惠急了，问：“张秘书，我只是向杨书记学学书法而已。我们俩是清白的！”
    “我知道你是清白的，杨书记也不是那种人！不过，清白不清白，我们说了不算啊！”
    “那我该怎么办？”
    张明说：：“杨书记那么喜欢你，你不如拜他为干爹，这样既可以名正言顺得沾他的光，又不让别人说闲话。”
    张惠是个聪明人，觉得这样做更好。
    杨书记再来的时候，她就说：“杨书记，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对我来说，既是严师，又是慈父，要是我有你这样一个父亲该多好啊！”
    听张惠这么说，杨书记不由得和张惠拉开了一点距离。她的话也触动了他的心事。他说：“我也希望能有你这样一个乖女儿啊！”
    两人都想从以前的那种暧昧状态中抽身出来。张惠不失时机的说：“杨书记，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就给您做女儿吧！”
    
    第二十六章女人的心事(1)
    
    这个要求正合杨书记的心意，杨书记说：“好啊！我收下你这个干女儿！”
    张惠很乖巧，很快就“干爸，干爸”地叫了起来。杨书记很高兴，失去了一个“准情人”，得到了一个干女儿，未尝不是一种安慰。于是小范围地搞了个仪式，收张惠做了干女儿。不久就将她调到文化局。
    倒是董心兰有点不高兴，她说：“这么大一个干女儿喊我干妈，把我都喊老了！”
    杨书记讨好道：“你嫌她大了，我们生一个好了！”
    说罢，一只手就伸向了她的。
    张明因为要促成杨书记收张惠做干女儿，约张惠见了几次面。张惠调动的具体手续也是张明办的。这让本来已对张明有意见的胡灵更加生气，她确信张明已经变心了。之所以还不提出分手，只不过想继续玩弄她罢了。
    张明几次札，都被她冷冷的拒绝了。
    张明事多，没工夫去和她儿女情长，以为她只不过在闹闹情绪，过几天就好了，就有两个星期没找她。胡灵却以为张明在冷落她。
    下班后，她想去找张惠谈谈，听听口风，恰逢杨书记让张明去接张惠到家里吃饭，胡灵远远的看到张明有说有笑地和张惠从文化局的大门里出来，一起上了车，一种绝望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一家商店里飘出了一段熟悉的旋律：跟着感觉走
    紧抓住梦的手
    脚步越来越轻越来越快活
    尽情挥洒自己的笑容
    爱情会在任何地方留我
    跟着感觉走
    紧抓住梦的手
    蓝天越来越近越来越温柔
    心情就象风一样自由
    突然发现一个完全不同的我
    跟着感觉走
    让它带着我
    希望就在不远处等着我
    跟着感觉走
    让它带着我
    梦想的事哪里都会有
    跟着感觉走
    紧抓住梦的手
    脚步越来越轻越来越快活
    尽情挥洒自己的笑容
    爱情会在任何地方留我
    她回想起这段时间和张明的交往，感觉到自己犯的正是“跟着感觉走”这样一个大错误。自己太轻率了，几乎是闪电似的上了张明的床，轻而易举得就让他占去了自己的处女身。太容易得到的东西，男人喜欢，但不会珍惜。
    也怪这个男人太优秀了！每一步自己做的都是那么心甘情愿。几乎没让他作任何努力，就得到了一个男人能从女人那里得到的东西。他是一个能让自己意乱情迷的男人，一个能让自己登上快乐巅峰的男人。可是就是他，现在又让自己跌入了失望的低谷。
    
    第二十六章女人的心事(2)
    
    她是个偏激的人，当初爱的轻率，现在恨的也很极端。她给酒店写了份辞职报告，就离开中江到深圳去了。到深圳后才给张明打电话。
    “张明，我已经离开了中江。永远不再见你了！”
    “为什么？”
    “为什么你自己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胡灵，你是不是对我有误会！”
    “我没有误会你！你已经不爱我了！或许你从来没有爱过我！我还留在中江不是碍你们的事吗？”
    “碍我们的事？你是不是以为我和张惠有什么？你听我解释！”
    “解释不解释已经不重要了！我通知你，只是为了不让你费工夫去找我，为了我耽误时间太不值得！”
    “胡灵，你听我说！你在哪里？”
    听张明问得那么急切，胡灵差点改变了主意。还是离开吧！她狠一狠心，挂了电话。
    张明为之感叹了很久。他不知道胡灵为什么会突然离开他。也不想去弄清楚。女人的离开，在他的生命历程中，已不是第一次了。师范毕业那一年，严丽在和他做过爱后悄悄离开了他，献身只不过是对变心的一种补偿；工作一年之后，曹盈盈在给他做了几次“假日恋人”之后，逐渐淡出了自己的生活，也许是外面的世界太精彩，她一去之后就没有再回头；进城之后，林玲在和他有了露水之欢后也离开了他；现在又轮到了胡灵。
    女人是一种最难捉摸的动物，鬼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
    不过，张明对这种事是很看得开的。情场如同官场，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官，一个官员卸任，是因为他在这个位置上的历史使命结束了，他的离任，是为了给下一任领导腾出位置。同样的道理，铁打的男人流水的女人，一个女人的离开，不论其原因是什么，在客观上都会起到为下一个女人让位置的作用。
    下一个女人会是谁呢?
    张惠吗?
    在杨书记准备把“魔爪”伸向张惠的时候，他的确有点嫉妒，不想让张惠这块嫩肉落到杨书记口里。张惠的美貌让他动心了。将这样一个清丽的女孩收入帐下,应该是一件赏心乐事。
    张惠现在的心情比解放区的天还要晴朗。现在她是县委书记的干女儿，又有了一份体面的工作，如果再能找个如意的男朋友就锦上添花了。
    最让他心动的当然是张明。又帅又聪明，前程远大。可惜让胡灵抢了个先。现在胡灵走了，这正是上天赐给的良机啊！
    不过张惠和胡灵不同，她很沉得住气，她要放长线来钓张明这条大鱼。所以她在张明面前总是既热情温柔，又庄重矜持。她想以一个淑女的形象出现在张明面前。男人都这样，你越装，他就越想拿下你。
    
    第二十七章无心(1)
    
    年底，杨书记安排张明进了县团委,担任县团委副书记。但是只是挂个职，平时并不到团委去上班，仍在杨书记身边工作。
    杨书记说：“我对每一任秘书都是有感情的。秘书，在我心中就好比女儿一般，总想把她在身边多留几年啊！”
    张明说：“杨书记，我情愿永远跟着你！”
    杨书记笑了：“但是女儿最终是要嫁人的，总留着不合适啊！不过，我会尽力为你找一个好”“婆家”的。好好干吧！”
    张明心里想，团委这个婆家并不是很好嘛！书记前面那个“副”字很难听！但嘴上却对扬书记感谢不迭。
    杨书记似乎知道张明在想什么，又对他说：“你可不要小看团委这个工作啊！我们党的许多重要干部都是有团委背景的。胡耀帮，王兆国，，都曾当过团中央书记。当然。你目前的位置还远远不能和他们相提并论。但道理是一样的。有兴趣的话，你可以去作个调查，看一看目前县、地区和省级干部中有多少人出身于团委。你也不要嫌弃是个副职，任何事情都有个过程的，一步到位的事并不多啊！”
    他打电话给刘欢，喳来县城聚一聚。按照杨书记的比喻，他和刘欢都是杨书记的“女儿”，刘欢已嫁了出去，自己还留在闺中。两姊妹应该多聚一聚的。特别是没出嫁的这个，要向已经嫁出去的请教，如何在“爹地”那里谋到一份丰厚的嫁妆。
    莫成功倒台后，刘欢顺理成章的成了下江镇的镇委书记。在他心目中，这个镇委书记的得来，有一半的功劳要记在张明身上。再加上，刚上任时，工作比较棘手，还曾向张明问过主意。很复杂的问题，经张明一点拨，竟然很容易的解决了。所以，他特别佩服张明，预感到张明将来的前途一定远在他之上。
    自从胡灵和张惠离开之后，张明就很少来龙城酒店了。
    龙诚邀请了他很多次，他都蜿蜒谢绝了。这次见他和刘欢双双到来，龙经理非常高兴，自然高规格招待。
    龙城酒店最近在八楼搞了个娱乐城，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服务设施和服务人员已全部到位，正在培训员工，吉日一到就开张营业。三人吃过饭后，龙诚就说：“来得早不如来的巧，小店正准备上新项目，还没开业。你们来，正好检阅一下我们的阵容，检查一下我们的服务质量。”
    三人一起走上三楼，龙诚边走边介绍娱乐城的服务项目。张明说：“先洗个脚吧！我也好和刘书记谈谈工作。”龙城说：“好！洗完了我再上其他节目！”
    两个四川妹上来为他们服务,和洗脚妹闲谈了几句后，张明就开始谈正事来。
    他从杨书记的关于秘书好比女儿的比喻说起，刘欢说：“杨书记是个重情义的领导，跟过他的人他都视为亲人的。”张明以为他是在拍马屁，不料刘欢话锋一转：“不过，他的‘女儿’不止一个啊！根据他喜欢的程度不同，嫁的婆家和给的嫁妆还是有区别的！”
    
    第二十七章无心(2)
    
    张明知道刘欢对杨书记刚开始安排他到下江镇当镇长有点不满意，就说：“杨书记对你不错啊！虽然刚开始只是个镇长，现在不是已当上了书记吗？比其他人快了两年多！”
    “也是！我没有怪他的意思！我想说的是，有人比我更划算！杨书记在邻县任县委书记时的秘书，直接安排到驻省办任接待处处长，正局级一步到位！我这算什么，要不是张秘书你帮着斗垮了莫成功，我现在还在下江镇当一个无权的傀儡镇长呢！”
    “刘书记，你就知足吧！你知道我被安排到哪里去了吗？”
    “你工作还刚刚一年，按说还没到安排的时候啊！”刘欢很惊讶！
    “是啊！我也感到很不解！”
    “安排到哪个部门？”
    “县团委，任副书记！”张明把“副”字念得重重的。
    刘欢直摇头说：“事出反常啊！如果我没有猜错，杨书记可能要动啊！我打听打听再说吧！下江镇那乡野偏远之地，信息还是太闭塞了！”
    他拿出大哥大，打了几个电话后，对张明说：“果然不出所料！有消息说，杨书记政绩突出，要上调！具体什么职务目前还没有定下来！上面的上面还有分歧！”
    “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台风中心是宁静的！”
    “那与对我的安排有什么联系呢！”张明问。
    “老弟虽然办事有一套，但对官场的事看的还不透！我猜想，杨书记对你也在作两手打算。”
    “两手打算？”
    “当然！如果他能成为有实权的专员，他极有可能把你带走。官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官员荣升都要带一两个用得顺手的人跟着走！但是如果只是去挂个有名无实的闲职，他就会把你留在中江了！提前把你安到团委里去，是为了把你的级别提起来，充实一下你的履历！他临走时再把你扶正也是一句话的事。”
    “我担心的是，如果上面对他的安排比上面说的两种情况差的话，我就只能去做团委副书记了！”
    “不会的！不会的！”刘欢安慰道。
    谈着谈着，脚洗完了。龙诚进来说：“要不要试一下这边里的全套服务？新来的小姐，很不错的！来个如何”
    刘欢笑着说：“张秘书，来个吧？”
    张明正在思考如何应对新局面，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就木然的点了点头。
    
    第二十八章特别的请求(1)
    
    不一会，十几个美貌的女子鱼贯而入，排成一排站在面前。这些女子,一个个高挑丰满，大腿修长，风骚无比，在等待着客人的挑选。
    这是什么生活？古代的皇帝也不过如此啊！
    龙诚说：“这是我们龙诚的精华了！不是我自吹自擂，如果说中江县的美色有十分，我们龙城最起码也占了八分。不知能否入两位的法眼？”
    刘欢喜不自禁，说：“不错！不错！我都不知道选谁了！张总，你先请吧！”
    场面上的规矩，到这个场合来了，不能暴露身份，一律以“总”相称。
    张明这才回过神来,原来刚才他们在喳玩小姐，自己竟然点头同意了。此时再推辞已显得有点假正经了。他从来没玩过小姐，但也知道朋友在一起玩小姐和吃菜一样，不能先把好的挑走，必须学一学孔融让梨，讲点礼让。他客气道：“刘总，你先吧！我无所谓的！”
    刘欢知道他是个新手，再谦让下去也没必要。就点了两个。两个小姐欢天喜地地拉着他出去了。
    张明见他点了两个，才真正明白了“双飞”的含义，不是比翼双飞，而是左拥右抱。这是一场男人的盛宴，女人在这里是商品，是男人的玩具。剩下的十多个小姐在搔首弄姿，希望他能挑中自己。张明注意到靠右边的一个小姐年龄稍小，而且面带羞色，看上去和自己过去带的初中生差不多，像是个初出道的。他就点了她。他装做疲惫的样子，说：“今天很累的，双飞就算了！有一个陪着就行了！”
    其他的小姐都失望的离开了，留下的那个小姐细声细气的说：“先生，请跟我来！”
    张明跟着她进了一间套房，关上门，小姐就开始脱衣服。张明连忙制止道：“不忙！不忙！讲点情调好不好？我们先聊聊天！”
    小姐道：“来这里的人本身就是没情调的人。我们是做生意，不是谈恋爱！”
    张明说：“这你就说错了！情调是靠人弄出来的。做生意与谈恋爱并不矛盾，像做生意一样谈恋爱，或者像谈恋爱一样做生意，难道不好吗？”
    
    第二十八章特别的请求(2)
    
    小姐笑道：“你倒是很能说。我倒要看看你怎样弄出情调来！”
    张明见她笑的样子十分可爱，不由有了一分喜爱之心。既然来了，就不要有出淤泥不染的想法了。来点亲密接触吧！
    他示意她坐在他身边。她就挨着他坐下了。但她并不像其他风月场中的女子那样放浪，直往男人身上靠，而是羞羞答答的，像农村里那种刚过门的新娘子。
    张明见她这样子，来了兴趣，伸手将她搂住，问：“你叫什么？”
    “小月。”她脸上腾起一缕红云，想将他的手推开，试了一下，发现他搂得很紧，就把手缩回了。
    张明很奇怪她会这么羞涩。难道她是一个老手，善于装纯情来吊顾客的胃口？
    “小月，你多大了？”张明得寸进尺，又将手探向她的胸部。
    “18了！”小月没有抵抗，在他搂住她的时候，她已经记起了自己的使命。她就是来供男人玩弄的，每个出了钱的男人都能对她为所欲为。
    “什么时候开始做的？”
    “今天是第一次！”
    张明惊讶得将手停了下来。他半信半疑道：“是吗？不可能吧？”
    “信不信由你！”小月说，“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的！”
    张明看她的神情，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就说：“你走两步我看看吧！我有一个鉴别女人是否是处女的好方法。”
    小月很好奇，就听她的走了几步。张明见她走路是两腿靠的很紧，并不像一般妇女那样张得较开，就说：“我相信你！”
    小月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照常理讲，你不可能看出来的。”
    张明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以后再告诉你。”以女人走路时两腿是否贴紧为标准，来检验女人是否是处女，这个办法并不是十分科学，哪能说给她听？
    不过她这样问他，进一步证实了他的判断。还真的是个雏儿！在女院里碰到处女的概率和在沙漠中看到绿洲是差不多的。自己可以去买彩票了。单纯从生理的角度看，和小月做肯定很爽！可惜自己对玩小姐不敢兴趣。
    
    第二十八章特别的请求(3)
    
    他觉得自己本身就很花了，再加入嫖的行列，就有点纵欲过度了！他是个不缺女人的人，压根就不需要到这种地方来解决问题。也不屑于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
    张明将小月拉到身边说：“小月！你很可爱！不过我今天很累，你就帮我捶捶背吧！就当是我们做了！老板不知道的！你的钱也不会少半分！”
    小月就帮他捶背。张明趴着想自己的心事。一会儿之后，却听到了小月的啜泣声。
    “哭什么？小月！”
    “哭自己的命苦！”
    “苦在哪里？说给我听听！看我能不能帮帮你。”
    “你帮不了我的！”
    “如果我真的想帮你，又能够帮你呢？”
    小月看着他，很认真的说“|：“要是你真的想帮我，你就把我那个了吧！”
    张明知道她说的“那个“指的是，以为她是怕他以没做为借口不给服务费，就说：“刚才不是说过了吗？那不那个对你的收入是没影响的！”
    “有影响，影响很大！”
    “是吗？有什么影响？
    “其实，我还从来没做过那事！”小月羞涩地说。
    “那我就更加不能做了！下不了手啊！”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你下不了手，别人也照样要下手。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终归有此一劫的！”
    张明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她想把第一次给自己。他这是第一次碰到一个女孩求自己给她破瓜。
    小月也真的是这么想的。她今天真的是第一次出台。
    她想，既然迟早都要被人糟蹋，何不找一个自己看得顺眼的男人“糟蹋”。
    张明很为难。这个要求是一个极其可怜的要求。可是自己却不能满足她。但一想到小月的处女之身有可能落入一个极其可恶的人之手，自己就有点于心不忍。
    怎么办呢？
    已经定下的生活原则不能变。不能改变自己。就必须改变他人。张明问：“如果我帮你换一个环境，换一份工作，你愿不愿意？”
    “老板不会答应的！”
    “这个你不用操心！我自有办法！关键是你的态度！”
    “我愿意！”
    张明说：“等你出去了，再求我和你那个，我决不推辞！你蛮可爱的！”
    小月笑了。她说：“出去后，我不会求你干这个了。不过，如果你求我，还可以考虑。”
    
    第二十九章上意难测(1)
    
    张明的用心，一方面看她年轻，不想让她堕入风尘，另一方面，他正想在县招待所安个人，随时给自己提供一些情报。县招待所专门接待上上下下的人，掌握了那里的情况肯定对自己有帮助。
    张明出来后跟龙诚说：“这个小月，竟然是我远在湖南的表妹！只听说她在打工，没想到是在这里！不行！我必须把她带走！不知龙总能不能行个方便？”
    龙诚明知他在胡编，但张明开了口，他不能不买帐。
    他稍作迟疑，说：“张秘书的话，任何时候在我这里都有效！几千块钱算什么！”
    张明明知龙诚的最后一句话是想让张明知道他卖了多大的人情，却不接他的话，只是摇头叹息说：“哎！现在的女孩子啊！”临走又还拜托龙诚跟刘欢打个招呼。
    龙城有点不舒服，这张秘书有点不守江湖规矩。但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他是县委书记的当红秘书，只能让着他点。
    第二天一大早，张明就打电话给县招待所所长王新平，让小月在那里做服务员。
    张明做秘书之后，经常玩一些狐假虎威的招数。比如，杨书记要他叫王新平办什么事时，他不说“杨书记叫你怎样怎样”，而是直接说“你怎样怎样”，王新平当然理解为这是在传达杨书记的旨意，否则一个秘书自己不会提这样的要求，自然照办不误。利用他的这种心理，张明这次就掺了一点“私货”，他对王新平说：“王所长，有个叫小月的，把她安排到你那里做服务员吧！”王新平仍然以为这是书记的旨意，立马就答应了。这点小事，他也不会找杨书记核实。即使核实，张明也有话说，他根本就没打杨书记的旗号。
    本来张明直接找他帮忙，他也会安排，但那样做是在求他，要欠他的人情，办的速度也慢。这样做是在吩咐他，不但不欠人情，而且第一时间就办了。
    小月进县招待所后就成了张明的情报员，招待所的动静张明从此搞得一清二楚。小月对张明感激万分，她是因为欠了别人的钱，被逼着做小姐的。没想到张明会帮她这么大的忙，不但债务一笔勾销了，让她全身而退,还给她安排了一个不错的工作。她不仅感激他，而且很尊敬他。敬他有本领，也敬他的不好色（在这一点上，小月误会张明了！）。女人一旦对哪个男人感恩戴德，就寻思着要以身相许，她暗暗地下了决心，一定将自己的第一次献给张明。
    
    第二十九章上意难测(2)
    
    张明现在最关心的是自己的落位问题。他暗暗地祈祷杨书记能加官进爵，自己也好应那句古话：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张明发现，杨书记近来对下属越来越和气了，对犯了错误的同志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痛加训斥了，对马县长更是热情有加，不再像以前那样事事掣肘了。一个最大的动作就是突击提拔了一大批干部。许多以前被压着的干部都官升一级，至少是级别上了一个台阶。仅县委办就提了两个副主任，三名正主任科员。
    种种迹象表明，杨书记要调走了。人要走了，给大家留个好印象。以前许过诺的，到了要兑现的时候；以前结过怨的，到了要化解的时候。不能给以实实在在好处的，也要给人家一个好脸色啊！
    惟独对张明却提高了要求，以前从不批评张明的，现在却为一件小事对他发了脾气。
    开农业工作会议时，发言稿上有一个关于耕地面积的数字搞错了。杨书记一念出来，就知道错了。下面的人听出问题来了，有人就在窃窃私语。杨书记勃然大怒，当场拍起桌子来。他不朝讲小话的人发脾气，而是把张明叫过来，当着众人的面把他训了一通。其实这个稿子是新提的杨副主任写的，根本就没交给他看过。不过，张明没有做任何辩解，此时的任何辩解都是对领导的不尊重，都会让领导不痛快。
    杨书记发了一通脾气后，语重心长地对大家说：“对年轻干部我们切切不可放松要求。我们每一个领导干部都要管好自己身边的人，秘书啊，司机啊，妻子儿女啊，他们的素质不提高，我们领导干部的形象就会受到影响，甚至于被他们拖下水！”
    有一次杨书记和邻县的几个县委副书记一起上省城，张明在上车前突然内急，上了躺厕所，他没等完全腾干净就出来了，杨书记其实只等了一小会，却很很地批了他一顿。张明面上没显出什么，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难道自己已“失宠”了吗？
    
    第二十九章上意难测(3)
    
    自己并没什么大过失啊！杨书记对自己这样求全责备，令人费解！
    难道这是“弃用”自己的前兆？犹如古代皇帝想撤换哪位大臣，一定先挑他几次毛病，好让大臣有个心理准备。
    张明很苦恼，董心兰又回老家去了，书记的心如同海底的针，难以摸透啊！
    苦恼中，李梦来了。
    李梦每个周末都来张明的宿舍看看他，有时说上几句话就走，有时呆在这里看看书。她上高二了，出落得更加高挑丰满了。一双眼睛总是勾魂摄魄的看着他。每次她来，张明心里都特别的难受，主要是内心里斗争的厉害。有一个声音在催他：快扑上去吧！去占有这诱人的天使！另一个声音却在警告他：不行！你不能这样做！
    因此，他又盼她来，又怕来。
    “明哥，今天怎么看上去这么萎靡不振啊？官场失意了吧？”
    “何以见得？”
    “你这么帅，怎么会情场失意？我知道你是个官迷！如果不高兴。肯定是官当的不顺利啊！”
    “知我者！李梦也！”
    “有什么难题，不如找我爸爸咨询咨询！他可是个老官场，说不定能帮你出出主意。”
    李立成现在是劳改农场的文化教员了。李梦很快就用电话联系上了他。张明将情况跟他讲后，李立成略加索，对他表示了祝贺：“恭喜你！你要高升了！”
    张明莫名其妙：“为什么？”
    “这都不明白吗？他为什么对别人和气，对你严厉？因为他就要和别人分开了，而你已经被他确定为要带着走的人，就用不着和你讲客气了！因为别人和他疏，而你和他亲！因为他已经准备把你当做绝对亲信了！”
    “那他对我好一点，我不是是更忠于他，感激他吗？何必要发我的脾气呢？”
    “你想想看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他在考验我对他的忠诚度？”
    “有悟性！”
    果然是老官场，看问题的确比自己看得透一些。电话打完后，李梦说自己立了功，要张明亲她一下，表示犒赏！张明没办法，就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好劝歹劝，才把李梦劝走了。
    
    第三十章好事多磨(1)
    
    初步摸清了扬书记的心理后，张明对扬书记更加殷勤了，对扬书记近日对他的批评一点都没流露出抵触和反感的情绪。
    他在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杨书记打了他的左脸，就再把右脸凑上去。
    在这方面，古人的做法是值得借鉴的。以前他读到唾面自干的故事时很不以为然，人家把唾液吐到你脸上，你不去擦，让它自己去干，人怎么可以这样没有血性呢？现在的看法有所改变了。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是不简单的。
    据说蒋介石对自己亲信将领常常打骂相加，而打骂之后就是升官提拔。所以黄埔军校的毕业生们常以被蒋校长打骂为荣。以至于有人拿自己被蒋校长打的累累伤痕到处炫耀。张明现在就以被扬书记很很地批评过为幸事。
    李立成的判断果然正确。几天后，扬书记就找张明谈了一次话。
    “小张，近阶段对你要求较高，训了你几次，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没有没有！我觉得这是您对我的一种特别的关心和爱护，是对我的一种信任。”
    “玉不琢，不成器！受得气，成得器。你是很有才的，组织上对你是很信任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条件成熟的时候，组织是要给你担子你挑的！”张明发现，在领导的口中，组织和他们自己经常是混为一谈的。其中的区别，靠听话者自己品味。
    他赶紧表态：“感谢您的培养！我一定努力工作！”这个时候下属最先要感谢的不是“组织”，而是“您”——领导本人。
    杨书记很高兴，他放低声音问：“如果我的工作有变化，你愿不愿意跟着我调动？当然，工作可能要比现在更辛苦！”
    终于向自己透底了！张明心中窃喜，说：“我坚决服从组织安排！扬书记，您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只要能跟随您工作，辛苦一点也没关系！”
    “好！好！好！省委组织部的考察组已经来了。考察过后再说吧！”
    从杨书记那里出来，张明很亢奋。他亢奋的时候，荷尔蒙分泌就加速，很希望身边能有个女人。可是扫兴的很，自从胡灵不辞而别后，身边就没有一个亲密的女性了。董心兰，现在是有夫之妇，而且是堂堂的书记夫人，自己哪敢染指？张惠，自己虽然一度很喜欢她的人，但感觉到她太现实，与人交往总是有很强的功利性，所以还并没有下决心与她交往。何况前些日子，文化局的领导为了拍杨书记的马屁，将张惠送出去进修去了。李梦虽然经常来，又美貌多情，可惜还是个学生！
    这些日子经常和自己联系的只有小月了。张明打电话叫小月过来，小月不到一刻钟就过来了！
    也许是因为心情变好了的缘故，小月越来越漂亮了。门一关上，张明二话没说，就把小月抱住了！他知道小月喜欢她，所以他抱她并没有征求意见，也没有作什么铺垫。
    “小月！我想要你！”张明猛亲了她一顿后，说。
    “你要你就拿去吧！我一直给你存着呢！”小月说的是真心话。
    
    第三十章好事多磨(2)
    
    张明对女人的态度总的来说是“有所为，有所不为”，此刻正是他想“有所为”的时候。在龙城酒店没做的事情，现在他特别想做！男人在某些时刻是受那种动物性的欲望支配的。
    他抱起小月，边亲边往床边走！小月积极地回应着，嘴里还轻声的浪吟着。她虽然没真正做过，但在龙城受过培训，知道这样哼能够让男人更兴奋。
    他把她放在床上，急速的脱着衣服。小月把上衣都脱了，却突然想起刚刚发现的一个“情报”特别重要，必须尽快让张明知道。就说：“张明哥，你先等一会！省委来了个考察组，听王经理说，是来考察杨书记的。刚才我发现马县长去了考察组组长的房间，过了办个多小时才走。”
    马县长可是杨书记的政敌啊！虽然现在关系已缓和了许多，但也只是面和心不和，考察组都还没做热，马县长就不避嫌疑前往，恐怕是要对杨书记不利啊！
    事关重大，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张明不敢恋战，刚才还雄纠纠气昂昂的小弟弟也“顾全大局”还了原形。他急切得问：“你没有去打听他去干了些什么？”
    小月看见张明紧张的样子，又高兴又后悔。高兴的是，自己的情报的确对张明很重要，自己的努力是有价值的。后悔的是，看见张明偃旗息鼓，期待已久的“献身”可能又要推迟了。
    她撒娇道：“你就不能和人家那个了再问吗？”既然你这么关注这个问题，我就吊吊你的胃口吧！
    张明此刻哪有心事和她亲热，但此时不来点感情投资也不行，他把她搂进怀里，一面说：“小月，听话！这件事很重要！耽误不得的！你快说给我听！”
    小月听了很受用，她说：“刚才我趁他们吃饭的时候去整理房间，发现桌上有一个信封，我抽出里面的信看了一下，”说到这里，小月故意停下不说了。
    张明亲了她一下，小月就满意的开讲了。这小丫头，还挺会来事的！
    张明听她讲到信里举报杨书记利用职权，借为相关部门题词的机会，收受大额润笔，实际上是一种变相的索贿和受贿，不觉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件事不仅对扬书记不利，自己也逃不了干系啊！当初还自以为得意，美其名曰“副业养廉”呢！
    情况紧急！假如这个罪名成立，杨书记的官途将会受到很大影响，自己的升官梦也要随之破灭。
    张明当即对小月说：“小月，你现在迅速回招待所，继续打听情况！”小月本想再撒一会娇，见张明神态严肃，就连忙穿上衣服，赶回招待所了。
    张明看一看表，已到晚上八点多钟。他打电话杨书记，没联系上。因为时间紧迫，他决定来个先斩后奏。
    他分别联系上了杨书记题过词的哪些单位和公司，叫他们连夜将杨书记题写的匾和条幅撤掉，并为他们统一了口径。
    忙完后，到十点多钟，他才联系上了杨书记。杨书记叫他到家里谈。听了他的汇报后，杨书记故作轻描淡写地说：“其实也没什么！我身正不怕影歪啊！不过这样处理之后，更稳妥！小张，你很果断，才堪大用啊！”
    
    第三十一章波澜又起(1)
    
    事实证明张明昨天的处理非常及时。
    考察组的组长是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李云。考察工作还没开始，考察组就接到举报，中江县委书记杨明华以题词为名收受贿赂，金额达三十万元。
    李云是个老组织干部了。这样的事见的很多，一个干部要提拔重用了，总会有人告。没人告是不正常的。既然有人告，就要采取一定形式进行调查，对上对下都有个交代。
    第二天，他就带人到相关单位转了一圈，没发现杨明华题写的半个字。举报的事情纯属子虚乌有。看来又是个很老套的故事，有人升官，就有人眼红啊！匿名信就是这样，它可以无中生有地中伤某个干部，不用负任何责任。
    李副部长对随行的人员发表高见道：“中国是个匿名信大国。在这方面既有悠久的历史，又有广泛的群众基础。允许民众匿名举报，是一柄双刃剑。他给了老百姓一个向上进言的渠道，给了领导一个了解下属的平台，为相关部门查人、用人提供依据和线索，但是也满足了一些小人或心地阴暗者诬陷好人发泄情绪的机会，增加了纪检部门和组织部门的管理成本。所以我对匿名信的态度是：‘姑妄听之’，但不加深究。”
    随行的段朋科长附和道：“这个写匿名信的人想象力真丰富！也许杨书记连毛笔都不会拿呢！这让我想起陈平的故事。有人到汉高祖刘邦那里告陈平的状，说陈平和嫂子私通。其实陈平连哥哥都没有，哪来的嫂子，又和谁去私通？”
    众人哈哈大笑。
    李副部长说：“也不是完全没依据！杨书记的字写的还不错的！”
    “是吗？”大家不大相信。能被李部长夸字写的不错的人，在书法方面肯定有所造诣。因为李部长本人就是中国书法协会会员。
    李副部长幽默的说：“在县委书记中他的书法是最好的。不过在书法家中他的官当得不是最大”大家会意的笑了。知道李部长对杨书记的书法评价并不高。
    
    第三十一章波澜又起(2)
    
    段朋说：“书法家中您应该算是级别最高的人之一了！”
    “不然！不然！中央领导中会书法的人大有人在！而且官当的越大，字写得越有气势！看过的手迹吗？字里行间都有一种王者之气啊！他的字是不能模仿的。知道为什么吗？”
    几个人不管知道不知道，兜：“那是为什么呢？”
    李副部长说：“书法即人，人即书法。的伟大胸怀是不能复制的，所以他的书法也不能模仿。我辈望尘莫及啊！”
    李副部长给杨明华打了个电话，话中有话的说：“杨书记，我们一到就有人反映你书法水平很高，在中江县洛阳纸贵，很受追捧。可惜的是我走遍全中江县城也没看到一幅啊！”
    杨明华当然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就巧妙地为自己辩解到：“我那手字，哪敢抛头露面啊！那不是丢人现眼！所以我练书法从来只是自娱自乐，作为修身养性之道！曾经为个别部门题过字，后来怕影响不好，就收回了。不过我还是有上进心的，要不是现在要避嫌疑，我真想跑到您那里向您请教！”
    杨明华的恭维正好挠到了李部长的痒处。他说道：“也不要有太多顾忌！我们可以作为书法爱好者交流交流嘛！这样吧，你不到招待所来，我们找个地方谈一谈，你把你的作品带几幅来，我欣赏欣赏！”
    “到龙城酒店吧！中午一点钟我在101房恭侯您！”杨明华喜不自禁。
    打电话的时候张明正在杨书记身边。扬明华打完电话就和张明商量中午的会面怎样安排。
    张明说：“李副部长也很喜欢书法吗？”
    杨书记说“不但喜欢，而且造诣很深！他是中国书法协会会员！特别喜欢收藏名人字画呢！”
    张明说：“既然如此，杨书记为何不投其所好呢？”
    杨书记知道张明的意思，他以自己之心度李部长之腹，知道要投其所好必须花点血本。
    他拿出了自己写的几幅得意之作，又万分舍不得地带上了一幅收藏了多年的书法珍品，准备中午去见李部长。
    
    第三十一章波澜又起(3)
    
    谁知到中午的时候，李副部长打电话来说，见面取消，以后有机会再说。
    杨书记和张明都觉得事出有因。李部长上午约见了中江县的相关干部，肯定是考察出了什么问题。
    张明就打电话催小月，叫她去想办法打听。
    小月接到任务，不知道从何下手。中午可不是打扫房间的时候，前面用的那一招不灵了。
    正束手无策急得在走廊里两边走的时候，段朋的门打开了。段朋见到小月，眼睛发亮。他本是个色中饿鬼，一见到漂亮女子就挪不动步子的。他本来打算出去走走，看到小月，禁不住起了调笑之心。
    “小月，还在忙吗？进来坐坐吧！”他色迷迷地看着小月道。
    段朋是个矮胖子，满脸横肉，小月看到他感到很恶心。但是为了为心爱的人弄到情报，只好忍了。她说：“好啊！就怕打搅段科长休息！”
    “不打搅！不打搅！”段朋拉着小月的手说：“和小月谈心，就是最好的休息！“这个色鬼，嘴巴也很甜呢！小月跟着段朋进了房，和他东拉西扯，旁敲侧击，虽然让段朋占了些口头和手头的便宜，但终于搞清楚了情况。她装出一副记起了一件重要事情忘记办的样子，找借口离开了段朋的房间。
    原来考察组上午考察的情况对杨明华不怎么有利。有人反应杨书记和一个叫张惠的女子有染，并利用职权将她调进了文化局。李副部长对作风问题是最反感的，所以他取消了和杨明华的见面。
    杨书记听到情况后有点恼羞成怒，大骂道：“无耻！无耻！”
    张明道：“杨书记！请息怒！别为这些小人气坏了身体！目前重要的还是想好对策！”
    扬明华很快就冷静下来了。毕竟在官场多年，能对自己的情绪调控自如。
    他安慰自己也是安慰张明道：“我没有作风问题！不怕他们造谣，也不怕他们查！”他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在想：幸亏当时及时地悬崖勒马，将贼心收起来了，不然今天可有点不好交帐。
    
    第三十二章柳暗花明(1)
    
    张明心道：要不是我给你来了个“和平演变”，潜移默化，你早就上了张惠的床了！今天就要吞咽“上错床”的苦果了。但他嘴里说出的却是：“‘阶级敌人’用心何其毒也！居然把谣造到您干女儿身上了！”
    这句话实际上是经不起推敲的！有很多人就是挂着干女儿的幌子玩情人的。
    扬书记说：“现在的要害是让李部长如何再相信我！作风问题我可以过关，但是把她调到文化局的事有点不合规矩。当初还是有点欠考虑啊！”
    张明说：“扬书记，这件事还是让张惠来解决吧！也许她出面能化解这次危机！”
    “张惠？”扬明华一时不知张明此时让绯闻的女主角出马有何用意。
    张明将自己的打算说给扬明华听，扬明华道：“计策倒是个好计策！但是不知张惠能不能把戏演好，有了好导演，还要有好演员啊！”
    “先让她试试再说吧！我觉得她能！”张明知道张惠是个外表天真却暗藏心机的女子，对她能完成使命充满信心。当初她能把扬书记迷得神魂颠倒就足以表明她能力不一般。什么叫好的导演？就是能根据演员能力量身定做剧情的人。脱离演员能力去设计剧情的导演不是好导演。
    李副部长今天很有点生气。本以为扬明华是个有才艺的领导，和自己算是同道中人，可以结为知音的。谁知他竟是一个作风腐败的人。虽然并未落实，但他根据自己以往的经验，相信这是真的。男女问题和别的问题不同，他本身就是一个说不清的暧昧问题，一般来讲不是空穴来风。人民群众在这方面的眼睛是雪亮的，一看一个准。并不一定要等到捉奸在床才去相信它。
    晚饭后，他就在招待所的院子里转悠。这时，小月和一个秀发批肩的靓丽女孩走进了院子。
    小月问候道：“李部长，散步啊？”
    “是啊！小月，来朋友了！”这个小月很敬业，考察组的人才来两天，她就把大家的姓名、职务等情况摸得一清二楚。李副部长哪里知道她是张明安在这里的一个眼线。
    
    第三十二章柳暗花明(2)
    
    “不是一般的朋友，是我未来的表嫂。”
    “您好！李部长！”靓丽女孩问候道。
    李副部长见靓丽女孩手上拿着几张宣纸，很是诧异。这年头，买宣纸用宣纸的人少，尤其是女孩子，更是罕有和宣纸发生联系的。他问到：“你拿宣纸干什么呀？”
    小月在旁答道：“她呀，是个才女！我们县的女书法家！”
    靓丽女孩脸红了，说：“别瞎说！叫人听见了笑话！”
    李部长听小月说她是个书法家，来了兴趣。就邀请她俩到房里去谈。
    两个女孩交换了一下颜色，很爽快地答应了。
    他问了靓丽女孩一些书法方面的问题，女孩对答如流，谈得还很有见地。李部长不由得喜欢起这个女孩起来。人才难得啊！只是不知手上功夫如何？他拿出自己的随身携带的文房四宝，说：“不瞒你们说，我也是个书法爱好者。姑娘，写几个字让我欣赏欣赏怎么样？”
    靓丽女孩惊叹道：“好高级的狼毫！李部长，您肯定是高手，我是晚辈，初学乍练的，怎好班们弄斧？”
    李副部长见她谈吐文雅，态度谦虚，更添了一分对她的喜欢。他笑着说：“这样吧！我们都别客套，你写一幅送给我，我写一幅送给你，公平合理，怎么样？”
    靓丽女子听了这话，高兴地说：“那我岂不是赚了？”她不再客套，不一会儿，就写了一个条幅。
    李部长看那条幅上写道：豪端蕴秀临霜写，口齿含香对雪吟。这是红楼梦中的诗词，在内容上已显示出书者的高雅脱俗，字更是清秀娟美，别具一格。李部长又对她高看了几分。
    “让您见笑了！李部长，您还没写呢？让我学习学习吧！”女孩说。
    李副部长挥毫写了四个字：清正廉明。自然赢得了女孩的赞美！
    “潇洒中显凝重，遒劲又不失飘逸！阂干爹的风格有点像。只是更大气一些！”女孩一边欣赏一边品评。
    李副部长听的夸奖虽多，但从一个年轻女孩的口中听到这么专业的评价还是第一次。心里很舒服，听她谈到干爹，臼道：“你干爹是谁啊？”
    
    第三十二章柳暗花明(3)
    
    女孩犹豫着，似乎不想说。小月说：“她干爹就是我们县的县委书记扬书记，她的书法就是跟他学的。”
    女孩说：“不好意思！我干爹平时不让我提到这层关系的，影响不好！”
    李副部长知道这姑娘是谁了。她就是被人举报和扬明华有绯闻的张惠。但是李副部长经过了刚才和她的接触，又断然改变了自己的看法。他绝不相信这个美丽的才女会干那种丑事。有的人以貌取人，李副部长是以艺取人的。
    “你就是张惠吗？在文化局工作？”他问。
    “您怎么知道？哦！是不是又有人去告我们了？为这事扬书记已批评小张好几次了！”张惠说。
    “小张是谁？”
    “我男朋友，他是扬书记的秘书。我以前在酒店工作，他几次找扬书记帮我换工作，扬书记怕影响不好，都没同意。后来他就自己找文化局的领导帮忙，把我弄进了文化局。主要在文化馆负责书画培训方面的工作。现在还不是正式职工呢！要不是喜欢书画艺术，我都想出来算了，免得老让人说三道四的。”张惠说着说着眼圈都有点红了。
    李副部长的第一反应是这有可能是个圈套，是个为扬明华辩解的局。但是他马上又否定了。扬明华被举报的事只有他和段朋知道，扬明华不可能未卜先知。
    看来，扬明华是被诬告了。张惠是扬明华的干女儿，又是扬明华贴身秘书的女朋友，他们之间不可能发生那种事，这个张惠字写得这么好，到文化局工作也算学有所用，再说也不是扬明华所为。即使是他所为，也说得过去，举贤不避亲嘛！
    他对扬明华又恢复了好感。他对张惠说：“你干爹也过分了一些！对你们的要求太高了！以权谋私固然不对，但也不能因为是自己的家人或亲友就刻意的打压嘛，还是要量才录用！走极端是不对的！有机会我去劝劝他！”
    考察组在进行了为期三天的考察后离开了中江县。不久，扬明华被提拔为若无地区行署专员。这个提拔比一般的县委书记的出路高了半格，他的平步青云一时间成为若无地区官场议论的话题。
    但是张明却一时半会不能调走。扬书记说：“等半年吧！地区的情况我还不熟悉，等我安定下来之后，就调你去！”
    张明很失望。好在扬书记又做了一些工作，让张明当上了中江县团委书记。
    
    第三十三章感化美丽的女下属(1)
    
    团委是储备人才的地方，团委书记一般是上级的跟踪培养对象。团委出身的干部一般有两个特点：一，年轻；二，升迁快。所以团委书记一般是青年干部必争之地。大家把他当作是一个朝权力中心逼近的跳板，一个没有风险的学习期与过渡期。
    当然张明并不是特别满意。这一安排大大地低入了他的期望值。好在他和别人比较了一下，发现中江县像他这样不满二十四岁就到了正局级的人还只有他一个。自己在年龄上已占了先机。
    这样一想，他的心情就好多了。
    但是有一个人心情不太好。她就是中江县团委副书记白云。白云今年刚好二十九岁。她本来是中江县团委第一副书记，前任团委书记过了就是她，原以为自己有接班的希望，不料却让只是在这里挂了个名的张明抢了先。她一赌气就请了病假，回家休息去了。
    张明在机关工作了几年，对这种“空降并发症”非常了解。每空降一个干部，就会有一到两个干部得这种病。他们会很尴尬，很沮丧，甚至很愤怒。他们会萎靡不振，会牢骚满腹，甚至会走到“空降干部”的反面，成为你的敌人，成为你前进的障碍。
    对待这样的“病人”该怎么办呢？这对“空降干部”是一个考验。
    官场上对待这种情况的方法无非有三种：一是调走；二是打压；三是感化。张明权衡再三，觉得还是用第三种好。兵法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尤其是对一个女同志，并不需要采取强硬措施和阴谋诡计。他早就认识白云，风姿绰约，胸脯鼓鼓，这么优秀的女孩，不知为什么一直没结婚……常言道，胸大无脑，美丽的女人大多才能平庸。但白云是个例外。她是个很有能力的青年女干部。能歌善舞，还写得一手漂亮的文章，在全省团委系统的演讲比赛中拿过一等奖，不过适当的“冷却”还是必要的。上任后，他一连两个星期都没去看她，工作的事就和另一个副书记商量着办。团委是个清闲部门，县委县政府如果没有中心工作要团委参与，团委就基本无大事可干了。不过是发展团员、组织征文比赛、文艺晚会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差个把人基本不影响团委的运转。
    
    第三十三章感化美丽的女下属(2)
    
    正当白云在家里焦躁不安的时候，张明却利用星期天的时间单枪匹马地来看她了。他提了一大兜营养品，来到了白云的家。白云的母亲给他开过门之后，就回厨房做饭去了。家里很久没来小伙子了，她很高兴。
    白云躺在床上，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这个美丽的女人睡在床上的样子对张明有一种致命的诱惑。不过，她是自己的下属，他是不会打她的主意的。他知道，一旦和下属成了情人，就会丧失主动权。
    张明说：“白姐，我来看你了！”
    白云心想，这家伙嘴巴还很甜的，一进门就喊姐，本打算给他个冷脸的，他这么一叫，让她改变了主意。
    于是她笑着说：“也没什么大病！休息几天就会好的！”
    说着，她就要从床上起来。男女有别，自己这样躺在床上和一个青年男人说话，好像不大合适。
    谁知张明却过来，按住她的香肩，柔声说：“你身体不好，还是躺着好一些！”
    好久没有男人对自己这样体贴了。这个男人又是那么帅，此刻又这样亲昵地扶着自己的肩，让好久没有和男人亲热的她一瞬间有点眩晕。内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将他拉入自己怀中的冲动。
    张明本意是想表示一下对她的关心，没想想这样的动作是否得体。手搭在白云肩上时，他看到她红潮涌动，白嫩的奶子也在领口被他看到了一小半，不由得有了非份之想，小弟弟也有所反应了。
    不过两人都是有定力的人，种种想法都是一飘而过，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张明说：“早几天就应该来看你的，不过这几天心情不大好！”
    “新官上任，春风得意，心情应该不错啊！”白云酸溜溜的说。
    “白姐，我和你一样，得的是心病啊！政治病啊！”
    虽然被他说中了心事，白云却并不生气。因为他也坦诚地谈到了自己的心病。白云感觉到这个小伙子是一个可以交心谈心的人。她说：“让你见笑了！我们女同志，心眼小，喜欢呕点闲气！你不要放在心上。你也有不愉快的事吗？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第三十三章感化美丽的女下属(3)
    
    张明坦率地将自己如何对杨明华寄予厚望，但最后杨明华却没有及时兑现承诺的事告诉了白云。他之所以没撒谎。一是自己心里也憋屈的慌，需要找人宣泄一番，二是他觉得要想感化一个人，最好的办法还是说真话，动真情。
    他说：“说真的，抢了你的位置，我很不好意思啊！虽然主观上我并不想这样做！”
    白云说：“看来我是燕雀不知鸿鹄之志啊！其实怪你是不对的！我也想过了，即使你张明不来，上面也会派一个李明或者王明来，我依然还是干看的份。问题的关键不在这啊！”
    张明说：‘“其实你才貌双全，你是团委书记的最佳人选。”
    白云很喜欢听这样的话，她很热爱团委工作，也相信自己能把它做好。
    张明说：“不管杨专员今后管不管我，我在这里都是匆匆的过客。不过在路过的时候，我还是希望得到大家的真诚帮助啊！”他这样说，是想向白云传达一个信息，他不会过久的挡她的路。意在消除她的顾虑。说完，他充满期待地看着白云。
    白云从床上坐起来说：“张书记，你别多说了！响鼓不用重锤敲，今后我一定支持你的工作！”
    她说的是真心话。人的感情真是怪，昨天还对他心怀怨气，现在却又想为他卖力工作了。
    张明走后，她暗自骂自己“贱”。一见了帅哥就丧失了立场。她关上房门，闭上眼，慢慢地回味起刚才张明按住她的肩膀，人好像要压下来的那个场景。在幻想中，他真的扑了上来，亲她，摸她，撕扯着她，冲击着她，让她，很快就有一股滚烫的热流奔泄而出，她居然体验到了高潮。
    白云哭了。想想自己也真可怜！二十九岁的人了，长期得不到男人的滋润，今天却因为张明在幻想中达到了高潮。
    做通了白云的工作后，张明就把工作的担子卸给了白云。他的动机是想利用这段时间学习学习，努力提高自己的知识水平。但是客观上却调动了白云的工作积极性。前任团委书记喜欢揽权专权，让白云工作起来很不得劲。张明呢，权力高度下放，很多事情上白云都可以当一下家，拍一下板，让她有了一种当家人的感觉。她工作很卖力，让张明从繁琐的事物中解脱了出来。
    
    第三十三章感化美丽的女下属(4)
    
    张明看的最多的是政治、经济、历史方面的书，尤其是古今中外的管理学更是进行了深入的研究。看的同时，做了大量的笔记，写了许多篇论文。仅大半年的时间，就发表了8篇关于经济管理方面的文章。有一篇关于团委工作的文章还在〈〈中国青年报〉〉上发表了，引起了比较广泛的关注。文章发表后，有十多个县市的团委书记给他来了信，向他请教。
    张明因此被称为中江县的才子。
    有空的时候，他去看了杨明华几次。可杨明华却不再谈起调他到地区的事。
    他也不便明说。只在内心里七猜八疑：杨专员此举，莫非是“飞鸟尽，良弓藏”的现代版？自己已对他没有利用价值了，他就甩开自己了。
    白云越来越喜欢张明了。
    张明的到来仿佛是一缕春风吹开了她的心扉。上班对她来说成了她的一件快乐的事，而不是一种负担。
    每天只要能看到张明，她就会充满活力。而如果没有见到他，她就会魂不守舍。当初做小姑娘时也没有这样痴情过。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他英俊吗？这个因素自然不能排除；是因为他有才吗？也不能否认。是因为他是自己的上级吗？她承认自己之所以努力的把工作做好就是为了让他高兴。是因为自己寂寞吗？这让她想起来惭愧，自从那天通过性幻想和张明缠绵达到高潮后，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会一边想着张明一边自慰，让自己在幻想中得到安慰与快乐。不这样就不能入睡。
    但是她努力地压抑着自己。她不想让自己这种的感情让别人察觉到，更不想让张明察觉到。她只想偷偷地爱着他，为他做自己能做的事。这就足够了。她知道自己比张明要大四五岁，不适合谈婚论嫁，张明不会看上她的。
    再说，在经历过一段伤心的爱情之后，她已经死心了。
    暗恋一个人是一件苦不堪言的事，也是一件妙不可言的事。苦在有情不能诉，妙在有情不必诉。苦在恋人虽然近在咫尺却忧其不可得，妙在他即使远在天涯也不必担心会失去他。苦在窝囊，不过瘾，妙在隐蔽，无须以成败为念，没有精神负担。
    
    第三十四章阴谋(1)
    
    生活似乎就可以这样平波静浪的慢慢过下去。但是生活的本质却是：平静永远是暂时的，是相对的。平静的水波下面不时有暗潮涌动。
    中江县三年一度的团代会就要召开了。按照章程，团代会上要选举新一届的团委，要对团委工作报告进行审议，要发表相关的倡议等。张明的团委书记要在这次会议上得到确认。他是现任团委书记，作为唯一的团委书记候选人，在等额选举的情况下，当选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虽然选票上规定可以另选，但一般情况下不会有黑马出现。
    一般来讲，这不算是中江政坛的大事。喜欢议论中江官场的人也很少将团委的人事变动做为议论话题。
    但是白云觉得今年与往年有些不同。她感觉到人们看她的眼神与以往有些不同。具体有什么不同又说不上。
    她凭女性的直觉预感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这件事肯定与自己有关。在机关里，很多事情还没有发生就被别人预先知道了。
    这种直觉终于得到了验证。
    县委管团委这一块的罗副书记把她叫到了办公室。罗副书记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却不说一句话。白云很茫然地看着罗副书记。
    罗副书记终于开口了：“小白，最近一段时间团委的工作很出色啊！各方面对你的评价都很高！马书记都提到过你！”
    白云连忙说：“我是在张明同志的领导下开展工作的，他决策，我执行，团委的工作才取得了明显进步。”
    白云现在时时刻刻都很注意维护张明的形象，在下级面前如此，在领导面前也是如此。这是一个副手应该有的职业修养，也是她爱恋张明的一种方式。
    罗副书记听了她的话之后皱了皱眉头，似乎对她的话不大满意。但说出来的却是：“白云很谦虚啊！人如其名，就像云一样淡泊，功成不居，不错！不错！组织上没看错你！”
    不等白云开口，罗副书记又说：“对今年的团委选举有什么想法吗？”
    白云惊讶地说：“新一届团委的主要候选人组织上不是已经拟好了吗？选举方式也定了，实际上也就是走走程序。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化！我没有什么想法，服从组织安排！”
    
    第三十四章阴谋(2)
    
    罗副书记摆摆手说：“现在的政治气候太沉闷了！县委虽然按惯例拟定张明同志作为候选人，但还是希望这次选举不要搞成一边倒。如果选举有另外的结果，我们也绝对会听取群众的呼声。你在广大团员中呼声很高，大家改选你的可能也很大！县委希望你能出来，和张明同志形成一种良性竞争的局面，打破一下这沉闷的政治气氛！”
    白云听明白了。上面希望她出来和张明角逐团委书记这个职位。要是以前，她会很高兴地参与。但是现在，她正一心一意地暗恋着张明，不想做张明不高兴的事。
    “罗书记，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这可是你的一次机会啊！县委会采取恰当的形式对各单位的团组织打招呼的，你最进也要和各基层团组织多沟通沟通。希望很大哦！”罗副书记又叮嘱道：“马书记很欣赏你！你一定要努力！此外，今天我们俩的谈话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是纪律！”
    白云从罗书记的办公室里出来，内心里充满矛盾。她是个有上进心的人，在团委副书记这个位置上干了好几年了，非常希望能够转正。机关干部对升迁是最在意的。她又怎能例外？但是自己又怎好暗地里下张明的手？如果让他落选，不但是一件很丢人的事，对他将来的前途也会产生不利影响。落选干部是很受歧视的，很少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这次县委为什么会明里定张明为候选人，而暗里却支持白云和张明竞争呢？
    白云听张明讲过他以前的事，也知道他和马书记与杨明华的微妙关系，稍加分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张明当团委书记是杨明华临调走前的安排，继任的马书记碍于情面答应了，但内心里并不高兴。他不便明着顶杨明华，就仍然安排他作为团委书记的候选人，却又指使下属发动团代会代表将他选掉。这样的选举，县委是完全可以操纵的。这样，他就可以以张明没有群众基础得不到大家信任为由，将张明晾在一边了。杨明华就没话可说了。
    白云没想到堂堂县委干部会耍这样的阴谋。这个阴谋中,自己是一颗有利用价值的棋子。也将是受益者之一。
    是按照罗副书记的安排，让自己的事业上一个台阶，还是对张明讲清楚这一切，让马一鸣的阴谋落空？白云一时拿不定主意。
    
    第三十五章因爱生妒反成仇(1)
    
    白云回到团委，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了。大家都回去午休了。白云也准备收拾一下东西就回去。正要走，听到张明的办公室里传来了张明的声音。白云知道是张明在修改文稿，团委的人都知道张明张明正在字斟句酌地检查团委三年来的工作报告。按照会议议程，他将代表上一届团委向全县的团代表作工作汇报。
    张明知道，自己来团委时间不长，过去的工作他参与的并不多，所以无论总结得多么好，代表们也不会把功劳记在他的头上。但是，对未来工作的安排与设想却能够反映出他的水平。于是他就重点修改着后面的部分。希望在计划这一块能出点彩，赢得大家的认同和赞赏。
    总的原则是，既要有创意，又要切合实际，有很强的可操作性。
    见白云来了，他说：“白云，你来的正好！我想在未来三年的工作规划里，加上这样一一条，你看看怎样?”
    白云说：“不用看，我就知道一定很精彩！”她说的是真心话，张明的水平她是非常佩服的。
    “开展青年创业大赛，鼓励青年自主创业，鼓励有才能的大学生回乡创业。”白云看到张明准备添加上的这一条,情不自禁地叫起好来。以前团委的工作总是局限于一些问题活动之类，与时代脱了节，不能满足青年的需要，不能引领青年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冲浪，因而渐渐地丧失了对青年的吸引力。张明的这个计划一定能得到青年团员的响应。
    白云说：“果然是帅才啊！不在鸡毛蒜皮上作文章，在利国利民上下工夫，不是我等小女子能比的啊！”
    张明被她夸得不好意思了，说：“不要夸我！我这人不经夸的，尤其是经不起你这样的大美人夸！一夸就飘飘然了！”
    白云：“什么大美人啊！年龄大倒是真的。我啊，内心里满是沧桑，感觉和你这样的小青年都有代沟了！”这是她的心病，老姑娘最怕别人提“大”呀、“老”呀的。此时，说这话还有试探张明的意图。
    
    第三十五章因爱生妒反成仇(2)
    
    张明平时很注意和下属保持距离，言必谈工作，绝少和白云等女孩子谈私事。今天因为报告修改得很顺利，心情很好，又见白云粉面含春，熟女魅力十足，不禁和白云调笑了几句：“白云，你可别这样说。现在正流行姐弟恋呢！你这样的成熟美女远比那些幼稚的小姑娘有吸引力！尤其是像我这样没有姐姐的人，更喜欢找大几岁的女人。农村有句老话，女大三，抱金砖，是蛮有道理的。你看看，如果男人找了个小姑娘，事事都要迁就她，多累啊！而如果找了个大几岁的，情况就不同了，是她事事迁就你，时时呵护你，多享福啊！”
    虽然是玩笑话，但也很切合张明的情况。他的确有喜爱成熟女人的倾向。已经好过了的林玲，想好却还没好成的董心兰，都可以证明这一点。
    白云听了这番话，心里很高兴，压在心里得对张明的爱恋开始露头了。她说：“你别取笑我了！你这是叶公好龙！叶公总是对别人说他喜欢龙，但是当龙真的跑到他家时，他又害怕得要死。”
    张明说：“我不是叶公。不信你今晚跑到我房里试试？你敢吗？”
    白云笑了，说：“我怕什么？我们老姑娘和小青年交往，失去的只是早该要失去的贞操，得到的却是一个好男人，你别逼我，说不定我真会去！到时候别吓着。”
    张明也笑道“那今晚我肯定夜不闭户。等着你来！”他说的好玩，白云却有点动了心。多少个夜晚，她就是想着张明入睡的啊！
    张明看了看表，说：“要吃午饭了！你先回去吧！”
    “你呢？不吃饭吗？”
    “我已经叫了盒饭，马上就来。下午必须要把报告定稿，时间太紧，我必须加个班。”
    白云看了看张明似乎比以往要消瘦一些的脸，很心疼地说：“那怎么行！越是忙越是要注意营养。我不允许你这样！”
    她说完就跑下了楼，二十分钟后就给张明端了一碗鸡汤上来了。“来！今天我就巴结一下领导。快喝吧！”
    
    第三十五章因爱生妒反成仇(3)
    
    张明说：“好温馨的场面啊！要是在晚上写稿时有这样一个神仙姐姐端上一碗汤，那该是多么幸福啊！”
    他接过汤时有意握了一下白云的手，这一招瑚门庆捏潘金莲的脚如出一辙，勾引意味很浓。白云脸红了，说道：“想死啊！”就走了。出来时心还砰砰直跳。
    张明最喜欢看女人为她脸红了。白云比她大几岁，可以说既有少女的纯，又有少妇的韵，很是吸引他。如果和她恩爱，不知会是怎样一样风景？
    因为要干正事，他很快就停止了这种臆想。有心理学家说，男人在一天之类会有近千次想到女人。这种说法可能有点夸张，但也不是没有道理。
    因为中午的这番谈笑，白云决定为爱情做出牺牲。
    一整个下午,，白云都很开心。她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张明一时的风流之举撩动了她的芳心。对女人来说，事业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她决定晚上真的去张明那里去。
    她要将罗副书记的阴谋告诉张明，如果张明继续地对她有所关爱，她将不顾一切地向他表白。如果他肯要她，她就彻彻底底地把自己交给他。
    她带着憧憬来到了张明新分的二居室。张明是机关里唯一分到了套房的单身汉，级别上来了，待遇也跟着上来了。
    她敲门，给她开门的却不是张明，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这且不说，沙发上还坐着两个稍微大一点的女子。个个花枝招展,千娇百媚。
    小一点的是李梦，其余两个是张惠和小月。几个姑娘碰巧都来了。张明上洗手间去了。平时几个为了张明争风吃醋，面和心不和。今天见来了新的竞争者，立刻团结起来，建立了统一战线。
    李梦头脑最灵活，她见白云看起来年龄要比她们都大，就使出了恶毒的一招。她笑嘻嘻地对着白云喊道：“阿姨！你好！你是不是来找张明哥啊！”
    张惠和小月听她这么喊，暗自叫绝。一个是阿姨，一个是哥，对老姑娘白云可以说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第三十五章因爱生妒反成仇(4)
    
    白云本来看到有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在这里，就非常的不高兴。又听李梦这样挖苦她，不由得万分羞愤。
    她没好气地说：“我有这么老吗？”扭头就走。
    张明，你这个花心鬼！
    她本来是满怀着爱情的憧憬来的，现在却满怀着失望和怨恨离开了。
    爱情看来是没有指望了，不能再把事业丢掉。她决心在选举中击败张明，取张明而代之。
    张明从洗手间出来，见几个姑娘笑得十分开心，问：“怎么回事？吃开心果了？”
    李梦说：“有一个阿姨找你，我们没说什么，她就莫名其妙地走了！”
    张惠和小月笑得更厉害了。张明对李梦说：“你啊，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罗副书记办公室里，白云正在向他请教如何打好竞选这一仗。
    她谦恭地说：“罗书记，组织上这么信任我，我感到责任重大。个人的力量毕竟微不足道，我想，这件事还是要领导出面才有把握！”
    在行政机关工作多年，她很熟悉官场的运作方式。在权利高度集中的体制中，领导的意图是可以凌驾于民意之上的。领导的意图也最容易转化为现实。
    这次团委书记选举，只要上面把“意图”下达到了下面，自己战败张明就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再说，自己也是有相当有竞争力的。在团委工作好几年了，人缘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近段时间，张明把大小事情都交给她在办，又让她增加了不少威信。
    罗副书记说：“你放心!我会支持你的!这样,该打招呼的我会打呼的,你也下去走走。”
    白云心领神会。现在她已经走到了张明的反面了。女人的心，天上的云，变得非常快。
    她以检查团费收取情况为由，走马灯似的跑遍了中江县的主要基层团组织。一方面是亮相，另一方面是拉关系，套近乎。更阴的一招是造谣。
    谣言所到之处，张明成了一个风流多情的花花公子，脚踏几只船，同时和几个女骇子来往。
    这一切张明当然无从知晓。直道团代会召开的前一天完上，代表们住进了县招待所，小月才摸到了情报。
    
    第三十六章以退为进(1)
    
    几个来晚了一点的代表在雅室里吃饭喝酒，正好是小月在旁边服务。
    几个人在一起高谈阔论，话题逐渐由家常过渡到了中江的官场。其中一个代表发牢骚说：“县委是不是管得太宽了，连这种无关大局的小选举都要插一杠子，是不是太小家子气了？”
    另一个说：“你懂什么？这就是派性斗争。醉翁之意不在酒！打狗意在欺主！”
    还有一个说：“张明其实挺有才的！这回要成牺牲品了！”
    小月起初并没有多在意他们的谈话。他们的级别较低，谈话的情报含量较低。现在听到提到了张明的名字，才开始关注他们的谈话。
    “白云也太不够意思了！做为张明的副手，张明对她可是高度信任。没想到她会拆他的台！”
    “据说，她还到处败坏张明的名声，说他风流成性呢！”
    “最毒妇人心！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哼！兴许是她追求张明不成，在泄私愤，图报复。”
    “你可别说，张明那小子可真是帅！有几个女孩喜欢不是很正常吗？”
    小月赶紧找一个僻静处，打电话给张明，一五一十地把他们的谈话学给张明听。
    张明大吃一惊。
    消息很重要，但是来得太迟！自己的败局已定了。县委插手的事，此时要改变已不大可能。自己的落选是无可挽回的。
    区区团委书记自己并不稀罕，可是自己丢不起这个脸啊！如果丢了这个脸，今后怎么在中江混？
    时间太紧了！明天上午要作报告，下午是分组讨论，后天就要开始选举。
    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家在“候选人”一栏中叉掉自己的名字，在“另选人”一栏中写上“白云”吧！
    坐以待毙肯定是不行的，困兽犹斗，狗急了也会跳墙。自己必须想方设法化解这个危机，否则自己的政治生命就要划上句号了。
    他给杨专员打电话，如果他能出面对县委施加压力，应该可以扭转局面。马一明毕竟还不敢公开地与扬专员翻脸。
    遗憾的是没有打通。董心兰也联系不上，找旁边的人一打听，原来他们去度假去了。
    
    第三十六章以退为进(2)
    
    张明气急败坏地骂道：他妈的！迟不走，早不走，偏在这个时候走！你们去快活去了，留下我在这里受罪！
    绝望中他再次拨通了李立成的电话，向这个官场老手请教！
    李立成点拨道：“杨专员不在，那就只有你自己来收拾残局了。我要给你的建议是，以退为进，善败不亡。具体方案你自己去想！”
    好一个以退为进，善败不亡！退，是为了日后更好的进。善于处理败局可以避免灭亡，不灭亡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张明再三思考，决定打乱县委的部署，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从而保住自己的脸面，同时也向他们施加一点压力。
    第二天，他若无其事地作完了工作报告。人们报以了热烈的掌声。
    主持人正准备宣布散会，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张明又开实话了：“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明天就要选举新一届的团委书记了，我想在这里宣布一件事。因为种种不方便在这里透露的原因，我决定放弃我的中江县团委书记候选人的资格。请大家量才度能，另选高明。我个人向大家推荐中江县团委副书记白云同志。希望大家能从大局出发，投好自己神圣的一票。谢谢大家！”
    说完，他离开发言席，向大家鞠了一躬，然后离开了会场。
    大家都愣住了。这可不是团代会的预定动作啊！
    会场顿时成了一锅粥。说什么的都有。
    白云的脸色更是红一阵白一阵。
    马一鸣对罗副书记大发雷霆.
    “你怎么在搞?一个小游戏被你弄成了一个大事变!现在可是满城风雨啊!你知道大家怎么在评价我们?说我们玩阴谋的有之,说我们操纵选举的有之,说我们打击政敌排除异己的也有之。搞得我很被动啊！你要对这件事负责！”
    罗副书记哭丧着脸说：“万万没想到这个张明会如此胆大妄为！太没有组织纪律性了！事先不向组织汇报，自作主张退出选举，打乱了县委的工作程序，影响极坏！我建议对他进行纪律处分。这样的人应该永不录用！”
    
    第三十七章书记出马(1)
    
    马一鸣没好气道：“一个堂堂的县委副书记，处理问题竟然幼稚得像一个小学的班主任。你以为他是一个学生，犯了错误就可以罚站或赶出教室。你不要搞错了！他是一名国家干部，而且还是一个有一定背景的国家干部。”
    罗副书记在杨明华主政中江期间，一直是一个坐冷板凳的副县长。马一鸣上台后，对他委以了重任，推荐他进了常委。所以他对马一鸣向来是顺从有加。他心想，要不是你指使我去做，哪会有今天的麻烦？但他不敢顶撞马一鸣，只好做检讨：“都怪我！操作上没有把握好细节。我想肯定是走漏了风声。”
    马一鸣见他主动检讨，气消了许多。他工作的特点是对下级发过脾气后，一定要作适当的安抚。他说：“算了！你也别自责了！明天就要选举了，时间紧迫。你们要赶快想好对策，尽快消除不良影响！”
    罗副书记此时哪还敢出什么对策。在这复杂的时候，下属尽量不要出什么主意，最好是叫领导直接拍板，到时候如果出了问题他就不会找自己的麻烦。于是他请示道：“还是您拿主意吧！我的能力还不能驾驭这种复杂局面。”
    说罢，他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准备对马一鸣的讲话进行记录。
    这是罗副书记的招牌动作，专门用于领导讲话的时候。他这样做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备忘，而是为了表示自己对上级的恭敬。许多领导都喜欢他这一点。
    马一鸣沉吟了一会儿，吩咐道：“一：要向大会说明，张明的退选是组织的安排，不是个人行为；二：任命张明为政研室主任；三：连夜赶印新的选票，将候选人改为白云。”
    罗副书记一一地做着记录。马一明禁不住对他有了一点鄙视之心。罗副书记恭顺有余，悟性不足。这是一个忠臣，不是一个能臣。自己还要对他多做指导。
    罗副书记记好后问道：“第一条的意思我很明白，这样做可以粉饰太平，让大家知道张明的所作所为，并不是因为他对组织有什么情绪。这样，安排白云上就由阴谋变成了阳谋。针对县委的不好议论就会减少。只是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快就给张明一个职位？”
    
    第三十七章书记出马(2)
    
    其实罗副书记已经明白了。这是为了安抚张明，堵张明的嘴，以免惊动杨专员；同时也给大家制造一个假象，县委领导并没有想整张明的意图。
    但他故意装出一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样子。领导不喜欢太糊涂的下级，但也不喜欢太聪明的下级。
    马一鸣得意地说：“老罗，你怎么还不明白呢？目前我们对杨专员还只能软顶，不能硬抗。现在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如果不给张明一个安排，势必得罪杨专员啊！更重要的是还会给人一种印象，我们在整张明。所以，此人目前还不能不用，当然罗，也不能重用。”
    “我明白了！这是画龙点睛的一笔，对上对下都有一个交代，将不良影响降到了最低程度。哎！什么时候我才能有马书记这样的水平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马书记很高兴地说：““你也别谦虚！我也是慢慢操出来的。”
    罗副书记见马书记已经完全没有了开始时的恼怒之态，就说：“马书记，时间紧迫，我就赶紧去落实您的指示去了！主要是改印选票需要一点时间。”
    马书记补充道“还有，你尽快地联系上张明，我要和他谈谈。”
    不过，他们此时已联系不上张明了。他的手机关了，也不在家里。
    马一鸣又焦躁起来。他吩咐到：“我不管你们采取什么样的方法。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在今晚十点半以前找到他。”
    张明到底去哪里去了呢？
    他躲到了张惠的宿舍里。
    张惠喜出望外。她早就有心于他，自从上次为解杨书记之围冒充张明的女朋友之后，她做梦都在想假戏能够真做。今天他在处于困境的时候，能来到自己的房里，可见自己在他心目中还是有地位的。
    张明在作出了一个重大举动之后，他的心里有点不够踏实。他不确定自己的策略能否达到预想的效果。男人在脆弱的时候需要女人。上次在空虚寂寞的时候，他差点将小月睡了。事后，他很后悔。小月虽然漂亮，但文化水平和个人地位太低了，恐怕不能够当好自己的太太。他心目中的太太，是入得厅堂，上得厨房的，是能在各个场合为自己加分的贤内助。小月只能在床上为自己提供一时的快乐。既然不能结合在一起，又何必为一时之快，误了小月的终身呢！除非她不讲任何条件。
    
    第三十七章书记出马(3)
    
    今天之所以来张惠这里，除了寻找安慰，还想谈谈杨专员。他之所以敢孤注一掷，退出竞选，就是因为背后有杨专员。张惠现在是杨专员的干女儿了，说不定她还能帮他说上话。
    张惠要请假陪他，张明说：“你先去上班吧！我想睡一会！你下班后再陪我也不迟！”
    张惠只好去上班。她归心似箭，提前半小时就溜了出来，买了几个好菜，准备了酒。她要好好的安慰张明，让他的心留在这里。
    回来时，张明还没有醒。她烧好了菜，摆好，换了一身的衣服，才叫醒张明。
    张明看到一桌好菜，又看到张惠只穿了一件极短的露背裙，又甜甜地看着自己笑，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他说：“好酒菜，好女人，好心情！今天我成了三好男人了！张惠，谢谢！”
    张惠见张明的目光不时地在自己的胸部和大腿上扫来扫去，心中暗自高兴。她秋波流转，脉脉含情，不时地为张明夹菜倒酒。
    她安慰他说：“张明哥，你别担心！干爹不会不管你的，你为他立下过汗马功劳，他一定会保你，提拔你！”
    “哎！谁知道呢！他到地区这么长时间了，却一直不见动静！也许他已经忘了我了！”
    “不会的！干爹不是这样的人！过几天我就去帮你说说！”
    “谢谢你！张惠，你对我真好！”
    “我和你谁跟谁啊！我是你的女朋友啊！连组织部的领导都知道了，你不能不承认啊！”说着，站起身来，走到张明身边，挨着他坐下，为他倒酒。
    张明记起上回要她冒充自己女友的事情来了。眼前的张惠，迷人，一对似乎要脱颖而出，一双大眼也万种风情地看着自己。认她做女友也不是一件坏事吧！他一把将她搂住，说：“既然是女朋友，就要尽女朋友的义务哦！”
    说罢，他抱起她，将她按在床上。
    张惠说了两声：“不要！不要！和你开玩笑的！”就放弃了挣扎。
    晚上十点钟，张惠的手机响了。
    正枕在张明胳膊上睡觉的她，从枕头中摸出手机,按了拒绝接听,将手机又塞回枕头下。
    
    第三十八章结果比预想的要好(1)
    
    此时，搞了几套大动作的张明已沉沉睡去，被几套大动作搞得体软骨酥的张惠不忍心让这美好的时光在睡眠中溜走。她回味着刚才和张明激战的情景，下面不觉又有了一种痒痒的胀胀的感觉。真想叫醒他，将刚才的戏重演一次。
    恼人的电话再一次响起，她看看号码，局长打来的。不敢不接了。
    “张惠，这么晚给你打电话，不会打扰你吧？”
    当然打扰了！不过幸好不是在刚才肉搏正酣的时候，否则我恨死你！今后张明再要我时可一定记得关机。不然正超级快乐的时候被一阵凶铃袭击，多扫兴啊！
    “没有没有！局长给我打电话是我的荣幸，哪里谈得上打扰？”这个局长最喜欢戴高帽子，张惠每次和他说话都记得送他几顶。
    “找你主要是有一件急事。县委罗副书记找张明同志，但联系不上。听说你和他是朋友，就来找你打听打听！他在你那吗？”
    问的是什么话？十点钟了还问一个大男人在不在一个姑娘的房里。张惠不好意思承认张明在她的床上，她正在他的怀里。但又怕误事，就说：“局长，我和张明只是普通的朋友，这么晚了他怎么会在我这里呢？您这样问我多不好意思啊！不过，我可以帮你联系到他！”
    局长说：“对不起，张惠，我没有别的意思。请你迅速联系到张明，请他务必在十点半前赶到马书记办公室！”
    “好的!我一定完成您交给的任务。”
    张明被电话弄醒了。“谁呀？这么不识趣！打扰我们的春梦。”
    “我们局长。县委马书记找你找到我这里来了。叫你在十点半之前赶到马书记的办公室。”
    听说是马书记的电话，张明一跃而起。自己以退为进的策略能否有成效就看马书记今晚的态度了。
    张明立即赶到了县委大院。马书记的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张明断定马书记找他不是为了训他整他。马书记是个老政客了，肯定知道目前的要务是稳定；绝不会意气用事，将矛盾激化。他就是要收拾自己，也会等到以后。
    
    第三十八章结果比预想的要好(2)
    
    因此，张明走进马书记办公室时心里很坦然。
    果然，马书记一看到他就热情地招呼他坐。
    他说：“张明同志，你总算来了。这次的事让你受委屈了。我已经严肃地批评了相关同志。在选举上搞小动作是我平日最嫉恨的。我可以负责任地对你说，这次的事只是个别干部的无聊之举，不代表县委的意图。不过，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责怪哪个同志是无济于事的。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不要意气用事。”
    马一鸣说话很老道，短短几句话，就将自己的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而且软中带硬，逼得张明不得不有所表示。
    张明说：“马书记，不管怎样说，我也是有问题的。我不该一时冲动，自作主张退出选举，这是组织纪律性不强的表现。我诚恳的向你检讨。”他现在还不能和他闹翻，大丈夫能屈能伸，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马一鸣也不想和他深究，虚晃一枪道：“年轻人，犯一点错误是很正常的。我们都有一个从不成熟到成熟的过程。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及时改正错误，就是一个好同志。你不要有思想负担。”
    张明点了点头，说：“希望组织上能原谅我，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
    马一鸣见他言词谦逊，该硬的时候硬，该软的时候软，进退有度，觉得他真是一个从政的好人才。将来有机会最好是能拉他到自己的阵营中来。
    他说：“根据目前的态势，你再担任团委书记已不大合适了。县委认为你能力出众，政策水平高，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因此决定任命你为县政策研究室主任。这是个非常重要的岗位，将来你就是县委的智囊了。希望你能放下思想包袱，在新的岗位上干出成绩！怎么样，能挑起这份重担吗？”
    政策研究室主任，说起来重要，但谁都知道那是一个冷板凳。但目前的情况下，这还不失为一条好出路。结果大大地好于预期。级别与脸面能够保住，就是了不起的胜利。今后的事今后再说。
    他毕恭毕敬地对马书记说：“感谢县委，感谢马书记，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负县委重托！”
    马书记又说：“任命明天会在大会上公布的。你是团的书记，调你走必须要向广大团员做个交代啊！在走上新的岗位之前，这边的工作也要善始善终，明天的选举就由你主持，白云同志还需要你将她扶上马啊！”
    狡猾的狐狸,老练的安排!张明不由得佩服起马一鸣来。如果自己处在他的位置，不一定能处理得这么漂亮！
    这是一个令对手尊敬的人！
    第二天，选举如期举行。会议由张明主持，选举前罗副书记代表县委宣布了对张明的新的任命，对张明过去一段时间在团委的工作做了高度评价。
    白云被选为了中江县新一届的团委书记。
    大家一致认为，这是一次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之前关于县委的种种议论和对张明退选的种种猜测，都成为了笑谈了。
    只有少数知道内情的人还在议论张明：此人年纪虽轻，但能量不小。中江县这个小池子恐怕容不下这条龙啊！他迟早要腾飞于九天之上。
    
    第三十九章白云的请求(1)
    
    傍晚，白云在张明的楼下徘徊了许久。
    虽然她成功的当上了中江县的团委书记，但她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她在得到一个职位的同时，失去了许多东西。
    最痛心的是失去了让张明爱自己的机会。她后悔不该因为一个小姑娘的羞辱就将气出在张明身上。张明那么优秀，自然会有人爱。小姑娘出于醋意讥讽她几句是很正常的。这怪不到张明头上啊！
    她后悔不该与张明争什么书记的位置。更后悔自己对张明作风的中伤。太卑鄙了，太下作了，现在想起来都不相信自己会做这样的事！
    更让她惭愧的是，虽然她对张明伤害得那么深，但是张明却大人大量，对她没有一句责怪。不仅如此，在选举前，她还隆重地推荐自己，选举后又热情的祝贺自己。
    这样做是需要胸怀的！张明，你是一个真正的大丈夫！
    经过了这一切之后，她觉得自己更爱张明了！
    终于，她鼓起勇气敲了张明的的门。她要向他道歉，向他忏悔。不然，她就过不去这个坎，人生就不能接着往下过。
    张明一开门，她就忍不住扑在张明怀里哭了起来。张明吓了一跳，连忙把们关上了。
    “你怎么啦？白云。”张明关切的问。
    “张明，我，我对不起你！你鄙视我吧！最好是打我一顿！”
    张明轻轻地推开白云，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笑着安慰她道：“说什么呀你！你没有对不起我！就算有，我也不会怪你！我有一个原则，允许美女对我犯三次错误！你这个大美女，可以宽限到五次。白云，你总不会有五次对不起我吧！”
    白云一边抽泣，一边向张明坦白了自己如何因爱生妒，如何变爱为恨，如何中伤张明作风风流等一系列事情。她说：“张明，今天我对你讲这些，不是想企求你能爱我，也不奢望能得到你的原谅！也许你会嘲笑我，鄙视我，但我顾不了那么多。我只求自己心安，说出来了，我的心里就没有负担了。”
    她说的这些，张明都知道个大概。但是不知道白云的变化的真正原因。原来都是李梦这丫头惹出来的祸，到时候一定好好教训她。
    
    第三十九章白云的请求(2)
    
    说完全不怪白云，张明还没有大度到圣人的境界。但是现在人家真心地向你道歉了，并且表达了对你的深深的爱，再计较就不够爷门了。
    他拍了拍她的肩，说：“白云，我对你只有感动，没有责怪！没有鄙视，只有尊重。”
    白云听他这么说，心里好过了许多。她问他：“那，那你心中对我，有没有过一丝喜欢呢？”
    这是个要命的问题。怎么回答好呢？
    此时的白云，梨花带雨，楚楚动人。多好的姑娘，多美的春色，怎能说不喜欢呢？他说：“喜欢！当然喜欢！不喜欢就不正常了。不过，弱水三千，我只能取一瓢饮。太贪心了会掉到海里淹死的！”
    这是张明的真实想法。他知到只要自己稍微主动一下，这个白云就会成为自己的女人。但是，刚刚和张惠有过了鱼水之欢，还有小月也一直喜欢着他，李梦更是对他情有独钟，局面已相当复杂，接近失控了，哪能再添上一个白云呢？
    白云明白他的意思。张明真会说话，拒绝人但却让人听着不伤心。张明真正直，美色当前，明知道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自己，却没有乘机来玩弄自己。
    多么完美的一个人！自己就不要再纠缠他了。她说“张明，谢谢你！我可不可以对你提一个要求？就当你在学雷锋！”
    “你别跟我客气！只要我能做得到！”
    “我想请你亲亲我！只亲一下！从此以后不再和你谈感情的事。如果你不亲我，我就永远不睁开眼睛！”说完，她闭上眼睛，等着他来亲吻她。
    这也算请求？这也算学雷锋？这样幸福的雷锋，谁不愿意做？
    他弯下腰，在白云那光洁如玉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可是白云却没有睁开眼睛。
    干任何事都不能敷衍了事啊！张明只得将嘴凑向她的芳唇，随着双唇的接触，白云睁开了眼睛。准备起身走人。谁知张明一把抱住她了，说：“你向我提了一个要求，我也向你提一个要求。不然我就永远不放开你！好不好？”
    
    第三十九章白云的请求(3)
    
    还能说不好吗？白云点了点头，温柔地说：“你说吧！我答应你！”
    “今晚不回，好不好？”张明说。
    什么？不回！白云心想，你到底还是动了色心。不过，如果你坚持，我也霍出去了。
    谁知张明接着又说“我请你去唱歌，宵夜。”
    “好啊！你调戏我，我还以为你要留我过夜呢！你好坏啊你！”白云抡起粉拳揍了张明几下。
    张明依依不舍地放开白云，说：“我的意思是想求你做我的姐姐！出去庆祝一下。女朋友我不缺，就缺一个能疼我的姐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拿这来安慰我吗？白云想，张明也真是一个细心人。做不成恋人做姐弟，对失恋的一方也是一个心理补偿。姑且这么着吧！
    其实这是张明在矛盾心理下作出的决定。他现在真不能和白云恋爱，但他又不想白云从此和他断了往来，就想出了结成姐弟这个主意。
    再说，白云现在也是中江官场的一个有席位的角色了，和她搞好关系肯定有益于自己今后的发展。
    在政策研究室上任不久，李梦高中毕业了！
    高考一结束，她就缠着张明请她吃饭，陪她郊游。她对张明说：“我要送你一样东西，你肯定喜欢！”等到谜底揭开的时候，张明才知道她是想把她自己献给自己做礼物。
    那天郊游的时候，在一片僻静的林中，她突然抱住他，深情地说：“明哥！今天我十八了！高中也毕业了！我是成年人了！我等这天好久了！你知道我是个早熟的姑娘,我早就爱上你了!我也知道你也喜欢我，只是因为我是一个学生，有所顾忌。可是现在这些已经不是问题了，果子已经熟了，你可以采摘了！”
    可爱的小妹妹啊，我喜欢你不假。可是我现在却不能这样做！这几个女子当中，最艳美的就数李梦，张明最不能抵挡的也是李梦。她的魅力实在让他难以抗拒。可是从道义上讲他最不能伤害的也是李梦。最不敢以玩弄态度对待的也是李梦。
    张明心里这样想着，身体却不争气,他实在是按捺不住了，猛地把她抱起，将她按在了草地上。她配合着他解开了上衣
    第四十章困惑多多(1)
    
    可是张明还是没有继续深入下去。但他知道此刻想完全控制自己不大可能，就好像枪已上膛，扳机已扣，子弹必须要射出去。情急之中他来了个折衷的办法，穿着裤子在她身上折腾了半天，直到在极乐状态下将弹药射了出去。他的裤子就这样当了一回李梦的防弹衣。
    李梦见他突然没有了动静，问：“怎么啦？”
    张明知她并不知道自己箭已离弦，事情已在系统外办完了。就说：“李梦，我们现在这样做还早了一点。我特别特别喜欢你！但是说实在的，现在就那样，我还有心理障碍。我们都给对方一点时间，慢慢地来，不要一下子就到了顶，要控制一下燃烧的速度，好不好？”
    李梦虽然意犹未尽，但能和他这样，已心满意足了。她喃喃说：“明哥！我听你的！”
    张明说：“现阶段，你的主要任务依然是读书，我的任务是努力工作！我们互相支持，争取共同进步！”
    “那我如果想你了呢？”
    “那我们就像今天这样，咪西咪西的有！”
    张明心里已拿定了主意，如果没得到李立成的认同，如果自己没下决心要和她结婚，绝不和她来实质性的亲热。当然现在谈这些都为时尚早。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障碍就是张惠。他和张惠现在已经是床上蜜友了，他很喜欢和她，但他并不喜欢张惠的性格。她太现时，太功利，很庸俗，似乎不是自己理想的佳偶……
    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遗憾，那就是张惠和他发生关系时已不是处女了。这是件很奇怪的事，胡灵看起来那么风骚，但却守身如玉直到他出现。张惠看起来清纯，却早已是昨日黄花。
    张明并不是守旧之人，但对自己的未来的妻子，他还是有一个处女情结。他希望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张惠在这一点上已经被一票否决了。可是现在的局面他又不好意思抽身而退。
    有时候他脑海中还闪过一个念头，也许张惠是被杨专员“那个”了也说不定。想到这一点他就对杨明华生了一点恨意。
    
    第四十章困惑多多(2)
    
    走一步看一步吧！
    在李梦领到武汉大学的通知书后，他们又去探望了还在劳动改造的李立成。
    李立成似乎感觉到了两人关系的亲密，说话间已有将李梦托付给张明的意思。他说：“我老了，又体弱多病，能不能活着出去还是一个问题。李梦我就托付给你照管了！”
    张明拿不准李立成是要他像哥哥照管妹妹一样照管，还是像男朋友照管女朋友那样照管。这个曾经的政客说话总是这么含糊而又暗藏深意！他也含糊地说：“我会一如既往的对她好的！”
    李梦在旁边很幸福的强调说：“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李立成饶有兴趣问起了他是如何想到通过退选来逼马一鸣这一妙招的。
    张明说：“其实很简单，我学的是李宗仁！”
    “李宗仁？桂系军阀，国民党副总统，代总统。说说看，怎么一回事？“张明说：“解放战争期间，李宗仁不顾蒋介石的反对，参加了国民党政府的副总统选举，蒋介石扶持的是孙中山的儿子孙科，对李宗仁百般打压，最后李宗仁提出退出选举，表示抗议。李宗仁一退出，竞选人就只有孙科一人了，但是孙科觉得像这样赢得选举胜利很丢脸，也退出了竞选。这样国民党政府的副总统就没有人参选了。舆论一片大哗，连美国政府都过问了，蒋介石十分被动，只好又恳求李宗仁参加竞选，并做了相关承诺。最终李宗仁当选了。我就是从这段历史中受的启发。误打误撞，达到了你提出的以退为进、善败不亡的效果。”
    “你的优点就是能活学活用。不过，这只能算是权益之计。今后有什么想法？”
    张明希望李立成为自己指点迷津。
    李立成说：“你目前的靠山仍然是杨明华。但是杨明华现在已不是过去的杨明华了！他现在已身居高位，高级领导是最注意自己的形象的，特别不喜欢别人提他过去的尴尬事，因而就不会将一个知道他过去的人放在身边。我认为他到现在还没有行动，就肯定不会把你调到身边了！”
    “难道他不会再照看我了？”
    “也不是！当官的人只要自己不倒，只要手下不背叛，总会对曾经跟过自己的人格外关照！所谓的派系就是这样形成的。你现在最好和他在空间上离远一点，但是联系又不要中断。少提过去，多谈现在与将来。在关键的时候，他会帮你的！”
    张明恍然大悟，明白了杨明华为什么每次都对他那么热情，但就是不兑现带他到地区工作的承诺。如果自己向他提出一个别的要求，他也许就同意了。
    官当的越大，心思就越不好琢磨啊！
    李立成又强调说：“还有，只要他不倒，别人也不敢轻易动你！”
    可是，张明的目的并不是仅仅保住自己的位置啊！他要的上进，要的是登上权力的高峰。
    要的是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
    
    第四十一章出书(1)
    
    张明思忖再三，发现把升迁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个别领导的身上是不明智的。他的官运决定你的官运，他的人品决定了你的未来，这太不牢靠了！人脉还要更广一点。
    再说，领导的提拔只是外因，外因最终还是要通过内因起作用。不提高自身素质，不干出点成绩，到时候领导要提拔你，也会受到很多限制。
    因为在目前的体制下，官员的晋升虽然有很多的潜规则，但也有着更多的显规则。要想在官场上有所作为，两样规则都要熟悉与遵循。显规则更不能违背。投机钻营只能取巧于一时，立德立业才是恒久稳妥之道。
    官道如兵道，也要讲究奇正结合。钻营是出奇兵，不能常用啊！
    所以，张明决定立足于现在政研室主任这个平台，大干一番再说。出政绩，是目前的当务之急。
    一般的调研工作是不能为自己加分的。那都是雕虫小技，显示不出一个人的才能，也不会引起上级的重视。
    当前最核心的工作就是发展经济。自马一鸣接任县委书记之后，提出了争创“省级经济强县”的奋斗目标。提拔干部的标准主要就看你是否懂经济，为官一任时是否致富了一方。因此在中江县官场掀起了一股经济热。干部见面，言必谈管理，谈创业，书店里经济管理方面的书因而很是畅销。
    楚王爱细腰，宫女多饿死。张明也开始琢磨如何打好“经济牌”，为自己贴上一张“懂经济”的标签。
    以前他就发表过一些经济管理方面的文章，为了扩大影响，他准备把自己已发表捍发表的文章结成一个集子，出一本书。中江县的干部还没有人出过关于经济管理方面的书。此书一出，试问青年干部，谁能与我争锋？
    问题的关键是出书难！以前出书能赚钱，现在出书要贴钱。这种纯理论的书基本没销路，作者贴的钱要更多。
    他想到了董心兰。她随扬明华调走后改了行，调到了若无地区报社。以她行署专员夫人的面子，又在报社工作，应该能帮他解决这个问题。
    
    第四十一章出书(2)
    
    当了几年官太太，董心兰比以前要丰满了一些，身上也添了一些雍容华贵之气，这使得她有一种特别的。张明到她家里去的时候是星期天，她正好穿着一件黑色的吊带裙，该露的已全部露在外面了，不该露的也若隐若现，给人以极大的想像空间。事先已打了电话，知道是张明来，她就没有换衣服。
    扬专员到省里去了，保姆每到周末就回家，这样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张明批评她道：“明知道我喜欢你，明知道我要来，还穿得这样，这不是存心勾引我犯错误吗？”
    说完就挨在董心兰身边，搂住她的腰，做出一副要亲她的架势。董心兰笑着用手顶住他的嘴：“你别找打，调戏领导夫人，该当何罪？”
    张明便把嘴缩了回来，但手依然搂着她的腰。董心兰把他的手拉开了，他又把手伸过来。董心兰就不管他了。被这样一个英俊的男人搂着，她也感到有一种莫名的快慰。以前和他随便惯了，现在要扭过来也难！只不让他得寸进尺就行了！
    张明也不敢乱来，就和她谈起了正事。董心兰起身打了几个电话，回复他说：“有一家出版社愿意帮忙，但提出了一个条件，只要你能包销3000本，惊你出书。”
    3000本？张明露出了为难之色，董心兰看到心中不忍，就说“这样吧！我帮你想2000本的办法，其余的你自己搞定！”张明高兴得抱住她，快速的亲了她一下。董心兰躲避不及，红着脸警告他道：“你再这样，我就不帮你了！”
    张明连忙说“我高兴的有点得以忘形了！谁叫你对我这样好！”
    回来后，他起初想到通过“摊派”这一招，把那1000本书分下去。这其实很简单，自己是前任团委书记，干姐姐白云又是现认团委书记，全县那么多团组织，要分下去也很容易。但他又考虑到，这一次出书的目的，就是为了出名，以这种方式出了书，不但出不了名，还很有可能落下把柄，反而弄巧成拙了。必须要做到墙外开花，才能收到墙内香的效果。不能让县机关的人知道自己是通过包销这种方式出书的。
    
    第四十一章出书(3)
    
    县外只认识林玲了。他找到了林玲。
    林铃好久没有和张明通消息了。但她并没有忘记这个年轻英俊的青年。好多次在梦里都曾梦见过他。丈夫和他亲热时她也常常闭上眼睛，幻想着是张明在自己的身上，是张明在亲自己，冲击着自己，只有这样，她才会得到快乐。
    那天她刚走出单位，忽然听到了一声久违了的“玲姐！”，她知道这是张明的声音，转身一看，果然是张明。
    “张明，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来了！”张明一脸坏笑地看着她。
    此地不是讲话之所，他们到一家偏远一点的宾馆开了一间房。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情人，免不了要云雨巫山。两人上次亲热的时候，张明还是个生手，现在张明的技巧已趋于成熟，把林铃弄得大呼小叫，不亦乐乎！
    两人亲热一番之后，才谈起正事。林铃当然乐意帮这个给自己带来激情和快乐的男人，回去跟当局长的老公一说，事情就办好了！
    书终于出版了。张明本来打算见领导就送，后来一想这样显得有点“贱”，就只送了直管自己的领导，办公室主任，以及其他几个喜欢消息的人。不到一个星期，全机关的人都知道张明出了书。
    最令他兴奋的是，马书记也派秘书找他要了一本书看去了。
    不打不相识，不打不成交。上次的选举风波中，张明给马一鸣留下了一个很好的印象。看了张明出的书之后，更觉得人才难得。马一鸣觉得把张明安在政研室里有点浪费资源，如果这小子能和自己靠拢。倒不妨用用他。也算是为国惜才！
    张明这次出书，全靠几个女人帮忙，让张明觉得古人红颜祸水之说荒谬之极。自己结识的几个红颜就给自己带来了福嘛！
    不过，他也是个善于反思的人，老这样靠女人帮忙，有吃软饭的嫌疑。这终究不是正道啊！
    恰逢中江县县委提出了机关干部到企业挂职锻炼的倡议，妇联、团委、政研室等相对清闲的部门自然是首当其冲。
    
    第四十二章政治秀(1)
    
    挂职，一般都是以挂副职为主，主要是为了让青年干部体验生活，了解一下一线的情况，在实践中提高工作能力，努力成长为一名懂管理，知经济的适应市场经济的现代干部。
    这一批挂职的干部一共有十六名。在征求意见时，大家都选择在城里的企业挂职。为此不惜找关系，走后门。对于挂职，大家并不热衷，因为挂职干部一般不能进入所挂单位的权力中心的，到那里去工作，只是闹闹形式。企业不会指望你为它做什么实质性的事，企业领导压根就不相信这些人能帮上什么忙，不帮倒忙就不错了。挂职干部也不指望能在这里建功立业。
    都把自己当成匆匆的过客。
    这样一来，挂职就显得有点变味了。干部油子大都有这样一种本事，把一项好好的政策变成一个空洞的形式。
    在这十六名挂职干部中，张明是唯一选择了在农村企业挂职的人。这出乎了青年干部的意料，也出乎了领导们的意料。
    与会的马一鸣书记当即对张明进行了表扬：“张明同志的选择很令我振奋啊！说实话，不是我贬低你们青年干部，这么多年已经没有哪一个青年干部能让我这样振奋了！他的选择让我看到了我们事业的希望之所在，让我看到了青年干部不是垮掉的一代，而是一个有责任感的能够担当历史使命的群体。我号召全市的青年向张明同志学习，学习他的吃苦耐劳，学习他的开拓进取，学习他的顾全大局，学习他的志存高远。”
    张明没想到马一鸣会表扬自己，看来马书记正在逐步抛弃门户之见，这是递给自己的第一根橄榄枝。
    在马书记的授意下，张明很快就成了中江县的英模人物，中江县报社、中江县广播电台、中江县电视台都对张明进行了宣传，发动了以马书记的“四个学习”为中心的学习活动。
    马书记还特意向柳镇金属制品厂厂长柳全打了招呼，要他对张明委以重任。
    马一鸣之所以这么做，有两个原因，首先，他是被张明的举动感动了。现在肯吃苦的青年太少了，不管张明出于什么目的这样做，能迈出这一步就不简单；其次，他知道张明是扬专员的人，以前杨专员还是杨书记的时候两人不是很融洽，现在杨书记成了杨专员，他想通过抬举张明来向杨专员传达一个信息，自己是尊重杨专员的，对杨书记的人决不敢马虎。上次为选团委书记一事有可能让双方有了猜忌，这次正好弥补以下裂痕。第三，他想让张明知道，他是一个用人唯贤的领导；第四，当然是想让张明感激自己。
    张明对自己能够引起这样的关注暗自欢喜。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他选择到柳镇去挂职，是经过了精心策划的。
    主要目的是吸引眼球，引起关注。下级的一个最大的苦恼是得不到领导的关注。如果选择到条件好的企业去，你和大家有什么两样？你就是庸人一个，你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上级的关注。你必须要和别人不一样，你必须为常人所不愿为，做常人所不愿做，舍常人所不愿舍，最后才能得常人所不能得。说白了，就是作秀，一场政治秀。
    
    第四十二章政治秀(2)
    
    另一个原因是想干点事业，将自己学到的理论和实践结合起来。自己既然想当官，就应当成为一名搞经济的干将，否则在现在这个背景下，官不但当不上去，也当不下去。
    选择到柳镇金属制品厂挂职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他对各企业现状与前景的分析。中江县城的企业，无非就是什么棉纺厂、毛巾厂等，这些企业效益差，企业的领导也都是些无能之辈，最拿手的倒是玩手腕。跟着他们能学到什么呢？
    柳镇就不同了！这是一家典型的民营企业，但名义上还是挂靠在镇经委，说起来也算乡镇企业。厂长柳全是个人才。他是这个企业的创始人。据说，企业最初是十几个人合伙，在赚到第一桶金时，几个小富即安的合伙人竟然提出了分钱散伙的建议。是柳全坚持不同意散伙，并变卖了家里的楼房来购买了几个动摇者的股份。
    结果，几个走了的人至今还是在小打小敲，跟着他的人都成了大股东，成了厂里的主要领导。
    在张明看来，中江县将来要么不出著名的企业家，出，就一定是柳全。
    而且，该厂的市场效益很好，到那里可以大有作为。
    柳全安排张明做了厂里的副厂长，但没有具体的分管工作。张明知道，他们把他当成了一般的镀金者了。任命他当副厂长，一是看他的级别，二是看马书记的面子。不给他具体工作，是怕他是个外行，怕他误事。
    张明也不着急，要别人相信自己是需要时间的，有本领的人总会找到施展才能的机会。
    他成天在厂里转来转去，一个星期下来，就给柳全交了一份报告，柳全一看，立即对张明肃然起敬。原来，张明写的报告的题目是《柳镇金属制品厂的管理漏洞及对策》，报告尖锐地指出目前柳镇金属制品厂是个典型的家族企业，厂里的主要干部几乎都是柳氏家族的人，好的岗位也全都被柳氏家族的人占了，外面的人根本就进不来。进来的人在厂里也十分孤立。张明在报告里指出，家族式管理在企业处于作坊期的时候还是有作用的，其特点是凝聚力强。但当企业发展到一定规模时它的局限就会暴露出来。人才招不进来，招进来了也留不住。靠本家族有限的人才是不能让企业发展壮大的。
    其中关于销售员管理模式弊端的分析尤其精辟。张明指出厂里的销售在激励机制和监管机制方面存在着明显的问题，销售人员的待遇偏低，销售人员缺乏必要的监管，处于半松散状态，风险很大。
    柳全这才知道张明不是等闲之辈。
    巧的是，张明的分析很快得到了验证。厂里管销售的李副厂长，突然跑了，带走了厂里的大多数销售员，工厂的销售立刻陷入了瘫痪。危机关头，柳全果断地把销售工作分给了张明。
    
    第四十三章力挽狂澜(1)
    
    金属制品行业，竞争非常激烈。起初是生产的竞争，后来逐渐演变成销售的竞争。谁占的市场份额大，谁就是龙头老大，谁就占领了主动，抢占了先机。搞好销售,关键在于构建好销售网络。销售网络是企业的生命线。一旦遭到破坏，对企业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柳阵金属制品厂此时面对的就是这种毁灭性的打击！
    不但柳全心急如焚，厂里三百多名职工也忧心忡忡。柳全担心的是工厂会垮在自己手里，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不说，还会成为历史的罪人。职工们更多的是考虑自己的饭碗，一家老小的生活。一时间，工厂里笼上了很浓的悲观氛围。
    张明此时接任管销售的副厂长，可以说是临危受命。对他接受这份工作，刘欢很不以为然。
    重建销售网络谈何容易？再说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刘欢在电话里说：“我的张主任，我一向佩服你聪明，这次怎么脑袋进水了？是不是让表扬冲昏了头脑？你以为你神通广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不干，工厂出了问题，可以说与你无关，谁也不能责怪你！你照样当你的主任。但是如果干，搞砸了，你的声誉、前途等可能就要毁了。我们从政的人，最要讲究的事就是稳妥，宁可不出成绩，也不能出问题。这些年我可是悟出一点门道来了，干的事越多，出问题的概率就越大。明哲保身，等待提升，才是为官之道啊！”
    张明心里说：这只是庸夫的官道，不是有志者的官道。或者说，这只是保官之道，不是升官之道。自己不过是一个比芝麻都小的官，有什么保的必要？老是坐等机会，等着组织三五年甚至上十年才提你一两级，这辈子能有多大出息？
    但是他对刘欢说的则是：“刘书记，谢谢你的提醒！我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当时没能像你这样考虑得这么周全。看来我在政治上还不够成熟啊！可是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了。既然当了这个过河卒子，就只能拼命向前了！你可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
    
    第四十三章力挽狂澜(2)
    
    刘欢说：“我对这是外行，恐怕帮不上你！你脑瓜灵活，兴许能想出办法也说不定。我只能跟你表这个态，有用的着我的地方，我一定不推辞！”
    张明听他说“有用得着我的地方”突然灵光一闪，但是因为想法还不成熟，就暂时没跟刘欢说。他说：“一言为定！到时候找你小子可别打退堂鼓！”
    张明把科室的工作又全部托给了副主任。挂职干部一般都是要两头兼顾，以本职为主的，但当前是特殊情况，只能特殊对待了。他只好本末倒置，将挂职当主业，全身心的投入到企业的攻关之中了。
    他将行李搬到了柳镇的宿舍，大有扎根柳镇，不完成任务不收兵的架势。
    柳厂长向他介绍了原主管销售的副厂长李扬名离开工厂的具体情况。
    李扬名离开有三个原因。一是因为自己不姓柳屡受排挤，二是因为为自己和销售人员争待遇没有达成目的而恼羞成怒。还有一个是因为和有夫之妇扬利梅闹出了绯闻，扬利梅的丈夫扬言要砍了他，他在这里呆不下去了。他鼓动厂里的销售员和自己一起投奔了本厂的主要竞争对手：省外的一个金属制品厂。销售员们正为厂里没为他们加工资闹情绪，他一煽动，对方厂家又以高薪诱惑，这些销售人员就集体跳了槽。由于平时都是销售员和购货商单线联系，销售员一走，那些厂家只认人不认厂，柳镇金属制品厂的销售因而陷入了困境。
    听了情况介绍后，张明感觉到了问题的复杂性。
    他把自己关在宿舍里想了半天，拿出了一个应急方案。
    方案的要点是：1：争取下江钢丝绳厂的支持，借用他们的销售渠道，销售柳镇金属制品厂的货；2重金悬赏，重新聘请一批销售员，以提成的方式奖励销售有功人员。
    3：想方设法去劝回李扬名。
    第二天，他把方案交给厂委讨论。
    几个厂级干部则说：“前两点我们非常赞成，后一点我们不能接受。即使李扬名愿意回来，我们也不欢迎！这样的叛徒，我们不要！难道死了张屠户，就吃混毛猪？”
    
    第四十三章力挽狂澜(3)
    
    柳全经过这个变故后也意思到自己以往管理企业的确存在着问题，他说：“这样想是不对的！我们的胸怀要宽广一些，对犯了错误的同志要有一种海纳百川的胸怀。说实话李柳扬名这次的背叛，对我的伤害非常大。我恨不得杀了他。但是只要他肯回来，我仍然欢迎他，并且不计前嫌。只要对工厂有利的事。我都愿意去做！”
    张明很感动，说：“柳厂长是帅才啊！一般人不会有您这样的胸怀啊！我非常佩服！”
    柳全说：“事情到这个地步，我是有责任的！当然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我们必须快速反应，尽快的解决问题！”
    张明当即就打电话给刘欢，叫他去做下江钢丝绳厂的工作，让他们帮助销售一点货，解一解燃眉之急，柳镇这方将利润的百分之五十让给下江。因为有言在先，刘欢就没有推辞，帮助去沟通了一下。对方不敢驳刘欢的面子，但提出了一个条件，柳镇的产品必须挂下江的牌子，否则免谈！
    张明对柳全说：“这是可以理解的！总不能让人家帮我们的忙时，砸了自己的牌子吧！我们目前就当一回他们的分厂吧！柳厂长，你定夺吧！”
    柳全对这个结果喜出望外，他握着张明的手说：“张书记！这是一个双赢的金点子！没有你的智慧和人脉，这是不可能办到的！我代表全厂职工感谢你！”
    张明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谈谢就见外了！不过通过这个渠道，只能解决一小半的产品销售，救救急罢了。我们还是要把另外几个措施迅速落实！”
    张明草拟了一份招贤榜，让大家讨论。
    招贤榜
    为了进一步打开柳镇金属制品厂的产品销路，柳镇金属制品厂特向社会各界重金招聘销售员。人不分老幼，地不分南北，只要能帮助销售出本厂的产品，一律以销售额的百分之五作为提成。每月还有四百员的底薪。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有意着请于三天内与张明联系！
    柳镇金属制品厂
    
    第四十四章放榜招贤(1)
    
    “百分之五?这么高的提成?如果卖它个几百万的货，那不就发财了？”有人质疑到。
    “我们不要眼红，销售员赚的多，意味着企业赚的更多！谁有本事让企业赚大钱，企业就让他个人发大财！”柳全十分赞成这一做法。经过了销售员集体叛逃这一事件，他真正地认识到了销售的重要性。再说，在这个非常关头，再吝惜钱就会有“丢命”的危险。
    招贤榜一贴出，立即成为了柳镇街谈巷议的话题。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第二天，厂内外前来应聘的人就有三十多人。
    在前来应聘的人当中，有两个人给张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第一个是一个年近七旬的老者。此人姓柳，名新成，是一名退休老教师，鹤发童颜，儒雅而又精力充沛，给人一种宝刀未老的感觉。柳老师来到招聘现场的时候，坐在旁边的王副厂长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连七十岁的老头子都来凑热闹来了。该不会是来混那四百员的底薪的吧！”其他几个人听了不由得笑了起来。
    柳老师似乎知道大家的疑虑，说：“各位该不会嫌我老吧？如果是这样，老朽就告退了！”说罢，转身要走。
    张明说：“老人家，请留步！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搞销售不是力气活，老人有老人的优势！我们的招贤榜上写的很清楚，人不分老幼嘛！说不定您就是一个现代的姜太公呢！”
    柳老师这才留了下来，说：“这位大概就是张厂长吧！果然很有见识！实不相瞒，老夫从教四十年，桃李满天下，有几个学生在当企业老总，老夫足不出户，几个电话就能帮你们销出几百万的货！”
    柳全在一旁听了大喜，连忙请老人家坐下，以上宾相待。
    一个星期后，老人果然为柳镇金属制品厂弄来了两百万的订单。
    另一个是在晚上来的。柳镇金属制品厂的工人多是本地人,住宿舍的只有少数外地人。宿舍都是平房，火柴盒一般的结构。等张明回来时，本就冷清的宿舍区里已全部熄灯了。张明进屋开了灯，正准备关上门，却见一女子站在了自己的门口。
    
    第四十四章放榜招贤(2)
    
    一瞬间，张明觉得自己进入了聊斋的境界。门口站着的女子美艳得不可形容，脸上还有一丝淡淡的伤感。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出现在自己的门口，给人一种非鬼即狐的感觉。
    难道今天要上演一出聊斋故事？
    正诧异间，那女子开口说话了：“张厂长，等你好久了！我可以进来吗？”
    张明回过神来，说：“请进！你是？”
    那女人却不正面回答，说：“我是一个你们以为在这个时候绝不会出现的人！”
    神秘的女人，神秘的话语，张明虽不能确定她是谁，但也明白了两三分。且看她再说些什么吧！张明坐在床上，指着房内唯一的一把椅子说：“请坐下，我们慢慢谈吧！”
    那女子坐是坐下了，但不是坐在了椅子上，而是挨着张明坐在了宿舍的那张单人床上。张明细看了一下女人，比刚才所见又美了一分。加之又和自己挨着坐在一张小床上，实在是让人想入非非。张明有一种想将她按在床上的冲动。幸亏他见识的美女多，稍作调整，就恢复了镇定。
    她想干什么？耍美人计吗？
    美人说：“你也许猜出我是谁了吧？”
    张明问：“莫非你是扬利梅？”
    女人道：“果然聪明！正是小女子！”
    张明确定了她的身份，有点害怕起来。这是一个危险的女人，搞不好等会他的丈夫会拿着刀子冲进来砍人。想到这里，他站起来，换到椅子上坐下了。深更半夜地和一个美女坐在床上，谁看见了都要误会的。
    见她这样，扬利梅笑了起来，说：“别紧张！我就知道像我这样的女人走到哪都会给人带来麻烦的！”
    算你有自知之明！张明说：“不会不会！杨女士到访，一定有什么事吧？”
    “当然有！你们不是正在招聘销售员吗？我想应聘！你们要吗？”
    “当然要！但你为什么不在白天里报名呢？”
    “你也知道，大家这几天都在议论我，我去了还不被大家的唾沫淹死？”
    “我听说你在开一家裁缝店，你懂销售吗？”
    “实话跟你说，我是不会，但是有人帮我！我现在特别想离开柳镇这个是非之地，也特别需要一笔钱！”
    张明知道她说的能帮她的人是谁，觉得这个女人很有利用价值。他问：“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特别需要钱吗？”
    杨利梅说：“我可以不说吗？”
    “当然可以不说！但我可能不录取你！”
    “算你很！其实说给你听也没关系！我要离婚，那个没用的东西逼我给十万员钱给他才肯离婚！”
    没用的东西？张明记起了柳全介绍情况时曾特意谈到扬利梅的老公罗伟才因伤导致床上无能的细节，不觉对这个美丽的少妇有了几分同情与惋惜。典型的资源浪费啊！
    “离婚了是不是就可以和李扬名结合了？”张明问。
    “是的！他老婆前年就因为车祸去世了。”
    张明有了主意，对她说：“你确定李扬名是真的爱你吗？”
    “确定！”
    “他现在跳槽到了别处，外边的美女那可真是多啊！你确定他到了花花世界后还能对你永不变心吗？”
    “这个就难说了！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劝他回来，继续为柳镇金属制品厂服务！”
    “你们还要他吗？其实他现在都有点后悔了！”
    “要，肯定要！厂里过去也有亏待他的地方，柳厂长说了，只要他回来，不但官复原职，还大幅度的提高他的待遇！今后厂转歇集团公司，还可以提拔他为副总经理。同时，我们也会努力地帮你创造条件，争取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现在的问题是，你现在还能不能吸引他回来？”张明有意识地用了个激将法。
    “能！我叫他回，他敢不回？只是不知你们说话算不算数？”
    张明肯定的说：“算数！我们可以先定合约！”
    “那好！我明天就去找他！”
    
    第四十五章用心良苦(1)
    
    杨利梅走之前,张明递给她一个信封,说：“这是柳厂长给柳杨明的亲笔信，麻烦你交给他”
    扬利梅带着信乘车到了李扬明的住处。最近几天，两人只有电话联系，相见的第一要务当然是上床大战三百回合。
    激情宣泄之后，才开始谈正事。
    扬利梅拿出信交给李扬明，说：“这是柳全给你的信！看看他写了什么？念给我听听！”
    李杨名拆开信，拿出信纸，念到：
    扬名老弟：
    以前对你重视不够，是我的不对！现在你离厂而去，是你的不对！
    不管是你的不对还是我的不对，对柳镇金属制品厂都是不利的。我相信你是热爱工厂的，此次离开只是一时的意气用事。
    我诚恳的欢迎你回来！并郑重承诺：1：大幅提高销售员的待遇。
    2：你官复原职，工资翻番。
    3：全力促成你和杨利梅的结合，她所需的离婚费用由厂里找渠道报销。
    回来吧！工厂需要你！我需要你！
    柳全即日
    念完后，李扬名问杨利梅：“利梅，你觉得怎么样？”
    杨利梅刚才被李扬名整得浑身舒坦，又见柳全为了劝回柳扬名开出了这么高的条件，对眼前这个男人更添了一分喜爱。决不能让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长期在外面，必须将他劝回去。她说：“人家这么重视你，你还犹豫什么啊？”
    “回去好象有点不好意思啊！”
    “有什么不好意思？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李扬名还在犹豫,杨利梅就翘起芳唇，一脸愠色道：“你是不是在外面又有了女人？你这个没心肝的，我为你，差点被人家的口水淹死了，打也挨了不少，你却这么快就变心了！”
    李扬明见她如此，连忙解释说：“如果我对你有外心，天打雷劈。我担心的是，你老公的问题还没解决，我回去不大安全！”
    扬利梅这才变怒为喜，说：“这个你放心，只要你答应回去，张厂长会帮我们解决问题的！”
    她给张明打电话，汇报了李杨名的思想动态。张明对柳全说：“他已经动心了！现在的问题是摆平杨利梅的男人”
    
    第四十五章用心良苦(2)
    
    柳全说：“这个工作好说不好听啊！要成全这对狗男女，就必须拆散一个家，好像不那么地道啊！出点钱倒是小事啊！”
    张明说：“非常时期，必须采取非常手段啊！为了企业，我们也只好这么做了！再说，他们这个家已经是名存实亡，我们只是在墙快倒的时候轻轻地推了一把。现在她的男人是只要钱，不要人了，而李扬名要人，却又没有钱，我们此时一出手，可以说是都成全了。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是在做善事啊！”
    柳全笑了起来，说：“你这样一说，我就没有心理负担了！你到财务室支十万员钱，去把这个事情办了吧！”
    杨利梅的老公罗伟才这几天正为酒钱发愁，自从失去性功能之后，他就整天泡在酒坛中。
    老婆正当盛年，又是本地的一枝花。因为不能满足她，他有很深的愧疚感；因为许多人对老婆垂涎欲滴，他又有极强的危机感。所以，他整天酗酒，用酒精麻醉自己。
    李扬明和扬利梅的事传到他耳中时他并不感到意外。防得了百日的强盗防不了千日的贼。这件事迟早要发生，绿帽子迟早要戴上的。但是他不能白戴。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就准备吃定这个不甘寂寞不守妇道的老婆和打他老婆主意的男人。不达目的决不离婚。
    他开出了十万的价钱，并曾装模作样地拿刀赶过柳扬名，没想到那家伙胆小，居然跑了。生意眼看做不成，让他非常窝火。
    火到猪头烂，张明的钱一到，罗伟才就答应签字离婚了。为了让双方都不尴尬，张明又推荐他到下江钢丝绳厂工作。罗伟才又得钱，又得工作，屁颠颠的到下江去了。
    一个星期后，李扬明回来了，带回了大多数销售员。柳全亲自到厂门口迎接。
    “扬明，你可回来了！我是日盼夜盼，终于把你盼回来了！”柳全握着柳扬明的手，热情洋溢地说。
    李扬名见柳厂长如此热情，禁不住热泪盈眶。他哽咽着说：“扬明对不起厂长，也对不起全厂工人。今后一定戴罪立功！”
    
    第四十五章用心良苦(3)
    
    张明说：“李厂长出走是有特殊原因的，我们能够理解。谈不上什么罪啊！为了欢迎你的归来，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特殊的礼物。”
    张明说完拿出一份文件给柳扬名，李扬名接过一看，原来是杨利梅与罗伟才的离婚协议。
    张明说：“别小看这份协议！它可是柳厂长花了十万员才换来的。这里面凝聚着柳厂长的一片爱才之心啊！”
    他感动地说：“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柳厂长，张主任，谢谢你们！”
    柳全说：“要感谢你就感谢张主任吧！我只是出了钱，他出的力不小啊！”
    李杨明也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他说：“大恩其实是不能言谢的！要谢，我就用实际行动来谢吧！我一定努力搞好厂里的销售工作！”
    一个月后，扬利梅与柳扬明结婚。
    柳扬明的工作积极性得到了空前提高，销售工作搞得如火如荼。
    柳阵金属制品厂经过这一番“折腾”后，不但没有垮，反而产销两旺，进入了快速发展的通道。
    一年的挂职期满了，按照县里的要求，所有的挂职干部都要返回原岗位，并写出述职报告。
    这一年里，柳镇金属制品厂发展迅猛，已成为全县第一纳税大户。柳全功成名就，不但是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还被选为了全国人大代表。
    张明意识到柳全能当上全国人大代表，是一个意味深长的信号。它标志着企业家在政治生活中拥有了话语权，成为了一种新兴的政治力量。
    不能小看柳全的能量，要知道全县只有一个全国人大代表，全地区也只有四个，柳全现在成了能和地委书记、省委书记说上话的权威了。自从他当上全国人大代表的那一天起，中江县的政治格局就有了某种程度的改变。说白了，柳全现在能在官员的任免上打打招呼了了。县委书记对他都要礼让三分了。
    于是有灵通人士开始走起柳全的门路来了。比如柳镇的镇委书记任满后就靠柳全打招呼跑关系当上了交通局局长。
    
    第四十六章多管齐下(1)
    
    这样一来，柳全就逐步有了一点“土皇帝”的味道了。以前他在柳镇的镇委书记面前是地地道道的下级，现在镇委书记开始在他面前唯唯诺诺了。因为他能影响镇委书记的前途。
    这个局面的形成对张明是有利的。柳全对张明欣赏有加，他很想将张明留下，在一次晚宴后，他对张明说：“企业现在正酝酿着上市，只要你留下来，我包你成为百万富翁！”
    张明说：“忠心祝愿柳厂长心想事成，但是我最初的志向是走仕途，暂时还没有转型的打算！如果哪天我决定不走仕途了，我一定率先投奔您！”
    柳全说：“没关系！人各有志，不可勉强啊！对下一阶段的工作有什么意向？我一定尽力帮助你！”
    张明不想当什么政研室主任，很想挪动挪动。按照惯例，他可以有三种走向：一是去当乡镇党委书记，二是到县属各局去当局长。从级别上讲，这两种都是平调，但是从实权角度讲，是从闲职转到了“肥缺”。人民群众和官员都有一个共同的认识，管的人多，管的事多，管的钱多，就是好职位。依照这个标准，同样是镇委书记或局长，也有三六九等之分。因此，“三多型”的的职位对干部们都有一种天然的向心力。第三种就是上调了，可以到上一级的职能部门里当个副县级的干部，也可以到旁的县里当副县长。能有这种官运的人是罕见的。
    张明不想在乡镇里任职，在乡镇里当一把手要有六分正气，三分霸气，一分匪气，而他自己是一个儒将，不适合干这种太基层的工作。更主要的是，如果一个干部在基层呆的时间长了，就很难再跻身于高层了。后两种才是他可以接受的选择。
    柳全说：“副县级我暂时还帮不上忙啊!不过,要是想在本县挪动挪动我倒是可以帮着活动一下.你最想当什么局的局长？公安局，财政局，还是税务局？”
    这几个局都是“油水”很重的局，也是许多干部削尖脑袋想去的地方。搞个一两届，贪一点，盆满钵满，再不济也可以把腰包搞得鼓鼓的。但张明目前关注的并不是“油水”。他记起自己刚参加工作时曾规划过要在三十岁时当上教育局长，就说：“如果您肯帮忙，我想去当教育局长！”
    
    第四十六章多管齐下(2)
    
    柳全办事喜欢雷厉风行，他当即就拨通了市委书记马一鸣的电话，高度评价了张明在柳镇金属制品厂的表现和贡献，并推荐张明当教育局长：“张明同志的确是能力出众啊！我是非常想留住他为企业效力的，可惜没留住。现在挂职期满了，要回政研室了。我个人认为他是个实干型的人才，呆在那里研究学问有点浪费。他当过教师，能不能给他个机会，安排他当教育局长？
    马一鸣对柳全插手干部任命很是反感，但又不想得罪他，只好敷衍道：“你的意见我们一定作重要参考。张明很有才，也很有能力，这样的年轻干部，只要有机会，我们一定要提拔！”
    柳全对张明说：“马书记的回答很含糊！今天只是给他一个初步印象，过几天等他来求我时，我再强化一次，争取把这个事情搞落实！”
    柳全是搞企业的，什么事情都喜欢把他搞成交易。
    过段时间后，马一鸣果然有事求到了柳全。中江农机厂因经营不善，已面临着倒闭。农机厂有职工两百多人，一旦倒闭，将会面临很严重的社会问题。县委的意思是找一个有实力的厂兼并它，为县委减负，为社会减负，也让企业得一点实惠，实现双赢。
    纵观中江县，既有必要又有能力兼并农机厂的厂家只要柳镇金属制品厂。县政府几次派人来协商，都被柳全推了。他在等着一个人的到来。
    这个人就是马一鸣。
    马一鸣从政多年，自然知道柳全的心理。他主动提起了关于张明的话题，承诺提拔张明为教育局长。柳全才答应了兼并农机厂的要求。
    不过马一鸣打了一个伏笔。说：“别的我不担心，只担心他的年龄太轻。这么年轻就独当一面，我担心难以服众啊！”
    张明知道这件事还没有定好，搞不好要黄。柳全虽然贵为全国人大代表，但也不能指挥县委书记。为了稳妥牢靠，他就给行署杨专员打了电话，，将情况介绍给了杨专员。
    杨书记当时没表态，只说看看再说吧。
    张明听了很不舒服，就催张惠给杨专员打电话。干女儿出马，效果自然不同。马书记说：“叫张明不要急嘛！任何事情都有个过程的。我们做领导的，对下面的官员任免横加干预影响不大好的。我会想办法的。”
    过了几天，杨专员忽然来到中江县搞调研，其间和马书记多次谈到了“要解放思想，大胆选拔年轻干部”。后来又很随意地问了问张明的情况。他说：“张明不错！但是还需要锻炼！你们一定要对他严格要求。不要因为他曾经是我的秘书，就对他放低要求。该批评的时候，就一定要严肃批评。我这个人是不护短的。”
    马一当然明白杨专员的用意。他是在暗示自己提拔张明啊！高层次的领导与下面的领导的区别就在于，他们很含蓄，不喜欢明说，言行的用意靠下级去领悟。
    
    第四十七章有名无实（1）
    
    马一鸣对张明也并非不满意，他早就有用他之心了。随着当主官的时间越长，越来越觉得用人就要用有用之才。
    不过,他也有他的想法.张明英俊潇洒，才华出众，少年得志，如果此次再让他出任教育局长，是不是顺得有点离谱了！
    常委会上，对张明出任教育局长也有很大的争议。对他的能力，大家没什么非议，主要就他的资历与年龄提出了一些想法。
    赞成方认为，有志不在年高，自古英雄出少年，选拔人才应不拘一格，用年龄来限制人才的使用，违背了唯才是举的用人原则，也与我们党关于干部队伍要年轻化的政策格格不入。纵观古今中外，拿破轮，康熙，，邓小平，哪个不是年纪轻轻就担当了重任？再说，一个小县的教育局长，说破天也就是个正科级（正局级），有多大的官呢？
    反对方则说：在实际工作中，阅历与资历是非常重要的！启用一个年轻干部，孤立起来看似乎无关紧要，但从前局和长远来看，它破坏了循序渐进的干部任用程序，极有可能影响一些年龄大一点的同志的积极性！再说，对该同志本人来说，也并不一定是好事！妄得大权，年轻同志能否把握得住，还是一个未知数啊！
    宣传部长更是有一番妙论：“张明还没有结婚呢！照我们农村的说法，没结婚的人根本就不算大人，他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不成熟！不成熟！”
    马一鸣权衡再三，上有扬专员暗示，旁有柳代表推荐，张明本人又无可挑剔，让张明当教育局长可以说是势在必行了。不然，各方面都不好交代！但是也不能不考虑反对者的意见。
    政治是平衡的艺术！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也许可以让各方面的人都感到满意。
    他说：“张明同志任我们中江县教育局长的事应该是可以定下来了！不过，为了对工作负责，对张明同志负责，我建议张明上任后暂时不主持工作，先到省党校进修一年，家里的工作就由常务副局长马道远负责，进修完毕后再回局主持工作，大家看这样安排如何？”
    大家纷纷说：还是马书记考虑得全面！这样安排是最好的！
    
    第四十七章有名无实（2）
    
    接下来是组织部的考核，领导的谈话，张明就这样当上了中江县的教育局长。
    马一鸣借此四面讨好。他对扬专员说：“我们贯彻落实您关于大胆选用年轻干部的指示，已将张明等同志提到了重要岗位！为了提高他们的执政能力和管理水平，打算第一年让他们到党校去进修。不知这样安排是否妥当，请指示！”
    杨专员说：“选拔年轻干部可不是我的发明，这是中央的政策！你们既注重使用，又注重培养，做法非常正确！我觉得你们的作法很有推广价值！”
    马一鸣对柳全说：“县委县政府对你的意见很重视啊！张明同志的事已经定下来了！希望您继续参政议政，为我们多推荐像张明这样的突出人才啊！”
    他对马道远说：“张明现在不管事，你现在虽然名义上是副局长，但实质上行使的是正局长的权利。县委对你的重视可想而知！”
    他对张明说：“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把你放在教育局长这个位置上，党委是经过了激烈争论的，我虽然保了你，但对你能否胜任也还是有一点悬心的！所以组织部的同志提议让你先进修一年，我觉得十分必要！局里的事你就不操心了，我已经全权委托给了马道远，这样你可以集中精力搞好学习.你觉得怎样？“张明明白他说话的用意，一是向自己称功，卖人情，二是给自己打招呼，学习期间不要插手教育局的事务。于是他说：“感谢马县长，没有您的栽培，我不会有今天！我一定好好学习，努力提高自己，争取做一名合格的教育局长！至于局里的工作，我坚决服从组织安排。组织上看好了的人，我一百个放心！”
    马一明看他如此识趣，又增添了一分对他的喜爱。他提醒他到：“学习虽然紧张，但比工作还是要轻松一些！今年有二十五六了吧，该成个家了！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先为自己建立一个稳固的大后方，才能放心大胆的向前冲啊！”
    
    第四十七章有名无实（3）
    
    张明从种种途径得知自己这次之所以会成为一个有名无实的局长，与自己不成熟的外在条件大有关联。他决定利用这段轻松的时间，解决好自己的个人问题。娶老婆，生孩子，做一个成熟的男人，给人以稳重的印象，在目前的中国官场，这是赢得信任的前提。
    临上学之前，马副局长和全体局党组成员一道，为张明饯行。
    马副局长之前就是局长的热门人选，为当上局长也费了一番气力。谁知道最后只落了个暂时牵头负责的结局。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官场是一个规则不明的竞技场，你经常被宣布败了，但没有一次真正地知道失败的具体原因。
    此刻，他的心情很复杂。恼的是，局长一职被张明横刀夺去了，自己还要强装笑脸敬他的酒。
    聊以自慰的是，自己还至少可以掌一年的实权。好比古时大户人家的小妾，却有着大奶奶的威风一般。
    他一一地将党组成员给张明做了介绍，然后说：“张局长，虽然您人到了党校，心还是要留在局里啊！你是我们的主心骨，一定要经常回来指导我们的工作！”
    张明明白他这么说是在试探自己，就说：“马局长，我已经向组织上表达了我的意见，学习期间，局里的工作完全由你负责！我只是每月回来领一次工资，仅此而已！你放心大胆的工作，我相信各位党组成员一定会支持你！你们说是吧？”
    “当然！当然！”其他几位连忙表态！
    在省委党校里，他竟然碰到了曹盈盈。
    曹盈盈从华中师范大学心理学系毕业后留校任教了一年，今年刚调到党校来，讲授干部心理学。
    她在新学员的花名册上看到了张明的名字，再看看他的资料,确信这个“张明”就是自己曾经的“假日恋人”，那个曾经和自己卿卿我我的帅小伙。当初一度对他动过心，但最终还是嫌他地位卑微没有和他继续交往下去。
    这几年她很少回家，外面的世界太精彩了，外面的优秀男生也如过江之鲫。所以像张明这样个人条件虽然很优秀，但因为社会地位不高，很难在一个名牌大学的漂亮女生心中占据重要的地位。
    
    第四十八章旧梦难温（1）
    
    当初她和他的交往是非常洒脱的。没有定什么名份，也没有提什么要求，来去自由，亲疏随缘。她是逐渐淡出张明的生活的，张明也从来没有再找过她。
    这个男人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几年不见，这个中师毕业的农村青年竟然已是中江县的教育局长了。果然是人中之龙！
    她并没有忘记自己曾经对他说过：如果在她二十五岁以前他出息到了自己满意的程度，她就嫁给他！不过当初说这番话时有一点玩笑的意味，并不是山盟海誓，也许春风得意的张明早已忘掉了！
    不过，严格的说。她只是对他的进步表示赏识，他还没有达到让自己满意的程度！她的眼光高着呢！
    他们的再次相会是在课堂上。
    曹盈盈精心打扮了一番之后，出现在了新学员的面前。女为悦己者容，本来就天生丽质的她打扮之后更是美丽，所以一走进教室就赢得了大家的喝彩！
    这个班的学员都是全省各县市的科级或副县级的干部，都是见过世面阅人无数的人，美女见过不少，有的还是此中老手，但他们确实没料到大学教师中也有如此尤物！所以会有一种惊艳的感觉。假如曹盈盈出现在其他场合，他们可能就不会这样了。
    曹盈盈一进教室就用眼睛搜索张明，很快她就捕捉到了张明。他微笑着向她致意，她也向他抛去了一个问候的眼神。
    张明示意盈盈开始讲课，盈盈落落大方地发表了自己的开场白。
    “感谢各位对我的欣赏与鼓励！我知道对学员来说，一堂课就好比是一道菜，讲究的是色香味俱全！刚才大家的喝彩，表明我这堂课的“色”已得到了大家的偏爱，那么“香”与“味”如何？希望大家在我的讲课中慢慢品评！”
    张明在下面一边听她讲课，一边回忆起和她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本以为这个高傲的天鹅不是自己的池中之物，只是偶然飘过自己天空的一朵白云，所以一直没有奢望能和她会能修成正果。所以她不联系他，他也就只当她是一个过客！没想到自己和她缘分未尽，今天又和她相见了！
    
    第四十八章旧梦难温（2）
    
    他在下面贪婪地品味着她！几年不见，她清丽依旧，但更显成熟，更具风韵。那胸部比以前要更挺拔了，再握起来也许比以前的手感更好吧！那部比以前更丰满了，如果和她云雨一番，滋味当很消魂！
    从另一个角度讲，她有一个体面的职业，有着高雅的谈吐，有着丰富的学识，有着很高层次的交际网（党校的教师，那是谈笑有高官，往来无白丁），将来对自己的事业一定有很大的帮助！她正是自己理想的结婚对象！
    他把她和张惠、胡灵、小月、李梦等人比较了一下，她们虽然各有各的魅力与妙处，但从结婚的角度看，没有一个比曹盈盈更合适！
    只是不知她是否愿意和自己谈婚论嫁，自己虽然现在已小有所成，能否被她认可还是未知数。走一步，看一步吧！
    盈盈的课讲得很好！下课后大家都围着她问这问那。她一一地应酬着，最后她才说，请张明学员到我办公室来一下，今后由他来担任我这门课的学习委员。
    大家把目光投向张明，起哄到：“美女教师，帅哥学生，我们支持你们搞师生恋！”
    在大家的玩笑中张明随盈盈走出了教室。盈盈的办公室设在自己的寝室里，党校的办公楼正在修建之中，所以校内的教师都在宿舍里办公。
    在走进盈盈那布置地很雅致的宿舍前，张明已经“性“致勃勃了。
    进门之后，张明打算故伎重演，准备关上门之后，抱着盈盈亲热一番。
    不料今日的盈盈已不是昔日的盈盈了。她早已了到他会有这么一招，说：“门别关，免得别人说闲话！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们是普通朋友，不！现在我们是师生关系，不能再像过去那样了！”
    这段话就像一瓢冷水，很快就泼熄了张明心中的熊熊。他心里骂道：当了个党校老师就不认老情人了！他是个要强之人，盈盈对他的冷淡反而激发了他的好胜心。他暗下决心：我一定要将你追到手，让你重回我的怀中。
    因为有了这种想法，他没有露出丝毫不悦。盈盈请他坐，端了一杯水，问起他的一些情况。
    
    第四十八章旧梦难温（3）
    
    她要张明讲讲他如何从一名普通的教师几年间就成为了教育局长，因为其中牵扯到几个女人，几段艳遇，张明不便实话实说，就半真半假地编了几个伯乐慧眼识才，自己奋发图强的故事。！
    她感叹道：“真是天生你材必有用啊！我知道你会成功，但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上到了一个较高的台阶。”
    “这算什么？为了你，我一定好好干，争取让你当上官太太，有一天能陪着我出国访问！”
    “有志气！不过，实话跟你说，我的胃口大得很，可不想当小官太太，要想追我，你还要努力哦！”
    “新华社消息，当地时间九点，教育部部长张明同志携夫人曹盈盈乘专机抵达了华盛顿，开始了对美国教育为期八天的考察。”张明学着播音员的腔调胡编了一段新闻。盈盈听了笑得花枝乱颤。
    她说：“你也真敢吹！你和教育部长隔着十万八千里呢！”
    张明说：“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教育部长的教育局长不是好局长！听说过这句话吗？一个普通人离美国总统只不过隔着六个人！我其实也只需要跳那么几级就到了部长.
    盈盈知道他是个官迷，正处在上升期，气可鼓不可泄，就不再泼他的冷水。开始给他提起建议来：“水平作参考，文凭不可少，年龄是个宝，关系最重要！这句顺口溜虽然是对当今官场的一个漫画式的讽刺，但也对升官晋级的几个条件作了准确的提炼。我觉得在这几个条件中，你已占了水平、年龄的优势，在关系上呢，也是一个先天不足后天补的状态，最薄弱的恐怕是文凭了！如果你不解决这个问题，将来它很可能成为你发展规律的瓶颈！你就会在基层了此一生了！不会有什么大的出息！”
    张明说：“我也正为此烦恼。水平、文凭、年龄、关系好比是一个木桶的四块木板，决定木桶装水多少的就是最短的那块木板啊！这几年忙于工作，只参加自学考试拿了个专科文凭。文凭，是我这个木桶上最短的木板啊！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呢？”
    
    第四十九章关门弟子（1）
    
    “那我就提前上岗，发挥一下贤内助的作用吧！其实很简单，缺什么，补什么！我建议你报考在职研究生！”
    “好主意！这一年虽然空闲，但决不能虚度！我不但要来镀金，还要把自己变成真金！”
    盈盈见他如此肯上进，非常高兴。她说：“我建议你学行政管理专业，并且最好是报考韩政教授的研究生。”
    “为什么？难道他的学问最高吗？”
    “亏你还是官场中人！连这当中的玄机都没参透！找老师不一定要找学问最好的，要找那影响力最大的！一旦你成了他的弟子，将来你就可以沾他的光了！他的关系就成了你的关系了！”
    张明拍手称妙：“难怪钱钟书先生说，女人是天生的政治家！你比我行多了！”
    盈盈说：“这是常识！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嘛！韩教授之所以有影响力，完全得益于他有几个当大官的弟子，其中省部级的都有两个。高徒出名师啊！不过，这老头子收学生很谨慎的，宁缺勿滥！他已经有两年没带研究生了！你能不能成为他的弟子，还要看你的造化！”
    “你能帮我引荐一下吗？”
    “不好意思！我还没这个面子！别说我是一个普通的教师，就是校长的面子他也不买！”
    “有个性！我喜欢！那我来个毛遂自荐怎么样？”
    “许多人都试过，没戏！”
    “他们没戏不等于我没戏！”
    “吹！这可是大都市，没那么多牛让你吹？”
    张明的拗劲上来了，说：“你敢不敢阂赌？”
    “赌什么？”
    张明坏坏地说：“如果我拜师成功了，你让我亲一下！”
    盈盈装出要打张明的样子，“讨厌啊你，都教育局长了，还这么轻薄！不要老想着泡妞，先把正事办成了再说。时间可要抓紧，一定要在十月份之前完成。”
    韩政教授今年五十八了，在教学上已进入半退休状态了。但是在学术界的影响还非常大，兼任着许多协会的理事长或理事。
    平生最得意的有两件事，一是桃李满天下，其中不乏栋梁之材。二是著作等身。他学术成果丰富，所写的著作加上参与编辑的著作加起来已有他两人高了。
    
    第四十九章关门弟子（2）
    
    近年来，他已很少讲课，更不带研究生了！在职研究生更不愿意带。这些人，有几多是想来学东西的呢，大多是来镀金的，为将来晋升打打基础。最近几年，他之所以痛下决心不带研究生了，是因为他发现来读他的研究生的人动机不纯，他们是想利用他的关系与人脉啊！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他感觉到了耻辱。一个教授不是靠自己的学术成军引学生，而靠高层次的关系网来吸引学生，是一种悲哀啊！
    这天，韩教授收到了一封信，信中是一叠文稿，文稿的题目是：韩政管理思想研究。
    韩政一看这题目，心里就很高兴。自己研究别人这么多年了，还一直没有被人研究过。被人研究可是学者的一大骄傲啊！
    文稿正文前有一小段话：
    韩教授：我是省党校青年干部培训班的一名学员，来校后仰慕您的学识文章，遍读您的著作，觉得学术界还没有展开对您的专题研究实在是一个疏漏。因而自不量力，尝试着写了几篇研究您学术思想的文章。班门弄斧，请您指教！
    落款是：张明
    韩教授又看了看正文，文笔很好，思路也很清晰，但可惜学术底子还很浅，显得很幼稚。
    但是韩教授很满意。干训班的学员能有这个水平就相当不错了。写出这样的文章是要花很大功夫的。这个青年不错，与那些只知道拉关系走后门的干部油子们是有本质区别的。一定要见见他。
    他打电话给干训科，说要见一见干训班的张明。
    按约好的时间，张明提了一篮水果，来到韩教授家。韩夫人也在家，她听丈夫夸过张明，但未见其人。见张明一表人才，十分喜欢。连忙招呼他坐。
    按约好的时间，张明提了一篮水果，来到韩教授家。韩夫人也在家，她听丈夫夸过张明，但未见其人。见张明一表人才，十分喜欢。连忙招呼他坐。
    韩教授细看了张明的面相，正好属于那种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之相。眼睛里有一股极旺的精气神在。他观人多年，知道这是腾达之相。如果能够得贵人相助，在官场上一定可以大有作为。
    
    第四十九章关门弟子（3）
    
    当然，这些话暂且留到以后再说。他开始和张明聊了起来。张明知道和长者谈话，主要是发挥耳朵的作用。韩教授因为碰到了一个好的倾听者，谈兴很浓，从自己的求学之路谈到学术思想，又从个人的生活哲学谈到当今时势。张明不时地拍拍小马屁，韩教授也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张明知道和长者谈话，主要是发挥耳朵的作用。韩教授因为碰到了一个好的倾听者，谈兴很浓，从自己的求学之路谈到学术思想，又从个人的生活哲学谈到当今时势。张明不时地拍拍小马屁，韩教授也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快到饭点的时候，张明礼貌地告辞。韩夫人却不准张明回，非要留张明用饭。张明也乐得留下来。
    这一天张明没有和韩教授谈读研的事。办事不能操之过急，动机太明显会引起人的反感。
    多去了几回之后，张明才巧妙地把话题引到了这个方面。他略带感慨地说：“韩伯伯，韩伯母，今年安排出来学习，的确是个难得的机会。所以我格外珍惜！回去之后，公务一忙，应酬一多，学习的机会就少了。个人的学问水平，包括学历，恐怕就会停留在现在这个档次了！”
    韩教授说：“也不尽然。你还可以报读在职研究生啊！既可以学一点东西，又可以拿个文凭。中央有些领导都走的是这条路！”
    张明说：“有人对我说过！不过我听说这个文凭有点水，就没有操这个心！混文凭没什么意思的！”
    韩政教授说：“水不水，看你跟谁读！跟着有些不学无术的家伙读，当然水。跟着，”韩教授说到这里停留下来。他本打算说，跟着自己读就能学到真才实学，但觉得自吹自擂不大合适。
    韩夫人在旁说：“你就跟着韩伯伯学吧！他也能带研究生的，只是这两年不想费这个神了！”
    张明说：“我当然想！不知韩伯伯肯不肯收啊！”
    几天的接触下来，韩教授对张明很满意。他爽快地说：“好吧！我就收你这个关门弟子！”
    
    第五十章穿最合脚的鞋子(1)
    
    曹盈盈的寝室里，盈盈兴奋地追问着张明是如何讨得韩老头欢心的。
    张明得意地说：“经不可轻传！你赌输了，先兑现承诺再说！来！让我亲一下！”
    盈盈说：“我可没有对你承诺过什么！你这个小色鬼，就知道占女人的便宜！”
    张明不由她分说，将她拉到怀里，亲了一口。盈盈挣脱出来，在张明的胸口揍了两下。虽然只亲了一下，她的脸已红扑扑的。她板下脸来警告说：“下不为例啊！便宜已经占了，还不从实招来，是如何骗取韩教授信任的？”
    张明就将事情的经过讲给她听，他讲的绘声绘色，她听的津津有味。
    “鬼灵精！比我这学心理学的更了解人的心理。”盈盈说。
    “那当然！你以为我是吃干饭的。你可以去打听一下，我可是中江县最年轻的局长”
    “我知道你年轻有为，但我提醒你不要鼠目寸光。改天我介绍你认识一些人，好叫你知道自己的渺小！”
    “都是你的追求者吗？我才不想和情敌周旋呢！你饶了我吧！”
    盈盈知道请将不如激将,，说：“我就知道你有自卑感，不敢上大台面！”
    张明急了：“有什么不敢的？不过是些靠父辈混饭吃的纨绔子弟！我全靠自己的本事，一点不比他们差！”
    “有这份自信就好！拜师也好，交朋友也好，其实都是为了经营好一个圈子。在官场，你所在的圈子就是你的生存环境，他可以给你提供保护，提供营养，从某种意义上说，圈子决定了你的位子。我这都是为你好，你明白吗？”
    张明感激地说：“谢谢你！那我就听你的安排吧！”
    盈盈叮嘱他到：“以后，你的身份就是我的表弟，不准对我动手动脚的。”
    “知道！我不会坏你好事的。”张明酸溜溜地说。他知道围着盈盈转的有好多青年才俊，她正在想从中钓一个金龟婿呢！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他也能理解。
    省城毕竟是省城！盈盈的交往圈子里的人可以说大都是“三有型”的：有权、有钱、有背景。
    
    第五十章穿最合脚的鞋子(2)
    
    追求她的人有一大把，其中有大型国企老总的儿子，有省委副书记的公子，有老红军的孙子，还有省委大院中的青年干部，作为第三梯队的中央及省委组织部的跟踪培养对象，还有私营企业老板，外资企业的驻华代表，他们都仰慕盈盈的才貌双全，变着花样讨好盈盈，想博得她的芳心。
    盈盈是学心理学的，深知男人的心理，所以她一直都不明确态度，将他们拢在自己的身边，她不想过早的将自己交给谁，无论他多么优秀。她要多观察，多考察，优中选优，同时也想多体验一下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她将张明带入到这个圈子，是想让他多积累一些人脉，在官场，多一个关系就多了一双眼睛，多一个朋友就多了一条路。她是真心的想帮张明。
    在追求者当中，目前她较看好的有两个，一个是明达公司总经理方月华，一个是省组织部干部科科长贺松，两人都是，容貌身高等条件都不相上下，只是一个从政，一个经商。
    半斤对八两，让她无法取舍。
    听说张明是盈盈的表弟，又是中江县教育局长，加上张明仪表英俊，谈吐不凡，大家都很乐意与他结交。
    方月华和贺松更是刻意地笼络张明。他们想从张明那里获取盈盈的情报，也想让张明在她面前美言，助他们一臂之力。
    张明当然知道他们的心理，心想，我才不会帮你们追呢，我要留着他给自己。再说，你们两个风流公子，追女人只不过是一种游戏罢了！越难追的女人他们越不放弃。一到手就腻了。把盈盈交给你们我也不放心。但表面上却和他们虚与委蛇。交往一两个月后，大家都成了称兄道弟的哥们。
    有一个晚上，聚会归来，张明送盈盈回宿舍。盈盈问张明：“你觉得他们谁更好？”
    张明说：“想知道梨子的味道，必须自己尝一尝。现在不是流行试婚吗？你先和他们试试！为了公平起见，每人试恋的时间都规定为一个月！”
    “放屁！又不是买鞋子！你尽出坏主意！”盈盈骂道。
    
    第五十章穿最合脚的鞋子(3)
    
    “不是买鞋子，但和买鞋子的原理一样。你想想，能不能光看鞋子的样式、价格、牌子、质量、码数，就把鞋子买回家呢？总归要穿一穿才知道合不喝脚，好不好看。合不合脚，别人说了不算，自己知道得最清楚。有许多好看又昂贵的鞋子，看起来体面，但并不合脚的！穿着不舒服，走不了远路。”张明大发感慨到。
    “你说的很有道理的！搞得我无所适从了！”她困惑了。
    “有一双鞋子你曾经试过的，当时穿着蛮舒服的。为什么不再穿一穿呢？”张明说着，伸手就要去摸盈盈的奶子。
    张明的话让她回想起了和他做“假日恋人”的时光。就是这只手，当初曾摸得自己浑身发软，意乱情迷。现在，它又伸了过来，盈盈都不知道要不要抗拒他了。因为，张明就是一只穿着很合脚很舒服的“鞋子”。
    张明看她的目光有点迷离，就开始甜言蜜语道：“盈盈，你好美！我喜欢你！”
    说着，手早已经抓住了她的跳跃着的。
    风平浪静之后，盈盈用手很很地拧了一下张明的胳膊，说：“你好坏！叫你帮人家选男朋友，反把人家参考成了你的人。”
    “你本来就是我的人嘛！”张明又摸了一下她羊脂白玉般的奶子。
    盈盈叹道：“也罢！我就穿你这双合脚的鞋子吧！让那些名贵的鞋子见鬼去吧！”
    张明说：“女人啊，就应该放下虚荣，返回本真！放心，我争取也成为一双名贵的好鞋子！”
    “说话要算数啊！”
    有人说，通往女人心灵的最短通道就是。张明望着怀中一脸陶醉的盈盈，觉得这话有三分道理。
    为了不影响上课与学习，张明和盈盈决定暂时不在培训班里公开他们的关系，但是在交际圈里却必须公布，张明希望那些条件优越的公子们知道盈盈名花有主后不再来勾引盈盈，盈盈也希望能清静清静，尽情享受一下恋爱的快乐。
    本以为公布后他们会偃旗息鼓，谁知道方月华和贺松都表示只要他们不结婚，就绝不放弃。他们痛骂张明不够意思，罚他请了一顿酒并把他灌了个烂醉才罢了休。
    
    第五十一章遣散(1)
    
    张明感觉到很没有安全感，把盈盈往小地方调是不可能的，总不能叫她一个大学教师到县城里去教中学。看来要尽快升官，到省城里当官，不然，把盈盈利放在这群狼环伺的环境里他真有点不放心。得到女人，也许可以靠外貌、柔情等可以称做软实力的东西，要保住女人，要靠钱、权等硬实力。床上得美人，床下护之啊。
    尽快地结婚也是一个好办法。他知道盈盈虽然接受的是现代教育，生活在大都市里，但骨子里却是很传统的。她一直守身如玉，把处女之身留给了自己。在诱惑多多的大都市里，这几乎就是一个奇迹。就凭这，他就可以断定她是一个严谨的人。结婚后的她，几乎就等于放到了保险柜里了。
    谈到结婚，张明想到了张惠、小月与李梦。在向盈盈求婚前，必须整理好这些感情的乱丝，该用快刀斩的就用快刀，该细心清理的就细心清理。
    盈盈也猜到他以前不会那么清白，她说：“看你在床上那老练的样子，就知道你以前不是冰清玉洁。毁过的女孩肯定不止一个！也许连已婚的妇女都上过呢！要不那些花样怎会无师自通？”
    “没有啊！我自学成材的！每天晚上我都用勤劳的双手自摸的！”张明苍白无力地辩解说。
    “装！算了！我也想得开，就当她们是为我免费培训人才！要不你上岗时怎么会这么优秀？过去完成时我不管，我只管现在进行时和一般将来时。给你一个月时间整理整理吧！我们各人自扫门前雪！”
    可是这雪也并不是说扫干净就能扫干净的。遣散情人小分队不容易啊！
    小月好说，虽然那天差一点就和她上了床，但毕竟没成事实。
    李梦也是如此，好言抚慰就应该能解决问题。
    麻烦一点的是张惠。悔不该当时耐不住寂寞，贪图肉欲之欢！她会轻易的放过张明吗？
    张明硬着头皮想对策。决定先难后易，先和张惠说清楚。
    写一封信，或者打一个电话，或者亲口对她说，都不是难事。问题在于说了后有没有后遗症。她会不会闹？到县委闹，到杨专员那里告，或者到盈盈这里闹。这都是很麻烦的事啊！
    
    第五十一章遣散(2)
    
    说曹操，曹操到。
    星期天，张明一个人在寝室呆着。正烦着，张惠来学校来了。一来就埋怨张明没回去看他，是不是被哪个狐狸精迷上了。说完后，她关上门，钻到张明坏里，摆出一副求欢的媚态。
    张明不得不应付性的亲了几下，张惠不依，手就往张明那里摸去。软软的，一点都没有往日的雄风。
    “怎么啦？是不是我不在，风流过度啊？”
    “没有！说哪里去了！”张明真不知道怎样摆平她。
    正发愁时，方月华打电话喳出去打高尔夫。真是一个救命的电话。张明放下电话，对张惠说：“朋友约我去打高尔夫，一起去吧！”
    张惠从来没打过，只知道这是一种上流社会的人玩的运动。她非常向往，高兴地说：“好啊！什么时候交上了这么有钱的朋友？”
    “可别说是我女朋友，就说是我堂妹。”
    “为什么？嫌我拿不出手啊！”
    “不是！这样自在一些！再说，那里都是些有钱的主，我给你创造傍大款的机会呢！有合适的，我立刻让位，成人之美！”张明半真半假的说。
    “行啊！到时候我抛弃你！让你哭都没地方哭！”张惠笑着说。
    一个想法在张明大脑中迅速形成。抛弃一个女人的最好办法，是让这个女人主动抛弃你！套在手里的股票想抛出去，必须找一个冤大头接盘。
    今天聚会的除方月华，贺松外，还来了一个矮矮胖胖的广东房地产商。三十出头，刚来X市发展。
    方月华介绍道：“张明，中江教育局局长；李重华，X市惠通地产总经理。身家过亿的！”
    张惠听到“身价过亿”，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她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有钱的人。有一种被震撼的感觉。
    张明介绍道：“张惠，我的堂妹，中江文化局文教科科长。”为了体面一点，他随口给张惠“封”了个科长。场面上的人，是极讲究身份的。
    李重华初来内地，被张惠的清秀的容貌与高雅的气质吸引住了。他握着张惠的手不放，两眼放着精光，[Qisuu.com]说：“张科长，幸会！幸会！你真是才貌双全！不简单啦！”
    张惠的手被她握的生疼，说：“幸会！李总！能不能麻烦您先把手松开？”
    大家哈哈大笑。李重华这才放开了手，但两眼还是在张惠身上瞟来瞟去。方月华说：“李总，怎么啦！第一次见面就被吸引住了？”
    李重华不好意思道：“失态了！失态了！张科长长得太美了！张科长别生气喔！”说完，又和张惠攀谈起来。
    贺松和方月华把张明拉到一边，问：“刚泡到一个极品大美女，怎么又带来一个小甜妹。小子你胃口挺好的啊！”
    方月华说：“别拿堂妹说事啊！什么堂妹，表弟，都是骗人的。肯定是小情人！我要到盈盈那里去揭发你！我说盈盈什么眼神，放着我们两个绝世好男人不要，偏找你这个花心大少！”
    张明两手打恭道：“两位大哥，求求你们了。不要再给兄弟添乱了。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以前来往过，还没断。正发愁怎么将她遣散呢！不然在盈盈面前不好交代啊！”
    “砸在手里了吧！这就是你风流的下场！”方月华说。
    “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横刀夺爱，罪有应得！”贺松说。
    张明急了，气急败坏地说：“心胸狭窄是不是？见死不救是不是？什么哥们！我超级鄙视你们！”
    
    第五十二章遣散(3)
    
    方月华和贺松见张明真急了，哈哈大笑。
    “我们三个都是大傻瓜。我炒股炒成了股东，他炒房炒成了房东，你呢，泡妞就要泡成老公了。可悲啊可悲！”方月华继续幸灾乐祸。
    贺松说：“好了好了！你也别急！我们都是厚道人！不会不帮你。说吧，要哥们怎么帮你！”
    张明看着不远处正和张惠谈得火热的李重华，问到：“这是一个真老板吗？怎么像没见过美女似的，一见面就谗成这样！”
    方月华说：“你别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个个都是情场老手，阅尽人间春色。他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钻石王老五。可能是特别喜欢张惠这一型的吧！这叫一件钟情！”
    贺松猜出了张明的用心，说：“你是不是想让李总接盘啊？”
    方月华骂道：“小子好阴险！不过是一条好计！”
    张明又朝他们打了一恭，说：“还望两位成全！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三人朝李重华那边走了几步。方月华道：“李总，张科长初来乍到的，你球打得最好，今天就专门负责教张科长，好不好？”
    李重华道：“求之不得！不知张科长有没有兴趣？”
    张惠朝张明看了看，似乎是征求张明的意见。张明心里恨得直痒痒，你这势利的小贱人，你已经动心了。还问我干啥？也好，此时正是把你推销出去的一个好时机。张明一语双关地说：“去学学吧！机会难得！”
    张惠就说：“那就麻烦李总了！我很笨的喔！”
    李重华笑逐颜开：“不要紧的！我慢慢教你！”
    方月华把李总拉到一边，小声说：“怎么样？哥们够意思吧！给你安排了一个好差使。看中了就上吧！”
    李重华连声说谢谢。然后就屁颠屁颠地教张惠打球去了。
    一整天他都围着张惠转，张惠怕张明生气，过一会就到张明这里来一会，每次他们三个都会找理由让她和李重华在一起。
    张惠本是一个贪慕荣华的姑娘，也巴不得能和富商交朋友，结果一天下来，两人已打得火热了。
    
    第五十二章遣散(4)
    
    李重华出手阔绰，他拿出一张五千员的购物卡送给张惠，说：“今天没准备，没什么好礼物，表示一点心意，请你一定收下！”
    他还说：“我想聘你做我们公司的副总，只要你过来，我就给你配车，买房。”
    张惠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大方的男人。这些都是张明不能给她的啊！在中江那个小天地里，张明是很优秀的，可是在这里，张明就显得寒酸了。他一个月的工资，在大城市里买不到半平方米。
    老实说，她心动了。不过她知道欲擒故纵的道理，就推脱道：“李总，今天第一次见面，哪好意思收你的重礼？以后如果有缘，再说吧！这是我的电话！”
    李重华见她不为财物所动，更增添了一份对她的喜欢。他兴奋地记下她的手机号码。
    此后，两人联系频繁。但张明对张惠却十分冷淡，从不给张惠打电话，也不回中江看她，张惠打电话来，他三言两语后就找借口挂断。
    张惠对张明逐渐地灰心了。这种灰心最终又变成了死心。
    她决定和张明好好地谈一谈。
    那天，她把张明约了出来，以前，张惠只要没人，她就会往张明身上靠。现在，因为关系的僵化，虽然到了公园的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却连手也不牵了。
    “张明，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对我这样冷淡？是不是有了新欢？”张惠问。
    张明这个时候的思路是自贬形象，让张惠不喜欢自己，对自己失望，就说：“张惠，我不是不喜欢你！不过，我觉得我们还年轻，还不能这么早就下决心把自己交个谁。那样对谁都不公平。”
    张惠说：“这么说，你是抱着好玩的态度阂交往了。根本就没有阂谈婚论嫁的打算。张明，你太让我失望了！”
    张惠一气之下走了。
    张明也不追赶，他打电话给李重华说：“李总，我堂妹张惠现在心情很不好，你能不能去安慰她一下！”
    李冲华这几天正在对张惠进行狂热追求，但一直没有得手。张明提供的这个信息对他很重要，因为女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她的防线是最弱的。他高兴地说：“张局长，谢谢你及时给我提供信息啊！我这就去安慰她！”
    
    第五十二章遣散(5)
    
    因为已经对张明失望了，张惠感情的天平开始迅速向李重华倾斜。恰在此时，李重华札去唱歌，张惠当然欣然同意了。
    李重华包了一个包间，两人唱一会，就跳一会舞。
    李重华突然把张惠抱紧，说：“张惠，我爱你！”
    张惠不做声，但也没有挣开，任由李重华抱着。
    李重华知道有戏，一双手就朝张惠的胸上摸去……
    张惠终于做出了选择。她与张明分手了，投向了李重华的怀抱。
    张明如释重负。总算解套了！他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张惠的归宿还是不错的，比跟着自己要好的多！自己虽然是不安好心，但却做了一件利人利己的好事。
    张惠的事搞定了。
    接下来是李梦。
    李梦的学校离党校很远，加上刚开始学业繁忙，上大学后李梦还没找过张明，只通过电话。
    每次打来电话时她都是这样开头：“明哥，想我吗？我想死你了！”
    张明来到李梦的学校的时候，李梦刚放学。大学生们从教室里鱼贯而出，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像从笼子里放出来的鸟。
    张明朝人群中的李梦招手，李梦看见了，像一只欢快的蝴蝶一般飞了过来，然后抱住了张明，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张明有点窘，小声道：“好妹妹，快放开，人这么多，你想搞表演啊！”
    李梦说：“是又怎么啦！我就是要让同学看见，我的男朋友有多帅！”
    不过她还是松开了张明，由拥抱改成了挽着胳膊前行。
    张明突然也感觉到骄傲起来，有一个青春美少女挽着自己，也是件很体面很甜美的事。不过他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就算你是贾宝玉，也不能同时占有薛宝钗和林黛玉啊！必须有一个取舍。
    吃饭的时候，他对李梦说：“跟你说件事，盈盈老师也在我们党校。”
    李梦很敏感，说：“明哥，你是不是想说你们又重温旧梦了？”
    张明点了点头。
    “那你是不是还想对我说，我们以后不要再亲密接触了？”
    张明很被动，但也只能点头。
    
    第五十三章遣散(6)
    
    李梦又说：“确定了吗？”
    张明狠了狠心，说：“确定！”
    “那我呢？”李梦眼里已噙满了泪水。
    “李梦，我永远都是你的哥！”
    李梦突然擦干泪水道：“明哥，我现在可以放你一马。无论你和谁恋爱、结婚我都不干涉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张明苦笑，问：“什么条件？”
    李梦一字一句地说：“谁时谁地，只要我想要你的肩膀，你就必须让我靠一靠！”
    “这？”
    “你不答应，我就纠缠你不放！我吵得你和谁都搞不成！”李梦耍起赖了。
    哎！暂时答应了吧！但愿她不当着盈盈的面提这个要求。
    李梦调皮地说：“为了检验你是否诚信，我现在就想靠一靠！”说完，就真的靠在张明肩膀上了。
    有什么办法呢？张明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李梦，她是那么可爱，那么美丽，能和她依偎在一起，是许多男人做梦都在想的事。可是自己却想离开！是不是有点傻啊？
    但是做人胃口不能太大啊！今天才知道忍痛割爱是怎么样的感觉。当然，隐患还是存在的，自己的肩膀的使用权还在她手里呢！这就是传说中的藕断丝连吧！
    对李梦的遣散活动应该说没有圆满成功，只是赢得了暂时的安宁。可以说是遣而不散！
    怎么安排小月呢？
    小月其实是最好安排的，因为虽然她对张明是有求必应，但对张明却是无所求的。但是正因为如此，张明觉得要为她做点什么。毕竟，她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
    首先，要为她安排一个好工作。招待所的服务员不能搞一辈子。到别的地方说了不算数，只好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想办法。
    他特意到中江教育局去了一躺。常务副局长马道远见局长驾到，自然欢迎不迭。这半年张明说到做到，从不过问局里的事，他在局里主持工作，感觉很过瘾。
    张明开门见山，说：“马局长，有一件事情求你安排。有个远房表妹，能不能安排到教育局工作？如果为难就算了。”
    
    第五十三章遣散(7)
    
    “哪有局长求副局长的道理？你说的话就是命令。我坚决照办！”马道远心想，我为难你又能为难你多久呢？还有半年就是你当家了。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马道远想了一下，说：“局里缺个打字员，要不叫她来将就一下。当正式老师的编制很难办，因为老师属于干部系列。但作为职工，教育局每年都有指标转正的。如果她肯学，将来可以参加以工代干考试，那样还有机会成为干部的。不过指标并不多。”
    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安排。张明想，自己将来要主政教育局，把她安排到这个系统将来也能照顾她的。她也可以继续为自己发挥眼线作用。
    张明说：“那就这样吧！我叫她明天过来找你。”
    说罢，起身告辞！马道远留他吃饭，张明说：“我现在还没有上任，在这里吃饭影响不好。同志们会怎么想，也许会说我急不可耐，要干扰你的工作呢！就算了吧！”马道远的心里也不想张明现在就在教育局里露面，就不再多留了。
    中午，张明要了个包间，请小月出来吃饭。小月把门一关，就往张明怀里钻。她把张明当做自己的恩人，总想着要以身相许。那天张明差点就和她了，却让她自己一句话打了茬。从此以后张明就只和她亲热过，没再提过上床的事。让她后悔死了，张明爱抚了她一会，叫她坐好，说：“小月，我有正式的女朋友了，也许马上就要结婚了。
    今后，就不能这样亲热了。“
    小月说：“张明哥，祝贺你！我虽然没看到你的女朋友，但我知道一定是各方面都很优秀的，我从来就没有奢望和你拜堂成亲。我只想报答你！只要你要我，做你的情人也是愿意的！”
    张明说：“小月！你尽说傻话！你还有你的生活，我已经安排你在教育局工作，马上就可以转正的。明天你就去报道。有了一个好的工作，你就能找一个好的男朋友，就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你听我的，没错！”
    “那我有一个请求！我想在你结婚前把我的身子给你！然后，永远都不打搅你的生活了。”小月红着脸看着张明说。
    多么痴情的姑娘啊！张明看着小月越来越娇艳的脸，看着她起伏着的鼓鼓的胸脯，觉得也许和她结婚才是最好的选择。她会像一名女奴那样永远地顺从自己，为自己服务。自己会很幸福很幸福。
    可是为什么自己在找妻子的时候偏要有一些世俗的要求呢？
    他不想伤害她，说：“越来越傻了！如果将来你嫁人时丈夫发现你不是处女，会嫌弃你的。虽然现在开放了，但中国男人是非常讲究这的。”
    小月不做声了。一会儿之后，她突然蹲在他跟前，解开了他的裤带。说：“反正我要让你快乐一次！”张明说：“小月，别做傻事！”但小月已将他的生命之根一口含住。张明不便挣脱，也不想挣脱了。因为随着小月的吮吸，他体验到了一鼓超强的快感。十分钟后，他闷哼了一声，将一股激流射到了小月口里。
    小月啊小月，我忘不了你！
    哎！本来是为纠正错误而来，却又犯了一个更大的错误。
    
    第五十四章逼婚“组合拳”(1)
    
    星期天的清晨，盈盈的宿舍里，春眠不觉晓。自从两人确定恋爱关系后，每到周末，张明就睡在盈盈这里。
    张明首先醒来，看到怀中的曹盈盈还在酣睡，脸上写满了幸福与恬静，不由得也涌起了一种幸福的感觉。这种感觉以前似乎还不曾拥有过，以前和女人做过爱之后，有的只是快感，生理上的。而现在的这种快乐则是一种综合的感觉。那是家的味道啊！
    啊！我在床上，她在怀里！生活真美好啊！
    虽然盈盈此时仍是一丝不挂，但张明却是纯审美地欣赏着她！这真是一个完美的女人的身体，白嫩的肌肤，浑圆的，修长的大腿，美丽的面庞，给人美不胜收之感。
    高潮几乎是同时到来的，这更让两人有了一种“天生一对，地配一双”的感觉。古人说的“琴瑟和谐”指的就是这吧！
    张明搂着她，很自然地说：“我们结婚吧！”
    盈盈笑了起来：“有像你这样在床上求婚的吗？”
    张明说：“在床上求婚才是最真诚的求婚！有的人求婚只是为了将女人骗上床，而和女人上了床之后再求婚，一则表示男人对女人很满意，二则表示男人愿意对女人负责任！你说呢？”
    盈盈又试探他道：“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你既可以得到结婚的快乐,又可以不必尽婚姻的责任,许多男人都向往着这样的生活呢!”
    张明亲了她一下，说：“我不愿意只把你当我的情人，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我愿意永远做你的情人，这样你才会永远在意我，疼爱我！一旦做了你的妻子，成了你的囊中之物，你就不会稀罕我了！”盈盈说。
    张明正要申辩，盈盈笑着说：“今天不说这些了！节奏太快了！控制一下进度吧！我现在还不想结婚呢！”
    张明自从了断了和几个女孩子的暧昧关系后，就有了结婚的想法。他想在这一年里把婚结了，成一个家，建立一个稳定的大后方。然后再去大干一场，实现他的官场梦想。谁知盈盈却还想等上一段时间。求了几次了，她都没答应。
    
    第五十四章逼婚“组合拳”(2)
    
    看来还是要动点脑筋啊！
    以前的女孩子，只要一和她上了床，就生米煮成了熟饭。现在则不然，大家都想开了。上床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
    如果让她怀了孩子也许会改变态度吧！可是每次她都用避孕药的。如果是危险期的时候还要加套。防备森严啊！第一次和她做的时候虽然什么措施都没用，但正好是安全期。即使如此，她还是吃了紧急避孕药。
    多少生命就这样被她扼杀在了之中。
    张明偷偷地在避孕药上做了文章。这个很好办。一是要找外形一致的药片，二是勤快一点，在她准备吃药的时候，主动去拿药倒茶，从中做手脚。她做梦也不会防他会有这一手，加上那时灯光往往是朦胧的，眼光往往是迷离的，哪里看得出来。
    但是张明也知道，就算怀了孩子，也靠不住。孩子是可以打掉的。现代的女子什么都做的出来啊！
    多管齐下吧！
    有一天，张明正和盈盈聊天。张明接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他委托刘欢打来的。
    先是刘欢冒充县委办的人和他说了一番，然后张明假装气急败坏的说：“什么？新规定？不结婚就收回房子！”
    盈盈在旁边已听了一个大概，张明又对她说，县委出台了一个新规定，凡没有结婚的单身干部不分房，已经分了的要收回。张明骂道：“这不是存心整我吗？全县机关干部中只有我是单身分了房的！”他对盈盈说：“要不我们结了算了。房子一交上去，不知什么时候再分呢！”
    盈盈说：“交上去是可惜了点，不过，我还是没下定决心就这样把我交给你！再说，小县城的房子我也不大稀罕。”
    “总不能以后回去时在单身宿舍里做吧！又窄小，又不隔音，旁边还有单身汉偷听的，多不好？”张明说。
    盈盈皱了一下眉，说：“谁稀罕在那里做啊！你让我考虑考虑！”
    过段时间后，盈盈有了反应。到医院一查，果真怀上了。张明暗喜，但口里却骂到：“他妈的，假药害死人啊！我要告生产厂家！”
    
    第五十四章逼婚“组合拳”(3)
    
    随即他又纠正到：“不对！人家没害死人，他“害活”了人。”盈盈被他逗笑了。
    但是她口里却扬言要做掉他。
    现在到了关键时期了。再不出狠招就功亏一篑了。
    张明偷偷地打电话给岳父曹富贵，含蓄地讲了一下现在的形势。之前，他们已经向家里人公布了恋爱关系。曹富贵对张明这几年的进步十分欣赏。当老师的，有一个当教育局长的女婿还是十分荣耀的，他很满意这门亲事。曹富贵也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恋爱是怎么一回事，但听说有了孩子，就打电话来催他们快快结婚。一连打了好几回。
    张明找到了一期《知音》，里面有关于女人打掉孩子后有可能再也怀不上孩子的文章。
    他拿给盈盈看。看得她很害怕，直用粉拳打张明，说：“都是你！都是你！“俗话说，最后一根稻草压断了骆驼的腰。
    盈盈终于决定和张明结婚了。
    结婚的准备工作都准备好了。最让盈盈满意的是，张明居然在省城X市弄了套两居室的房子。
    李重华以成本价卖给了张明。比市面上便宜了好几万元。他现在和张惠如胶似漆的，饮水，非常感激张明。张惠也将错就错，一直和张明以兄妹相称。又是朋友，又是大舅子，李重华当然要全力相助。张惠吹了几次枕头风，又给降了一万多。
    盈盈感慨地说：“我说的没错吧！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张明很想补充一条：多一个情人多一条路。当然这只能闷在心里了。
    方月华公司里正在搞装修，他打了个招呼，就有一个小装修队来将张明的房子装了。材料、工钱张明一个子都没出，躲到公司帐上了。张明要谢方月华，方总说：“谢我干什么，我又没帮你出一分钱。要谢就谢国家。我这公司可是国营的。”
    即使这样，张明的经济压力也很大。张明自己攒了点，家里帮了点，朋友们凑了点，又借了几万元，总算将房子的事搞好了。
    这是张明第一次真正地感觉到钱的重要。过日子要钱，过好日子要很多很多的钱。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第五十六章　结婚可以赚钱(1)
    
    而自己每月领的那点工资是多么地微不足道啊！
    武汉的房子搞好后，两人就有两个爱巢了。中江与省城不过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将来张明上任当局长后，自然有专车接送，下班后都可以回盈盈那里。所以虽然两个人在不同的地方工作，但不会有两地分居的烦恼。
    张明想了想，这些好处都与自己当了官有很大联系的。当官好啊！
    当官的好处在筹备婚礼的时候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按照两人的意思，本打算在城里举办婚礼，摆几桌酒，低调进行。他们不想为婚礼的事将自己弄得疲惫不堪。
    但两人都是农村出来的，双方家长都坚持按农村的习俗嫁娶。
    没办法，只好回老家。
    张明在家里还没坐稳，中江县教育局常务副局长马道远就驱车来到了张明家。随同他来的还有几个副局长及股长。沙湖镇文教组汪组长也率文教组的主要干部及几个中学校长来了。
    马局长说：“张局长，大喜大喜！局长结婚是我们全局的一项大喜事啊！我们特来向你祝贺！”
    张明连忙说：“感谢感谢！惊动了大家，实在不好意思！快请坐！”
    一班人坐下之后，马道远使了个眼色，随同来的计财股股长王东林拿了个红包交给了马道远，马道远走过来，把红包递到张明手中，说：“这是局里按惯例给新婚职员的贺礼！请你收下！”
    他特意把“惯例”两个字咬得很重，表示并没有给张明什么特殊，好让张明自然而然的收下。张明见红包鼓鼓的，估计有上万元，本打算推托一番，但因为马副局长强调这是惯例，就收下了。心里却在想，教育局不会有这么好的福利吧！职员结婚单位送这么多礼金！
    汪组长也送了一个红包，说：“这是我们沙湖文教组的一点心意，请笑纳！”
    接下来，几个中学校长也代表学校送了红包。当然，红包是越来越小了。仿佛这红包也有个级别。
    马道远见意思已表达到位，就对张明说：“张局长，为了保障您的婚礼的顺利进行，使婚礼做到隆重热烈，忙而不乱，我们局长联席会议研究决定，成立了一个张明同志婚礼筹办委员会，负责处理婚礼的各项事务，并进行了周密的分工。下面请办公室主任小周把情况作个汇报.”
    
    第五十六章　结婚可以赚钱(2)
    
    张明只听说过成立治丧委员会，没听说过婚礼筹办委员会。他明白马道远的心理，他马上就要回来了，马道远的权力之棒就要移交给他了，在移交之前马道远要利用手中的权利向张明大献殷勤。反正不管人力也好物力也好，都不要个人付出什么。
    张明觉得这样做有点过了。但人家一片好心，不便拒绝。拒绝别人拍马屁比拒绝别人的求爱更伤人的心。
    小周第一次在张明在面前作汇报，有点紧张。新的领导总会给人一种特别的压力。张明听他说到筹委会分了若干小组，什么请柬组、车辆组，接待组，贺礼登记组等等，就说：“马局长，这样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影响？我的意思还是低调一些！”
    马道远说：“没事的！你结婚那天是周末，我们利用休息时间帮你的忙，谁能说闲话？我们员也是人嘛，食人间的烟火，就要讲感情。张局长，结婚是大事，不能马虎的。如果局长的婚礼有什么不圆满的地方，传出去影响我们教育局的形象。所以我们要把这件事当作教育局的形象工程来抓。大家说是不是？”
    大家都连声说是。
    张明就不说什么了。他还有一些事要办，就由他们去了。
    教育局一般人办事能力还是相当强的。别的不说，结婚那天来喝喜酒的人特别多，其中有教育局一二级单位的领导，有各高中及直管初中的校长，有中江县各乡镇和各局委的代表，这些人张明基本不认识，马道远一一介绍，张明对每一个人都是笑脸相迎。一天下来，面部神经都有点僵硬了。
    这些客人都有一个共同点：贺礼公家报销，人情归自己。自己出张嘴就行。将己办好事，别人会如法炮制，如数还礼。关系搞好了，自己也得到了实惠。
    婚车一共有十八辆，一条龙似摆开，十分壮观。乐队是中江县最好的，基本上是县文公团的阵容。婚礼主持人就是县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
    双方的父母亲都对这场婚礼满意极了。张明太给他们长脸了。
    婚礼结束后，马局长又来汇报工作，主要是把贺礼与开支的明细向张明作了个交代。张明看了看，见还节余七万多元，吓了一跳。马局长解释道：车与乐队都是往来单位出的，不要钱。酒席是按实际入席人数定的，很多单位的人都只是来参加了婚礼，送了份子，没吃酒席。因此开支并不大。
    张明没想到结婚会给自己带来一笔这么大的收入。心中又喜又不安。总感觉到这钱来得太容易。有一种得了不义之财的感觉。
    
    第五十七章受了处分(1)
    
    马道远从张明那里出来时，天色已晚。他亲自驾着车在乡村公路上颠簸着前行。领导亲自驾车的风气刚刚兴起来，马道远不甘示弱，也加入了这个行列。既过瘾，又方便。
    马道远说：“看这个地方不起眼，怎么就出了个人物呢！”
    旁边的王东林说：“马局长指的是张明吗？”
    “当然是指他！张局长可真是有福气啊！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局长，老婆如花似玉不说，还是个大学教师。好事全让他碰上了。”马道远混了几十年才混了个副局长，对少年得志的张明十分羡慕，对张明能娶上盈盈这样漂亮的姑娘更是嫉妒不已。
    王东林也感慨万千：“我们帮他将媳妇娶进了门，现在在路上颠簸。他呢，正搂着美人在床上颠簸呢！人比人，气死人啦！”
    “没办法！有的人就是天生命好！”
    “马局长，信命可不是您的作风啊！王侯将相，宁有种呼？官场上的事向来就是充满变数，什么事都不是一成不变的。马局长，你可要把握机会啊！”王东林现在是马道远的心腹，在教育局里比有的副局长还红。他希望马局长继续执政下去，他也好继续红下去。因而话里有怂恿马道远谋求转正的意思在。
    这话正好触动了马道远的心思。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老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王东林忽然愤愤不平地说：“县委县政府做事也太不公平了！教育系统的人都知道，马局长您德高望重，能力非凡，这一年里中江教育局的工作更是可圈可点！您应该就是教育局长的最佳人选。县委却不顾民意，置工作大局于不顾，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青年当局长。马局长，我真为您不平啊！”
    他这一发怒，马道远非常感动。总算这一年里没白关照他。他说：“东林！你的心情可以理解。谢谢你对我的好评！不过，事已至此，我们又能有什么回天之术呢？”
    王东林说：“事在人为！自古无场外的举人！其实，现在就有一个机会，不知您发现了没有？”
    
    第五十七章受了处分(2)
    
    马道远停下车，不解地问：“你是指？”
    王东林明知无人听见，仍然将声音放低了，说：“今天的事，就是一个机会啊！张明在党校学习,不知道我们县的形势，您怎么就忘了呢？”
    马道远说：“你是指县委上个月的关于局以上干部摆喜宴要实行申报并限制标准的文件吗？”
    “他不是正撞在枪口上了吗？听说县委多次强调，一经发现，要严肃查处！”
    “这不过是说说空话，做做样子罢了！哪个领导肯错过这个捞钱的机会呢？就算领导想错过，那些下级也不想错过巴结的机会呢！这不，生日啦，乔迁啦，照摆酒席照收份子。只不过比以前低调些罢了。张局长这算什么？一共才几万的油水。其实按他这个级别，应该不只这样。主要是他没有到任，关系网还没有建立起来，人家还不肯在他身上作大的投资。公安局毛局长的母亲去世，你猜收了多少？”
    “多少？”
    “公安局办公室主任是我堂弟，他透露，超过了这个数。”他打了个“二十万”的手势给王东林看。
    王东林说：“说得好啊！死有重与泰山，有轻于鸿毛。毛局长他妈的死，就是重于泰山啊！”
    马道远哈哈大笑。
    “有为这受处分的吗？”王东林问。
    “还没有！这种事不告不理！告了理不理要看你是谁！“”
    “我们何不告告呢？也许能起到作用也说不清楚。县委也许正需要这样的典型呢！不查处一两个人，将来写总结时怎么办呢？你发现没有，县委只要端起了枪，就一定会打到鸟。他需要有人往枪口撞，或者说，他需要有人将鸟送到他的枪口。”
    “精辟！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你办事，我是最放心的！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要羊肉没吃着，惹得一身骚！”马道远说。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说：“打印室的小月是张明的亲戚，防着她点！”
    “明白！把这件事搞好之后，我再发动一些人来联名请原，抗议张明当局长，强烈要求由你当局长。”
    
    第五十七章受了处分(3)
    
    “不要急！一步一步来！”
    中江县集接到了一封举报信，信是打印稿，举报教育局局长张明违反县委规定，大摆婚宴。收受大额礼金。
    县集这几天生意清淡，门可罗雀。突然间来了一封举报，而且证据确凿，细节清楚，因此立即将调查张明的事情提上了程序。
    张明被叫到集，要求“说清楚”。证据确凿，仓促间不知到怎样应对，只好承认了大半的“指控”。
    回家后和盈盈一商量，决定找贺松帮帮忙。省委组织部人事科科长，在小县市里说话还是有相当份量的。
    贺松打电话给马一鸣，寒喧之后，又拉了些闲话，才书归正传：“张明结婚，是我给他出的主意，要他体谅父母，回家成婚的。按他们的本意，是在省城搞一个节约型的婚礼的。我不知道你出台了这个规定，要不打死我也不会这样劝他。他呢，在党校学习，也不知道县里的新规定，我一鼓动，他的下级们一热情，就形成了今天的局面。是我害了他。”
    贺松并没有明说要为张明求情，受老爷子的影响，他喜欢暗示。暗示既可以达到目的，又不留话柄。对方如果是个聪明人，就不需要把话挑明。
    马书记不敢马虎这位大科长，贺松本身的职位就很有影响力了，更何况他后面还有一个大人物。太子党可不能随便得罪。要不将来吃了亏还不知道出在何处。
    他对贺松说：“不知者不为罪啊！也怪办公室的同志粗心，发文件时忽略了在外进修人员。你也不需要自责，我们争取对他从轻发落！本来按我们的文件规定，情节严重的要处以撤职处分的。”
    集请示县委，怎样处理张明。马书记已接到贺松的电话，就随意地说：“张明在外学习，文件精神没传到他那，可以考虑从轻处理！我们出台这个文件的出发点，只是为了刹刹这股歪风，目的也不是整人嘛！”
    张明最后挨了个“党内警告”的处分。
    虽然轻松过关，张明心里还是很沮丧。新婚的乐趣完全被这件事冲淡了。
    
    第五十八章当官的最佳药方(1)
    
    被举报的人思考的最多的往往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反复猜测是谁举报了他。
    张明就是这样。
    据说公安人员在发现命案后，往往根据受害人死了后谁是受益者来推测犯罪嫌疑人。张明根据这个逻辑推断，告他的人极有可能就是马道远。因为他如果被搞垮了，最大的受益人就是马道远。常务副局长接替局长是顺理成章的事。
    当初张明还以为马道远是想巴结自己，到现在看来所有的一切原来是他精心策划的一个局。
    真是老奸巨滑，笑里藏刀。（他高估马道远了）
    如果这个推断没错的话，这次马道远没告倒他，肯定还会有下一次。“阶级敌人”是不会甘于失败的。下次的进攻可能更猖狂。必须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张明把这些想法和盈盈进行了交流。
    盈盈不愧是大学教师，看问题看得比较深。
    她说：“你不要只是寻找外因，还要寻找内因。你想想。如果你没有问题，别人怎么有空子可钻！内因是主要的，外因通过内因起作用。”
    张明惭愧地说：“老婆，你分析的好透彻！要是我没有讲排场的虚荣心，要是我没有贪小便宜的心理，要是我能识破马道远的不良居心，我就不会受这个处分了！”
    盈盈温柔地说：“老公，你也不要过于自责！吃一堑，长一智。有了这个教训，今后的路你一定会走得更稳健！”
    张明说：“出了事情之后回过头来看，看得很清楚，可是当时，却其乐融融，感觉良好。被奉承的感觉是非常美妙的，这可能是当官的魅力之一啊！。”
    盈盈钻到他的怀里，提醒他说：“你这种感觉很危险啊！这是走上腐败之路的第一步。我可不希望你将来成个大贪官啊！”
    张明笑着说：“哪有那么严重！你可别小看你老公。我这点识别能力还是有的。也许会犯一些小错误，但大问题决不会出！”
    盈盈说：“我是学心理学的。我给你讲个心理学方面的实验吧！听后应该对你有所启发。19世纪末，美国康乃尔大学做过一次有名的青蛙实验。他们把一只青蛙冷不防地丢进煮沸了的油锅里，在那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青蛙用尽全力，一下就跃出了那势必使它葬身的滚烫的油锅，跳到锅外的地面上，安全逃身！半小时后，他们使用同样的锅，在锅里放满冷水，然后把那只死里逃生的青蛙放在锅里。接着用炭火慢慢烘烤锅底。青蛙悠然的在水中享受温暖，等到它感觉到热度已经熬受不住，必须奋力逃命时，却发现为时已晚，想跳出来已经没力气了。青蛙全身瘫痪，终于死在锅里了！故事讲完了，说说看，有什么启发？”
    
    第五十八章当官的最佳药方(2)
    
    张明说：“我怎么觉得你这个实验阂做过的一个实验有点像啊！”
    盈盈不知是计，好奇地问：“你也做过实验吗？”
    “做过啊！不过不是用动物，用的是人。”
    “是吗？”她更好奇了。
    张明一边抚摸盈盈一边说：“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想和一个美丽无比的女人成就良缘。我想，如果我霸王硬上弓，她就会和那只被突然放到滚水锅里的青蛙一样跳起来，就不会陷入我的魔爪了。于是我慢慢地抚摸她，亲吻她，让她慢慢地进入状态，当我发动攻击的时候，她和那只冷水锅中的青蛙一样，已经没力气了！”
    盈盈听出来了，张明是在讲那天她第一次和他有男女之事的情景。自己相当于是被他诱奸了。脸顿时羞得通红，骂到：“你好坏！得了便宜又卖乖！人家和你谈正经，你却笑话人家。坏死了你！不理你了！”说完就要从他怀中出来。
    张明连忙抱紧她，亲了她一下，说：“老婆，别生气！和你开玩笑的。”
    “那你就谈谈你的感受吧！事先声明，不准无厘头。你再嘻皮斜脸，我就永远都不管你了！”
    “别那么严肃嘛！好好好！我也严肃一点。我知道，你讲这个故事是想提醒我，不要学那只放在冷水锅的青蛙。开始时人家给小便宜你占，你觉得无所谓。刚开始你也只是违背了一些小原则，你也觉得没什么。但是当大的诱惑放在你面前，要求你违背大的原则的时候，你已经无力拒绝无法自拔了。是不是这样，老婆？”
    盈盈说：“说的倒是头头是道。就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警醒。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想当官？想当一个什么样的官？要说实话，不准对老婆撒谎。”
    对老婆能完全说实话吗？能告诉他自己最初的动机吗？说起来幼稚，自己想当官是因为自己想娶上一个美丽的妻子。但是这个愿望已经实现了，为什么自己还想当官呢？还想往上爬呢？看来不仅仅是女人这么简单了。
    他说：“想当官，是想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当什么样的官？自然是想当一个好官！就这么简单！”
    “想当好官吗？那我给你开几副药，你服后，一定能够做一名好官！”盈盈起身，从抽屉中拿出一张纸条给他看，说：“这是我为你弄来的药方。”
    张明拿过来，只见上面写着：
    当官最佳药方
    好心肠一条，爱民心一颗，
    道理一份，道德一种，
    情义一分，诚信一片，
    老实一个，正直一点，
    豁达全用，利民不拘多少。
    此味药用宽心锅炒，不要焦，不要燥，去火性三分，用和气汤送下。
    损人利己，口是心非，阳奉阴违，骄横奢侈，以权谋私，取不义之财，以上几样服药时务必戒除。
    张明知道盈盈是用心良苦！她能够在你需要的时候帮你，在你张狂的时候为你提出好的建议。能找到这样一个贤明能干的妻子实在是人生中的一大幸事。
    盈盈，你真是一个贤内助！张明发出了由衷的称赞。
    
    第五十九章小月在行动(1)
    
    张明在回省城前，特意又将小月约出来了一次。
    小月已在教育局上了班，她聪明而又勤奋，通过半个月的培训，已经将打字排版的基本技术掌握了，只是在打字速度上还要再提高一些。上班近一个月了，因为长相漂亮，服务热情，她很快就赢得了教育局上上下下的一致好评。有几个未婚的青年干部经常有事没事的找她，追求的意思很明显。
    和小月一起工作的是马道远的姨妹，叫张思，是个三十多岁的风流少妇。俗话说，小姨子有一半就是姐夫的，马道远早就和她有一腿了。风流的女人一般都是好逸恶劳的，她早就厌烦了枯燥的打字工作，老缠着马道远给她换一个好的工作。因为没有好的机会，就暂时在打印室呆着。好在小月来了，为她分担了大半的工作，她心里才舒服了些。小月人勤快，嘴巴也甜，总是张姐张姐的喊她，所以张思也很喜欢她，嚷着要给小月介绍一个条件好的男朋友呢！
    所以这段时间小月过得还是很愉快的。唯一的遗憾就是心爱的张明哥哥结婚了。之前，她没看到盈盈的时候，一想到躺在张明怀里的是别的女人，她就很难受。但是见到盈盈之后，看到盈盈风华绝代，气质高雅，而且社会地位比自己高许多，她的心态又发生了变化。她觉得盈盈的确比自己强，她才是张明理想的妻子。她为张明感到庆幸。
    有时候她也胡思乱想，希望时光倒退到封建社会，倒退到允许男人妻妾成群的时代，这样张明一定会纳她为小妾的，要不，做一个通房丫头也行。
    也许，有人会以为像小月这样的女孩有点犯贱。但是有些女孩这样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个世界男人的确不少，但是好男人太少了，所以有些女孩宁可与人分享一个好男人，也不愿意独享一个平庸的男人。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希望能一朝拥有。
    张明上次约小月的时候，得到了小月的|“特别服务”，让他得到了特别享受的同时，也深深地领教了小月的痴情。女孩子就是这样，她不喜欢你的时候，你想她正眼看你一眼都难，但她一旦真正地看上了你，她就会为你赴汤蹈火，她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第五十九章小月在行动(2)
    
    这次约小月，他未了避免自己和小月再犯错误，特地将地点选在了偏远一点的小饭馆，有人看见但是看见的人又不多，既可以缩小影响，又对自己和小月都是一种约束。
    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都是经不起诱惑的。特别是张明，碰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主动地投怀送抱，是不可能像柳下惠那样坐怀不乱的。最好的办法是预先建立约束机制，从外围环境上自己给自己犯错误制造障碍。
    小月来了，她看见心爱的张明似乎比前些日子要清瘦了些，猜他是因为新婚燕尔夫妻生活频繁所致，就打趣到：“张明哥，有一句广告词送给你好吗？劲酒虽好，可不能贪杯啊！”
    张明被她说得都不好意思了，说道：“小姑娘家的，懂什么啊？不是你说的那回事！|小月说：“说实话，嫂子真漂亮！如果我是个男人，我也会很喜欢她的。祝福你，张明哥！”
    “谢谢你！你也一定会得到幸福的！”
    小月自从上次用嘴为张明那样之后，感觉到自己和张明的关系比以前又进了一步。她调皮地问”|蜜月都还没有结束，就找我，是不是想我了？”
    张明顿了一下，他不好说想，也不好说不想。
    说不想是假，即使是和盈盈在一起的时候，他心里也会掠过几个曾经给他带来过快乐的美女，尤其是小月，居然那么肯为他做，让他回味不已。他也曾要求盈盈为他那样做，却被盈盈拒绝了。拒绝不说，还批评他下流。小月啊小月，也许只有你是真正地爱我！
    但是也不能说想。自己已是有妇之夫了，不能再误导小月了。
    于是他说：“你是我妹妹，我当然想你了。”
    小月不满地撅起了嘴唇，说“谢谢你的虚伪！”
    张明说：“真的想你！好妹妹！不过张哥这次找你，还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
    小月说：“说吧！只要我能做到。”
    张明就把前几天被马道远告发的事跟小月讲了，小月以前就帮张明收集过几回情报，听他一讲就明白了：“明哥，我知道，我会帮你留意的。我办事，你放心！”
    
    第五十九章小月在行动(3)
    
    这方面张明对小月的确放心。如果加以训练，小月可以成为中国的川岛芳子。但是这次他找小月的目的，除了防以外，还有攻。马道远这家伙太可恶了。自己必须要报复他，让他知道我张明的手段。
    他说：“小月，你帮哥做的事，哥都记在心里的。你的能力哥也相信。不过这次的事不是那么好办啊！我想搞清楚马道远在教育局里有没有搞什么鬼，将来作为搞垮他的突破口。”
    小月明白了。任务越艰难越有挑战性，越艰难她就越想去做。只有这样，才能显出她在张明心中的价值。
    她兴奋地说：“我一定帮你报这一箭之仇！”
    张明说：“其实我也不只是要抱私仇。我只是觉得他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来害我，估计不是什么好人。让这样的人占据教育局的重要领导岗位，对国家对人民有什么好处？如果他是一个好干部，我肯定不会和他计较的。哥现在不是在假装正经，说的是实话。”
    小月说：“为公为私，我都要帮你的！”
    “那好，我们回去吧！”
    小月有点恋恋不舍。她心里在怪张明，怎么选这样一个破地方啊！人家多想在你怀里温存一会啊！没办法，她只能伸出手，将张明的手握了一会。
    张明当然明白小月的心思。其实，他也很想和她温存一会。可是，男人在女人这方面，还是要有所为，有所不为。现在正是有所不为的时候啊！
    小月回去后，反复思考如何才能完成张明交给的任务。在打印室里只能看到一些公开的文件和官样文章，这些对张明都没有价值。
    看来，必须要多结交一些人，尤其是与马道远比较亲近的人。
    她开始有意巴结张思来，张思更喜欢她了，经常和她一起逛街买东西，一些私房话也和小月谈起来了。
    张思最讨厌的人就是人事股的宋小莲，每天都要将宋小莲骂几回。
    “狐狸精！骚货！臭婊子！贱货！”。这些难听的词在她口中都成了宋小莲的代名词了。
    “张姐，人家宋小莲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天天骂她？”小月故意问。
    
    第六十章小月在行动(4)
    
    “你没看见她那副德行，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一有机会就往我姐夫那里跑，一看就知道她想勾引我姐夫！你说我能不生气吗？”张思恨恨地说。
    小月说：“我看不像！宋小莲就那么一个人，对谁都这样，张姐你可别多心！”
    “你说得很对！她对谁都这样，一个千人压万人骑的贱婆娘！”张思恶毒地骂道。女人骂女人是最不留情面的，话总是那么尖刻很毒。
    小月继续试探：“就算她风流，我们马局长是个正派人，也不会上她的钩啊！”
    张思正在气头上，也顾不及维护姐夫的形象了。她冷笑道：“他？世界上还有不吃腥的猫吗？小月啊！你还年轻！到一定年纪你就知道了，男人啦，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月听她说话的口气，好像全天下的男人她都经历过似的。
    以前由于心里惦记着张明，她根本没心思和局里几个对她有点意思的小伙子交往。为了完成张明交给的任务，她开始和他们来往起来。
    其中有一个是局里的小车司机李志勤，小月就有意对他们两人比别人更好一些。小月有意无意地向他们问一些局里的事情。
    司机小李知道的事情最多，见小月很八卦，喜欢打听这打听那，为了讨她的欢心，就不断地向小月讲一些局领导的内幕。
    他说：“别看这些局领导看上去道貌岸然，实际上都是些伪君子。马副局长不但和张思乱搞，和秘书股的副股长宋小莲也关系暧昧。他和管财经的张副局长，管人事的李副局长，狼狈为奸，拉帮结伙，收受贿赂，把个教育局搞的乌烟瘴气。好一点的是管基础教育的童副局长和管职业教育的谢局长，可惜，童副局长很懦弱，谢副局长又与世无争的样子。再不整一整，中江县的教育就完了。”
    小月故意说：“你是马副局长的司机，应该是他的亲信，怎么也说起他的坏话来了？”
    小李最近之所以对马副局长有怨气，是因为马副局长为了自己方便，出去常常自己开车，这样一来小李就晾在一边了。失宠了的小李非常怀念过去跟着局长吃香喝辣的日子，对马局长自然就有一肚子气。
    
    第六十章小月在行动(5)
    
    小李说：“谁是他的亲信啊？搞不好将来受连带要坐牢的。”
    小月说：“哪有那么严重啊！”
    小李压低声调说：“我说给你听，你千万不要往外讲。中江县新一中的建设工程，是X城一家建筑公司承包的。这家公司老总的司机阂要好，他以为我是马局长的亲信，有一天对我说，你们局长这回可发了，一次就进帐四十万啦！钱就是他帮着送的。虽然后来他意思到自己话说多了，改口说刚才是在开玩笑，但我知道这肯定是真的。”
    小月听他爆了猛料，来了精神。她说：“当官真好啊！不费吹灰之力，几十万就落入了自己的腰包。就算你查他，也找不到他的根据。”
    小李道：“怎么会没证据。其实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一天晚上，马副局长叫我把他带到离春城花圆小区不远的地方就下了车，叫我先回。我很好奇，这么晚了，他来这里干什么？就偷偷地跟上了他。我看到他到A栋二单元的楼梯口进去了，马上二楼的灯就亮了。从时间上看应该是马副局长进去了。这个时间段里根本就没人进这个单元。我当天很想搞清楚他来这里干什么，就把车停在暗处等候，看还有没有人进去。半个小时之后，我看到宋小莲也进了A栋二单元，就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这是马副局长精心营造的爱巢。你想象，他哪来的那么多钱在春城花园买房子，肯定是贪污受贿所得。这叫巨额财产来历不明！”
    小月说：“也许是租来的也说不清楚！”
    小李得意地说：“刚开始我也这么想！过几天，我找朋友去查了查，发现怎么着。户主还真是马道远呢！”
    对领导来说,.司机是一定要笼络好的人之一。因为他最了解你的行踪，知道你很多秘密。一旦他背叛你，将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马道远现在就面临着这样的危险。
    小月很细心，，她把每次听到的关于局里的事情都记在了一个笔记本上，锁在抽屉里。
    
    第六十一章兵临城下(1)
    
    随着八月的临近，马道远的心情变的烦躁起来。极会察言观色的王东林十分理解马副局长的心情：张明就要上任了，马道远在教育局为期一年的“统治”就要结束了。
    体验过权力滋味的人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失去权力。
    其实马道远烦恼的不仅仅是这，他还有一块心病：就要交出“官印”了，可是还没有揩干净。新一中的竣工日期因故推迟，工程的验收如果不由自己主持，很有可能不能过关。不能过关，给自己送过好处的施工单位就不会放过自己。好在收了好处的不只他一个，张、李两位副局长以及具体管基建的王东林也得了好处。
    最好的办法是自己再接着搞下去。可是这又不能由自己作主。
    他问王东林：“上次告张明没将他告下来，你不是说要搞个联名请愿的吗？”
    王东林说：“这几天我也正在思考这个问题，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就立刻去操作。不过，几个副局长那里还必须您亲自出马做工作啊！”
    马道远心一横，说：“干吧！即使不把他拉下马，也能推迟他上任的时间。那样，就给我们擦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几个副局长交给我负责，你负责各股室、各局管中学和各乡镇教育组，对了，沙湖镇的就别通知了，那是张明的老家，我担心他们会有家乡观念。”
    “局长考虑得真周到！我马上去拟请愿稿，并联络相关人员！”王东林说。
    马道远将张、李两个副局长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密谈。
    他说：“目前的形势二位应该是很清楚的。张明马上就要到任了，可是新一中的验收时间却因故要推迟两三个星期。这个工程的情况我就不多说了。如果不能过关，我们都是要负责任的。轻则撤职，重则判刑啊！”
    张副局长有点害怕，说：“不如我们将自己拿的钱上交吧！其实也不多！我还没动呢！”
    李副局长说：“交了你就能脱干系吗？真是头脑简单！”
    马副局长说：“大家也不要惊慌失措！目前最好的办法是阻挠他上任！王东林已经在准备发动联名请愿了。主要内容是反对张明当局长，推举我转正。为了避嫌，我就不签名了。你们两个一是要签名，二是要做好组织发动工作。”
    
    第六十一章兵临城下(2)
    
    两人都有点犹豫，副局长参加这种民间活动好像不大妥当，再说，如果搞不垮张明，张明知道自己签过请愿书，那还不整死自己。马道远你这个滑头，自己不出面，让我们当这出头鸟。
    马道远当然知道他们的心思，他说：“现在已经是危急存亡之秋了。我们现在就好比《红楼梦》中的四大家族一样，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大家不要有什么其他的不利于团结和大局的想法。集中精力去把事办好！”
    张、李二人只得遵命。既然已被捆绑在一起了，还能有什么选择。
    小月这几天感觉到教育局的气氛有点不一样。大家都在议论着什么，但一看到自己就停了下来。
    她问张思：“思姐，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大家都怪怪的？”
    张思因为被叮嘱过不要告诉小月，所以装佯道：“没什么！是你多心了！”
    可是因为她很喜欢这个小姑娘，她就暗示道：“小月，打印室的工作挺没意思的。姐给你提个建议，今后有机会还是换个工作好。”她想，张明如果当把不成教育局长，小月的工作肯定保不住。所以给她提个醒，也不枉姐妹一场。
    小月立刻意思到有什么威胁到张明的事要发生了。
    找别人是问不出来了，只能问小李。
    晚上她约小李出去看电影。这是小月第一次主动约小李。小李很激动，就在寝室里细细地打扮自己，问同寝室的张向前穿什么样的衣服帅一些。张向前在人事股工作，刚签过抵制张明的请愿状，见小李如此热心，忍不住泼了瓢冷水：“小月是个临时工，张明要是当不了局长，她就转不了正。你一个堂堂的国家职工，找一个农村姑娘干啥？”
    小李不是科室的工作人员，因此没人找他签名。他莫名其妙地问：“发生什么事啦？为什么张明不能来当局长了？”
    张向前就把请愿状的事告诉了小李。小李是真心地喜欢小月，觉得这件事必须赶快告诉小月。就急匆匆地跑到了小月那里。
    
    第六十一章兵临城下(3)
    
    这个消息正是小月想知道的。她看着小李汗涔涔的脸，有点感动。看来他是真在意自己啊！她试探地问：“小李，我表哥张明要是当不了局长，我的工作肯定会黄。到时候，你还会阂交往吗？”
    小李真诚地说：“我喜欢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其他。即使你失业了，只要你不嫌弃，我仍然会喜欢你！”
    小月十分高兴，如果说以前她和小李接触，有利用小李的味道，但现在她开始有点接受小李了。她对小李说：“谢谢你！志勤！你的心我知道。我们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我必须要尽快赶到省城，将这一切告诉张明，让他好作个应对。你能帮我我吗？”
    小李是司机，有现成的条件。只花了一个小时，他们就赶到了张明的家。小月将情况向张明讲了一遍，又拿出自己专门记载教育局情况的笔记本给张明看。因为担心马道远夜里会要车，他们又急忙赶回了中江。
    盈盈说：“情况紧急！你必须要赶快想出应对之策！如果他们的请愿书真的交到了县委，县委很可能会因为你不能服众改变你的工作。别看这些领导平时很专制,但是对群体性事件还是不敢马虎的!”
    “是啊!”张明说：“可是我在中江教育届确实没有群众基础，想一下子扭转局面，让大家改变主意是不可能的。”
    “擒贼先擒王！只要把马道远解决就行了，其他人都是被他煽动的。他一解决，其他的就迎刃而解了！你不是手里有他的把柄吗？”盈盈说。
    “有倒是有！可这必须集出面才能查啊！而且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到那时候，我的名声早就先被他搞坏了。再说，就算他真有问题，我也不能和他私下里做交易啊！要靠包庇他的罪责换取我的平安，总感觉到不大妥当！”张明神色忧郁地说。
    “是啊！那怎么办呢？我出个主意，你就拿这个问题去问问你的导师韩政教授吧！他肯定可以给你一个好建议！”
    “对啊！我们去问问他老人家！”张明兴奋地说。
    
    第六十二章缓兵之计(1)
    
    韩政教授听了张明的介绍，见张明面对问题不能果断出招，深感张明在政治上还是一个生手。必须要点拨点拨。
    他说：“从政是一项严肃的工作，也是一门艺术。不仅要有政治操守，还要有从政技巧。如果你只有政治操守，却缺乏必要的从政技巧，即使你再有忧国忧民之心，也很难驾驭复杂的政治局面，更谈不上去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了。这样的人只能算是一个迂腐的书呆子。当然，反过来说，只讲从政技巧没有政治操守，又有可能危害国家利益，成为奸臣乱臣，做到最好也只能算一个投机取巧的政客。只有两者有机结合，才有可能在仕途上一帆风顺，呼风唤雨甚至叱咤风云！张明，我讲的这段话，既是解决你眼前问题的金钥匙，又是我对你今后从政的建议啊！”
    从韩政教授那里出来，张明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是啊，从政需要技巧，需要权变。
    有时侯,必要的妥协可以为今后的出击赢得主动。政治斗争中欺骗是不可避免的。从某种意义上说，没有欺骗就没有政治。
    略作思考，他就形成了“作战方案”。
    他拨通了马道远的电话。他要和马道远做一笔交易。先稳住他，再选择机会拿下他。稳住他，是为了保护自己；拿下他，是为了保护国家利益。
    马道远正和一班人欣赏着这几天的“劳动成果”，一份有了中江县教育系统主要干部签名的请愿书。明天他就要派人将它送到县委了，这将是一份重磅炸弹，极有可能粉碎张明的局长梦。
    “马局长，看来您是众望所归啊！百分之八十的干部都参加了签名，这说明您在干部群众中已建立了绝对的威信！”王东林大拍马屁。
    张副局长说：“别小看这份请愿书啊！他代表的是全县教育工作者的心声！我们的教育需要什么样的人领导，群众最有发言权！张明算什么啊！我参加工作的时候，他还穿开裆裤呢！”
    “就是！马局长吃的盐比他吃的饭还多，过的桥比他走的路还多，他凭什么来抢班夺权啊！”
    
    第六十二章缓兵之计(2)
    
    几个人哈哈大笑。
    说曹操，曹操就来电话了。马道远示意大家不要做声后，接通了电话。
    “张局长，这么晚来电话有何指示？”
    张明也不和他废话，直奔主题。马副局长听张明讲了一番后不禁直冒冷汗。请愿书的事涉及面广，对能不能瞒住张明他并不抱很大希望。他没有想到的是，张明居然知道他受贿赂，玩情妇的事，连春城小区A栋二楼的房子他也搞的清清楚楚，莫非他是克格勃？
    他赶紧示意大家出去。
    等大家都走出后，他才说：“那你想怎样？”
    “很简单！我们做一笔交易！你取消请愿活动，我也不举报你！到时候，只要你将事情做得漂亮，验收工程的事我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局长，我凭什么相信你呢？”马道远说。
    “马局长，你觉得我们之间的事还需要请一个公证人吗？”张明意味深长地说。
    “那你到时候背信弃义，我拿你有什么办法？这里面对你缺少约束机制啊！”马道远也不是个头脑简单的人。
    张明冷笑道：“马局长，你是个明白人，对你来说，现在已不是讨价还价的时候。你对我采取的行动，顶多只能摇动我的枝页，不能动摇我的根基。你觉得一封请愿书就能把我搞垮吗？如果我这么容易搞垮，当初就不能当上这个局长了。但是你就不同了，只要我一出手，你就要做班房，吃不了兜着走！你自己要想清楚！”
    张明这样一威胁，马道远就动摇了。他有一小会没有说话。
    张明接着进行功心战术：“我只不过是想保个面子罢了，而你呢，最需要保的是什么。自己还不清楚吗？这笔交易对你是划算的！”
    马道远想了想说：“你说话算话？“
    “当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你发誓！”
    “我发誓！”
    马道远瘫坐在椅子上，他把几个同伙招进来，垂头丧气地说：“大家都散了吧！有新情况，活动取消！不要问我为什么！先回去吧！”
    大家看马道远那神情，知道出了状况，就满怀狐疑地各自回家了。
    张明收了电话，对盈盈说：“马道远上当了！”
    盈盈说：“瞎发誓干嘛！到时候又不能兑现，不是出尔反尔吗？”
    张明说：“你没明白教授的教诲吗？这叫从政技巧！我只和君子将信义，不和小人讲信义！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也由不得我了！”
    盈盈说：“你好可怕！我警告你啊，不要这样对我啊！”
    “怎么会呢？在家里，不需要从政技巧，只需要的技巧！”张明说罢，将盈盈抱了起来。嘴巴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盈盈大叫：“不行！你想玩死我啊！”
    
    第六十三章先把水搅浑（1）
    
    党校为期一年的培训结束了。在这一年里，张明的收获是很多的。成了家，有了一个好妻子；拜了师，研究生的文凭还有一年就可以到手，又给自己添了一份政治资本；结交了一批有背景的朋友，这也将是自己今后从政的宝贵资源。更重要的是在韩教授的点拨下，他在这里读了很多书，明白了许多做官从政的道理。
    所以他在内心里很感谢县委给了他这个学习的机会。有些坏事是可以变成好事情的。就好比孙悟空被关进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看起来是坏事，但孙悟空却在炉中炼成了火眼金睛。
    现在，他就好比一条潜水多年的龙，就要腾飞于九天之上了。中江县教育局虽然不是什么大单位，但也正好可以让缺乏从政经验的他练一手。
    临回中江前，朋友们为他饯行，在锦绣中华为他摆了两桌。大家一个个都祝他前程似锦，官运亨通。贺松还给他透露了一个信息，为了响应中央干部队伍年轻化的号召，各级各部门都正在研究选拔年轻干部到重要岗位上的方式方法，据说，考试与考核将成为一种主要的方式。这对青年干部来说是一个大的机遇。这意味着，像张明这个级别的干部，可以通过考试一跃成为副县级以上的干部。在时间上至少可以节约三到五年。三到五年，这对一个雄心勃勃想在政坛上有所作为的青年来说，是多么地宝贵啊！
    贺松在组织部工作，对干部的升迁动态了如指掌。他问大家：“你们知道全省最年轻的市长有多年轻吗？”
    “多大？至少也得到三十岁吧！”有人说。
    “27岁！”
    “这么年轻啊！那他能驾驭住局面吗？”“那些老同志能服他吗？”大家议论纷纷。
    贺松道：“有什么不能？张明，你研究过《邓小平文选》，记不记得邓小平关于要大胆启用青年干部的那段话？说给大家听听！”
    张明当然记得，因为当他读到这段话时曾为之热血沸腾，曾激发起万丈豪情。所以这段话他能够一字不差地背下来。当时邓小平对一批身居高位的老同志讲：在座的同志过去负重要责任的时候年龄都不大，当团长、当师长的，有的当军长的，也只有20几岁，难道现在的年轻人比那个时候的年轻人蠢？不是。是因为被我们这些人盖住了。是论资排辈的习惯势力使得这些年轻人起不来。邓小平同志还有一个经典的比喻：现在的庙很多，每个庙里的菩萨也很多，老同志盖住了，年轻人上不来。
    
    第六十三章先把水搅浑（2）
    
    大家鼓起掌来，邓小平说得多好啊！
    贺松说：“这段话对我们年轻人是一个大的鼓舞啊！如果我们不趁着这大好的形势大干一番，那真是对不起这美好的时代啊！张明，好好干！希望将来我们在省里或中央开常委时能够相遇！”
    张明说：“我的低，舞台小，将来还要贺兄及各位兄弟多多帮助啊！来，我敬大家一杯！”
    上任前，张明决定先把中江教育局的水搞浑，让自己形成一种受命于危难之间的态势。然后自己再迅速拨乱反正，稳定局势，这样，无论是上面还是下面，都会觉得自己是一个能人，是一个将才/而如果等自己上任后再将问题暴露，自己就会陷入被动。别人就会说，他驾驭不了局面，一上任教育局就出了问题。别人还会说，张明是个喜欢整人的人，一上台就整了一大批人。这两种议论对张明都是不利的。
    因为在官场上，上级不喜欢没用的手下，下级不喜欢苛酷的领导。从古至今，都是这样。
    为了把水搞浑，他走了两步棋。
    第一步，李志勤负责攻击马道远的作风问题，第二步，授意小月打印了一封举报信，攻击马道远的经济问题。
    经过上次的请愿信事件之后，小月和李志勤的关系又进了一步。小月虽然心里惦记着张明，但也知道自己终归是要嫁人的。小李人不错，又对她真心诚意，她就接受了他。两人已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
    这两个人理所当然地成了张明的亲信。
    这一天晚上，马道远故伎重演，在离春城小区200多米处叫李志勤停了车。他说“小李，你先回吧！我到附近转一转！”
    “好！那您转着，我先走了！”小李说。然后开车走了。
    看着小李开车走远之后，他才放心地向自己的爱巢走去。
    上次张明点出了他的爱巢的具体位置，他感动很惊慌。他本想快点将这个房子处理掉，但是因为价钱没谈好，再加上他天真的以为张明已发誓不揭发他了，就没有问题了。所以一再拖着。不但没有处理掉，还经常在这里和宋小莲幽会。
    这个世界上，有利令智昏的人，也有色令智昏的人。马道远是二者兼而有之。他明知道已被敌人发现，却不知道果断地转移。马道远其实本身是不糊涂的，但在女色与金钱面前，他的智商急剧下降，所以干出了这样的糊涂事。
    宋小莲今天来的早一些。她早已经洗过澡，换上了一件的睡衣。自从马道远将她从一名普通的工作人员提拔成了副股长后，她就一直和马道远保持着这种关系。
    宋小莲比马道远要小十多岁，为了让宋小莲满意，也为了能够和宋小莲狂欢，马道远每次和她约会前都会吃一粒壮阳药。所以每次都能把宋小莲干得大呼小叫，快乐无比。这也是宋小莲喜欢马道远的原因之一。
    今天，药吞早了些，在刚好进屋的时候，药效就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
    宋小莲见他一进门就扑进了怀抱，给了他一个甜蜜的吻，他更是兴奋地像一头发情的公牛，用背把门往后一顶，然后就抱起小莲，向沙发急急地走去。他连房都不进了。
    也是合该出事。往天，他这么用背一顶，门就关上了。谁知今天力度用得不合理，门响了一下，并没有关拢。
    
    第六十四章先把水搅浑（3）
    
    两人干得热火朝天，丝毫没注意到门已经打开。
    原来李志勤刚才给县扫黄大队打了个电话，举报春城小区A栋二楼有人嫖娼。扫黄大队见生意来了，立即派人来到了这里。
    两个公安人员正准备敲门，却意外地发现门没关拢。不会吧？嫖娼还这么嚣张！开着门干坏事，太猖狂了！
    他们轻轻地推开门，一副只有在黄片里才能看到的景象尽收眼底。两人目不转睛看着他们的好戏，并拍下了他们的“剧照”。
    本来他们可以制止马道远的，但出于“职业道德”和“成人之美”的心理。他们决定等到他们把“戏”演完后再说。而且那个年长一点的民警还将门又关拢了些。为了不发出声响，不惊动演戏的人，他也没将门关拢。
    这惊下两个到来的人看到“精彩演出”创造了条件。
    这两个人就是马道远的老婆张甜甜和姨妹张思。张思当时正好在姐姐家里玩。突然间响起了急促的电话声.
    电话是张甜甜接的。“喂！请问你是张甜甜吗？”
    “是的！有什么事吗？”
    “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的老公正在春城小区A栋二楼靠左的房子里和一个美女幽会呢！你有兴趣去看看吗？”
    张甜甜放下电话就气急败坏地拉着思赶来了。
    她们一来就看到了不堪入目的一幕。张甜甜正待发作，却听得小莲在问马道远：“道远，我比甜甜好吗？”张甜甜想听下文，救而未发。
    只听马道远说：“你比那黄脸婆强多了！她呀就像一个搓板一样！”
    小莲又问：“那我比思好吗？”
    马道远说：“好！虽然比她姐姐嫩，但是太呆板了！你比他们两姐妹都要强！”
    这下好了。张甜甜本来就已怒火中烧，又听出自己的亲妹妹也和丈夫有苟且之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猛地打了思一巴掌，就向两个狗男女扑去。
    张思此时也顾不得和姐姐辩解，此时正时一致对外的时候，内战以后再打不迟。她也跟着扑了过去。
    马道远和宋小莲这才惊觉，等他们分开时已挨了两姐妹的好几个耳光。
    两个公安人员见局面比较复杂，这才开始履行职责。他们制止了殴打，让两个光光的男女穿上了衣裳。
    两人抱住脑袋，坐在地上。恨把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张甜甜放声痛哭。
    “你这个老东西！家懒外勤！每天一回来就倒头大睡，说什么工作劳累！你原来在搞这样的工作啊！”
    马道远一言不发，此时，面对老婆与公安人员，他已无话可说。一切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了！
    
    第六十四章先把水搅浑（4）
    
    张思在一旁劝她的姐姐：“姐姐，别哭了！也别骂了！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吧！”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张甜甜更是怒火中烧：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连自己的姐夫人都勾引！你们都是些禽兽！
    张思无语了！
    倒是宋小莲大方一些：“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马太太，要是我是你，我就不哭，男人在外面花花草草的很正常，是有本事！没本事的男人才天天和老婆睡呢！”
    两姐妹又团结起来骂起了宋小莲。
    “你这个不要脸的婊子！勾引人家的老公，破坏别人的家庭，你无耻，你下流！”
    宋小莲破罐破摔：“这说明我有魅力！你出去勾引一下去，谁要你这搓衣板？”
    两个民警制止了她们：“你们别狗咬狗了！下面请你们接受我们的调查！”
    问完话后他们要把马道远和宋小莲带走，两人反复求情，民警才答应放他们回去。但是必须交五千元的罚款。
    马道远在这间房里藏着钱，就从中拿钱出来交了罚款！又惹来张甜甜的一顿臭骂。
    民警叫马、宋二人在口供上签了字，说：“你们是偷情，不是卖嫖猖，我们可以不把你带走，但是按规定我们必须把情况向上面汇报。你等着受处分吧！”
    民警走后，四个人都呆坐在那里。
    马道远骂道：“闹啊！怎么不闹了！把老子闹垮了台对你们有什么好处？迟早要死在你们几个女人手里。”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啊！他现在连肠子都要悔青了！明明已经暴露了目标，还要在这里“作案”!自己太蠢了啊!
    这一定是有人在告！不然警察不会扫黄扫到私房里来！
    谁在告？
    一定是张明！他知道自己的底细！他不是发过誓吗？可是谁规定了誓言是不能违背的呢？
    怪只怪自己太糊涂了！好阴险的张明，你骗老子放过了你，你就对老子下手了！
    张明！老子日你祖宗！
    骂完之后，更大的恐惧向他袭来！
    张明既然下手了，就绝不会只满足于整他的作风问题，经济问题他也决不会放过！那将是对他致命的一击！
    完了！他心中绝望地哀嚎道。
    
    第六十五章求情(1)
    
    马一鸣正在看关于马道远等人收受贿赂的举报信，县集又将马道远与宋小莲通奸的口供与证明交了过来。又是作风腐败，又是经济问题，看来，教育局已成了一个乱摊子。
    张明就要上任了，也不知他能否管好这个乱摊子啊！可是现在换人也来不及了。先叫他试试吧！
    他让办公室的同志叫张明来他办公室一趟。张明来时，分管教育的副书记和副县长也来了。马一鸣向大家通报了相关情况后，对张明面授机宜：“张明同志，现在教育局的情况很乱，你上任后必须迅速查清情况，肃清影响。有什么困难及时向县委汇报，县委一定支持你的工作！”
    张明把胸一挺说：“请马书记和各位领导放心，我一定努力工作，力争迅速改变教育局的糟糕局面。”
    晚上，张明早早地洗过澡，全身只剩下了一条短裤，躺在床上看电视。今天是结婚以来第一次独寝，有点不适应。
    想想往天是什么情景吧！盈盈一定是一袭又轻又薄又短又透的睡裙，又一定是万种风情地靠在他的怀里，别看她在外面是个为人师表，端庄贤淑的教师，但到了床上，到了张明的怀里，就风骚无比了。床下是淑女，床上是，是她的做女人的原则。张明也一定会口中说着动人的情话，手中摸着丰挺的，和她慢慢调情，直到盈盈那里春水泛时才进入正题。
    可今天呢，一个人独守空房，真有点寂寞难耐啊！
    他给盈盈打电话，说了会工作上的事后，就在电话里调起情来。据说国外流行过电话，果然有点效果。张明自己早已勃起，盈盈在电话那头也快活的哼了起来。最后居然听到她大叫了一声，好像是达到了高潮。盈盈说：“你真坏！不在家里也弄得人家流了那么多水！我要换床单了，你睡吧！挂了！”
    这样也能达到高潮？张明笑骂到：真是个闷骚婆娘！要是这样也行的话，今后的“作业”就好完成了。
    可是自己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呢？在那个时候，张明真想把小月叫来。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小月刚开始谈恋爱，不能分她的心啊！那是害她！
    正在张明想女人的时候，一个女人敲响了张明的门。
    张明听到有人敲门，连忙穿好衣服，打开门一看，是一个美丽的少妇。
    这是真的吗？想女人就会有女人送上门。而且还是一个美女！
    当然，张明迅速地从艳遇的幻想中挣脱了。天上突然掉下个林妹妹，莫非是个骗局？
    于是他正色道：“请问你是？”他堵在门口，不打算让她进来。不速之客，非娼即盗啊！
    
    第六十五章求情(2)
    
    美女一脸哀怨之色，几乎是乞求道：“我是秘书科的宋小莲，您先让我进去吧！在外面影响不好！”
    原来是和马道远通奸被捉的宋小莲！张明想，把你放进来不是影响更坏吗？但是他看到宋小莲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一软，就把她放了进来。
    宋小莲一进屋，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张明面前。可她什么都不说，只是小声地抽泣。
    张明知道她是来向自己求情的。他要扶起她，说：“小宋，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小宋不肯起来，她哀求道：“张局长，我错了！求您高抬贵手，从轻处理，给我留下一张脸吧！”
    马道远的经济问题已移交给集了，但是作风问题的处理权还在教育局里。这个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可轻可重的一件事，批评教育也可以，严肃处理也行。
    见张明不表态，小宋又说：“只要你放过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要我的人，也行的！”
    真是一个贱货！还想对老子用美人计！但是张明还是忍不住看了宋小莲一眼。小莲见张明特意在看她，就用一双媚眼向张明放起电来！
    果然是个很动人的尤物！细看更有一种风韵。风流的女人自有一种独特的诱惑力，这是良家女子身上不可能有的一种吸引力。
    不过，张明在心理上有点嫌弃她：马道远污染过的人，我怎会再接收？
    于是张明说：“小宋，快别这样说，让人听见成什么话！”
    宋小莲哀怨地说：“我就知道你看不上我这样的残花败柳！张局长，如果你不肯原谅我，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这是典型的女人路线：一哭二闹三上吊！下一步她可能就要闹了！
    张明权衡再三，决定还是放过她。一来她也是个受害者，她是受了马道远的连累。二来为这个事害的人家身败名裂也不是自己的本意。处理问题还是人性化一些。
    此外，此刻如果不答应对她从轻处理，还会有两种风险：一是她有可能自杀，到时候会给教育局带来麻烦，自己一上任就出人命案，也不吉利。二是她有可能当场翻脸，说自己强暴她，一上任就闹一绯闻到身上，也不是一件好事。
    张明对小莲说：“小宋同志，你先起来吧！起来我们再解决问题！”
    宋小莲只得站了起来。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她知道，目前，只有博得张明的同情，才有可能侥幸过关。
    这一招显然是有效的。只听张明说：“你虽然犯了错误，但从某个角度来说，你也是个受害者。组织上考虑再三，还是决定低调处理这件事。也就是说，我们会尽量缩小影响，保住你的名声。毕竟，你今后还要生活，还要工作！不过，你也要好好反思，写出检查！检查就直接交给我吧！免得其它人知道了！今后要努力工作，将功补过！”
    宋小莲喜出望外，她真诚地说：“张局长，你真是一个好官，一个好人！今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指到哪，我打到哪！”
    今后是我的人？真是乱说！不过张明很满意这个结果，这是自己在教育局收服的第一个人。刚在叫她把检查交给自己，也是为了将把柄留在手里，将来好控制她。
    
    第六十六章智收人心(1)
    
    第二天，张明走马上任了。
    组织部部长向男和张明一道进入了教育局的小会议室里。刚一坐定，负责办理马道远一案的工作人员小马进来了，交给张明一张纸，小声说了几句后走了。张明没有看纸上写什么，就将它折好放在了一边。
    除马道远等几个停职检查的干部外，教育局的机关干部都在这里集中。向男宣布了组织部关于任命张明为中江县教育局局长的任命，他说：“其实，大家也知道，这项任命去年就书面公布了。因为张局长要到党校学习，没有到任。今后，希望大家在张明同志的领导下，让教育局的工作迈上一个新的台阶。”
    接着是张明讲话。张明说：“同志们，今天就算和大家认识了。我知道在座的不少同志曾经在抵制我上任的请愿书上签过名，我相信大家那样做是因为还不了解我。所以我还是来了。如果工作一段时间后，还有那么多人抵制我，不用组织上免除我，我立马走人。因为我相信那一定是因为我的工作没做好。还有一点需要说明的是，那封有着大家签名的请愿书刚才有人交给了我，目的是想让我了解在局里有哪些同志反对我。”
    说到这里，他环视了一下会场，眼光严肃，寒气逼人。许多人不敢对视张明，心里在想，完了！新局长要知道我反对过他，一定会想办法整我！
    但是接下来张明的举动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张明说：“大家说，我看还是不看呢？”
    大家都不做声。只听张明说：“哪位同志有打火机？”
    要打火机干什么？这么时候他还想抽烟吗？
    向男把自己的打火机递给张明，他也不知道张明要干什么。
    张明要干什么呢？他用打火机将那封请愿书点燃了，几秒钟时间，它就灰飞烟灭了。
    张明说：“为什么我看都不看就烧掉它，因为我不想在没走进教育局之前心中就装了许多敌人。我希望通过这来烧掉我们之间的不信任，烧掉我们之间的怀疑与猜忌。希望今后我们在工作中能增进了解，成为志同道合的朋友！”
    大家对张明的讲话报以了热烈的掌声。特别是那些曾参加过签名的人，他们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这个张明，别的不说，胸怀还是挺宽阔的。从这点上说，就是一个将才！
    向男在旁边暗自称奇。这个举动与发言稳定了军心，消除了猜忌。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样的胸怀，这样的谋略呢？
    “亮相会”结束后，张明火烧请愿书的举动迅速地被与会人员以各种方式传开了。新局长胸怀宽广、大人大量的形象也迅速树立在了人们心中。
    
    第六十六章智收人心(2)
    
    向南回去后将这件事当做一段佳话讲给了县委的同志听，大家都夸张明这件事做的好！马一鸣说：“张明同志此举，可能是借鉴了古代政治家的做法啊！曹操在官渡之战大败袁绍后，收缴了袁绍的大量文件，其中就有许多曹操的手下与袁绍的通信。有人主张一一查看，将这些不忠心的人除掉。曹操却看都不看，当众将那些书信一把火烧了。他说：当袁绍强大的时候，我自己都想去投降他，何况这些人呢？曹操为什么能成就大业，就是因为他有这种容天下难容之人的胸怀和气魄啊！我们的干部要多多学习啊！只要这样，才能减少内耗，形成团结奋进的局面。张明同志是个可造之才，虽然年纪轻，但我觉得比一些年纪大的同志要成熟得多。”
    当然这些话也迅速传到了张明耳中。
    张明心里暗笑，没想到自己略施小计，就骗住了全县的人。
    其实，那天的场面是他自己设计好的。要不然，工作人员小马怎么会在那个特殊的时候进入会场？至于请愿书，他倒是真没看。他不需要看，谁是自己的敌人，谁是自己的朋友，他早就很清楚了。大角色自己当然要小心应对，小角色嘛，都是乌合之众，随着马道远的垮台，早就作鸟兽散了。自己没必要和他们计较，更没有必要把本来已对自己没敌意了的人逼成敌人。搞的的大家人心惶惶只会给自己带来新的麻烦。
    他目前要思考的是教育局班子的配备问题。马道远的案子还牵涉到张、李两位副局长以及王东林股长。这四个人都不可能呆在教育局里了。一下子空出了四个好职位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场新的战争又要打响了。官场中的人对官位的空缺是最敏感的，好比虎狼闻到了血腥，他们会立刻扑上来。权力是不能出现真空的，周围的空气会很快地压过来。
    他拿出纸，写下了教育局的班子情况一览表：
    局长：张明
    常务副局长：空缺
    人事副局长：空缺
    财经副局长：空缺
    基础教育副局长：童有才
    职业教育副局长：谢启大
    纪检组长：王生礼
    督导室主任：张喜梅（女）
    工会主席：万大海
    张明拿起笔，将常务副局长划掉了。他不打算设常务副局长，目前他的威信还没有树立，常务副局长的存在对他来说是个威胁。因为常务副局长也是可以总揽全局的，闹不好他会架空自己。而没有设常务的话，各位副局长都只能管各自分管的工作，都只能种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都不可能形成全面的威信。也就是说不可能对他的权威构成威胁。他们之间是不可能完全团结的，当他们各自为阵，勾心斗角的时候，自己正好可以分而治之。由于各方都必须要寻求自己的支持，自己的威信就可以确立了。
    管人事的副局长可以让童有才担任，谢启大接管基础教育，王生礼接管职业教育，这三个人的位次都向前挪动了一步，应该会感激自己。张席梅和万大海不动。这两人年龄偏大，不让他们退就是对他们的照顾了。
    
    第六十六章智收人心(3)
    
    这样，实际空出的职位就是：财经副局长和纪检组长。由于计财股的股长王东林也出了问题，本局内暂时没有可以能胜任的人，可以向组织上请求从外部门调入。为什么要给上级决定，因为上级总会有他要安排的人。
    纪检组长本来也可以提拔纪检检查室的马水平，但这个人以前和马道远走的很近，当正股级干部的时间还不满三年，暂时还把能提拔。但是这个职位不能上交给组织安排，暂且留着自己将来好安排合适的人。当领导的，就像是赶驴的人一样，手里必须要有足够的草料。草料不能一下子就用完了，否则就没有东西吸引驴子为你卖力了。这个职务可以仍然由王生礼兼任。
    这样一来，两个局级领导的空缺，自己交一个给上级决定，留一个由自己决定，应该可以得到上级的认同了。张明认为，自己在分这块权力的蛋糕时考虑的还是比较周到的。
    接下来干什么？当然是等着这些人来领蛋糕了。领蛋糕的时候，就是自己卖人情树威信的时候啊！
    果然，分管教育的张副书记找他谈话了。张副书记关切地问：“小张，局里的工作开展得还顺利吧？有没有什么为难的地方要县委支持？敞开说，我一定支持你！”
    张明当然知道他的用意，如果不是想塞个人进来，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找他的。自己还是主动点，免得他绕半天的。再说，自己的人事方案还要他支持呢！将欲取之，必先与之。于是张明说：“别的都好说，主要是人事问题需要您大力支持啊！其他的职位我们内部都可以调剂，但是分管财经的副局长我还没有发现合适的人选。我想了半天，还是想找您帮我物色一个可靠的人选啊！”
    张副书记听了喜不自胜，没想到张明真是一个人精，还给自己留了一个指标。自己正好有一个人要安排。他说：“财经工作很重要啊！他就是你的管家，不找个你信任的人怎么行？我帮你推荐一个人。他是我的秘书黄义忠，跟我四年了，人非常不错，但是我们当领导的不能因为他好，就耽误人际家的前途啊！所以我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放他出来锻炼锻炼。”
    张明装出十分高兴的样子说：“那太好了！跟着你干了四年的人，肯定是个人才！张书记，那现在就定下来了啊！千万不能反悔！如果您把他派到了别的部门我可是不答应的！”
    张副书记心里非常高兴，当副书记的，不比一把手，手中有权，能将自己的秘书安排个好位置。这次安排得这么顺利，让他对张明充满了好感。他说：“说定了！把他交给你我也放心。我一定叫他像对待我那样对待你！”
    张明见把他哄高兴了，就将自己的人事方案和盘托出。张副书记表示完全赞同。他说：“你考虑得很周到啊！我支持你！”
    有了张副书记的支持，自己的这套人事任免方案就可以通过了。这也是一种交易！好的交易就是是那种使交易双方能得到双赢的交易。自己留一个副局长的职位给上级决定是正确的。
    接下来的几天里。童副局长、谢副局长等几个想挪动挪动职位的人都找张明表了忠心。来的时候都带了烟酒，因为并不贵重，张明不便推脱就收下了。张明一一对他们交了底，让他们怀希望而来，抱喜悦而归。
    张喜梅和万大海也到他的办公室里探过张明的口气，张明说：“局里的工作还倚仗你们两位德高望重的老同志啊！你们千万不能在此时有退下去休息的想法，我还年轻，还需要你们扶上马送一程呢！”
    两位也放了心。他们早以没有升职的企望，只想保住自己现有的位置。两人都表了态：“张局长，我们一定支持你的工作！“几天之后，张明正式上交了教育局局级领导的人事任免方案。组织部很快就行了文。他花两天的时间回访了曾经带礼物到他家去过的人，去的时候他也带了价值大致相当的礼物，也就是将他收到的东西重新“洗牌”后还给了他们。
    这好比医生手术前先收下病人家属的红包，手术后又还给病人家属。之前收，是为了让他们安心。之后退，是坚持原则。不过张明这样巧妙地退，不仅仅是为了坚持原则，还是为了照顾人家的面子，进一步笼络他们。
    从来只有下级送东西上级，今天却碰到了一个给下级送礼的上级。几个副局长都在心里佩服，张明真是既会做官，又会做人。
    
    第六十七章快意恩仇(1)
    
    剩下的副局长以下的干部的调配，张明决定把权力下放给几个副局长。权力的蛋糕不但要分给上级，也要分一点给下级。让他们也有一点自主权，让他们感激自己，顺从自己。当然，假如有人不识相，自己随时可以将分出去的东西收回来。
    新任的分管人事的副局长童有才，将急需安排的职位罗列了出来。
    计财股股长：空缺
    教研室主任：秦守仁（到了退休年龄）
    人事股副股长：原副股长调出
    装备站副站长：退休
    张明看了看，也真是巧！正好一个副局长可以分一个。新来的黄义忠副局长分管计财股，童守仁分管人事股，教研室由谢启大分管，装备站由王生礼兼管，正好一个副局长可以提拔一个干部，实际上不只一个，有的发生连锁反应后可以提几个。比如：如果副股长提成了正股长，就会空出一个副股长的缺来。
    分得这么匀巧，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了。张明说：“几位局长，我刚来教育局，对干部的情况还不了解。所以在干部的使用和调配上我不想搞独裁。我想，本着‘谁分管、谁选拔’的原则，由各位来决定这几个干部的人选。这样，有利于建立我们副职干部的威信，有利于人才的选拔，有利于今后我们更好的开展工作！大家有什么意见？”
    大家都感到受宠若惊。像人事任免这样的权利，一般的局长都是死抱着不放的，根本轮不到副局长做主。副局长最多只能推荐推荐。
    童副局长激动地说：“张局长，像你这样尊重副手、民主求实的领导我真是第一次碰到啊！没说的，老兄我服你！”
    大家跟着拍起张明的马屁来。拍马屁不是一种好作风，但什么问题都要从两方面看。张明觉得，自己刚来没几天，大家就大拍自己的马屁，说明了自己在大家心中已经树立了相当的威信。
    这是一个好的信号！
    散会后，他把黄副局长留了下来，亲切地对他说：“黄副局长，怎么样？到局里还适应吧？”
    黄义忠说：“还行！感谢张局长关心！”
    张明说：“张副书记对你评价很高啊！我也是秘书出身的，知道秘书的辛苦，媳妇难得熬成婆啊！所以张副书记一推荐，我立刻就同意了！”
    张明说这番话的意图就在于和黄义忠套近乎，让他领自己的情，从而坚定地站到自己这一边。
    黄义忠也很识相，说：“我能有今天，除了张副书记的关心，还得亏局长您！今后一定团结在您周围，全力地支持你！”
    张明说：“我们都是新来的，在教育局里的根基还不牢，今后少不了要互相照应的。你长期做秘书工作，现在来当这个副局长，一定要迅速适应新角色，努力把工作做好！你出问题不要紧，我会被别人讥笑没有知人之明的啊！”
    
    第六十七章快意恩仇(2)
    
    黄义忠点头道：“那是！我明白！”
    黄义忠临走的时候，张明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对黄义忠说：“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你选好计财股股长后，先不忙任命副股长，可能有人要调进来！”
    黄义忠说：“好的！”
    等黄义忠走后，张明又把谢启大叫来，叫他明天做好准备，和自己一起下学校去搞一下调研。但他没告诉他去哪所学校。
    他要搞一下突然袭击。袭击的对象是中江县实验中学。或者准确的说，袭击的对象是实验中学校长罗志才。
    为什么调研的第一站是实验中学，因为他是从实验中学出来的，他当上教育局长后特别想回去看看。还有一所学校就是沙湖镇的刘庄中学。他特别想让那些曾经的同事看看，当年的那个普通的青年教师张明如今已经是堂堂中江县的教育局长了。
    这是一种虚荣心在作祟！他承认。但他现在有条件满足这种虚荣心了。他没有必要压抑自己。
    想当年，西楚霸忘项羽说过一句话：富贵不还乡，如同锦衣夜行。是啊！穿着漂亮衣裳为什么要在夜里行走呢？那不是资源浪费吗？
    到实验中学去，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整一整罗志才！张明清楚地记得，当年这个家伙是如何地挑剔自己，为难自己的。要不是后来林玲为自己周旋，打招呼，他肯定还会进一步折磨自己。
    此仇不报非君子啊！这倒不是说张明心胸狭窄！主要是他认为罗志才不是一个好校长，这样的人不配再呆在这个位置上了。撤掉他，既是为实验中学除弊，又可以出心头憋了多年的恶气！
    男子汉大丈夫，一朝权在手，就要快意恩仇！
    第二天，张明一行六人，分乘两乘车，突然来到了实验中学。
    正是暑假，实验中学校门口没有人值班，校园的操场上满是纸屑。
    张明皱起了眉头，对大家说：“搞检查为什么要搞突然袭击呢？突然袭击最能发现一个学校的真实面目，最能看出一个校长真实的管理水平。大家可以想象，如果我们事先通知了学校领导，那么我们今天看到的可能就是另外的一副面貌了。事物的真相就被掩盖了！”
    谢副局长附和到：“今天看来，实验中学的管理太差了！可是我们以前每次来检查的时候，却给人一种井井有条管理有序的印象。官僚主义害人啦！要不要把罗志才叫来？”
    “不要急嘛！我们多收集一些素材，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没有充分调查也没有发言权！再转一转！我们看一看厕所吧！正好要方便一下！”张明说。
    厕所里污秽不堪，大便没入坑，小便没入池，简直不能呆。大家赶紧离开了。
    张明说：“最能反应一个地方文明程度的窗口就是厕所。实验中学的领导的确太差了！”
    正谈论着，罗志才已带着几个副校长来了。
    “张局长，您回来视察，怎么不打声招呼啊？我们也好迎接您啊！”
    罗志才见到张明，心里感到十分别扭。过去的下级一下子成了自己的上级，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再说，当初自己对他还不够友好。这样就更显得尴尬了。
    
    第六十七章快意恩仇(3)
    
    但人到屋檐下，怎能不低头？他只好硬着头皮和张明打招呼。
    谢副局长一见到罗志才就发了脾气：“为什么要通知你？通知你了你好弄出一番假象糊弄我们吗？你看看，实验中学被你管成了什么样子？”
    罗志才辩解到：“放假了，领导老师都要休息！所以我们就没有派人手抓环境建设。您放心，开学的时候我们一定好好地管。不，从现在就开始抓！”
    张明冷冷地说：“管理重在平时！平时不烧香，急时抱佛脚，佛怎么会保佑你？罗校长当校长也多年了，可能也没有工作激情了。有没有考虑过换一换工作？”
    说完，也不管罗志才好不好受，说：“我们先回去吧！”就带着一行六人离开了实验中学。
    在路上，张明就作出了决定：免除罗志才的实验中学校长职务。改任计财股副股长；调沙湖镇的汪组长任实验中学校长。刘庄中学校长陈经伟接任沙湖镇文教组组长。
    可惜的是老岳丈曹富贵已经退休了，不能提拔了。
    张明免除罗志才，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立威。
    古代将帅上任时往要通过杀人来树立威信，现在不能杀人了，只好靠摘乌纱帽来树立威信。他想通过免除罗志才来向全中江教育系统的干部传递一个信息：他张明也不是吃素的。谁不好好干，谁就滚蛋。
    上任以来，张明的基本策略是恩威兼施。但是他知道光靠耍手腕还不行，还要干出政绩。毕竟，教育局只是自己官途上的一个小驿站。
    就在这时，高考结果出来了。
    中江县的高考成绩创了历史新低。清华、北大等名校一个没考上，一类大学也只考了两百多人。尤其是中江一中，全县的尖子都集中在这所学校里，结果只考了一百多个一类学校。
    家长们十分失望，也十分愤怒，怨气撒在了中江一中校长的头上。
    这一天，中江一中的黄升校长在一个理发店里理发。
    几个有孩子落榜的家长正在一旁的街上大骂一中教师误人子弟。
    其中一人说：“一中的老师都是些猪！把老子那聪明的伢教的像猪一样了。”
    又有一人说：“老子连他们的血都喝的干！上一中时老子交了三万多的高费，结果老子的伢连三百分都没考到！”
    “这几天好像没看见一中的老师上街啊！”
    “他们还有脸上街？脸用裤子捅着！”
    这时，突然有人叫到：“一中的黄校长在这里理发，我们来找他凭凭理！”
    
    第六十八章化解危机(1)
    
    于是大家都拥到了理发店。将黄升堵到了店里。
    黄升本来不打算上街，但头发实在是太长，天气又热，不得不出来理一理。刚才听到大家辱骂一中教师，他很伤心，很无奈，很想出来辩几句，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学校没考好，他也不好意思见人。不料。还是没有躲脱。
    一大堆指责和谩骂像污水一样泼向了他。
    “你怎么在当校长？”
    “你应该引咎辞职！”
    “我们交了那么多钱，都干什么去了？是不是贪污了？”
    最后，人越来越多，有一个无赖煽风点火道：“他给我们的孩子剃了光头，我们也给他剃一个光头！大家说，好不好？”其他几个无赖跟着起哄：“好啊！兄弟们，上啊！”
    黄升就这样被他们按着强行把头发剪了个光。
    一个无赖将这出闹剧推向了高潮。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一瓶农药，说：“你应该一死以谢天下，把这瓶药喝了它！”
    “喝了它！”
    “你喝呀！”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黄校长羞愤交加，知识份子信奉的原则是“士可杀不可辱”，他一把打开瓶盖，像喝啤酒一样把它喝了进去。
    大家惊呆了！谁都没想到他真会喝！
    等大家意识到出事了去阻拦时，一瓶农药已经被黄校长喝了一半。
    有人连忙打120，几个无赖赶快溜走了。
    由于喝得太多，农药的质量又出人意料地好，黄校长经抢救无效，死在了医院中。
    一中的老师和黄校长的家属将死者遗体抬到了市政府，集体请愿，要求政府有个交代。
    听到报告，张明骂了一句：“他奶奶的！”
    黄校长，你这是何苦！为什么要这样脆弱？不但害了家人，也害了教育局啊！
    这是一个危机事件，如何处理考验着教育局新一届的领导班子。
    中江县委给张明下了死命令，24小时内劝回请愿人员，让死者入土为安。否则就地免职。
    这是件棘手的事。
    从本质上讲，黄校长的死虽然事出有因，但毕竟还是自杀。所以，老师们和死者家属提出的“惩办凶手”的要求不能达到，因为根本没有凶手；；因为不是工伤和因公殉职，抚恤金也不能达到死者家属提出的要求。
    教育局派出的工作专班劝了几次，都无功而返了。肇事的几个混混早已跑了个无影无踪，家属执意提出要20万的抚恤金。而教育局和学校最多只能出到8万。这是有规定的。事情陷入了僵局。
    
    第六十八章化解危机(2)
    
    张明在苦苦思考着变通的办法。出现危机的时候，当正规的渠道不能解决时，一个领导人就要思考有没有变通的办法。
    钱的问题，他找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捐。学生放了，就由单位捐。每个学校捐几千，钱就齐了。办公室给各高中、各乡镇教育组打紧急电话，要求将捐款两小时送到教育局。一时送不到的，教育局垫出来，过后再扣回。
    抓人的事不好办。人跑了，一下子是抓不着的，抓着了你也不能把人怎么着啊！
    那么就从瓦解请愿人员入手吧！
    张明摸了一下底，老师阵营这方面，主要是由一个叫王明的教师在指挥。张明听说他是个妻管严，就叫人找到他的老婆，告诉她只要王明能顾全大局，开学后就给他提干。如果不配合，事后就调出一中。老婆一出马，王明的工作立刻做通了。
    家属这方面，正好宋小莲是黄升的姨妹。张明把她叫到办公室，威胁她到，如果她不能做通其他亲属的工作，他就公昌写的关于与马道远通奸的检查。宋小莲还在犹豫，张明就念了其中的一段。正准备念下一段时，宋小莲就答应了。原来宋小莲当时为求过关，将检查写的像一样，把她和马道远鬼混的细节都写出来了。让人知道了怎么见人？
    等20万钱到位后，张明亲自出马来慰问死者家属了。张明善言抚慰道：“黄校长的死，表现出了知识份子的气节，维护了教育者的尊严；他的去世，是向落后的教育制度敲响的警钟，也是向愚昧无知的民众提出的悲壮抗议。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黄校长的死，虽然是一个悲剧，但我觉得其意义是重于泰山的。希望大家节哀，保持理智，顾全大局，！”
    老师们与家属听张明将死者做了高度评价，悲痛的心理感觉到了一种安慰。其实这也是对死者和家属的一个最好的交代。张明的想法是，好话又不要钱，对死者，尤其不能吝惜赞美的语言。
    因为事前已做了“瓦解”工作，抚恤金也满足了家属的要求，局长又亲自出马，大家就撤回了。
    整个危机处理过程历时8个小时。
    
    第六十九章不要水货(1)
    
    张明喘息未定，新的麻烦又来了。
    办公室里来了个美女。声称是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的记者。
    美女来头大，口气自然不小。她拒绝其他人的接待，点名要见局长。接待室的人员只好把她引到了局长办公室。
    张明一听是记者，头皮就发麻了。这年头，地方官最怕的就是记者。他们那一支笔，能把你的丑扬到五湖四海，能把你的错捅到高官耳中，既能激起民众怨愤，又能惹得长官发怒。
    老百姓议论几句，骂几句不要紧，只要不是，不会影响官员的前程。长官发怒就不同了，轻则批评处分，重则要你掉乌纱帽。
    所以，大凡出了问题的单位领导，都是谈记者而色变。张明也不例外。更何况来的还是〈焦点访谈〉的记者。黄升事件一旦被〈〈焦点访谈〉〉捅出去了，后果那是不堪设想。
    “您是张局长吗？我是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的记者江兰兰。特意来采访中江一中黄升校长被逼自杀的真相。这是我的记者证！”
    张明拿过记者证，看了看相片，又看了看江兰兰本人。照片美，人更美。可惜她不是来谈清说爱的，而是来探访真相的。
    张明伸出手，说：“江记者，欢迎你来到中江教育局！”。
    江兰兰笑盈盈地把手也伸了过来。那只手娇嫩小巧，柔若无骨。张明心里为之一荡。
    江兰赖：“谢谢！没想到张局长这么年轻帅气！不会是局长不想见我，派了个帅哥来对我使美男计的吧！”
    张明笑道：“江记者真会开玩笑！不过说真的，要不是看了你的记者证，我还以为你是个演员，来我这里拍戏来了！”
    江兰赖：“张局长真是年轻有为啊！这么年轻就当上局长的的确不多！可惜运气还不是很好喔！”
    张明苦笑说：“其实这只是一起普通的自杀事件，并不能说明什么。你们何必要刨根究底呢呢？”
    江兰赖：“普通不普通，我们媒体的看法和你们不同啊！再说，再普通的事，只要我们一炒作，它就不普通了！”
    
    第六十九章不要水货(2)
    
    这话里有着明显的威胁意味，但说的又都是实情。在当代社会，媒体已成为了一种新兴的力量。它虽然经常被权利超越，但有时侯也可以超越权力。它虽然经常被当权者玩弄，但有时候也会玩弄一下当权者。
    张明说：“这就是记者的神通广大之处啊！这一点我不否认。不过，你们也要体谅我们的难处啊！”
    江兰赖：“这个我也知道！！大昌县实验中学学生跳楼自杀事件被报道后，大昌县教育局长、实验中学校长等都被免职了。干部免职不说，大昌教育的形象也毁了。所以，负面报道对一个地方或者部门都是具有相当大的杀伤力的。这也是地方上的人不喜欢我们的原因。但是没办法啊。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我们义不容辞！”
    张明说：“我不是不同意你们搞负面报道。但是这个事件真没有什么价值。我建议你们报道一点别的吧！最好是来点正面报道，社会的阴暗面还是少暴露为好。我可以为你提供新闻线索的！这几年我们中江教育局的成绩还是有目共睹的！”
    江兰赖：“张局长，你们的成绩自会有人来报道的。但我是专门是搞负面报道的！请你配合我！”
    张明当然不会配合，他早就听说现在的记者创收有道。只要你给钱，可以为你上正面报道，也可以为你撤下负面报道。据说。有些经常出事故的省还成立了媒体公关小组，专门负责搞定这些记者及主管领导，拦截负面报道。有的已经录制好的节目在播出前几分钟都被拿下了。
    当然，也有出来搞诈骗的。她会不会是搞诈骗的呢？
    不妨先试它一试。
    于是他说：“小江，我们当个小领导也不容易啊！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江兰赖：“这个，恐怕不行！为了报道这个事件，我们来了好几个人，目前，摄制组还在宾馆待命呢，我只是先来一步罢了。”
    张明说：“我知道你们辛苦，所以我决不会让你们白辛苦！适当的酬酪们还是要给的！小江，我们也不绕弯子了。我知道你们这行有你们这行的规矩，大家都要吃饭，你开个价吧！”
    
    第六十九章不要水货(3)
    
    江兰赖：“既然你懂规矩，我也就直说了。10万，一般都是这个价！”
    张明故意和她讨价还价，终于将价钱降到了5万。
    江兰赖：“不是我们贪钱，主要是领导给了我们一定的创收任务，不完成不行啊！”
    张明说：“你在这坐一会，我叫财务室把钱送来！失陪一会！”
    江兰兰脸上露出了喜悦之色。她原本是个坐台的小姐，有一天一个假记者在玩过她后对她说，当记者搞诈骗比坐台更容易来钱，特别是到农村，违规操作的干部特别多，这些干部又特别怕曝光，常常会花钱买平安，赚钱的机会多如牛毛，并邀请她加盟。她就跟着那个假记者出来混了。今天是她第一次独立作业，没想到碰到了一个嘴上没毛的年轻干部，这么快就搞定了。
    一会儿之后，张明就进来了，说：“打过招呼了，他们马上就来！”
    江兰赖：“张局长真是个爽快人啦！”
    张明说：“等会儿中江公安局的人来了之后我就更爽快了！”
    江兰兰失色道：“公安局的人来干什么？”
    张明看她惊慌，更加坚信她是一个骗子。他厉声道：“不要演戏了！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的眼睛！”
    江兰兰更加惊慌了，她快速向门口跑去。
    想溜，那可不行！张明一个箭步跨过去，堵住了她的前进方向。
    见逃跑不成，江兰兰就开始哀求张明：“大哥，我也是初犯，我妹妹上大学没学费，被逼无奈才走上这条路，没想到一出来就遇上了你！大哥，你放了我吧！如果你放了我，我情愿为你做牛做马！如果大哥你看得起我，我情愿伺候你一个晚上，不，三个晚上！怎么样，大哥！”
    说着，她将左手搭在了张明的肩上，右手拉过张明的手，往她的胸上按去。
    张明看了看江兰兰，盘儿亮，奶子大，肥，天生是个作隶的料，真要玩他个三天三夜，肯定爽歪歪了。
    可惜老子不稀罕你这贱货。不但是个水货记者，而且是个水货女人。这几天正晦气，正好捉你个诈骗犯出出气，振奋一下军心。
    
    第七十章不小心(1)
    
    于是他把她一把推开，把她关到了办公室里。然后，他吩咐一个保安守住门，叫另一个保安打电话到公安局来捉人。
    刚才出来时他并没有报警，只是去上了个厕所。他见江兰兰肯和他讨价还价，已对她有所怀疑了。中央电视台的人，只能通过关系打招呼，几个小钱绝对不能摆平的。出去后再进来一诈，江兰兰果然就露出了马脚。
    公安局的人把江兰兰带走了。
    局里的人围在在张局长面前，张明轻描淡写地跟他们讲了智擒女骗子的经过。大家对张局长的英明赞不绝口。当然，有一大半是在拍马屁。
    不为骗局迷惑，不为美色诱惑，机智，正派，这样的男人真是帅呆了，酷毙了。秘书股工作员林彤看张明的眼光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她的眼光中，有对他帅气外表的喜欢，有对他年轻有为的佩服，有对他身局高位的敬畏，更有一种越来越浓的爱慕。
    不只她一个，其他几个女职员也对张明有了强烈的好感。不过，这几个都结了婚，她们心里在想，要是自己的丈夫有张局长这样优秀该多好啊！宋小莲想的内容和她们稍有不同，她在想，要是当初不和马道远鬼混就好了，如果能和张明勾在一起该多好啊！今后应该有机会的，男人都是猫，是猫，就会有对鱼动心的时候。宋小莲对自己勾引男人的能力还是蛮自信的。
    故事讲完，大家纷纷回办公室办公去了。
    张明回办公室还未坐稳，宣传部打来电话，省报的杨枫记者来了，主要是就黄升之死写个内参，省领导要看。人已在去教育局的路上，望做好接待。
    假记者走了，真记者又来了。真是冤魂不散！
    省报？张明记得在党校学习时贺松曾说过，他和省报的记者很熟，不知他认不认识这个杨枫。张明打电话给贺松一问，还真认识。张明把情况一介绍，贺松说：“我先帮你问一问情况吧，看看省里是什么意图？”
    一会儿之后，贺松回电话说：“没什么事！就是省里一个副省长不知从哪里听到这个消息，对黄校长自杀的事很好奇，他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堂堂的高中校长怎么会这么脆弱？也许其中另有隐情。他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正好省报的总编在场，就说，不如我们派个记者去搞个采访，以内参的形式向您汇报，保证比问下面那些干部要了解得更真实。这就是这件事的背景。”
    
    第七十章不小心(2)
    
    “他妈的，为了满足好奇心，就派个记者下来扰民！领导的味玩得太足了！”张明不满地说。
    “你可不要掉以轻心啊！对领导来说是好玩，下面的人不知道啊，把这当成了一个神圣的使命，拿鸡毛当令箭，一不小心，就给你来个深度报告，玩死你！”贺松提醒张明。
    张明说：“老兄，行行好！给这个扬记者打个招呼，叫他笔下留情！”
    贺松说：“没用！这个扬枫，是省报社的第一美女，也是第一怪人，六亲不认的。许多干部都倒在她的笔下呢！你小心应对吧！是祸是福，就看她怎么写了！”
    张明沮丧地放下电话。贺松说得有道理，这件事报道起来，可深可浅，可大可小，可宽可窄，既可以写成一个普通的自杀事件，也可以上纲上线，牵扯地写到中江教育的许多弊端。看来，这个扬记者不能马虎啊！
    刚才，贺松说她是省报社第一美女，不知是否名副其实？会不会带着一副眼镜？那可不是我张明喜欢的类型。
    这时，林彤来通报道：“张局长，省报的扬记者来了！”
    “不速之客也是客！请她进来吧！”张明说。
    杨枫就在门外，听张明这么说，她不等林彤相请就进来了：“听张局长的口气，对我不是很欢迎喔！”
    张明抬头一看，果然是个美人。只不过她的美不是通俗的美，而是那种高雅的美。美得有股静气，又有股傲气。
    虽然一眼就被她吸引住了，但是张明迅速地将目光移开了，他欠了欠身，指了指旁边的沙发，淡淡地说：“欢迎你！杨记者！请坐！”
    林彤见张明对这样美的女子表现冷淡，心里更添了一分对张明的敬重。倒了茶之后，她礼貌地退出了办公室。
    杨枫感到很惊讶，一般的男人第一次看自己至少要在自己脸上停留三秒，又在自己胸脯上停留3秒，但张明却只用半秒时间就将她草草地浏览了。而且，一般的男人见到她都是热情过度，争着要和她握手，但张明却对她淡淡地，并没有和她握手。
    她初步断定，他有着有着惊人的克制力，是个不简单的男人，高傲的女人总是喜欢关注那些对她冷淡的男人。她们会好奇，这个男人为什么不像别的男人那样喜欢我，奉承我；她们会因之激发起一种征服这个男人的欲望。
    此刻的杨枫就有那么一点意思了。她用审视的目光看了张明一道后，坐下来。说：“张局长，坦率地说，你很优秀！英俊潇洒，年轻有为，我很欣赏你！”
    张明已经打定主意要先冷冷她，就忍住夸她的欲望，依旧淡淡地说：“谢谢！”
    
    第七十章不小心(3)
    
    杨枫几乎要愤怒了，这个男人怎么了，人家夸你，你也应该夸夸人家嘛！真不礼貌！算了，暂时不和你计较。谈谈工作吧！
    “张局长，这次我来，主要是奉省委的指令，来调查黄升校长的死因，并了解一下中江教育的现状，希望张局长鼎立支持！”
    果然来了个“搭车调查”！省委可没有让你调查我县的教育现状喔！先不点破你！张明说：“当然！我将安排童副局长陪同你进行调查采访！你的住宿与生活我们也将尽力安排好。中江教育现状堪忧啊！我也是刚刚上任，也很想了解了解情况啊！林彤，叫童局长过来一下！”
    有没有搞错？一不求我包涵包涵，二不亲自陪同，三自己承认现状堪忧，四还想借我的调查了解情况。出牌的套路和别人太不同了！
    没办法，她只好和童局长出去了。看她神情怏怏，张明暗自好笑。
    连续两天，张明都没有露面，连饭都没有陪她吃一次。她一气之下，呆在龙城宾馆里写了篇深度报告，题目是〈〈从一中校长自杀中江教育之弊〉〉。
    文章以黄升的死为引子，写到了中江县的的教育乱收费问题，假期补课问题，学校的管理混乱问题等。这篇内参送上去，中江县的领导尤其是教育局的领导，肯定日子不好过。
    不过，是否真的送上去，她还没有决定。虽然生张明的气，但真要害他，又有点舍不得了。
    于是她又写了一篇稿子：〈〈黄升自杀情况调查〉〉，简要叙述了黄升自杀的经过。
    明天就要走了，交哪一稿呢？
    不管他，已经8点了，洗完澡了早点睡觉，明天回省城后再作决定。
    刚洗完澡，门铃响了。开门一看，竟然是张明。
    张明说：“小杨，这个时候来打搅你，欢不欢迎啊？”
    杨枫说：“怎不欢迎呢？为了迎接您的光临，我特意沐浴了呢！”话一说完，杨枫就觉得失言了。怎么在说话？好轻薄！勾引意味很浓喔！今天说话太失水准了。
    张明看她沐浴之后，秀发高挽，玉臂外露，丰乳半隐半藏，灯光下显得格外，与白天的感觉大不相同。他情不自禁地赞美道：“小杨，你真美！刚才我还以为自己来的不是时候，现在我觉得来的正是时候！要不然，怎么能看见这么好的风光！”
    终于开始夸奖我了！“谢谢！”扬枫说。
    张明问：“小扬，报告写完了吧！能不能让我欣赏欣赏？”
    “当然可以！”杨枫有意拿出了那份深度报告。
    张明看了，冷汗直冒。他冷笑道：“果然好文笔！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啦！不过，我担心领导不喜欢这种风格的文章啊！”
    “此话怎讲？”
    张明就把省委领导要她来调查的真正原因告诉了她。他说：“领导这次只是为了猎奇，你却把文章写得这么严肃，估计是吃亏不讨好啊！”
    扬枫听后，感觉到受了侮辱一般。原己奉为神圣的工作，只是为了给某些领导提供谈资，只是为了满足他们无聊的好奇心。
    她夺过稿子，说：“真是岂有此理！算我白写了！”说完，就要撕掉它。
    眼看文稿就要成为碎纸，张明暗自得意。但杨枫却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张明。笑道：“上交不值得，但撕了就上了你的当了！”
    
    第七十章不小心(4)
    
    张明就说：“小杨，你的文章很好的，我想作为我们教育局的内部文件，供全体干群学习。给我，好吗？”
    扬枫故意说：“不给！你对我不热情，我凭什么给你？”撒娇的味道已经很明显了。
    她把稿子往床上的枕头里塞，张明就过来抢。扬枫笑着去阻拦，两人就这样滚到床上去了。
    张明很熟悉这间房，更熟悉这张床。在这张床上，他曾和一个女孩度过了许多激情燃烧的夜晚。今晚，又一个女人，一个更加美丽的女人，和自己在床上亲密接触了。
    杨枫没想到事情会朝这个方向发展，不过这个方向也许正是她想要的方向。她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多少男人想要打她的主意，都被她谢绝了。但她看重缘分。没有缘分，认识一百年也不会让你牵一下手，有了缘分，第一次见面也情愿和你上床。
    缘分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它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刻到来了。来了就不要回避，要好好珍惜。因为它也许马上就会离开。
    激情已开闸，因此衣服在此刻成了多余的东西。双方都必欲除之而后快。
    张明不客气，直挺挺地上了前沿阵地。那里正开闸放水。
    杨枫浑身发烫，她的千百个毛孔都暴张了起来……
    其间高潮迭起，快乐无穷，直到最后，两人瘫在一起睡着了，方才罢休。
    早晨醒来，两人禁不住又做了一次。
    然后是依依惜别。
    扬枫说：“练了那么多年的玉女功就这样被你破了！”
    张明看了看床单，没看到一点落红，就疑惑地看着她。
    杨枫羞涩地说：“没血是不是？人家以前打球时不小心弄破了！是不是处女你感觉不到啊！”
    难怪进去时紧紧的，阻力不小？
    “原来是精装珍藏版，我好幸运！”张明说。
    “便宜你了！要珍惜喔！”
    谈到珍惜，张明心里突然生了一丝愧疚，这是结婚后第一次出轨，他觉得有很对不起盈盈。上天对自己太厚，总是不断地将美好的东西赐给自己，让自己目不暇接，难以取舍。
    到底该珍惜谁呢？
    如果珍惜前面的，就是没珍惜后面的。反之亦然啊
    对男人来说，没有艳遇是一种不幸，艳遇太多也令人烦恼啊！
    
    第七十一章说客盈门(1)
    
    局长联席办公会上，童局长请示道：张局长，黄升校长去世后，一中的工作一直陷入停顿状态。我看，应该及早将新任校长的人选确定下来。晚一天，就被动一天啊！
    张明道：“童局长说的很对！这几天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不过，校长的人选的确定不是三两天就能定下来的。大家知道，一中校长的级别阂是一样的，比大家还要高半级，所以，我们只能推荐人选，最后还要组织部来决定！当然,一般情况下,都以教育局的意见为主。国不可一日无君啊，目前有没有安排人临时牵头？”
    童副局长说：“还没有。一是因为现在是暑期，工作并不多，几个副校长各自搞好自己分管的事，还勉强过得去；二是这个临时牵头的人也不好确定。”
    “为什么？”张明问。
    童副局长说：“因为安排谁临时牵头，是一个信号。好像有这个惯例，谁临时牵头了，谁就应该转正。要不然，这个同志就会有情绪。所以，这个人选也不好随便定下来，需要大家一起来研究，需要局长来拍板啊！”
    这个童局长，就是这么优柔寡断！张明不便批评他，就说：“那你把几个副校长的情况给我们介绍介绍吧！我们一起议议！”
    中江一中有副校级干部五人，三个副校长，一个工会主席，一个党支部副书记。后两个都上了年纪了，如果要从一中内部产生校长，应该是在三个副校长当中产生。但是从各方面的情况来看，三名副校长各有千秋，综合实力可谓不相上下，实在令人难以确定。
    张明说：“既然这样，我建议让党委副书记做临时牵头人！”
    童局长说：“那恐怕不大好吧！一中党委副书记张建国，56岁了，快要退下来了，平时基本不管事的。”
    谢副局长也说：“他威信不高，恐怕不能服众！”
    张明说：“正因为这样，我才让他牵头的啊！大家注意，只是让他临时牵头负责！”
    黄义忠反应过来了，说：“张局长走的是一招妙棋啊！这个张副书记年纪大了，应该不会还有当校长的雄心了，所以到时候叫他下，他不会有什么想法。其他几个人呢，也知道他上不了，牵头负责只是过渡性的，所以也会相安无事。因此，这是一个可以平衡各方面的安排。我赞成！”
    大家听后也立即明白了。张建国临时在一中牵头的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第七十一章说客盈门(2)
    
    关于校长的确定，大家商议后拿出了几套方案，一是对几个副校长进行考察，择优推荐任命；二是在内部开展竞选，谁得票多谁当校长；三是从其他高中或者局机关干部中调任；四是学一学私立中学，在社会上公开招聘，择优录取。
    张明带着这四个方案，到县委去请示张副书记。
    这是一个过场，一般情况下领导都不会干涉局里的具体操作。下属勤汇报勤请示，可以表达对领导的尊重，可以赢得上级的支持。
    张副书记很满意，他说：“几个方案都有可取之处，但是也各有各的弊端。第一套方案，组织直接任命，可以加强教育局对学校的领导，但是也容易犯官僚主义的错误；第二套方案，可以体现民主，但是民选出来的校长能不能与组织保持高度一致值得怀疑；第三套方案呢，可以从更大的范围选择人才，但一中的老师会不会抵制外来的方丈，还是一个未知数。最后一套，是个创举，但是在现行体制下能否行的通，还要进行可行性论证。总之，在这个问题上你要慎重啊！当然也不要久拖不决。”
    张副书记说话永远都是这样四平八稳。说了等于没说。不过自己的过场已经走到了。
    等几天再说吧！一中的校长在教育部门还是个肥缺，想吃这块肥肉的人应不少。他们一旦开始活动，肯定会牵扯到方方面面的人。找自己打招呼的人肯定不少，自己必须要反复权衡，才能最后作出决定。
    果然不出所料，为一中校长一事来找张明的人络绎不绝。大家从黄校长之死的阴影里走出来了，开始谋求现实的权力。
    有毛遂自荐的。二中校长常有志写了封自荐信。
    自荐书
    尊敬的局领导，尊敬的张局长：
    本人常有志，男，40岁，本科。中共党员，省骨干教师，市优秀教师。现任中江四中校长。任中江四中校长三年来，励精图治，使学校升学率由全地区同类学校中下游上升到前五名。为了更好地为中江教育做贡献，本人毛遂自荐，申请担任中江一中校长。如过组织上给我这个机会，本人愿立下军令状，一年内扭转局面，一本突破两百人，两年内清华北大实现零的突破，升学率居地区同类学校第一名；三年内让中江一中跃居全省县市一中十强行列。否则自动离职，发配到乡村中学任教；常有志即日
    有上面来的纸条：
    张明同志：
    特推荐一中副校长李清华担任一中校长。
    石涛
    石涛是县政协主席。来头不小啊！
    这样的字条和电话一共有六七个，一个个都牛逼哄哄的，有人大的副主席，政府的副县长，地区教育局的副局长，讨好这个就意味着得罪那个。每一个人都得罪不起。最关键的是他们都势均力敌的，不好拿哪个压谁的。
    真他妈的麻烦！张明不好取舍，决定回家和老婆商量商量，有好几天没回家了。该交交公粮了。
    上次和扬枫上过床之后，张明一直都对盈盈有点抱愧。因此，回家后对她格外温柔。晚上，帮盈盈又洗脚又捶背的。
    盈盈说：“怎么对我这么好，肯定是在外面有了奸情！老实交代！”
    张明狡辩：“男人真难做！不对你好，你说我不爱你！对你好，你又说我心虚！”
    
    第七十一章说客盈门(3)
    
    盈盈笑了，开始往他怀里钻。几天不在一起了，她也很想那个。
    为了弥补，张明今晚格外卖力，还换了几个姿势。盈盈惊呼：“老公，你到哪里进修过，好厉害！好爽！”
    私活干完，张明和她聊起了公事。
    盈盈说：“既然给谁都要得罪人，不如都不给！”
    “傻瓜！那不是都得罪了吗？再说，也不能老拖着啊！”
    “不如你找一个更厉害的人压压他们，他们就没话说了！”
    “你是说狐假虎威吗？”
    “老公，真聪明！再来一次，把‘欠款’交上，好不好？”
    “饶命！老婆！”
    一中党委副书记张建国接到通知，上午九点钟教育局张局长要到学校找教师座谈。
    张建国这几天热情高涨，当了一辈子的副职，轮到快退休时却有了当家作主的机会。实在是令人有点兴奋。虽然他也知道自己不过是个过渡政府，但过渡政府也是政府啊！也能在历史上留名的。所以他工作相当积极。
    局长要来，他当然要热情接待。所以早早地就和几个校级领导在校门口等候。
    当然，清洁早已做好，门口也贴了标语：热烈欢迎张局长莅临我校指导工作！
    九点钟，张明的车准时到了一中门口。这大大地出乎几个领导的预料。一般的领导哪有这么准时。这位张局长作风很过硬啊！
    这是张明在一中的第一次亮相，张明很重视。所以他叮嘱小李一定要把时间把握好，保证在九点整把车停在一中校门口。
    “欢迎您！张局长！”张建国和几个副校长迎了上去。童副局长在旁一一介绍。
    张明首先和张建国握手。这个顺序不能乱，要不然张建国就有可能不舒服。张明说：“张书记，非常时期，学校工作千头万绪，把您这老将推出来，辛苦您了！”
    张建国很感动，他说：“感谢局领导的信任，我一定当好维持会长！”
    张明又一一和几个副校长握手。然后一起进了学校的接待室。
    按照事先的分工，张明和林彤一组，童局长和宋小莲一组，分头和老师座谈。
    张建国早就圈定了十几个老实一点的教师，在办公室里等着呢。他们不会随便说领导的坏话的。
    但张明却打乱了他的部署。他说：“张书记，麻烦你把学校的考勤表拿一张来，我来随机抽取座谈的教师。”张明知道，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了解群众的心声，才能了解学校的真实情况。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觉得领导不能让下级牵着鼻子走。
    林彤向张明投来佩服的目光！真是一个务实精明的好领导！
    每次张明都只叫一个老师进来，他负责问，林彤负责做简要记录。
    
    第七十二章拒绝你但不得罪(1)
    
    张明主要问这样几个问题：你觉得一中做得最好的是什么？你觉得一中最大的不足是什么？你认为一中内部谁当校长最好？你觉得有没有必要从外面调一个校长进来？
    当然，为了不把座谈搞得像审讯，他总是面带微笑，先谈几句家常，然后转入正题。每次他都要对老师们说；谈话是保密的，不会反馈到学校领导那里去。
    老师们感到很亲切，很放松，所以大多能畅所欲言。这从他们谈到学校时不是一味地在歌功颂德可以看出来。
    一中的问题很严重啊！
    随后他又和几个副校长分别进行了座谈。这几个都想当校长，并且都找到了后台。
    张明每个人都只问了两个问题：你觉得谁当校长合适？你觉得过去一中在哪方面做得不好？
    这两个问题对老师来说很好回答，但对几个正在竞争校长宝座的副校长来说，却是两个很刁的问题。尤其是第一个问题，最不好回答。
    张明有意用这样的问题来考葵们。
    分管教学的副校长李清华不到四十岁，总觉得一把手校长过了后就是他，所以继任校长他应是当然的人选，所以他当仁不让地说：“我觉得我可以胜任一中校长，我有信心将学校办得更好！”
    谈到学校的问题，他说：“主要的问题在于学校的德育工作相对滞后，学校还没有摸索出有效的德育模式，德育干部的素质有待提高！”
    分管德育工作的副校长刘仁贵四十多了，相对沉稳一些，说：“谁当校长好，我觉得还是由组织决定。我个人是坚决服从组织安排的。”
    “学校的问题很多，需要全面整改。当前人民群众反响最大的是教学质量问题，这方面的积弊很深啊！不动大手术不行！”
    分管财经和后勤的副校长汪望明四十六七岁的样子，他自以为人缘很好，就说：“谁当校长合适，其实最好是听听老师们的心声。说实在话，我也想进步。因此最好是不回答这个问题好一些！”
    “至于学校的问题，是明摆着的。我想，黄校长尸骨未寒，我也不便对过去学校在教学中出现的问题说三道四啊！”
    汪副校长出去后，屋子里只剩下林彤与张明了。张明问：“小林，你有没有发现这三个同志说话都有个共同点啊？”
    林彤第一次与张明单独相处，莫名其妙地脸红了。她说：“我也说不好！觉得他们都是在说别人的不好，没有说自己的问题。有互相攻击的味道。只不过有的说得直露，有的说得巧妙一些！”
    张明说：“小林，看问题很透彻啊，一针见血。我和你，英雄所见略同！”
    童局长那边还没完，张明就和林彤多谈了一会。林彤是那种小家碧玉、邻家小妹的形象。
    她不是那种第一此见面就让你惊艳丽的那种美女，但是很耐看。她举止温柔，神情和善，说话得体，和她谈话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张明来教育局这段时间，一直没多注意她。今天才觉察到了她的可爱。
    张明对林彤说：刚才你也听到了，一中必须要改革啊，要改革就必须有一个强有力的领导，但是一中的三个副校长都不能在教师中形成绝对威信，他们在学校的支持率也是大致相当，而且三个人的素质也差强人意，主要是缺乏担当，没有正视自己缺点的胸怀和勇气。因此都不是校长的理想人选。
    
    第七十二章拒绝你但不得罪(2)
    
    林彤没想到局长会和她谈这样重要的问题，她真诚地给张明提了个建议：“张局，本来，在干部任免上，我是不应该插嘴的。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要给你提个建议。在一中校长人选的决定上，我建议你唯才，不唯上。一个好校长就是一所好学校，选好了校长，一中就能出成绩，你就能向社会交帐。如果你目前因为要听哪位领导的话，因为怕得罪哪位领导，错选了校长，今后一中不能出成绩，社会不承认你，领导最终也会抛弃你的！您最终也是要对社会有个交代啊！”
    张明不禁对林彤刮目相看，说：“谢谢你！林彤！你说的很有见地！我知道你是真心地为我好，为教育局好！你放心，我一定慎重对待！”
    林彤听了，心里甜滋滋的。
    调研结束后，张建国要留领导吃饭。张明找借口推辞了。他暂时还不想和一中的领导有亲密接触。也不想给他们一种热衷于到下属单位吃喝的印象。
    出来后，张明把大家安排在龙城酒店吃饭。下属们跟着出来辛苦，不能因为自己要树廉政形象让他们受委屈。
    他最后拿出了一套方案，由自己兼任一中校长，由二中校长常有志任常务副校长（过渡一下），并直接向马书记做了汇报。他恳求道：
    “马书记，关于一中校长的人选，县委、政府、人大、政协都有领导干预，我顶不住。只有您出面，才能压住他们啊！以后他们才会继续支持教育局的工作啊！我刚上任，谁都得罪不起！请您一定支持我的工作！“”
    马书记看了看方案，觉得考虑地很成熟。由局长出面控制大局，由懂教学的常有志负责具体管理，等威信确立后再进行权力交接。目前，这可能是最佳的方案了。
    年轻人很有政治手腕啊！既想推行自己的方案，又想不得罪人，降低改革成本，想得很周到啊！要支持他！
    马一鸣专门在常委会上提出了一中校长的问题，把张明提出的方案说成是自己的意见。几个县级领导见书记拍板了，还有什么话可说。自然也不会怪张明没买他们的帐了。
    张明则一一向几个打过招呼的领导解释：“本来我想按您的意见办的，可是这事马书记拿在手上了，我就说不上话了。希望您谅解！”
    这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局长办公会上，纪检组长王生礼向张明汇报，马道远受贿的事集已经结案了。马道远等人因为上交了脏款得到了从轻处理，开除留用察看.
    “开什么玩笑？”张明惊讶地说：“这么大的事，应该走司法程序啊！怎么就按下来了？这个马道远，没听说他有什么背景啊！”
    王生礼说：“其实也不是他有什么背景，是行贿的那一方有背景。局长您想想，如果马道远的受贿罪成立了，就必然有人犯了行贿罪。这是相辅相成的，拔出萝卜必定带出泥！”
    
    第七十三章好下级应该为上(1)
    
    张明说：“一只小蚂蚱，和另外一只大蚂蚱拴在同一条绳子上了。有人要保住大蚂蚱，小蚂蚱沾光，也保住了小命！”
    王生礼接着介绍道：“局长这个比喻好形象。马道远最后承认的是索贿，大家知道，索贿与受贿可不一样。这样一来，新一中工程的承包商就成了无辜的了。”
    张明说：“这个承包商来头不小啊！可谓反手为云，覆手为雨。马道远也够机灵，他知道承担的越多，就越有可能被保住。”
    “听说有国务院的背景呢！”谢副局长说。
    “确有此事！这个老板姓万，据说是国务院某位副总理的秘书的表哥。”王生礼说。张明听他们快扯到中央领导那个层面上了，就制止道：“不要扯远了！有些道听途说的东西我们也不要乱传！不传谣，不信谣，更不能造谣！”
    作为一个领导，最好不要纵容下级说上级的坏话。当他们养成了习惯，今天在你面前说别的领导，明天就会在别人面前说你！此风不可长啊！
    于是大家停止了议论。接着谈工作。
    黄义忠说：“新一中工程的验收工作因为马道远事件停滞了一段时间，昨天，万老板又提出了申请，您看怎么办？”
    张明说：“据你看，这个工程有没有什么猫腻？”
    “这个不好说，但从马道远受贿一事推测，这个工程肯定有问题。如果工程过得硬，万老板就没必要行贿了。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黄义忠说。
    张明说：“精辟之极！验收一个明知道有问题的工程，大家可要保持警惕啊！马道远是前车之鉴，大家千万不要重蹈覆辙。如果我没有分析错，这个万老板，绝对会继续用‘糖衣炮弹’来轰炸我们。只要我们有定力，互相监督，就一定可以过关。因为我相信，我们这个班子，是一个廉洁的班子，是一个有战斗力的班子。”
    “我们保证不给您丢脸！请局长放心！”
    “我们保证不抽他一根烟，不喝他一滴酒，不吃他一顿饭！”
    大家纷纷表态。
    张明说：“我相信大家。但也不要过左嘛！小平同志不是说过吗？中国要警惕右，但主要是防止左。该抽的烟还是要抽，该喝的酒也要喝！建筑商的利润可不小啊！让他们出点血也是应该的。这叫替天行道！”
    
    第七十三章好下级应该为上(2)
    
    大家笑了起来！
    张明接着发表高见：“不过，我们要学少林和尚，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糖衣留下，炮弹扔走。”
    王生礼觉得张明这番言论戏言的成分太多了，不够严肃。容易误导大家，就婉转地说：“张局长真幽默！不过，我估计只有张局长才会有这种能力，大多数人一看到糖衣就会忘记炮弹的存在的。所以像我们最好是远离诱惑比较保险一些！”
    张明听出了王生礼的话外之音。他意识到刚才的话太随便了一些，很感激王生礼能帮他将错误影响缩小，又不伤自己的面子。这是一个好下属，一个能及时为领导补台的好下属。
    张明就说：“王局长说得好啊！远离诱惑才是最保险的。不能对自己的控制能力估计过高！我刚才是在和到家开开玩笑。实际上，我们要面对的东西还有比这更不好对付的！”
    说到这里，张明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了忧郁之色。
    “局长，你有什么顾虑吗？”
    张明本想对大家说出自己的顾虑，又觉得说了可能会产生不良影响，情况可能不一定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糟，还是不说为好。
    他摆摆手说：“没什么！先散了吧，有些事情我还要好好想一想。黄局长，你做好验收工程的准备工作，听候通知！”
    “好的。”黄义忠说。
    大家都各忙各的事去了。王生礼走到门口后又转了回来，说：“张局长，你是不是担心上面会施加压力？”
    张明说：“王局长，你政治敏感性够强啊！如果万老板真的手眼通天，你觉得我们应该怎样做？”
    王生礼直摇头，说：“究竟他能通到第几重天，还没搞清楚啊！不好说。局长，你可要想明白啊！”
    张明说：“也许事情不是我们想的那么回事！我希望我是在杞人忧天。”
    王生礼说：“我对此不抱乐观态度。有些事情的发生是必然的。”
    张明果断地说：“不管他！我们先按原则办事。岳飞抗金的时候，在收到皇帝的十二道金牌时才收兵，我们还一道都没有收到呢！不能首先就乱了阵脚。”
    王生礼说：“张局长，我不希望您像岳飞那样，做一个悲壮的英雄啊！”
    张明感激地说：“谢谢关心。我会把握好的。”
    王生礼表现不俗啊，将来有机会一定好好犒劳他一番。
    “
    
    第七十四章横财有所不取(1)
    
    新一中的建设工程耗资五千多万。
    这是一个巨大的蛋糕。早在筹划阶段时，几大建筑承包商就开始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本县、本省的不说，连省外的一家建筑公司也登陆中江开始了“公关活动”。
    他们各显神通，搬的搬靠山，找的找关系，送的送银子，每一家都是志在必得。当然，到后期时几家小一点的公司退出了竞争。剩下的两家为了夺得这块肥肉，使出了浑身解数，有一家甚至开始考虑搬黑社会的出马了。
    可是突然一匹“黑马”杀了出来。此人姓万，中江人。原来在江湖上为人看相算命，穷困潦倒。可是前两年突然出现在建筑界，承揽了省内不少工程。万老板手下没有一个瓦工与木工，更不用说懂设计和预算的工程师了。但是他无论多大的工程都敢接。
    他的绝招就是转包。他出面拿工程项目，然后转卖给那些没门路的建筑公司。他从中赚取差额。
    他一出马，那两家建筑公司就没戏了。万老板拿到新一中的项目之后，迅速地转包了出去。以往，最多只会转包两三次，但是这次阴差阳错，竟然分几块层层转包了七次。最后接手的是四家小建筑队。五千多万的工程到他们手中时只有三千几百万了。
    这个时候利润空间已经相当小了。为了赚钱，他们只好偷工减料，拼命地压缩成本。这样弄出来的工程的质量当然不会好。要想通过验收，只能靠行贿打点。
    本来已经打点好了，只要工程能在马道远任期内按期完工，就万事大吉。但中途出了一个事故，死了一个民工，耽误了。马道远事发后，几个小工头的日子更不好过了。幸亏有万老板出面，才把事情大事化小了。万老板在这一行时间虽不长，信誉却是蛮好的，他转包出去的工程，他负责搞好外围环境，遇到麻烦他也能够帮你搞定。
    这一次也是这样。到验收的时候，他就出马了。事情搞复杂了，他想速战速决。
    教育局换了班子，当然要重新打点。打点的重头戏就是一把手。
    张明知道这几天会有人用糖衣炮弹来“轰炸”他，干脆不回家。要么回省城盈盈那儿，要么到宾馆里住。让他们有“礼”也走不进他的家们。不给他们提供“作案”现场，看他们怎么“作案”？你总不能把钱送到办公室吧？
    他为了避贿竟然有家不能归了。
    可是，有一笔钱，还是到了他的家中。
    盈盈下班回家，门口早已经有一人在等候。
    来人见她回来。说：“曹老师，可把你等回来了！我是小罗，是张局长的手下，今天来省城出差，局长特意叫我给您带一篮水果来。”
    盈盈一看，正是她喜欢的葡萄。她高兴地说：“谢谢！”
    来人把东西交给她后，就匆忙走了。
    
    第七十四章横财有所不取(2)
    
    进屋之后，觉得有点不对劲。张明回来很方便，也很勤，照说没必要让别人带东西。即使带，也会给她来个电话。
    她正准备打电话给张明问一下的时候，有电话打进来了。
    号码很陌生。她问：“喂,请问你是谁？”
    “您好！曹老师，也许我应该称你为局长夫人，我是刚才给您送水果的小罗。刚才走得急，有件事忘记说给你听，花篮里有重要的东西，你看一下，不要把果篮送给别人了！”
    盈盈翻了翻果篮，果然发现里面有一个大信封，信封里是一张10万员的支票。
    她立即问：“你是谁！为什么要送这么多钱我们？请你迅速来把它拿走！不明不白的钱我不要！”
    自称小罗的人笑着说：“局长夫人，您别急，也别生气！这钱可以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张局长知，很安全。你不要担心会出什么问题。这是张局长应该得的，你不要问我是谁，张局长是聪明人。不用说他都知道我代表的人是谁。区区薄礼，请您笑纳！”
    盈盈正要和他说什么，‘小罗’已经把电话挂了。
    盈盈勃然大怒，钱送到家里来了，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张明已经替人把事办了。而且办的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张明，你太叫人失望了！一个人要想在官场上干出个样子，就不应该贪图钱财。贪钱的人绝对在官场上走不远。
    她拿起电话，打通了张明。
    “老公，你好厉害！一下子惊家里创了收。净赚10万啊！”她故意说起了反话。
    张明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他说：“老婆！不要冷嘲热讽。先把事情说清楚”
    盈盈就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张明就跟她解释目前的状况。说：“敌人好厉害啊！竟然摸到你那里了！知道这个地址的人很少！”
    盈盈听张明解释后迅速消了气，看来是错怪他了。
    但是她仍然很焦急，那10万元的支票现在成了烫手山芋，成了一颗随时都有可能炸的不定时炸弹。
    “你快回来！我好紧张！我担心这是一个套。好象反贪局的人随时都会来捉人的！”盈盈说。
    女人毕竟没经过大事，遇到一点问题就会惊慌失措。
    张明说：“不要慌！我会尽快处理的。你在家等着，我派小李去接你！”
    盈盈到中江县教育局的时候，张明已通知局党组成员到场了。钱，虽然知道是谁的，但又暂时退不出去。万老板那方是不会承认的。但是钱又绝对不能留在自己手里。必须以最快速度交公。
    再说，把钱交公还可以提升自己的形象。
    王生礼说：“张局长，你是我们的楷模啊！我们要向你学习！”
    “钱是个好东西，可惜我的心理素质差，拿了不明不白的钱后害怕，睡不着觉。早点交了，好睡个好觉！这个钱，暂时由局里存着，到时候用一个恰当的方法还给他们。本来，按原则应该没收充公，但是为了不触怒对方，还是还给对方为好。”张明说。
    盈盈这是第一次到教育局里露面。她的美丽与风度给大家留下了良好的印象。不愧是教育局的“第一夫人”啊！几个女干部看了她后都有点自惭形秽。
    宋小莲心里在想，难怪张明看不上我，原来家里有一个这么优秀的老婆！
    林彤暗暗得为张明高兴，在她的心目中，像张明这样的优秀男人就应该有这样一个优秀的妻子。不过，她非常羡慕盈盈。好幸福的女人啊！
    
    第七十五章算经济帐与算政治(1)
    
    黄义忠率领的工程验收小组对新一中工程进行了检查验收。
    工程质量之差远远超出了他们的估计。
    主体教学楼存在的问题最大，按黄义忠的说法，他上去看了一次之后，下次就不敢再上去了。
    话说得虽然有点夸张，但问题的严重性是显而易见的。
    黄义忠把验收情况向局党组做了汇报后，说：“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张局长，您说怎么办？”
    张明说：“没别的选择，立即向对方通报检查结果。”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电话响了。童副局长接了电话后脸色立即恭敬了起来，他示意大家不要做声，大家知道这个电话肯定来头不小，就都不说话，凝神屏气的听电话。只听童副局长回答了一声：“是！好！”，然后就把电话交给了张明：“张局长，马书记找您！”
    张明接过电话，说：“马书记，您好！”
    马书记今天的声音似乎比以前柔和了许多：“小张，是不是在开会？散了吗？”
    张明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希望单独和张明通话，就说：“会散了！大家正往外走呢！”他一边说，一边使眼色叫大家离开。大家知趣地出去了。
    张明就又说：“马书记，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请您指示！”
    马书记问：“新一中的工程验收了吗？情况怎么样？”
    张明扼要地向马一鸣汇报了验收的情况。马一鸣听了后有大约几秒钟没说话。时间就这样凝固了几秒钟。
    终于，马书记开口了：“没想到会是这样！你打算怎么办呢？”
    张明回答：“我已经向对方通报了验收结果，怎样处理还有待进一步研究。我个人的意见是：不合格的工程项目，能采取补救措施的责成他们迅速采取补救措施，无法补救的要么扣除相关工程款，要么拆除了重建。不知县委对此有什么指示？”
    张明故意说“请县委指示”，而不说“请马书记指示”，他希望马书记认识到自己代表的是“县委”而不是哪个个人，从而不说出违背组织原则的话。
    马一鸣说：“县委对这项工作是相当重视的。你的处理方法相当正确。张明同志，看到你一天天走向成熟，我心里很欣慰啊！不过，我们当领导的和一般的工程技术人员不一样。看问题的角度和处理问题的方法还是有区别的。您知道吗？”
    张明知道他说这番话只不过是在为他“违背原则为承包商说情”做铺垫，但也不便点破，就装佯道；“马书记，我刚主持工作，有很多事情都不懂！请您多指教！”
    马一鸣说：“技术人员算的是经济帐，领导同志就不同了，既要算经济帐，又要算政治帐。当经济帐和政治帐相矛盾的时候，经济帐就要让位于政治帐。这就叫政治挂帅。”
    张明继续装糊涂：“马书记，您的意思是说这次新一中的工程验收也有政治上的考量吗？”
    
    第七十五章算经济帐与算政治(2)
    
    “当然，政治是无处不在的。你知道我们中江当前最大的政治是什么吗？是争取火力发电站这个项目。火力发电厂这个项目一旦在我县落户，对我们中江的发展将会起到巨大的推动作用。”
    张明觉得马书记说话跑了题，谈新一中的工程验收怎么和火力发电厂扯上了？马书记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说：“你知道我说的火力发电厂和一中的工程验收有什么联系吗？”
    “不知道！”
    “辩证法告诉我们，任何事情都不是孤立的，它总是和另外一些事情有着这样和那样的联系。火力发电厂项目和一中工程的验收，表面上好像风马牛不相及，但是它们两者之间却因为一个人而联系上了。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谁了吧？”
    张明明白了，说：“您是指万老板吗？他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马书记说：“是的！目前，我们争取项目主要靠他的关系在引荐。在这个结骨眼上，我们不能得罪他啊！我们要从全局的角度考虑问题，不能因小失大！所以，县委的意见是，在工程验收问题上我们可以做点让步。尽量不要为难他。”
    张明说：“马书记，道理我懂，我也坚决和县委保持一致性。但这个事情事关重大，我觉得不能做简单化的处理。能不能给点时间让我思考考？”
    “行！张明同志！我赞成你的观点，处理问题不能简单化。要深思熟虑，三思而后行，简单化的处理，往往会带来不好的后果。”马一鸣不想将张明逼的太急，就一语双关地对张明作了警告。然后挂了电话。
    张明当然听出了这番话中的威胁意味。
    可是，他还不想就这么就范。新一中工程的验收，无论是通过与否，对他来说，都是有风险的。
    不通过的风险在于，如果违背了了长官的意志，就会失去领导的信任，极有可能换来一个遭贬的下场。
    就这样通过也有风险。万一工程以后出了什么大问题，自己作为审批者将会被追究责任，会留下骂名。这是从长远想。就目前而言，自己新官上任，如果轻率地让一个明显有问题的工程通过了，自己的廉洁形象马上就会受到质疑。
    到时候如果真的出了问题，马一鸣能保自己吗？他会出来承认说这是他授意的吗？到时他还在位吗？
    最大的问题是，所谓的火力发电厂与这次工程验收的关系，也许是马一鸣编出来的一个慌言。为的是给他一个华丽的借口。
    可是，硬顶不是个好办法。胳膊是抗不过大腿的。
    
    第七十六章逼领导收回成命(1)
    
    晚上，躺在床上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这几天晚上，他一直都在龙城酒店102号房里过夜。每次睡觉前他都会触景生情得想到胡灵和扬枫。那种种香艳的画面在他脑中像放电影一样，让他燃烧。他忍不住给杨枫打了电话。
    “是你吗？”电话里传来了扬枫娇滴滴的声音。
    “是我。想你了！”张明说。
    “真想还是假想？”
    “真想！”
    “你在哪里？”
    “还是那间房，还是那张床，只是床上少了你！”
    “那你等着！一个半小时后我准时和你床上见！”
    张明没想到杨枫会这么风风火火，会不会是开玩笑呢？
    他马上就知道扬枫不是在开玩笑了。因为杨枫每过十分钟就会向她报一下自己到了哪里。杨枫是一个风风火火的女人，不爱则已，爱则轰轰烈烈。
    “亲爱的,我已经出城区了。你先洗个澡好不好？”
    “亲爱的，刚刚经过收费站。”
    “亲爱的，司机在加油，烦死了！”
    “亲爱的，转弯了，进入中江了。”
    “亲爱的，到了中江县城了。马上我们就可以相见了。”
    “亲爱的，我快到酒店了，你快到窗口迎接我呀！”
    张明拉开窗帘，一辆的士停在门口，扬枫从车里出来，抬头就看见了正在窗口张望的张明。她挥挥手，又给了他一个飞吻。然后进了酒店。
    张明在门口等着，很快，一个香喷柔软的躯体就投身在他的怀中了。
    首先是一个缠绵的吻。一吻之后，两人就紧紧地缠在一起了。
    战斗非常激烈，双方的动作都非常狂野，直到一股白色的浆液如同泛滥的春潮，顺着杨枫修长的大腿，欢快的流淌。
    杨枫的到来让张明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给扬枫一个任务，让她组织记者，对新一中工程的验收进行采访，从舆论的角度逼马书记收回成命。
    扬枫几个电话，就约好了几家媒体的记者，第二天装模作样地跑到中江县宣传部，声称要采访调查新一中工程的验收，要曝光其中的黑幕。宣传部迅速向马书记做了汇报。
    马书记深知这帮记者的厉害。
    新一中的工程问题是较严重的，如果让媒体曝了光，轻则荣誉受损，重则丢官挨处分。
    他反复衡量了一下，决定还是丢卒保帅。当然，谈得好，也许，既可保卒，又可保帅。
    他先拨通了万老板的电话。
    
    第七十六章逼领导收回成命(2)
    
    “万总，出大乱子了！”他危言耸听地对万老板说。
    万总那边传来的声音却很镇定：“马书记，有您在，还会出乱子吗？”
    “工程的事恐怕不那么简单了！省报、省电视台、X市都市报的记者都来了。记者的嗅觉比狗都还灵啊！如果把事情抖了出去，我的日子不好过，你的日子更不好过啊！”
    万老板恼怒道：“这些记者都是些疯狗，见人就咬！他们在哪里，我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马书记严肃地警告道：“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你切不可乱来啊！我不希望在我的地盘上有什么黑社会背景的事件发生。如果是这样，你的生意就做到头了！再硬的后台也保不住你！”
    万老板听马书记语气十分严肃，就笑道：“马书记，开开玩笑而已！如果我头脑这么简单，就不会有今天了。这样吧，我听你的安排！”
    马书记说：“事已至此，只能出点血了！小的问题我可以帮你通融，大的问题必须按教育局的评估意见办！万总，你是个明白人，工程的事是不能开儿戏的，即使没有人监督，我们也要慎之又慎啊！这样，生意才做得长，做得大啊！”
    万老板说：“谢谢你！马书记，就按你的指示办吧！这对我也是一次教训啊！您放心，这件事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火力发电厂的项目我仍然会尽全力的！”
    马一鸣非常高兴。两人又聊了一会电厂的事。
    十点种左右的时候，张明接到了马书记的电话：“张明啊，工程的事想好了没有？”
    张明故意说：“马书记，我坚决服从组织安排，不过具体的操作方式还没有考虑成熟。”
    马书记说：“是啊！这件事的确要操作好，不然，人民群众是不会答应的。媒体如果知道了也不会让我们过好日子。昨天和你谈过之后，我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还是按原则办事好一些。得罪马老板对火力发电厂的事虽然不利，但是我们坚持了原则，维护了集体的利益。这笔帐我们一定要算明白！不过，感情还是要讲的。有些能通融的地方就通融一下吧！”
    张明心中暗笑。马书记也是一条变色龙。昨天扬枫造的舆论攻势起到了作用。马书记最怕的人有两种，一是大官，二是大记者。
    马书记啊马书记，我要的就是你自己主动地收回成命。这样一来，我既坚持了原则，又没有得罪您！
    杨枫和几个记者虚晃了一枪后，见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撤退了。
    万老板没办法，最后不得不又投入几百万员对工程进行了改造与加固，工程才勉强验收过关。那10万元钱，张明也让王生礼还给了万老板。
    没给别人办事，就不拿别人的钱。
    
    第七十七章授人以柄(1)
    
    新一中验收的事情，让张明的威信和声誉都直线上升。
    中江教育系统的干部职工把张明传得神乎其神。说他清正廉洁，拒绝了上百万的贿赂，老婆用车把一袋子钞票送到了集；说他坚持原则，冒着吊乌纱帽的危险顶撞了某领导，坚持对新一中的验收公事公办。
    早晨，林彤给张明送当天的报纸与信件。这项工作以前是林彤最讨厌的工作，但现在成了最让她快乐的一件事。因为，这使她有了和张明接触的机会。林彤把自己听到的这些关于张明的传闻说给张明听时，张明笑了起来，说：“我哪有那么好？林彤，你相信吗？”
    林彤说：“我相信！你是我遇到的最棒的领导！张局长，你是我的偶像。”
    张明笑道：“小林，别拍我的马屁！拍我也不会提拔你的哟！”
    林彤脸急地通红，说：“张局长，我不是拍你的马屁。我是真的崇拜你。我不稀罕你提拔，只希望，”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
    张明追问：“只希望什么？”
    林彤的本意是想说：只希望能有和你相爱的那一天。但这话哪说得出口？她改口说道：“只希望能在你身边，多学一点东西。”
    张明高兴地说：“互相学习吧！”他心里想，要是有你这样一个漂亮温柔的女孩在身边也不错啊！
    林彤看到张明的衬衫已穿了两天，领口似乎有点脏，就说：“张局长，我对你提个意见，好不好？“张明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就说：“好啊！你提！”
    林彤说：“我说了你不许生气。我觉得你的衬衣的领口有点脏，有损你的形象。”
    张明看了看，说：：“不好意思，这几天没回家，事一忙，衣服没洗出来，只得将就着又穿了一天。让你见笑了！”
    林彤说：“你事那么多，哪有时间洗衣服？不如我每天给你洗一次。”
    张明忙说：“那可不行。哪有让下属洗衣服的道理？”
    林彤说：“上班时我是你的下属，下班后就不是了。我做你妹妹好不好？妹妹给哥哥洗衣服不是很正常的吗？”
    张明最讨厌洗衣服了，见林彤这样诚恳，就说：“话虽这样讲，但你去洗不大方便的。别人知道会说闲话的。”
    林彤说：“没什么不方便的，我有的是时间，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张明想了想，说：“其实我也不是天天都有衣服要洗。这样吧，周末我一般回省城，我给一把钥匙你，你周末抽一个时间去看看，一个星期只洗一回，好不好？”
    林彤见张明连钥匙都给自己了，心里别提有多美。她拿着钥匙美滋滋地出去了。临出去时还回头朝张明妩媚地一笑。
    
    第七十七章授人以柄（2）
    
    难道这是新的艳遇的信号吗？张明告诫自己，这次一定要控制好自己，不要再去害人了。看林彤那纯洁的模样，就知道她肯定还是一个处女。
    他开始后悔刚才的言行了。为什么要答应她呢？还给她房间的钥匙？拒绝一个女孩真的有那么难吗？
    以后，林彤就真的在周六到张明的房间里去一次，将张明换下的衣服洗掉。张明则回盈盈那里。
    有一个周六，林彤参加一个同学聚会，喝了许多酒，有了一点醉意。但她仍然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光荣的任务没完成。等她到张明的房间时已经到了九点钟。洗完衣服后，她觉得很疲惫，打算在床上躺一会再走。可是，一躺下就睡着了。
    张明那天晚上接待地区教育局的贺副局长，顶头上司来了，自然要努力把酒陪好。贺副局长海量，四个人，一共喝了三瓶五粮液。几个人边喝边谈，一直到十点多才散。张明不想让盈盈知道自己喝多了，就没回省城，叫小李开车把自己送到了在县城的家。小李把他送到门口后，他就叫小李回了。
    他摇摇晃晃地进了房间，竟然连门都没有关拢。朦胧的醉眼看到一个女人背着身子躺在自己的床上。恍惚间，他以为自己回到了盈盈身边。他在她的身边躺下，从背后抱住了她。然后，就呼呼地睡去了。
    两个人就这样抱着一直睡到天亮都没有醒。
    八点多钟的时候，有一个女人推开了张明的门。见到床上的两个人，先是一惊，然后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她环视了一下房间，看到了一个照相机。她轻手轻脚的拿过照相机，对着床上的两个拥抱着的男女照了几张，然后拿着相机溜走了。临走时她把门轻轻的带上了。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否则自己照的相就贬值了。
    林彤首先醒来，发现自己居然睡在张明的怀里，又惊又喜又羞又悔。惊的是事情太出人意料，张明怎么会回来；喜的是自己居然和心爱的人共眠了一个晚上，羞的是张明的手正搭在自己的上，悔的是自己没有早一点醒来，浪费了那么多美好的时光。
    她看了看自己，衣服裤子都没有动过的痕迹，看来张明没有对自己干过什么。这个傻男人，竟然抱着自己无所作为地睡了一夜。
    她小心地转过了身子，换了一个姿势，依偎在张明的怀里，尽情地享受着这份这种与心爱的人在一起的幸福。
    半个多小时后，张明才醒来。睁开眼一看，怀中人好像不是盈盈。再揉揉眼，看清楚了是林彤。林彤正调皮地望着自己笑呢！
    他想坐起来，但林彤的手已把他抱得紧紧的。她哀怨地说：“昨晚你喝多了，一进来就把人家那样了。这不，衣服还是我穿上的。”
    张明大窘：“不会吧！我好像没干过什么。我以为你是我老婆，就————”
    林彤忍住笑说：“你不要解释了！酒后失德，我也不怪你！只要你以后继续对我好！”
    张明糊涂了，喝酒真的会误事啊！今后可怎么办啊？杨枫隔的远，两人相会的时间很少，出问题的概率很小，但是林彤就在自己的身边，自己一旦和她好上了，很容易被人发现的。做地下情人还好说，一旦她缠上自己，要自己给她名份，那事业与家庭就都完了。
    想到这些，他觉得怀中的不是一个美女，而是一个定时炸弹。
    张明感到很惶恐.，他对林彤说：“林彤，我喝醉了，不知道对你干了些什么，我向你道歉！我们这样是不好的，我们先冷静思考一下再谈以后的事，好吗？”
    林彤本想跟张明说穿算了，但看到他紧张的样子觉得很好玩，决定把戏继续演下去。把没有发生的事作为把柄，说不定真可以将他逼向自己的怀抱。至于有什么后果，她没有想。
    她故意把他抱得更紧，说：“好的。不过我告诉你，我是真心地爱你！希望你也是。”
    张明的心理负担更重了。
    
    第七十八章被逼（1）
    
    那个进入张明房间的女人是宋小莲。
    宋小莲进入张明的房间纯属偶然。那天早晨上街，她碰到了张明的司机小李，和他谈话时得知张明这个周末没有回，就决定找个借口到张明那里坐坐，乘机勾引张明。没想到有了意外的收获。
    她本是个风流的女人，以前就和许多男人上过床。有的是做交易，有的是图享乐。这次她盯上张明，则是有着双重的目的。一方面，张明大权在握，可以为她带来明显的好处，另一方面，张明年轻潇洒，让她对他充满憧憬。
    她对自己是充满信心的，信心来源于男人们的目光。她相信，只要张明是个男人，就一定会迷上自己。
    她提着照相机，来到了一家很偏僻的照相馆，将照片洗了出来。
    相片上，林彤睡在张明的怀里，睡的那么香甜。张明的手，不偏不依地放在林彤的胸脯上。看着照片，宋小莲有两点可惜：一是可惜照片上的女人不是自己，二是可惜不是。
    她把底片藏好，决定选一个合适的时机去摆平张明。
    张明曾经拿她的丑闻威胁过自己，现在轮到她来威胁张明了。曾经的威胁者也要受到威胁了。
    瞅着局长办公室没有他人打扰的时候，她拿着一个信封走进了张明的办公室。
    “张局长，有你的一封信！”宋小莲说。
    张明正在写着什么，他淡淡地看了一眼宋小莲，就迅速低下了头，说：“噢！放在桌上吧！”
    宋小莲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张明看她的这种漠然的眼神，这和其他男人看她时的色迷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正经的女人会敬佩这样的男人，可是风流的女人却认为这是对自己的侮辱。
    宋小莲冷笑道：“局长，这封信很重要，很机密，你必须现在就看！”
    张明抬起头，看了看宋小莲，感觉到她今天无论是说话还是表情都有点反常。他拿起信封，掏出里面的东西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居然是自己和林彤相拥而眠的照片。这个照片一旦传出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惊问：“你，你，怎么会有这？”由于太过惊慌，一向口齿伶俐的他变得张口结舌起来。
    宋小莲依然是冷笑道：“张局长，常言说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张局长，看了这组照片，我想到了的一句诗，你知道是哪一句吗？”宋小莲看到张明神色狼狈，心理上顿时就有了一种特别的优越，她像猫捉到了一只老鼠，并不急于要吃掉它，而是慢慢地调戏。
    张明哪有心事和她玩文字游戏，他没好气的说：“你别绕弯子了，有屁快放！”
    宋小莲说：“张局长，你别生气！这是一句好诗，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你，还有小林，就是我们教育局今朝的风流人物啊！张局长，我看了一下，你们两人很般配的。很有夫妻相的。”
    张明说：“你是从哪里来的这些照片？”
    
    第七十八章被逼（2）
    
    宋小莲说：“这个我肯定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我想告诉你的是，底片和其他的相片我都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了，暂时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张明此时已经从最初的恐慌中冷静下来了。他严肃地问宋小莲说：“说吧！你想干什么？”
    宋小莲却无比温柔地说：“张明，别紧张！我不会害你的。不过，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既然她开了条件，就有谈判的余地了。
    “今晚九点，在你的家里，我们详谈！”
    正在这时，林彤进来了。
    宋小莲心说，难怪老往局长办公室里跑，原来是有奸情。她将林彤从头到脚地看了一遍，阴阳怪气地说：“真是雨露滋润禾苗壮啊！小林这几天显得格外地水灵啊！”
    林彤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说：“哪里啊，瞧你说的。”
    宋小莲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张局长手中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你更水灵！好好看看吧！”
    林彤被她说得莫名其妙，臼：“张局长，那是我的照片吗？”
    张明一言不发地把照片递给林彤，林彤顿时花容失色。
    她差点要哭了。说：“怎么回事？她怎么知道啊！”
    张明安慰她说：“小林，不要慌！暂时她还不会怎样。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你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
    听了张明的话，看到张明镇定的表情，林彤也镇定了下来。她说：“我去找她解释解释！”
    说完，就跑了出去。
    林彤找到宋小莲，把她喊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说：“小莲姐，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
    小莲姐！宋小莲心里直冷笑，林彤，你以前叫过我“小莲姐“吗？今天有把柄落在我手里了，就开始叫我”姐“了。你是我的情敌，我羡慕你，也恨你！所以我要慢慢地折磨你！
    她说：“小林，虽说我们不是男子汉，但也要敢作敢当。难道这张照片是伪造的吗？”
    林彤说：“照片虽然不是伪造的，但情况真不是那回事。”于是，她就把事情的前后经过给宋小莲讲了一遍。
    她越讲，宋小莲就越嫉妒，好啊，衣服也洗上了，钥匙也给了，床也上了！至于你说你们什么也没干，鬼才相信。
    林彤说：“小莲姐，你一定要相信我。千万不要把这照片传出去。一传出去，我们两人就毁了！你就放过我们吧！”
    宋小莲心生一计说：“我可以暂时不把它们传出去，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林彤说的是真心话。
    “从现在开始起，不准你再和张局长来往了。”宋小莲的打算是，你们两个断了，我就有机可乘了。
    “我答应你！”林彤一咬牙，说。此时的她，除了要保住自己的声誉外，最大的希望就是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到张明的前途。
    “还有，你必须把张局长房间的钥匙交出来，这样才能彻底断了和他的往来。我来把钥匙交给张局长。”
    林彤只得交出了张明的钥匙。她已经没主意了，只好听宋小莲摆布。
    
    第七十九章被逼（二）
    
    忙完应酬，张明回家时时针已指向八点半钟。本来，今天是要回盈盈那的，但今天还和宋小莲有个“约会”，不得不又向她扯了个谎。结婚时间不长，自己都欺骗她好几回了。
    张明感觉到很愧疚，但是也感到很无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如果让盈盈知道了，她会如何呢？
    艳照事件让他一整天都很不开心。但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方法。也不知道宋小莲打的是什么主意。
    进门后，却听到了卫生间里有流水哗哗的声音。分明是有人在里面洗澡。
    只有林彤有自己房间的钥匙。她的胆子也太大了，问题还没有解决，你居然还敢来！
    他坐在沙发上等她出来。心里在想，必须尽快地将这件事作个了解，否则害人害己后患无穷。等她一出来，就和她说清楚。
    哗哗哗的水声从卫生间里传来，唤起了张明无穷的想象。
    此时的林彤，定然是全裸着玉体，尽情地接受着水流的爱抚。如果你是个男人，肯定会愿意变成那欢快的水流，顺着她的额，她的脸，她的红艳的唇，洁白的颈，一路向下流淌，沿途会经过一些美妙的地方。
    想到这里，张明有了一种躁动。
    林彤说他已经和她那样了，他一直都不相信。如果真是那样，自己太亏了。美好的风光不曾欣赏，好比吃了一个果子，却没有尝到味道，是一件很不划算的事。
    假如她出来后投怀送抱，自己能够控制得住吗？要不要补上那一课再说？
    正在胡思乱想，水声停住了。不一会，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妖媚无比的少妇，她只披着一条浴巾，浑身的风光几乎是一览无余，别有一番勾魂摄魄之处。她骚答答地对张明说：“等了一会了吧？要不要先洗个澡？”
    张明吃了一惊，因为出来的这个女人，不是林彤，是宋小莲。
    她怎么能够进来？
    张明立即说：“小莲，你这是干什么？快把衣服穿上。让别人知道影响多不好？”
    小莲却笑盈盈地走到张明身边，坐在了张明的大腿上，双手搂着张明的脖子，说：“穿上干什么，这样不美吗？有多少男人想我我都没答应，今天我送上门来你还不要吗？”
    说完，将红唇往张明的嘴唇上凑过来。
    据说，祸国殃民的苏妲己被姜太公捉住后，要在刑场上斩首。她在刑场上对要杀她的人大施媚功，结果让他们一个个都失魂落魄，高举的屠刀硬是砍不下来。
    张明觉得这个宋小莲就是一个现代版的苏妲己，一个典型的狐狸精。他强忍着那勃发的欲望，说：“小莲，你不要这样。你先下去，我们好好谈谈。”
    宋小莲早已捕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心中窃喜，张明啊张明。你终于对我动心了。她决定乘势快上，让张明彻底缴械。
    她说：“张明，我喜欢你！我要你！你把我要了吧！”
    张明胀得难受，终于一把将宋小莲抱了起来。
    宋小莲见他上了道，又浪声浪语道：“张明，你快要了我吧！快要了我！快！”
    张明将她很很地扔在了床上。她的人一离开张明，张明就突然明白了过来，正事还没谈呢！也许她又在耍什么阴谋。
    他粗暴地拉开她的手，低吼道：“你先坐下！”
    宋小莲偷眼看了一下他，，张明的脸色已经非常冷峻了。她娘的，怎么说变就变啦！刚才那一番工夫岂不是白费了？
    张明捡起刚才滑落到地上的浴巾，将她裸露的下身遮住，说：“宋小莲，请你自重一点。我们今天是来谈判的，不是来幽会的。”
    宋小莲知道光使美人计已经不行了。看来还是必须回到谈判桌上来啊！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这个张明，人家刚动情，你却来了个紧急刹车。真是害人不浅。
    平静下来后，她说：“好，那我们就谈谈吧！”
    张明问：“那相片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们门都没关好，就在床上干好事，要不是我先进来，你们早就被曝光了。你们男人啊，只知道想进女人的前边的门，却忘记关自己身后的门。都是一样的臭德性！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她想起自己上回被人捉奸，也是因为马道远没把门关好导致的。
    张明暗骂自己道：真是该死！肯定是喝多了，进来时没把门关好。当然现在悔也无益了。
    张明又问：“你看就看见了，为什么要拍照？你是何居心？“宋小莲笑道：“为什么拍照？你不觉得很有纪念意义吗？我给这副作品起了个名字，叫“拥美晨睡图”，如果送去参加摄影展，肯定可以引起轰动。你说呢？”
    轰动？那是肯定的，堂堂中江县的教育局长和女职员睡在了一起，当然会引起轰动。张明想起来都感到害怕，他问：“那你想干什么？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宋小莲说：“条件？条件就是你和我好！”
    张明说：“那不行！我有妻子，你也有丈夫，这样不好！”
    宋小莲反问道：“难道你和林彤睡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就忘记了自己有妻子呢？”
    张明无语了。自己压根就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说这些话自己的底气也不足的。
    宋小莲说：“张明，我是真的喜欢你！你问我有什么条件，我的条件就是要你接受我。这个条件对你还不优越吗？”
    张明说：“不行！”和什么女人都睡，自己成什么了呢？
    宋小莲站起来说：“那我就将照片寄给县委，寄给你的漂亮老婆！让你身败名裂！”
    张明拉住她，说：“你不要逼我！”
    宋小莲见他有妥协的意思，又重新施起了媚功，她扔掉浴巾，又抱住了张明，说：“张明，不是我要逼你，是爱在逼我。我不这样，你会和我好吗？”。
    张明想，天下怎么会有这样贱的女人呢？如果自己不就范，自己的前途毁了不说，林彤今后也不好见人了。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何况这个宋小莲，也是个床上尤物。我就当你是个妓女吧！
    今天一定好好收拾一下你这个贱货！
    、、、、、、。
    
    第八十章证明
    
    好在宋小莲只是想拿照片逼张明和自己好，当目的达到之后,当张明把她哄高兴了的时候，她就将底片和照片都交给了张明。她也觉得，男女之间要好，老拿东西威胁对方也不是长久之计。
    威胁解除之后，张明就和宋小莲约法三章，不要老往局长办公室里跑，也不要动不动就约他，每两个月最多相约一次，另外还不能干涉局里的工作。
    这时候宋小莲只得听命于张明了。她有点后悔，不该这么早就把东西都交给张明了。
    林彤得知相片已经要回来之后，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才安定了下来。
    她对张明说：“张局长，我觉得那照片照得挺好的，你真不该把它都毁掉，至少要留一张作个纪念的。”
    张明说：“你现在有心思开玩笑了，别好了伤疤忘了痛。差点出了大事！以后一定要和我保持距离！”
    林彤故伎重演：“你别做了不想负责喔！”
    张明说：“林彤，你说实话，我究竟有没有对你那个，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林彤说：“要不要再做一次，回味一下就想起来了”
    张明说：“别！小林，我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了。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都要保持冷静。你听我的，暂时保持距离！”
    林彤故意叹口气，说：“好吧！不过，我不知道会不会因此怀孕。如果是那样，那就复杂了。”
    张明安慰她同时也是安慰自己说：“不会的！不会的！哪会有那么准？”
    林彤强忍住要笑的感觉，她怕露馅，就说：“但愿如此！”然后走了。
    出来后她一个人偷笑了好久。
    张明烦恼极了，感觉到自己陷入了一个旋涡，随时有可能遭到灭顶之灾。
    女人真是麻烦啊！
    仿佛是嫌他麻烦不够似的，中午，他刚回家，又有一个女人来找他了。
    是小月。
    小月很久就没找他了。她听从张明的建议，自从和司机小李好上之后，就没有和张明联系了。
    张明很惊讶，问：“小月，怎么找到家里来了？”
    小月像见到亲人似的，扑到她怀里就哭了起来。
    “怎么啦！谁欺负你了？”张明问。
    “张明哥，小李，他突然说要和我分手，他要抛弃我！”小月哭着说。
    “怎么一回事？你们不是很好的吗？”
    “我也不知道，他突然不理我了。我好难过！”小月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对小李产生了感情。
    张明安慰她说：“这是小李的不对了！我去做做他的工作！”这个工作不做不行，如果小月和小李搞翻了，她的情感的天平又会朝自己这边倾斜，自己本身就够麻烦的了，小月又杀个回马枪，自己怎么应付得过来？
    小李是他的司机，天天见面的。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张明一直没留意。小月这么一说，张明才意识到。
    他就找了个空闲的时候，和小李谈起了小月。
    “小李，最近和小月关系怎样？”
    局长相问，小李不敢不答：“我们分手了！”
    “为什么？能够说说吗？”
    “局长，有些话不大好说。如果你一定要问的话，那在我回答你之前，能不能让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可以，你问吧！”
    “你为什么这样关心小月？我听人说，小月不是你的表妹。”
    张明明白了，肯定是有人在传他和小月的闲话。他问小李“是不是有人在说她和我有点不清白？”
    小李说：“确实有人这么说。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你和他非亲非故，为什么要这样关心她呢？她有为什么对你那样好？说起你就像亲人一样呢？“张明一下子不知道怎样回答了。
    小李继续说：“而且，我还听说小月还在龙城酒店做过小姐。背景这么复杂的女人，我怎么能接受呢？”小李说着说着，哭了起来。他爱小月，没想到小月的过去这么不堪。这件事让他很伤心。
    此时再不表态就再也说不清了。张明说：“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当你说实话吧！小月确实是因为被逼，准备当小姐的，但是幸好被我及时解救出来了，才没有堕入风尘。因为我救过她，所以她一直对我非常感激。因为有这样一层关系，我也十分关心她，为她找工作，为的是救人救到底。刚才你说的不错，我们之间就像亲人一样了。我把她当做我的妹妹，她把我当做她的兄长。我说的全是真话，信不信由你！”
    小李说：“其实我也觉得小月是个好姑娘，但是人家说得有鼻子有眼，我也不得不信了。”
    张明说：“你是相信自己的眼光，还是相信别人的谣言？如果因为别人的中伤，失去了一个好姑娘，你将来会后悔一辈子的。”
    小李说：“我也是听张思思说的，张思思有一个亲戚就在龙城酒店工作，有一天她来打印室找张思思，看到了小月，觉得面熟，后来才想起她在龙城做过。她告诉张思思，思思又告诉了我。”
    原来如此！张明说：“张思思是个喜欢乱嚼舌根的人，她的话你也相信吗？年轻人，你要相信你自己，相信小月，也相信我。如果你觉得我说的话没有说服力，你可以让她做个特殊体检。”
    特殊体检？小李有点不明白。
    张明说：“你可以去检验她是不是处女，如果是，关于她的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小李其实也有这个想法，许多次他都想和小月真枪实枪地检查检查，但又怕真做了，脱不了身。
    他问：“这怎么好操作？小月他会同意吗？”
    张明说：“本月里我组织女职工来一个妇科病排查，到时候，悄悄地拜拖一下医生，不就都搞清楚了？”
    小李说：“我堂姐就是人民医院妇产科的，能不能安排她来检查。到时候好操作。”小李的意思是别人查的我不放心。
    张明说：“好，我来安排！”
    第二天，张明对童副局长说：“昨天看了一则资料，谈到妇女的健康状况堪忧的问题。我们局包括二级单位在内也有不少女同志吧！要不要关心一下她们，来个妇科病检查？”
    童副局长说：“要！当然要！局长你考虑问题真周到啊！这是对广大女干部的一种关爱啊！好事啊！”
    张明说：“好事要半好啊！一定要选好医生来查。我听小李说她堂姐在人民医院妇产科工作，是名很优秀的医生，这次我们就把这项工作交给人民医院，当然，李医生必须要参加。”
    体检那天，小李焦急地等待着结果。终于，堂姐的电话来了。
    “姐，情况怎样？”小李急切地问。
    “你可真无聊啊！人家姑娘是个处女！纯洁地很！你可不许瞎怀疑人家！”堂姐批评小李道。
    “真的吗？”
    “你姐你都怀疑啊！再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那么封建啊！我说，不是当姐姐的说你，你[Qisuu.com]怎么这没用啊！到现在还，算了，别教唆你做坏事了。”
    小李欣喜若狂。赶紧去向小月道歉去了。
    张明暗自庆幸，当初没有和小月上床。不然，小月就难得有个好归宿了。少睡一个处女就是替自己积德啊！
    张明把张思思叫来，把她很狠的训了一顿。最后警告她：“上次你和马道远的事我就放过你了，如果再听见你嚼舌头，我就新帐老帐一起算，让你滚蛋。”
    此后，张思思虽然没有改掉嚼舌头的习惯，但她不敢再说小月与张明了。
    张明逼着宋小莲说出了那个在龙城酒店工作的亲戚的名字，他打电话给龙诚总经理，叫他警告她，不要乱说。龙诚自然照办。
    小月的事搞定了，可以说排除了一个安全隐患。今后绝对不能再和小月有任何的暧昧。至于宋小莲和林彤，目前还难得摆平。只能从长计议了。
    
    第八十一章乱校须用重典（一）
    
    中江一中常务副校长来局里汇报工作。
    早在他上任之前，张明就和他谈过一次话。
    那一天，常有志来到张明的办公室。人还没到，局长张明就在门外迎接了。常有志很感动，这种礼贤下士的举动他已经很长时间没看到了。以前的局长总是高高在上，摆官架，打官腔，说官话，张局长和他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张明握住常有志的手说：“常校长，欢迎你，新时代的毛遂！”称他为毛遂，指的是他自荐当一中校长的事。
    常有志说：“张局长，感谢你！当今的伯乐！”这个马屁拍得不卑不亢，既夸张明慧眼识人才，又表明自己是一匹千里马，是个有用之才。
    张明把常有志请到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自己也在旁边坐了下来。常有志客气道：“局长，您还是请上座吧！”
    张明摆摆手，说：“高高在上，不是礼待上宾之道啊！你是我们中江教育的贤才，我怎能委屈你呢？我们这样，正好是标准的‘促膝谈心”啊！”说着，用自己的膝腿碰了碰常有志的膝腿。
    两人哈哈大笑。常有志觉得张明是一个可以亲近的人。
    张明说：“这次安排你担任常务副校长，没有一步到位，你有什么想法？”
    常有志说：“没有意见。我理解局党组的意图。我资历尚浅，在一中还缺少人望，这是必不可少的一个过渡期。再说，一中现在局面相当复杂，必须要有一个强有力的人坐阵啊！
    张明点点头，这个常有志还不是一个迂腐之人，对管理之道非常熟悉。
    张明说：“常校长，你说的很好，这是一个过渡期。只要你能控制住局面，能干出成绩，校长一职我随时可以让给你！”管理或激励下级，封官许愿是效果最好立竿见影的一招。常有志的态度果然比刚才又恭敬了许多。
    常有志说：“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张局长的信任，说实话，这次您能用我，我感到很意外。”
    “为什么？”
    “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只跑不送，原地不动；又跑又送，提拔重用；不跑不送，降级使用。说句实话，我也是个清高的人，平生最做不出来的事就是给别人送礼！我可以负责任地说，我工作20年了，没向哪个领导送过一次礼。没办法，我改不了这个脾气啊！这一次我毛遂自荐，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大家都说我没戏，没想到结果却大大出乎意料！这在以前是不可想向的。”
    张明也知道目前官场的习气，跑官要官买官的风气已渗透到了每个有权力分子的地方。教育界以前还好，但现在已不是一块净土了。
    教育局长是一个肥缺，在某些县市，据说已卖到了20万的价钱。自己如果不是登龙有术，根本不可能到这个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位置上来。
    那么那些投资了重金谋得了教育局长的人上任之后会怎么办呢？当然是利用手中的权力进行钱权交易，他会想法把自己的投入捞回来，并努力将利润最大化。局长一般都会把人事权紧紧地抓在自己手里。教育局说起来是个清水衙门，但它学校多，老师多，摊子大，事务繁，其中有很大的操作空间。油水很重！
    像常有志这中情况，要想到一中当校长，少说也要花五万元。当然，现在一些有实权的领导也会搞，他们自己才舍不得钱送礼，花的都是公家的钱。
    张明哈哈一笑，说：“我来教育局，不是要把荷包搞鼓，而是要把事情办好。出发点不同，在用人上当然会呈现不同的格局。所以才会出现有像你这样不用半个子就提拔到重要岗位上的现象。”
    常有志说：“我说天上总会掉馅饼，原来现在的天不是以前的天，现在的天是解放区的天了。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啊！”
    张明说：“不过，我也不想你想象或者我标榜的那样廉洁，你想一个子不花就提拔，那就是你想错了！”
    常有志一楞，难道他要向我索要财物？如果是这样一来，新局长和旧局长的区别只在于，一个提前收，一个过后要。
    张明接着说道：“上任之后，可要请我吃一次饭啊！不过，不准用公款，要用自己的钱。不准到餐馆，我要到你家里吃！常校长，这个要求不算高吧！”
    常有志说：“不高不高！等事情忙定了，我一定请你到寒舍吃饭！张局长，你真幽默啊！”
    张明说：“常校长，一中目前的情况我多说了。你可以说是受任与败军之际，奉命与危难之中。名义上虽然是常务，但实际上是当全家。一中出了成绩，我给你记头功。一中出了问题，我拿你是问！”
    常校长注意到张明的脸色变得很快，说笑时满面春风，谈工作时又显得凝重冷峻，不怒而威。
    他觉得不可等闲视之，也十分郑重地表态道：“张局长，士为知己者死，我一定像诸葛亮一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张明听他到死，虽然明知道只是一种修饰，表明的是一种态度。但还是有点不高兴。他说：“我想给你纠正一下，做到鞠躬尽瘁，累而后已就行了。不能轻言死啊！不吉利啊！”
    常校长听他这么一说旀意识到了自己说话欠妥。的确，黄校长刚死，自己说话怎么这么不知忌讳？他惭愧地朝张明笑了笑。
    张明接着问：“不知道你这次到一中，打算如何树立自己的威信？如何驾驭那‘三架马车’和其它骄兵悍将？“常有志早有打算：“我身体力行，率先为范，勤政廉政，以德服人，让成绩说话，应该可以在老师中建立起威信！不知张局长有何高见？”
    张明说：“这是常道！但一中是个乱校，不能仅仅靠这来服人啊！我送你一句话吧！乱校要用重典。同时，也送你一副对联，能攻心则反侧自消,自古知兵非好战;不审势即宽严皆误,后来治蜀要深思。这是清代赵藩在成都武侯祠撰写的“攻心”联。希望能给你治理一中带来一点启发。”
    张明的话给常有志一种震撼。这个张局长年纪虽轻，却精通管理，说话很有深度，回去后一定好好揣摩一下他的话。
    
    第八十二章乱校须用重典（二）
    
    这一次常有志来，张明没有下位。
    初次见面，来者是客，以礼相待；而现在，他和常有志的上下级关系必须通过位置来明确、来体现、来强化。
    但态度上的热情与亲切是必须的。
    张明问：“学校情况怎样？”
    常有志回答道：“张局长，很遗憾啊！这次我不能当喜鹊，而只能当乌鸦了。我不打算报喜，只想报忧。”
    张明说：“看得出，你是一个务实的领导，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粉饰太平。这样好，便于我们领导掌握真实的情况，也便于你们快速有效的解决实际问题。”
    常有志有点兴奋，他说：“张局长，刚才我心里还忐忑不安，听您这么一说我就踏实了。其实我也可以给您汇报一下大好形势，这样您听着舒服，我的日子也好过。但是光图眼前的舒服不行，迟早是要交帐的啊！长痛不如短痛，晚说不如早说。”
    张明道：“这就好比一个人得了病，瞒着只能让病拖得更重！早报告，早治疗，就可以早痊愈。说吧，我喜欢阳光明媚，但也不回避阴风苦雨！”
    “阻力重重啊！”常有志叹了一口气，说：“我现在有三道难题，等着你为我破解！”
    常有志遇到的第一个难题是“三架马车”给他出的。
    这三架马车分别是管教学的副校长李清华，管德育的副校长刘仁贵，管后勤的副校长汪望明。
    这三个人之前为竞争校长职位曾争得不可开交，三个人都作了“投资”，找了关系用了钱，但最后却都没有成功。果子被常有志夺走了，这个外来的和尚居然到一中这个大庙里当起了实际上的方丈。
    残酷的现实让他们惊醒了。正是他们大打内战才让常有志有了可乘之机。于是他们决定停止内战，一致对外。
    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现在的情况需要他们团结起来，一起对付常有志。
    每次开校长办公会，常有志布置的工作，他们总要一唱一和，说三道四，搞得常有志很难堪。
    搞起工作也是人为地为常有志设些障碍，出些难题。
    例如，教师节的时候，常有志因为新官上任，想多为老师们发点福利，让老师们对他增添一份好感。他问刘仁贵：“刘校长，去年学校教师节给老师们发了多少钱？”
    “三百！”
    常有志就说：“为了改善教师福利，让教师们过一个快乐的教师节，今年我们把标准调高一点，每人发五百，大家觉得怎么样？”
    本以为这个建议会得到大家的一直赞同，谁知除了党委副书记张建国和工会主席扬伟赞成外，另外三个副校长都提出了反对意见。
    汪望明说：“我赞成为老师们增加点福利。但是必须量力而行！目前学校资金有点紧，拿出来有难度！我建议还是过紧日子好一些！”
    刘仁贵道：“这个恐怕不大好吧！老校长在世的时候一直都发的三百，现在你一上任就发到了五百，是不是有点出他洋相的味道啊！我觉得这样会挑起人们对黄校长的不满！黄校长尸骨未寒，这样不大合适吧！”
    李清华想了想，说：“我觉得常校长的动机还是好的。为老师谋福利无可厚非，我赞成。但是在目前学校资金有限的情况下，把钱用在教学奖励上可能效果要更好。因为教师节的福利是不与教师的绩效挂勾的，发再多也起不到激励教师抓教学的作用。但是我们把他用在教学上就大不一样了。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啊！”
    常有志被他们东一说西一说，最终还是照老标准发了。
    可是三个人却在背地里散步谣言，说本来他们提议今年发五百的，但被新来的常校长否定了。
    许多不知实情的人对常有志颇有怨言。有人说：“毕竟是小学校来的，太小家子气了！”
    这样的事当然不止一例。
    常有志介绍完，诉苦道：“张局长，他们都是一中的元老，级别又和我一样，他们的任免是要通过教育局和组织部的，我可真拿他们没办法啊！你是校长，一定要帮我镇一镇！”
    张明问“怎么个镇法？”
    常有志说：“张局长，您是管理专家，你的办法一定很多，我就不用多嘴了吧？”
    张明确实有办法，正准备说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常有志并不是庸碌之辈，既然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他一定早就在思考解决的方案了。这次来，恐怕只是想借用一下他这个教育局局长的权威。
    张明问：“老常，你就别谦虚了。说说你的办法吧！”
    常有志说：“局长，我想通过两个渠道解决这个问题。一是想再增加一名能与我保持一致的副校长，为什么呢？目前，我们班子只有六人，三票对三票，如果我这边再加一票，不就占多数了吗？我们的组织原则是少数服从多数，下级服从下级，今后，我的管理就会顺利许多！”张明说：“这个做法不错！可是现在不是提拔干部的时候啊！我建议你先选一个可靠的人，暂时由学校任命他为副校长，进学校班子，到明年了再报教育局任命！还有第二个渠道是什么？”
    常有志说：“我想先把他们搁置起来，越过他们这一级，直接向中层干部们布置工作，闲他们一段时间再说。把他们的态度拿下来！”
    “你调查过中层干部的动向吗？说不定是和他们三个穿一条裤子的。”
    “不要紧！他们不是铁板一块，他们也想上进，有的甚至想取他们而代之呢！我试了一下，他们的工作积极性很高。不过，这不符合组织原则，我必须得到你支持，才能这样做！”
    张明说：“老常，你鬼点子很多！我支持你！不过，光是这样恐怕还不行，到时候我还可以为你再出一个狠招！”
    “谢谢你！局长！什么狠招啊？能不能先透露一下！”
    张明卖了个关子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在下级面前，要保持适度的神秘。
    
    第八十三章乱校须用重典（三）
    
    张明说：“第一道难题有了答案，可以说马上就要解决了，说说你的第二道难题吧？”
    刚才是张明卖了个关子，现在常有志也开始卖关子了：“张局长，我觉得第一道难题现在还只能说是有了一个解决方案，并不代表问题的真正解决。在您真正解决第一道难题之前，我还不想用第二道题来麻烦您！”
    张明心说，好你个常有志，居然还吊我的胃口，而且话里面还有激将法。意识不外是说，如果你不能解决第一个问题，就不能解决第二个问题，我说给你听又有什么用呢？
    张明也不和他计较，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吧！他说：“这样，老常，今天我正好有时间，我到学校去走一趟！现场办公，先把第一道题做好再说！”
    常有志当然说好，他来的意图就是来搬靠山的。有些人他得罪不起，必须来请他“御驾亲征”，这个张局长，说起来很会说，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两手。
    当今之世，不仅仅是上级在考察下级的能力，下级也在试探着上级的底火。下级考察不合格，就会失去上级的信任，上级在试探中表现不佳，就会失去下级的尊重。
    所以说，当下级难，当上级也不容易。
    张明叫上谢启大和宋小莲，和常有志一道，乘车来到中江一中。
    张明有机会的时候会有意安排宋小莲跟着出去，让她也小小的开心一回。免得她说你遗忘了她。女人，正如孔子所说，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张明和宋小莲挨着坐在后排，路上，小莲偷偷地将张明拧了好几回。
    到学校后，张明连续召开了两个会议，一个是全体教师会议，一个是学校中层以上干部会议。
    在全体教师会议上，他着重强调了两个意思。
    第一是授权。第二是警告。
    他说：“虽然我在名义上是一中的校长，但实际上大家也知道，我来学校的时间将会很少，所以，真正在学校负责的就是常副校长，他有权处理学校的任何事情，包括人事权，财权，教学管理权等。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吧，常副校长手里有着尚方宝剑，拥有先斩后奏甚至斩而不奏的权利。他在一中代表的就是我，就是教育局。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他可以在一中搞独裁，独断专行，为所欲为，工作中还是要团结同志，讲究民主，广开言路，从善如流。大家如果有不同的意见和建议，还是可以通过合理的方式来反映。但是，”
    说到这里，张明脸色一沉，眼睛环视了整个会场，斩钉截铁地说到：“如果有人无理顶撞，不服管理，或者阳奉阴违，不管是领导还是老师，我决不轻饶。一定从严从重从快处理！”
    常有志在张明讲话的时候，特意观察了一下“三架马车”的脸色，三个副校长脸色都不大好看，但又竭力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他知道张明的讲话对他们已产生了一定的震慑。
    一中的近两百名老师通过新校园的工程验收一事，早已对张明产生了很好的印象，大家人认为他是一个敢于顶住压力坚持原则的铁腕人物。今天，听他口若悬河，时而亲切，时而严厉，更是对他油然而生敬慕之心。
    本来，他们大都是有着一定的排外心理的，对常有志的到来并不是很欢迎。有的等着看笑话，有的保持中立，有的则跟着“三架马车”对常有志进行消极抵制。当然，也有一些在前任校长当政时期不得志的人，对常有志是有一定期待的，但是又担心他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会是一个昙花一现的过渡人物，所以也不敢和他过于亲近。
    今天张明的一席话，让常有志在老师中的威信指数直线上升。
    一部分打算与常有志对着干的人心里开始有了顾忌了，张局长如此力挺常有志，恐怕难得把他搞跨，搞不好自己还会受到打击。
    中立状态的人的天平当然就向常有志倾斜了。
    观望的人开始坚定了向常有志靠拢的决心。
    这些变化是常有志是可以想象出来的，这对他将来的工作是非常有利的。他不由得向张明投以了感激的目光。
    散会后，老师们议论纷纷。
    “张局长今天怎么突然心血来潮要到学校开这样一个会议，讲这样一番话啊？”
    “这你都看不出来，这肯定是他们干部之间出现了内斗，常有志在学校的根基浅了，就去搬来了救兵。张局长就是来帮他立威的。看来，教育局对常副校长是全力支持的，朝庭有人好做官，我看啦，那三人帮恐怕没戏！”
    “张局长看样子很有魄力的，我坐在前排看得很清楚，不知你们看出来没有，我觉得他眼睛里有一股寒光啊，我有点不敢正视啊！我听说只有当大官的人才会有这种杀气呢！他这么支持常有志，常有志恐怕很快就要转正！”
    “说实话，我觉得老常很不错，比那三个人都强！”
    “你别说，张局长这次来的作用我觉得不可小视。对树立常校长的威信帮助很大，对稳定学校帮助很大。说实话，我是见不地他们争权夺利搞内耗的。把这些精力用在工作上该多好啊！
    我们一中不能乱下去了！乱下去，学校的质量再一滑坡，我们将会无脸见人啊！
    这是男老师们在议论。男人是天生的政治动物。
    几个未婚女老师们议论的话题则有所不同。女人是天生的爱情动物。
    “张局长好帅啊！他有女朋友了吗？”
    “你是不是动心了！我去给你做个媒好不好？”
    “做媒就做媒，有这样一个优秀男人做男朋友，我将三生有幸！”
    “你们别操瞎心了，张局长结婚了，他老婆可漂亮了，还是大学老师呢！”
    “那我就等他离婚吧！”
    校园里飘荡着她们欢快的笑声。
    “
    
    第八十四章乱校须用重典（四）
    
    中午在一中食堂里就餐。
    常有志本来安排在外面宾馆里，但张明坚持在食堂里吃：“常校长，宾馆我去的多，但食堂我来的少，我建议在食堂里吃工作餐，就当是检查食堂的工作吧！”
    既然张局长把这提到了检查工作的高度上来了，常有志就不能再坚持了。
    “既然张局长这么说，那就只好委屈几位领导了！”
    张明说：“把几个校级领导都叫上吧，大家在一起好好聊聊！”
    吃饭的时候，张明就和大家拉了些家常，问了几个干部的家庭状况，孩子多大？爱人在哪里工作？住房情况怎么样？
    闲聊是拉近上下级距离的一种很好的方式。
    在这几个校级干部中，其他几个的日子都过地很红火，只有汪望明的情况最糟。他是个半边户，老婆在食堂工作，工资很低，偏偏两个孩子又没考上大学，找关系安排到本县的化肥厂与棉纺厂工作，但这两个厂都先后倒闭了。现在都在家待业。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老大，都24了，因为没有工作，自然谈不上女朋友，心情烦躁，整天在家和汪望明闹别扭，让汪望明的日子很不安好过。
    张明心中有了一个打算，决定通过帮助汪望明解决儿女的就业问题来笼络他。从而达到瓦解“三架马车”的目的。
    他读《袁世凯传》时很佩服袁世凯笼络人的手腕，也佩服他的大方与慷慨。尤其是读到袁世凯为了笼络段祺瑞，竟然将自己看中的一个美女送给段祺瑞时，就曾大发感慨：难怪袁世凯后来能够在中国政坛上翻起那么大的风浪？有了这番恩典，段祺瑞肯定会为他卖命的啊！
    领导威信的树立，除了靠手中的权力，还要靠为下级办实事。
    一放下筷子，张明就说：“看来，我以前太官僚了啊！我们堂堂一中的副校长家里有这么大的困难没解决，我这个当局长和校长的竟然一无所知，这是我的失职啊！汪校长，你不要忧虑，省城里我有几个当老总的朋友，我帮你想想办法！”
    他就在桌上给李重华和方月华各打了一个电话，两人都是老总，安排个把人上班简直是小菜一碟，张明一开口他们就答应了。汪望明两个孩子的工作十几分钟内就得到了落实。不但工资高，而且是在省城。
    汪望明感动得流出了泪。困扰他几年的难题竟然被张局长两个电话就解决了。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说道：“张局长，大恩不言谢！以后没说的，我一定好好工作，全力支持你的工作！”
    张明纠正他道：“也要支持常校长的工作，支持他就是支持我！”
    汪望明本来并不服常有志的管理，但张明这么说，他也只能说：“对！我一定支持常校长的工作！”
    人是要有感恩意思的，领导对你好了，你就应该对领导好，要支持领导的工作，要爱屋及乌，支持领导支持的人。
    李清华和刘仁贵也很惊讶张明会有这么大的能量，但是他们对汪望明的迅速“变脸”很是不满，心里骂道：你这个叛徒！这么快就被收买了！真是见利忘义！
    李清华很很地挖了汪望明一眼，汪望明当然感受到了。但他装做没看见。没办法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现在跟着张局长能获得比较现实的好处，那么我就要和张局长做朋友了。
    汪望明漠然地看了李清华一眼后，继续笑眯眯地陪着张明说话。
    饭吃完后，在学校小会议室里，张明又主持开了学校中层以上的干部会议会议上，常有志首先公布了提拔教科研室主任李敬为分管教科研的副校长的决定，试用期为一年，一年后如果表现良好就报局党组正式任命。
    这样一来，校长办公会上的均衡就打破了，再加上汪望明的倒戈。常有志的力量就处于绝对优势了。
    宣布完任命后，常有志说：“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张局长为我们做指示！”
    张明说：“谈不上指示，但是想在这里强调几点。今天着重讲干部的团结与高效。一个领导集体是否团结高效，有一个重要标准，那就是一把手的威信能否确立。联系到我们学校，就是常有志同志的威信能否确立。如果一把手的政令难以执行，就说明在这个班子内部有不协调的声音，有唱对台戏的人。这样的领导班子，就要改组！”
    说到“要改组”时，张明的语气再次变得严厉起来。
    “那么如何改组？改组谁呢？我的想法是改组那些不能与一把手保持一致的人，明里暗里与主要领导唱对台戏的人。”
    李清华和刘仁贵听的背直发凉，他们把头低了下来，不敢正视张明的目光。但他们心里仍然在想，你别吓唬我，我跟你来个阳奉阴违，你又能把我怎样？我们也是副科级的干部，你要想把我们搞下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张明接着说：“班子的团结，光靠提倡与教育也是不够的，必须有制度来制约。我们的办法是这样的，如果在一个单位里，一把手在这里因为得不道支持而搞垮了，我们就追究副手的责任。怎么追究？那就是对本单位的副手予以降级使用。即使其中的优秀者也不予提拔。反过来，如果大家团结合作，支持一把手把工作搞好了，一把手自然会提拔，副手也要跟着提拔或受到嘉奖。即使一把手留用，我们也可以将优秀的副手调到其他单位担任一把手。现在，我们的高中教育发展规律很快，县委、县教育局规划在近几年内早城区再半两所高中，到时候这些新办高中的校长由谁担任？当然要在我们一中的副校长以及其他高中的校长当中进行选择。希望我们一中的班子成员，一定要把团结放在第一位，在工作中锻炼自己，提高自己，做好担当重任的准备！”
    常有志这才明白了张明所说的“很招”的含义。
    这一招的确“狠”，既有威胁，又有利诱，既有牵制，又有激励，一定可以让他们今后对自己服服帖帖。
    此后,李清华和刘仁贵就不得不主动配合常有志的工作了。当然，这是后话。
    
    第八十五章乱校须用重典（五)
    
    散会后，等其他的同志都出去了，张明就问常有志：“常校长，我今天的表现可以打多少分？有没有通过你的考验？”
    常有志的心思被张明一语道破，有点不好意思。他是个实在人，脸马上就红了。他王顾左右而言他，避重就轻地说道：“张局长，高手出招，果然不同凡响！我真是服了您了！以后，我的工作就主动多了！”
    张明说：“那现在可以说你的下一道难题了吗？”
    常有志刚开始确实是想试一试张明的本事，现在领教了张明的厉害，就不再保留。
    他说：“张局长，第二道题更麻烦。！”
    张明心想，你又在危言耸听了！
    常有志就一五一十地对他讲了事情的原委。
    中江一中原校长黄升死后，他的办公室就一直空着。家属清走了他的遗物后，很长时间都没有人进那间办公室。
    小县城的人大多来自农村，对死人特别忌讳。他们总觉得黄校长的办公室不吉利。
    常有志来之后，也不敢到那间办公室里办公，只得另外找了个房办公。那间房当然也不能空着，简单地商议之后，决定将它改造成一个陈列室，专门用来陈列学校获得的各项奖牌等东西。
    不过，里面有些学校的文件与资料必须拿出来。常有志就带着办公室赵主任和他一起去。在清理里面的东西时，两人在黄校长的档案柜里，发现了两样重要的东西。这个档案柜里乍看上去是放文件的，所以家属在清理时只简单地看了看，并没有打开柜子细看。
    张明的好奇心被常有志说得勾起来了。
    他问：“哪两样重要东西？”
    常有志说：“您等等！”说完，出去了一会，拿进一个鼓鼓的档案袋。
    他说：“说实话，我一直都在犹豫，拿不拿出来？交给谁？”。
    他一边说，一边从里面拿出三样东西：两个笔记本，一个存折。
    “按说，这是死者的遗物，应该交还给死者家属。但是这两个遗物太特别了！交给私人不好，交给公家也不好！一旦让社会上的人知道，将是轰动性的大新闻啊！所以，我一直拖着没汇报！一直以来，我心里都忐忑不安啊，生怕时间长了会出问题啊！”
    张明看了看存折，好家伙！五十万！
    张明不敢马虎，问：“还有谁知道此事？”
    “只有办公室赵主任知道，我叮嘱他用人格担保，未经允许绝不能向外人泄露，老婆也不允许！小赵知道这个利害关系，不会乱说的。！”
    那还好办一些啊！张明把这个数目一看，就知道黄校长有问题。
    五十万，就算他二十年不吃不喝，也攒不到这多钱。他又没做什么生意，也没有其他赚钱的门路。因此可以下结论：这笔钱不干净。怎么来的不清楚，这叫“巨额财产来历不明”。
    如果说这还是一种猜测与推论的话，看了那两个笔记本之后，你就会毫不怀疑了。
    说是笔记本，实际上是两个帐本。上面记着两本帐，一本是经济帐，一本是风流帐。
    张明首先看那大一点的那本。上面清清楚楚地记载着他的“收入”明细。
    其中一页写到：
    8月12日：
    张又斌送两千元。
    李文送四千元。
    8月13日。
    王总送3万元
    8月20日：
    常圆园送5000元
    退还张又斌2000元
    常有志在旁边说：“这个张又斌我知道，是四中的语文老师，他曾经找过黄校长，但后来没调成。黄校长还是讲规矩的，把收的钱退了！”
    张明说：“别看每一笔数量不多，但加起来数量还是可观！”
    常有志说：“我用计算机算了一道，总额有六十多万！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想不到黄校长会是这样的人！”
    张明不表态，接着看第二本。
    笔记本的扉页上还有题词：
    二八佳人体如酥，
    腰间仗剑斩愚夫，
    虽然不见人头落，
    暗里教君骨髓枯！
    看到这里，张明笑道：“真是明知故犯啊！当然也可能是他的自嘲吧！”
    笔记本里面则记着他和女人发生关系的时间与地点。
    例如：成艳，X年7月3日，宿舍
    最后一页写着：
    张娜，6月7日，办公室
    宋小莲，6月16日，家中
    张明又重头看了看，宋小莲本子中的确只出现了1次。老黄同志刚勾搭上姨妹就牺牲了。
    看了之后，张明觉得触目惊心。一个道貌岸然的老校长，竟然是一个既贪婪又风流的败类！
    难怪黄校长死得那么怪异？也许他早就因为怕事情败露想自杀了，那天几个无赖又苦苦相逼，所以他就寻了短路！
    常有志说：“张局长，您看这件事应如何处理？”
    这件事的确不好处理！如果通知了亲属，亲属肯定会崩溃！这是他们无法面对的事！
    如果报告给纪委，后果跟更严重。死去了的人将会受到审判，他的亲属在世人面前将抬不起头来！更要命的是，这件事将会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教师的形象与教育局的形象将会受到很大的影响。自己也将受到民众的责难和上级的批评。
    张明对常有志说：“老常，你很有政治头脑啊！我觉得对这件事的最好办法就是不处理！就当没有发生过这件事！”
    常有志为难地说：“可是，这好像不符合组织原则啊！再说，这笔钱怎么办？”
    张明说：“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为了维护大局，我们只能灵活处理了！钱，我们就把它做为学校的奖学金吧！对外就说是某个不愿透露姓名的人捐助的！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吧！”
    常有志说：“主意倒是个好主意，但是这笔钱用的是黄升的名字，取不出来啊！”
    张明想了想，说：“我来想办法吧！你去把宋股长叫来！我要单独和她谈谈。注意，不要让人来打扰！”
    宋小莲一进来，张明就叫她把门带上。宋小莲摆出一副媚态，小声道：“是不是想我了。想在这？“张明感到很恶心，他把笔记本递给宋小莲，说：“你看看这个！注意最后一页！“宋小莲看后，羞愤地说：“这个死鬼，真是变态！张局长，他瞎记的，你别信他！”
    张明又把另一个笔记本也给她看。宋小莲看着看着，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突然跪在张明面前说：“张局长，你千万不要把它上交，也不要告诉我姐姐！要不我们就都毁了！尤其是我姐姐，她怎么承受这样的打击啊！”
    张明叫她起来，说：“我也可以放你们一马，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
    “你说吧，只要我做得到，我全都答应！”
    张明说：“第一：我们从此以后一刀两断！你不要再纠缠我了！能做到吗？”
    “张明，我真的那么惹你讨厌吗？如果是那样，我答应！”
    见她答应，张明长舒了一口气，总算借这个机会摆脱了她。
    “第二：想办法去弄到黄校长的身份证，把这笔巨款取出来！就说这是以黄校长的名义存的公款，他的家人应该不会说什么的，因为如果这是私款，黄校长就犯罪了！你去说，他们更容易相信些！这笔钱，我们将用来作学校的奖学金。怎么样？”
    “这没问题！”
    “那你出去吧！先去做好工作，然后再来找常校长，把存折拿上，把钱划到学校帐上！”
    宋小莲出去后，常有志就进来了。他问：“张局长，怎么样？”
    张明淡淡地说：“这两个笔记本我带走，你负责和宋小莲把那笔钱弄过来。然后，拿出一个高考奖励计划，重奖高考有功教师，重奖考入名牌大学尤其是考入清华、北大的学生。““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相信明年的高考我校一定能打一个翻身帐。张局长，你在解决第二个问题时已经帮我解决了第三个问题。”
    “是吗？”
    常有志说：“我的第三个问题就是缺乏奖励基金。我没想到你有这么大的魄力，敢将这笔脏款派上这样的用场。真是大手笔！”
    张明哈哈笑道：“什么大手笔！这叫胆大包天！我警告你，绝不可将此事外泄，你现在已经是同谋了，出了问题你也要受处分的！”
    常有志连忙点头：“我知道，这个我心里有数。再说了，我们一个子儿都没往自己兜里装，有什么可怕的！”
    
    第八十六章深情的吻
    
    一中之行回来后，张明感觉到格外轻松。
    最开心的是终于彻底摆脱了宋小莲这个淫妇。要不然，迟早要出事。
    当然还有一个小麻烦——林彤。因为上次的艳照风波，林彤受了惊吓，不敢再到自己家里去了，也很少往局长办公室里跑。不过张明从她看他的眼神可以看出，她依然爱着自己。
    只要一有机会，林彤就会旧事重提，每次都一口咬定张明醉后和她发生了关系。搞得张明哭笑不得！
    不过，有一点张明对她是放心的，那就是她绝不会有意的害自己。这就是宋小莲和林彤的区别。这就是欲和情的区别。因此他对待林彤不能像对待宋小莲一样。
    他决定找机会和她好好谈一谈，看能不能说服她。
    与此同时，林彤也在找机会，她要向张明表白。这段时间，她也曾试图让自己不再想张明，爱张明，但结果是越压抑，爱情反而变得越强烈。
    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就会想起躺在张明怀里的镜头，久久不能入眠。
    爱情犹如煤，一旦产生了就渴望燃烧。因为只有在燃烧中才能体现它的价值。
    女人是情感动物，她们的理智常常会被情感打得狼狼大败。
    其实像林彤这样优秀的女孩，追求她的男青年很多。最近追她追得很紧的一个青年叫常春藤，是中江县县长常新宇的大公子，现在开了家贸易公司。人虽然稍微有点胖，但并不臃肿，看上去也很精神。常春藤对林彤一往情深,大有非她莫娶之意。林彤对他不冷不热的，但林彤的父母很看好他。
    有一天晚上，常春藤又到她家玩，她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在街上散步，本来只是想在自己家附近走走，可是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张明住的地方。她往上看了看，张明的窗口没有灯光。她看了看表，时间已到了十点。这么晚了，他要么睡了，要么回了省城。
    虽然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目的，但看到黑乎乎的窗口，她还是感到很失望。
    她想走开，又有点不舍。忽然想起一个电视剧的女主人公为了证明自己与男主人公是否有缘分，就自己和自己约定：如果自己闭上眼睛数十下之后，男主人公能出现在自己面前，就接受他的爱。结果当她睁开眼时，男主人公真的站在了她的面前。她毫不犹豫地扑进了他的怀里。好浪漫啊！
    于是林彤对自己说：我闭上眼睛数十下，如果睁开眼时灯还没亮，就回去。但是如果睁开眼时灯是亮的，她就不顾一切的上去找他，哪怕明天身败名裂。
    其实她这样做只是想劝说自己早点离开这里，老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她对灯亮是不抱希望的。毕竟现在已经十点了。
    一，二．三，——当数到十的时候，她慢慢地睁开眼睛，惊喜地发现张明的房里亮起了灯。
    她一刻也不愿等待了，毅然地上了楼，敲开了张明的门。
    张明其实并没有睡，他躺在床上思考问题，觉得灯光有点刺眼，妨碍他的思考。就把灯关了。在黑暗中人的思维格外活跃，，所以问题很快就得到了解决。
    他拉开灯，准备看看电视后睡觉。
    听到有人敲门，他从门镜里往外看了看。如果来人手里提着东西，或者关系不熟，他就不打算开门。他见着别人给他送礼就烦。他觉得，送礼，就是在做生意。用小的投资在领导那里换得大的回报。他不想因为一点蝇头小利让这些“投资者”得逞。
    来的人竟然是林彤。这么晚了，她来干什么？这个傻丫头！
    不能放她进来，进来就会出问题。但是他又不忍心将她拒之门外。回避不是办法，不如今天和她谈个透彻。
    他打开了门，林彤不给他躲闪的机会，一关上门就把他抱住了。
    有什么办法呢？张明觉得自己不能把她推开。她看来是真的爱上了自己，自己怎么能忍心伤害她！这也是一个可爱诱人的女孩，自己也舍不得推不开。
    张明真正地认识到了自己的好色与缺乏定力。对美女他先天就缺乏免疫能力。当美女不在身边的时候，他头脑清醒，对风流的危害有着十分理智的认识。可是，一旦佳人在怀，之前建立的防线就一触即溃了。
    两人就这样抱着，良久都没有说话，张明舍不得推开她，但也忍住了将她抱上床的企图。小弟弟屡次“起义”，都被他活活的镇压了。
    最后还是张明开了口：“林彤，我们先坐一会，好好谈谈！”
    林彤撒娇道：“不！我要你抱着我！”
    张明只得哄她：“林彤，我要去方便一下。”林彤这才松开了她。
    从卫生间出来后，张明在林彤身边坐下来，说：“林彤，我们谈谈好吗？”
    林彤却又拱到他怀里来了，说：“我不想听你谈什么大道理，只想就这样躺在你的怀里，听你的心跳！这是我最幸福的时候！”
    他说：“林彤，你是个好女孩！你可以找到很优秀的男朋友，过很幸福的生活。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受着很多方面的制约。如果你和我交往只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利益，我倒还没什么负担，因为我可以满足你！但是我知道你不是！你是动了真感情。但是我在这方面不可能给你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连承诺都不能给。所以，我不想伤害你！“林彤说：“我不要你给我什么承诺，我也不会对你提什么要求，我绝对不会破坏你的家庭！我只要你抽点时间来爱我，想我！我就心满意足了。你也许觉得我傻，是的！我也觉得自己傻！但是没办法，我愿意做一个傻女人！我愿意做你的地下情人！不招既来，挥之既去，因为我爱你！”
    说罢,她深情地望着张明。那一汪秋水，能让任何一个男人为之迷醉。
    正当张明准备将革命引向深入的时候，电话响了。张明只得松开林彤，去接电话。
    电话是盈盈打来的，张明赶紧示意林彤不要做声。
    “有事吗？老婆！”
    “没事！例行查房！老实交代，今晚有没有金屋藏娇？”
    “没有，我哪敢？房里只有一只母老鼠”
    林彤听了朝他举起了小拳头——
    应付完了盈盈，张明突然有了一种负罪感。老婆莫非有了感应，在自己正准备乱来的时候打电话来搅局？
    今晚就算了吧！
    能往后拖就往后拖吧！
    于是张明对林彤苦笑说：“听到了吧！管理很严的！”
    林彤看了看张明的神情，知道张明被老婆的电话搅了兴致，就体贴的说：“张明，心情有点乱是吧？我理解你！再亲我一下，我就走！”
    两人于是吻别。
    林彤很知足，有飘飘欲仙之感。今天真是不虚此行啊！
    
    第八十七章：家乡观念
    
    新一年的民师转正工作又开始了。
    张明在农村中学教过一年书，知道民办教师的辛酸疾苦。
    民办教师的苦，一是工资低，每月才几十块钱，二是地位低，在身份上比公办教师又低了一等。
    吸引他们干下去的一个主要动力就是转正。
    但是每年的指标有限。每个乡镇一年才两三个，僧多粥少，为了这两个指标每年都争得头破血流的。
    每年一到这个时候，到教育局找关系的多，告状的也多。
    张明决定在启动这项工作前，到各地去搞一下调研。他和几个副局长分成几个小组，各带几名干部，分头下乡。
    张明首先来到的是自己的家乡沙湖镇。跟着他的是人事股的孙全友和林彤。上任以来，他虽然回过几次家，但他一直没到这里公干过。
    不回沙湖镇的原因有两个，一是没准备好有份量的礼物，自己算是有一定身份的人了，空手回家乡很没面子，也让大家失望。二是怕家乡人求他办事。家乡人求你了，你不办，他要么说你无能，要么说你富贵忘本。好在记忆中自己没对谁许过“苟富贵，无相忘”的愿。
    不过，张明上任之初，已经提拔过两名家乡的老领导了，将教育组的汪组长调入了实验中学，将刘庄中学的陈经伟提拔为了教育组组长，在沙湖镇教育界已有了得志不忘家乡人的好名声。
    陈经伟就曾经在沙湖镇中小学校长会上动员大家：“大家一定要好好干，教育局一把手张局长就是我们沙湖人，大家也看得出来啊，张局长是有家乡观念的，要不然汪组长和我陈某也不会分文不花就能提干。”
    这话说得很实在！这世道，哪有不活动能升官的美事啊！要不是张明当了局长，他们两个的官就封了顶了。
    大家很受鼓舞，朝庭有人好做官，今后沙湖镇的教育届肯定还要提一批起来的。
    张明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来，是因为他已经准备好了足够的礼物了。有一个台湾老板要在中江捐资500万建一所农村学校，张明决定搞一点特权，把这个机会留给家乡。这份礼物应该是很有份量的，就算是他对家乡父老的一种报答吧！
    另外，这次民转公，他也想给沙湖多分一两个指标。
    这都是在他职权范围里的事，有私心，但是并不违背大的原则。
    陈经委接到通知，立即前往路口迎接。教育组的全体干部、几个中学的校长都来了。
    一行人到教育组的接待室里坐定后，张明朝林彤使了个眼色，林彤就说：“告诉大家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这次张局长来，给沙湖教育送来了一份厚礼。台湾林氏集团要捐资五百万建一所农村中学，在张局长的争取下，这个机会给了我们沙湖！”
    陈经伟带头鼓起掌来，接待室里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陈经伟激动地说：“张局长，你真实我们中江教育的大恩人啊！将来一定要载进我们沙湖镇的史册啊！”
    孙全友纠正道：“岂止是要载入沙湖镇的史册，要栽入中江的史册！”
    张明很满意这种被人拥戴、被人吹捧的氛围，这也是当官的乐趣之一。
    他相信自己带回的这份厚礼一定会为他在家乡赢得高度的评价。他的父母亲友也会觉得脸上有光。可惜的是不能像汉高祖刘邦回老家那样，为家乡父老免税三年。并唱《大风歌》：大风起兮云飞扬，威风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那样才是真正的衣锦还乡！那才是大丈夫所为啊！将来还要努力，要家乡人因自己为荣！
    他谦虚地说：“把这个项目放在我们沙湖，不是我个人的决定，是局党组全盘考虑后做的安排。我们沙湖的教育，论人才，可以说是人才济济，但是硬件建设一直跟不上去，制约了沙湖教育的发展。局党组基于这一点，才把这个机会给了沙湖镇。我要说的是，大家不要只感谢我，要感谢局党组。我希望大家把握这次难得的机遇，把沙湖的教育推上一个新的台阶！”
    这番话是不得不讲的。不然让这些人在外面一乱传，自己就成了一个只顾家乡建设不顾全局发展的人了，会留下话柄。大家心领神会，就改口说：“是是是！我们衷心感谢局党组对我们沙湖镇的关心！”
    在他们心目中，所谓的局党组，就是张明。
    接下来，张明和他们谈起了沙湖镇民办教师的状况。
    陈经伟对情况很熟悉，他说：“我们镇现在还有民办教师135人，其中在编在册的民办教师84人，如果按每年两人的速度转正，得40多年才能转完啊！”
    他接着说：“民办教师的状况堪忧啊！就我们镇而言，队伍大，人员参差不齐，按照教育局‘下一批，转一批’的政策，我们面临着一个大的问题！”
    张明问：“什么问题？”
    “目前的转正方式主要是通过考试，从理论上讲，的确可以选拔优秀的老师到教学岗位上来。但是实际情况是，老民办教师资历老，贡献大，但是他们普遍水平低，靠考试是不能转正的。年轻教师知识水平高一些，凭考试转正对他们有利，但对老教师又不公平。”
    “不是说，教龄长的可以加分吗？老教师还是有优势的啊！”张明问。
    “是的，最多的可以加到三十分。听起来好像是很大的一个数字。可是这些老教师的知识水平，和年轻教师的差距，哪里只有三十分呢？年轻教师多做一个题目，就相当于他们教了十年书。他们很多都是既要忙教学，又要到田里种地，没时间学习，也学不进去了！可悲啊！”
    张明感慨道：“这是一个历史遗留问题，也是中国独有的一种现象。民办教师为农村教育付出了太多，但国家又无力解决他们的问题。这个问题不好解决，但是又不得不解决。解决不好，我们会挨骂的啊！”
    他说的是真话，也是真心地同情这些民办老师。但是他感觉到无能为力。
    
    第八十八章息事宁人
    
    晚饭后本来打算回县城，但陈经伟以家乡人的身份执意相留，只好在这里过一夜。孙全友和小李被劝上了牌桌。林彤在旁边看。
    张明不打牌，就决定利用这个机会回家走走。陈经伟说：“张局长，我陪你去吧！”
    张明说：“不用了！你在家招呼好他们几个！我回家话话家常！“陈经伟就对林彤说：“小林，你陪张局长走走吧！我们乡下黄昏的景色很美的！”
    这句话正中林彤的下怀，就欢天喜地地跟着张明出来了。张明知道回家有一条近路，就和林彤走下大路，踏上了一条田间小路。
    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田间的小路上撒落了一地的碎金。路上行人寥寥，两人并肩前行，犹如一对恋人。
    “傻姑娘，跟着我干什么？见公婆啊！”张明看着身姿袅娜的林彤，禁不住调戏到。
    林彤一脸羞红：“我又不是你媳妇，见什么公婆啊？”
    张明说：“等会我就说你是我的小老婆，怎样？“
    林彤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就说：“好啊！只要你不怕被打断腿，我怕什么！”
    张明见前后无人，就搂住她的腰，在她的耳垂上亲了一下。
    这一亲撩动了林彤的情愫，她一扭身，就钻到了张明的坏里。两人就在路上热吻起来。
    她被他弄得浑身发软，身体直往下坠。张明看了看旁边的田野，正好蔬菜大棚就在旁边。此时暮色渐浓，路上行人已断，他就拉着林彤，往大棚奔去。
    正要往里钻，却听得里面有男女说话的声音。真是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女声：你今天是不是吃过药，这么厉害！我都高潮了三回了，你还能坚持！
    男声：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
    男人好像已承认自己吃了药，还引用老邓的话为自己辩护。张明没想到著名的“猫论”会被他用到男女之事上，简直是对猫论的一种侮辱！
    他轻轻地在塑料布上戳了一个洞,影影绰绰地看得见一对男女在干好事。可能是因为又快到高潮了，女人浪声地叫着：“快！快！”
    他们背对着张明，所以张明看不见他们的脸。张明把林彤拉过来看好戏，林彤只看了一眼，就羞得钻进了他的怀里。
    张明正打算和林彤离开，再找一个好地方也来风流快活一番，不料里面的人又开始说话了。两人好事办完，聊起天来了！
    女人说：“天天让你快活，这次民转公考试你一定要帮我的忙！”
    男人说：“没问题，如果找关系找不通，我就帮你除掉张四海。上次考试他是第三，你是第四，录取了两个之后，他就是你这次考试的最大障碍，他一除掉，你就是第一了，这样你就靠得住了！”
    女人说：“你别说得吓我了，弄出人命案不划算的！”
    男人道：“你当我傻啊！考试前我想办法让他考不成就行了。”
    女人说：“有什么办法？”
    男人：“这是我们男人的事，你就别管了！无毒不丈夫，到时候要出人命也在所不惜！”
    张明听得冒出了一声冷汗，怕他们出来撞见，不敢再听下去，就拉着林彤要走。林彤浑身发软，走不动，张明索性将她背起来，又走回到了小道上。
    他放下林彤，心情沉重地对林彤说：“算了，我们往回走吧！太可怕了！堂堂的人民教师，为了转正，竟然不惜铤而走险啊！”
    林彤心里感到好懊恼，为什么每次要和张明成就好事的时候都有人捣乱呢？真是好事多磨啊！
    不过女人毕竟是女人，女人的同情心是跟强的。她挽着张明的胳膊，一边往前走，一边说：“我觉得这个女人好可怜！虽然我觉得她的做法不可取，但是这也折射出了民办教师的悲惨处境。我觉得她也是处于无奈，法无可恕，情有可原！”
    张明想批评她这是典型的妇人之仁，但也觉得她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如果政府能尽快地解决民办教师的问题，他们又何至于想这样的坏主意！
    林彤又说：“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张明说：“查！只要问一问去年是谁在考试中是第四名就可以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了！”
    林彤说：“查出来又能怎样呢？你又没证据！把她处分了，她岂不是更加可悲了！她将来又怎样在社会上立足？”
    张明问：“那你说怎么办呢？如果放任不管，很可能要出人命！到时候我也要负责任的！”
    林彤说：“我不管你怎么办！反正我希望你能放过那个女人，成全那个女人，你那么聪明，还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吗？你就帮帮她吧！”
    这个女孩的心好软啊！张明不忍心拒绝她，就说：“看在我的彤彤的面子上，我就放她一条生路吧！”
    林彤高兴地说：“张明，你真好！”。说着，在张明脸上亲了一下。
    张明说：“快到大路上了，小心别人看见！”林彤赶紧放开了张明的胳膊。
    回到教育组，陈经伟惊讶地问：“张局长，怎么这么快就回了？”
    张明说：“路上听人说，家里人都走亲戚去了，就半路折回了！”
    “哦！”
    张明就开始和他闲话了一下家常，然后不经意地问起去年民转公考试的情况。
    他说：“听说每年的考试竞争都很激烈啊！从去年的考试情况看，今年谁的希望大一些？”
    陈经伟说：“去年的第三名是张四海，很有实力！比第四名罗春芳、第五名谢书贤明显要强一些。其他的人又和她们差着一大截。罗春芳、谢书贤两人差不多，今年鹿死谁手还很难说！”
    张明心道，原来如此！他问：“罗春芳这个老师怎样？”
    陈经伟说：“教书是一把好手，可惜命不好！去年男人出了车祸，至今还在床上躺着！不容易啊！看今年转不转运，如果转了正，情况可能要好一些！”
    张明已经答应林彤要帮她了，又听陈经伟介绍了她的情况，就坚定了信心。他对陈经伟说：“民办老师不容易啊！我们沙湖的情况更为严重。来这里之前，局党组已经研究过了，决定对沙湖这样的民办教师多一点的乡镇多分两个指标。这是局党组对沙湖民办教师的关怀，希望你把这个消息尽快地告诉老师们！”
    陈经伟也很高兴，他一当组长，沙湖教育就喜事不断，他这当领导的也很有面子。
    张明问：“罗春芳的家离这近吗？”
    陈经伟说：“不远，离这只有十来分钟的路程！”
    张明估计罗春芳该回家了，就说：“那就好！这次下来，也准备慰问一下困难教师代表的。反正现在没事，不如我和你去慰问一下罗老师吧！你准备一点礼物，空手去不好！林彤，你也跟着去！”
    张明的意图是想看看这个刚才在大棚里的女人长得如何，更重要的是敲打敲打她，警告她不要让她的情人干傻事。
    半个多钟头后，一行四人已来到了罗春芳家。事先打过电话，罗春芳已在家门口迎接。
    “春芳老师，张局长来看望你来了！这是教育局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陈经伟递给了罗春芳一个红包。里面有五百元钱。
    张明乘和罗春方握手的机会仔细看了看罗春芳，虽无十分美丽，也有几分姿色。
    “罗老师。你辛苦了！”张明说，说完朝林彤递了个眼色。林彤的脸腾地红了，她知道张明是在讽刺罗春芳。
    罗春芳刚从大棚里回来不久，的确有点辛苦。她说：“谢谢领导的关心！”
    当陈经伟告诉她沙湖镇民转公指标增加了两个时，她惊喜万分，眼睛里转起了泪花。
    张明就和她说了番领导在这个时候常说的话。临出门时，他在林彤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出来后，林彤就对罗春芳说：“罗老师，我有几句话单独和你说说！”张明就和另外两人在前面边走边等。
    林彤把罗春芳叫到一边说：“罗老师，塑料大棚里的菜长得如何？”
    罗春芳愣住了！她心虚地说：“你怎么这么问？”
    林彤不忍心折磨她，就直接告诉她，她们在大棚里干的事说的话张局长全知道，因为有她求情，张局长不但没追究她，反而还增加指标要成全她。
    罗春芳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抽泣着对林彤说：“我太卑鄙了！妹子，你真是一个大好人啊！张局长也是一个大好人！我真不是东西！”
    林彤说：“好了！这件事只有张局长和我知道，我们会替你保密的！你好好复习，争取考上！记住，我们再不顺利，也不能生害人之心啊！”
    罗春芳连忙保证：“请领导放心，今后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
    
    第八十九章与县长叫板
    
    调研结束后，张明主持召开了一个专题会议，研究民办教师问题。
    最后拿出了一个解决民办教师问题的方案，一是算断一批，也就是给那些并不一定要坚持教书的民办老师一笔遣散费，二是退养一批，让那些老了的又转正无望的民办教师每月能拿到一些基本生活费。三是坚决禁止招收新的民办教师，只许出，不许进。四是转正了的老师必须到师范学校进修两年，以提高教学水平。
    按张明的话说：是要在几年内将民办教师这个令人辛酸的职业在中江县消失。
    方案送到政府报批时，被打了回来。
    中江县县长常新宇把张明叫去，将他大骂了一通：“你真是不当家不知道财米贵？算断，退养，算没算过要多少钱？你知不知道财政现在有多少钱？你制定的是什么狗屁方案？拿国家的钱去送人情，让老师们都去感谢你，让老子为你去买单！你想得倒美！买得起这个单也就罢了，关键是老子买不起！买不起那些老师就会骂老子，骂老子不重视教育，不尊重教师，你这不是在害老子吗？”
    常县长原来在部队当过副师级干部，说话一向就比较粗，开口闭口都是老子的。张明不想和他计较这些，但还是辩解到：“常县长，民办教师对教育是做了贡献的，对他们为教育做出的牺牲我们必须要做点补偿。否则，会引起公愤的！”
    常县长见这个毛头局长居然敢和他顶嘴，勃然大怒，他一拍桌子：“你算什么东西？再敢顶撞领导，老子撤你的职！”
    张明的倔脾气也上来了，他说：“你枪毙我也要说！同时，我也要提醒你，说话请注意一下领导的形象！”
    办公室主任从来没见过谁敢这样和常县长硬顶的，不觉有点佩服张明了。其实他也受不了常县长的军阀作风，但是为了不让事情升级，连忙将张明劝走了。
    劝走了张明后，他又来劝常县长：“县长，您请息怒！他年轻，不懂事，你也不要和他计较。回头我让他给您写检查，向您道歉！”
    常县长余怒未熄，又骂起办公室主任来了：“你他妈的少来烦我，该干嘛干嘛去！”他坐在办公室里盘算着，如何整一整这个张明。他是军官出身，军人的作风是，战斗失利之后，就一定要再次组织进攻。
    短时间内免掉他着个局长不大可能，必须找到他的毛病后再说。
    目前只能在工作上给他制造点麻烦，让他的日子不好过。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不然，他这个县长的威信就荡然无存了。今后谁还会听他的。
    第二天，他叫来分管教育的副县长和财政局长，商量今年的经费拨放问题。
    当前最大的财政缺口是中江广场的建设款和转正教师的工资，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有人曾经建议采取让教师集资的办法，全县九千多名教师，每人集资五百，将是一笔可观的数字。当时常县长没同意。但现在他的观点发生了变化。
    他对两个部下叹气道：“我反复想了想，让老师集资这个办法还是很不错的，老师长期靠财政养活，现在，财政出了危机，他们也应该支持一下财政了！”
    财政局长昨天就知道了张明和常县长顶嘴的事，常县长一开口，他就知道了常县长的用意。他迎合道：“是啊！早就应该这样做了！再说，我们也不是白要，三年之后还是要给一点利息的！这也是逼着老师们存一点钱嘛！可以说是一件于公于私都有利的好事啊！”
    常县长说：“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吧！至于转正教师的工资问题，我也想了一个好办法。让每个转正的老师交一万元转正费，那么目前的财政危机不就可以度过了吗？”
    “好主意！”副县长和财政局长继续走着迎合路线。他们当官的诀窍就是在任何事情上都迎合领导。领导的决策如果是对的，他们有襄助之功，如果是错的，要负责任的也不是他们。
    张明和常县长顶撞之后，内心里也很不安。在官场混了这几年，他深知领导们的习气。你一天到晚地巴结他们，他也不见得待见你，更不要说去得罪他了。
    也许有人会幻想有胸怀宽广能容人的领导，但这样的领导在现实中难得一见。能容人的不是领导，是菩萨。
    得罪领导的后果是什么？是打压，是挨整，是晋升道路的被封杀。日子可就不好熬了。
    白云打来电话：“张明你怎么搞的，怎么这么意气用事？以前你不是很圆滑的吗？”
    张明苦笑着说：“不是我不圆滑，是他实在太气人了！我是忍无可忍啊！“白云说：“张明，不是姐姐要说你啊，他可是我们县仅次于马书记的实权派啊！说句庸俗的话，他应该是我们讨好的对象，你倒好，还顶撞他！真是不想进步了！“张明说：“现在还谈什么进步啊！只要不退步就谢天谢地了！不过，说心里话，我这次还真不打算向他妥协！我就不信他能把我怎么样？大不了贬官！贬官算什么？贬官是好事！古往今来，一些名篇佳句不都是文学家们在贬官后写出来的吗？〈〈岳阳楼记〉〉呀！〈〈醉翁亭记〉〉呀！搞不好我也会弄出一篇什么记来流芳百世呢！“白云被他逗笑了：“你别臭美了！不管怎样，你都要小心应对！别因为一时冲动，把自己奋斗多年的成果给毁了！”
    不知是谁又把这事通知了柳全。柳全特意来教育局来看他。
    柳全问清楚情况后，安慰他说：“张明，不要有思想负担。我帮去带带和，你也向常县长陪陪礼！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张明说：“柳总，非常感谢你的关心！我知道您为了我好，但是我现在思想还转不过弯来，过段时间再说吧！到时候如果在政界混不下去了，我就投奔你去！”
    柳全不便勉强，他也很欣赏张明的这股倔气。但是他还是给常县长打了电话，请常县长大人大量，原谅张明。
    柳全是全国人大代表，常县长也不敢驳他的面子，就敷衍道：“柳总，您都打招呼了，我还会生他的气吗？他毕竟还年轻嘛！再说，我也不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
    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可没打算原谅张明。
    
    第九十章消化政策
    
    早晨九点,中江教育局里一片可怕的静默。
    走廊里虽然偶尔有人走动，但都尽量做到轻手轻脚，尤其是局长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工作人员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为什么呢？因为老板今天不高兴。
    不知什么时候起，人们开始称自己单位的一把手为老板了。既然认他为老板，就必须看他的脸色行事。正所谓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
    刚才，张明大发了雷霆，拍了桌子，骂了娘。这是他到教育局来后的头一遭。一个不轻易发脾气的人，一旦发了脾气，就会格外有震撼力。
    县政府不顾教育局的反对，强行地通过了关于要求全县教师集资修建中江广场以及新转正民办教师缴纳一万员转正费的决议。
    政府那边的口气十分强硬：“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
    不仅如此，措施也十分霸道：集资费直接由财政局在拨放教师工资的时候扣除！民办教师如果不缴纳转正费用，人事局就不给办理相关手续。指标过期作废。
    张明知道，这是常县长的一石二鸟之计，既解决了他自己的财政危机，又为张明制造了执政危机和信任危机。
    这个政令一旦公布执行，一定会在老师中引发一场地震。老师们不明底细，一定会大骂教育局，大骂张明。
    张明之所以要大发雷霆，一方面是真的生气，真的义愤填膺，另一方面也向教育局的同志表明，自己对这项政策是十分不满的。
    当一项不利于自己部门的政策要宣布与执行时，处在夹缝中的部门领导如果不善做处理，就会两头受气。
    张明猜测教育局的职员和老师们知道这项政策时会对他有这样几种想法：一：局长张明为了讨好上级，有意牺牲老师们的利益来向上级献殷勤，为将来自己加官晋级铺路！
    二:局长张明无视教师利益，没有为教师据理力争，没有注重维护教师利益，是一个对教师没有感情的家伙。
    三：局长张明软弱无能，不能保护教师的权益。
    这三种想法将会同时存在。而无论是哪一种对他来说都是不利的。轻则使他失去教师的信任，重则使他蒙受骂名。
    为了先在教育局机关消除一下这种影响，他故意发了这通脾气。
    脾气发过之后，他开始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如何既把这项政策执行下去，又不让老师将怨气出在自己身上，这就是问题的关键。
    他想，在执行这项政策前，必须先向老师们吹吹风，让老师们有个心理准备。到时候真执行的时候，他们的反应就不会过激了。
    张明果断地成立了五个小组，由几位副局长牵头，以检查校园危房为名，到各个学校去进行吹风。
    张明说：“这次行动的目的是为了让大家尽快地消化这项政策。也是为了在执行政策前搞一下投石问路。吹风的要点大家一定要弄清楚：首先告诉大家这是政府行为，不是教育局的决定。然后，将政府要集资的数目先抬高一倍，再然后说教育局正在和政府谈判，要求减少款项。”
    大家都心领神会。都佩服张明这步棋走得好！好处至少有三个方面：一是告诉大家教育局只是一个执行者，这样教育局的责任就撇清了。要怪就怪政府去吧！。
    二是告诉大家教育局的领导正为此和政府谈判，表明教育局是能够为民请命的。
    三是先把数目说高，到后来执行时却减下来了一半。老师们会在心理上有一种轻松感，会有一种犯人减刑了的喜悦。老师们还会因此感谢教育局。这样有利于政策的推行。
    张明特别强调，吹风要讲究方式方法，不要在正式的会议上讲。最好是以一种小道消息的形式进行流传。
    王生礼对这个安排不大理解，他说：“张局长，我觉得在会议上讲效果要好一些，为什么要通过传播小道消息的形式呢？”
    张明笑而不答。
    童副局长说：“王局长，平时那么精明，今天怎么犯糊涂了。我们给大家讲的信息，与上面的精神出入很大，再加上我们是在把责任往上级身上推，这是违反组织纪律的，这样的话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堂而皇之的宣讲？上面知道了是要追究我们的责任的！”
    王生礼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说：“不好意思！瞧我这脑袋，真够笨的！”
    黄义忠补充道：“你可别小看小道消息啊！有时候，它比正规的会议精神传播的速度要更快，传播的面要更广。这是为什么呢？这是因为中国人是最喜爱打听小道消息同时又最喜欢传播小道消息的。”
    大家就分头下去吹风去了。
    张明叫林彤把这一批转正教师的名单拿过来给他看。不一会，林彤就拿着一份文件进来了。
    她走到张明跟前，回头看了看门外，估计半分钟内不会有人进来，就闪电般的吻了一下张明。
    然后又闪电般的和张明拉开了一点距离。
    这意料之外的一吻，让张明感觉到格外刺激，格外甜美！男人在工作压力增大的时候特别需要女人的抚慰的。这一吻，犹如春风一样吹走了他心头的愁云。
    张明看着正含羞带笑地站在他面前的林彤，小声地问：“想我吗？彤彤！”
    这是林彤第一次听张明喊他“彤彤”，心里美滋滋的。她含情脉脉地点了点头。
    要不是在办公室，张明真想把她揽入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一边和她温存，一边看看文件。那该是多么惬意啊！
    他想起这段时间和林彤几次都是在差点修成正果的时候被一些意外的事情搅散了，心里感觉到格外地惋惜。
    这时，林彤将文件递了过来，张明乘机握了握她的小手。虽然是短暂的肌肤相亲，却在两人心中都激起了快乐地浪花。
    办公室里的这种见缝插针的亲昵行为给人的快乐是非常大的，因为在这个环境里即使交换一下眼神也需要瞅机会，很难得的。
    张明一边看文件一边问：“罗春芳上了吗？”
    林彤说：“上了！在第二页的最后一排！”
    张明翻到第二页，果然看到了罗春芳的名字。他叹口气说：“好事多磨啊！”
    林彤听他说到好事多磨。也禁不住想起了几次和张明亲热都功亏一篑的情形。听他说起罗春芳，脑海中又不禁浮现出在蔬菜大棚里看到的那副很黄很刺激的画面。她懊恼地想：“要不是这个罗春芳，那天在塑料棚里上演激情戏的肯定是张明和自己了。也不知真有那事的时候，自己会不会像罗春芳那样叫得那么放肆欢畅。
    她说：“这个罗春方，挺讨人闲的。你那么关心她干嘛？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张明没想到她会吃罗春芳的醋，就说：“说哪里去了？我是想将好事做到底！这次转正教师要交一万元，也不知她交不交得上啊！”
    林彤连忙说：“开玩笑的！我哪会那么小心眼！她家那么困难，估计交不上。县政府真是不通人情！收刮民财不择手段，连民办老师都不放过！”
    张明说：“我也是回天乏力啊！总觉得有必要帮帮这些民办教师，尤其是像罗春芳这样的特困民办教师！”
    林彤说：“你这么有心，那我给她捐点钱怎么样？五千块，少不少？”林彤的父亲是个小老板，家里经济条件很好。
    张明说：“林彤，你的心真好！”
    林彤说：“不是我的心好，我帮的不是她，是你！你少超一点心，就会多一点时间想我！”
    这是她的真心话！一个女人只要真正地爱上了一个女人，她会毫不吝啬地为他奉献。
    张明有点感动，说：“彤彤，你的心我明白！我会好好珍惜！不过，现在暂时还不要你出钱，我先想想办法。如果我想不出办法来了，再让你帮忙，好不好？”
    这时，宋小莲进来找张明签字。
    林彤就说：“那好，张局长，您先忙吧！”然后出去了。
    宋小莲意味深长地看着张明，酸溜溜地说：“现在是小姑娘的天下了，我们这些半老徐娘只能靠边站了！”自从被迫和张明断了关系之后，她很失落。人好像比以前憔悴了一些。
    张明不想和她多纠缠，也不和她辩解，快速地签了字。宋小莲见张明神色冷淡，知道他不想理自己，就怏怏地走了。
    
    第九十一章安民有术
    
    吹风小组回来后，向张明反馈了情况。
    老师们是一片骂声，不过大多数是在骂县政府，骂县长常新宇。很多人嚷嚷着要上告，要上访。也有相当一部分老师寄希望于教育局的领导能够劝县政府收回成命，如果不能收回，能将数额减少也行啊！
    几个副局长反映的情况与局信访科收到的信息是一致的。已经有许多老师打电话来问情况了。诉苦的有之，请愿的有之。
    这正是张明想要的效果。常新宇啊常新宇，你自己造的孽，就让你承受骂名吧！
    童副局长说：“幸亏我们做了些手脚，不然，我们教育局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不说你这一把手，我们几个班子成员也不好意思出门啊！民愤是最厉害的一种东西！”
    谢启大建议道：“张局长，我突然来了一个灵感，我们可不可以借助民意，让老师们来个游行什么的活动，逼一逼政府，政府说不定就收回成命了。”
    张明对于下级的意见向来持审慎的态度。特别是这种剑走偏锋的建议尤其要慎重考虑。
    考虑什么？首先要考虑建议人的动机。他是为你好，好是想给药你吃？
    把这弄清楚之后，再考虑建议本身的价值和可操作性。
    在张明的心目中，谢启大应该是个老实人，不会有暗害自己的心机。所以，张明对这个幼稚的建议并没有进行批评。只是笑了笑，不予评价。
    这个建议的幼稚性是很明显的。发动群众与政府做对，这是什么性质？这是一根高压线，谁都不能触碰。退一步讲，就算不是你发动的，你所在的部门出现了大型的群体性事件，主管领导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玩忽职守或者无能的表现。
    这是就一般情况而言。目前，自己已经成了县长大人的眼中钉，他出这道难题本身就是想为难自己，天天都在等着自己犯错误。常县长看起来是一个武夫，但出手也暗合了兵法。你把他布置的事办好了，对他有利；你办不好，也对他有利。因为这样他就有了处置你的借口。
    当年周喻为了杀死诸葛亮，就是给诸葛亮出了个十天造十万支箭的难题。完不成任务，就要将诸葛亮军法从事。
    幸亏诸葛亮来了个草船借箭，不但没有被周喻害死，反而为自己扬了名，将周喻气了个半死。
    所以，在这个时候，张明的明智选择不是抗命，也不是煽动抗议，而是将事情办好。
    谢启大见张明不做声，知道自己这个主意不对领导的胃口，就干笑了两声说：“当然，这是我的个人意见，不成熟，不成熟啊！”
    张明为了不让他难堪，就说：“畅所欲言嘛！说的不好没有关系。现在是非常时期，正是集思广益广开言路的时候。各位工作经验丰富，不妨多提提建议，我们集体拿出一个成熟的方案，把这件事平和稳妥的办好，争取不出任何问题。我们之前做的一些手脚，不是想和上级唱反调，而是一种技巧和策略。最终的目的还是要圆满完成上级布置给我们的任务。”
    其实张明早就有了一套方案，但当领导的不能搞一言堂。那么如何在面子上装的民主，而又能将自己的意见贯彻下去，就必须要在征求意见时进行巧妙的引导。这和老师教学一样，所有的答案早就设好了，为了让学生答出那个已预设好的答案，就要你巧妙地设问，引导他回答出你想要的答案。
    黄义忠说：“我觉得当前最重要的事是正式发布消息，将教师的集资款和转正费用明确下来，这个数字比我们先前传言的要少一半，我想这样可以迅速地安定一下民心。否则，时间长了，会激起民变。”
    张明说：“黄局长考虑得很周到啊！我同意！”如果下级的建议和自己想的一样，就马上予以肯定。这样既达到了目的，又调动了下级的积极性。也让他感觉到了自己在这个群体中的价值。
    大家觉得这样就可以了。但张明并不满足，就引导道：“教师的工资菲薄，很多教师都是等着工资过日子。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形容教师的清贫吗？富不了三天啊！只有在发工资的头三天教师的手头才宽裕一些。现在两个月不发教师的工资，那唯一宽裕的三天就被剥夺了。不宽裕不要紧，关键是还要揭得开锅。我们总不能让老师们左手把钱借给国家搞建设，右手找别人借钱买大米吧？”
    “是啊！特别是那些半边户，全家都指望着他发工资搞开销，突然停发了，有点积蓄的不要紧，没积蓄地就真的要借贷了！”王生礼说。
    工会主席万大海提议道：“能不能叫各学校把这笔钱垫出来，这样不就没问题了吗？”
    黄义忠立即反对：“万主席可能还不了解各学校的经费情况吧！我管财经，我知道得最清楚，除了为数极少的几所学校有经济实力做到外，其他的目前只能包保基本运转，哪里拿得出这样一笔钱来！”
    “那能不能区别对待？有钱的学校由学校垫，没钱的学校那就只能由教师出了！”
    “那不行！这事是瞒不住的！让那些没钱的学校的老师知道了，心理肯定不平衡，肯定又会向学校领导施加压力。这样反而把局面搞乱了！”——
    张明适时地小结道：“大家谈得很好！我综合一下大家的意见，看这样好不好？钱还是由老师们出，但我们可以给每个学校几个指标，对经查证确实经济困难，本人又提出了申请的老师，由学校垫发他的工资。这样既解决了困难教师的问题，又在学校的财力承受的范围之内。具体操作由学校自行安排！”
    关于集资的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但是关于民办教师转正费用的问题，因为数目太大，采用上面的方法还不行。集资款上面是承诺了要还的，转正费是纯上交的。任何一所学校都不可能为哪个教师垫一万元钱出来。
    大家商议来商议去，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
    张明最后才拿出了自己的方案：1：由该民办教师所在的学校为该教师出一千元；2：由该教师所在的教育组出一千元。学校和教育组出这点钱是应该的。算是对这名老师奉献多年的一种回报。也可以体现集体的温暖。3：对家庭确实困难的民办教师，教育组还可以发动学生对他进行捐助。4：教育局工会也要拿出一笔钱，对这些教师进行资助。5，教育局机关工作人员，各局直学校校长，各乡镇教育组组长，也要开展捐助活动。
    商议好之后，第二天教育局就召开了专题会议，按照研究好的方案，做了工作部署。
    张明率先捐了一千元，几个副局长各捐了八百，林彤捐了五千，不过她是指名捐助，她捐助的对象是罗春芳。其他干部一百两百不等。
    合计起来，干部们共捐了三万多元。张明知道，这些干部平时多多少少都占了公家一点便宜，收了一些好处，让他们出点血也是一种杀富济贫。
    罗春芳在听到自己转正的消息后，曾高兴过一阵子。但随后不好的消息一个一个传来，先是说要交转正费两万元，两万元对她来说是个天文数字，当时她就呆住了。转正的喜悦被这个消息冲得无影无踪了。
    她在家里闷闷不乐，暗自叹自己命苦。以前转正的教师不用上交一分钱，怎么轮到自己转正的时候就要交钱了呢？并且还不是一个小数字。这几年，因为丈夫出了车祸，家里的钱早已用光，能借钱的地方都借到了。再到哪里去弄这笔钱呢？
    过了几天后，上面又说只要交一万元了。但是一万两万对她来说是没有区别的。总是拿不出来！
    再后来，有好消息传来了，在学校和教育组的帮助下只需要出八千了。数目虽然越来越少，但是她心里是越来越急。因为她只筹到了一千五百元。她感到很绝望，偷偷地哭了好几次。
    情急之下，她想到了死。
    家里还种着田，农药是现成的。她准备在星期五的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之后，再回家去告别人世。
    星期五的下午，一走出教室，她就有点失魂落魄了。出校门时差点撞到了刚从教育组回到学校的李校长，。李校长兴奋地对她说：“罗老师，好消息啊！好消息啊！”
    罗春芳木然地看着李校长，她现在已经对一般的好消息不感兴趣了。
    谁知道李校长告诉她的是一个惊天大喜讯。她的转正费已全部解决了。
    她高兴得晕了过去！
    
    第九十二章整你没商量
    
    常新宇起初以为，为了教师集资与民办教师交转正费的事，张明会再次地与他据理力争，结果张明没有。这让他感到很奇怪。好比斗牛士拿红布在公牛眼前晃动，公牛却不但没有被激怒，反而显得很温顺一样。
    他预计张明执行这样艰巨的任务会遇到困难，现在的老师也不是温顺的绵羊了，他们肯定会有抗争。一旦有这种事情发生，他就有理由下张明的课了。罪名他都替他想好了，执行政策不力，不能驾驭局面。
    可惜的是张明的任务执行得非常顺利。
    是他运气好，还是能力强？
    看来，自己精心设计的这个局没有达到预定目标。第一次进攻宣告失利。但这并不妨碍他发动第二次进攻。
    常委会上，轮到常新宇发言的时候，他忧心忡忡地说：“最近一段时间，我走访了几个部门，也收到了一些群众来信，发现各机关各部门工作作风懈怠，工作效率低下，工作始终停留在“一般化、过得去”的水平上。这对我们中江的发展极为不利啊！按照军队里的做法，出现这些问题，就要找主官负责。而在我们政府机关里，对各单位负责人的责任追究制度还很不健全。这样下去，是要误大事的。必须尽快地想办法扭转这一局面。”
    马一鸣饶有风趣地听着常县长的发言，揣摩着他说这番话的用意。这个军队里出身的县长有魄力，肯办事，雷厉风行，大刀阔斧，很合他的胃口。因为这段时间他正在操心自己“挪动挪动”的事，县里的工作他基本上交给了常新宇。一个领导在某个职位上呆一段时间后，就会产生倦怠感。这个时候，这个领导就不再像以前那样能够亲历亲为了。
    但是工作还是要做。怎么办？就必须让副手为自己把这些事办起来。
    要让副手全心全意为你办事，就必须适当放权。副手有了权，积极性就会大大提高。当然，一把手也要对这个副手留一个心眼，防止他篡权，防止他捣鬼，防止他出现重大失误。
    马一鸣揣摩的结果是，常县长的这番话对工作有利,对自己没有威胁。只要达到这两个标准,他就会予以支持。至于他有什么其他目的,自己懒得去操那份心。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嘛！所以他立即予以了肯定性的回应。
    他说：“常县长的话我深有同感！真是一针见血！我建议常县长把这个事情拿在手里抓一抓，研究一下，怎样解决好这个问题。既要治标，又要治本。常县长，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常新宇对此早有考虑，他说：“对这个问题我有一个初步设想，那就是加强考核评估，引入竞争机制，对各机关一把手进行考核排名，排名靠前的要奖励与提拔，排名靠后的要进行批评教育，居末位要给予一定的处罚，成绩特别差，群众意见特别大的单位，可以直接撤消一把手的职务，另选高明。而且，为了了解到真实情况，我不想让那些考核对象事先知道。常态的工作状况是最真实的。大家看这样行不行？”
    马书记说：“我看很好，早就应该这样做了。不过，在制定评价标准时一定要多方征求意见，要做到公平合理，可操作性强！”
    马书记表了态，其他常委自然也支持，当然，他们也在细节上提了几点建议。不过，大多数人都知道，常县长突然来这么一招，其动机恐怕不像他所讲的那样冠冕堂皇。整风往往是借口，真实的目的往往是为了整人。不管他整谁，先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自己的亲信再说！免得在这场“运动”被错杀了。
    常委中，几乎每个人在下面都有自己的人。当下级的，上面没有人难得升职。当领导的，下面没几个亲信，也不好混，很容易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罗副书记关心的人当中有一个就是团委书记白云。白云当上团委书记是沾了罗副书记的光，她非常感激罗副书记的知遇之恩，平时对罗副书记非常尊重。
    县里散会后，罗副书记给白云打了个电话：“白云，最近县里有个行动，要对各单位的一把手进行考核排队，考核结果要与奖惩挂钩，你要努力工作，争取一个好的名次！千万不要搞到末位了。常县长这次要动真格的。”
    白云说：“感谢您，罗副书记！我一定不让你失望！”上面有人关照就是不一样，信息比别人灵通多了。
    白云凭着女性的敏感，感觉到这次行动针对的极有可能就是张明。她知道张明顶撞常县长的事，也知道常县长是个作风霸道、心胸狭窄的人，他决不会轻易放过张明的。
    张明啊张明，这次你得罪的可是一个强硬派啊！这一关恐怕难得闯过去！
    她感觉到事态非常严重，必须让张明引起高度重视。
    白云关上门，拨通张明的电话，将这件事告诉了张明。
    “张明，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次行动的目标就是你！常县长的这一招十分阴毒！你想想，工作的好坏哪有一个硬性的标准，最后还不是他一句话就可以定乾坤。他如果要你死，你就死定了！”
    张明当上局长，是柳全和扬专员打招呼的结果，所以在常委当中并没有过硬的靠山。因此没有人对他透露这件事。
    白云能及时地向他通报信息，让他十分感动。要不是她，自己就会被动挨打了。每次到关键时刻，总有女人来帮助她啊！
    白云说得很对。考核他们这一级的领导，常县长可以说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和决定权。再加上，教育部门的工作是最难得到社会认可的工作，人民群众对教育的要求很高，对老师的要求几乎到了苛求的地步，对教育部门也一直都有怨言。常县长如果戴着有色眼镜看教育局，又用放大镜查找教育局的问题，可以说，教育局被排在末位是肯定的。
    这样看来，靠抓好工作来躲过这一劫几乎是不可能的。
    张明反复思考，苦无良策。
    如果说对待对手有战、和、降三个策略的话，张明已错过了降的最佳时机了。此时再去向常县长道歉认错，恐怕为时已晚了。
    要想战，自己一个小小的局长，战斗力怎么能和一县之长抗衡?
    求和就必须要有一个中间人，而且，弱势的一方想要向强势的一方求和，必须要进贡。好比晚清政府向八国联军求和，就必须割地赔款一样。
    当然，这个贡品要作广义的理解。可以是物质上的，也可以是精神上的，但必须是常县长需要与满意的。
    
    第九十三章介绍给您做儿媳
    
    下午，下班了，张明因为心里烦躁，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多呆了一会。
    正思忖着，林彤进来了。她知道张明没走，就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估计着人快走完的时候，她又到各楼层去转了一趟。确信所有科室都没有人了，她才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张明的办公室。
    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机会和张明说上一句话，看倒是看到过几次，但每次他似乎都是郁郁寡欢。林彤很焦急。她要问一问他有什么心事，要是能为她做点什么该多好啊！
    张明见她进来，用眼睛看了看门外。林彤知道他的意思，就告诉他：“都走了，我看过了！”
    说完，关上门，过来坐在了张明的大腿上。
    张明就与她湿吻起来。
    为了防止有人杀回马枪，张明不敢恋战，几分钟后他就停了下来。
    林彤也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连忙整理还头发和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下到一楼的时候，见王生礼正往上走。
    “小林，怎么才回？”王生礼问。
    “在办公室多呆了一会。王局长，都下班了，您还要上去啊？”
    “嗯！我找张局长有点事。”
    好危险！要是多和张明缠绵一会，就会被王生礼撞个正着。看来，办公室是一个极不安全的地方。
    什么地方安全呢？林彤有点困惑了。她意识到，对于一对偷情的男女来说，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
    但是，她喜欢张明。有如飞蛾喜欢火，明知道扑过去会受到伤害，会很危险，但她仍然很想扑过去。
    刚才只顾和张明亲热了，并没有搞清楚张明究竟为什么在烦恼，林彤决定晚上再去找张明谈谈。
    她打电话给张明，约他安排一个好地方晚上谈谈。
    张明想到了一个好地方，那就是车子里。
    晚上，他叫小李把小车开出来，然后叫小李回去，自己开着车转进了一条林荫道。在一处光线阴暗的地方，林彤正等在那里。车缓缓停下，林彤看了看前后，钻进了车内。
    车子渐渐地开出了城区，在一片人迹罕至的地方听了下来。
    张明钻到后座，和林彤紧紧相拥。车外有点冷，车内因为开着空调，温暖如春。
    一个长长的吻之后，双方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前几次的“未遂”让今天的约会具有明显的“补课”性质，因此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那么水到渠成。
    像剥笋一样，张明一件一件地剥光了林彤。一个完美的处女的玉体展现在他的面前。他把她小心翼翼地扶她坐上了自己的大腿。车内不比床上，可以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只能选择这种姿势。
    连续作战四次之后，两人靠在一起，一起小睡了一会。
    两人都年轻，所以很快就恢复了体力。
    林彤像一个新娘子一样幸福，没想到性爱是如此的美好！她靠在这个给了她无穷快乐的男人身上，希望时光就在这一刻永远停留。
    良久，她问张明：“这几天看起来不大高兴，有心事吗？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张明说：“常新宇要整我！这几天心里正烦着呢！其实我上面也有关系，但为这点小事老找人不光彩，让人瞧不起。但是我目前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林彤问：“是那个当县长的常新宇吗？他打算怎么整你？”
    张明就把自己如何顶撞常县长，常县长打算通过年终考核整自己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她听。
    林彤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她要为心爱的人化解目前的危机。
    原来常新宇的儿子常春藤追林彤已经很久了，目前，除了林彤没有最后点头外，其他的家庭成员都希望林彤能和常春藤结为夫妻。县长的公子，那可是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女婿啊！
    家里人轮番给她做思想工作，常春藤又对她百般殷勤，她都找不出拒绝他的理由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理由，但这个理由无法说出口。她对张明的爱是不能见光的。
    她对张明说：“如果我要嫁人，你会难受吗？”
    张明说：“难不难受，要看你嫁的这个人你满不满意！如果你有一个好的归属，我会心安一点！”
    林彤说：“这个人，就是那个要整你的人的儿子！”
    张明笑着说说：“好眼光！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你该不会是想为我打入敌人内部去吧！”
    林彤说：“美得你！家里人逼得太急啊！你等着吧，看我能不能帮你！”
    回去后，她向母亲暗示，她最崇拜单位的张局长了，如果张明能出面做介绍人，她也许会考虑答应常春藤。
    在中江这个小县城，许多明明是自由恋爱的人，结婚时也喜欢找一个有地位的人当介绍人，显得很有面子。
    林彤的母亲就对常春藤说：“彤彤对你已有点意思了，只需要有一个人出来劝一下就行了。我们的话她不大肯听，她读书时听老师的，工作后听领导的，你最好是叫你父亲找一找他们的张局长。他一出马，这件事就成了。”
    常春藤大喜过望。他把情况给常县长做了汇报。常新宇这几天正想整张明，根本就不想见张明，就骂道：“你他妈的真没用？怎么连追女朋友都要老子来打助攻？你没本事娶媳妇就打光棍，老子丟不起这个人！”
    常春藤只好去找母亲诉苦。常春藤的母亲就给常新宇施加压力：“真是官小驾子大！连自己儿子的事都不管了。你这个县长白当了，我看你不是不想管，恐怕是连个局长都指挥不动吧。我告诉你，这次儿子是动了真感情了，如果因为你不出面把事搅黄了，我跟你没完！”
    常新宇最怕老婆了，因为老婆喜欢大吵大闹，让他很没面子。没办法，只好让秘书通知张明来他的办公室。
    张明见县长有请，知道和好的时机已经到来了。
    常县长说：“小张，怎么好久都没到我这里来了？是不是还对我有意见啊？”
    张明谦恭地说：“上次我态度不好，让您生气了。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反省自己，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想来向您道歉，但又不好意思来！”
    常县长见他肯低头，心中对他的不满就减了几分。
    “小张，人非圣贤，孰能无错！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嘛！脾气火爆了一些！没办法，在部队养成的坏毛病。”
    张明继续检讨：“不!您一点都没错!您主持着这么大一摊子事，作风强硬一点是非常必要的。都怪我不好，只站在自己部门利益的角度思考问题，没有全局思维。”
    常县长觉得他的检讨说到了点子上，觉得他还算识趣：“这是你们部门领导经常会犯的错误啊！不过，你能够认识到，本身就是一个进步！年轻人，好好干！不要有思想负担！”
    接下来，常新宇就提出了让张明给儿子做介绍人的事，希望他能玉成这段姻缘。张明自然满口答应。
    本来这就是一场双簧，张明装模作样的到林彤家去做了几次工作，林彤就答应与常春滕定婚了。
    定婚宴上，张明看着常县长高兴的样子，心里想：我现在为你娶媳妇立了大功，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总该放我一马了吧！
    他在心底感激林彤，她自愿为自己做了“贡品”，为自己与县长讲和提供了一个好的机会，一个有份量的筹码。
    在随后进行的考核中，常县长果然没下张明的手。不过，教育局的排名还是排在了中下游。本来，他的儿子常春藤和他的老婆为了感激张明，要常新宇关照一下张明，常新宇也可以将教育局排在前列，让张明受到表彰，但他不想这么做。
    张明得罪自己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但他向自己赔礼道歉的事知道的人很少。如果让张明得意，今后谁还会听自己的？不整他就算很不错的了。
    
    第九十四章阴谋与爱情
    
    林彤定婚，张明既喜又忧,此外还有一点悔。
    喜的是林彤名花有主，找到了一个好婆家；忧的是自己刚刚得到她，林彤就要离开他了，再来往会害了她；悔的是自己没能像对待小月那样保住林彤的贞操，这会不会给她埋下祸根呢？
    当然，现在很多人都不在意这了。但是万一常春藤像司机小李一样在乎，林彤该怎么办呢？
    想到这一点，他有点自责。
    生活中好像有这样一条规律，你越担心什么，就越容易发生什么。这一天，林彤告诉他，她想悔婚了。
    “为什么？”张明惊讶地问。如果是这样，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定团结的局面就要遭到破坏了。
    “他太封建了！太保守！太落伍了！”林彤说。
    张明笑道：“这是好事啊！像他这样的家庭，能够这样是非常难得的！你难道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一个花花公子？”
    “唉呀！你一点都不知道人家说的什么意思！我是说他对我们女人的观念非常保守！”林彤焦急地说。
    原来这个常春藤出身于军人家庭，自幼家教甚严，在男女交往方面极其谨慎。他从林彤的外表上断定林彤肯定也是一个守身如玉的淑女。
    他在给林彤的情书中写道：
    你是我心中的圣女，从未被世俗污染；
    你是纯洁的天使，是一块无瑕的美玉。
    、、、、、、、、、
    他对她给以了这么高的评价，让她受之有愧，也让她感到很大的压力。
    这是一个很单纯的男人，一个完美主义者，但同时也是一个有着很深的处女情结的男人。林彤觉得自己不适合她。她不合乎他的标准。
    因为，她已经把自己给了另外一个男人。这件事瞒得了初一，瞒不过十五。一旦他知道她之前已有过男人，他肯定不会原谅自己。
    与其到时候让他嫌弃，不如主动离开。还可以在他心中留下一个好的形象。
    这就是为什么林彤要退婚的原因。
    张明说：“林彤，是我害了你！”
    林彤说：“不！我不允许你这样说！我是为爱情献身，我心甘情愿，永远都不会后悔！”
    张明想了想说：“不要这么早就下结论！我们一起来想想办法！办法总比困难多。”
    张明根据自己的经验判断，像常春藤这样保守的男人，性知识也一定知道的并不多，略微做一点手脚，应该可以瞒天过海。
    他并不是想戏弄常春藤。只是不想因为一层薄薄的膜，让两个本来快要结合的男女，从此分道扬镳。
    当然，这里面他是有私心的。私心有两个方面，一是他虽然喜欢林彤，但也一直在害怕这种关系曝光，影响到他的事业与家庭，希望林彤早点有个归宿。这是他一贯的原则，要想成功地摆脱一个女人，最好的办法是给她一个好的归宿，让她嫁一个条件好的能给她带来幸福的男人。
    二是林彤如果真的退婚了，他这个介绍人就很尴尬了。很难保常县长不迁怒于他。他又会陷入被动局面了。
    他告诉林彤一个办法，林彤羞道：“万一被识破了怎么办？”
    张明说：“你忘记一句话了吗？男人在谈恋爱的时候，智商是非常低的。干那事时，智商更是接近于零。你放心去做！如果怕露馅，我们先演练一番。”
    “去你的！”
    周末的夜晚，林彤在家里和常春藤举行烛光晚餐。
    林彤的父母走亲戚去了，她特意约常春藤到自己家里。
    道具早已准备好，游戏的程序也演练过多次。万事具备，只欠东风。球已经运到了球门口，只等常春藤临门一脚了。
    烛影摇曳中，林彤的面庞显得格外美丽，她带着迷人的微笑，频频地为常春藤敬酒。
    酒是那种催情的酒，催情的酒进入一个痴情的男人的肠内，会化为一团火焰燃烧。
    在这个时候，林彤又放起了一段轻柔的舞曲。两人相拥而舞，慢慢地，慢慢地，林彤把头靠在了常春藤的肩上，她呢喃道：“春藤，我喝多了，你扶我到房里躺一躺，好吗？”
    常春藤搂着她进了她的房间，体内的那团火越烧越旺了！
    他笨拙地将林彤放到了床上，林彤的手却并没有放开他的腰。他再也控制不住，顺势压了上去。
    （此处略去百余字）
    当常春藤在她身上龙腾虎跃不亦乐乎的时候，林彤一边装作很是疼痛地呻吟着,一边把手伸向自己臀部下面的床单底下，下面有一个小小的血袋，随着她的一个动作，血迅速渗透到了上面。
    常春藤事办完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看床单，雪白的床单上一片殷红，如同桃花一样灿烂。在他眼中，这代表着贞洁，代表着可靠。他放心地睡在了一边，嘴里不断地说：“彤彤，我爱你！”
    林彤的心里极不是滋味。这是一个多好的男人，可是自己却在欺骗他。有一个瞬间，她真想把一切动告诉他，然后和他一刀两断。但是转念一想，告诉他真相也许比欺骗他更残酷！
    唯一的补救方法是，今后好好对他！
    亲爱的张明，也许今后我就必须慧剑斩情丝了。
    我要放弃那份注定没有结果的爱！抓住眼前这个傻傻的痴情的男人。
    事后,她把自己的感受和决定告诉张明,让张明倍感惆怅.
    没想到这次的阴谋竟然直接导致了林彤退出了自己的情爱生活。
    不过，这样也好。这也许是一种完美的结局。
    
    第九十五章常县长的签名里面有玄机
    
    要过年了。
    以前张明并没有感觉到春节有什么特别，但是今年有点不一样了。作为一个职能部门的一把手，在这个时候有许多的心要操。
    当务之急是教师的工资发放问题。
    中江这几年经济发展很快，各项建设搞得轰轰烈烈，但经济的发展并没有给教师们带来什么实惠。相反，由于领导要出政绩，加大了经济投入，教师的工资经常会被克扣和拖欠。
    这不仅是因为老师人多，每人克扣或拖欠一点，合起来就是很大的一个数字，还因为教师们都很温顺，不会动不动就“造反”。即使有“造反”行为，也很好弹压。古人说的好，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黄副局长向张明介绍道：“中江县政府的“老爷”们在克扣、拖欠教师上已有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这套做法被戏称为“三字经”，第一个字是“瞒”，上级有加工资的文件下发时，不向教师通报，实行愚民政策。以前的不说，去年省政府下文要求实施‘菜篮子工程’，每名教师每月要发三十元的菜金补贴，就被县政府把文件锁在了档案柜里。”
    张明说：“真是流氓！这就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黄义忠接着说：“‘三字经’的第二个字是‘拖’。有的政策性太强的东西，他们不敢瞒太久，只得公布。但是迟迟不行动。老师们光听见雷响，，却不见下雨。所以老师们编了个歇后语，教师加工资——空调。等到执行的时候，已过了一年半载了。那前面要加的工资就一笔勾销，从执行之日开始。”
    张明苦笑道：“我听着好象这不是政府官员能干出的事，倒好像是无赖之举。老师们本来就清贫，官员们却还要在他们身上打主意。用心何其枯也！”
    黄义忠说：“这算什么？‘三字经’的第三个字是‘截’。有时候加工资是上面只出政策不出钱，县政府以财政困难为由拖欠克扣，似乎可以道出一点苦衷。但是最可恶的是，有时候上面拨钱下来了，他们也要拦截挪用。”
    张明惊讶地问：“还有这等事？今年有这种情况吗？”
    黄义忠说：“怎么没有？上半年的事。省里统筹的人平一百五的生活补贴，三月份就下发了，但是被政府截留，用作化肥厂的二期工程了。”
    张明叹道：“如果经济建设的费用要靠克扣教师的工资来筹集，这样的建设肯定是病态的，就是经济得到了发展，我敢肯定，这种发展也是畸形的。”
    “谁说不是呢？如果你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更加生气！这笔一千多万的钱最后打了水飘。”
    “怎么会打水飘？”
    “买回来的设备全是水货，不能生产。开始大家都在传是有人吃了回扣，但后来却又不了了之了。这里面肯定是有黑幕的。如果去查，肯定有一批人会落马！”
    张明气愤的说：“民脂民膏，当思来之不易。如果截留了派上了大的用场，老师们权当是为经济建设做了贡献，也说得过去。可是却被这些贪官庸吏们付之东流了！”
    黄义忠说：“刚开始老师们都不知道有这笔钱，但是邻县的老师领到钱之后，消息渐渐地传了过来。县政府看瞒不住了，就承诺在今年年底之前兑现。可是到现在还影子都没有。快过年了，这笔钱再不兑现，老师们恐怕不会答应了。本来这是前任局长留下的后遗症，但老师们不会管这些，教育局的压力很大呀！”
    张明说：“明天你再到上面去催催吧！把老师们的情绪夸大一点，让他们感到形势的严峻！你先去吵几回，如果不行，我亲自去！”
    黄义忠按照张明的吩咐找管教育的副县长、副书记，都无功而返了。
    张明只得去找常县长。
    自从给县长公子做过介绍人之后，常县长就对张明客气多了。
    他知道张明的来意，张明一落座他就说：“小张，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是不是找我逼债来了？我这个县长现在是债务缠身啊！”
    张明赶紧笑着说：“县长您言重了！我怎么敢逼您啊！我是向您求情来了！年关将到，再不兑现老师的工资，我担心会引起民愤啊！”
    常县长道：“这个我知道，他们也跟我反应过多次了。我何尝不想兑现承诺呢？可是，县里今年的财政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紧张。现在就靠东挪西借过日子。我也难哪！”
    张明说：“我理解！但是，老师们都知道这笔钱是上面拨下来的，用财政困难来向老师们做解释[Qisuu.com]行不通啊！老师们是通情达理、顾全大局的，但是他们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啊！据说，已经有人在蠢蠢欲动，酝酿着在春节期间到省里去上访了！也许你会说我危言耸听，但我说的全是事实。”
    常县长说：“我这破庙的方丈真不好当啊！僧多粥少啊！张明，不是我不想把钱拨给你们，我担心的是，就算是我写了条子，财政局也不一定有钱啊！”
    张明说：“那就请你先写批条，我到财政局去等，去讨！讨不着干饭吃，讨些稀粥喝，也可以对付对付啊！”
    常县长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说：“既然你这样说，我就给你写个批条吧！你去碰碰运气！”
    原来，常县长经常会遇到下级来要钱的事,常常被缠得没办法脱身，就想了一个办法。他和财政局长约定，如果末尾的签字是正楷，就是批准，如果是行书，那就是不批准。财政局长就会想方设法地推脱。
    张明不知其中奥妙，看到常县长龙飞凤舞的签名，还奉承道：“常县长，您的签名很有艺术性啊！”
    常县长笑道：“惭愧！惭愧！”
    他不是在为自己的字写的不好惭愧，是为又欺骗了一个人而惭愧。
    
    第九十六章满载而归
    
    张明来到财政局，财政局老万一看张明拿来的条子，见是行书签名，知道县长这是在敷衍来人。
    他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不好意思！没钱！等有钱了再说！”
    张明道：“老万，常县长都签字了，难道你连常县长的话都不听！”
    财政局长是县长的管家，肯定会听县长的话。正是因为听县长的话，才不给你钱！万局长这种话听得多了，他冷冷地说：“我不管是谁签的字，我只知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张明说：“万局长，今天你不给钱，我就住在你们财政局不走了。我马上打电话来叫人把铺盖拿来！”
    万局长笑了起来：“年轻人，稍安勿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一个秀才在家里做诗，想破脑袋都没有想出一句来。他的老婆挖苦到：‘相公，你写诗比我们生孩子都难吗？’，你知道秀才怎么说吗？秀才说：‘娘子，你错了！生孩子虽然难，但你们毕竟肚子里面有孩子，我肚子里面可是什么都没有啊！”
    说吧，他自己哈哈大笑道：“我们财政局现在就像那个秀才的肚子，什么也没有。能发出去的钱都发出去了！”
    张明没办法，只好打道回府。
    在路上的时候，他就疑心常县长和万局长在唱双簧，一个当好人，一个充恶人。但是却又看不出其中的玄机。只是觉得万局长敢驳常县长的条子，似乎有点反常。
    回教育局后，他把林彤叫到自己的办公室，把今天的事给她讲了一边。
    林彤这段时间和常春藤十分亲昵，常春藤和她无话不谈。她听常春藤说起过他父亲签条子的奥密，就说：“你把条子给我看看吧！”
    张明把条子给她看，林彤见常新宇三个字是行书，就笑着说：“你被常县长愚弄了！”
    于是他把常县长签字的玄机告诉了张明。
    张明骂道：“好你个老奸巨滑的常新宇！”
    他握了握林彤的手，既是亲昵，也是感谢。林彤心里一颤，很想扑到他的怀里，但还是忍住了。
    第二天，他又跑到了常县长的办公室。常新宇知道他碰了壁，就说：“张明，是不是没钱啊？那你只好等等看了！”
    张明委婉地说：“常县长，不是没钱，万局长说这个签名太潦草了，他不敢确认这是不是你的字。我想请您工整地为我们签一次名。”
    常县长知道张明已弄明白了其中的玄机，他丝毫也不尴尬，打了两个哈哈后，说：“小张啊，不是我要敷衍你，确实是因为财政已是一个空架子了。我给你打个比方吧，你们部门好比是一个一个的桶，财政经费就好比桶的盖子，现在的情况是有十个桶，却只有两三个盖子，把这个盖住了，那个又空了。你叫我怎么办？”
    张明说：“我们教育局这个桶已经空了好久了，你也该把他盖一下了。不能老让它空着啊！”
    常县长被他缠得没办法，说：“你们教育局这个桶太大了，目前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盖子。主要是还有一些税款还没有入库，我真的没办法。”
    说到这里，他心生一计，说：“仅柳全一家公司就欠着我们一千万的税款，企业有困难，我们也不好硬逼。杀鸡取蛋也不是长久之计啊！柳全不是和你关系很好吗？如果，你能游说柳总把钱及时地交上来，我就把这笔钱直接拨给你，怎么样？”
    张明哭笑不得，只得说：“我试试看吧！您说话得算话啊！”
    “你连都不相信吗？”常县长说。
    出来后他就知道上当了。柳全的钱，哪有这么容易好要？
    商人重利，企业的利益永远高于一切。自己虽然和他有交情，但他也不至于卖自己这么大的人情。
    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去试一试了。
    这么大的事，电话里谈不好。张明就带了一份厚礼去拜访柳全。
    道明来意后，柳全说：“怎么搞的？堂堂的教育局长成了讨帐员了！常县长真不够意思！好像我柳全会赖国家的帐似的。依法交税是企业的应尽义务，前段时间我们之所以没交，是因为企业的资金链出现了一点小问题。现在危机刚刚解除，我正准备上交的。正好，可以把这份人情送给你！”
    张明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就说：“那我就代表全县教师谢谢你了！有了你这个答复，他们在年底就能够领到追补的工资了，过一个比较宽裕的年了。”
    柳全见张明为了老师的福利到处奔走，感觉到他的确是一个好官。和有些只为自己的事钻营奔走的人相比，张明在官品上明显的高他们一筹。当初自己推荐他当教育局长看来是正确的。
    柳全正准备在中江做点善事，来进一步提高公司在家乡的知名度和美誉度。他在开人大会的时候，经常听一些企业家谈自己做善事的事，心里十分羡慕，也十分惭愧。也想学着做一做，今后再出去时也好显摆显摆。
    他一直犹豫不决，在投资养老事业和投资教育两个方面左右摇摆，还没有最后拿定主意。今天见了张明，被他的敬业精神所感动，决定还是投资教育事业。
    另外，也是想捧一下张明的场，让他这个教育局长当的风光一些。
    他说：“张局长，我想在教育上做点捐助，你看通过什么形式好一些？”
    张明高兴地说：“柳总好眼光啊！我建议成立一个‘柳全教育基金”，用于表彰优秀教师、优秀学生，辅助贫困教师和贫困学生。每年举行一次。这是一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啊！”
    “这个主意好！”柳全兴奋地说。柳全教育基金，多么响亮啊！全县的老师那么多，学生那么多，家长那么多，这个广告做的值啊！。既可以让个人扬名，又能改善企业形象，每年出几十万元，是非常划算的。
    他当即拍板，从今年起，每年拿出五十万来，用于奖励教师和学生。基金的具体事宜就交给张明去办。
    张明这一趟柳镇之行真是满载而归。
    常县长本来是想玩一下踢皮球的游戏，但没想到张明真的把钱要来了。只好兑现承诺。
    柳全教育基金也在年底发放了。
    中江的老师们第一次过了一个愉快的春节。
    
    第九十七章为了老子，委屈儿子
    
    春节快到的时候，有一件重要的事摆上了张明的工作日程。
    那就是给领导拜年。
    在官场，拜年是一件大事。年拜的好，四季平安，升职有望。不拜或者拜得不到位，那就麻烦不断，更谈不上升官了。
    对个人是这样，对一个集体也是这样。
    对官场的人来说，拜年，正从一种风俗演变成一种潜规则。
    张明必须考虑好两个层次的拜年活动。
    一个是代表单位拜年。这笔钱可以由单位的小金库里拿出来。上级各部门的领导，都要去应付应付。
    一般的副职干部那里，不必要自己亲自去，派副局长或办公室主任去一下就可以了。礼物也是意思意思就成，表示的是一份尊重。一般情况下，他们也知道自己的份量，不会对你送礼的多少说三道四但是几个主要领导那里不能马虎。人必须亲自到，不亲自去不为敬。礼必须要厚重，不厚重不为敬。
    送礼不说，主要是要去表一下忠心。
    县委书记、县长、地区教育局的局长和副局长，他都一一拜到。
    这些拜年的费用自然都是公款报销，所以大多数单位的领导都是乘这个机会向领导大献殷勤。这是跑官要官的好时候，也是封官许愿的好时候。
    张明任教育局长只有半年,还没有到届满挪位的时候，自然也不会向领导提什么个人要求。
    张明到是第一次到马书记家。
    马书记家在县委大院一号楼。说是一号楼，其实也并没有编号。只是因为马书记搬到了这个别墅式的小搂，这栋楼楼以人贵，就自动被大家称为了“一号楼”。
    一号楼外观朴素，但内部装修却很精致。既显示出了主人的低调，又不失主人的身份。
    张明准备的年礼是一个红包，里面是五千元钱。多了送不起，少了拿不出手。买东西太显山露水，不如送钱最实惠。
    张明去的时候，水利局的王局长刚出来，见张明来了，说：“等一会吧，里面还有一个人。不好操作。我幸亏出手早，不然就尴尬了！”
    王局长因为找张明办过几回事，所以说话毫不隐晦。他说的也是实情，送礼和谈恋爱一样，不宜有第三者。当着几个下级的面，领导也不好意思收礼。
    张明只好叫小李把车停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坐在车里等。
    等了一会，却听见里面嚷嚷了起来。张明往窗外一看，发现马书记正站在门口骂一个人。
    “你给我滚！”
    被马书记往外赶的人一边后退，一边说：“马书记，我只不过想表达一下心意而已。您何必大动干戈呢？”
    马书记怒斥道：“你少废话，再不走，我就叫纪委处分你！”说完走了进去。
    那人只得从地下捡起一个档案袋，红着脸离开了。张明看了看那个档案袋，好家伙，里面少说也有五万。
    走过张明的小车时，那人还小声地自言自语了一句：“傻逼！这么好赚的钱都不知道赚？假正经！”
    张明看了看来人，原来是马道远。前任教育局常务副局长马道远。
    他来干什么？莫非是想东山再起？
    张明想,马书记刚发过脾气，此时再去送红包，马书记会不会也把它丢出来，把自己推出来。
    不管他，进去再说，相机而动。
    这几天的日程安排得满满的，今天不去，计划就被打乱了。按他的打算，到马书记这里后，还要赶回省城。老父亲拿了两袋米来，说是没打过农药的，专门给怀孕了的盈盈吃。老人家说：“咱们家的孙子，要吃最好的米。我用两分地，专门为他们种没有污染过的大米。一定可以生一个健康的胖小子！”
    他想当然地以为盈盈怀的一定是儿子。
    张明敲开门，马书记见是张明，一脸的怒色立即转化成一团和气。领导就是领导，脸色的转换非常快，之间几乎没有什么过渡。
    “张明，你可是我们家的稀客啊！快请坐！”马书记热情地说。
    “惭愧惭愧！”张明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因为他不明白马书记说他稀客的真正意义。是一句简单的客套话，还是在埋怨他来的次数太少。只好含糊其词得说“惭愧”
    马书记说：“你可能也看到了，刚才肺都快气炸了！有的人想当官，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他公开地要和我做生意，赤裸裸地提出要出钱买官当。”
    张明说：“是马道远吗？刚才我看到了。他的处分还没有撤消呢！就开始痴心妄想了！”
    马书记说：“上次如果不是出于方方面面的考虑，他早就进了班房了。居然还敢到我跟前来要官。以为我是那种没见过钱的主，他真是瞎了狗眼了！”
    张明听他这么说，知道今天这个红包拿不出手了。不然就成了“瞎了眼“的人了。
    但是今天既为拜年而来，不表示一下绝对不行。
    与是张明说：“马书记，今天专程是来给您拜年的。感谢您一年来对我的关心。我也没准备什么厚礼，就带了两袋大米，长起来是没打过一次农药的，纯天然的，吃起来绝对放心。等会我叫司机给您送上来，希望你能笑纳！”
    马书记说：“这东西好！现在有些东西我都不敢吃了。既然你有这份心，我就收下。”
    张明就打电话叫小李把米送进来。他说：“您先吃着试试，如果觉得好，我再给您送。”
    “好！好！好！”马书记高兴地说。
    本来是为未来的儿子预备的，却给了马书记。马书记享受的是宝贝儿子的待遇啊！张明心里说，为了老子，只好委屈一下儿子了。
    
    第九十八章马书记的话大有深意
    
    闲聊了一会,马书记突然问：“春节期间准备干什么？”
    张明不知其意，就说：“暂时还没有明确的打算。”
    马书记说：“少搞一点应酬，多看点书吧！尤其是要看一些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和行政管理学方面的书。这对提高一个干部的素质是非常有帮助的，”
    张明回答：“我一定按您的要求做，努力地提高自己！”
    马书记笑了笑，说：“你等等，我送你一样东西。”说罢，进了书房。
    马书记进去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出来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一本书。他把书递给张明说：“这个送给你！这是我参加党代会时领到的会议资料汇编，你拿去翻一翻。你送给我纯天然的大米，是难得的物质食粮。我送给你的是纯理论的书籍，是宝贵的精神食粮。”
    张明装作很激动的样子说：“马书记，感谢您对我的关怀。我一定好好学习，吃透其中的精神。两袋大米很快就可以吃完，但一本书却可以让人受益终生。”
    马书记说：“年轻人，好好地把握吧！”说完端起茶杯喝茶。
    这是古人端茶送客的套路，张明就起身告辞。
    回来后张明一直在琢磨马书记的话。刚开始，他以为这是马书记关心、教育青年干部的泛泛而谈，但过几天之后再一回味，发现并不是那么简单。
    为什么马书记会突然扯到学习上的事来呢？
    自己是教育局局长，马书记如果要教育自己加强学习，应该是要自己学习教育管理方面的书，为何他要自己学习市场经济理论和行政管理学？
    而且，回赠的礼物也非常怪异。是的，也有很多人将书拿来做礼物，但一般都是文学艺术和哲学方面的书。但马书记竟然将一本枯燥乏味的会议资料送给自己？他不会是那种没品位的人。
    事出反常，必有原因。可以肯定地说，马书记的言和行都是有特殊意义的。
    还有一点可以肯定，马书记肯定是一番好意。
    不管怎么回事，学了再说。就算是自己自作多情，至少没有什么坏处。
    所以。春节期间一有时间，张明就投入到了学习之中。盈盈很好奇，说：“张大局长，怎么突然变成了一个勤奋好学的人了？”
    张明笑道：“老公我自有打算，非娘子所能知也！”
    他暂时不想把这其中的缘故告诉盈盈。因为一切都还只是他自己的猜测。现在的他和以前略有不同了，以前他一碰到什么事就爱找人商量，现在他倾向于自己独立思考，独立完成了。
    他最先学的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然后又把行政管理学学了一遍，很多东西他都能倒背如流。
    马书记送的那本党代表的资料汇编他放在最后开始学。
    因为他坚信学了会有好处，所以像会议文件这样的东西他也一页一页地挨着往下读。那种认真的劲头恐怕要比许多参加了党代会的人都要足。
    第二百八十五页看完时，他翻过来一看，发现前后的内容衔接不上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很快他就知道了原因，原来是挨着的两页被粘着了。
    很多人碰到这种情况，都会把它翻过去算了。毕竟，里面都是些枯燥的文件。
    但张明和别人不同。他找来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将粘着的两页裁开了。
    裁开后，他发现第二百八十六页的下面有一行字：
    张明，如果你看到了这行字，说明你是一个有心人。如果在二月十七日以前看到，请与我联系。如果在此之后，我只能遗憾地对你说，你与一个机会擦肩而过了。马一鸣。
    张明看了看日历，好险！今天是二月二十六日，还有一天就过期了。
    张明回想起当日的情景，难怪那天马书记进书房时花的时间较长，原来是进去布置“机关”去了。
    他赶紧拨通了马书记的电话。
    “马书记，今天才看到你的留言，不知道您觉得晚不晚？”
    电话那头传来了马书记爽朗的笑声。只听马书记说：“张明，不晚不晚！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我给你说实话吧，年前我送了三本书出去，每本书当中都布置了同样的机关，可惜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打来了电话。”
    张明问：“还有哪两位啊？我想知道您能给我一个什么机会？”
    马书记说：“那两个人是谁你就不必知道了。我可以透露给你的是，他们都和你一样，是年轻的正科级干部。情况是这样，省里要在全省范围内，从正科级干部中通过考试来选拔十名提拔成副县级干部。我们县有一个考试的名额，考试的内容就是我给你讲的内容。”
    张明问：“什么时候考？”
    马书记说：“三月一日！”
    好急！幸亏自己扎扎实实地学了一段时间，不然，现在突然要自己参加考试也是白考。
    不过，张明并不理解马书记的做法。既然有这样的好机会，既然想把这个机会给自己，为什么不提前通知自己做好准备？非要采取这种暗示的方法？如果不是自己有心，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个指标。
    马书记好像知道他会有此一问的，告诉他说：“这个方法是省委赵书记给我们推荐的。我们也觉得这样既有趣，又能选拔出真正的人才。所以我和周围县市的几个书记都采取这种方法来选拔自己要推荐的人。我们要的是踏实细心，勤奋实干的人，不是那种考试机器。你知道菩萨来凡间点化凡人成仙，有个什么原则吗？
    张明说：“不知道，还请书记指点！”
    “菩萨只点化有缘分的人啊！你就是我心目中的有缘人。好好努力吧！把握好这次难得的机会。”
    原来省委赵书记是一个曾国藩谜。他特别欣赏曾国藩时时处处都能做有心人。那天，他给县委书记们讲了曾国藩升官的一个有趣片断。有一次，道光皇帝宣旨在宫里的某个宫殿里接见曾国藩，但曾国藩在殿里等了一会，道光皇帝却迟迟不到。
    皇帝不叫他走，他也不敢走。曾国藩闲着没事就将宫殿墙壁上的所有对联、文章都背了下来。日落时分，道光皇帝才叫人来通知他接见时间改到第二天。第二天，道光皇帝就问他昨天在宫殿都看到了一些什么。曾国藩自然倒背如流，赢得了道光皇帝的赏识。
    过了几天，曾国藩就从四品官升到了三品官。
    赵书记因此隆重推荐了这种选人方法，他相信，像这样选拔出来的人一定是一个踏踏实实的有心人。这样的人当官后一定能把事情办好。就像曾国藩一样。
    
    第九十九章人算不如天算（一）
    
    晚上，张明才将参加副县级考试的事告诉了盈盈。
    盈盈很高兴，对着隆起的肚子说：“儿子，如果顺利的话，你一出身，你爸爸就是副县级的干部了！”因为张明老“儿子”、“儿子”地喊，她也跟着喊起“儿子”来了。
    好久没和盈盈亲热了，今天人逢喜事，小弟弟也很想爽一下！他有点蠢蠢欲动。
    他说：“我进去看看儿子行吗？”
    盈盈说：“不行！这可开不得玩笑！你要对你儿子负责啊！”
    这一点张明当然清楚。他的策略是曲线救国，希望盈盈能用口帮他解决一下。
    盈盈见他憋得难受，只得破例张开绣口，去衔张明那高竖的玉柱。
    张明快乐得啊啊直叫。这种快乐以前只有小月给过他，盈盈衔的力度与节奏要更轻柔些，自然别有一番滋味。
    接下来的几天，张明又集中全部精力进行学习。
    因为学的扎实，考试非常顺利，张明有一种一气呵成的感觉。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一定能考上。
    但是考试结果却迟迟没有公布。
    他之所以觉得迟，是因为他以为这次考试的批改应该自己以前当老师时那样，考了之后就立刻改出来。实际上，在行政部门，效率是非常低下的。许多老百姓以为很快就可以办的事情，却非要拖上个一年半载。
    不是机关办事的人员无能，是因为大多数机关人浮于事，机关干部要控制一下办事的节奏。一年就那么几件事，办快了，以后不就闲着了？
    所以考试试卷收起来之后，就先在某科室的密码箱里锁了一个月。时间快到时，就取出来，花半天时间就改完了。
    张明十分焦急，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他非常在意这次考试的结果，如果考试成功，他的事业就将迈上一个新的台阶，人生也将进入一个新阶段。
    终于，结果出来了。参加考试的干部共有一百余人，张明以全省第一名的成绩通过了笔试。
    马书记得知消息后,把张明叫到自己的办公室。
    “张明，好样的！果然是人中之龙啊！不错！不错！总算为我争了光，说明我没看错你！”
    张明也很为这个结果感到自豪和兴奋，但在领导面前不能表现得太张扬，必须低调和谦逊。他说：“这都是得力于您的知人之明啊！没有您的赏识与推荐，我就不会有现在的成绩啊！”
    马书记很满意张明的神色与言辞。这么年轻，就能做到得志后不骄不躁，是非常难得的。
    他提醒到：“虽然考了个状元，但也并不是十拿九稳了。笔试之后还有考核，也必须小心应对！”
    张明说：“马书记，我是您提拔起来的干部，考核的事还要您多替我美言啊！”
    张明知道，这个时候，要主动把自己归口到主要领导的阵营中去，让他觉得自己是“他的人”，以赢得他的全力支持。
    马书记果然很高兴，一句“我是您提拔起来的干部”让他觉得自己没白关心张明。这个小张还是知道感恩的。
    他拍了拍张明的肩，说：“你放心，有我在，领导这一块绝不会出问题。关键是在这段时间，教育这一块不要出问题。此外，还要搞好局机关的人事关系。尤其是注意安抚那些自己曾经得罪过的人。”
    张明认真思考了一下马书记的话。教育这一块要想不出问题，主要要做好两个方面的工作。一是教师的稳定。老师们不要闹事。好在自己去年把教师的工资争取到位了，又搞了个柳全教育基金，目前似乎还没有尖锐的矛盾，应该不会有教师闹事。
    看来“帮别人就是帮自己”这句话说的真没错！当初自己为老师的工资问题尽心尽力，主观上是在为教师谋福利，但也在客观上为自己晋升清除了隐患。
    第二个方面就是安全问题。考核期间，如果出了重大安全责任事故，自己的事就会泡汤。
    回到局机关，张明就召集几个副局长召开了一次会议，会议的主题就是安全工作，他要求在全市各中小学开展“安全教育月”活动，并组织一次安全工作大检查，力争清除安全隐患，确保学生安全。
    他强调说：“安全工作大于天。安全工作要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各学校各单位要把安全工作作为一把手工程来抓，要实行责任追究制度，要与各单位的一把手签定责任状、、、、、、”
    第二天，教育局就下发了关于开展“安全教育月活动”和安全工作检查的通知。
    检查组的人三天之后也下到了各学校。
    张明暗自盘算，自己如此周密的准备，安全这一块应该不会出问题了。
    马书记叮嘱他的第二点他也很重视。
    虽然在教育局里他的人缘还是很好的，但他还是对照着教育局的考勤表将所有的人都“排查”了一遍，看看里面有没有明显敌视自己的人和潜在的异己份子。如果有，要尽量安抚，免得考核组来找人座谈时，有人说自己的坏话。
    有两个人他还有点不放心，一个是宋小莲。这个女人虽然和自己曾经有过鱼水之欢，但自己可以说是“胁迫”她和自己断了关系，她会不会因爱生怨，由怨变恨，借机会报复自己？
    这个可能性还是存在的。必须作出应对之策。
    第二个人就是原实验中学校长，现计财股副股长罗志才。张明将他从一个有实权的“肥缺”上调离了，当一个没有实权的副股长，他会不会乘机害自己？
    怎么办呢？对待罗志才和宋小莲，他决定在考核组来教育局前一天，让他们出个差，来个调虎离山，让他们没有说三道四的机会。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为了进一步搞好人际关系，他开始实施“微笑工程”，对碰到的每一个干部职工都笑脸相迎，提高自己的亲和力。
    
    第一百章人算不如天算(二
    
    省委组织部派来的考核小组来到了中江。考核小组共有四人，由处长李通带队，让张明欣慰的是，这四人当中竟然有自己的好朋友贺松。
    贺松提前一天给他打了电话。
    “张明，这次对你的考核，有我参加。你小子也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啊！看我怎么收拾你！”
    “大哥，我可没有得罪过你呀！你一定要手下留情！”
    “什么没有得罪过我啊！你做的坏事你都忘记了！盈盈不就是你从我手中活生生地夺走地吗？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明说：“大哥，做人要厚道！怎么老提那档子事啊！盈盈都快成孩子他妈了，你还记恨在心，心眼也太小了！大不了等孩子生了，我让他叫你爸。”
    贺松说：“这还差不多。不过我一点力都没出，怎么好意思呢？”
    张明骂道：“老子生孩子，你当然不能出力！”
    贺松哈哈大笑。
    玩笑过后，贺松叮嘱他：“考核组一到中江，你就要装做不认识我。明白吗？”
    “明白！”
    张明立即着手安排让宋小莲和罗志才出差的事。
    他把宋小莲叫来，说：“小宋，你到X市去几天吧，带几名中学校长去，考察学习X市在实施素质教育上的做法。我和X市教育局已经联系好了。”
    “是吗？”宋小莲十分高兴。X市是本省有名的旅游城市，正好去游玩游玩。
    张明又说：“工作干玩后，在那里多玩两天也没关系。难得出去一躺，顺便玩一玩。经费回来报销。”
    张明的话正合宋小莲的意，她禁不住心花怒放。这是一个美差啊！毕竟是好过一场，有好事时还能想到自己。这个张明，还算是一个有情有意的人啊！
    想到这里，宋小莲看张明的眼神又有了一层柔情蜜意。
    她满脸狐媚地对张明说：“你对我真好！虽然，我已经承诺过不再骚扰你，但只要你需要我，我随时听候你的召唤！”
    张明不接他的话头，说：“小宋，路上要注意安全，做到工作游玩两不误！”
    宋小莲见他不接话头，只得走了。
    张明又把黄义忠叫来说，让他派人到Y县去考察实验室的建设。不等黄义忠提出人选，他就说：“装备站派一名同志，计财股就让罗志才同志去吧！”
    黄义忠不知道张明为什么点名叫罗志才去，他知道张局长不喜欢罗志才，所以一直不重用罗志才，基本上让罗志才坐了大半年的冷板凳。今天张明怎么会叫他出去办事呢？但黄义忠也不问，立即安排去了。
    送走了几个心目中的“敌人”，张明长舒了一口气。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
    贺松暗里向他透露，对笔试成绩前五名的考察，其实只是走走形式而已。只要不出大乱子，基本上，张明提拔为副县的事就定下来了。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让笔试成绩前几名的人落选了，人们会质疑考察的公正性。
    这个消息让张明更加放心了。
    两天的考察都非常顺利，上上下下对张明都是一片叫好声。
    考察组已经将结论写好了：张明同志清正廉洁，作风正派，能力出众、、、、、、、正在县委马书记为考察组的同志饯行的时候，组长李通接到了一个电话。
    挂了电话后，李通说：“刚才我接到一个电话，中江一中有人反映，张明伙同一中常务副校长常有志，把前任校长黄升的一笔来历不明的巨款据为己有。这个情况很严重，我们必须把这件事情搞清楚再走！看来，我们对张明的结论可能要重写了。”
    接下来的气氛就明显的有点凝重了。马书记的脸色尤其难看，因为就在刚才，他还把张明大大地夸奖了一番。现在，突然说张明有经济问题，他感到身份尴尬。
    虽然事情的真实性还有待调查，但也必须做必要的切割。马书记说：“我是希望张明没有问题的，不过如果真有问题，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贺松装做上厕所，出来给张明发了一个短信，告诉他事情有变，让他做好应对。
    张明早已经把这事忘了。听说是为这件事，他并不惊慌。因为他从中并没有拿过一分钱的好处。
    他立即打电话问常有志，把事情告诉他。
    常有志说：“肯定是赵大国！没想到这个赵主任背叛了我们！都怪我不好，没有把他安抚好。”
    中江一中办公室主任赵大国用公款开支招待自己的朋友多次受到了常有志的严肃批评，并取消了他的签字权。常有志为了防止他再犯错误，干脆叫人通知几家有来往的酒店，以后赵大国的签字一律无效。
    这一招效果虽然好，但大大地伤了赵大国的面子。
    恰巧他当天在和县委办的一个同学一起吃饭，这位同学就说透露了张明的副县级正在接受考察的事。
    赵大国因为恨常有志，连带地也恨上了张明。他想，张明是常有志的后台，把张明搞挎了，常有志的位子自然就坐不稳了。所以他就将这件事向考察组举报了。
    考察组来到一中，因为这个事情并不复杂，事情很快就弄清楚了。
    张明虽然没有经济问题，但他隐瞒重大事项，自作主张，不积极主动上交脏款，包庇罪犯，已经严重地违反了纪律。
    李通是个老马列，他将调查到的事情全部写进了考核档案。
    
    第一百零一章手眼通天
    
    贺松将情况向张明做介绍，他说：“情况不妙啊！你的事情可能要泡汤。老弟，你讨的是头脑灵活的好，吃的也是头脑灵活的亏！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有些事，是有着他的规则的，我们不能自作主张啊！”
    张明说：“其实我当时主要是不想将黄校长的事兜出去，死者固然是罪有应得，但活着的家人还要生活啊！”
    “你知道什么叫妇人之仁吗？你就是！”贺松说。
    “那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呢？这个李处长好通融吗？”
    “我很遗憾地告诉你，根本就不可能。也许你在下面没见过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我告诉你，这个李处长就是的。他是我见过的最讲原则的人。”
    张明问：“美人计都不行吗？”
    “不行！因为他那方面不行！”贺松说。
    张明被贺松逗笑了。
    男人到了那方面不行了的时候,也许就是最坚强的时候。无欲则刚嘛！
    既然此路不通，就只能另找出路。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坐以待毙不是张明的性格。在张明心中，世界上没有攻不破的堡垒，只有不会进攻的部队。
    他在家里和盈盈反复地研究对策，反复地思考着找谁来帮自己化解这个危机。
    最后他们选定了一个人，一个手眼可通天的人。这个人就是韩政教授。
    盈盈有点担忧。她说：“韩教授虽然能量大，但性格古怪，有一种独有的清高。势利之徒求他，往往会吃闭门羹。他不但不帮忙，反而会大骂你一顿。我担心这次你为升官的事去找他，会引起他的反感，这样的话就弄巧成拙了。”
    张明说：“这个我明白。虽然有难度，但必须去试一试。就这样被涮下来我不甘心。因为我压根就没拿过一分钱，没存半点私心。我必须要找一个人为我说说公道话，不要让那些死抠条条框框的教条主义者把我淘汰了。正好我的硕士论文要交给他，我想顺便去探探他的口气。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要付出百倍的努力。”
    盈盈自告奋勇地说：“不如让我去吧，有些话你不好开口，我去说也许要好一些！”
    张明觉得有理，这些低架子的事还是让女人去办合适一些，也好有一个回旋的余地。
    “那就为难你了！老婆！”
    盈盈拿着张明的论文来到韩政教授家。韩教授正在小院里打太极。
    “韩教授，您真是健身有道啊！”盈盈甜甜地说。
    “盈盈，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张明呢？”韩教授慢慢收住拳路，关切地问。
    “别提他！心情不好，在家睡闷觉。所以让我把论文交过来！”
    “怎么啦！他一向都是一个乐观主义者，怎么也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韩教授问。对这个关门弟子，他还是挺关心的。
    盈盈装着自责道：“看我这张嘴！他叫我不和您说的，挨批评不说，还怕您对他失望。其实也就是工作中受了一点小挫折。没什么大事！”
    韩教授不悦道：“这叫什么话？和我疏远了是吗？我了解张明，一般的事根本难不倒他，更不会让他沮丧和倒下。这回肯定是碰到难题了，碰到自己过不去的坎了。说给我听听吧，我这个老头子就是这样一个怪脾气，你求我，我不一定帮你！你不求我，我还寻上门来帮你！”
    盈盈没想到到韩教授今天会这么爽快。看来自己采取旁敲侧击的方法是对的。
    于是他就将张明的事给韩教授说了一个大概。
    韩教授说：“你回去休息，叫张明过来吧，我把情况弄清楚再说。”
    盈盈把张明换来了。
    张明装出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好继续激发韩教授的同情心。
    韩教授安慰他说：“不要泄气，现在下结论还早。你先把情况给我做个介绍。”
    张明就一五一十地把当天的情况讲给韩教授听。韩教授说：“你做的没错！换了我，我也会这样做。我觉得这就是一种政治技巧。只不过，在操作上还是有漏洞。对上，要赢得支持，让自己消除责任。对下，要搞好封口工作，免得节外生枝。这样才能把事情办圆满。”
    张明若有所悟，是啊，当初自己还是应该要将这件事向主要领导汇报，并提出自己的解决方案，领导也不是傻子，很有可能按自己提出的方案办。那个赵主任也没有亲自去作一下思想工作。才会有今天的被动局面啊！看来，自己还嫩得很！
    韩教授说：“事已至此，悔也无宜。不要慌，我来卖一卖我这张老脸，帮你去活动活动！”
    张明心里暗喜，嘴里却说：“那怎么好意思呢？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说出去也丢您的面子。”
    韩教授说：“实话跟你说，如果你有经济问题，打死我这老头子我也不会为你出面。不说你是我的学生，就算是我的孩子也是这样。我真的丢不起那个人！我也不喜欢那么做。”
    他对张明说：“你在客厅里坐一会，我进去打一个电话”
    一会儿之后，韩教授红光满面地从房里出来，说：“张明，他已经答应帮你说话了。我想，他能够出面，肯定没有问题。”
    “他”是谁？张明不敢问。难道是传说中的那个在国务院工作的人？
    张明说：“谢谢您！韩教授。”
    韩教授说：“不要客气！其实，一有问题就到处找关系，托后门，这也是一种不正之风。不过，在这样一个大气候里，要想把好事办好，我们也要动用一下自己的关系。要保护自己，弘扬正气，就必须想方设法地与不正之人争夺有利的平台啊！不能太迂腐啊！”
    
    第一百零二章升级别不升职务
    
    韩政教授的确有一个在国务院工作的学生，职务虽然只是Z司的副司长，级别并不算高，但是他是某位副总理面前的红人。官员的能量不仅与级别有关，与所在的位置更是联系紧密。
    所以在古代，宰相衙门里一个得宠的家丁，也比一个知府的能量要大许多。这位副司长是大衙门里的大红人，说话自然有一定份量。
    张明所在的Y省组织部尚部长在研究这次副县级干部的选拔问题时自然充分地考虑了这位大红人的意见。
    因为已经答应了为张明说话,所以一开始就对张明的处理定下了一个调子。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我们选拔干部，是为国选材，不是在推举完美无缺的圣人。如果以这个标准来选拔干部，势必会发现无人可用。所以，看一个同志可不可用，要看其大体，不要拘泥于小节。龚自珍诗云：不拘一格降人才。对我们组织部门的同志来说，要不拘一格选人才。就拿这个张明来说，他的其他方面都是非常优秀的，考试成绩名列榜首，政绩口碑也在上上之列，唯一的问题就是在处理黄升事件上有违纪现象。”
    王副部长一向对这个专横的部长有意见，平时也不敢硬顶，但在有说可说的时候他决不放弃机会。今天他听了一下尚部长的话头，包庇张明的意思已很明显了。所以他要反其道而行之。
    凡是“敌人”支持的，我就要反对。即使不能坚决反对，也要想办法给他制造一点阻力。
    他装出一副惋惜的样子说：“是啊！我们也在为他可惜！可是，按照我们之前的规定，恐怕也只能忍痛割爱了。否则难以服众啊！”
    尚部长早就知道他会有这么一手，就说：“对于违纪，我建议大家要有一点辩证思维。也就是说要具体情况具体对待，要一分为二地看。对待这个黄升事件，大家先抛开纪律不谈，光从效果来看，看张明的处理办法是不是得当。在当时中江县的人民对一中、对教育意见很大的背景下，把黄升的丑闻抛出来，对中江教育的形象、对中江的稳定有什么好处？我觉得张明在处理这个问题时是有着一定的政治考量的，显示出这个同志有着很强的大局意思和政治智慧。我觉得，他的违纪，就好比打球时为了把球打好，在抢球断球的过程中犯了规一样，可以原谅！我们不能因此让这样一个有能力的同志失去一个好的晋升机会。这样做，是对干部不负责任，也是对我们的事业不负责任。当然，这是我个人的意见，大家也来讨论讨论！”
    与会的其他人都是能和尚部长保持高度一致的。每当王副部长对尚部长的决策持不同意见时，尚部长就会走群众路线，让王部长陷入孤立，最后不得不就范。
    今天尚部长故伎重演，他说让大家讨论，就是在发布动员令。
    云副部长抢先发言：“我个人同意尚部长的意见。兵法上谈到选将时有五个标准，智、信、仁、勇、严。我对这五个标准中的“智”和“仁”最为看重。一个人没有仁，就不会去办好事，没有智，就不能把事办好。两者都具备，就能办好事，把好事办好。张明对黄升事件的处理，可以看出这个同志很灵活，同时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同志们，我觉得我们党的干部一定要有这种情怀，不然，我们就会成为没有感情的执政机器，就会成为只想把事情搞大、不想把事情搞好的酷吏。从这点出发，我建议给张明一个机会！“其他几个同志也纷纷表态，支持尚部长的意见。
    尚部长努力地掩饰着内心的得意，对王副部长说：“老王，你看，张明的事是不是可以通过了？“王副部长知道自己在这里的处境是非常孤立的。如果自己仍然坚持反对，尚部长肯定要启动举手表决程序。那个结果是显而易见的，自己何必要寻那份难堪呢？
    不过就这样认输也太没面子了。他想，无论你们怎么说，张明违纪的事已铁板钉钉了。必须要有所交代。
    于是他说：“我不是不同意尚部长的意见，但我觉得我们要把事情处理地圆满一点。一个同志明显违纪了，我们总不能装做没看见吧！总不能对之不做任何处理吧！这样对今后的工作不利，也对当事人的成长不利。一个人再有才，也必须接受纪律的约束啊！”
    尚部长在内心里也觉得王部长说得有道理。既然大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其他的就让他一让吧！
    最后，他们对张明的事来了个折衷处理。张明的副县级可以让他上，但该处理的问题还是要处理。于是组织部责成中江县委对张明的违纪行为进行调查处理。提拔的事不受处分的影响。
    在使用张明的问题上，组织部建议暂不让他担任副县长，让他以副县级的镇委书记的身份在基层工作三年后，再视情况安排工作。
    之所以不让张明继续担任教育局长，一是要体现出对张明的惩诫之意，让大家知道，违纪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二是尚部长觉得像张明这样的干部还应该到基层锻炼锻炼，将来好在经济建设的第一线去发挥才干，他认为张明不适合在教育局这个最需要循规蹈矩的部门工作。
    这样对上对下都有个交代。
    马一明也有此意，当前的经济建设确实需要像张明这样的能员开拓局面，把他放在教育局有点可惜了。
    面对这样的结果，张明又喜又忧。
    喜的是级别上了一个档次，忧的是要去做那烦人的镇委书记。
    乡里的官不好当！有多少刁民和刁事要你去处理啊！
    
    第一百零三章到最穷的地方去
    
    在安排张明在哪个乡镇工作时,马书记和常县长有着很大的分歧。
    其实两个人都想为张明好，但思考问题的角度不同。
    常县长很为张明抱不平，他听说和张明一起考上副县的干部都实打实地当上了副县长或者在城里大机关任职，惟独张明被下派到乡镇，怕张明不舒服，想找个好地方安慰安慰张明。
    最好的乡镇是城关镇，因为它说是乡镇，其实就是县城。生活条件优越不说，经济形势也好，在这里干会很轻松。而且城关镇是中江第一大镇，天子脚下，在这个镇当一把手在全县所有乡镇党委书记中自然是头把交椅，与张明副县级的级别也很相称。
    当然，常县长这样提议也有自己的私心在。因为现任城关镇党委书记是一个老资格的干部，在他面前有时候有点倚老卖老，布置任务时经常讨价还价，让他很是不快。他想借此机会将他换走。
    马书记对此自然心知肚明。他当然不会同意。他是很依重常县长的，但也不想让常县长的势力坐大，对他自己构成威胁。所以必须要有人来牵制牵制他。同时他也不想过分纵容常县长的排除异己的行动。
    当然，他不同意的主要原因还不在这里。
    这次张明参加副县级干部的选拔考试是他推荐的，可以说他是非常希望张明有个好的结果的。事情出现波折后，他又是最想给张明安慰的人之一。
    常县长的方案的确可以给张明提供一个安乐窝。但是，从全县的实际出发，城关镇只需要一个中上之才就可以胜任了，像张明这样的上上之才应该放到更需要他的地方去。什么地方最需要他？当然就是那些薄弱乡镇，那些落后乡镇，那里的老百姓迫切需要一个能干的镇委书记来帮助他们摆脱贫穷落后的面貌！
    此外，他认为，对张明自己来说，到城关镇也不是最好的选择。年轻人风华正茂，还没有到吃安乐茶饭的时候。在这样的年龄，应该到艰苦的地方去磨练自己，提高自己，为将来登上更高的平台，走上更重要的领导岗位打好基础。在乡镇工作的经历将会使他受益匪浅。
    末了，马书记说：“老常，我们也不争了，征求一下他本人的意见如何？”
    常县长说：“好吧！他说好才是真的好啊！我把他叫来！”
    张明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教育局里清理东西。既然不得不走，就必须早做准备。同时，几件没办完的工作也要尽快办完，不要留下尾巴。
    “悄悄地走，正如我悄悄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他一边清东西一边诵起了徐志摩的《再别康桥》》“张局长，你还是把我这片云彩带走吧！”林彤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
    张明见是林彤，就说：“你这片云彩我可不敢带走！要不然，常县长非把我吃了不可！”
    林彤说：“我就要跟着你走！你到哪里我到哪里！”
    自从和常春藤订婚之后，两人就再没有幽会过。但是心里都还惦记着对方。
    尤其是林彤，心里总想着张明。要不是迫于父母的压力，她真不想去订什么婚，嫁什么人。她情愿给张明当一辈子的地下情人。可是人不是在真空中生活，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去做。所以她一直压抑着自己，尽量地不去见张明，不去想张明。
    但是现在张明突然要走了，这意味着将来要见他一面都难了。压抑多日的情感一下子又燃烧了起来，她迫切地想要扑到张明怀里，只可惜这里是办公室。
    她以一种不容商量的口气对张明说：“今晚我到你家里去，不见不散！”
    不等张明回答，她就走了。她知道留下来，张明肯定会拒绝她。所以她不给他表态的机会。
    她一走，常县长的电话就来了。张明心里一惊，莫非他感应到了自己未来的儿媳在约他幽会？
    当然，很快他就知道自己是做贼心虚。
    常县长打完电话后，问马书记：“马书记，您猜张明本人会选择哪个地方呢？最偏僻落后的羊角镇，还是最繁华方便的城关镇？”
    马书记说：“我觉得他会选羊角镇。”
    常县长说：“一般的人都是向往好的地方，嫌弃差的地方。你也不是不知道，每年有多少人削尖脑袋要往城关跑。为了达到目的，有的在地方上担任一把受的干部甚至愿意到城关来当副手。我觉得张明一定会选城关镇！”
    马书记说：“这样吧，我们打个赌。如果他选城关，就算你赢；如果他选羊角镇，就算我赢。”
    “赌什么？”
    “谁输了，谁请吃饭。要自己买单哦！”
    “一言为定！一顿饭我还输得起！”
    不一会儿，张明到了县委马书记宽敞的办公室里，马书记说：“上面的精神我就不重复了！你要正确理解上面的安排，并无条件地接受县委的工作安排。不要有精神负担，更不能对组织有意见。”
    张明说：“我明白！请两位领导指示！”
    常县长说：“你的工作我们进行了慎重地研究。有两套方案，一是城关镇，一是羊角镇。你不需要立即回答，我们允许你思考十分钟。”
    张明说：“两位领导，这可是个大事，能不能允许我多思考一下？”
    “不行，时间紧迫！你必须马上作出选择！”常县长心说，张明，你怎么这么傻？两个地方悬殊那么大，不用比较就分了优劣，这么简单的问题也要思考吗？脑袋里是不是进了水？
    马书记心里也在想，张明，如果我没看错你，你就应该选择羊角镇，到那里去干一番事业。一定不要贪图眼前的舒适啊！
    张明不知道两位领导心里在想什么。他有自己的算盘。
    既然是被贬，就干脆到偏远一点的地方去。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城关镇在天子脚下，舒服是舒服，但这里官太多，今后办事恐怕会有许多干扰。自己到时候恐怕没什么自主权，这样的官当的有什么意思？而在羊角镇就不同了，天高皇帝远，我就是土皇帝，在那里才谈得上当家作主。
    另外，城关镇的条件和基础好是好事，但也是坏事。因为已经没有多大的上升空间了。就算有进步，别人也不会说是你的功劳。但是在羊角镇就不同了。那里一穷二白，正好像一张白纸，可以书写最新最美的图画。稍有起色，都会是一个了不起的进步。
    因为有这样的想法，张明回答道：“首先要感谢两位领导对我的关怀。其实从这两个方案就可以看出领导的良苦用心了。我想，领导的意图无非有两个，一是想照顾我，一是想锻炼我。
    不管是哪一种想法，我都要衷心地感谢你们！“
    马书记和常县长相互看了一眼，张明果然是聪明啊！话也说得很上路。不知道你会作何选择？
    张明说：“马书记，常县长，我想到羊脚镇去！在那里去大干一番，锻炼自己，提高自己！”
    常书记得意地朝常县长笑了笑，小声说：“愿赌服输啊！”
    常县长不甘失败，说：“张明，你可要想好啊！”
    张明说：“我已经想好了！请领导作安排吧！”
    马书记说：“好样的！有志气！说明我没看错你！羊角是个广阔天地，到那里可以大有作为啊！希望你能在那里干出成绩！”
    张明说：“我一定不辜负您的厚望。不过，我不能空着手去羊角镇。希望两位领导支持！”
    马书记笑着说：“难不成是嫁女儿，要给你准备一点嫁妆？”
    张明说：“正有此意啊！要想改变羊角贫穷落后的面貌，没有一定的启动资金，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您多给准备点嫁妆，让我去羊角镇时风光一点！”
    马书记对常县长说：“常县长，我们的家底虽然不厚，但多少也要给一点。你说是吧？”
    常县长笑道：“《白毛女》中扬白劳有段唱词：人家的闺女有花戴，爹爹无钱不能买，买上二尺红头绳，帮我喜儿扎起来！县里虽然穷，总比杨白劳强一点。张明，你放心，我一定支持你！”
    张明知道这些当官的经常许一些空诺，就说：“两位领导，恕我大胆！您能不能现在就给我写个批条，时间长了我怕您反悔！”
    马书记心想，像羊角镇这样的贫困乡镇也的确要扶持扶持了。就对常县长说：“小张逼得太紧了！你是不是从你的县长特别基金里拿一点出来啊！”
    常县长手里确有一笔资金，一般不动用，专门用来救急或特事特办。既然书记已表了态，他也顺水推舟，给张明写了一个五十万的批条。
    
    第一百零四章福不可享太多
    
    从县政府里出来后，张明又到教育局去办了一些事。
    直到下午六点，张明才把手头的事情忙完。此时，局机关早已人去楼空了。他正准备走，却见小月站在门口。
    “小月，你怎么还没回？”张明问。
    “听小李说，你要调走了，我来看看你！”小月说。
    “进来坐吧！”
    小月进来，关上了门。一转身，就紧紧抱住了张明。
    “明哥，我舍不得你！你能把我带走吗？”小月楚楚可怜地望着张明说。
    “瞧你！我又不是出国了，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明哥会常来看你的。”张明摸着小月的头，笑着说。
    小月把头贴在张明的胸上，喃喃地说：“明哥，我爱你！”
    张明说：“傻孩子，哥有什么好爱的。哥只会害了你！好好地和小李谈恋爱，过日子，好吗？”
    “可是我始终忘不了你！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我一定要把我给你，不然我不甘心。”她昂起头，对张明道：“你不要有什么顾虑了，我把第一次已经给小李了。今天，你就要了我吧！算是我为你饯行！”
    张明心说，有这样饯行的吗？他看了看小月，此时的小月，脸蛋娇艳之极，胸脯也在剧烈的起伏，一双眼睛更是发出勾魂摄魄的电光。这个小月，也许是经过了男人的洗礼，也许是女大十八变，她出落得比以前更迷人了。
    而且，她的娇软的身躯也正在自己的怀里！而且，她的小手也伸向了自己的敏感部位！那里早已坚挺。
    他做着最后的努力：“小月，我们把爱留在心里吧！你快回去，小李找来就不好了。”
    小月不听他的，仍然做着自己的作业。先是用手，后是用口，弄得张明的欲火腾腾腾地往上冲。
    张明再也按捺不住，抱起小月，、、、、、、、（读者自己想象吧！）。
    像是实现了多年的夙愿，小月感到十分的欣慰。
    她说：“明哥，我总算是你的人了。我觉得这辈子没有白活。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去骚扰你了。但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
    张明却感到自己今天的行为有点画蛇添足。和女人的关系，并不是上了床才是最高境界。不上床，也许更好！
    小月，你为什么非要和我这样了才罢休呢？
    送走小月后，他才想起，今晚林彤还和自己有约呢！莫非她也想以同样的方式为自己饯行？
    他想起连续担任四届美国总统的罗斯福的故事。
    有记者问罗斯福，连续担任四届美国总统，有什么感想？
    罗斯福说：“先喝杯水吧！”
    记者受宠若惊，就喝下了一杯水。喝完后，记者又问：“请谈谈你连任的感受吧！”
    罗斯福说：“请再喝一杯水吧！”记者很高兴地又喝了一杯。
    记者问第三遍的时候，罗斯福还是说：“请再喝一杯水吧！”
    出于礼貌，记者还是勉强喝下了。
    记者第四次说：“请谈谈你连任的感受吧！”罗斯福还是说：“请再喝一杯水吧！”
    记者急了，说：“我真受不了！总统先生，你为什么总让人喝水，而不回答问题呢？”
    罗斯福说：“我已经回答你的问题了。连续担任四届美国总统的感受和你连喝四碗水的感受相同！”
    连续地和女人幽会，大概也和连续喝水的感觉相同吧！
    不仅如此，他还有着道德上的障碍。他承认自己风流，但不想成为禽兽一样的浪子。
    此外,张明总觉得事情做得不能太过，福不可享太多，否则，乐极就要生悲。
    他决定取消这次约会。无论林彤怪不怪他。
    他拨通了林彤的电话。
    “彤彤，今天的约会还是取消了吧！我们不能总是跟着感觉走！”
    “为什么？”
    “为了你今后的幸福。”
    “你是怕惹火上身吧？”
    “我承认，我确实担心这一点！不过，我更担心地是你。我要对你负责!”
    林彤在电话那边哭了：“张明，你如果真想对我负责，就应该娶了我！”
    “彤彤，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没有对你做过任何承诺！”
    “张明，你的心真狠！”
    张明横下心来说：“林彤，让我们把过去的一切都变成美好的回忆吧！”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伤心总是难免的。要狠下心来断情丝。
    这一狠心，让他避免了一场祸事。
    因为当他们两人通电话的时候，宋小莲也在与常春藤通电话。
    原来林彤进张明的办公室的时候，宋小莲也尾随而至。情敌总是敏感地注视着情敌的动向。她一直都嫉妒着林彤。张明越对她无情，她就越嫉恨林彤。
    她在门外隐隐约约听到林彤对张明说“今晚到你家去，不见不散”的话后，迅速地离开了。她恨得直咬牙，但她不敢进去指责张明。
    夜色渐浓，宋小莲的心如同万千蚂蚁在咬。因为林彤和张明幽会的时候就要到了。想到小贱人马上可以在张明的怀中承欢献爱，她几乎要疯了！
    她对常春藤说：“你的女朋友现在极有可能在教育局局长张明的家里幽会，请你密切注意她的动向！”
    电话打完，她的心里才平静了一些。
    常春藤接到这个匿名电话后陷入了痛苦的深渊中。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但又觉得这不是空穴来风。
    判断这是否是诬告，只能去了解林彤的行踪。于是他有意给林彤打电话说，自己今晚要到省城去。索性给她一个自由的空间，看她能演出什么好戏。
    他派手下的人去监视着张明和林彤，他呢，痛苦地在一个酒楼喝着闷酒。每隔半个小时，他就听一次汇报。一直到转钟三点，“侦察兵”都没有发现所谓的“奸情”。林彤在家里，整个晚上大门都没出。张明也是如此！
    谣言！诬告！无聊！事实证明，林彤是无辜的！他心中的一颗石头落了地。
    
    第一百零五章排忧解难
    
    电视上正在播放<<康熙微服私访记>>，张明受了启发，决定在正式上任之前，先到羊角镇去看看，了解一下镇里的情况。
    盈盈警告他说，一个小小的镇委书记，去学人家皇帝搞微服私访？你可别像康熙那样到处风流啊！
    张明说：知道。我保证多干正事，不干女人！
    盈盈说：“你干没干我也无法知道。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是夫，一丈之外我就管不着了。革命只能靠自觉了。”
    张明心想，羊角镇那乡野之地，恐怕没有我张明看得上的女人。
    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错了，在车上他就碰到了两个让他怦然心动的女人。
    县里到羊角镇的班车上，乘客寥寥无几。人员的流动往往是一个地方经济是否发达的一个标志，到羊角的人这么少，羊角镇的落后可见一斑。
    车将要开时，上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那少妇容貌美丽不说，皮肤异常白嫩，一对奶子硕大无朋，但腰身却相对纤细。只是脸上呈现出忧郁之色。
    小女孩恰是少妇的翻版，只是胸部还不是那么鼓涨，看起来要青春一些。
    这一对母女花把张明看得呆了。想不到羊角镇还有这样的尤物！不过，也不能肯定。也许是到羊角镇作客，也许中途会下。
    “妈，就在这坐吧！”那少女走到张明的前排，对少妇说。
    一对极品母女就这样坐到了张明的前面。张明在后面虽然只能看见它们白嫩的脖子,但却仍然有点骚动不安，头脑中幻想着，如果能将这对母女都揽入怀中，该是怎样一种美事啊！
    听那女孩说：“妈妈，你别伤心！大不了我不读书了，我出去打工，替您把这笔债还了！”
    那少妇说：“鹃子，别说傻话!我就是去卖血,也要把你欠的学费交上。也要供你把书读完。钱是大人该操的心，你的任务是搞好学习，争取去考一个好大学。你爸爸灵下有知，也会感到安慰。”
    叫鹃子的女孩说：“家里出了这个情况，你叫我怎样安心读书？您说去卖血，您的血能卖多少钱？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找钱大宝，让他赔偿我们的损失，要不是他出馊主意，爸爸怎么会上别人的当？我们家怎么会倾家荡产？我爸爸又怎么会寻短见？不行，我一定要去找他讨个说法！”
    少妇说：“鹃子！你千万别去找他！”
    鹃子说：“为什么？难道他还能把我吃了？他把我们家害得这么惨，难道不应该负一点责任？”
    少妇低声说：“叫你别去你就别去！钱大宝他不是个东西。他是个禽售！你爸爸在时，他就对我垂涎三尺。上次我去找他，他差点把我强暴了，你去，不是往虎口里送吗？”
    鹃子柳眉倒竖：“人面兽心的家伙！他敢动我，我就阉了他，叫他当太监！”
    张明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现在的女孩子好生猛！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来。
    少妇斥责道：“鹃子！说话要注意形象！这是女孩子说的话吗？”
    鹃子这才不言语了。回头朝张明做了鬼脸。
    少妇又回头对张明说：“小孩子说话不检点，让小兄弟见笑了！”
    张明刚才听了她们的谈话，早就对她们有了同情之心。每个优秀男人的心中，其实都有一个英雄救美的情结在的。当有美女遇到困难时，只要在他们的能力范围内，他们就要去帮她一帮。
    同时，他对那个叫钱大宝的男人也充满了不耻和痛恨。简直就是男人的败类！害人家破人亡不说，还对朋友的遗孀图谋不轨。
    他淡淡地一笑说：“大姐！其实也没什么！她只是出于对钱大宝的痛恨才这么说的。不只是她想骂他，我听了后也对他恨得咬牙切齿。”
    鹃子听张明为他辩护，又在感情上站在了她们这一边，对钱大宝表示了谴责，就回过头来朝他笑了笑，算是对他的感谢。那一笑，让张明想起了“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诗句。
    少妇叹了口气，说：“哎！要是天下人都像兄弟你这么好心肠就好了！”
    张明受了美人的夸奖，救美意识更加强烈。他说：“大姐，今天我们能在车上相见，又听了你们的不幸遭遇，说明我们有缘分。如果你们信任我，不妨将事情说得更清楚一点，看我能不能帮上你们的忙！”
    少妇犹豫了一下，说：“感谢你，小兄弟！你有这份心我就很欣慰了。不过，我们的事情太复杂，遇到的困难也太大，恐怕你也帮不上忙啊！”
    自从丈夫死后，以前的亲朋好友都像躲避瘟神一样远远地躲开了她们。家里办的工厂停工了，债主也三天两头上门逼债。让她倍感世态炎凉。
    她哪里还敢奢望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会帮她的忙呢？想到这里，几丝悲凄又浮在了她的脸上，看上去格外哀婉动人，让人心疼。
    张明知道她的心理，就说：“大姐，你千万不要和我见外。别的事我先不说，我在教育部门有铁的关系，帮你女儿免书学费那是绝对没问题的！你们的情况太特殊了！鹃子，你在哪所中学读书？欠学校多少学费？”
    鹃子高兴地说：“你真的能够帮我吗？我在中江一中读高三，欠学校一千多不说，马上还要交六百多。听老师说，下一阶段还有许多费用要交呢！”
    张明问鹃子：“你在学校叫什么？在哪一班？”
    “陈鹃，高三一班。火箭班的！”
    张明拿出手机给常有志打电话。
    “常校长，我是张明！”
    常有志：“张局长啊！你好！有什么指示？”
    “你们学校高三一班的陈鹃，家里出了特别变故，全家陷入了困境。我建议你们免除她的一切费用，并在奖学金里拿出一笔钱来资助她。”
    “坚决执行您的决定！张局长，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您对我的栽培。不管您调到哪里，您在我常有志面前说话都是算数的！”
    常有志知道他就要调走了，乘这个机会向张明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心。这话让张明听了很安慰。人走茶不一定凉啊！
    “这个学生就在我身边，你把学校的决定给她说说好吗？”张明把手机递给了鹃子。他的作风是喜欢现场办公。
    鹃子接过手机。常有志说：“陈鹃同学，我是学校常校长，鉴于你家里的特殊情况，学校决定免除你以前所欠的以及今后要交的所有学费、资料费。今后，我们还将每月补贴你三百元的生活费，希望你能好好学习，考出好的成绩！”
    常有志经常在学生大会上讲话，鹃子听得出这是常校长的声音。
    她感动地说：“谢谢您！常校长！”
    把手机给张明后，她一头扑在少妇的怀里，哭了起来。不过，这不是伤心的哭，是高兴的哭。
    少妇抱着女儿，也禁不住热泪盈眶。她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年轻英俊的陌生男人竟然只用一个电话就解决了困扰她多日的难题。
    人家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自己拿什么感谢他呢？
    
    第一百零六章
    
    鹃子对张明说：“叔叔，我和你的换个位置，让妈妈把我家的情况讲给你听！”
    于是，张明就挨着少妇坐下了。近看之下，少妇显得更加美艳。真正的美女就是那种越往近看越美的女人。美人所在的地方会形成一个强大的磁场。女人越美，男人挨得越近，磁力就越大。
    张明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亢奋。真恨不得就势扑过去，将这个成熟的美妇“吃”掉。
    好在手中拿着一个公文包，他就故作镇定地用小包将下面那昂扬奋发的部位盖住。
    他的这个不自然的动作早被少妇看在眼里，尤其是张明坐过来时下部迅速扯起了小帐篷的情景更是看了个一清二楚。
    不过，因为他刚才帮了她的大忙，她并不反感。年轻人嘛，可以理解。不仅不反感，反而觉得他很可爱。反应也太强烈太迅速了吧！
    她不想让他难堪，所以装作没看见。心里隐隐地有一种得意：自己三十五的人了，还能让一个年轻人有如此“过激”的反应，再一次证明了自己的魅力。
    她朝他笑了笑，说：“真是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这句话里似乎有双关的意味。张明的脸红了，难道自己下面的那点“麻烦”被她发现了？如果是这样，就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说：“没什么的！我乐意为你效劳！”。我也回你一句双关语吧！
    少妇也听出了他言语中似乎有某种意味。
    不过，此时不是调情的时候，也不是调情的地方，尤其是没有调情的心情。谈谈正事吧！
    少妇叫裴珊。丈夫叫张守财，在镇上开着一家服装厂，日子一直过得红红火火。是羊角镇上数一数二的富裕人家。因为家庭条件优越，裴珊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贵妇一般的生活。
    可是，自从钱大宝和张守财成为朋友之后，霉运就降临了。
    钱大宝也是羊角镇人，四十出头，前几年一直在外面混，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去年他才回到羊角镇。他在镇上开了一家印刷包装厂。他能说会道，看上去又有雄厚的财力，所以很快就成了羊角镇的头面人物。书记、镇长都给他三分面子。
    因为都是羊角镇的企业家，所以钱大宝很快就和张守财成了称兄道弟的朋友，经常在一起喝酒打牌。
    悲剧是从钱大宝叫张守财陪一个客人吃饭开幕的。
    客人是某大型投资公司的常务副总，钱大宝称他秦总。
    秦总方面大耳，气派非凡，自称掌握着上百亿的资金。这让张守财非常钦佩。
    酒到半酣时，秦总好像突然记起的样子，从包里拿出十万元钱递给钱大宝，说：“差点忘了！这是你这个月的分红。”
    张守财问：“这是？”
    钱大宝说：“沾秦总的光，搞了点小投资，这钱来得真快！谢谢你，秦总！”
    张守财问：“你投资了多少？一个月就分这么多？”
    “不多，才二十万！秦总的投资公司赚钱的很！我这是大河涨水小河满！”钱大宝乐呵呵地收起了钱。
    秦总说：“你的投资太少，要不赚的更多！其实按公司的规矩，低于一百万的投资是不吸收的，我们是多年的朋友啦，才放宽了条件。”
    张守财一算，二十万的投资，一个月就赚十万，投资收益惊人啊！
    他动心了，问秦总：“贵公司主要是投资哪些方面啊？”
    秦总笑而不答。钱大宝说：“这是商业机密，秦总不方便回答你！总而言之，是哪好赚他们就投资哪！”
    张守财说：“我想先投资二十万试试，只投资一个月，能行吗？”
    秦总爽快地说：“有什么不行的？钱兄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一个月后，张守才不仅收回了本金，而且有了十万的利息收入。
    三个月前的一天，钱大宝告诉张守财，秦总现在要投资一项大买卖，一百万起注投资，一个月偿还，八十万的收益，他已经准备好了，问张守财要不要加入。
    张守财毫不犹豫，调动了全部资金，包括厂里的运转资金，筹集了两百万，加入了投资。
    谁知，一个月后，要收本金和利息的时候，秦总联系不上了。
    两百万就这样打了水漂。张守财承受不了倾家荡产的打击，寻了短见。丢下了她们孤儿寡母。
    说到这里，裴珊的眼里有了泪花。
    张明听她讲完，心里已明白了一个大概。这个钱大宝极有可能是个骗子。秦总不过是和他唱双簧的罢了。
    裴珊又告诉他，她们今天就是去法院告钱大宝的，虽然立了案，但法院的人也告诉她，一点证据都没有，恐怕告不倒钱大宝。
    张明说：“裴姐，不要急！我会帮你的！”
    说话间，羊角镇到了。三人一同下车。
    裴珊说：“说了半天，还不知道你的名子呢？你怎么会到我们羊角镇来？”
    张明说：“我叫张明，我的老板让我到羊角镇看看，是否适合在这里投资？”
    “哦！来考察投资环境的！”
    鹃子说：“张叔叔，你先到我家去坐坐吧，你帮了我的大忙，我们一定要请你吃顿饭！”
    裴珊心里想，这孩子真是不懂事！我们家现在就我们两个女人，怎么好邀请一个大男人到家里去？人家会怎么说啊？但是孩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人家帮了你的忙，请人家吃饭真是太应该了！算了，不管了。
    她说：“小张，不客气，我烧几个好菜谢你！”
    张明好久没坐过公车了，今天一下子坐了近两个小时，的确有点疲惫。肚子也有点饿。更重要的是这一对绝色美女强烈的吸引着他。于是他就跟着她们来到了裴珊的家。
    裴珊对张明说：“你休息一会吧，我去烧菜，弄好了就叫你！”
    鹃子道：“张叔叔，看你很疲惫的样子，要不要躺一会？”
    张明说：“我就在沙发上靠靠就成。”
    “那怎么行？还是到床上躺吧！你就到我妈的床上躺一躺吧！”说着，鹃子就过来拉张明。
    裴珊听了有苦难言。这孩子，怎么随便就叫一个男人上了你妈妈的床？太没心没肝了。
    
    第一百零七章厨房
    
    张明虽然极想到裴珊的床上去,体验那种香艳暧昧的氛围，但是他觉得这样很失礼，而且让裴珊很尴尬。自己的见识总不能降到小毛孩的水平吧！
    于是他振作精神说：“不用了！我还是跟着你妈妈去学点厨艺更有意义。裴姐，我来给你打打下手吧！”
    裴珊很高兴，说：“好啊，我们互相学习！鹃子，你先回房休息吧！”
    鹃子进房后，张明就随着裴珊进了厨房。
    张明一边帮着理菜，一边和裴珊聊天。厨房里一下子变的很温馨起来。
    多呆了一会之后，张明有点受不了。因为下面又有揭竿而起的趋势了，再呆下去恐怕要出洋相了。
    于是他说：“我到外面去坐坐吧！”
    裴珊一边拿着一个小水盆去倒水，一边说：“好吧！”
    张明正要走，正经过他身边的裴珊突然脚下一滑，站立不稳，眼看就要跌到。张明赶紧将她抱住，双手随即就摸到了裴珊胸前那份硕大的柔软。而裴珊手中的小水盆也从手中滑落，水打湿了张明的裤子。
    裴珊红着脸从张明怀中出来，赶紧去拿毛巾去为张明擦裤子。张明下面本来就有了状况，刚才又抱过了裴珊软软的娇躯，小帐篷迅速地扯了起来。如果是裤子是干的，情况还好掩饰一些，现在又被淋湿了，那贼头贼脑的东西就有了很清晰的轮廓。
    裴珊正弯下腰来准备擦，看到了这番壮观的情景。她是过来人，并不惊慌。她用手轻轻地弹了弹那个凸起，笑着说：“傻弟弟！少儿不宜，别让我女儿看见了！”
    张明大窘，说：“裴姐，你太美了！我实在控制不住！”
    裴珊依旧是笑盈盈地说：“车上我就发现你对姐有不轨心理了。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你帮我们是不是有企图？”
    张明更窘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裴珊看了心里暗自偷笑。她又往下瞟了一眼，发现张明的那里坚挺依旧。她的心也开始慌慌地跳了起来。
    自己也是有好久没让男人碰过了！
    可是，这个男人和自己认识不过几小时，如果这么快就和他那样，是不是太随便了。
    她心里在犹豫，嘴里仍在说话：“有企图我也不怪你！不过，不准对我女儿动邪念！”
    张明听她这么说，就一把把她拉进了怀里，尽情地狂吻起来。
    裴珊也不挣扎，任他的手在自己怀里乱摸。这段时间她太苦了，需要阳光，也需要雨露。需要关心，也需要爱抚。
    她把手也伸了过去，抓住了那条生命之根。
    不过，两人很快就分开了。因为他们都没有忘记，屋里还有一个鹃子。万一让她看见，可不得了！
    因为有了刚才那番亲热，两人在相视的时候，眼里就多了几份柔情。两人共同在厨房里做菜，就好像一对夫妻。张明在旁边帮忙，时不时地去吻一下裴珊的粉颈。这种短平快的亲昵让整个厨房变得春光明媚。
    张明感觉像是在做梦！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了裴珊的芳心，快得让一向情场得意的他都觉得幸福来得太容易！
    吃饭的时候，裴珊一个劲地为张明夹菜。她对张明的关心让鹃子嫉妒起来。
    她抗议道：“妈！我是你亲女儿呢！你们才认识不到半天。怎么我打了一个盹，你们就勾搭上了？”
    “这孩子，尽瞎说！嘴里总没一句正经话。有你这样说你妈的吗？都把你娇坏了！”裴珊说。
    张明有点心虚，只顾低头吃饭。
    吃过饭，张明就开始思考怎样帮裴珊打赢官司，讨回公道。
    在采取措施之前，他决定去见一见钱大宝。于是，他对鹃子说：“你陪我出去到街上逛一逛吧，我的工作任务还没有完成呢？”
    和裴珊出去，会引来人们的指点和非议。所以他选鹃子做向导。
    鹃子高兴地说：“妈，别看你对张叔叔那么好，他喜欢的还是我！”说完，拉着张明往外走。
    一出门，张明就对鹃子说：“钱大宝家在哪？你带我去见见他。就说我是你的表叔？”
    “干什么？打架你可不是他的对手！”
    “不是打架！我先去会会他！”
    鹃子带着张明往钱大宝家走，老远就看见十几个人围在钱大宝家门口。
    钱大宝正在声嘶力竭地向大家解释：“各位朋友，你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们光找我也不是办法啊！我也是受害者。我的损失比你们更大。你们想想，当初并不时是我劝你们去投资的，是你们求我，我才帮着你们引荐的。”
    听他这么说，大家的声音就变小了些。的确，当初是自己求的钱大宝，钱大宝也并没有强迫自己啊！要说怪，就怪自己太糊涂，太贪婪！
    张明对鹃子说，钱大宝果然是个阴险狡诈的家伙，难怪你爸爸会上他的当。他一开始就为自己想好了退路。要想告倒他，我们必须联合这些人的力量，收集人证物证。“
    第一百零八章良苦用心
    
    这个时候,开来一辆车,几个人簇拥着一个领导模样的人从车上走下来，嚷道：“谁在这里闹事？反了天了？这还是共产党的天下吗？”
    他一嚷嚷，刚才还在闹哄哄的人就都静了下来。看来这个人来头不小。
    钱大宝迎过来，假惺惺地说：“汪镇长，您来了。他们没有闹事。只不过亏了钱，到我这里来发发牢骚。您不要责怪他们。”
    汪镇长往台阶上一站，对大家说：“各位乡亲，我知道大家亏了钱，心里很难过。但是我们不能怨天尤人，把责任往钱大宝一人身上推。他也亏了一百多万啊！钱已经亏了，哭也好，骂也好，钱也不会回来了。只能节哀顺变了。花钱买教训啊，就当是上了一堂风险投资课。大家回去吧，不要再来找钱大宝的麻烦了。现在是法制社会，谁要是蛮不讲理，我就让他到派出所吃窝窝头。”
    他又对钱大宝说：“你也要吸取教训。今后老老实实办厂，不要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钱大宝连声说是。
    汪镇长说完上车走了。人群也慢慢散了。
    张明对鹃子说：“听出来了吗？这个汪镇长也和钱大宝是一伙的，两人一唱一和，软硬兼施，三言两语就把大家镇住了。这些人也太老实了，指望他们可不行啊！我们先回去，慢慢商议！”
    鹃子说：“张叔叔，你一定有办法帮我们。我相信你！”
    张明问：“鹃子，如果我帮了你，你怎么谢我？”
    鹃子想了想，说：“如果你能帮我们家摆脱困境，我也帮你一个大忙！”
    “什么大忙？”
    “你也看见了，我妈妈虽然比你大许多，但一点不显年龄。她是一个真正的大美人，男人见了我妈妈都迈不动腿。其实，我从你看我妈妈的眼神就知道，你也很喜欢我妈妈。你如果能帮我们，我就帮你把她追到手！”鹃子说。
    张明没想道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不敢相信她是在说真话。
    如果真是这样，将来他和裴珊交往不但没有障碍，而且还会得到支持了。会有这么好的事吗？
    他试探道：“你妈妈确实是一个优秀的女人，只要是男人，就会喜欢上她。可惜，我是有家的人了，不能给你妈妈真正的幸福。”
    鹃子说：“那不要紧！你们做情人好了。电视小说上这样的事多的很。我和我妈妈说过了，要她不要再嫁，永远给别人做情人。做情人比当老婆好多了。男人都是疼情人不疼老婆的。你说是不是？”
    这哪里是一个小姑娘说的话？又哪里是一个女儿说的话？居然希望妈妈给别人去做情人？
    你都不好判断她是幼稚还是成熟，是直率还是没心计，是糊涂还是聪明。
    这就是言情小说和情感电视剧陶冶出来的夹生的一代。
    张明还不敢相信这是她的本意，就问：“你说的是真的吗？别逗你叔叔开心！”
    “当然是真的！实话告诉你，我这样做并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妈妈。你瞧她那娇滴滴的样子，就知道她是从来没吃过苦的。这段时间就是她最苦的日子。在这个时候，她需要有一个优秀的男人来为她遮风挡雨。可是和她年纪相称的优秀男人几乎都是有家室的。比如说你！”
    “这么说你是一个为妈妈着想的孝顺女儿了！”
    “那当然！我妈妈是红颜薄命。她确实是吃不得苦的，这样的日子再持续下去，她一定会被摧残。你忍心看到她枯萎、凋谢吗？”
    好好的一多花，我当然不会让她凋谢！
    张明说：“我一定当好她的护花使者！”
    “不保护我了吗？我也是一朵花呢！”
    “当然保护！你这多花更娇嫩！”
    鹃子调皮地说：“别夸我！我警告你，别打我的主意哦！我是未成年少女，只许喜欢，不许动！”
    张明说：“好好好！说了半天，这都是你个人的想法。你妈妈喜欢我吗？”这个问题本不需要问，但为了不让她疑心，不得不走这个过场。
    鹃子说：“我妈妈的心思我知道。她如果不喜欢你，根本不会让你进屋的。寡妇门前是非多，她很注意影响的，自从我爸爸去世后，她从来没有让一个男人进过屋。其实喜不喜欢，你看她看你的眼神就行了！”
    “那你打算怎样帮我？”张明故意问。
    “到时候再说吧！主要看你的表现。看你是不是真的能帮助我们。”
    “小精明鬼。好现实啊！”
    “听说过一句话吗？不见兔子不撒鹰！”
    张明心里感叹，真是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啊！这个小姑娘为了她的妈妈可谓用心良苦。不为别的，就算只为她这份孝心，也要帮她们。何况，在她们家的厨房里，按照鹃子的话说，他和裴珊已经“勾搭”上了。
    英雄要救美人，更要救美丽的情人。
    快到裴珊家时，发现裴珊家门口也挤满了人。
    “那是怎么回事？”张明问。
    鹃子一看，说：“不好了，厂里的工人来要工资了！我爸爸把厂里的流动资金都拿去投资了，现在厂里工停了不说，还欠着工人门的工资和奖金。”
    工厂要停工？张明马上意识到这不仅仅是帮裴珊的问题，这里面还有一个保护羊角镇工业的问题。小小的羊角镇，本来工业基础就非常薄弱，如果让裴珊的服装厂垮了，就更加萧条了。
    不行！自己马上就要来这里上任了，不能人未到，就先折一将。必须采取果断措施，先稳定住局面。
    只听一个工人说：“裴珊，不是我们不体谅你！但是我们出来做工，是要养家糊口的，两个月的工资对我们来说很重要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最好是想想办法，兑现我们的工资吧！”
    裴珊站在门口，无助地说：“各位师傅，我知道大家不容易，可是我现在实在是想不出办法。大家宽容我一段时间，等我把厂房设备和房子卖了，一定把大家的工资补上！”
    那些工人听她说得如此可怜恳切，也不打算苦苦相逼了。
    一个女工说：“真没想到，会弄到如此地步！这几个工资是小事，以后我们在到那里去赚钱啊？”
    她的话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大家都沮丧地摇起了头。裴珊也黯然泪下。曾几何时，她家的服装厂是那么的红火，她是令人尊敬的厂长太太！可是，这一切都要化为云烟了。
    正当大家准备散去的时候，只见一个人走到他们中间，大声地说：“厂房不能卖！大家何必灰心丧气，我们共同来把服装厂办起来，好不好？”
    
    第一百零九章兑现承诺
    
    裴珊见是张明，心里不由得又喜又急。
    喜的是，在这个树倒猢狲散的时候，他能站出来召唤大家重振旗鼓；急的是，他和自己虽然已经暗通款曲，但在外人眼中，毕竟是个陌生人。自己该如何介绍他才不会引起大家的闲话？
    果然有人问：“裴珊，这个人是谁啊？怎么以前没见过？”
    裴珊还没开口，鹃子已经开始介绍了：“这是我的表叔！专门来帮我们的！”
    她是个有心计的孩子，从张明一个电话就免除了她的学费那一刻起，她就认定张明是一个能把她们家渡出苦海的救星。前面她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能把张明吸引住。她现在当着大家的面说张明是“专门来帮我们的”，就是为了把张明架上去，让他不能撤退。
    张明说：“工人同志们，我先做个介绍，我叫张明，原任教育局局长，马上就要到羊角镇担任镇委书记。今天来，主要就是想提前摸摸底，看一看羊角镇的工农业发展情况，了解一下羊角镇的风土人情。”
    教育局局长？镇委书记？裴珊和鹃子一点都不怀疑，她们已经见识过他的能量了，只是没想到他会是羊角镇的一号父母官。
    张明接着说：“刚才，我看到了大家向裴珊要工资的场面，感受到大家虽然贫穷，但是有一颗金子般的心。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大家能够体谅裴珊，没有落井下石。没有苦苦相逼。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们羊角镇的人，是有良心的，是讲感情的。我向大家表示感谢！”
    一个女工说：“张书记，你不要给我们戴高帽子！我们最感兴趣的是，你能不能帮我们把这个厂重新办起来。要是办不起来，我只好到外面打工去了！”
    另一个女工说：“韩秀，你还年轻，出去可以当几年小姐，赚大钱！我们可不行！又老，又丑，只能在家挨饿了！”
    那个叫韩秀的女工也是个泼辣的人，她说：“你也不是不行，现在才三十多，可以去为中老年男性服务呢！”
    众人哈哈大笑。
    一个年长的女工说：“都放正经点，少放屁。听张书记讲正事！”
    看得出年长的女工很有威信，她一说，大家就不做声了。
    张明说：“怎样让服装厂重新振兴起来？当然首先是投入一批资金。我在这里郑重承诺，我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以镇委的名义，向服装厂投资五十万元，争取尽快地让服装厂恢复生机！不知大家有没有信心？”
    张明的一番话把大家冷了的心又暖了起来。
    因为，裴珊的这家服装厂并不存在别的问题，只是资金链断了才导致停工。现在这个张书记表态要投资五十万，意味着服装厂又起死回生了。因此大家非常振奋。
    韩秀带头说：“那我们还走啥啊？重新干吧！”
    年长的女工说：“如果真是这样，我情愿不要这两个月的工资。就当是借给厂里了。厂子要是发展了，自然会还给我们的。”
    张明抓住这个话头说：“还是这个大婶有觉悟。这个钱，算借也可以，算入股也可以。算借的有利息，算入股的可以分红。不愿借也不愿入股的，我们分文不少的发给大家。大家看怎样？”
    一群人议论了一会后，都说：“我们愿意入股。只要工厂能开工，就算奉献出来也行。”
    韩秀说：“裴珊，你老公不在了，你来当厂长吧，我们一定支持你！”
    裴珊有几个没想到。一是没想到，张明竟然那么慷慨，一开口就是投资五十万元。从他这么大的手笔帮助自己，可以看出，他是真正的喜欢自己。男人只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慷慨，这一点她是很清楚的。
    二是没想到，张明的话竟然这么有煽动性，这么快就把大家已经散了的心收拢了。
    三是没想到工人们如此顾大局识大体，心甘情愿地把两个月的工资投到了厂里，虽然不多，但解了她的燃眉之急，也看出了大家对工厂的感情。
    四是没想到，大家会叫她出来当厂长，她以前是从来没操过心的人。家务都不管的，更谈不上办厂了。
    她看了看张明，张明给了她一个特别的眼神。这眼神里既有鼓励，又有关爱，让裴珊心里暖烘烘的。
    新来的爱情让她有了一股力量，她说：“感谢张书记，感谢大家。如果大家信任我，我就和大家一起干，一定把工厂办红，一定让大家能有满意的收入！”
    大家鼓起掌来。张明说：“裴姐，你这就是最好的就职演说啊！我支持你！”
    张明又对大家说：“今天就算了，明天我们召集工人开个会，商量恢复生产的问题。大家说，好不好？”
    大家兴奋地回家去了。
    三人回屋里坐下，鹃子说：“张叔叔，你说的是真的吗？能算数吗？”
    张明说：“我说的都是真的，都能算数！就不知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能不能算数？”
    鹃子看了看裴珊，又看了看张明，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裴珊问：“鹃子，你对张书记说什么了？”
    “不告诉你，这是我和张叔叔之间的秘密！”
    晚饭自然又是两人一起做的，鹃子在她自己房里看书。进房前，她朝张明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我在给你创造机会呢！
    张明少不了要和裴珊亲热一番。因为消除了心头的愁云，裴珊放的更开了。张明把手伸进她的下面，她也不制止了。只是顾忌着鹃子会出来，两人才没有深入下去。
    张明小声地告诉了他和鹃子之间的约定。
    裴珊小声骂道：“小冤家，竟然和外人合伙打亲娘的主意！”
    张明说：“不如将计就计，配合她演出一下。让她感觉到这一切都是她的安排。今后，大家相处就没有障碍了！”
    裴珊说：“我要真配合了，孩子会不会瞧不起我？会不会说我不正经？”
    张明说：“这本来就是她的主意，她不会怪你的！”
    碗饭后，张明假意告辞。裴珊也做出不便相留的样子。
    鹃子说：“妈，这么晚了，你叫张叔叔到哪里去啊！不如就让他在我家过一夜吧！你们也好商量一下厂里的事。张叔叔，您就留下来，帮帮我妈妈吧？”
    裴珊说：“这？”
    鹃子把裴珊拉在一边小声说：“您是不是怕别人说闲话呀！我在家，又不是你们孤男寡女，怕什么？”
    就这样，张明留了下来。
    鹃子悄悄地对张明说：“等会我去同学家玩几个小时，你们好好谈谈！”
    鹃子一走，张明就紧紧地抱住了裴珊，开始了爱的狂欢。
    
    第一百一十章控制
    
    在几番激情之后，他们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张明到沙发上去睡。虽然得到了鹃子的支持，但还是要注意一下影响。
    鹃子第二天早晨才回。
    回来时，裴珊已经起床了。张明仍在酣睡。
    “妈，气色很好啊！昨晚我到同学家玩，时间搞晚了，就没回来！昨晚和张叔叔谈得还好吧？”
    “还好！”裴珊含糊地说。她心里说，感谢你，女儿！让妈妈又有了第二个春天。不管以后怎样，因为有了昨晚，我将不会有任何遗憾。
    鹃子怕妈妈不好意思，也不多问。她将张明叫醒，拉到自己房里，盘问道：“老实交代，昨晚有没有干坏事？”
    张明坏坏地笑到：“没干坏事，干了几次好事。你是未成年人，不要大人之间的事！”
    鹃子哀叹道：“完了！完了！大错已经酿成，我悔也无宜了！”
    张明说：“这都是你一手导演的，你后什么悔啊！不过，你不要和你妈妈点破，装装糊涂吧，免得你妈妈难堪！好不好？”
    “知道！这么快就开始体贴人了？”
    张明不想和她纠缠此事，就转移话题，说：“鹃子，我马上要回县城，你反正明天也要去上学，不如和我一起走吧！我叫一辆车来。”
    “好的！只是厂里的事妈妈不知能不能办好？”鹃子有点忧虑。
    “你放心读书，我过几天就要来上任了，一定尽全力帮她！”
    “全拜拖你了！”
    裴珊准备好了早点。张明一边吃早点，一边提醒她今天要做的事。
    “你今天先召集厂里的骨干开会，和他们商议怎样重新恢复生产。”
    裴珊说：“原来只有一个副厂长，前些日子他到外地去打工了。业务我完全不懂，真不知道怎样开展工作？说实话，我有点怯场！”
    张明鼓励她道：“干任何事都是从不懂到懂的，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现在的形势是你去干，这个厂就有可能再创辉煌。不干，就只有死路一条。你要对自己充满信心！你知道吗，政界也好，企业界也好，都有一些能干的女性。只要你肯努力，我一定把你培养成一个优秀的女企业家！”
    鹃子也在旁边说：“妈妈，你不要犹豫了！我们家就我们两人，你不上谁上？你责无旁贷！我相信你！支持你！你先挺几年，等我大学毕业了，再为你分忧。”
    裴珊这才说：“那我就试试看吧！今天才知道赶鸭子上架是怎么回事了。不过，张明，你可一定要帮我！要是不管我的话，我可不依你！”
    经过了昨夜的亲密，张明现在已成了她生命中的最重要的男人。因此，她说话时撒娇的意味就十分明显了。
    张明说：“副厂长走了也不怕，你重新任命一个能干的人当副厂长，让他帮你去处理一些日常事务。这几天，主要是把人重新召集起来。等我的资金一到，你们就开始生产。”
    裴珊说：““那你赶快来啊！不要让人家久等！”这句话又有双关的意味了。既是等他的钱，也是等他的人。
    张明会意，说：“我尽快来，保证让你满意！”
    车来后，乘鹃子拿东西下车的时候，两人又拥吻了一会。
    直到外面鹃子喊着要走，两人才分开。
    因为有司机在场，一路上，张明示意鹃子不要乱讲话。鹃子没话可说，很快就有了困意。路有点颠簸，摇来晃去鹃子就靠在张明肩上睡着了。
    如此可爱的女孩靠在肩上，张明不禁有点心猿意马。这让他再次看清了自己人性中的弱点：对美女的渴求几乎到了不讲规则没有节制的地步！
    明明知道这样不可以，但身体还是有点蠢蠢欲动。
    男人啊！你的名字叫贪婪！和裴珊有染，本身就是大错一件，如果再打她女儿的注意，是不是太浪荡了！母女兼收，太离谱了！
    不可以！张明告诫自己说：“虽然好色是男人的本性。但不要做色欲的奴隶，要做色欲的主人。”
    于是他凝神屏气，目不斜视。很快，躁动的心就静了下来。
    他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当前，他有三个问题需要想好：一是如何帮裴珊找钱大宝讨回公道，让钱大宝得到报应？
    二是如何帮裴珊把厂办好？三是如何到羊角镇打开工作局面？从汪镇长和钱大宝勾结的情况来看，羊角镇的干部队伍好不到哪里去！情况堪忧！
    
    第一百一十一章求贤
    
    一天后，正式的任免决定下来了。张明卸任教育局局长，改任县委委员、羊角镇镇委书记。
    张明特意向常县长问了问羊角镇的干部情况。
    常县长说：“情况不大理想。尤其是镇长汪四海，是个厉害角色。几任镇委书记都在那里呆不下去，都是没等届满就强烈要求调离。有的为了能够调离，甚至情愿降级。问他们原因，都支支吾吾。不肯细说。前几天，我才通过一些渠道了解到，这与汪四海太强势有关。可能有黑社会背景。但是这仅仅是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今后的工作很有难度啊!”
    常县长的介绍与张明的判断是一致的。汪四海的霸道他已经见识过了，是一个典型的地头蛇。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也难怪前几任书记不愿在那里干了。如果像常县长说的那样，还有黑社会的背景，那就更不好对付了。
    不过张明并不害怕，他喜欢干这种有挑战性的工作。如果是想图安逸，他就不会选择到羊角镇了。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不过，他也不是那种愣头青的角色。攻破难关，讲究的是既要斗智，也要斗勇。不是急躁冒进，盲目拼杀。
    做单刀赴会的孤胆英雄是不明智的，最好是有一个好的帮手。自己唱文的，这个帮手唱武的，文武结合，就能过关斩将。
    他对常县长说：“常县长，不管工作有多难做，我都尽全力去把他办好。我想，羊角镇肯定要比地雷阵要好闯一些吧。它总不会让我血肉横飞吧！毕竟现在是共产党的天，天是清的，乾坤是朗朗的，我何惧之有？不过，工作必须要领导大力支持。我想向您提一个要求。”
    常县长看着意气风发慷慨激昂的张明，大受感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大有他年轻时的风范。天不怕，地不怕，不怕事情大，只怕没大事。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必须无条件的支持他！不能再让他在那里栽跟头。这是工作的需要，也是爱护青年干部的需要。
    他说：“说吧，只要我能做到！”
    张明说：“常县长，自古以来，有文治者必有武备。我想带一个派出所所长去，有什么情况也好有个好帮手。但这必须要公安局配合！您不出面，这事就不好安排啊！”
    常县长觉得张明这个想法很周到。假如汪四海真的和黑社会有勾连，还真的要有一个人来帮帮张明镇镇邪。
    他当即打电话把中江公安局局长谭红军叫了过来。他对张明说：“等他来了，我们现场办公！选什么样的人，你自己要想好！”
    不一会，谭红军就过来了。他是中江县委政法委书记兼任公安局长，但常县长有令，他也不敢怠慢。
    打过招呼后，常县长简明扼要地给谭红军介绍了情况。谭红军对张明说：“常老板发话了，没说的，全县三十几个所长，人任你挑选。你看中了，我立即把他调到羊角镇，支持你的工作！”
    张明说：“谭局，我是这样想的，不知道对不对。羊角镇并不是个好地方，如果从现任的所长中挑选人跟我去，他不但不会感激我，反而还会怪我。到时候就不会心甘情愿地支持我的工作。我的意见是从另一个偏远乡镇提拔一个有正气有本领的副所长，他得到了提拔，就会感激你和我对他的知遇之恩，就会卖力的工作。”
    谭局长说：“你说的很有道理。让我先想想，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他想了一会，对张明说：“韩集乡有一个民警，叫罗奎。原来是刑警大队的副队长。但是前年因为在执行任务时未经批准，打死了一个犯罪嫌疑人，受了处分，被贬为了普通民警。他嫉恶如仇，一身本领，我正想启用他。既然您急着用人，就把他交给你吧！人情让给你做，让他以后好听你的指挥！”
    张明十分高兴，说：“我能不能先和他谈谈！”
    谭局说：“当然可以！我叫他赶过来吧！”
    张明说：“不必！既然是启用人才，还是去亲自拜访显得有诚意。你打个招呼，我去请他出山！”
    谭局长说：“那我陪你去！两个县委委员去拜访，他的身价不低啊！”
    两人雷厉风行，马上告别常县长，开车往韩集去。
    罗奎正在派出所的院子里修一辆破车。他现在是一名普通的民警，好车让所长、副所长在开，他只能开这辆旧车巡逻办案。想起当年自己在刑警大队当副队长的时候，多风光啊！佩的是最好的枪，开的是最好的车，办的是县里最大的案，要多牛有多牛！可如今，落到这个田地！何日是个头啊！
    韩集派出所江所长接到电话，局长大人马上就要架到。他立即召集全体人员，要他们做好迎接的准备。
    他对罗奎说：“快把你那辆破车开到一边！局长马上就要来了，不要影响观瞻！”
    罗奎说：“不好意思！坏了！局长来了我也照休不误！要不你来帮帮我。”
    江所长十分生气，道：“你是所长，还是我是所长？怎么不听指挥了？”
    罗奎最见不得谁在他面前抖威风了。他说：“你一个破所长有什么了不起，少到老子面前凶！”
    江所长说：“所长没什么了不起，你当个试试看！不是我小看你，你这辈子恐怕没这个机会了！”
    罗奎无语。年纪都快四十了，又背了处分，恐怕真的没指望了。
    这时候，谭局长和张明到了。
    江所长赶紧上前迎接。坐定之后，谭局长说：“江所长，你叫罗奎到办公室来，我有话和他说。其他人不要再进来！”
    江所长只得叫罗奎进了办公室。他很不舒服，局长来到他的这一亩三分地，不和他这所长谈，反而去找一个犯过错误的普通民警，真是让人想不通。找他干什么？不会是提拔吧！但愿不是。
    罗奎听说局长有请，非常纳闷。近来后，谭局长向他说明了情况后，说：“张书记点名要你，让你去羊角镇当所长，今天就是来请你的！”
    张明说：“老罗，我需要你，羊角镇需要你！希望你能帮我！”
    罗奎没想到，在别人刻薄他这辈子都当不上所长的时候，竟然有人来请他去当所长。他激动万分，说：“谭局长，张书记，感谢你们对我的信任。我没别的话说，只表个态，今后你们让我指到哪，我就打到哪！”
    三人出来后，韩局长对江所长说：“江所长，组织决定，调罗奎同志到羊角镇任所长，我们专程来接他走的。”
    江所长很难堪，没想到罗奎竟然东山再起了，而且还是局长大人亲自来接。今后说不定还会高升啊！看来，自己有点狗眼看人低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密谋
    
    晚上十点，汪四海和钱大宝躺在沙发上抽烟聊天。
    这里是钱大宝的大宝印刷包装厂。钱大宝在这里装修了两间房，作为他办公休息之地。里面床铺及各种设施一应俱全。
    刚才，钱大宝用专车从县城里叫了两个小姐，他和汪四海一人一个，纵情狂欢之后，又用专车将她们送走了。
    这是汪四海的主意。他是国家干部，要注意影响，到娱乐场所影响不好不说，还不安全。心里总是有点忐忑不安，因为紧张，那玩意儿总不在状态。
    钱大宝的工厂有点偏僻，晚上工厂并不生产，只有几个看厂的人。在夜色的掩护下运两个小姐进来，可谓安全可靠。因为心里踏实，汪四海状态也特别好，竟然能连续作战。
    一般情况下，两人都是先各选一个小姐，完事之后再交换。
    两人戏称是“炮友”，将这两间房称为“炮房”。
    两个小姐走后，两人开始交流“炮后心得”。
    汪四海说：“诸葛亮足不出户而知天下三分，我们是足不出户而享受春色三分。人生如此，更有何求？”
    钱大宝说：“爽是爽，不过，心里总还有点不满足啊！俗话说，会玩的玩嫂子，不会玩的玩婊子啊。”
    汪四海笑道：“我知道您小子的心思，不就是想那个漂亮寡妇裴珊吗？”
    钱大宝对汪四海是无话不谈。臭味相头的小人之间的友谊比志同道合的君子之间的友谊要更深一些。因为君子之间不谈私生活，小人之间却毫无避讳。两人一起嫖过娼，又一起分过账，关系不是一般的铁。
    钱大宝叹了一口气，说：“不瞒老兄，我自从第一眼看见裴珊，魂就被她勾了去。每天都在想她。虽然费尽心机让她老公破了产，人也上了西天。让她到了穷途末路，却没有一点就范的意思啊！”
    汪四海饶有兴趣地问：“老弟是情场老手，又财大气粗，还不能把这个到了绝路边缘的寡妇搞定吗？”
    钱大宝说：“她刚烈的很呢！上次她来厂里找我理论，我把她骗到这里，许诺帮她度过难关，并向她求欢。谁知被她拒绝了。我想用强，人都被我按在床上了，但她威胁我说要咬舌自尽，我怕把事情弄大了，就放她走了。”
    汪四海大笑。他说：“你也有走麦城的时候啊！我跟你讲，那个裴珊，不只是你想，我也对她垂涎欲滴。乖乖，那脸蛋，那腰身，那屁股，那奶子，要多诱人有多诱人。每次我一想到她，就会很兴奋。要不是你老弟看上了，我早就上了。今天我们兄弟把话说清楚，我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还不能上手，那我可要出手了。到时候可不准翻脸啊！”
    钱大宝说：“行！我强攻一个月，如果拿不下来，你接着上。争取不让肥水流了外人田。”
    “真他妈够朋友！这叫做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啊！衣服破了可以再买，手足断了不能续！我们兄弟决不会为女人伤和气的。”汪四海道。
    “那是那是！不过，听说，新的镇委书记马上就要来了，不知好不好对付？”钱大宝问。
    汪四海不屑地说：“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怕什么？小小泥鳅，还能翻得起大浪？在这里折腾不了多久的，很快我就让他滚蛋！”
    钱大宝奉承道：“在羊角镇只有你能玩转啊！我真把明白，县委为什么不让你来当书记？总是要从别处调人来！”
    汪四海最伤心的也就是这个问题。他骂道：“老子时运不好，现任的书记、县长对我有偏见，要不是老子在这里根基硬，他们恐怕会把我的镇长也撸了！老子也不求他们了，反正不管是谁来当书记，他也要看我的眼色行事！”
    钱大宝：“这叫做铁打的镇长流水的书记，你永远都是这里的土皇帝。曹操就是这样嘛，虽然名义上是宰相，但权力比皇帝都大！”
    “明天他就要来了，虽然我不怕他，但是毛主席说，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这次我想换一换战术，以前来干部时我都是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一来就难堪。这次我想反其道而行之。”
    钱大宝不解，说：“我的汪镇长，你何必和他客气？我觉得应乘他立足未稳的时候，给他迎头痛击更好，以前行之有效的方法为什么要改变？”
    “你有所不知。这次的书记和已往的书记不同。他是副县级，是县委委员。份量自然和别人不同。另外，现在有人在告我，搞地方山头主义，不尊重书记，弄的我在上头印象不好。所以我不想明着和他对抗。明白吗？”
    钱大宝恍然大悟，问：“那你打算怎样操作？”
    “我想还是先麻痹麻痹他，让他对我消除敌意，稳住他再说。也就是说，在一段时间内，我会很低调，会支持他的工作，对他言听计从。你也联络一下，让本地的富户轮流请他吃饭，请他消费，一方面给他造成一种歌舞升平的感觉，另一方面我们也好摸清他的兴趣爱好和薄弱环节，便于以后下他的手。你看怎样？”
    “没问题。我第一个请他，负责把他安排好！”
    第二天，张明就在组织部的同志的陪同下上任了。
    汪四海把欢迎的气氛营造得浓浓的，不但沿途写了欢迎标语，还率领全体镇委干部到门口迎接。
    组织部的同志宣布任命后，汪四海带头鼓掌。那股高兴劲就像是他自己当了书记。
    他的表态也是非常好：“我坚决拥护县委的决定！听说张明同志要来我镇主持工作，我个人兴奋了好几天。我们镇的工作难度很大，没有一个像张明同志这样强有力的领导，工作绝对不会有任何起色。我坚决服从张书记的领导，我将不折不扣地执行张明同志的决定！他叫我到东，我决不到西。这就是我的态度，请同志们看我今后的行动！”
    羊角镇的干部们仿佛看到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是那个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汪四海吗？
    组织部的同志也很纳闷，汪四海一向以强势霸道著称，说话从来都是很狂的。今天怎么说话这么低调？都有点肉麻了！
    张明脸上在微笑，心里却在冷笑。尽管汪四海的表现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但他可没有受他的蒙蔽。汪四海，你以为你向我灌了迷魂汤，我就会上你的当吗？
    但是他仍然装出很振奋的样子，发表了一通就职感言。最后他深情地说：“今天最让我感动的是汪镇长。他的一番话真是暖人心啊！一个好汉三个帮，我相信，有了汪镇长支持，我在羊角镇的工作一定可以很顺利。对一支队伍来说，最宝贵的东西就是团结啊！我希望我们羊角镇的干部队伍是一支团结的有战斗力的队伍。我希望在我们这支队伍的共同努力下，为羊角镇开辟出一片新天地！”
    汪四海看到张明那兴奋的样子，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容。小子，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第一百一十三章交锋
    
    为了进一步迷惑张明和组织部的领导，在中午的接风宴上，汪四海又频频向张明进酒。今天他敬酒的风格和往天又大有不同。以往他敬酒，都是一比一，对下级有时是一比二。作风霸道，你不喝，他绝不放过你。今天，他敬酒时神态是谦恭的，敬的时候总是自己满上，而对张明却不做要求，说：“张书记，我干了，您随意！”
    张明刚开始也满上，第一次不便驳他的面，再说这也是基本的尊重。敬过两回之后，张明就以不胜酒力推脱了。其实他远没有到量，但一个领导初到一个单位时不能一下子就让大家把酒量摸清楚了，更不能第一次就喝醉。
    汪四海说：“张书记，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敬意，我喝三杯，你只喝一杯怎样？”
    副书记赵克文说：“张书记，我陪着喝三杯，表达对您的尊重。”
    在酒桌上，这样敬酒，是最能表示诚意的。这说明人家是真的想把你喝好，不是想把你喝倒。
    散席后，张明更加觉得汪四海的言行态度不正常。反常的谦恭往往是反叛的前奏。对方越示弱，自己就越要小心，尽量不要得意忘形，不要露出破绽，给对方可乘之机。
    午休的时候，他到一个僻静处，给裴珊打电话。
    “珊，在干什么，宝贝！”
    “明，在想你！”
    、、、、、、
    在一番自己听着有趣，外人听着肉麻的情话后，张明就问起厂里的情况。
    谈到工厂，裴珊很兴奋，说：“厂里的情况很顺利，工人们都回来了，也接到了订单。现在就等着你的资金到位了！”
    张明说：“放心。钱我已经准备好了，到镇上走走程序后，就可以到位！”
    裴珊说：“我希望你的人也马上到位！”
    “现在不行，现在去目标太大。晚上争取。”
    “那我等你！不来我可不依你！”
    下午一上班，张明就对汪四海说：“汪镇长，上任之前，我利用周末的时间，提前对羊角镇做了一个简单的调研。我了解到镇上有家服装厂濒临倒闭。镇里的工业基础本来就很薄弱，如果这个厂垮了，情况就更加糟糕了。我们把管工业的同志叫来，一起研究一下怎样扶它一把，好不好？”
    汪四海一愣，心想，你小子信息可真灵通啊！扶持？那可不成！咱哥门好不容易将它搞垮，目的都没有达到，把它扶起来了，裴珊这块天鹅肉就更难到手了。不过，镇里没有钱。你想帮也想不出办法。
    这些心理活动都是一瞬间的事。汪四海脸上仍然笑容可掬，他说：“张书记，您真是求真务实啊！这个问题其实我也在考虑，只是一直没有良策。您来了，一定能想出好的办法。我去把他们叫来！”
    管工业的兰副书记、周副镇长、工业口的助理小刘都来了。汪四海首先发言：“今天把大家找来，主要是研究羊角镇服装厂的问题。张书记到我们羊角镇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扶持服装厂提上议事日程，反映了张书记对工业的重视，对民营企业的重视。下面我们请张书记作指示！”
    张明说：“也没什么指示！羊角镇服装厂虽然是一家民营企业，但我们不能因为它姓“民”不姓“国”就不关心它。当前，大力发展民营企业是我们工业发展的主方向啊！据我了解，羊角镇像服装厂这样的企业只有几家啊！打一个比方，我门羊角镇的工业是一个脑门，企业就是这脑门上的头发。目前，我们的脑门上只有稀稀的几根头发，每一根对我们来说都很重要！我们只能再长头发，不能再掉头发了。要不然，就很不雅观了。因此，我们不能坐视它的垮掉而不闻不问。大家说是不是？”
    兰副书记看了看汪四海，汪四海朝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兰副书记就说：“张书记，我们镇的镇办企业只有一家，就是羊角钢管厂，而且效益不好。我也打个比方，这镇办企业就好比是大老婆养的孩子，这民营企业好比是小老婆养的孩子。不管是谁的孩子，都是我们的孩子。”
    大家都笑了起来。汪四海说：“兰副书记，你不要看张书记打比方，你也打比方。你的比方多俗啊！和张书记简直就不能比，一听就知道你的思想不健康。心里老在想大老婆小老婆的。”
    兰副书记说：“比方是粗俗了一点，但道理是这个道理。我想向张书记说的意思是，我们镇的情况特别糟糕。大老婆的孩子不争气，小老婆的孩子也不中啊！现在奶瓶中的奶，给大老婆的孩子都不够，哪里顾的上小老婆的孩子？”
    周副镇长也附和道：“是啊！经费严重不足，我们也是有心无力！”
    汪四海装好人道：“情况不会这么糟吧？我觉得用钱好比挤牙膏，只要挤，总会挤出一点。即使没有，给一点人道主义的援助也行啊！最起码也要表示一下镇里的态度！”
    兰副书记看着张明说：“好像也只能这样做了！张书记，你看？”
    张明早就料道他们会这么说。他也没指望他们支持他，只是想走一下过场。
    他故意沉默了一会。在这沉默的时间里，汪四海得意地想：小子，你不是想扶持服装厂吗？我看你巧妇怎样做无米之炊？
    兰副书记和周副镇长感到很无奈。他们一向是看汪四海的眼色行事的。
    只有助理小刘很不满意他们的所作所为。这三个人一唱一和演的是哪一出她很清楚，他们就是不想与新领导合作，不想支持新领导的工作。几年来，镇上一有钱，他们就往钢管厂里投，但钢管厂就像是一个烧钱的机器，只有投入，总是没有产出。可以说，羊角镇这几年根本就没有扶持过民营企业。他们的态度是让它自生自灭。
    但是在这里有哪有她发言的份？她也是敢怒不敢言。
    张明在沉默了一会后，突然坚决地说：“我们绝不能让服装厂倒闭，有条件要帮，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帮！”
    汪四海问：“张书记的意思是？”
    张明说：“我去找县委去想想办法！如果县委能拨钱下来，我们就扶持一下服装厂。如果没有，我们也只能看水流舟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们尽力就行了！”
    汪四海听他这么说，就放下心来了。如今找县里要钱，比登天容易不了多少。即使批，也是一个多月以后的事。这种事他见多了。等钱下来时，黄花菜早就凉了！服装厂早就垮了。
    他说：“张书记，我们坚决支持你！民营企业的兴衰关系着我们羊角镇工业的兴衰。我同意您的观点与做法。只要县里有钱下来，就全力去支持服装厂！”
    张明说：“好吧！我出去给县里打几个电话，申请一下资金，碰碰运气！”
    张明出去后，几个人相视一笑。笑张明的幼稚，县里的钱，是你几个电话就能要来的吗？你以为你是谁？
    可是不到十分钟，张明就回来了。他兴奋地说：“马书记和常县长对我们羊角镇非常重视啊！尤其关注民营企业的发展。听我汇报了服装厂的紧急情况后，立即做出了快速反应。明天就可以去领钱了。领导的作风真是过硬！”
    汪四海真是诧异万分。张明的能量怎么会有这么大？
    他哪里知道张明的五十万早就争取到了。
    不过，他们也不能再作阻挠了。刚才的话已出口了。不能这么快就出尔反尔。
    
    第一百一十四章相思局（一）
    
    晚上十点，裴珊房里的灯还亮着。
    几天来，她忙活着厂里的事，虽然疲惫，但是人感觉到很充实。人的潜能是无限的，以前，她是一个纯粹的家庭主妇，不懂经济，也不懂管理，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有需要操心财米油盐的时候，有需要奔波劳碌的时候，有需要肩挑重担的时候。但是现在在环境的逼迫下，她不得不挺身而出。好在事情办得很顺，厂里的一切都上了正轨。管理一个厂其实并不是很难，自己似乎也有这份能力。这让她感到很惊讶，也让她感到很自豪。
    此刻，疲惫的她仍然不肯入睡。她在等一个人，等那个给她的工厂带来了生机的人，给她的身体注入了兴奋剂的人，给她的心灵带来了安慰的人，给她的生活带来了幸福的人。
    这个人就是张明。
    情人最喜欢的是浓浓的夜色，他们需要夜色来为他们做掩护。他们不需要光，因为对方就是他或她的光。
    裴珊从吃过晚饭后就在祈祷：时间啊请你快快地流逝吧！快让夜色笼罩羊角镇，笼罩他通往自己家的路。如果时间是一匹马，她一定给它加上狠狠的一鞭。
    终于，他来了！
    他一来，这个空洞的房子就被幸福填满了。他一来，这颗干渴的心就被滋润了；他一来，这个寂寞的躯体就要燃烧了。
    水早已为他烧好了。不对，是为他们两人准备好了。
    原计划是好好地洗一个鸳鸯浴的，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因为双方都承受不了对方的诱惑，双方都快快地进入了状态。张明剑拔弩张，裴珊也春情难耐，战斗于是提前开始了。
    但是提前打响的战斗，并没有提前结束。
    因为裴珊的美貌诱人，让张明欲罢不能。水中的战斗结束后，他又将战火延伸到了床上。战斗最激烈时，裴珊的灵魂似已出窍，她禁不住叫了起来。而且叫声愈喊愈高，好像进入了无人之境。
    战后的休息时间两人也没闲着。
    张明说：“资金明天就可以到位了，这笔钱，你是打算以借的方式接受，还是打算以入股的方式接受呢？”
    裴珊说：“我还不明白这些事，你帮我分析一下！”
    张明说：“借钱，要还，而且是连本带利。入股，钱不用还，但工厂就有一部分是对方的了。你赚的钱对方要按比例分红。”
    裴珊说：“我有点明白了。如果算借，这笔钱就好比是在给我们打工，时间到，我们要放它回家，还要给它工钱；如果算入股，这笔钱的身份就不同了，它就和我一样做起了老板。你说是吗？”
    张明夸道：“珊姐，你真有悟性。很多人都弄不明白两者之间的区别，你一听就明白了。那你准备怎么办呢？”
    裴珊说：“照我看，还是算借比较好。我需要钱，但只是需要它为我打工，并不希望它来和我争老板的位置。我的企业就应该我来作主！”
    “有个性！行，就算借吧！不要利息！。我很高兴你能做这个选择，因为这是一个有霸气的选择。这说明你有着企业家的气魄和胆识。”
    裴珊说：“谈不上！公鸡没了，母鸡不得不负责打鸣啊！要不是你支持我，我哪有胆子干？女人毕竟是女人，没有男人啦干不成什么大事！”
    张明说：“珊姐，你不要妄自菲薄。女人怎么啦？女人能顶半边天。我国历史上就有很多干成了大事的女人。吕后，武则天，西太后，撒切尔夫人，阿基诺夫人，这些都是曾经让天下的男人都臣服的伟大女性。世界是男人的，也是你们女人的！”
    “但是归根到底还是你们男人的。我知道你是在鼓励我，但是我有时确实显得很无助。
    我不幻想去征服男人，只求那些贪婪的男人不要老是想着征服我。你知道吗？钱大宝今天又来找我了。”
    “是吗？他来干什么？又来打你的主意吗？”张明坐了起来。
    “他既想要我的人，也想要我的厂！”裴珊愤愤地向张明讲了白天里钱大宝骚扰她的经过。
    中午的时候，正在午睡的裴珊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她本打算不理睬，但敲门声是那么执著，好想裴珊不开门就不会停似的。没办法，裴珊只好问道：“谁啊？”
    敲门声这才停下了。回答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是我！裴珊，请开开门，我找你有事！”
    这是邻居张婶的声音。裴珊就说：“来了！等一下！”
    因为是张婶，裴珊就没有换衣服。穿着睡衣就下了楼。打开们，张婶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男人，钱大宝。
    裴珊生气地质问张婶：“张婶，你是怎么一回事？”
    张婶不好意思地说：“没办法，钱厂长也是一番诚意！你们好好谈吧，我先走了！”
    钱大宝知道裴珊不会让他进来，所以才花了一千块钱，让张婶来叫门，骗裴珊开门。张婶一走，他就把大门关上了。裴珊以为他又想霸王硬上弓，就厉声警告道：“钱大宝，你想干什么？赶快出去，要不我报警了！”
    钱大宝今天来并不是用强的。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倒在裴珊面前，说：“裴珊，我爱你！每天每夜我都想你！守才在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但是我不敢起这这份心，现在他不在了，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吧！让我照顾你！帮你！我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让你过得比以前更幸福！”
    他一边说，一边挪动跪着的双膝，“走”到了裴珊跟前。他一把抱住裴珊的双腿，仰起头，哀求道：“裴珊，答应我吧！”
    裴珊一把掀开他，说：“钱大宝，你不要痴心妄想！是你，害得我家倾家荡产，家破人亡，我就是把自己给一个叫花子，也不会给你！趁早死了这分心！”
    钱大宝见苦肉计不行，就站了起来，恢复了他的本来面目。他说：“裴珊，你要想清楚，没有我，你的家和你家的厂就甭想翻身。但是只要你从了我，一切就都好办了。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不妨多考虑考虑!”
    说吧,转身走了。
    听她讲完，张明怒火中烧。自己的女人屡屡被他调戏威胁，如果再不帮想办法，脸面何存？
    他脑海中突然想起了《〈红楼梦〉》中王熙凤毒设相思局的情节。觉得对自己收拾钱大宝很有借鉴意义。
    但是这需要裴珊配合。
    他对裴珊说：“你想不想整一整钱大宝？”
    “想！我当然想！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这件事，越来越觉得这是钱大宝设的一个套。是他害死了张守财。”
    “我也是这么认为！现在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收拾他，就看你肯不肯去做？”
    “只要能报仇，叫我干什么都愿意！”
    张明说：“那你先听我讲一个故事吧！王熙凤是大观园中的一个美女，有个叫贾瑞的色鬼迷上了她，对她提出了非份请求。王熙凤假装答应了，约他在某处相会。贾瑞不知是计，真的去应约，结果被王熙凤安排好的人打了个半死。后来就在相思与病痛中死去了。这个故事在《红楼梦》中叫王熙凤毒设相思局。”
    裴珊说：“你的意思是让我也来设一个相思局，趁机教训教训他！”
    “聪明！”
    “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但是要有人帮忙！你不行！文质彬彬的，恐怕难得制服他。闹不好，陪了夫人又折兵。”
    “这个你放心！我自有安排！只要你能把他勾来，我就有办法对付他！”
    
    第一百一十五章相思局(二)
    
    两人接着又商议了一下细节。
    裴珊为难地说：“到时候，春光外泄，我的名声就毁了！”
    张明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媳妇套不住流氓！我们要玩就玩大一点！不过，我会让他们控制范围，尽量不让闲杂人等知道。”
    裴珊说：“也好！是他有初一，我才有十五。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也是应该的。我霍出去了！”
    张明说：“那我走了！明天你先去把钱弄到位。抓紧时间开始生产。下套的事等我安排好了再通知你！在家里先练习一下演技！”
    第二天，张明就安排人员和裴珊去办手续领钱。裴珊把钱划到厂里的帐户里后，到学校去看鹃子。
    鹃子一见面就问：“妈妈，和张明叔叔相处的好吗？”
    裴珊不好意思正面回答鹃子，就转移话题道：“张叔叔是个好人，对我们家恩重如山。这不，今天五十万的资金已经到位了，我们的厂有救了！我们家也有救了！”
    鹃子说：“妈妈，张叔叔是我们家的恩人，你无论对他怎样好都不为过，我绝对不反对你！不过，有一个人。你千万不要上他的当！”
    “谁呀？”
    “钱大宝！他前天来看过我了，硬塞给我五百元钱！我不要，但他丢下就走了！我知道他是想曲线救国，想以我为突破口来赢得你的欢心。你回去后帮我退给他，我宁可饿死也不要他的臭钱！”
    “好样的，你真是我的好女儿！妈妈知道怎么做的。不过，如果妈妈的有些行为让你难堪，你千万不要怨你妈妈。”
    “我永远都相信妈妈！支持妈妈!”
    裴珊是在给鹃子打预防针，她不想因为和张明的事和即将要布置的相思局失去女儿的尊重。
    想到要布局，她既好奇又恐惧。难道一直温良恭俭让的她也能像王熙凤那样”毒”吗?
    回来安排好厂里的工作后,她特意找了一本<<红楼梦>>,翻到<<王熙凤毒设相思局>>的情节，认真的研读了一番。发现王熙凤的确是“毒”，贾瑞和她无怨无仇，只是犯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错，罪不至死。自己的情况和她是不同的，钱大宝是自己的仇人，整他是在抱仇。还谈不上“毒”。她有一种感觉，钱大宝害张守财的目的也许就是为了得到自己。从某种程度上讲，是自己害了丈夫。她必须要为他报这个仇。
    想到这里，她坚定了信心。
    既然是要钓鱼，就要有一点鱼饵。前几次，她拒绝得太决绝了，态度太凶，语气太硬，话说的太死，钱大宝会不会死心了呢？如果是这样，自己和张明的计划就要落空了。
    先作一下铺垫吧！缓和一下关系，也给钱大宝一个梯子，让他好往上爬。以前，她怕钱大宝骚扰她，现在，她又担心钱大宝不骚扰她了。
    她给钱大宝打了个电话。先拿他给鹃子的五百元说事。
    “钱厂长，前天我去看鹃子了！没想到你会对她这么关心！谢谢你了！”
    钱大宝接到裴珊的电话，心都跳到嗓子眼了。这个令她如痴如醉的女人，连声音都是那么地美妙。他激动地说：“裴珊，不用谢！这也是我当叔叔的应尽的责任嘛！”
    裴珊尽量地把声音调整得更温柔，说：“大宝，以前我心情不好，对你的态度粗暴了一点。你不要怪我啊！”
    听她这么说，钱大宝欣喜万分。他说：“没关系，没关系！无论你怎样对我我都不怪你！我永远都喜欢你！我对你发誓！”
    裴珊对这个效果很满意，今天就到这吧！进度不能太快！
    她模棱两可地说：“大宝，有些事情我还需要时间来整理。多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们来日方长！”她心里说，来日我准备好了，就下你的手！
    钱大宝连声说好。一声“大宝”，一个‘来日方长”，让他十分得意。看来，马上就能得这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女人了。那该是怎样一种享受啊！
    张明这边也在紧锣密鼓的准备。
    罗奎已经来到羊角镇上任了。等罗奎忙完手中的事，张明就开始和他商量“工作”。
    张明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罗奎讲了一下。罗奎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听了就说：“我最恨的就是这样的欺男霸女的地头蛇！可惜的是没有证据,不能将他捉拿归案!”
    张明说：“钱大宝是一个异常狡猾的家伙。他善于伪装自己，和一般的流氓无赖明抢豪夺不同，他采取的是巧取欺诈的办法，可以说是地方一害。不把他拿下，还会有更多的人受害。你和我今后都不得安逸啊！”
    罗奎说：“张书记，那你说怎么办？”
    “坐等不是办法！我们可以为他犯罪创造一个条件，然后一举将他击垮。这是黑社会常用的一招。老是听说坏人算计好人，今天我们好人也来算计一下坏人。”
    “您的意思是？”
    张明在罗奎的耳朵旁说了几句，罗奎说：“计是好计，但是要操作好。不然会被他反咬一口，我会受处分的。”
    张明说：“你放心！我会把事处理好的！我们就把这件事作为我们到羊角镇的第一次战斗吧！新官上任三把火，作为派出所所长，你必须一上任就办一个案子，让全镇人民见识一下你的厉害，也震慑一下那些坏人！”
    罗奎走后，张明又在僻静处和裴珊商议了一会。
    晚上，汪四海和钱大宝又约好在“炮房”里聚会。两个约好了的小姐搭乘着钱大宝的专车已从中江县城出发。
    两人一边等候一边聊天。
    汪四海说：“这两天心情不好，等会小姐来了，好好轻松轻松！”
    “是为那个新来的书记吗？”
    “不仅仅是！他来了不说，还来了个叫罗奎的新所长，蔡所长被调走了。我们的队伍又少了一员大将啊！”
    自从裴珊给他打过电话后，钱大宝这两天心情还是蛮好的。他劝道：“汪兄，别着急。一个小所长，迟早要被你收服的。羊角镇永远都是您的天下！”
    汪四海说：“你可不要大意啊！姓张的那小子一来就给了裴珊五十万的扶助资金，裴珊的腰杆一硬，你我兄弟可就都没戏了！”
    钱大宝说：“没事！我有信心！我一定可以得到她！”
    这时，钱大宝的电话响了。裴珊打来的。他急忙走出屋子去接。
    裴珊说：“大宝，我的服装厂已经开工了，我今天特别高兴！想把喜悦的心情和你分享一下！你忙吗？如果不忙，就到我家里坐一下。我想请教一下工厂管理的事。我一个妇道人家，很多事都不懂。你还要帮帮人家啊！”
    钱大宝说：“不忙！不忙！我这就去！”
    这时，两个小姐已经来了。是两个十分漂亮的小妞，但在钱大宝眼里她们简直无法和裴珊比。他左搂右抱的将两个小姐引进房，对汪四海说：“秦老板，对不起！有点急事要办！两个美女，您就一起享用吧！”
    汪四海看到两个漂亮的小妞，也无心追究钱大宝去干什么了。他说：“马老板，那就谢谢你了！”
    在小姐面前，他们一律以老板互称，并且不提真实姓名。免得今后被她们举报了。
    钱大宝赶紧去整理了一下发型和衣服，并提前服用了一颗男宝。每人夜晚相约，今晚一定能成就好事。第一次一定要好好表现，让她快活快活，永远不忘记自己。他读过一些书，懂得要慎重初战，不能打无准备之仗。
    一见到裴珊，他浑身就酥了一半。因为今天裴珊穿的是一件粉红色的睡衣，雪白的胸有一小半露了出来，可以看到深深的乳沟。
    裴珊请他到楼上坐。灯光是粉红色的，桌上摆着几碟小菜，和两瓶红酒。气氛好浪漫啊！来点音乐就更好了。
    裴珊说：“今天请你来，是想请你做我们厂的顾问。希望你不要推辞！”
    “行行行！只要是你吩咐的事，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钱大宝答应道。
    “我先敬你三杯酒。第一杯是为过去对你的态度表示道歉！”
    钱大宝一饮而尽。
    “第二杯是感谢你对我们母女的关心！”
    “第三杯是欢迎你成为我们工厂的顾问！”
    、、、、、、、
    大约半个小时后，裴珊已是满脸绯红。钱大宝喝这点酒不算什么，但是他吃的男宝已开始有了效果。他贪婪地看着裴珊。不住地赞美道：“裴珊，你真美！”
    这时，裴珊显出不胜酒力的样子，说：“大宝，我想躺一会儿，你扶我到床上去吧！”
    钱大宝大喜，他喜滋滋地把裴珊扶进了房。以他的经验，一个女人在这样的时间让你进她的房，就是打算以身相许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一把抱住裴珊，一张嘴就在裴珊的胸上乱拱起来。
    裴珊忍住心里的恶心道：“大宝，不要急！先把衣服脱了吧！”
    钱大宝三下五除二就将自己脱光了，赤条条地又向裴珊扑了过来！
    裴珊说：“大宝，我不喜欢一般的姿势！守财在的时候，我们经常玩强奸的游戏，可刺激了。你先用一个带子把我捆上，然后撕破我的衣服，然后我就是你的了！只要这样我才会有快感。”
    钱大宝自然立即照办。女人啊，不依你时是那么刚烈，像一个圣女。依你之后，又像一个荡女了。还喜欢玩花样呢！
    他将裴珊的手绑好，又将她的睡衣撕破，然后向裴珊压了上去。
    可是突然间，裴珊刚才还风情万种的脸突然变了颜色。她大声叫了起来：“来人拉！强奸啦！”
    钱大宝还以为她是在演戏，就制止道：“宝贝！不要这么大声，小心被别人听见！”
    在裴珊又叫了两声后，他才明白了她是在玩真的。他急忙去找裤子，准备走人。但是已经迟了！
    喀嚓喀嚓，镁光灯一闪一闪。几个公安人员已经进来了。
    钱大宝暗叫一声，完了！随即昏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试探
    
    罗奎对其他几个公安说：“兄弟们，都把脸背过去吧！好让她把衣服穿上！”
    几个公安恋恋不舍地转过了身去，裴珊那只挂了几条丝的玉体实在太美了，实在让人挪不开目光。年龄最小的那个忍不住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不用说，他今晚的梦里肯定会有这个超级美丽的妇人出现。
    罗奎走过去，解开裴珊手里的绳子，说：“快把衣服穿上吧！”
    说完也把脸背了过去。
    裴珊赶紧找衣服穿上。穿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哭诉钱大宝对自己实施强奸的经过。讲完后她自己觉得有点后怕，要是罗奎晚两秒钟进来，钱大宝就进入到她的身体了！她当时已经感觉到了“大兵压境”。好险！
    “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裴珊对罗奎说。
    罗奎说：“你放心！现在证据确凿，我们一定将他绳之以法！”
    此时，钱大宝已经醒了过来。他醒过来的第一反应是抓过一件衣服遮住下身，那个东西因为药效良好，还直挺挺的！好不羞人。
    裴珊跑过来，狠狠地给了他两个耳光。骂道：“你这个流氓！你这个畜生！”
    钱大宝指着裴珊对罗奎说：“警官，我是冤枉的！是她勾引我！陷害我！”
    罗奎冷笑道：“铁证如山，你说这些有谁会相信？”
    钱大宝这才冷静下来，是啊！谁会相信我呢？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没有任何破绽，可以说是无懈可击。
    谁看到眼前的这个状况都会断定是自己要强奸她！法官也将不会例外！法官是重证据的！
    他大声叫道：“裴珊，你好毒！”
    裴珊道：“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谈到报应，钱大宝不做声了。她的丈夫就是自己害的，也许世上真有报应吧！
    罗奎把钱大宝带走后，裴珊大哭了一顿。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只知道哭了会很舒服。很久，她才停了下来，慢慢地走进浴室。
    张明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她已经很平静下来了。
    “一切都是按计划进行，进展很顺利，演出很完美！效果很显著！”她不像是在评价自己，好像是一个导演在评价一场刚刚拍完的戏。
    经过了刚才的“战斗”的洗礼，她已经成为了一个坚强的女人。从此，她将义无反顾地投身到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
    汪四海昨夜“品尝”了两个美女就沉沉地睡去了，因为太疲倦，第二天直到八点钟才醒来。
    醒来后才知道，钱大宝因为强奸裴珊未遂，被正在巡逻的罗奎一举抓获。
    以他对钱大宝的了解，他不相信钱大宝会干这种不理智的事。钱大宝是一个很有头脑的人，两人在一起成功的干过很多缺德事，大多都是钱大宝出的主意。他想裴珊不假，但绝对不会霸王硬上弓的。
    罗奎已将钱大宝暂时关在派出所。汪四海急忙派人以送衣服的名义去打探消息，问清情况。
    钱大宝又拖送衣服的人给汪四海带来了一封信，讲清楚了事情发生的经过，请汪四海一定营救他。
    钱大宝的信证实了汪四海的判断。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相信钱大宝，这个人就是汪四海。
    汪四海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意识到这件事情的发生决不是偶然。裴珊的背后肯定有人指点，要不然她想不出这样毒的计策，即使有这个想法，也没有这个胆。
    张明的到来，罗奎的调入，服装厂的资金，钱大宝的被抓，这些看似孤立的事件背后一定有着某种联系。
    唇亡齿寒，兔死狐悲。汪四海感觉到有一个无形的网正向自己撒过来。
    汪四海决定先把钱大宝救出来再说。要不然这位哥门在号子里呆急了说不定会乱咬一通，把自己和他干的一些坏事都兜了出来。
    为了试探一下张明，借以验证一下张明和这件事的关系。
    “张书记，钱厂长被抓的事您知道了吧？”汪四海问张明。
    张明漫不经心地说：“知道了！这个钱大宝，想女人想疯了。居然干出这种为人不齿的事！”
    汪四海说：“张书记，别的话我就不说了。我想从羊角镇工业发展的角度谈谈这个问题。钱大宝是我们镇第一大民营企业的厂长，他如果真进去了，这个厂就完了！我们镇的工业将会受到重挫啊！”
    张明说：“汪镇长，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发展工业不能以纵容违法犯罪为代价。我宁可不要这个厂，也不会放过这样的败类！”
    完全是双重标准！他要救裴珊的厂时，就把民营企业的重要性说到了天上去，现在又把一个民办企业的存亡看得无关紧要了。
    汪四海接着又说：“钱大宝也是一时糊涂，虽然做法不对，但毕竟没造成严重后果。他这种事，送上去了就是大事，不送上去就可以化解！我看，能不能借你的面子，去做做裴珊的工作，让她放过钱大宝。您刚给他争取到了一笔救命的资金，她不会驳您的面子的！”
    张明严肃地说：“你不要以为强奸未遂就对人没有伤害，它对一个女性精神上的伤害是非常大的，有的甚至是终生的，是致命的！这样的工作我不能去做！我也希望你不要去做！”
    这分明是一副不把钱大宝送进监狱不罢休的架势！
    汪四海初步判断，张明就是这件事的背后指使者。罗奎和张明是一伙的人。而裴珊显然已经上了他们的“贼船”。
    看来自己不得把使出杀手锏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黑社会也是一种“社会”（一）
    
    汪四海的杀手锏是龙哥。
    龙哥并不在羊角镇。他的总部在X市。他土生土长在羊角镇，从一个街头小混混逐步成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黑帮老大。他按照从农村包围城市的思路，现在已完全将“部队”转移到了X市。
    当年龙哥在羊角镇混的时候，曾经因为汪四海的通风报信而逃脱过警方的一次追捕，所以他一直视汪四海为恩人。
    “有什么摆不平的事，直接找我！我帮你摆平！”龙哥曾经对汪四海作过这样的承诺。
    龙哥是个讲义气的人。多年来，他信守承诺，的确帮汪四海摆平过很多事，例如，太平村的王村长因为不买汪四海的帐，房子大白天的突然被火烧了，幸而不是在晚上，要不然全家都完了；从此四乡八里，没有人敢不听汪四海的；上任镇委书记扬有年一身正气，正准备清查汪四海的经济问题，但是当他的老婆收到了一个装有子弹的信封之后，他就停止了清查。不久就主动要求调出羊角镇，到县里挂了一个闲职。
    羊角镇的干部都知道汪四海有龙哥这个靠山，谁也不敢得罪他。连上任派出所所长在他面前也是俯首贴耳，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当然，汪四海毕竟披着国家干部的皮，他平时从不在口头上拿龙哥来威胁谁。不到关键时候也不请龙哥出手。打人不如吓人，他相信凡是“懂事”的人都不会惹怒他。他追求的是一种震慑力！
    对张明，他本来也打算先稳住他，再想办法收服他的。没想到，张明竟然率先行动了。
    看来这是一个靠一般的政治手腕难得摆平的人。必须来旁门左道。
    这是屡试不爽的灵丹妙药。这些当干部的人最怕的是灾祸。稍微一吓唬他们就会退缩，如果动点真格的，他们就会屁滚尿流。
    想到这里，汪四海不再犹豫，打通了龙哥的电话。
    成功地将钱大宝弄进号子里后，张明约裴珊到龙城酒店里为她庆祝。
    房间还是他经常去的房间：201房。他叫龙城在房里准备了一桌菜，今晚他要与裴珊好好地亲热一番。
    这是一个特别的地方，有着他许多香艳的回忆。在这里和情人幽会，会有一种复合的韵味。
    本来，裴珊的家里也是个好地方，但现在裴珊因为钱大宝强奸未遂一案在羊角镇已成为了明星一般的公众人物，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关注。自己作为羊角镇的党政一把手，也是人们关注的焦点。因此，不管是夜晚还是白天到裴珊家里去，都有可能被别人发现。
    再加上，自己和汪四海的斗争已经揭开了序幕。“敌人”决不会甘心自己的失败的，必然会疯狂地反扑。羊角镇虽然不小，恐怕已没有他们幽会的地方了。随时都有可能被敌人“活捉”。
    和龙诚闲聊一会后，张明估计裴珊快来了，就告辞龙诚，进了201房。
    整八点的时候，裴珊来了。
    她一进来，张明的呼吸就变得急促了。他一个箭步跨上去，将裴珊抱住，尽情狂吻。
    为了不浪费那一桌好菜，他浅尝辄止，停止了对她的“进攻”，将她抱到桌旁坐下。然后自己坐在裴珊的对面，开始了他们的庆祝酒宴。
    “祝贺你，裴珊！大仇得报，大快人心啊！”
    “谢谢你！”
    “你表演能力不错啊！都可以去当演员了！”
    “还说呢！都是你出的坏主意！害的人家差点、、、、、、”裴珊嗔怪道。
    “让你受委屈了！”
    “那你怎样补偿人家？”
    “今晚我就是你的，愿为你效犬马之劳！”
    本打算温文尔雅地和裴珊吃一顿晚饭的，但是看来不行。他无法控制住自己拥抱她的冲动。于是，他走到裴珊那边去，让裴珊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亲自为她夹菜，喂她吃。裴珊也不推辞，享受着他的殷勤服务。
    吃着吃着，裴珊感觉到臀下好似多了一个硬物，伸手一摸，笑道：“你好坏呀！吃饭都不老实！”
    张明辩护道：“食色，性也！好吃的东西，好看的美女，让我怎能老实？我又不是柳下惠？”
    说罢，索性将裴珊抱起，往床上走去。
    他到床上品尝“美食”去了。
    同时，裴珊也忘情地“品尝”着他。两人在极乐的世界中腾云驾雾，回到现实的世界中时已是一个小时以后。
    两人都没有罢休之意，准备休整片刻之后，再卷土重来。张明年轻，加上裴珊在床上异常有诱惑力，所以很快就整理好了，正准备再次征战时，手机响了。
    要是以往，张明会毫不犹豫地关掉它。但现在是非常时期，所以不敢马虎。他对裴珊作了一个抱歉的表示，裴珊很理解地靠在了他的怀里，听张明接电话。
    电话是镇委办公室周主任打来的：“张书记，不好了！有人在你寝室里投了一个燃烧的汽油瓶。”
    张明一惊，没想到敌人这么快就开展了报复行动。他镇定了一下情绪，说：“小周，不要慌！迅速报派出所罗奎所长！”
    黑云压城，和裴珊的“工作”只能到此结束了。裴珊临走前，他没有忘记安慰裴珊：“珊姐，不要怕！这只是有人在威胁我！我会尽快解决好！同时我也会安排人保护你！”
    裴珊十分感动，张明自己受到了威胁，想到的却是别人的安危！这样的男人真是值得依靠，值得生死相许！
    她平静地说：“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你一定要好好保重！”
    裴珊走后，张明冷静地思考了一下，断定这是汪四海串通了黑社会分子所为。
    一般的人是谈黑社会而色变的。一遇到这种情况就会吓得六神无主。因为黑社会是他们所不了解的一个“社会”，他们只知道黑社会意味着暴力和凶杀，是无法无天的一群人，是公安也对付不了的团伙。他们对黑社会是束手无策的。他们唯有退让和妥协。
    但是张明不怕。
    黑社会也是一种“社会”嘛！是社会就会有组织，有关系网、有人情链。汪四海能够找黑社会帮忙，他也应该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渠道。我也去拉一拉关系，找一找他的“组织”，请“组织”来解决问题。
    他首先找到龙诚。开酒店的人都是黑白两道都交往的，龙诚也不例外。
    张明把情况给龙诚作了介绍，龙诚说：“张书记，我们是多年的老交情了。不知你肯不肯听我一句劝，不要再在羊角呆下去了。那里的水浑着呢！”
    
    第一百一十八章黑社会也是一种“社会”（二)
    
    张明听他这么一说,知道情况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他问道：“龙总，是不是很难搞？”
    龙诚说：“这么说吧！在中江这个地面，我龙诚说话还是有效的。如果是普通的小混混，只要我一出面，事情就可以摆平。但是，羊角镇一直都是龙哥的地盘。汪四海的靠山就是他。龙哥现在在X市，我在他面前说不上话啊！”
    张明按官场上的逻辑分析，龙哥应该还有“上级”，就问：“那么谁可以管龙哥呢？”
    龙诚笑道：“我的张书记，在他们那个帮派里，龙哥就是最高领导。汪四海对龙哥有恩，所以龙哥经常帮他。”
    张明说：“龙总，照你这么说，就没有人能管他了！”
    龙诚说：“黑帮老大虽然没有上级，但也不是没有能对付他的人。那就是比他的帮派更大的帮派的老大，可以通过兼并与火拼来消灭他。”
    此路不通！张明连小帮派的人都不认识，更不用说大帮派的了。
    龙诚接着说：“当然还有公安。再厉害的黑帮都斗不过公安。如果公安真想下他的手，他们立刻就土崩瓦解。只不过，现在的黑帮都已经‘去黑化’了。他们并不是经常干一些打打杀杀的勾当，而是经营着一些产业，披着企业家的外衣。他们看上去似乎一点都不黑了，反而成了社会精英。而且警匪勾结的现象也十分普遍，黑帮与公安之间经常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不但有些官员在拿黑帮分子的好处，而且有些部门的主要收入就是黑帮进的贡。龙哥现在也今非昔比了，他是X是最大的建筑公司的老总。据说，X市公安局长和龙哥就是好朋友。”
    这条路还要去慢慢打探。
    龙诚说：“张书记，目前的情况很糟糕啊！他们在暗处，你在明处。防不胜防啊！我觉得，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惹不起，躲得起啊！”
    走？
    张明觉得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上策。
    这一走，心爱的裴珊将会失去依靠；这一走，自己就成了胆怯的逃兵；这一走，自己的政治形象将会大打折扣。
    走，不利于自己在政坛的发展，也不是自己的个性。走。既对不起那些对自己有期待的人，也对不起自己。
    张明告别龙诚，赶回了羊角镇。羊角镇镇委的主要干部和派出所的罗奎还没有走，他们在等张明。
    张明的宿舍被烧得黑糊糊的，幸好发现的及时，火灾没有蔓延。
    张明一到，大家就围了过来。汪四海冷眼观察着张明的表情，张明的脸上没有他预料中的恐慌。他神态自若，步履稳健，一副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势。镇委干部们对他的镇定暗暗称奇。
    张明首先发话：“让大家受惊了！”
    汪四海说：“张书记，歹徒如此猖獗，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已经命令派出所全力侦破此案！几个干警已出去调查了。一定要将歹徒查出来，绳之以法。”
    罗奎说：“我已经向县局做了汇报，县刑警队明天将派人来进行调查！”
    张明说：“干得好！汪镇长，罗所长，我们一起来研究一下案情。其他同志就回去休息吧！歹徒是冲着我来的，大家不要惊慌。”
    罗奎说：“张书记，既然是研究案情，就到我们派出所去吧！您的宿舍已经被毁，晚上就到我那里去挤一挤。”
    张明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建议。罗奎这样做是为了保护张明的安全。他拍了拍罗奎的肩，说：“行啊！只要不让我和钱大宝这个流氓住一屋就行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张书记还能开玩笑，的确有大将风度啊！”汪四海说，“不过，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建议张书记还是要保持高度警惕，不可等闲视之啊！阶级敌人既然起了害人之心，就绝不会善罢甘休啊！”
    张明知道汪四海这样说，表面上是关心，实质上是威胁。他淡淡一笑，说：“汪镇长，你是羊角镇的老干部了。你帮我分析分析，我来的时间不长，好像还没来得及得罪什么人，为什么会有人来袭击我？”
    汪四海心道，你不要在我面前装糊涂了，自己干的好事自己还不清楚吗？他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刚才您提到钱大宝提醒了我，会不会这件事与钱大宝有关，据说他和黑社会分子有勾结。”
    张明知道他是巧妙地在向自己提条件，言外之意无非是说，这一切都因钱大宝而起，如果你放了钱大宝，你就清泰平安了！
    张明想，此时如果放了钱大宝，也许可以换来一时的平安。但是这是治标不治本，问题并没有得到根本的解决。放了，就意味着自己认输了投降了，自己将会永远的受制于汪四海。今后的工作局面就定型了。呆在这儿还有什么意思？
    不能放，坚决不能放。一点要将他送进监狱。
    不过，在没有想到好的办法之前，在“匪患”还没有消除之前，不妨先稳住对方。
    于是张明说：“没想到钱大宝有这么复杂的背景啊！难怪人们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只是搞不懂，又不是我抓的他，他们为什么把气出在我这个镇委书记身上？向镇委示威吗？不管怎么样，这个事情看来还要从长计议啊！”
    他不说放，也不说不放。但是汪四海还是从中听出了示弱之意。
    他旧话重提：“张书记，其实，您可以去做做裴珊的工作，让她退一步海阔天空。要不然，钱大宝的人说不定会对裴珊不利啊！”
    其实，汪四海早就想到威胁裴珊这一招了。只不过，他也在打裴珊的主意，不想伤害这个如花似玉的美人。
    再说，他的主要目的还不是要救钱大宝这么单一。他要的是让张明胆寒，从此老老实实。所以将恐吓的对象确定为了张明。
    张明也正在担心对方下一步会危及裴珊。于是继续实施稳住对方的战略，就说：“我试试吧！其实，只要她想开了，也没多大事！”
    
    第一百一十八章黑社会也是一种“社会”（二)
    
    张明听他这么一说,知道情况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他问道：“龙总，是不是很难搞？”
    龙诚说：“这么说吧！在中江这个地面，我龙诚说话还是有效的。如果是普通的小混混，只要我一出面，事情就可以摆平。但是，羊角镇一直都是龙哥的地盘。汪四海的靠山就是他。龙哥现在在X市，我在他面前说不上话啊！”
    张明按官场上的逻辑分析，龙哥应该还有“上级”，就问：“那么谁可以管龙哥呢？”
    龙诚笑道：“我的张书记，在他们那个帮派里，龙哥就是最高领导。汪四海对龙哥有恩，所以龙哥经常帮他。”
    张明说：“龙总，照你这么说，就没有人能管他了！”
    龙诚说：“黑帮老大虽然没有上级，但也不是没有能对付他的人。那就是比他的帮派更大的帮派的老大，可以通过兼并与火拼来消灭他。”
    此路不通！张明连小帮派的人都不认识，更不用说大帮派的了。
    龙诚接着说：“当然还有公安。再厉害的黑帮都斗不过公安。如果公安真想下他的手，他们立刻就土崩瓦解。只不过，现在的黑帮都已经‘去黑化’了。他们并不是经常干一些打打杀杀的勾当，而是经营着一些产业，披着企业家的外衣。他们看上去似乎一点都不黑了，反而成了社会精英。而且警匪勾结的现象也十分普遍，黑帮与公安之间经常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不但有些官员在拿黑帮分子的好处，而且有些部门的主要收入就是黑帮进的贡。龙哥现在也今非昔比了，他是X是最大的建筑公司的老总。据说，X市公安局长和龙哥就是好朋友。”
    这条路还要去慢慢打探。
    龙诚说：“张书记，目前的情况很糟糕啊！他们在暗处，你在明处。防不胜防啊！我觉得，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惹不起，躲得起啊！”
    走？
    张明觉得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上策。
    这一走，心爱的裴珊将会失去依靠；这一走，自己就成了胆怯的逃兵；这一走，自己的政治形象将会大打折扣。
    走，不利于自己在政坛的发展，也不是自己的个性。走。既对不起那些对自己有期待的人，也对不起自己。
    张明告别龙诚，赶回了羊角镇。羊角镇镇委的主要干部和派出所的罗奎还没有走，他们在等张明。
    张明的宿舍被烧得黑糊糊的，幸好发现的及时，火灾没有蔓延。
    张明一到，大家就围了过来。汪四海冷眼观察着张明的表情，张明的脸上没有他预料中的恐慌。他神态自若，步履稳健，一副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势。镇委干部们对他的镇定暗暗称奇。
    张明首先发话：“让大家受惊了！”
    汪四海说：“张书记，歹徒如此猖獗，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已经命令派出所全力侦破此案！几个干警已出去调查了。一定要将歹徒查出来，绳之以法。”
    罗奎说：“我已经向县局做了汇报，县刑警队明天将派人来进行调查！”
    张明说：“干得好！汪镇长，罗所长，我们一起来研究一下案情。其他同志就回去休息吧！歹徒是冲着我来的，大家不要惊慌。”
    罗奎说：“张书记，既然是研究案情，就到我们派出所去吧！您的宿舍已经被毁，晚上就到我那里去挤一挤。”
    张明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建议。罗奎这样做是为了保护张明的安全。他拍了拍罗奎的肩，说：“行啊！只要不让我和钱大宝这个流氓住一屋就行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张书记还能开玩笑，的确有大将风度啊！”汪四海说，“不过，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建议张书记还是要保持高度警惕，不可等闲视之啊！阶级敌人既然起了害人之心，就绝不会善罢甘休啊！”
    张明知道汪四海这样说，表面上是关心，实质上是威胁。他淡淡一笑，说：“汪镇长，你是羊角镇的老干部了。你帮我分析分析，我来的时间不长，好像还没来得及得罪什么人，为什么会有人来袭击我？”
    汪四海心道，你不要在我面前装糊涂了，自己干的好事自己还不清楚吗？他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刚才您提到钱大宝提醒了我，会不会这件事与钱大宝有关，据说他和黑社会分子有勾结。”
    张明知道他是巧妙地在向自己提条件，言外之意无非是说，这一切都因钱大宝而起，如果你放了钱大宝，你就清泰平安了！
    张明想，此时如果放了钱大宝，也许可以换来一时的平安。但是这是治标不治本，问题并没有得到根本的解决。放了，就意味着自己认输了投降了，自己将会永远的受制于汪四海。今后的工作局面就定型了。呆在这儿还有什么意思？
    不能放，坚决不能放。一点要将他送进监狱。
    不过，在没有想到好的办法之前，在“匪患”还没有消除之前，不妨先稳住对方。
    于是张明说：“没想到钱大宝有这么复杂的背景啊！难怪人们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只是搞不懂，又不是我抓的他，他们为什么把气出在我这个镇委书记身上？向镇委示威吗？不管怎么样，这个事情看来还要从长计议啊！”
    他不说放，也不说不放。但是汪四海还是从中听出了示弱之意。
    他旧话重提：“张书记，其实，您可以去做做裴珊的工作，让她退一步海阔天空。要不然，钱大宝的人说不定会对裴珊不利啊！”
    其实，汪四海早就想到威胁裴珊这一招了。只不过，他也在打裴珊的主意，不想伤害这个如花似玉的美人。
    再说，他的主要目的还不是要救钱大宝这么单一。他要的是让张明胆寒，从此老老实实。所以将恐吓的对象确定为了张明。
    张明也正在担心对方下一步会危及裴珊。于是继续实施稳住对方的战略，就说：“我试试吧！其实，只要她想开了，也没多大事！”
    
    第一百一十八章黑社会也是一种“社会”（三）
    
    汪四海走后，张明立即对罗奎说：“虽然对方的矛头对准的是我，但是也必须要注意裴珊的安全。罗所长，你去保护裴珊吧！”
    “那你呢？”
    张明说：“我想连夜去省城，一是回家里看看，提醒老婆小心一点；二是去活动活动，看看能不能把问题解决。解决黑道的问题，原理应该和我们‘红道’是一样的。照样可以托关系，走后门。”
    “要不要我派人护送你？”罗奎关切的问。
    “哪有那么夸张？你没看出来吗？对方并没有真正想对我下黑手，目前还处于威胁恐吓阶段，再说，刚才，我也拿话稳住了汪四海，他暂时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罗奎仍不放心。他安排一个干警先在裴珊门外盯着，开车将张明护送到了省城才回。
    张明到家时，已经到了转钟两点钟。
    盈盈快要到临产的日子了，张明的母亲专门在这里护理她。
    张明看着即将要生产的妻子，一股愧疚油然而生。自己总是在外面风流快活，忘记了对家庭的责任，这且不说，还惹来一些祸事，如果不及时处理好，很有可能要连累妻儿。要反省反省了。
    他本来打算将情况告诉盈盈的，现在他又改变主意了。何必去惊吓她呢？赶快去解决问题吧！
    所以当盈盈问他为什么深夜赶回来时，他就推说有点公事要办。
    第二天早晨，他就去联系方月华，问他和龙哥有没有来往。
    方月华问：“龙哥那样的人，我们可不敢沾染。在场面上见过，但不敢和他有深交。我们对有黑道背景的人态度是,不得罪，不深交。张明，你怎么想到要找龙哥呢？”
    张明将情况给他讲了讲，方月华说：“被龙哥盯上，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啊！不过，你也不要太紧张，据我所知，龙哥已不是过去的龙哥了，他现在有了好的身份和地位，正在竭尽全力改善自己的形象，明显地违法乱纪的事他已经不干了。只要能通过正当渠道办的事他绝不行蛮。最多只是吓吓人，达到效果就打住。”
    张明说：“可是，我不想让他达到效果啊！如果那样，我在羊角镇就没得混了！”
    方月华犹豫了一下，说：“有一个人和他有联系。你不妨去找她疏通疏通。”
    “谁啊？”
    方月华仍在犹豫：“最好还是不说吧！你知道了可能会很不舒服的。”
    张明说：“别他妈的婆婆妈妈！有屁快放！我这个人你还不了解，心理素质特好，什么情况都受得了！”
    方月华叹了一口气，说：“这可是你逼我的啊！其实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我说的这个人你认识，不但认识，而且关系曾经很好。最近你见过张惠吗？”
    张明说：“没有！她不是和李重华在一起吗？”
    方月华说：“一言难尽啊！她的确和李重华过了一段时间。前两个月，李重华的地产公司出现了问题，欠下了龙哥公司的一大笔工程款。他派张惠去公关，结果赔了夫人又丢兵，张惠跟了龙哥做情妇，李重华狼狈不堪地逃回了广东。这件事我本来不想说给你听，怕你难堪，因为张惠毕竟曾经和你好过。”
    张明感到十分震惊。张惠，那个曾经和自己颠鸾倒凤的张惠，那个差点成了自己女朋友的张惠，现在竟然成了龙哥的情妇！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张惠，你怎么会这样？
    他的确有点不高兴，所以好一会他都没有说话。方月华说：“造化弄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也是天无绝人之路，正好她可以帮你化解危机！”
    张明叹了口气，说：“如果只是涉及到我个人，我宁可死也不去求她！但是现在我必须要为我的家人考虑，我不能让老婆和未出生的孩子有什么不测。她现在住在哪里？”
    方月华说：“我也不知道。不过，上午十点左右，你可以在美之梦美容会所碰到她。我的一个朋友也在那美容，所以才知道这件事。”
    “什么朋友？肯定是新欢吧？”张明说。
    “你他妈的少管别人的闲事吧！自己的事都没办好！我提醒你，张惠现在的身份不同了。你去可不要重温旧情，要让龙哥知道，那就麻烦大了！你看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吗？和黑老大的女人偷情，那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知道！你少吓唬我。”
    在美之梦美容会所门口，他看见了张惠。
    张惠浑身珠光宝气，一副贵妇气派，原来的那种清纯已消除殆尽。时间和环境是可以改变人的。
    她从一辆高级轿车里下来，旁边有两个保镖，左右各一个，不知是在保护她，还是在监视她。
    张惠也看见了张明。张明朝她使了个眼色，张惠就拿出了几张钱给两个保镖说：“到对门的店里去做个桑拿吧！我弄完了打你们的电话！”
    “谢谢夫人！”
    两个家伙拿着钱屁颠屁颠地跑到对面的店里找女人去了。有了女人，他们就忘记了老板交给他们的监视任务。
    张明和张惠一前一后地进入了旁边的一个茶楼，找了一个小包间。
    张惠先进去的，等张明一进来，她就扑到张明怀里哭泣起来。就像失散多年的孩子遇到了亲人一样。
    想到方月华的警告，他有点紧张。但没办法，张明只好劝慰她。他不习惯把一个哭泣的女人推离自己的怀抱。在张明的怀里，张惠向他讲述了他沦为龙哥情妇的经过。
    原来李重华欠了龙哥的钱之后，龙哥给他下了个最后通牒。没办法，他就让张惠去向龙哥求情。谁知龙哥一眼就看上了张惠。于是，他和李重华做了笔交易。李重华为了减免债务，将张惠转让给了龙哥。张惠在龙哥的威逼利诱下，不得不做了龙哥的情妇。
    “都怪你！当初不要我，我才会成为今天这个样子！”张惠捶着张明的胸，说。
    张明回想起当初为了将张惠“遣散”，想方设法让她离开自己投入李重华怀抱的事，也感到十分惭愧。
    好一会，张惠才平静下来。张明就跟她讲了自己如何和龙哥有了矛盾的事。
    张惠说：“这件事我前几天听他说起过，他现在其实已经不喜欢干这种下三滥的事了。为了应付那个姓汪的，才派人去应付了一下。真要他去杀人放火，他才不会那么傻呢！我不知道他们对付的是你！要不然，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你放心，我马上跟他讲，就说你是我堂哥，叫他不再支持汪四海。转而支持你！“张明说：“你叫他不支持汪四海就行了，我可不敢要他支持我！对黑社会我是怕而远之啊！”
    张惠说“那也行！时间差不多了！要是让两个马崽看见，你我都会有麻烦的。把电话留给我，你先走吧！明天早上就可以听到好消息！”
    “那你多保重！一定要小心！”
    张惠笑了起来，说：“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我现在过得很好，最好的房，最好的车，最好的衣服，钱也是一大把一大把，他也很喜欢我。我只是感觉到没有未来，害怕色衰爱弛的那一天，他把我像扔甘蔗皮一样甩了。
    当天晚上，张惠对龙哥极其殷勤，将龙哥伺候得格外舒服。龙哥感慨道：“张惠，你是我所有的女人中最棒的。”她乘机提出了‘堂哥’张明的事。她劝道：“龙哥，现在都是大人物了，何必和姓汪的那小人来往。传出去有损你的英名啊！我觉得你应该和这样的人断绝来往。”
    龙哥当场给汪四海打了电话：“老汪，张明是我的大舅哥，以后你不要再找他的麻烦。以后，我现在已经金盆洗手了，不再干大砸枪之类的事了，不要再打我的招牌了。你对我的恩我已经抱过了，今后我们就两清了。我以后不会再帮你了，你也不要再提我们的旧事。你好自为之吧！”
    张惠将情况反馈给张明后，张明才放心地回了羊角镇。
    
    第一百一十九章裴珊很有领导水平？
    
    一路上,张明感慨万千。
    感慨之一，女人的命运确实有如水中的浮萍，风浪一来，她就会从一个男人的怀抱飘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有的人越飘越好，有的人越飘越差。而且差和好也没有定论，祸和福经常在相互转化。
    感慨之二，自己似乎是上辈子为许多女人做过许多好事，所以今生会有许多美女来投怀送抱，而且一遇到危难，就会有女人替自己解决。想自己何德何能，竟能得到如此多的眷顾？
    感慨之三：中国真是一个关系大国，无论在哪个领域，裙带关系都大行其道，枕头风都在呼喇喇的吹。
    感慨之四：在正与邪的对立中，虽然总体上讲是邪不压正。但在局部问题上，在邪恶面前，正义的一方有时也无能为力。办正事有时却要用邪道。张明一下子判断不出，自己解决黑道的威胁，不是去依靠公安，而是去走黑道的后门，究竟是一种变通的技巧，还是一种怯懦的妥协？
    回到羊角镇，他第一个想见的人是裴珊。
    他要把好消息亲口告诉她，让她不再担心，让她安下心来。
    车在裴珊的服装厂前停下。
    裴珊正在办公室里出神。昨夜与张明分手后，她就一直在担心张明的安危。听说张明来了，她精神为之一振。赶紧对着镜子补了一个淡妆，以前，她也很爱美，但从来没有想过要刻意地去迷一个男人，但现在她开始有了这种想法。她想迷住张明，让他爱自己，让他一见到自己就魂不守舍。所以她希望自己出现在张明面前时是完美的。
    刚补完妆，韩秀就带着张明来了。
    见到张明，裴珊笑靥如花，说：“张书记，欢迎你来指导工作！”
    张明握住裴珊伸过来的小手，说：“裴厂长，我刚从省城回来，惦记着你们厂的生产情况，所以特地来看看。”
    因为韩秀正在旁边倒茶，张明不好明说惦记裴珊，只说惦记着她的厂。
    裴珊会意，也话中有话地说：“张书记工作那么忙，还惦记着我们，实在太令人感动了！”
    韩秀出去后，裴珊就不顾一切地扑到了张明的怀里。她紧紧地抱着他，对张明说：“我好担心你！好想你！”
    张明说：“我也很担心你，很想你！我来是想告诉你，事情已经完全摆平了，再也不会有人来袭击我们了！”说着，拖起她的下巴，给了她一个绵长而热烈的吻。
    这很琼瑶的一幕被韩秀看了一个正着。她本来已经下去了，但忽然想起还要问裴珊一件事，就重新上楼，正好看见裴珊和张明亲热的动人情景。
    一般情况下，裴珊是可以通过脚步声判断有没有上楼来的，这是她敢于与张明亲热的主要原因。但是在热吻中她的听觉系统失灵了。张明在亲吻裴珊时脸正好对着门，所以他看到了先是呆在门口，后又立刻走开的韩秀。
    但是他也不停下，而是酣畅淋漓地完成了这一吻。已经被看见了，惊慌也无济于事。
    等裴珊坐好之后，张明才笑着告诉她：“那个叫韩秀的看见我们亲嘴了！”
    谁知裴珊并不慌张，说：“不要紧！她不是那种喜欢乱说的人，等会我笼络笼络她！给她个车间主任当当！她如果不买帐，就叫她走人。”
    张明夸奖道：“遇事不乱阵脚，而是积极地寻求对策，珊姐，你已经具备一个企业家的素质了。”
    裴珊说：“自从领手办这个厂，尤其是演了和钱大宝的那场戏之后，我觉得我忽然变得和以前大不一样了。我变得坚强了，变得老练了，心肠也变硬了。也许，从今以后，我只在你面前展现柔弱的一面了。”
    张明赞赏地说：“这是一个好兆头！女人办企业，就必须要成为一个女强人。丛林的法则就是弱肉强食，你如果是绵羊，迟早要被狮子吃掉。我建议你看一些女强人的传记，从中学一些东西。”
    张明走后，裴珊立刻就把韩秀叫到办公室。韩秀的心还在砰砰地跳，一方面是因为窥见别人的隐私，另一方面受到了那香艳画面的刺激。韩秀虽然漂亮，但是丈夫却是个武大郎似的角色。她好羡慕裴珊，能和张明这样年轻英俊的男人亲吻。也许，裴珊早就和他那样了。这让她更加羡慕裴珊了。
    裴珊说：“韩秀，刚才看见什么了吗？”
    韩秀知道装佯是装不过去了，就实话实说：“我都看见了！珊姐，我好羡慕你！”
    裴珊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就说：“傻妹妹！有什么好羡慕的！让人知道会被唾沫淹死。你说呢？”
    韩秀赶紧表态：“珊姐，我什么都不会对别人讲的。我保证！我发誓！请你相信我！”
    裴珊说：“我当然相信你！所以张书记想对你采取什么防范措施的时候，我劝止了他。我们是好姐妹，你又不是那种喜欢造谣的人，我是绝对信任你的。因此，没必要去伤害你！这不，厂里正准备提拔一名车间主任，我首先想到的人选就是你！这几天你要好好表现，不要让我失望！如果能经得起考验，我就正式任命你！”
    裴珊这番话里既有威慑，又有笼络。韩秀是个明白人，立即说：“感谢珊姐！我一定不辜负你！”她又小声说：“珊姐以后如果约会不方便，需要我打掩护，我也一定效劳！”
    这番话说得太露骨了！裴珊的眉头皱了起来，露出不悦之色。韩秀赶紧改口道：“开玩笑！开玩笑！”
    裴珊这才笑道：“下去吧！好好工作！以后再说吧！”她想到如果韩秀真能替自己打掩护，今后和张明约会一定会减少许多闲话。这个方案必要的时候还是可以考虑的。
    韩秀走后，裴珊把经过给张明作了汇报。张明点评道：“不错！软硬兼施，轻而易举地就化解了危机，还多了一个亲信。很有领导水平嘛！”
    
    第一百二十章让你自己宣布自己的失败
    
    张明离开裴珊后第二个去的地方是派出所。
    罗奎也一直在忧心忡忡。汽油瓶事件虽然是在他的辖区里发生，但是犯罪分子异常老练，并没有留下什么证据，他也束手无策。在得知这是龙哥所为之后，心头更是笼罩了一层愁云。歹徒目前只是在威胁张明，将来如果实施行动，后果完全不是他能防控的。小小的派出所所长和黑帮大佬相比，太渺小了。
    张明时刻都处在危险之中啊！
    张明知道他在为自己担心。所以一见到罗奎就告诉他：“罗所长，经过我苦心周旋，托关系，找门子，总算说服龙哥放过了我。他妈的，这黑老大的门可真不好进啊！”
    他只需要把“警报”解除的事告诉罗奎，让他放心就行了。张惠的事没必要对他讲。在下属面前，当领导的不要随便讲自己的隐私。
    罗奎听了，有点半信半疑。龙哥是这么容易搞定的吗？他问：“真的吗？”
    张明知道他的心思，说：“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会和你开玩笑呢？”
    罗奎这才放下心来，说：“不好意思！张书记，都怪我无能，不能保护你，让你操心了！”
    张明安慰他道：“不能这么说！罗奎。你的力量和龙哥这样的人比是不对等的。要真正制服这样的黑势力，需要更高一级公安部门作出努力！但是又没有充足的证据。这不是你的错啊！今后，你只要尽职尽责，保一方平安，为养角镇的改革开放保驾护航就行了！”
    罗奎问：“钱大宝可不可以送县公安局了？”
    张明说：“当然可以！昨天，我那样说，只是想稳住汪四海。现在我们不用怕谁了！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罗奎正要去办，张明突然改变了主意，说：“罗所长，还是等等吧！等我和钱大宝谈谈再说！你去把钱大宝带到你的办公室，我和他单独谈谈！”
    张明之所以改变主意，是他突然记起来，这一切并不是真的，全都是自己和裴珊设计对钱大宝的陷害。钱大宝固然罪有应得，但自己的这种报仇的手段是不合法的啊！虽然看起来证据确凿，但恐怕逃不过高人的眼睛。万一被识破，自己和裴珊就会成为罪犯。
    法律是一根高压线，张明不想触碰也不敢触碰。许多人就是自以为聪明，自以为安排得天衣无缝，最终进了班房的。
    既然这是一步险棋，就不要硬着头皮走下去了。在来得及改的时候，尽快地改走其他棋路。
    张明到罗奎的所长办公室里等钱大宝。钱大宝进来时，张明吓了一跳。
    虽然只关了两天，钱大宝却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他面容憔悴，头发也白了许多，腰也似乎变驼了。从外表上看，他起码老了十岁。看到他这惨样，张明告诫自己，千万不能混到他这个地步。而要想避免这个结局，将来一定要千倍的谨慎，万倍的小心。
    “钱大宝，我来看看你！你先坐下，我们慢慢谈！”张明尽量和蔼地对他说。
    钱大宝不禁泪如雨下，他扑通一声，跪在张明面前说：“张书记，我冤枉啊！你救救我！”
    张明故意等他跪了几秒钟后，才假意将他拉起，说：“钱厂长，别这样！快起来吧！”
    钱大宝继续哀求张明：“张书记，你一定要救我，帮我去找裴珊说说好话，您的话她一定会听的！”他知道这个时候再说自己是冤枉的已没有人相信他了，只能抓住张明这根救命稻草。
    张明说：“钱大宝，照你的错误，我不应该帮你，因为这是对流氓行为的纵容；但是看在你对羊角镇工业的贡献上，我又想给你一个机会。人才难得啊！”
    钱大宝看到事情出现了转机，立即顺杆往上爬：“张书记，只要你能帮我，出去后我一定好好工作，为羊角镇的工业作出更大贡献！真的，张书记，我认识很多有钱的老板，我可以说服他们到养角镇来投资。”
    张明说：“可是，要想裴珊谅解你，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钱大宝说：“我愿意作出赔偿，赔偿她的精神损失！”
    这可是你说的，这回我可要你放放血。张明说：“这样吧，我只负责帮你去说情。至于具体的赔偿金额，你和她谈吧！谈得好，她同意不告你，我就让派出所放人。谈不好，你就只能等着法庭判刑了。虽然是强奸未遂，也要判几年啊！你要想清楚，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做守财奴啊！”
    “守财奴”三个字对钱大宝产生了一种震撼。因为裴珊的亡夫就叫“守财”。是他，和别人合伙骗走了张守财的钱，让张守财破了产，逼张守财走上了绝路。这几天在号子里，他一直感觉到自己是遭到了报应。现在，谈到赔偿裴珊，他觉得也不算冤枉。大不了把骗来的钱还给她。
    张明出去和裴珊通过电话谈了十来分钟。本来张明还担心裴珊不会一下子接受他的观点，会坚持将钱大宝送进监狱。但没想到他一说，裴珊就接受了。
    “可以放他一马，不过他必须付出代价。至少要将我们家的损失补回来！我们厂现在急需资金啊！”现在，她一门心思想把企业做大做强，所以处理问题都是以是否有利于企业发展为标准在考虑。
    张明说：“那你是在电话中和他说，还是亲自对他说？”
    裴珊不想再看到钱大宝，尤其是一想到钱大宝的那东西曾经和自己的私处短兵相接，就感到一阵恶心。她说：“就在电话里讲吧！”
    张明进去，把手机递给钱大宝，说：“工作我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就看你舍不舍得放血了！”
    钱大宝接过手机，问：“是裴珊吗？”
    “我是！”
    “裴珊，我有没有强奸你，你是最清楚的。但是现在争论这已经没意义了。我现在只求你放过我。不管怎么说，我是对不起你们家的。”
    裴珊说：“既然你心里明白，我也不和你废话了！你很清楚，我为什么那么做！但是冤家易解不易结。我也不想把你害得太惨！但是你必须付出代价。再说，我找你赔偿，只是想讨回本来就属于我们家的钱。你明白吗？”
    “我无话可说了。你开价吧！”
    “一口价，八十万！我们家损失的实际数额是一百万，这你应该清楚。”
    钱大宝没办法，只得答应。
    钱大宝回家后的第一件事是将以前从裴珊家里偷来的裴珊的照片挂在墙上，用毛笔在上面写上“狐狸”两个字，每天用箭射，直到把照片射得稀烂为止。从次他不再想裴珊了。
    把钱大宝的事处理完后，张明就回到了镇委会。他要见一个人：汪四海。
    汪四海从接到龙哥的电话那一刻起，就好比被武林高手点了哑穴一般，没有说一句话。他铁青着脸，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谁也不见。
    一种大厦将倾的绝望笼罩着他。多年的靠山抛弃了自己，意味着自己经营了多年的堡垒就要土崩瓦解了，意味着自己称雄羊角镇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意味着自己的垮台的日子就要到了。
    他不甘心，但是又无计可施。
    他想不透，张明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领，居然和龙哥攀上了亲戚，成了龙哥的大舅子。
    这时候，办公室主任来敲门，告诉他，张书记有请。
    汪四海垂头丧气地来到张明的办公室，作为一个失败者，他只能以这样一种姿态来拜见他的对手。
    张明说：“汪镇长，请坐！今天的精神好像不大好啊！”
    汪四海苦笑道：“昨天没睡好，情况这么乱，我睡不着啊！”
    张明也不和他纠缠，接着说：“这次歹徒袭击我宿舍的问题，经过我的周旋，上级公安部门已经从源头上根本地解决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等会儿在全镇干部会议上，你按我刚才说的调子，把这件事宣布一下。要告诉全体干部，黑帮分子并不可怕。任何想利用黑势力威胁革命干部的行为是注定要破产的。干部的情绪要迅速地稳固下来，同时也要对群众说清楚，不要弄得人心惶惶。”
    汪四海心里想，张明，你也太狡猾了,明明是找人吹的枕头风,却[骗人说是找的公安部门；你也太歹毒了！要我自己来宣布自己的失败！
    
    第一百二十一章猫怎样玩老鼠我就怎样玩你
    
    汪四海虽然一百个不情愿，但是作为败军之将，已经大大地失去了话语权。只能照办了。张明很满意他这种顺从的表现。因为汪四海今天的顺从是真正的顺从，不是韬晦之计，故作温驯。
    镇委干部们已经坐在了会议室，等候会议开始。大家三三两两的议论着汽油瓶事件，猜测着事件的发展趋势。
    “张明也是可怜啊！堂堂的副县级领导，要跑到这个是非之地来。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偏要寻。这不，一来就碰到‘火烧司令部’的事。恐怕他在这里呆不了多久了!”
    “铁打的镇长，流水的书记！历史上往往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啊！”
    “张明恐怕要成为我们羊角镇任期最短的书记了！真是再创新低啊！”
    “刚才我看见他了，好象没受什么影响啊！脸上还有微笑呢！”
    “故做镇静罢了！内心里肯定恐慌之极。”
    “我觉得好像不是装的，那份自信和从容是装不出来的。我看张书记好像不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主。我听说，他是放着城关镇的书记不做，主动要求到羊角镇来的。可见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没有金钢钻，不揽磁器活。没有两下子，他不会来这的！
    “但愿如此，羊角镇的天总不能老被某某人遮着呀！”
    “小声点！当心有小人传到某某人那里去了！”
    、、、、、、
    这时，张明和汪四海走进了会议室。开会了。
    汪四海先是小结了前段的工作，然后是布置后阶段的工作。常规的事项讲完之后，汪四海说：“下面，我就大家所关心的，发生在我镇的针对张书记宿舍的汽油瓶袭击事件向大家作个说明。大家已经知道的事我就不重复了。我主要讲一讲事情的处理结果。事情发生后，镇派出所、县刑警队都派人进行了调查与侦破，但是没发现什么线索。张书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夜赶赴省城，利用自己的关系，向省公安厅作了汇报。省公安厅果然神通广大，很快就摸清楚了情况。这起事件是X市黑帮分子所为，虽然作案动机不明，但是省公安厅已采取果断措施，从源头上解决了问题。可以这么说，今后这一黑帮组织再也不会对张书记，对羊角镇有什么威胁和破坏行动了。请同志们放心！并请大家把这一消息转达给群众，让大家也放心。”
    汪四海这段按照张明的授意，对事件处理情况作的介绍，疑点重重，有许多让人纳闷的地方。例如，既然是公安厅介入了，为什么连其作案动机都没弄清楚？既然说是解决了问题，为什么没有提到抓获了什么人？
    不过张明的目的并不是想要大家相信这个故事，因为有很多人已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只是想要大家知道，事情的结果是，他没事了。在这场较量中，他获胜了！但是事情的内幕，并不能让大家知道。编一个不可信的故事给大家听，反而可以增添一点传奇和神秘色彩。
    更有戏剧性的是，这一胜利的消息是事件的导演者汪四海宣布的，既可以让汪四海感觉到屈辱，也让大家感觉到这是对汪四海的一种莫大的嘲讽。
    干部们结合汪四海上午的表现，和汪四海那掩饰不了的沮丧神色，知道汪四海真的被张明摆平了。张明真的没事了！
    不知是谁，带头鼓了掌，随即有许多人跟着鼓了起来。张明很振奋，用双眼扫视了全场，几个汪四海的铁杆追随者在他的目光的逼视下也鼓起掌来。掌声经久不息。
    汪四海也在看着大家，他希望自己的目光能阻止几个人鼓掌，但是他失望了！几个亲信也参加到了鼓掌的行列。事实在一次提醒他，他已经没市场了！
    张明示意大家停下来，
    他说：“谢谢大家！对大家的掌声，我是这样理解的。我觉得这是大家对我的关心，也是大家对正义战胜邪恶的一种庆祝！从中，我读出了一个让我振奋的信息：我们羊角镇的干部是充满正义感的。从中，我看到了羊角镇的希望。希望大家迅速从恐怖的阴云中走出来，迅速的投入到轰轰烈烈的经济建设中去，为建设和谐秀美富裕的羊角镇而努力奋斗！”
    又一阵热烈的掌声。
    会一散，汪四海就急着准备出去，
    他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地想一想，好好地整理一下思路。他想找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好好地去舔一舔自己的伤口。
    通常情况下他是准备找个女人来泄一下火，在糟蹋女人的过程中消除内心的烦恼。
    可是张明并不打算放过他。他还准备玩玩汪四海。
    猫怎样玩被它捉住的老鼠，他就打算怎样玩汪四海。
    所以他及时地喊住了正准备开溜的汪四海。
    “汪镇长，请留步！我还有事情和你说！”
    汪四海只得又来到张明的书记办公室。
    张明说：“汪镇长，这件事虽然过去了，但是我们当领导的不能等闲视之啊!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待这一事件的?作为一镇之长,今后有什么大算？”
    汪四海心里说，事情是怎么回事，你我都清楚得很。我是看待的？我只能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算我倒霉算你很，算你走运算我栽。张明啊，你为什么没有一点胜利者的宽容呢？折磨我不说，还逼我表态。
    不过既然你不把事情挑明说，拿官话来问我，我也只能拿官话搪塞你了！
    汪四海说：“张书记，羊角镇过去就是个匪患严重的地方，现在仍然民风刁悍。这次事件的发生，表明了我们镇的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工作做得很不够。作为一镇之长，我应该负主要责任。我应该做深刻的检讨。今后，我将紧密地团结在你的周围，努力地把羊角阵治理好，保障领导和人民的安全，不让类似事件再在我们羊角镇发生！”
    张明要的就是他的这个态度。看来汪四海还是比较识相的。
    张明现在还不想一下子就将汪四海置于死地。毕竟他和龙哥还是有交情的，把他整惨了也许会让龙哥反感的。
    但是张明不想便宜他，他还要折磨汪四海一下。
    他：“老汪啊，你能够认清形势，深刻反思，说明你的头脑是相清醒的。头脑清醒，是我们领导干部应该具备的素质之一啊！它可以让我们少犯错误，少走弯路。”
    说到这里，张明停了下来。汪四海以为谈话结束了，正准备告辞，谁知张明又抛出了一个让他胆战心惊的话题。
    “老汪，有人反映我们镇前段时间的财务有问题，你怎么看？”
    “应该没多大问题吧！”
    “究竟是没问题，还是没多大问题呢？不管有没有问题，前段时间是你在负责，我建议你立即组织人手进行自查，有问题要及时解决。下个月我再来组织一个大检查！”
    汪四海松了一口气。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看来张明还不达算将他赶尽杀绝！
    
    第一百二十二章论道
    
    “你为什么还要给他自查的机会呢？如果来个突然袭击，肯定能查出问题。这样一来，即使你不将他的问题上报，也可以以此为把柄控制他嘛！”
    裴珊听张明说到要汪四海开展财务自查的时候，不解地问道。
    张明正在解裴珊的胸罩，他一边解一边解释道：“我是故意给机会他改正错误，免得逼狠了，他狗急跳墙！你知道围师必阙的道理吗？古人攻打一个城池，往往不是将它四面包围，而是留一面。这是为什么呢？“裴珊想了想，说：“这是给城里的人逃跑的机会，给他一条生路。他因为有了生路，就不会拼全力守城，城就容易攻破；如果四面包围了，他没有退路了，就会全力守城。城反而不容易破了。这我都能理解，我不理解的是，给敌人喘息之机，会不会让他死灰复燃？我读毛主席的诗，有一句话是，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感觉到和围师必阙的道理相反。所以，我越想就越糊涂了！大概这阴谋诡计，天生就是你们男人干的事，我们女人没那份聪明劲啊！”
    这时张明已将裴珊身上所有的障碍物除掉了。他一边饱览着这醉人的春色，一边夸奖道：“珊姐，你真是进步神速啊！都能和我谈论兵法了！越来越像个企业家了。其实，是痛打落水狗，还是穷寇勿追，并没有一定之规，关键是要审时度势，灵活把握。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这裴珊真是女人中的异类，三十多的人了，保养得比少女都饱满。无论是视觉上，还是在触觉上，都能给男人巨大的冲击。
    张明说：“打个比方，有些女人办事，男人必须要来很长时间的前戏，她才会进入状态；可是，珊姐你呢，只须几秒钟就OK了。所以，就必须灵活机动，不要墨守成规。懂了吗？”
    此时裴珊已没有心思听他讲授兵法了，她道：“你好坏呀！拿人家打比方！笑话人家！”
    张明不再犹豫，开始了快乐地冲锋。
    巫山云雨之后，裴珊犹如浇灌了雨露的花朵，更加娇艳。
    张明通体都感觉到超级的舒泰。这也是裴珊的奇特之处，男人和他亲热之后，好像并没有伤什么元气，反而补了元气。虽然刚才格外地卖力，张明并不觉得疲惫。这一点更增加了张明对她的迷恋。
    他调皮地说：“珊姐，要不要我‘宜将剩勇追穷寇’？”
    裴珊说：“不要了！让姐姐感觉到有一点不足是最好的啦！也让你对姐姐有一份念想！”张明假装生气地说：“好啊！你在施展欲擒故纵的计策了！我让你多读一些权谋的书，是让你去商场搏杀，不是用来对付我的！”
    “张明，你误会姐姐了！姐姐是要爱惜你的身体。再说，姐姐也要休整一下嘛！”
    张明一想也是，自己一上裴珊的身子，总是把握不住节奏，动起来就如狂风暴雨一样，一般的女人都会觉得吃不消。
    风流告一段落后，两人又开始谈正事。
    “珊姐，钱大宝的资金到位后，你打算怎么办？”
    裴珊说：“我想去添一批设备，进行扩大再生产，把我们的厂发展壮大。”
    “好想法！光添设备不行，要想真正地把蛋糕做大，还要做许多方面的工作！”
    “那你告诉我，当前最要紧的是做什么？”
    “首先，我觉得你要取一个好的厂名。‘羊角镇服装厂’这个名字太土气了，一点个性都没有，听起来不响亮，吸引不住人！还给人一种感觉，好像服装厂是羊角镇办的！”
    “那你给起个好名字吧！”
    “就叫‘珊珊制衣’公司好不好？”
    “珊珊制衣？好！这个名字我喜欢。既嵌入了我的名字，又听起来很洋气！不过，我想把它改成‘明珊制衣’，既有你的名字，也有我的名字，体现出这个企业是你和我的爱情的结晶。”
    张明说：“好倒是好！就怕被人看出了破绽，遗人以口实。还是叫‘珊珊制衣’吧！”
    裴珊又问：“办好厂，不会仅仅是改个名字这么简单吧？”“当然不是，我觉得大家老喊你裴厂长不大好！”
    “有什么不好啊！”
    张明说：“裴的谐音就是‘赔’啊！听起来多不吉利啊！我听说广东老板们就很注意这方面的事，他们很迷信，不喜欢和‘赔’打交道！”
    裴珊说：“那你总不能叫我改姓吧！”
    “不用改姓。以后，你只需要让大家改口叫你‘珊总’就行了！”
    “还有呢？”
    “在扩大规模前必须要想好销路。其实，服装产业的关键不在于生产，而在于销售。销售没跟上前，不要盲目地扩大规模。”
    裴珊说：“我之所以要扩大规模，就是因为我们现在接到了一笔大订单。大型企业Y公司委托我们做厂服，现有的规模根本就不能适应。”
    “如果是这样，那就危险了！很多厂就是这样倒闭的。由于陡然增加了一些临时性的客户，让企业领导误以为机会来了，就盲目扩张。当那些临时性的客户消失之后，企业就陷入困境了。厂服就是这样一种临时性很强的需求，如果这家厂哪天不需要厂服了，你的厂就陷入被动了！”
    裴珊听不大懂。张明只得再打比方。他说：“就好比你和一个男人恋爱，这个男人看起来很喜欢你，于是你就张罗着准备结婚，家具、衣服、房子，甚至请柬都发出去了，结果那个男人却跑了。这个时候你就会陷入困境了！”
    张明自以为这个比方通俗形象，应该能让裴珊接受。但是裴珊的表现让张明大出意料。
    她听了张明的话后，眼圈就红了：“张明，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你想离开我，是吗？”
    她紧紧地抱住张明说：“我不准你离开我！要不然，我的人生就破产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美女们心里都酸溜溜的
    
    张明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打个比方了，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再说，我的珊姐这样迷人，我哪里舍得离开呢？”
    裴珊说：“这样的比方我不喜欢！”
    张明比她年轻，自从和张明好上的那天起，她就在担心他有一天会厌倦她，所以对这样的话是非常敏感的。
    张明知道光说不能解决问题，就用行动表达起自己对裴珊的喜爱。他从她的额头吻起，开始亲吻她的红唇，她的粉颈，然后就顺势而下，、、、、、、，裴珊扭动着，细声的呻吟起来，张明努力“卖弄唇舌”、、、、、、。裴珊那无限骚媚的样子，真非笔墨所能形容。
    行动之后再加上表白，总算消除了裴珊心中的不快。
    两人又开始接着谈正事。
    裴珊问：“你说不能盲目扩大规模，但是把接到的订单放弃，是不是太可惜？我觉得这样一来就会丧失发展的机遇。”
    张明说：“我只是说叫你不要盲目扩大，不是叫你不扩大。你必须寻找到更稳定的客户。这样吧，我利用我的关系，给你找一个大客户。进一步降低你的扩张风险。好吗？”
    裴珊说：“真的吗？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张明说：“我听说教育局正酝酿着要在全县中小学推广校服，我想帮你把这单生意接过来。”裴珊高兴地搂着张明亲了一口，说：“张明，你对我真好！”
    张明乘机提出要裴珊做一回“君子”，裴珊不懂他的意思，张明解释说：“君子动口嘛！刚才我已经为你做过君子了。”
    裴珊温顺地点了点头。她情愿为他做任何事。这下轮到她“卖弄唇舌”了。
    两人约好第二天去教育局联系业务。
    第二天，一大早，裴珊就把韩秀叫来，说：“今天和我去一躺县城，赶紧去换一身好衣服[Qisuu.com]，收拾一下，别给我丢脸。但是也别，”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韩秀何等聪明，知道裴珊怕她打扮得太漂亮了，抢了她的风头。韩秀说：“放心吧！老板，我这条件，再打扮也盖不过你的！”
    裴珊说：“瞎说什么？我不是那意思！”
    韩秀小声问：“珊姐，是不是和张书记去？”
    裴珊道：“等会你就知道了！再问就不要你去了。”
    韩秀做了一个鬼脸，出去换衣服去了。因为知道张明要去，她精心地将自己打扮了一番。自从那天看到张明和裴珊亲热的镜头之后，她已经不止一次地幻想自己有朝一日能和张明在一起了。当然，她也知道，自己只能幻想幻想。有了裴珊这样超级美丽的女人作情人，张明是绝不会看上她的。
    裴珊叫韩秀陪着去的意图就是让她为自己和张明打打掩护。免得别人讲一些闲话。八点钟，张明自己开车来了，韩秀说：“珊姐，你到前面坐吧，也好和张书记说说话。”
    张明说：“那可不行！我不同意！”
    裴珊和韩秀都愣住了。张明接着说：“珊姐太美了，我怕她坐在我旁边分我的心，出交通事故啊！”
    两人都笑了起来。裴珊娇嗔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啊！”
    于是两人都到后面坐下。张明一边开车，一边给她们讲些笑话，两个美女在后面笑得花枝乱颤。
    欢声笑语中，车子开到了教育局。早有两人在门口迎接，一个是林彤，一个是宋小莲。两人都打扮得花团锦簇的，看张明的眼光又都有一种掩饰不住的火辣，让张明不禁回想起了过去的美好时光。
    “张书记，欢迎你！”林彤和宋小莲齐声说。握手的时候，林彤用力地握了握张明的手，似乎想对张明说：我很想你！
    “这是珊珊制衣公司的裴珊总经理，大家都叫她珊总！这是韩经理！”张明给她们简单地做了介绍。
    刚才林彤和宋小莲看张明的眼神，敏感的裴珊早就看在眼里。这里是张明的老根据地，这两个美女说不定也和张明有过一腿吧！要不她们看他的眼神就不会那么含情。
    林彤见张明一来就带着两个美女，尤其是那个裴珊，更是少见的美丽，心里也在猜测：张明这么热心帮着她做生意，两人关系肯定非同一般吧！
    宋小莲心想：张明啊张明，你可真有艳福！所到之处都是美女多多，恐怕这辈子他都不会再想起我宋小莲了。
    韩秀更加自卑了，在羊角镇那个小天地里，她还算是一个美女。没想到城里的女人更美，美女更多，而且似乎她们都很喜欢张明，张明肯定不会看上自己的了。
    于是几个女人心里都酸溜溜的。只有张明心里有点美滋滋。四个女人，自己就已经征服三个了。如果他知道韩秀也在暗恋他，他会更有“成就感”。
    除了眼前这几个，张明还知道，在局长办公室里，还有一个美女在等待着他。这个美女也曾经深爱过他。
    她就是白云。
    张明离开教育局后，白云接任了教育局局长。
    她依旧过着独身的生活，随着地位的提高，她发现在现实生活中，已经找不到一个可以既配的上她，又年龄相当的单身男人了。好男人都结婚了。再或者年龄太小。
    她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想起张明，想起这个优秀的男人。
    张明跟她讲起校服的事情时，她爽快的答应了。
    但是当张明把裴珊介绍给她时，她有点后悔了。之前，她也知道张明是在帮一个女人，但她只知道那是一个三十五岁的寡妇。
    但是她不知道这是一个美丽无比的寡妇。
    这个女人太美了！美得让她嫉妒！张明特地来为她走关系，两人的关系肯定十分要好了。这更增添了她的嫉妒。
    “白云姐，这就是我对你说的裴珊姐；裴珊姐，这位是我的白云姐。”
    张明今天的策略完全是错误的，他对白云是一口一个白云姐，对裴珊也是一口一个裴珊姐，自以为这样可以营造出一种亲密和谐的气氛，谁知却把气氛引向了反面。
    原来这两个女人都喜欢他，都希望他心中只有自己一个姐姐。听他喊别人姐姐时，心里十分地不痛快！
    
    第一百二十四章白云克制住了冲动
    
    裴珊听张明说过，教育局局长白云是他干姐，关系很好的，她以为既然是一个当到了局长的女人，肯定年纪也不小了。不料今天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分析错误的。眼前的这位白局长，竟然是一个俏丽的大姑娘。看上去三十都不到呢。（白云没结婚，所以比实际年龄看上去小）
    她心头也有一丝猜疑，这么年轻的干姐姐，两人过去一定有过什么浪漫的交往。该不会和自己一样，是个假姐姐，真情人。
    女人作判断往往凭感觉，并且她们的感觉往往都是正确的。
    张明还没有察觉到她们的这些内心活动。
    他对白云说：“白云姐，这次我到羊角镇工作，决定以发展工业为突破口，带动羊角镇各项工作的全面提升。但是羊角镇的工业实在是太薄弱了，数量少，规模小，几乎可以说是空白。我的工作压力相当大啊！珊珊制衣公司是唯一个有扶持价值的企业，裴珊姐也是一个和你一样的事业型的女性，所以我决定不遗余力的帮助珊珊制衣公司走上快速发展的通道。我把她作为我在羊角镇放的第一炮！这一炮一定要打响，你一定要支持我！”
    裴珊听张明说把她作为第一炮时脸稍微红了一下，心里说，心肝！你说话可真不注意措辞。难道你连放炮的意思都不懂吗？你在我身上已经放过无数“炮”了。她要是知道你是在放这样的炮，肯定不会支持你！
    好在宋小莲和林彤已经出去，白云在这方面很单纯，韩秀虽然听出这句话不妥，但她装做没听见。
    白云因为心理上对裴珊有点排斥，本打算为难一下裴珊的，但张明把意义讲得这么重要，她就不好意思耍小性子了。
    她对裴珊说：“裴总，张书记和我是很好的朋友，也是教育局的老领导，他来发了话，我们只得照办。不过，感情归感情，公事还是要公办。我们之间的感情在于，我给了你进入游戏的优先权，但是游戏的规则必须要遵守。”
    裴珊说：“谢谢白局长给我们珊珊制衣这个机会，我们一定保证质量，让广大学生和学生家长满意。决不给张书记丢脸，不让白局长为难！”
    白云说：“质量是一个方面，价格问题也很重要。你们要赢利，我们也要对社会有个交代。具体情况你和我们主管后勤的黄副局长谈吧！”
    她把黄义忠叫进来，等黄义忠和张明打过招呼后，说：“黄局长，裴总是张书记介绍来的，你就校服的质量和价格和她具体谈谈，谈好后我们再到局长办公会上通过。”
    黄义忠就带着裴珊和韩秀出去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白云和张明。
    张明说：“云姐，谢谢你！给了我这个天大的面子！”
    白云说：“以前我听你喊我姐姐，我很高兴，但是今天我有点不高兴，张明，你的姐姐可不少啊！”
    张明这才意识到白云在吃醋。他连忙解释说：“我和她也就那么叫叫，主要是想融洽一下政府干部和民营企业家的关系，便于今后开展工作。我叫你姐，意义就不同了。”
    白云听后高兴地笑了，实话实说道：“刚才我一生气，准备拒绝你们的，至少要为难一下她。你想，这件事如果办成了，你和你的珊姐关系不是更好了吗？到时候哪还记得我这个云姐？肯定忘到九霄云外了，那样，我就成了真正的‘云姐姐’了。”
    张明笑了起来，问：“怎么会呢？喊你云姐，不是要把你忘到九宵云外，而是要把你永远留在我心灵的天空中。”
    这话说得有点像爱情表白了。白云脸红了，说：“都结婚了的人了，还挑逗我这嫁不出去的老处女！又不是不知道姐姐喜欢你！”
    张明知道白云还没忘记他，说：“云姐，为什么不找个人成个家呢？老这样单着也不是办法啊！”
    白云说：“都是你害的！曾经沧海难为水啊！我要是两年内还嫁不出去，我就找你负责！”
    张明说：“我怎么对你负责？”
    白云说：“让我做你的地下情人！”
    张明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他虽然喜欢白云，但并不想将她收编为情人，他不缺情人，但是他缺少那种介入朋友和情人之间的红颜知己，有感情，但是不上床。
    没等他说话，白云就笑了起来：“美死你了！你们男人是不是做梦都在想自己有三妻六妾啊！你老实交代，结婚后有没有做过对不起老婆的事？”
    张明哪敢承认？看来要和女人成为无话不说的知己还是有难度啊！他说：“没有没有！我哪敢啊！”
    白云正色道：“张明，你既然喊我姐，那我就尽一下当姐的责任吧！在官场上混，一定不要犯作风问题啊！许多干部就是在这方面吃的亏。和一些风流漂亮的女人最好是要保持距离啊！”
    张明知道她还在吃裴珊的醋，就笑着说：“云姐，我一定认真考虑你这个建议。争取不犯作风问题，即使犯，也是优先和你犯。毕竟我们有过一吻之情啊！”
    白云听他提到他们之间唯一的一次接吻，内心顿时翻起了波澜。记得那一吻，是自己向他作的请求；记得那一吻，曾让自己心醉神迷；记得那一吻，让自己在回味中度过了无数个夜晚。如今这个吻自己的人就在身边，自己却不能扑到他的怀里。
    因为扑过去就是错误，扑过去就是万劫不复。
    她克制住自己再向张明倾诉衷肠的冲动，说：“张明，过去的是已经过去了，只能成为美好的怀念了。刚才我和你提到这个方面的话题，不是云姐我好为人师，是因为目前羊角镇中学有一件风流案子，需要教育局和羊角镇政府共同处理。我也是有感而发啊！”
    
    第一百二十五章书记处理
    
    “风流案?怎么一回事?”
    “具体情况叫王副局长向你汇报吧！”因为牵扯到男女之事，有些话白云讲不出口，就把王生礼叫来了。
    王生礼来后，白云说：“你们先聊，我去下面科室里转转，这几天我们局正在很抓办公纪律。”
    张明说：“白局长，你不要这么认真好不好？我刚走，你就把工作做的这么扎实，这不是存心要把我比下去，出我的洋相吗？”
    白云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届更比一届强。我就是要做的比你好，我们不能开历史倒车嘛！王局长，你说是吗？”
    王生礼夹在前后两任领导中间，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虽然他们是在说笑,但也最好是做到不偏不倚。好在他是个老官场，就嘿嘿地笑了两声，作为回答。
    白云本来指望王生礼帮自己把嘴斗赢，却碰到了王生礼这个两不得罪的老滑头。小事情反映大问题，这说明张明在教育局的余威犹在！自己还必须想办法在教育局里立威啊！
    白云走后，王升礼就向张明讲述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前几天，教育局纪检检查室接到一封实名举报信。检举人是羊角镇卫生院医生李雄飞，举报对象是羊角镇中学校长万子云。
    万子云的妻子罗云常年卧病在床，罗云的妹妹罗芬是李雄飞的妻子，在羊角镇中学任教，她经常去照料姐姐，时间一长，竟然和万子云有了感情，这件事也得到了姐姐罗云的认可，目前罗芬已正式提出和李雄飞离婚，并住进了万子云的家。
    李雄飞因此告万子云作风败坏，要求教育局将万子云撤职，声称如果教育局不查办，就自己动手，将万子云打成残废。
    王生礼说：“张书记，这件事涉及到羊角镇的几个部门，事情本身也很不好处理，所以白局长希望羊角镇能和我们教育局联合组成专班，共同处理好这个问题。”
    张明说：“我同意组成联合专班，教育局这边打算派谁参加？”
    王生礼说：“我分管纪检，肯定责无旁贷，不过，我手头还有其他事情在办，不能到羊角镇去。白局长的意思是以镇政府为主，我们派一个人参加调查与协调就行了！教育局的人你都熟，你就直接点将吧！”
    张明说：“因为牵扯到女人，最好是让一个女同志去好一些！”
    “可是我们检查监察室里没有女工作人员啊！”王生礼说。
    这时白云进来了，就说：“让林彤去吧！她工作很细心的。”
    张明既喜又忧，喜的是又有机会和林彤相聚了，忧的是不知道时间怎么安排。只要不回家，他几乎每晚都去陪裴珊的。
    张明问白云：“教育局对此有什么具体的处理意见吗？”
    白云说：“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好，清官难断家务事嘛！你经验多，又是地方首脑，交给你处理我可以少伤几个脑细胞。不过，我有一个想法，不知正不正确，我们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不能轻易地就让他垮掉。”
    张明明白白云的想法，她还是偏向万子云这边的，但是又怕李雄飞把事情闹大。就算要处理万子云，也最好由镇政府这边作出决定，免得广大教育干部怪她这个新上任的局长冷酷无情，不能保护自己部门的干部。所以她把皮球踢给了张明这可是一个吃亏不讨好的活啊！如果是别人当局长，他肯定不接这个皮球。但既然是白云在当局长，自己就体谅她一下吧！再说，现在自己还有求于人。
    张明说：“好吧！我尽量尊重你们的意见，将事情处理圆满。”
    白云高兴地说：“中午我请你吃饭，感谢你为我分忧！”
    这时裴珊和韩秀也过来了，关于校服交给珊珊制衣的事基本定下来了，只等几个小细节落实后就可以签合同了。
    午饭后，张明等人打道府。但是车上又多了一个美女。林彤坐在张明的旁边，感到既兴奋又充满期待。
    车到珊珊制衣公司时，裴珊和韩秀下了。张明把车开到一个偏野之处，车一停稳，林彤就往他的身上靠了过来。
    吻了一会儿之后，两人又转战到后座里去。
    车内的风光不可得知，只知道从外面看上去，车身上下震动得厉害。近一个小时后才停止。
    张明让办公室的同志安排林彤住下，下午一上班，就让镇纪检的曾副书记，宣委汪军和林彤到学校去调查了解情况。
    到羊角中学后，林彤直接找到罗芬。罗芬是个敢作敢当的女子，她坦率地说：“我爱我姐夫，也爱我姐姐。现在是这样一个情况，医生已经给我姐姐下了“判决书”。她只能一辈子躺在床上了。她需要一个人照顾。我姐夫也很苦，学校的事一大堆，家里的事也全都指望着他。所以，我坚决地搬进了这个家。我觉得只有我来，才能解决一切的问题。我一来，姐姐，姐夫、还有他们的孩子就都有一个合适的人来照顾了。我本来就是他们的亲人啊！我是最合适的人选。我当仁不让。至于我和李雄飞离婚的事，与这件事无关。我们的感情早已破裂，即使我不到姐夫家来，我也要和他离婚的。”
    林彤又来到万子云家里，找罗云了解情况。罗云卧病在床，脸色苍白，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听林彤讲明来意后，她用几乎是哀求的口气说：“你们千万不要处分我们家的子云，这一切都是我们自愿的，我妹妹愿意，我也同意。我想来想去，只有把这个家交给我妹妹才放心啊！”
    林彤问：“我想问你，你妹妹有没有和你丈夫同居？”
    “我催过他们几次了，但他们一直都没同意。现在，我妹妹就和我住在一间房里。”
    从罗云家出来时，林彤有点想哭，她觉得对这样的事情不能简单的作判断。
    万子云那边，曾副书记和汪宣委找万子云了解情况时，万子云说：“首先，我请求辞去校长的职务，让领导好对社会有个交代。其次，我想对各位领导说，我问心无愧。我没有勾引罗芬，没有做对不起罗云的事，我们是清白的，但是我无法劝罗芬离开，她们现在都不听我的。”
    汪军又到卫生院了解李雄飞的情况。卫生院的院长说：“他就是一个无赖。因为罗芬不能生育，他经常打骂罗芬，说她是一只不会下蛋的鸡。他本来和东村的一个离异的赤脚医生有一腿，现在他这样做，恐怕是想敲诈一笔钱吧！”
    汪军又去找李雄飞，李雄飞说：“我没有别的要求，一是希望组织上撤除万子云的职务，二是让万子云归还我的老婆。如果组织上不为我做主，我就自己解决。”
    几个人将情况向张明汇报后，张明觉得特别棘手。
    问题的关键有两个，一是罗云和罗芬两姐妹和万子云同住在一个屋子里，给人一种两女共伺一夫的感觉，既有伤风化，又有重婚的嫌疑；二是李雄飞尽管是别有所图，但他的要求又是非常合理的。
    解决问题的难点在于，既要成全万子云和罗家姐妹，又要让李雄飞没有意见，社会没有反响。
    张明想了好久，想出了一套方案。
    他让林彤去找罗家姐妹，让她们想办法逼万子云和罗云解除婚姻关系。这样，罗芬和李雄飞离婚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万子云在一起了。
    李雄飞这边，他想借助汪四海和钱大宝来解决。
    汪四海在龙哥那里失宠的消息并没有传出去，他出马，应该可以镇住李雄飞。但是，也不能完全靠威胁手段，还必须给他一点补偿。这笔钱就让钱大宝出吧！
    于是张明把汪四海和钱大宝叫来，直言不讳地给他们布置了工作任务。
    两人不敢违抗，由钱大宝出面，邀请李雄飞到一起吃饭喝酒，慢慢将话题引到他和罗芬的事情后，汪四海说：“李老弟，这件事情弄复杂化了，不知是谁告诉了龙哥。龙哥发了话，让我转达给你，你既然不稀罕罗芬那个娘们了，就放她走吧！再去找个好的，生个孩子，给自己传个香火。”
    “可是，”李雄飞很不高兴，正准备“申诉”，钱大宝又拿了三万元钱给他说：“这是龙哥给你的一点补偿，怎么样，龙哥够意思吧！”
    在威胁利诱之下，李雄飞说：“其实我早就不想要这个娘们了，但是我不想便宜万子云那小子。既然两位老兄发了话，我怎能不买这个面子。明天我就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他妈的，早离婚，早解放。”
    万子云那边，事情也非常顺利。按照林彤的建议，罗云写了一个离婚协议，要万子云签字，万子云不同意，罗云拿出一瓶农药，说：“子云，你不签，我就把它喝下去！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
    万子云没办法，拿过协议，在上面添了一条：万子云离婚后只准和罗芬结婚，两人必须全心照顾罗云一辈子。然后含泪签了字。
    不到三天时间，问题就得到了圆满解决。万子云和罗芬成了合法夫妻，他们将共同照顾罗云。
    李雄飞也屁颠屁颠地和那个赤脚女医生出去旅游去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裴珊怎么办？
    
    初夏四月，张明双喜临门。
    第一件喜事是盈盈给他生了一个胖小子，他升格为父亲了。
    他对盈盈说：“还是你对我好啊！你给我升级是实实在在的，父亲就是父亲，正职。不象我们领导，只让我享受副县级待遇，却不让我当副县级的干部，真不实在！”
    盈盈说：“你可不要在背后说领导坏话啊！你这就叫不错的了！看问题要达观一点，你不要总觉得自己是副县级领导中最小的一个，你要想到你是镇委书记中级别最高的，这样你的心态就会好多了。”
    张明想想也是这个道理。目前最要紧的是出政绩。让政绩成为自己升官的资本，让政绩成为自己向领导提要求的筹码。
    他的第二件喜事就与政绩有关。
    珊珊制衣突然异军突起，成为了中江县的明星企业。
    珊珊制衣公司的迅速发展，有点出乎张明的意料。
    当然也出乎裴珊本人的意料。机遇的到来是非常偶然的。裴珊从广东请来了一个设计师，她没事的时候就去找设计师学点设计。有一天，她自己设计出了一款套裙，做了一套自己穿上，让张明品评。张明觉得效果非常好，鼓励她让设计师看看。设计师看了后赞不绝口，做了一批货后，拿到广东试销，竟然被抢购一空。裴珊非常振奋，又设计了几款，都受到了欢迎。
    订单雪片一样飞来，裴珊不得不又扩大厂房，增添设备。
    尝到了甜头的裴珊更加勤奋地学习起服装设计起来，每设计出一种款式，她都让张明做第一个观众。张明满意的，就拿出去生产销售。不满意的，她就重新修改。
    刚开始时她还只设计裙子，后来她又开始设计内衣。穿着自己设计的内衣，让张明欣赏，她觉得十分快乐，张明，也乐得大饱眼福。这种活动同时还具有前戏的作用，为他们的生活增添了许多情调。
    珊珊女装很快地在业内小有名气了。
    这是张明在羊角镇扶持起来的第一个企业，利税的迅速攀升，知名度的迅速提高，让张明得到了马书记和常县长的表扬，也让裴珊逐渐出现在了公众的视野。
    她被评为了中江县优秀民营企业家，被授予了地区三八红旗手的称号。地区日报刊登了她的先进事迹和照片。美女老总、美女设计师的美称也在中江和地区广为流传。
    张明在中江的第一炮就这样打响了。
    连盈盈都知道裴珊的大名了。她问：“你们羊角镇的这位美女老总是你扶持起来的？““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报上看的嘛！你也跟着出名了！”“企业的成功除了企业家的努力，也要归功于我们领导有方嘛！”
    盈盈说：“据说，妻子怀孕期间，正好是丈夫出轨的高发期。这段时间你在扶持她，会不会被她的美色所诱，把她扶到床上去啊！要不然你凭什么对她那样好？”
    女人真是敏感啊！可是不要紧，女人是猜疑的天才，男人是撒慌的高手。
    张明说：“你想到哪去了？她比我大好几岁呢，我放着我的仙女一样的年轻老婆不爱，去爱那半老徐娘？”
    对不起了，裴珊！为了蒙混过关，我只好贬低你一下了。
    盈盈说：“你少给我灌迷魂汤啊！我有自知之明，这个女人年龄虽比我大，但是比我更有魅力。男人和她接触，不可能不动心。你以后最好离她远一点！送你一句话，远离美女，珍爱家庭。”
    盈盈的话里有规劝，也有警告。张明知道，以盈盈的性格，决不会容忍自己在外面风流的。一旦让她知道了自己的“光荣事迹”，她肯定会选择和自己离婚。
    老实说，他是珍爱这个家庭的。当了爸爸之后，他更增添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应付过了盈盈的盘问后，他开始认真地思考着起来。
    婚前，他曾经开展过一次“感情大清理”，想方设法地“遣散”了自己的情人小分队。过了一段循规蹈矩的生活。想来惭愧，只有在这段时间里，他才真正地对得起盈盈。
    再后来呢，就开始接二连三的犯错误了。扬枫，宋小莲，林彤，小月，裴珊，走马灯似的，让自己极尽了男女之欢，说不出的风流快活。
    没有出事，除了自己“狡猾”外，也靠运气。
    当前的状况是，这几个女人，除了宋小莲已经摆脱了，其他的关系都没断。每一个人都是可以招之即来的，每一个人都是一有机会就会像干柴遇到烈火那样熊熊燃烧的。
    好在她们的危险系数都不高。杨枫，和她相会全靠机缘；小月，林彤，都名花有主了，和自己相会的机会少之又少，而且可以由自己控制。
    要说危险，就只有裴珊了。目前，她是自己的“常务副老婆”，夜夜枕席相伴，时时情话绵绵，根据老一代无产阶级革命家的经验，地下活动越频繁，就越容易暴露。特别是现在，裴珊成了大名人了，自己又是羊角镇的大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被发现的机率更大！
    可是，张明并不想摆脱这个“危险”，这个危险的女人实在是太有魅力了！女人和女人是不同的，裴珊给自己的带来的欢乐大概已经超过了其他几个女人的总和。
    正如抽烟可以让人上瘾一样，他和裴珊做爱也上了瘾。
    关系看来一下子断不了啊！不说裴珊答应不答应，自己首先就不舍得。
    既不断关系又能回避风险的法子是没有的。从理论上讲，只要不断关系，风险就永远存在。
    但是降低风险的办法还是有。那就是将“常务副老婆”中的“常务”去掉，让她只当“副老婆”。适当的时候，再将她“嫁”出去，那就更保险了。
    让一个人从爱情当中分心的大概只有事业。张明决定引导裴珊将事业做得更大，让她成为一个大忙人，让她成为一个工作狂。这是个一箭双雕的好办法。不仅能让她分心，也对自己的事业有利。
    他利用自己的关系，为珊珊制衣申请到了省农业银行的“小巨人工程”贷款，又反复劝裴珊参加省里举办的企业管理干部培训班。
    这次交谈自然也是在床上。
    裴珊说：“公司这么忙，你又要我去学习，我哪里走得开啊？”
    张明说：“眼光短浅了不是？磨刀不误砍柴功，提高了素质之后，企业发展会更快更稳。”
    裴珊往张明怀里一钻，说：“以前我没学习，不也是把企业发展起来了？”张明摸着她的秀发，说：“企业发展初期，靠的是个人的勤奋和运气，但是企业从作坊变成公司后，企业主就不能用作坊主的思维管理企业了，必须了解现代企业的运作和管理方式，不然，一旦遇到风雨，企业就会有灭顶之灾。你愿意看到这种结局吗？”
    裴珊一翻身，压住了张明，摸了摸张明的鼻子，说：“我当然不想！人家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怎能半途而废？我听你的！不过，我去学习的时候，你也要去看看我！”
    “只要方便，我一定去看你！”
    裴珊闭上眼睛，享受着张明温柔的爱抚。
    张明又说：“参加学习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多结交一些企业界的朋友，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对企业今后的发展是非常有帮助的！你还可以边学习，边和他们交流一些生意经，甚至于还可以做生意，你说爽不爽？”
    裴珊在张明的把玩之下，浑身已进入酥麻状态，她迷迷糊糊地说：“爽！真的好爽！”
    也不知道她是在回答张明的问题，还是在表达此刻的感受。
    张明见状，知道再进行说教已是多余。来日再说也不迟。于是跃马挺枪，上阵搏杀起来。
    几天后,裴珊报名参加了省里的企业管理干部培训班。培训时间为一年，每月脱产学习一个周。
    自此后，裴珊逐渐忙碌起来，出差呀，学习呀，经常地不在家。培训班里只有三个女学员，她又美赛天仙，很快就迷住了那些参加培训的男学员们。这些男学员，都是事业有成的国企或私营企业的老板，他们比赛似地约裴珊参加饭局和其他聚会，裴珊的应酬变得格外地多了。
    在家的时候，也因为忙得晕头转向，晚上特想休息一下。约张明的次数明显地减少了。
    虽然这正是张明想要的效果。但是张明心里还是感觉到好像失去了什么。
    
    第一百二十七章借虎驱狼
    
    汪四海这段时间既懊恼，又庆幸。
    懊恼的是为了弄平前段时间的帐务，他掏出了准备挪用或私吞的十八万元钱，主要是一批林木的拍卖款，他准备乘交接之机，采取不上帐的方式，占为己有。他之所以制造汽油瓶事件，除了钱大宝的事刺激了他，还有一个因素，就是想搞浑水，搞乱局势，在浑水中摸鱼，在乱局中捞一把。试想想，如果张明被汽油瓶事件吓蒙了、吓傻了或者吓跑了，这笔帐又有谁来查？
    在这方面他是有成功的经验的。每当新旧书记换届之际，他都要想办法捞他一大把。可惜的是今年时运不佳，新来的书记不仅在“红道”中级别高，是副县级领导，在“黑道”中也来头不小，是龙哥的大舅子。不但没有把他吓倒，反而让自己在龙哥那里失去了市场。
    既然水没能搅浑，那么就不打算摸鱼了。所以他老老实实地把钱上了帐，交了公。
    十八万啊！已经装进口袋的钱，要拿出来，真是令人心疼啊！汪四海的老婆死活不肯拿出来，他做了好几天工作才把钱从她手里弄出来。汪四海虽然在外面吃喝嫖赌，但十分怕老婆。无论什么钱他都往她手里交。汪四海的老婆是个攒钱的好手，可是女人啊毕竟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把钱看得比命还金贵。
    为了这损失了的十八万，汪四海懊恼不已。
    当然，这十八万是其中明显的一大笔，至于还有几万元的小帐，汪四海自己觉得做得很巧妙，估计张明不会查出来。
    他庆幸什么呢？庆幸的是张明在有人举报的情况下，叫他自查一道帐务，并且时间放的相当宽，明摆着是要放他一马。要是查的急，问题肯定要暴露。如果暴露了，后果就严重了。
    不过他并不感激张明，他很清楚，张明是在看龙哥的面子，所以没对他采取“过激”行动。
    帐务整理好之后，汪四海对张明说：“张书记，按照您的要求，我把干部交接之际我主持工作的那段时间的帐，进行了一道自查，我想，请你安排人查一下，我也好了一桩心事啊！”
    张明说：“不急不急，放几天吧！你这块我是比较放心的，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要对全镇各系统、各条线、各个科室的财务来一个全面的清查。小金库是重点，小金库是最容易搞鬼的地方。我来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感觉到我们镇的财务相当的混乱。混乱的财务是经济犯罪的温床，经济犯罪又进一步导致财务的混乱，两者互为因果。如果不花大气力治理整顿，后果将会是是什么？是国家的财产蒙受损失，是一大批干部落马。这件事到了提上议事日程的时候了！”
    汪四海附和道：“张书记的观点我非常赞同。我们镇之所以出现这种状况，原因很多。当然首先是干部的素质问题，但是这是共性。我们镇与其他镇不同的地方在于，主要干部特别是一把手书记换动频繁。这一换动，政策就没有了连续性，就出现了一些管理的漏洞甚至真空。一些干部就乘机浑水摸鱼，所以就出现了你说的这些情况。这种局面必须要扭转了！”
    张明心里暗笑：汪四海，这是你的经验之谈吧！你在浑水中摸的鱼恐怕不少吧！如果说其他犯错误的人是狼，那么你就是虎。为了让羊角镇这片林子变清静，我现在想利用你这只老虎去驱赶那些狼。
    他说：“汪镇长，你是一镇之长，是羊角镇的老干部，威信很高，经验很丰富，这次财务大清理就由你来负责吧！”
    汪四海心说：这不是得罪人的事吗？哪个系统哪条线没有问题啊！不是贪污，就是违规。张明，你可真毒啊！这不是借刀杀人吗？如果我自己过得硬的话，也就罢了。不就是得罪人吗？关键是我自己不能过硬。大家也心知肚明。以前大家互相包庇，官官相护，所以没有出事，现在让我去查他们，不是要引火烧身吗？
    汪四海推辞道：“张书记，这么重要的事，还是你亲自挂帅合适些吧！你亲自出马，可以表现出对这项工作的重视，而且更有震慑力。”
    张明说：“汪镇长，让你负责这件事我是经过了慎重考虑的。你对羊角镇的干部了解深，对羊角镇各系统的运作情况也非常了解，因此干部中谁最有可能出问题你心里应该有本帐，哪一个环节最容易出漏洞你也应该能作出准确的判断，让你出马，更有利于我们突出重点，抓住要害，这对那些有问题的人才是最有震撼力的。再说，最近我要参加副县级干部培训班，你知道，我是新提起来的，这样的培训不敢不参加呀！只好把这个重任委托给你了！希望你不要推辞啊！”
    汪四海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勉为其难吧！”
    他在心里是这样盘算的，既然你把事情交给了我，我又不能过硬，只好在检查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能放一马的就放一马，争取不在这次检查中树敌。这样我的日子会好过一些。
    仿佛是猜到了他会有这么一招，张明又对他说：“我知道你有点为难，刚才我说你对干部熟，看起来好像有利于开张工作，但是事物要从两方面看，有利就有弊。熟人之间，面皮有点拿不下来，中国是个人情大国嘛！中国人是最讲人情的，让你去查熟人的问题，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不查吧，对不起组织；查吧，又会背上不讲人情的骂名啊！”
    汪四海笑道：“张书记，你比心理学家都厉害啊！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思啊！而且你对人情世故也非常了解，能够理解我们这些办事者的苦衷啊！”
    张明说：“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我们当基层干部的，不熟悉人情世故不行啊！为了便于你开展工作，我会想一些点子，请你放心！明天我们开个专题动员大会，会上我会出台相应的措施的。”
    除了要借汪四海这头本地老虎来驱狼外，他还准备了另外三只外来老虎。
    第二天，羊角镇财务大清理动员大会在会议室里召开了。全体镇委干部、各镇属单位头头都参加了这次会议。
    张明在会上做了动员报告，无非是谈反腐畅廉的重要性，财务清理的紧迫性，财务规范的必要性。
    然后，他公布了这次全镇财务大清查的领导专班。
    张明注意到，当他宣布由汪四海担任组长时，有的干部露出了不屑的神色，有的干部则面露喜色。不屑的是认为汪四海其身不正，不配当组长；高兴的是觉得由自己就手脚不干净的汪四海来查帐务，他们更容易过关一些。
    张明接着又公布了清查小组的人员，人员名单一公布，全体干部都感觉到很诧异，因为其中有三个人大家都不认识。
    有没有搞错？我们镇好像没这三个人。
    张明接着解释说：“为了保障这次财务清查的公平与公正，为了促进我镇财务管理水平的整体提升，我特意从县教育局计财股抽调了三名财务专家来协助我们开展工作。这三位同志是我在教育局当局长时的老部下，工作认真负责，XX中学X校长贪污一案，就是他们在清理财务必时发现的。”
    当张明讲到这里时，汪四海倒吸了一口凉气。张明这一招的确是相当厉害。外单位的人，又是他的老部下，还是查帐的专家，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想搞什么鬼大概是不可能的了。
    汪明接着说：“他们统一隶属于汪镇长的领导，汪镇长要就财务清理结果的公正性对镇委负责，对我负责。他是第一责任人，在这次财务检查中出任何问题镇委都要找他负责。希望汪镇长能秉公办事，希望全体干部能支持他的工作。下面请汪四海同志代表财务清查领导小组表态。大家欢迎！”
    在这样的气氛中表态，汪四海自然要慷慨激昂：“这次的财务检查是整顿我镇经济秩序、规范我镇财务管理的一项大举措，也是我们向贪腐和违规行为的一次大清剿，镇委的决心是非常大的，张书记对这次行动下了死命令，、、、、、、在此，我郑重表态，决不辜负镇委的信任，在工作中，我将六亲不认，一查到底，不获全胜，决不收兵！”
    散会后，汪四海认识到问题比自己想象的更严重。
    张明将他逼得已没有退路了。检查组里安插了张明自己的人，又都是些老手，他想放谁一马都难了。不放过别人，就是为难自己。怎么办？汪四海决定壮士断碗。
    他把自己在帐务上的问题重新作了弥补。把几笔钱又划到了公家的帐上。直到他觉得自己在财务上毫无问题为止。当然这是指近一年的事。以前的事谁也难得查清楚了。
    同时，他放出风去，让大家自己尽快“清理门户”，他汪四海都把该拿出来的拿出来了，其他人不要再存什么侥幸心理了。到时候还不纠正，就莫怪他不客气了。
    本来，那些有问题的人都在看汪四海怎么做。看到汪四海在财务清理的强大攻势面前也变老实了，也通过自查自纠变成了“清白人”，知道这回不动真格不行了。
    于是大多数人都做了识时务的“俊杰”。该交的交，该补的补，该规范的规范，到汪四海带人开始检查时，大多数问题都得到了纠正。
    有好事者作过粗略的估计，这次行动为羊角镇挽回的经济损失超过了一百万元。只有几个不识深浅的家伙自以为帐做好了，没有搞弥补措施，但都被教育局的几个人查出来了。没办法，汪四海毫不留情地查处了他们。
    
    第一百二十八章缺德鬼干的缺德事
    
    财务清理结束后，张明特意在龙城酒店里宴请了教育局计财股的三名同志。当然，教育局局长白云、分管财经的副局长黄义忠自然不能少。
    白云说：“张书记，这次大规模的清剿，斩获颇丰吧！我们的几个人手还不错吧？”张明说：“强将手下无弱兵！当我说这几个同志就是XX中学X校长贪污案的发现者时，当场就有人吓得尿了裤子！”
    大家哈哈大笑。白云皱了皱眉头，批评道：“在乡下当了几天土皇帝，就开始说粗话了！在女士面前也不知道收敛！”
    张明陪笑道：“不好意思，云姐，向你道歉！环境改变人啊，你看我，不仅话变粗了，皮肤也变粗糙了，不像白云姐你，皮肤越来越好了！人越来越漂亮了!”
    女人最喜欢男人夸她长得漂亮了，尤其是这个夸她的人是她喜欢的张明。白云虽然嘴里说张明贫嘴，但心里十分高兴。平日里为了在下级面前树立威信，她总是板着脸，黄义忠等人基本上没看到她笑过。今天一高兴，她就十分随意起来。此时的她，不再是威严冷艳的女教育局长，而是一个温柔活泼的可爱女人了。
    只要有张明在的地方，女人都是快乐的。黄义忠对张明的这点最羡慕了，也最嫉妒了。
    因为白云的高兴，今天的酒就喝得非常到位。
    白云本身就是好酒量，但她一般不喝，刚开始几个男下级敬她时，都是说：“我干你随意！”就这样几个男士已经喝了不少了。后来白云开始回敬的时候，她采取一比一的方式，他们又不得不喝。女人在酒桌上反攻的时候，就是男人喝醉的时候。
    所以到最后，那三个都不胜酒力，都纷纷告退了。剩下白云、张明和黄义忠。
    张明说：“领导毕竟是领导啊！关键时候就可以看出我们几个人是酒精考验的共产主义战士了。你看，他们几个全被淘汰了。”
    白云说：“谁说女子不如男，俺妇女能顶半边天！中华女儿多奇志，不爱红妆爱酒缸！今天非把你们两个斩于马下！”
    这三个人的酒量本来是不相上下的。但是黄义忠这段时间心情不大好，无心与他们一比高低，他说：“两位领导，酒量与级别成正比！这里，我的级别最低，酒量也是最低的。所以，我还是退出比赛，当好评委，好不好？”
    白云说：“行！你退出比赛吧！我和张明一决高下！”
    黄义忠就坐到一边，欣赏他们两人酒场斗法。在旁观的黄义忠看来，两人与其说是在斗酒，不如说是在调情了。
    此时的白云，脸颊上飘着红霞，眼睛里洋溢着春情，看上去格外迷人。但是可惜的是她的眼中只有张明，连眼角里都没有看到他。
    这很伤他的自尊心。
    是的，很伤自尊。这两个人都伤了他的自尊。张明比他年轻几岁，官却比他高两级，而且他所到之处，都受到美女欢迎。
    白云更伤她的自尊了。一个年轻的弱女子，却成了他的顶头上司，这让他感到很受辱。老实说，从传言张明将调出的时候，他就开始钻营接任了。但是因为人没找到位，最终没能如愿。也不知道白云是什么后台，居然抢到了教育局长这个肥缺。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却要看这女人的脸色行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不想看他们了，但也不便走，就闭上眼睛养起神来。
    最后两人都喝得趴在了桌子上。
    龙诚进来一看，就命人扶张明到他常订的201房休息。
    龙诚问道：“黄局长，白局长怎么办？”
    黄义忠说：“我们也到201房休息一会，休息好了一起走！”
    龙诚说：“还是黄局长功夫深啊！那就麻烦你照顾他们两个了。”
    黄义忠搀着白云进201房，张明在沙发上躺着，黄义忠就扶着白云到床上去。
    刚扶到床上躺下，正准备离开，却突然被白云伸出胳膊拉住了他的手。
    只听白云说：“张明，不要走开！再亲我一次吧！”
    黄义忠心里狂跳，看来她把自己当作张明了。“再亲我一次”，说明他们曾经亲过。原来早他妈的就勾上了。没想这到美丽的老姑娘爱上了张明。这让他更加嫉妒张明了。
    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白云，这一看让他魂不守舍了。白云仰躺在床上，微闭星眼，脸泛春色，芳唇红润，，再加上饱满的胸部一起一伏，使本来就好看的她增添了无穷的魅力。
    直到此刻，黄义忠仍然不敢有什么不轨举动。但恰在此时，白云又半梦半醒迷迷糊糊地说：“张明，我喜欢你！你亲亲我！”
    黄义忠色令智昏，他看了看睡得香甜的张明，犹豫了一会，终于将嘴唇往白云的嘴唇上压了上去。他想，我亲你一下再走开吧！发正你以为是张明做的。他迅速地关上大灯，只留着床头一只昏暗迷离的小红灯。
    原计划是准备占点便宜就走的，但是唇与唇一交接，他就知道自己走不开了。
    白云太美了！他食髓知味，竟然得寸进尺，朝白云的胸部摸去。
    白云轻声的呻吟起来，黄义忠慢慢地解开了白云的衣服，白云本来就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再加上她以为是张明在抚摸，所以她任由黄义忠摆布着。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一个无比美好的梦。
    黄义忠的手在她的身体上快乐地“旅行”。终于，他横下心了，准备占有这座白玉雕成的城堡。
    在这关键时刻，黄义忠悲哀地发现，可能是因为喝多了酒的关系，他不能“办事”了。
    喝酒真误事啊！
    他努力地尝试着，疯狂地吻着白云，希望能够鼓起雄风。可是正如古人所讲，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黄义忠的“器”，始终不能“利”起来，始终是个不成器的“器”。
    这真是正要赶路时，链子掉了；正要打炮时，炮弹臭了；正要爬山时，腿子软了。黄义忠只得哀叹：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千古奇霉，龙城一夜。
    不过，他不想善罢甘休，见白云并不像神智清醒的样子，张明依然在大睡之中，他就放心地抱着白云“啃”起来。下面那不争气的“器”在鼓捣了一会之后，居然也有了快感，很快一泄如注了。
    他感到无比的快乐，也感到无比的遗憾。这时，他突然听得张明说：“黄义忠，你好大的胆子！”。黄义忠吓得魂飞魄散，转身看张明，张明却依然在打着小鼾。原来他是在说梦话。虽然是说梦话，黄义忠也成了惊弓之鸟。
    他连忙穿好衣裤，准备开溜。本来他还想打扫一下战场，揩掉他泻出去的那点污水。但他看到床单上也有痕迹，就放弃了。床单不好换啊！看来消除犯罪证据很难了。
    他又紧张地看了看张明，生怕他就在这时醒来。俗话说急中生智，他突然来了“灵感”，想起了一个好主意。他把张明扶到了床上，挨着白云躺下了。他还将张明的一只手搭在了白云的大腿上。
    两人依然在睡梦中。黄义忠看着自己这嫁祸于人的杰作，得意地笑了。他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白云一直都在做梦。她梦见张明在爱抚她，“滋润”她，她感到非常的幸福。
    天明的时候，白云先醒了。睁眼一看，恰如梦中一样，张明就睡在她身边。自己呢，哎呀！真是羞死人了！身上和床上还有着春梦的痕迹。谁说春梦了无痕？
    原来梦中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只不过这小子或许是酒后无力，或许是出于对自己的疼爱，并没有真正地把事办成。只是这小子也太自私，自己把衣服穿得好好的，却让人家暴露着。
    等会他醒了，一定要羞羞他。虽然你没有做实质性的事情，但我也要赖上你！
    她推醒张明，张明睁眼一看，见自己正挨着白云睡着，他吓了一跳，张口结舌地说：“白云，你怎么了？”
    白云说：“这要问你自己！”
    张明说：“我怎么啦？”白云一边穿起衣服，一边说：“那也要问你自己！”
    张明揉了揉眼睛，说：“不会吧！白云，我醉得都不省人事了！”
    白云用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头，说：“你羞不羞啊？做了还不承认！”她指了指床单上的精斑说：“你把人家都那样了，你还这样？”
    张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会不会她也和林彤一样蒙自己？不过，罪证确凿，他还有什么话说？
    白云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在羞愧。她不想让他为难，说：“好啦！不要不好意思了！今天我就不追究你了，但我保留追究你的权利！我要走了，以后再找你算帐！”
    她走了，留下张明，在床上发呆！
    
    第一百二十九章异曲同工
    
    第二天，黄义忠拿着发票找白云签字，白云看了看发票，招待地区教育局严副局长吃一顿饭竟然用了三千元，她不悦地说：“黄副局长，上次开会我就强调了，不准超标招待，超标招待的超过部分由自己买单！你不会这么健忘吧！对不起，这字我不能签！”
    说完，她将发票递给了黄义忠。黄义忠明知故犯，分明是在向她挑战。这个字如果签了，今后还怎么约束大家。此例不可开啊！
    黄义忠恼羞成怒，他强忍着怒火，阴阳怪气地说：“不好意思！白局长，昨天酒喝多了，忘记你作过这样的规定了。对了，昨天晚上你和张局长过得还愉快吧！最后还是我关的门呢！要不然让别人知道就麻烦了！”
    白云心里一惊，记起昨天的事来了。怎么忘记了他的存在呢？看来自己和张明的事他肯定看到了。所以拿这威胁自己。
    白云反应极快，立即灿烂地一笑：“义忠，你还说呢？我正要找你算帐呢！你把我们两个喝醉了的人丢在一个房里，像什么话嘛！幸亏我和张明一直都是以姐弟相处，不然醒来的时候多尴尬啊！当时我衣冠不整的，真是羞死人了！还好，他没看见。义忠，虽然我们相处得不错，但以后还是不开这样的玩笑了！让别人知道影响多不好啊！”
    黄义忠真佩服白云的变色能力，刚才还一脸官司，马上就变得温柔随和了。称呼也由生硬的“黄副局长”变成了亲切的“义忠”。看来她的确是从政的料，这么年轻就能够当上局长也不是偶然。他连忙说道：“我不会跟别人乱讲的。这点分寸我还是知道的。”
    白云说：“义忠，刚才我说你这个字不能签，也没有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把它变通一下，把它变成两张条子，这样一来就可以报销了。我也好对其他几位领导交代嘛！我在会上拍了板的事，不能朝令夕改。否则以后就无法开展工作了。我们都是从政府那边过来的人，关系和别人不同，你以后可要帮着维护我的威信啊！”
    黄义忠说：“是的，是的！我们的关系和别人的确不同。我不会拆你的台的。不是有句话吗？相互补台，好戏连台；相互拆台，一起下台！”
    黄义忠看着白云那张美丽的脸，心里说：我们的关系的确不同！昨晚我亲遍了你的全身的每个角落，要是那玩意争点气，你就是我的人了。既然你识相，我就暂时不为难你了。
    黄义忠走后，白云关上办公室的门，打通了张明的电话。
    张明正在办公室里思考着如何刹住愈来愈蔓延的超生风的问题，接通电话后就听到那边白云在小声抽泣。张明急了，问：“白云，怎么了？”
    白云情绪稳定下来后，就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张明。白云说：“张明，我不管啦！你自己弄出的问题你自己解决！你必须想办法把黄义忠的嘴巴堵住，要是传出去了，我怎么好意思出去见人。那我只能赖在你身上了！那我要和你的太太谈判！请她让位！这是你自己惹的祸，谁叫你色胆包天，说好了做姐姐的，却把人家、、、、、、”
    张明连忙安慰她，说：“白云姐，不要紧的！我一定处理好这件事。你放心！”
    白云说：“还叫我白云姐吗？以后不准你再叫我姐了，有了那样的事，我怎么还好意思做你的姐。以后没人的时候，就叫我云吧！先叫一声我听听！”
    张明只好喊到：“云！我会出理好的！”
    张明挂掉电话后，暗叫糟糕。黄义忠的事是小事，关键是和白云现在到了要叫“云”的程度了。这不是又多了一个“副老婆”吗？和“常务副老婆”裴珊刚刚有降温的趋势，就又扯上了白云。
    他静下心来回忆着昨天的事，总感觉到不可思议。如果说自己真的在糊里糊涂中和白云发生了关系，怎么可能醒来时衣服穿的好好的？事后他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排尿器官，一点射过精的痕迹都没有。
    可是那床上的精斑是怎么回事？白云又怎么会一丝不挂？
    突然，他灵光一闪，来说是非者，定是是非人。黄义忠？难道是他干的？然后又嫁祸于我？
    好你个黄义忠！老子反复克制，一直都舍不得动的女人居然让你先尝了鲜！这且不说，你还让我来背黑锅。让我背黑锅也就罢了，你还跳出来威胁人！太卑鄙，也太嚣张了。不教训你，我怎么对得起白云，又怎么对得起自己？
    他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思考着如何教训黄义忠。
    这时，负责计划生育的金副镇长来汇报工作，一进来，就大发牢骚：“现在这工作真没法干了！这些钉子户简直比当年的地下党都坚强，死不承认，我们也没办法啊！”
    张明问：“怎么啦？”
    金副镇长说：“他明明超生一胎，孩子我们也看见了，长得和他简直是一模一样，一看就知道是他的孩子。但是他就是不承认。他说这是他在街上捡的一个弃婴。长得像纯属偶然。他还质问我们说‘我做好事难道做错了吗？做好事还要罚钱，真是太没天理了！”。张书记，我是把他没办法了，你帮我们出一个主意吧！”
    张明最头痛这种工作了。计划生育是国策，但执行起来却非常艰难。老百姓对此也很不理解。他们讥讽计划生育干部说：不管天，不管地，只管男人的生殖器。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偷偷的生了，就说是领养的。你拿他也毫无办法。计生干部一般都是采取“一拍二诈三丢手”的模式开展工作。一拍，就是拍桌子威胁；二诈，就是巧妙引诱他说真话；三丢手，就是上述两种办法无效后就放手不管了。
    张明想了想，说：“听说有项技术叫做DNA鉴定，我们能不能通过这种手段帮助我们鉴别领养的真假？”
    金副镇长说：“不行啊！做这样的鉴定必须由鉴定的受益方提出，通过法院来做。否则就必须要征得当事人同意。表面上看，我们罚他的款，我们是受益方，但是按照国家规定，罚的钱是要上交国家用于社会抚养的，我们计划生育部门并不是收益方。所以不能强制要求对方做这种鉴定。而当事人是绝对不会同意做的。因此，计划生育中不能使用亲子鉴定这种办法。”
    张明说：“想不到里面还有这么深的学问。不过乡野村民，哪里知道这样的规定？你不妨在这方面动点脑筋。”
    “张书记，这我可不敢！这是违法的！再说还没有谁这样做过。”
    “谁叫你真做了？你可以真戏假做嘛！”张明对着金副镇长的耳朵说了几句，金副书记点头说：“那我就试试看吧！”
    金副镇长走后，张明受刚才处理问题的方法的启示，也有了一条思路。不过，必须找个合适的人来做。
    他选择的人选是罗奎。
    罗奎是自己的亲信，找他帮这个忙应该不成问题。他把情况对罗奎一讲，罗奎就爽快地答应了。
    下午，黄义忠走在回家的路上，吹着快乐的小调。他心情非常地好，昨晚玩了白云一次，早晨又整了白云一把，让他的自尊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两件事有一个共同的感觉：爽！白云，今后你就要受制于我了。
    转弯的时候，有两个一高一矮的公安拦住了。他们拿出工作递给黄义盅看，对他说：“有人告你乘人醉酒之机，奸淫女性。请协助我们调查。”其中高个子就拿出了手铐要铐住黄义忠，矮个说：“算了！在大街上就给他点面子吧！”
    高个子说：“肚子饿了，我们到那边餐馆吃点饭再走吧！”
    矮个子说：“也行！量他一文弱书生，也不敢跑。”
    进了餐馆，找了个包间，矮个点菜，高个说：“我们节省点时间吧！边等菜，边开始工作。”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床单说：“你认识这个床单吗？”
    黄义忠一看,雪白的床单上有几点精斑。他是见过世面的人。冷笑说：“这能说明什么呢？你怎能说明这就是我的？”
    “是不是你的，你心里最清楚。不过要你坦白也是不可能的。饭吃过之后，我就带你去作DNA鉴定，到时候一切狡辩都无济于事了。”
    黄义忠本来就做贼心虚，一听说要搞DNA鉴定，马上就崩溃了。如果事发，自己的一切就完了。他扑通一声跪倒在两个公安面前，交代了事情的经过。他说：“请两位帮我想想办法，我真的没干成，在外面就泻了！”
    高个说：“你有没有一点法律常识啊？强奸未遂也是犯罪。”
    矮个说：“好在对受害人的伤害还不是实质性的。老罗，他是国家干部，一暴光就全完了。给他指条路怎么样？”黄义忠感激地对矮个说：“谢谢你！”他又对高个说：“大哥，您行行好吧！给我指条路！我一定不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高个说：“那我如果帮了你，你怎么谢谢我们？”
    黄义忠掏出皮夹，从皮夹拿出信用卡，说：“这里面有五万元钱，密码是874051”
    高个说：“还蛮有诚意的。那我就给你指条路吧！这件事就是张明告发的，你如果求得了他的原谅，我们这边立刻就可以放人。”
    黄义忠立即打张明的电话。张明正在等这个电话呢！听了他的坦白之后，长舒了一口气，还好！白云还没有被他糟蹋！他严厉地对黄义忠说：“你他妈的太缺德了！玩现任的上级，栽赃前任上级，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骂了他一通之后，张明说：“我是念旧情的。只要你肯听我的，我也可以不上司法程序。”
    黄义忠说：“我听你的，做牛做马都行！”
    张明说：“这件事情的内幕白云并不知道，她知道了一定要告你的，我就帮你扛起来吧！所以你以后不要再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更不能拿这来要挟她！能做到吗？”
    “能！”
    “你也不许动外面造谣，只要教育局里以后有关于这件事的传言，我就当是你传出的。能做到吗？”
    “能！”
    “明天向白云道歉并做保证！能做到吗？”
    “能！”
    “那我就暂时放过你！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主要是要保护白云的名誉。你刚才的讲话我已经录了下来！等白云离开教育局之后，我再给你！我说句实话你听，就算没凭证了，我也有的是办法对付你！希望你不要逼我走到那一步！”
    第二天，黄义忠一上班就去向白云认错，发誓以后决不再提此事。白云余怒未熄，说：“黄局长，在今天的局长联系会上，你要对你超标接待的事在会上作个检讨！能做到吗？”
    “能！”黄义忠出门就打了自己一巴掌。真是犯贱啊！
    他出去后，白云给张明打电话说：“他的问题是解决了，你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你随时听候我的调令吧！主动来解决问题我更欢迎！”
    张明暗自叹气，这个黑锅算是永远地背上了。让白云说他“流氓”不说，还取笑她“无能”。他妈的，我是那种无能的人吗？看来还必须用实际行动向白云证明自己的实力。
    这时金副镇长进来汇报，昨天他采取威胁对方做DNA鉴定的方法，取得了成功。已收到罚款一万元。
    张明笑着说：“这一招太险，以后不要随便用。违规的事还是不做为好！”
    “
    
    第一百三十章新厕所引来金风凰
    
    金副镇长出去后，张明想把在家的镇委召集起来开会，研究羊角镇的工业发展问题。
    镇委开会不比中央，分多少届多少次的，想什么时候开就什么时候开。办公室主任一吆喝，几分钟就到齐了。可是今天办公室主任小万看了看各办公室，一个人都没有，原来大家都上厕所去了。
    小万向张明汇报，张明笑着说：“我也有点内容了。干脆到厕所开会去吧！”
    本来是说笑，但当他看进厕所外边有一团屎时，触动了他的一件心事。在城里生活惯了的人，再到乡里生活，其他的都能勉强适应，最不能适应的是农村的厕所。他早就有了改造一下羊角镇厕所的想法，但一直都没时间落实。
    今天是一个好机会。
    张明走进厕所，发现镇委干部有七八个都蹲在那里，就说：“既然大家都在这儿，我们就开个会吧！研究一下全镇的厕所建设问题。厕所是一个地方文明程度的窗口，看一个地方文明不文明，厕所可以作为一个重要的衡量指标。我来养角镇这段时间，特意观察了一下我们镇的厕所。情况很不乐观啊！肮脏是第一大特点，走都不能走进去，进去后能把人熏个半死。我建议把我们镇的厕所来个规划建设，作为我们改善人民居住环境和投资环境的一项小工程。大家意下如何？”
    羊角镇的这帮土包子干部，从来就没有觉得厕所还需要来个规划建设。比如镇委的这个厕所就很脏很臭，但这么多年来他们也适应了。
    但张明今天是在厕所里研究厕所问题，就有了一种开现场会的效果，大家也觉得这个厕所问题其实很重要。
    汪四海说：“张书记，你的这项决策非常英明。怎么我们以前没想到呢？我觉得这既是一个形象问题，也是一个民生问题。可以改善我们的环境和提高卫生水平。我举双手赞成。”
    于是大家就蹲在厕所里七嘴八舌地献计献策。等一泡屎拉完时，已经拿出了一个成熟的方案。
    张明一边紧皮带一边说：“我把这次研究的结果来个小结吧！第一：从进入羊角镇辖区起，国道上每隔五里路就修建一个中型公共厕所，规格统一。经费由路边的村组筹集。第二，羊角镇街上修建三个大型公共厕所。经费由街上各商铺筹集；第三，对各单位及各学校的厕所进行一次检查，不达标的勒令重建。第四，各居民户的厕所也要按统一标准重建，经费自理。不能按要求做的处以一定罚款。第五，公共厕所要聘用清洁工定期进行大扫。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这时大家也都整理好了。兰副书记说：“我觉得为了引起大家的重视，要层层开动员大会，要张贴宣传标语，提高认识，营造氛围。”
    张书记说：“好！这件事就交给汪宣委负责吧！”
    汪四海说：“这项工程虽然镇里没拿一分钱，但是为了保证工程的质量和进度，我建议还是成立一个指挥部，来统一调度和指挥。”
    张明知道，这一成立指挥部，自然要由汪四海来当指挥长，他又可以风光一阵子了，而且可以从中捞点小油水。不过，水清无鱼，我也犯不着和你算那么细。只要你能把事情办好就行了。
    于是张明说：“当然要成立一个指挥部。你这当镇长的责无旁贷啊！指挥长由你担任。从图纸的设计，到工程队的选择，到质量的检查，都由你全权负责。这个指挥部要有一个名字，我看就叫‘一号建设指挥部’吧！”
    大家齐声叫好，汪军说：“这个名字起得有水平！‘一号’，我们这里通常代指厕所，另一方面又可表示这项工程的重要，这样一语双关，听起来既很雅观也很幽默。”
    张明说：“别夸我了！我们接着去开会研究一下工业发展问题吧！这个问题更重要啊！”
    首先由管工业的周东平副镇长汇报近期的工业发展情况。周东平振奋地说：“各位领导，自从以张书记为核心的新一届镇委领导班子成立以来，我镇的工业发展迎来了又一个春天。全镇的工业总产值翻了两番，在全县的排明也从倒数第一上升到了第十一名。珊珊制衣被评为了县里的明星企业，目前已是中江县排名第四的民营企业。我观察了企业的发展态势，名次还有上升的可能。所以谈到近期我镇的工业，我们应该说成绩是有目共睹，可圈可点的。形势可以说是一片大好，不是小好啊！”
    大家听他用起了文化大革命时期的用语，都笑了起来。
    张明说：“几个月来，正如副镇长所说，我们镇的工业的确出现了可喜的变化，主要是珊珊制衣的崛起，为我们镇的工业在中江县赢得了一个很好的席位。这是一个突破性的进展，是一个可贵的飞跃。我觉得他的意义不仅仅在于为我们增添了产值，而是在于他增加了我们发展工业的信心。这说明，在我们农村，发展企业并不是不可能的，并不是像我们有些同志想的那样难！试想想，当初我们如果不支持濒临绝境的服装厂，还会有今天的珊珊制衣吗？”
    有几个人惭愧地低下了头。
    张明接着说：“在好的形势面前，也要看到我们的不足啊！除了珊珊制衣为我们撑门面外，我们还有其他能摆上正席的企业吗？没有！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要想让我们羊角镇的工业发展再上台阶，我们必须再鼓干劲，再想办法，再树典型。主要的途径是招商引资。希望大家能各显神通。当然，这句话要想落在实处，还是要分个指标。这样，每个镇委委员负责招一个项目，招来了的有重奖！没完成任务的，扣奖金。我和汪镇长也不例外。”
    会议开过之后，张明又有点失悔起来，话说出去了，如果自己不能带头招来一个项目，自己怎能号令他人？但是，像羊角镇这样的地方，对投资者很难产生吸引力。
    他找几个城里的老总求援，他们都说爱莫能助，养角镇的条件太差了！隔省城太远了。
    看来，在这方面自己恐怕不能起到带头作用了。
    可是这世界上，常常会有“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的事。
    张明有一天和裴单约会的时候，谈到了自己的烦恼。
    现在，两人的约会虽然次数减少了，但质量却一点没降。而且越来越有情趣了。
    裴珊现在特别喜欢和张明开车到野外亲热。特别是风景优美，空气新鲜的地方。正是夏天，“野外作业”十分方便。
    这一天，两人到附近的一个小山顶上找到了一块平整的地方。两人在这样的地方特别有激情，两人就像两个艺术家一样，灵感不断闪现，花样不断翻新，高潮一浪接一浪。
    “中场休息”的时候，张明谈到了招商的事，裴珊说：“我来帮你试试吧！但有没有效果我不能保证！”
    张明问：“你打算怎么办？”
    裴珊说：“下个月我去学习的时候，争取把我那些当老板的朋友接到羊角来玩一天，到时候你可以来做做工作。”
    以前总是张明在帮裴珊，现在轮到裴珊帮张明了。
    张明说：“等我的‘一号工程’结束后再来吧！那时候，环境会好一点，可以给人一个好的印象”
    “一号工程”通过验收之后，裴珊果然引来了一批当老板的朋友。
    张明陪他们吃饭的时候，就向他们宣传羊角镇的投资优势，鼓动他们到羊角镇来投资。可是无论他说得天花乱坠，这些企业家们就是把不动心。
    正当他感到绝望的时候，有一个女老板站了起来，对张明说：“张书记，我愿意到羊角镇来投资！”
    张明大喜，总算半天的嘴皮子没有白磨。
    女老板叫袁缘，很年轻，也很漂亮。她刚从父亲的手中接过一个大型超市。她说：“张书记，你知道我为什么最后决定到你们这里试一试吗？”
    张明说：“请袁总明示！”
    袁缘说：“第一是因为你这个书记长得帅！”
    众人哈哈大笑。
    “第二，是因为你们这里的厕所修的好。一路走来，我感慨很多，说实话，我走了许多乡镇，没有哪一个乡镇的厕所修的比你们好！规范、整齐、干净。这说明了你这个书记是非常注意细节，非常注重形象的。就冲这点，我喜欢这个地方，也信任你！”
    张明没想到自己在厕所里召开的厕所工作会议，竟然发挥了这样大的作用。
    袁缘最后决定在羊角镇投资修建一个大型的超市，解决居民们购物难的问题。
    张明找扬枫在省报的角落来了个小报道。题目是，新厕所引来了金凤凰。这让张明在中江县又小火了一把。
    
    第一百三十一章三顾
    
    袁缘虽说是个年轻的女子，但办事效率极高，超市很快就开始动工了。
    袁缘在电话里征求张明的意见：“张书记，你给我们的超市起个名吧！”
    张明想了想说：“叫圆圆超市怎样？圆满的圆。”
    “没新意！我听裴珊说，珊珊制衣也是你起的名，总拿人家的名字说事，你的思路太单一了！”
    张明笑了笑，说：“不能怪我思路单一，主要是你们的名字太美了！再说用名字为企业命名，有什么不好啊！你想想，人们一提起圆圆超市，就会想到美丽可爱的你！一想到美丽可爱的你，就会到圆圆超市。这样，你和你的企业在我们羊角镇就家喻户晓了，知名度和美誉度都会达到一个相当的高度。这样不是挺好吗？”
    袁缘十分高兴，说：“张书记，你这张嘴可真甜啊！那就这样定下来了，圆圆超市！希望我和你的合作能够圆圆满满。”
    张明说：“我们羊角镇一定为圆圆超市做好一切服务工作，创造一流的投资和经营环境！”
    袁缘说：“希望我和你能成为好朋友，我可是冲着你才来羊角镇的哦！”
    “一定能的！”
    张明想到袁缘那圆圆的奶子和圆圆的屁股，心里忽然一动，莫非新的艳遇又要开始了。不过，他马上又摇了摇头，袁缘是富商之女，又是一个刚从大学毕业的黄花闺女，怎么会看上自己？
    为了让圆圆超市尽快的能够建成并投入营业，张明要求相关干部要不遗余力地做好各项服务工作。
    因为自己首战告捷，张明有了说话的资本，就进一步地催各位干部加大招商引资的工作力度。
    他给汪四海施加压力：“老汪，干部们都看着我们呢！你一定要有所表现啊！”
    汪四海就和钱大宝商议对策。
    自从两人双双受挫之后，两人有好多日子没有在“炮房”相聚了。玩女人是需要心情的，两人现在没那份心思了。
    汪四海说：“日子不好过啊！镇里提出要招商，张明那小子运气好，已经招来了一个，我作为镇长，不能无所作为啊！对上对下都不好交代啊！大宝兄，能不能想想办法啊？”
    钱大宝心想，我倒是有些老板朋友，不过，我把他们招来只能给你的脸上贴金，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再说，你现在已经失势了，我再卖力你也不能给我带来什么了。
    我不能白出力，必须捞到一点好处才行。
    他对汪四海说：“我和广东、深圳的一些老板都是好朋友！只是我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没有一官半职的，能代表什么呢？估计他们不会凭我一个区区老百姓的话就来投资啊！老板们虽然有钱，但他们也不是慈善家啊！”
    汪四海没听懂他的意思，就说：“只要你帮我们联系上，到时候政府再出面，保证为他们提供优质服务和优惠政策，就能够赢得他们的信任了。”
    钱大宝不便明说，就应付到：“那行！我就抽时间和他们联系一下吧！不过成不成我可不敢保证！”
    汪四海说：“只要你尽力，一定能行的！”
    钱大宝的确能行。但他现在还不想出力。自从受到裴珊的羞辱之后，他反思了许久。得出了一个结论：裴珊之所以看不上他，并敢于陷害他，与他自己的身份不高有关。所以他想以招商引资为筹码，为自己赢得个一官半职。他有一个朋友就是通过这个途径当上官的。现在的地方政府官员，急于在经济建设上有所作为，在招商引资方面可以说到了不惜一切代价的地步了。封官，奖钱，给你这名誉那称号，都是常用的手段了。
    钱大宝决定利用自己的“资源”好好地运作一下。
    他走南闯北，还算是一个有见识的人。当今这个世界，特别讲究开发利用好自己的资源。美女们开发自己的美色资源，只要一变坏就有钱了。当官的利用自己的权利资源，权利一租出去就弄到了大把大把的钞票。
    人脉也是一种资源。自己必须好好地利用它，卖一个“好价钱”。所以虽然是汪四海这样的好朋友求他，他也依然按兵不动。
    汪四海得到钱大宝的承诺之后，心里踏实了许多。所以当张明再次问起招商工作的进度时，他就回答说：“钱大宝已经帮我在联系了，估计不久就会有结果的。”
    哪知道过几天再去问钱大宝时，钱大宝却开始以各种借口推脱起来。不是说自己工作忙，就是说没联系到人，就这样过了一两个月都没有结果。
    汪四海也不是糊涂人。他回想起钱大宝说过的话，突然明白了钱大宝的意图。
    可惜自己现在说话已不是像原来那样一言久鼎了，他一手遮天的时代已一去不复返了。自己都泥菩萨过河，哪能为你谋什么官职啊！
    钱大宝，你可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好的哥门，找你办点事，你还拿架子。
    算了，老子也不求你了。大不了完不成工作任务，他张明又能把我吃了。
    张明也在为招商工作迟迟没有大的起色在烦恼。他又催汪四海。
    汪四海不好交代，只好实话实说。
    张明说：“钱大宝这是在讲条件啊！不过，也是可以理解的。从个人利益的角度讲，无利不起早嘛！从办事的角度讲，名不正则言不顺。给他一个合适的身份既能调动他的工作积极性，也有利于开展工作。钱大宝不是国家干部，我们现在只能让他担任民间组织的领导。这样，我们让他担任羊角镇工商联的主任，同时成立一个羊角镇企业家协会，让他担任协会的理事长。这样他出去招商，他就有了一个体面的身份。你去和他谈谈！”
    汪四海又去到“炮房”找钱大宝，对钱大宝说：“钱兄，通过我的努力争取，镇里决定任命你为羊角镇工商联的主任，同时担任即将成立的羊角镇企业家协会的理事长，这样有利于你开展招商工作啊！这下你可风光了！”
    钱大宝犹如美猴王被封为了弼马温一样，十分高兴。他当即表态：“汪镇长，既然镇委如此信任我，我一定竭尽全力，为羊角镇的招商工作作出贡献。”
    当天，他就联系了许多过去的朋友，鼓动他们来羊角投资。这些老板们钱都多得无聊，正在寻找投资项目。有几个人当场就表示，要过来看看。
    钱大宝十分得意，准备策划到广东去开一个以朋友为主体的羊角镇招商引资洽谈会。
    可是，有个朋友的一句话在他的头上泼了一瓢冷水。这个朋友对他说：“什么工商联主任啊，这是个民间组织，根本算不上什么干部。企业家协会，更是一个空的，你们羊角镇有几个企业啊？有几个又称得上是企业家？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一言惊醒梦中人。钱大宝意识到自己受了愚弄。他立即打电话给汪四海，表示自己无德无能，不能担任羊角镇的工商联主任和企业家协会的理事长。当然，招商的事暂时就不要提了。
    汪四海垂头丧气的向张明做了汇报。
    张明心里明白，这是钱大宝嫌自己开出的条件太低了。看来不花点本钱是不行了。
    他向常县长请示，看能不能给一个指标，将钱大宝转为国家干部。常县长对张明到羊角镇后的工作非常满意，他说：“我们一向就有从企业界中选拔干部的传统。像管工业的苏副县长，原来就是县棉纺厂的厂长。不过，必须是作出了突出贡献的人，才能享受这个待遇。如果你说的这个钱大宝，确实在招商引资和发展工业上有了大的贡献，我们可以考虑。建议你们先作招聘干部试用，到时候，如果确实有了成效，再将他转为国家干部！”
    张明有了这个把握，就亲自去找钱大宝。这样一个利好的消息，就不由汪四海传达了。免得钱大宝以为是汪四海为他争取的。
    钱大宝见张书记亲自来访，感觉到十分地有面子。他恭恭敬敬地把张明请进了"炮房"。
    张明说：“钱大宝同志，经过镇委反复考虑，决定由你牵头，建设一个羊角镇工业园，由你担任工业园的主任，享受副局级领导待遇。目前是招聘试用，一年以后，只要成绩突出，就转为正式国家干部。希望你能挑起这个重担啊！”
    这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任命。钱大宝很满意。他不再推辞，慷慨陈词道：“张书记，工业圆的事你就包在我身上了，如果我钱大宝不把工业园建好办好，就立即滚出羊角镇！”
    “好！”张明也兴奋地说：“我们击掌为誓！”
    啪！钱大宝和张明击了一掌。
    他立即南下广东、深圳，很快就引来了六家企业到这里落户。看到钱大宝带回的合同后，张明就开始在国道旁圈了一块地，作为工业园的用地。
    镇里没钱，只修建了一圈围墙。其他的由企业自己解决。
    钱大宝率先将自己的厂移进了工业园，那六家企业也纷纷在里面建起了厂房。
    羊角镇一下子跃为了中江县的工业大镇。
    
    第一百三十二章新人欢笑旧人愁
    
    圆圆超市开业了!
    开业庆典搞得非常隆重。张明特意请到了马书记来为超市的开业剪彩，听说马书记要亲自出马，庆典的规格立刻提升了一个档次。县电视台、县广播电台立即做好了采访安排，县文工团的领导为了向马书记献殷勤，也主动地要求为庆典献上一台演出。各局、各委也纷纷派人来送“份子”。张明命令各村支部书记动员村民来观看庆典。镇文化站也送了一场电影。一时间，人潮涌动，盛况空前。
    袁缘自然十分高兴。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张明在策划。当初她决定来这里投资时本来是出于一时的冲动，出于对张明的好感，为此还受到了他父亲的批评。
    袁缘的父亲袁兵说：“缘缘，我们是一家大型超市集团，主要在大中城市发展，至今还没有在哪一个县城开过分店，你怎么一接我的手，就自降身价，跑到一个穷乡镇里投资去了！不行，你赶快取消这个计划！”
    袁缘是他的独生女，娇宠惯了，就往老父亲怀里一靠，说：“老爸，你在把公司交给我的时候，不是说要我全权负责吗？怎么我刚作个计划你就反对啊！我知道在那里赚不到多少钱，不过，办公司不仅要讲经济效益，还要讲社会效益，为羊角镇的人提供优秀的商品，让乡村的人享受城市级的服务，也算是对社会的一种贡献呢！再说,现在城里的同业竞争相当残酷，而乡下的发展空间很大，我们必须率先走出这一步，否则就会让别人抢占先机啊！”
    这些都是她现编的道理，没想到一说出来之后，袁兵大受启发。由反对转为支持了。
    今天的开业的情景进一步证明了她的决策是正确的。如果在这里试点成功，她将继续在其他乡镇推广。
    开业典礼之后是酒宴，袁缘对张明说：“张书记，等会敬酒的时候，我和你一起敬，好不好？”
    张明心里说：又不是我们结婚，干嘛一起敬啊！但又不便拒绝，就说：“好啊！我代表地方政府，你代表投资企业，超市的开业本来就是我们地方政府和你们投资方连姻的产物嘛！我们应该一起敬大家一杯！”
    袁缘听他说到“连姻”，脸红了一下，忽然意识到自己胸前还插着一朵花，而且正好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套裙，如果和张明一起敬酒，和结婚时新郎新娘给来宾敬酒的情形非常接近。但是话已经说出了口，不能收回来了。
    只好说：“张书记，我正是这个意思！”
    养角镇没有大的酒店，三十多桌酒席全都在露天的一块平地上摆开，十分壮观。张明和袁缘端着酒，一桌一桌地挨着敬大家。张明今天穿着一套青色的西装，看上去格外英俊、气派，和一身红装、粉雕玉琢一般的袁缘站在一起，简直就像一对新人。大家看了暗暗喝彩。
    西水村的党支部书记何大壮喝了几杯酒之后，说话已有点失控了。当张明和袁缘来到他们这一桌敬酒时，他说：“张书记，袁总经理，我无论怎么看，都觉得这好像是你们在举行婚礼一般，真般配啊你们！我敬你们一杯！”
    大家哄堂大笑。张明批评道：“何大壮，你不能喝酒你就不喝！不要在这里乱讲！”他侧身对袁缘说：“袁总，他喝醉了！你不要生气！”
    袁缘说：“不要紧！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开开玩笑正好可以活跃气氛嘛！只要嫂夫人知道后不生气就行了！”
    正式的嫂夫人不在场，当然不会生气，但是有一个非正式的“嫂夫人”却正在一旁，她听到这样的话怎么会不生气呢？
    这个人就是裴珊。裴珊看到张明和袁缘成双成对地给大家敬酒时就已经很吃醋了！两个人看上去的确很般配，敬酒时又一唱一和配合得相当默契，袁缘还时不时的拿胳膊拐张明一下，最可气的是张明还和袁缘靠的很近。张明啊！你干脆和她喝一下交杯酒把我气死算了。
    正生气的时候，又听到了何大壮的玩笑话。她再也坐不住了，满脸愠色地离开了。
    张明眼尖，看到了裴珊离开时的背影。但因为活动没完，也不便赶上去问。
    酒敬完后，袁缘和张明走进旁边的房里休息。房间里只有两个人，袁缘觉得很滑稽，笑了起来。张明问：“袁缘，无缘无故地笑什么？”
    袁缘笑了半天，终于忍不住说道：“要是那个何大壮看见我们一起进来了，会不会说我们现在进了洞房？”说完又笑了起来。
    张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傻姑娘，酒喝多了吧！乱说。”
    袁缘说：“这样说你可占了我好大便宜喔！你心里一定很美吧！”
    张明见她喜欢开玩笑，也油嘴滑舌起来：“当然很美！可惜我生早了几年，婚也结早了，不然，我一定要争取到和你洞房的机会！”
    “想得美！”袁缘娇羞地看着张明说。
    张明看着袁缘那娇艳如花的面庞，不禁做了几秒钟的白日梦：要是能和她“洞房”一下，该是多么好啊！
    袁缘看张明痴痴地看着自己，更加害羞起来。她拿手张明眼前晃了晃，说：“没见过美女吧？嫂子一定长得很丑，要不然见到美女不会这么谗！”
    张明从白日梦中惊醒，自我解嘲道：“不好意思！喝了一点酒！不是我谗，而是我刚刚发现，你的眼睛和我的初恋情人的眼睛很像，看到你的眼睛，我就想起了她！所以刚才出了一会神。让你见笑了！”
    袁缘笑道：“老一套！我不信！”张明撒了一次谎，只好再撒谎来掩饰：“真的，不信我过几天给相片你看！”
    这下袁缘有点相信了。
    “真的吗？你一定要给我看看！”
    、、、、、、
    两人聊天的时候，裴珊正在家里生闷气。其实，她也不是只为这一件事情生张明的气。
    还有一件事也让她对张明很不理解。那就是张明扶植钱大宝的事。
    钱大宝现在多风光啊！羊角镇工业圆的主任，又有自己的企业，又成了国家干部。她恨钱大宝，她不希望钱大宝有风光的日子。所以她非常怪张明，张明啊！你是我的爱人，你应该和我同仇敌忾，但你为了你的政绩，竟然去帮钱大宝，这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吗？
    这一天女儿鹃子也在家，见妈妈不高兴，就问：“妈妈，你怎么啦？是不是张明叔叔惹你生气了？”
    裴珊这一天很想倾诉，就把自己的苦恼讲给鹃子听。
    鹃子说：“这就是张明叔叔的不对了！我觉得他对你的感情已经开始降温了。其实，你和他本来是没有前途的，你和他不可能有未来。现在，我们家已经从困境中走出来了。他的历史使命已经结束，你可以考虑离开他了。你还年轻，应该再结婚，过正常的生活。”
    裴珊不能接受女儿这冷冰冰的分析。这个孩子太世故了！总是从实用的角度考虑感情问题。
    但是她说的又似乎很在理。自己和张明难道真的到了要分手的时候了吗？
    她不甘心！她喜欢张明！她不想失去他！她必须要找个时间和他好好谈谈。
    庆典活动完全结束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十点。
    袁缘要回省城，要张明陪她回去。正好是周末，张明也要回去看老婆孩子了，就坐上了袁缘的车。本来他准备坐后排，但袁缘说：“张书记，你就坐前排吧！陪我说说话，免得我犯困。”
    张明就坐在她的旁边和她说话。
    车开到一半的时候，袁缘说：“我有点困了！你来开吧！”
    她停下车，说：“懒得下去了！就在车里交换位置吧！”
    说着，她从驾驶座上往张明这边挪过来，张明说：“好像不大方便！小心我占你便宜！”
    袁缘笑了笑，说：“你不是那种人吧！”
    她转过身，两手扶着椅背，要从张明的“领空”上跨过。在经过“领空”的时候，她胸前的两枚滚圆的“炸弹”急剧下垂，碰到了张明的脸，张明感觉到窒息，下面的东西立即弹了起来。这时，袁缘也感到胸前一阵酥麻，她一阵慌乱，左脚落下来时踩着了张明的右脚。因为是高跟鞋，张明感到一阵剧痛，身子往上一挺，嘴唇正巧又碰到了袁缘的红唇上。张明受不了这番刺激，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抱住了袁缘。袁缘立即挣脱了他，把他挤到了驾驶座上。
    两人都感觉到很尴尬，有一会儿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袁缘先开了口，她说：“还是让你占了便宜！心里一定美滋滋的吧！”
    张明也很惭愧自己的孟浪。虽然事出有因，毕竟自己这种做法不够地道。他说：“不好意思！我的定力不够，受不了诱惑。看来今后我要远离你这样的美女了！不然准犯错误！”
    这是检讨，也是一种巧妙的恭维；好像是对自己的告诫，其实是对对方的试探。
    袁缘说：“你想远离我呀！我又不是毒品。今后我偏来诱惑你，但是又不让你得逞。这是对你最大的惩罚！”
    张明故作求饶道：“你饶了我吧！千万不要这样！我上有老下有小的，这条命不能就这样丢在你手里啊！”
    袁缘被他逗得笑了起来，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轻脆悦耳。
    
    第一百三十三章好地方好女人好计策
    
    羊角镇工业园主任钱大宝来到镇委向张明汇报工作。
    张明说“钱主任，这段时间的工作很出色啊！不过，在成绩面前不能骄傲，企业落户之后，还要进一步落实优惠政策和作好服务工作。保证引得来，留得住、办得好，他们满意了之后，会给我们工业园形成一个良好的口碑，会引来更多的人来投资啊！”
    钱大宝恭敬地说：“张书记，您真是高瞻远瞩啊！我一定按您的指示去做！不过，我们镇的投资环境还有待进一步改善啊！”
    张明说：“你指的是哪一方面的投资环境？”
    钱大宝说：“我觉得主要是要在吃喝玩乐上做点文章，这样才能吸引住那些老板啊！老板们都是一些有钱人，他们喜欢过那种奢侈腐化的生活，可是我们这里没这个条件。”
    张明问：“依你之见，该怎样办？”
    钱大宝说：“张书记，我们不如办一个餐饮娱乐一条街，里面又有好吃的，又有好玩的，还有好看的，保证可以吸引住投资商。”
    张明心里说：你他妈地干脆说叫我办一个红灯区得了。为了吸引外资，就一定要开妓院吗？非要把那些老板的上下两个“巴”伺候舒服了才能留得住他们吗？恐怕把他们吸引来了，我就该卷铺盖走人了。
    不过，也用不着批评他！积极性不能挫伤！张明笑着说：“钱主任，你的主意虽然好，但是目前的条件还没有成熟啊！政策不允许，羊角镇的老百姓也不会欢迎。但是你的思路是正确的，改善投资环境确实是势在必行啊！我再想想办法吧！”
    想了一整天，都没有想到一个好办法。晚上和裴珊的一次“野外战斗”却给了他一个灵感。
    夜色降临之后，张明驾着车在公路的一个昏暗处停下，车门打开，一个美艳的妇人就钻进了他的怀里。张明搂着她，手很熟练地伸进去，摸到了光滑丰满的一团，口也咂咂不停的亲那可爱之极的芳唇。那妇人很快就酥软在他的怀里了。
    “张明，你好坏！这么久不来看姐，姐没有你的滋润，都快枯了！”
    张明将手往下一探，摸到一片湿润的草地。笑道：“哪里枯了，都要防汛了！”
    那妇人羞涩地说：“刚才都干干的，一挨着你就这样了！你真是我的灵丹妙药啊！”
    此地不是办事的地方，张明问：“珊姐，今天到哪里去？”
    裴珊说：“今天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包你喜欢！”
    在裴珊的指引下，车开到了一片竹林旁。
    裴珊拉着张明下了车，往竹林深处走。还没走出竹林，就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走过竹林，就看到了一池蜿蜒曲折的潭水。
    “怎么样？这个地方好不好？”
    “好美！好静！没想到羊角镇会有这样美丽的所在！”张明努力地呼吸着这里的新鲜空气，十分陶醉。
    “官僚了吧！这里是羊角镇最偏远的地方，我们羊角镇的地形就像一个羊角，这里就是羊角尖。你这个羊角镇的父母官，深入基层还不够啊！”裴珊挽着张明，一边走一边说。
    张明自责道：“我光顾着发展工业去了，所以很少到下面来。你的批评一针见血，多谢夫人提醒啊！”
    一声“夫人”，触动了裴珊的心事。她有点伤感地说：“张明，我可没奢望做你的什么夫人！只要你经常想着我，来看看我就行了！”
    于是，流水声，喘息声，呻吟声，交织在一起，共同谱出了一首天人合一的绝美乐章。
    张明将她抱起，搂着她坐着，感到无比的惬意。美人，美景，美事，美好人生啊！
    裴珊说：“多好的地方啊！我们在这里建一栋别墅吧！”
    张明听她这么一说，产生了一个天才的想法：把这里建成一个度假村。这里环境优美，空气新鲜，潭中可以游泳，也可钓鱼，也可泛舟，旁边的草地可以搞一个小型的高尔夫球场，竹林里可以下棋、散步，旁边再来几片小果园，小菜地，小稻田，再把餐饮、娱乐一配套，就是一个很有特色的休闲所在了。
    他抱起裴珊，说：“宝贝姐姐，我们走吧！明天还要工作呢！”
    裴珊听他喊自己宝贝姐姐，心里感到无比的满足。她真希望以后的日子能够天天都这么过，真希望能够永远躺在这个完美的年轻男人怀中。
    张明为自己的天才想法激动得一夜都没有睡好。一大早，就把汪四海、钱大宝喊来，带他到昨晚风流过的地方考察。
    两人不知道张明想要干什么。到达目的地后，张明才和他们谈起昨天的创意。
    “钱主任，你不是发愁我们这里没有吸引投资商的东西吗？只要我们的度假村项目一落实，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不仅如此，我们镇还又多了一个可以增收的项目。我看，我们可以考虑把这作为我们镇的一个新的经济增长点。”
    汪四海不喜欢张明，因为张明伤害了他的利益，但是他也不得不佩服这小子脑瓜子灵活，办事有办法。他说：“张书记，我十分赞同你的这个提议。你真是我们羊角镇的福星啊！”
    钱大宝听了张明的话也很振奋，说：“张书记，你是天才！你怎么会想到这个地方的呢？这是我们镇的西佰利亚啊！但是一旦建成了度假村，就会起到画龙点睛的效果。这里将是一个人人向往的地方啊！”
    “不过，这需要一笔不菲的资金啊！”张明说。
    汪四海说：“集资！我们让全镇人民来集资！人民的度假村人民办，办好度假村为人民嘛！”
    张明摇摇头说：“不妥！上面不允许不说，老百姓也不一定愿意！老百姓对那些不能立竿见影的投资都是反对的。而且，这也是一个风险较大的项目，能不能有收益还是个未知数，度假村要红，有一个过程，到时候，如果亏了，老百姓的钱打了水漂，就会骂我们这些当领导的。犯不着啊！”
    钱大宝想到一个主意：“我们可以找龙哥，让他回乡搞点投资。目前只有他有这个实力。”
    汪四海不做声，因为他已经在龙哥那里没市场了。
    张明含糊地说：“以后再说吧！我们先把思路确定下来，资金的问题总会想出办法的。”
    嘴里这么说，心里还是有点心虚。这个项目最少都要上千万的投资，到哪里去找这么大的一个主子呢？
    无巧不成书，几天后，他接到了张惠的电话。
    但电话一接通，听到的却是张惠的哭声。
    “怎么啦？张惠！”张明问。
    张惠停止哭泣，说：“明哥，我遇到麻烦了！你一定帮我想想办法。电话里也说不清，我们见面再说吧！”
    “在哪里见面？”谈到见面，张明有点恐惧。和黑社会老大的情人见面，很不安全啊！
    张惠说：“我这里不方便。我们到中江见面吧！你安排一个地方！”
    张惠是从龙城酒店出来的，所以不能到老地方去了。张明说：“那就到我家里吧！”
    张惠来了后，就钻在张明怀里不肯出来了。张明很担心会有人跟踪她，就问：“带保镖来了吗？”
    张惠说：“你不要担心，我一个人来的。他现在已经不喜欢我了，哪里还会派人跟踪我？”
    她在龙哥面前失宠了！对此，张明并不感到意外。有钱的男人不会长期喜欢一个女人的，这一点不奇怪。
    他细细地看了一下怀里的张惠，清纯难比当日，但性感胜过当年。一个离开了自己多年的女人，又重新回到自己的怀抱，让人觉得别有一番风味。他不觉对她生了怜爱之心。
    他关切地问起了张惠的情况。张惠告诉他，龙哥又找到了两个新欢。这是一对孪生姐妹，十分漂亮，但是十分歹毒，就像汉朝的赵飞燕和赵合德一样。她们容不得张惠的存在，一直都想害她，张惠感到非常害怕。所以找张明帮她出主意。
    张明想了一会，对她说：“现在是你离开龙哥的时候了！”
    “可是，我怕龙哥不高兴，他也偶尔来看看我的。”
    “我们羊角镇正准备修一个度假村，你可以说服龙哥到家乡来投资这个项目，由你来负责这个项目。这样，你离开了X城，那两姐妹就不会找你的麻烦了。你也不用担心龙哥生气！”
    “这样行吗？”张惠问。
    “当然行！你知道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的典故吗？当内部有了争斗的时候，最好的办法是离开斗争的中心，远离是非之地啊！刘表的儿子刘崎因为担心后母害他，向诸葛亮求教，诸葛亮就让他请求离开荆州到江夏去守城，终于避免了一劫。你的情况和他们有点类似，可以用这个方法。”
    张惠觉得有理，就说：“明哥，我听你的！到羊角镇了，我们又可以再一起了！”
    张明说：“那你赶快回去办这件事吧！”
    张惠却把张明抱得更紧了，说：“明哥，我想你！只要你不嫌我脏，今天我就伺候你一夜吧！”
    话说到这个地步，张明就不能叫她走了，只能去“温故而知新”了。
    人还是那个人，但已经是“升级版”的了。自然有一番新的刺激与乐趣。
    张惠回到龙哥身边，把到羊角镇建度假村的意思讲给龙哥听。龙哥很感兴趣，一方面，他很久就有到家乡投资的意向了，出来混了这么长的时间，要给家乡一个交代啊！另一方面，他现在也想把张惠从身边支开，让那一对姐妹花高兴。两个小美人醋劲可足了！
    他慷慨地说：“行！我支持你！需要多少钱，你打个报告到财务部。这个项目以后就是你的了，作为你的养老金吧！你跟了我几年了，就算是我给你的酬劳吧！”
    张惠知道，这是龙哥在遣散她了。不过这遣散费可不低啊！
    她假惺惺地说：“谢谢你！龙哥！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随时随地都会听候你的吩咐。有时间一定来看看我！”
    龙哥看她说的动情，很高兴，就说：“张惠，我就好事做到底吧！本来我龙哥的女人，是不让别人动的。但是，你还年轻，我就彻底解放你吧！今后如果遇到合适的人，就嫁了吧！我不追究你！”
    “谢谢龙哥！”张惠内心狂喜，看来自己要走运了！
    她衷心地感谢张明，要不是他出了这个好主意，自己哪会有这样的好事。从今以后，自己就是一个自由的小富婆了。
    第二天，她就拿到了一千万。随即开始了度假村的规划与建设。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为了表达对张明的感谢，张惠准备送五十万元钱给张明。
    张明的一个金点子，既让她逃出了龙哥的控制，又给她带来了巨额的财富，随之而来的还有很高的社会地位，给五十万的报酬，的确应该。
    但是，以张明的个性，会接受她的这笔馈赠吗？对此张惠没有把握。
    不过，她也想了一个一箭双雕的对策。
    没有合适的约会地方，张惠就把张明请到了车里。她依偎在张明的怀里，和她谈起了开发度假村的规划。
    张惠对张明说：“为了搞好度假村的前期宣传，我打算出五十万为我们的度假村征集名字，你觉得怎么样？”
    张明说：“这是一个好主意！重赏之下，肯定应者云集。征集名字是幌子，扩大度假村的知名度是关键。我建议你在省报上刊登广告，来个有奖征集，一定能引起很大的轰动。”张惠说：“但是把这笔钱奖给别人我又舍不得。我有一个主意，你来参加这个征集，我让你得一等奖。这样既达到了宣传的目的，又没有让肥水流到外人田。你觉得怎样？”
    张明捏了捏她的奶子，说：“你这是存心让我发财啊！”
    张惠说：“你帮我那么多，我总得有点表示啊！”
    张明想，你那么有钱，我就不客气了。不要白不要，白要谁不要？从你们资产阶级手中赚几个钱用用，也好平衡一下我们无产阶级的心理。大不了把它要来之后捐给镇里搞点公益建设。为我添一点政治资本。
    于是他说：“那我争取给度假村取一个好名字，让我这个奖领得名正言顺。”
    张惠见他答应了，就抬起屁股，一扭身坐在了张明的腿上。双手搭在张明的脖子上，主动地吻起张明来。张明也不客气，开始专心地做“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作业。
    张明的水很肥，张惠的田得到了很好的滋润。
    第二天，张惠就去安排打广告的事去了。
    羊角镇巨奖征集度假村名号的广告在省报上刊出之后，羊角镇再一次名声大振。常县长对马书记说：“张明到羊角镇后，动作频频，一个偏僻落后的小镇硬是被他搞得风生水起，可见是个难得的人才。放在那里是不是有点委屈啊！”
    马书记说：“确实有点委屈啊！这样的干部一定要提到重要的岗位上来！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他磨练一些时日也许对他更有好处！”
    常县长感叹地说：“这就是我和你的差别啊！我这个人性急，看到一块好铁就想把它派上用场。你呢，看到一块好铁后想到的是把它炼成钢。”
    这个马屁拍得很有水平，悉心培养人才确实是马一鸣的自得之处。马一鸣说：“殊途同归嘛！都是出于对干部的关心啊！虽然现在不宜调动他的工作，但我们可以多给他一些锻炼的机会。今后县里研究经济工作时可以让他参加，让他早点熟悉县里工作的模式和特点，今后用起来会更顺手一些！”
    度假村项目的落实也让张明的威信在羊角镇如日中天。
    不过也有些人对张明提出了指责。
    这个人就是老干部苏进喜。苏进喜还有几天就要退休了，因为要退休了，他也就无所顾忌了。再也不用担心领导批评了，再也不用担心领导给小鞋穿了。当了一辈子老实干部的他决定过一把犯颜直谏的瘾。
    他来到张明的办公室，不等张明请就坐了下来，还悠然自得地点了一根烟。在领导面前如此“放肆”对他来说这是第一次。这种感觉真是爽啊！
    张明见这个一向唯唯诺诺的老同志今天如此“潇洒”，感觉很诧异。他一向是不摆架子的，走的是亲民路线。可是有些下级却非要在他面前表现得很谦卑，他也无可奈何。
    老苏今天的表现反常啊！不过张明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人就是这样，无欲则刚。一个无求于你的人为什么还要“矮化”自己呢？他也不在意，热情地问：“老苏，有事吗？”老苏清了清嗓子说：“小张，我给你提个意见好不好？我喊你小张你不会不高兴吧？”张明笑道：“老苏，你只管叫！好久没听到这么亲切的称呼了，我喜欢听！您有什么意见不妨直说？”老苏说：“小张，你一定听说过‘软实力’和‘硬实力’这两个词吧！”
    “听过听过！经济军事等方面的实力叫硬实力，政治文化等反面的实力叫软实力！国家与国家之间的竞争不仅是硬实力的竞争，也是软实力方面的竞争。软实力在竞争上发挥的作用有时要更大更深远一些。”怎么啦老头，想考我吗？
    老苏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张明问：“老苏，您怎么又点头，又摇头啊？”
    老苏说：“我点头，是对你渊博学识的赞赏；摇头，是觉得你只是一个纸上谈兵的人。是的，我承认，你在发展我们镇的硬实力方面确实花了气力，并且成绩是有目共睹。但是，你在文化教育等方面投入过你的精力吗？它们的重要性恐怕不需要我这个普通干部为你这个副县级的干部讲吧！可是我想请问你，你在提高我们镇的‘软实力’上作过哪些努力？有了什么成绩？”
    张明被他这么一问，内心里十分惭愧。老苏说的有道理啊！作为地方的父母官，他抓工作确实是片面了点。把发展经济作为了重点是不错，但是其他工作也不容忽视啊！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都必须要抓啊！
    他站起来，握住老苏的手说：“老苏啊！感谢你的提醒。今后我一定在提高软实力上花大气力，下大工夫。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嘛！”
    老苏也很激动，这个小张真是从谏如流啊！他说：“张书记，如果你不嫌我多嘴，我建议你先把学校修一修！”他又称他为张书记了。
    “好！我一定尽快将它提上议事日程。不过老张，我还是喜欢你喊我小张喔！”
    张明说做就做，立即率人到镇中学去做了一次视察。记得刚来时曾处理过校长万子云的风流案，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那两姐妹相处得还好吗？
    万子云见书记驾到，立即将书记往接待室里引。
    但是张明想看看他家里的情况，就说：“我到你家里坐坐吧！”
    万子云为难地说：“这！张书记，家里很窄，也很寒酸，恐怕有辱你的大驾吧！”张明故作生气地说：“你住都住了，难道我看都不能看吗？不欢迎我是吧？”
    万子云只得把张明往家里引。他一家五口，有两间用旧教室隔成的小房。前妻罗云和两个孩子住一间，他和罗芬住半间。另外半间是厨房。别的还好说，就是两口子亲热是一个大问题。总是要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偷偷的来一次，还不敢放松，因为罗云夜里经常是醒着的。他们怕她听见了难受。每到高潮时，罗芬就只好咬着床单压抑地呻吟……
    张明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羊角镇中学的规矩，没有课的老师可以先回家做饭。所以罗芬已经回了家。走进这个寒酸的家时，罗芬正在给姐姐罗云喂饭吃。
    这感人的一幕让张明想流泪。他问候了几句之后，就出来了。再呆下去他真的要哭了。
    所以一出来，张明就对万子云说：“学校教师的住宿条件实在太差了！老师们不能安居，怎能乐业啊！为老师们营造一个宽敞舒适的家，是我们当领导的义不容辞的责任啊！万校长，你就建造教工宿舍的事打一个报告，看需要建多少套，需要多少钱。”
    万子云有点犹豫，上任书记来视察的时候也曾表过态，也曾要他打过报告。可是，报告一交上去就没下文了。
    不过，这位张书记是个办实事的人，也许会给大家一个惊喜吧！打个报告又不难！
    他试探道：“张书记！感谢您对我们教师的关心！镇里经费也紧张，其实我们也没大的奢望，只要能为我们筹集十万元，我们修几间平房，也就心满意足了！”
    张明听了很不高兴，修平房？这不是小瞧我张明吗？老子什么时候都不会是这么小的格局。是的，镇里是没有钱，但是老子可以空手套白狼嘛！
    不过，这个万子云是个穷单位的领导，思维里有点小家子气也很正常。想到这里，他化不快为笑容道：“万校长开什么玩笑？现在还有修平房宿舍的吗？要修就修公寓楼，并且要是中江线第一流的。让全中江县的老师都羡慕我们羊角镇中学的老师。这样，我们采取公家出大头，教师出小头的方式，一定在一个月内将宿舍楼的建设经费落实下来！”
    牛吹出去了，钱还不知在哪里呢？
    给张惠的度假村取名的那一笔费用只要一落实就捐给学校吧！但是还不够。这笔钱很诱人，但是真要自己吞了，也不合适。自己怎么能真的要女人的钱呢？不够的部分必须找教育局想想办法。
    白云不是要和自己算算帐吗？今天连公带私，和她好好算算。他约白云到龙城酒店见面，白云也正想他呢，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张明一见到白云，就开门见山地提出修建羊角镇中学教师公寓的事。
    他先声夺人：“白局长，你很不够意思啊！我在羊角镇当头，你对羊角镇的学校可是没投一分钱啊！”
    白云笑道：“张书记，我说你不够意思！我在教育局里当头，你对我们教育战线也没投过一分钱。还好意思说我！”
    请将不如激将。张明说：“如果我现在开始投资呢？你怎么办？”白云毫不示弱：“你投入多少，我就投入多少！”
    张明要的就是这句话。他步步紧逼：“我准备投入二十万！”
    白云冷笑道：“亏你说得出口。太小家子气了！可叹你堂堂七尺男儿竟然不如我等女流之辈！”
    张明装作一咬牙的样子说：“罢了！大不了把我们镇里小金库的钱全部拿出来！我出到五十万！你敢应战吗？”白云不敢再往上加了，再加就超过自己的能力和权限了。她一锤定音道：“五十万就五十万！就这么说定了！”
    张明说：“那我们就把这个口头合同订下来了！”
    白云说：“可惜不能盖章！”张明调皮地说：“谁说不能？我现在就要盖了！”说着，就将嘴唇向白云压过来。
    白云一直以为那天晚上是张明把她脱得赤身裸体的，并且还来了个体外射精。所以，张明要和她“盖章有效”，她也不再害羞了。已经那样了，这样又算什么呢？
    可是，难道真的要将自己守了这么多年的处女之身交给这个已经结婚了的男人吗？她有点犹豫，也有点害怕。因此，当张明搂住她的腰时，虽然她极度向往下一步的激情，但还是说了句：“明，不许像上次那样啊！”
    其实，白云的意思是想说，不要再像上次那样，把她脱得光光的了。可是张明却理解成，不要再像上次那样半途而废了！
    男人的自尊就这样被激发了。白云，上次那种窝囊事不是我干的。那是黄义忠干的缺德事。可是，我永远都不能对你讲了。只有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我张明是好样的了！
    因为有了这个想法，张明的动作变的粗鲁起来。
    白云原本白皙的脸庞涨红了，红唇变的惨白，那是带着痛的快感，那是带着快感的痛。
    “明！轻点！”很娇的一声求饶，换来的是舒缓一点的节奏。如歌的行板演奏了一会之后，就开始弹奏起雄壮的进行曲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我来帮你们解决
    
    历时一个月的度假村征名活动圆满结束了。最后，张明提出的“天龙度假村”一举夺魁，得到了四十五万元的奖金。
    龙哥对这个名字很满意。因为这个名字里既有对他龙哥的赞美，也有祝愿度假村成为同行业里的龙头的意思。
    张明将这四十五万元全部捐给了羊角镇中学。然后，他打电话给白云，催她兑现承诺。
    白云说：“钱我肯定是要到位的，但是什么时候给你要看你的表现！看你能不能把我哄高兴！”
    张明说：“白云，你不能假公济私啊！”
    白云撒娇道：“人家想你嘛！不采取这种办法你还记得理人家吗？这回我就要假公济私一回。你来看我一次，我就拨十万。我说到做到喔！你不要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哦！”
    张明说：“我的天！这不是逼我卖身吗？但是为了广大教师能早点住上新房，我只有献身了！”
    白云笑了起来，说：“你别得了便宜卖乖！我这样一个大美女应该是值得你献身的！别和我耍嘴皮子，我看的是实际行动！”
    张明连着向白云献了几天殷勤，把白云伺候得像新娘子一样幸福。
    白云很快就将款子拨到了羊角镇中学。万子云收到款子后，迅速地启动了教师公寓的修建工作。
    羊角镇中学的老师们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他们还没吃上水就赞美起了挖井人。羊角镇的几十名教师联名给镇委书记张明写了一封感谢信，用红纸书写好后贴在了镇委会的大门旁。还送了一面写有“尊师重教，教师福星”的锦旗送到了镇委会。
    这让张明很有成就感。他决定以此为契机，给干部们上一堂政治课。
    在镇委干部会上，他大讲勤政爱民的重要性。结合老师们送锦旗和写感谢信的事，他深有感触地说：“人民群众心中有一杆秤啊！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我们真心诚意地为老百姓办了实事，老百姓不会忘记我们。他们也会真心诚意地感谢你，赞美你！反之，如果我们只拿薪水不干事，当官不为民作主，我们就会失去他们的尊重。他们就会在心里怪我们，在背地里骂我们，甚至当着面指责我们。同志们，我们做基层干部的，不可能干出惊天动地、流芳百世的伟业，但是我们可以通过我们的辛勤奉献为我们赢得一个良好的口碑。这比得一个县级或一个省级的荣誉要有意义的多！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
    这些话如果是别的领导说，大家肯定不服气。这不是唱高调说空话吗？但是干部们都知道张明把四十五万元钱捐给学校的事，所以觉得张明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四十五万元啊，这对于一个工薪阶层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谁舍得捐出来啊？光凭这一点，张明就是一个不平凡的人。
    看到大家对自己一副敬佩的神色，张明由衷的认识到，要当好一个领导，善于运用权利是一个方面，还要发挥自己的人格魅力来影响人。
    正在自鸣得意的时候，突然，从外面传来了一阵吵闹之声。
    张明皱了皱眉头。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镇委会门口放肆？
    门口值班的老王神色惊惶地跑来汇报：“张书记，出乱子了。马家弯村的四十多个青壮年，把村长马大全捆绑得严严实实的，押到了镇委会门口。他们还、、、、、、”说到这里，他吞吞吐吐起来。
    汪四海骂到：“老王，不要像个娘们。有屁快放！”
    张明安慰他道：“老王，不要着急，也不要有所顾忌。有话直说无妨！”
    老王说：“他们还说要林副镇长出去，他们要割他的JJ！”
    林副镇长是马家台村的蹲点干部。听说有一帮人要找他的麻烦，早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他用颤抖的声音对张明说：“张书记，您一定要保护我啊！”
    张明问：“怎么回事？林副镇长，你得罪过他们吗？”
    林副镇长有点心虚，但此时又不宜暴露。他说：“可能是我在工作中得罪了他们，他们今天来实施打击报复吧！”
    汪四海勃然大怒。说：“反了！简直是无法无天了！随意捆绑村干部不说，还跑到镇委里来威胁国家干部！马上打电话到派出所，叫罗所长派人来把为首的几个抓起来！不抓不足以平民愤啊！”
    张明心里替他纠正到：恐怕是不抓不足以平官愤吧！
    一个领导者在这样一个复杂的情况面前需要的是理智和冷静。不能让冲动的下级凭个人意志去办事，到时候出了问题还是要自己负责的。
    他制止道：“老汪，不要慌！暂时还不要叫派出所的人来。外面的人来势汹汹，派出所的人来了，搞不好就会激发民变，闹出群体性事件来了，大家都不好下台啊！”
    汪四海说：“那您说怎么办？”
    张明说：“林副镇长你就先回避一下吧！我们出去看看，调查清楚了再作打算。当然，做好防暴的准备是必须的。有备无患嘛！通知派出所悄悄地到附近待命，等候通知！”
    一行人从会议室里出来。只见镇委会的院子里挤满了人。来的全都是青壮年。有一人被五花大绑地捆着，被几个青年按着跪在地上。脸上有几处伤痕，眼睛也被打吹了灯！
    这跪着的人就是马家台村的村长马大全。
    汪四海大声吼道：“大家安静下来！有什么事情你们向张书记反映！”
    汪四海在羊角镇经营多年，威信还是很高的。他一吼，场面就安静了下来。
    张明和颜悦色地说：“各位大哥，这里是人民政府，也就是说是你们的政府。我们这些人都是你们的公仆。都是为你们服务的。大家有什么事可以派几个代表来给我反映，我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希望大家信任我！”
    为首的一个中年人说：“张书记，我们今天把祸害我们村婆娘的大流氓马大全抓来了，希望政府能为我们主持公道，惩罚这个罪大恶极的流氓。要不然，我们就自己动手。”
    人群中有人喊道；“剁了他的JJ，看他还怎么害人！”
    “阉了他！”
    “将大流氓林友权交出来！”
    “谁官官相卫我们就革谁的命！”
    、、、、、、、
    有点红卫兵时代的味道了。
    汪四海又喊了几声安静，场面才重新安静下来。汪四海叫他们推举了几个代表，随着张明到了接待室。
    “请坐吧！坐下慢慢说！”张明给几个代表倒了水之后，客气地说。
    为头的人叫马军。他说：“张书记，你是大干部，我们是草民，哪有我们坐的份啊！我们就站着跟您讲吧！”
    随着他的讲述，张明很快地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马家台村是一个极小的村，只有一百来户人家。这个村有一个特点，就是耕地特别少，由于地势偏高，不适合种水稻。所以村里的人难以生存，主要劳动力都在外面打工。留在家里的都是一些妇女和儿童。丈夫们常年在外，媳妇们在家里种点薄田度日。因此有人将马家台村叫做活寡村。女人们虽然结了婚，但常年没有男人陪伴，不是在守活寡吗？
    因为青壮年们都不在家，让村长马大全和蹲点领导林友权有机可乘了。他们利用工作之便，勾引这些留守的妇女，村里漂亮一点的女子差点被他们睡了个遍。
    头几年他们还不知道，知道的也以为只有自己倒霉，因为没有证据，也只好忍气吞生。
    事情之所以到今天爆发，是因为他们前几天都收到了一封信，信里告诉他们：“你们的老婆都快被马大全和林友权睡光了，你们集体戴了绿帽，再不回来收拾这两个家伙，你们村就要改成绿帽村了！”
    早就怀疑老婆在家偷人的他们接到信之后，就联络好了，一起在一个夜晚赶回了马家台村。当晚马大全正在和村里的冯寡妇鬼混，被大家从背窝里捉了出来。也是马大全运气好，今天没和哪个有夫之妇搞在一起，要不然当场就有可能被打死。冯寡妇虽然被抓，但一点也不羞愧。她大骂道：“老娘无根无主的，要你们管什么淡闲事啊！管管你们的老婆吧！哪个没有偷人养汉啊！”
    这一番话激怒了这帮爷们，他们将马大全一阵拳打脚踢，然后就将他捆到这里来了。
    张明说：“你们先等一会，我去单独找马大全问问情况再说。”
    在另一个办公室里，张明对马大全说：“你老老实实地讲清楚情况，我就帮你解决问题。要不然，我就不管你了！”
    马大全只得老实交代：“张书记，我冤枉啊！充其量我也只睡了上十个，都是其中漂亮一点的。要不然，比我老婆都难看的，我也看不上啊！再说，你看我这个身体，也吃不消啊！”
    张明心说：十个还少啊！你小子艳福不浅啊！张明又看了看他的身板，果然是骨瘦如柴，这都是让女人淘成这样的。他妈的，全村的女人你都要睡，这样下去你迟早要精尽人亡。
    张明说：“你觉得有可能是谁写的这封信呢？”
    马大全想了想，说：“可能是张春花，她要和我我睡，我嫌她没奶子，没同意。她可能有点怀恨在心吧！也可能是村支书马天才，他年纪大了，那些娘们都瞧不上他。但是他又想睡，所以对我和林副镇长有点嫉妒！张书记，都怪我不好，工作没做平衡，造成了被动。给您添了麻烦，您一定要救我啊！”
    张明想了想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这个村长恐怕搞不成了！”
    马大全说：“只要能让我脱身，不当这个村长也行！”
    张明说：“你千万不要承认你搞过十多个妇女，要不然我也帮不了你了！”
    “是！是！”
    张明回到接待室，对几个代表说：“马大全我审过了，他承认确实搞过几个。但是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这是他的仇人在诬告他。我本来打算叫他把和他有过关系的妇女的名字写出来，但是转念一想，这样不妥当！为什么呢？你们想想，这一公布，你们当中有的人就会出洋相，就会被人耻笑，那些妇女将来也不好见人啊！”
    几个代表想了想，是这个理。搞不好其中就有自己的老婆啊！如果大家都戴绿帽还好说一点，如果只有少数几个就不妙了。
    马军说：“那张书记你说该怎么办呢？总不能这么便宜他们吧！”
    张明说：“狗屎不臭掀起来臭！我们何必非要惹一顶绿帽往头上戴呢？这个事情模糊一点处理是最好的。如果怀疑自己的老婆有问题，回家加强教育，或者悄悄地离婚，这样更能维护自己男人的尊严嘛！至于两个有作风问题的干部，我决不姑息！马大全的村长当然要撤职，林副镇长也要停职检查，你们说这样好不好？”
    马军和其他几个小声商量了一下说：“我们几个觉得可行！等我们出去商量一下，再来答复你！”
    几人出去之后，过了十来分钟又进来。大家都同意这样做，但是要张明说话算话。
    张明说：“我出去和他们说几句吧！”
    张明一出来，大家就安静下来了。
    张明说：“同志们，这次的事件我是这样看的，少数干部作风腐败是一个方面，但重要的是我们自己的家庭建设没有搞好。大家想想，我们的老婆也是人，也是有正常的需求的。可是我们问一下自己，自己有没有尽到做丈夫的责任呢？”
    ‘我们也是没办法啊！不出去打工，赚不到钱啊！”
    张明说：“这个我理解。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也要理解一下自己的老婆。有问题只是极个别，我建议大家不要抓住不放。关键是要看将来。犯了错误的干部我们一定严肃处理，但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我想出了一个办法，帮助解决你们的老婆守活寡的问题。不知大家能不能接受？”
    马家台村的青壮年们惊讶地望着张明。什么？这个问题你也能解决吗？找别人来支援我们可不答应。
    张明接着说：“镇里的工业园有几家工厂要招工了，我和他们联络一下，让他们优先招收你们马家台的人。这样，你们就不必背井离乡了，你们就可以天天陪老婆了。”
    下面一阵欢呼。
    “
    
    第一百三十六章最大的民生问题
    
    钱大宝向张明汇报：“张书记，张家台村在外打工的青壮年已经全部安置在工业园里了。大家都欢天喜地的，没有一个不把你当活菩萨的。您这一招真是高明啊！高手下棋，往往是动一个子就搞活全局啊！你看看，男人们能顾上家了，回家有媳妇伺候，女人们有依靠了，再也不用独守空房了！工厂也有好处呢，这些工人都有在特区工作的经历，工作经验和个人素质都较高，很容易进入角色的。”
    张明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这都是我们的应尽的职责啊！内无怨女，外无旷夫，应该是我们地方干部追求的一个目标，也是衡量一个地方经济发展水平的一个重要指标。”
    钱大宝说：“张书记，我既佩服您的实际办事能力，也佩服您的理论概括水平。如果我们中国的干部都像您，那改革开放的进程一定会更快，成果一定会更丰硕。社会一定会更和谐啊！”
    “少拍马屁！我不是和你在唱高调，我说的是一个实在的问题。随着农村经济的转型，农村的剩余劳动力越来越多，这将会产生一系列的经济问题和社会问题。解决这一问题的唯一办法就是发展经济，改善民生。钱主任，你肩上的胆子很重啊！多引进一个企业，就会多增加一些就业率，就会多有一些家庭得到稳定与和谐！”
    钱大宝说：“张书记，您才是真正的共产党员啊！您和其他干部不同，有的干部搞工作就是搞政绩工程，就是为了为自己升官积累政治资本。您是心里真的装着老百姓啊！”
    张明笑着说：“瞧你！叫你不拍马屁，你还拍得更凶了！其实，为老百姓办事与提高政绩是不矛盾的，二者完全可以有机统一起来。政绩好的同志就应该升官，这是对他为老百姓服务的奖励嘛！钱主任，你要努力工作啊！要相信组织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工作勤奋成绩突出的人。”
    钱大宝关心的正是自己的前程问题。目前，他虽然挂着工业园主任的职务，但毕竟还是一个招聘干部。他做梦都想着能转成正式的国家干部呢！不是稀罕当干部的那点工资，而是想图个名。
    他满脸堆笑地对张明说：“张书记，我的事什么时候能办啊！领导那里，要不要去活动一下！”
    领导用人好比庄稼人用驴子，当它跑了一段时间路之后，就应该给它喂点草了。张明说：“你放心，我改天进城开会的时候，就去找县长、书记谈谈你的问题！”
    “那谢谢您了！”钱大宝喜滋滋地说。
    之前，常县长和马书记对钱大宝的事就作过承诺，现在，工业圆已经初具规模，对兴办工业园的功臣要给点奖赏了。
    现在，张明是书记和县长面前的红人了，说话比有的常委都管用。所以，张明提出给钱大宝转正的事很快就得到了通过。
    不过，马书记给了他一个忠告：“张明，钱大宝这样的人，其实是鸡鸣狗盗之徒。要是在过去，是绝对不能让他进入到我们的干部队伍中来的。但是，现在形势变了，在用人上我们不再吹毛求疵了，可以说是不拘一格用人才了，只要他有一技之长，只要他有突出贡献，我们就可以破格提拔。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要讲究提拔干部的严肃性，不要把事情搞庸俗化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明对马书记这样的领导，一向有一个策略，那就是知道，但是假装不知道。在上级面前不要总是一副万事通的样子。必要的时候要显得“愚笨”一点。要给上级一个发表高见的机会。
    他说：“这个我似懂非懂，理解得还不透彻。马书记，请您多指点！”
    马书记的演讲欲被张明调动起来了。好的口才表演需要有一个善于倾听的人。张明就是一个这样的优秀听众。
    马一鸣说：“古人说，惟名与器，不可轻予人。讲的就是国家选拔干部要严肃慎重的问题。
    所以我建议你不要轻易地就让钱大宝达到了目的。否则就显得庸俗化了。”
    张明回来就对钱大宝说：“事情有点麻烦啊！马书记的意思好像是说，你在发展经济方面虽然作了贡献，但是考察一个人能否当干部，既要看他在建设物质文明方面的贡献，也要看他在精神文明建设方面有没有建树。钱主任，你还必须在精神文明建设方面干出点成绩啊！”
    张明的意图是让钱大宝能够深刻地领会到当一个国家干部有多难。此外，他还想在给钱大宝“草”之前,还利用他一把。把“草”的作用发挥到极至。毕竟，像这样的“草”数量并不多！
    钱大宝心里那个急啊！共产党的门槛真是难进啊！
    不过，越是困难我越是要进去。我钱大宝就是喜欢干具有挑战性的事。不就是建设一下精神文明吗？难不倒老子！
    钱大宝说：“张书记，我愿意接受组织的考验。不过我对这个建设精神文明的确不是很理解，还要张书记给我指点一下迷津啊！”
    张明正有一件事要他办，于是利用这个机会，给钱大宝指了一条路。
    原来，上次张明给马家台村解决了女人守活寡的问题之后，在羊家角镇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有人编了一个顺口溜来夸奖他：好干部，张书记。上管天，下管地，中间还管男人的生殖器。
    这本是马家台村的女人们开玩笑的时候编出来的，只在马家台村的妇女内部流传。
    但是却被张家湾的一个老光棍听到了，为张明又添了一件麻烦事。
    马家台村的妇女自从男人们回来之后，已绝少有人干红杏出墙的事了。不过，她们风流的本性一下子还难得得到根本性的改变，言词上还是十分的放肆。
    这一天，张家湾的张先兵挑着一担豆腐来到马家台村，打算像以前那样借卖豆腐的机会勾搭一个媳妇解解渴。马家台村的女人可好勾搭了，因为你不勾搭她，她也会勾搭你！这些男人不在家里的女人，见着男人眼睛都闪着绿光的。
    张先兵是个快四十的老光棍。以前一进张马家台，就会有女人把他往家里引，因此他和许多女人都有过露水之欢。但是这次来，生意却一直不能开张。老相好们见了他都装出一副不认识的样子。
    马家台变了天了！打听加观察之后，他发现了其中的奥秘。原来张家台村的男人们都回来了！家男人们一回来，他这个野男人就没有“生意”了。
    没办法，他只好到冯寡妇那里去骚扰了一下。其实他并不喜欢冯寡妇，她比他的年纪还大呢！但是既然来了，就必须有所收获。
    冯寡妇向他讲了这段时间发生的情况。她一边耸动着屁股，一边说：“以后多来看看老娘吧，那些小媳妇们没你的份了！别看老娘的设备老化了，但是照样可以让你快活的！”
    张先兵辛勤的耕耘着，一股无名怒火升了起来。什么鸟书记，管事管到X上来了。你解决了她们守活寡的问题，可是却断了老子的后路。因为生气，他的动作变得异常的凶猛，顶得冯秋莲高声叫唤起来。
    回来后，他越想越生气，决定去找张明胡搅一番。
    张先兵所在的张湾村是个有名的光棍村。张湾村穷，隔镇上远，买菜很不方便；缺水，吃水要到很远的地方去挑；张家村的路也不好走，一下雨路上就满是泥浆，所以张湾的男人说媳妇非常难。因此，十个男人中有近四成的人没说上媳妇。
    张先兵把全村的光棍门集中在了一起，做了一番鼓动工作：“弟兄们，你们知道镇里的张书记吗？他是一个大能人呢！马家台的娘们以前在家守活寡，就是张书记解决的问题。我们也是羊角镇的人，我们的问题也要去找他解决！政府不能不管我们嘛！”
    二十几个光棍在张先兵的带领下来到了镇委会，点名要见张书记。张先兵说：“张书记，你是我们的父母官，我们这么多人都打着光棍呢！你既然能管马家台娘们的事，也要管我们张家湾的男人的事。一碗水要端平嘛！”
    旁边的汪四海说：“你们的情况和他们不同，那些女人本来就有丈夫，张书记只要创造条件让他们的男人回来就行了。可是你们呢，没有女人。张书记到哪里去给你们找媳妇啊！又不是面人，随便捏一个就成！”
    张先兵本来就是来胡闹的，他也不管汪四海说的有没有道理，依旧撒赖：“那我们不管！共产党不是口口声声说是老百姓的党吗？老百姓没老婆，你们就得管！你们如果不管，我们就天天来闹。要不我们明天就到镇委会前集体把自己阉了，把那二两肉割了去喂狗，反正它跟着我们也没有用！”
    “对！老子干脆做太监得了！”
    “羊角镇在新社会出了二十几个太监，看你们当官的好不好意思！”
    、、、、、、
    汪四海说：“是我们不好意思，还是你们不好意思！你们自己没用，讨不上老婆，还赖到政府头上了！不要在这里胡闹，要不然把你们关到号子里去！”
    “号子里有女犯人吗？有的话，现在就带老子去！”
    一阵大笑。
    张明看着这帮男人，不由得生了一种恻隐之心。人与人之间是不公平的。像汪四海，不知玩过多少女人呢！自己呢，家里有一个仙女般的老婆，外面还有几个赛过仙女的情人。可以说是夜夜风流，快活到了极点。可是眼前这些男人，可怜地很，也许有的连女人都没有碰过呢！要么在外面打“散枪”，要么在家里打“手枪”。
    这是典型的弱势群体啊！
    可是眼前也想不出办法，只能来他个缓兵之计。也许缓一缓，他们以后就不来了，也许缓一缓后，还能想出办法来。
    张明对大家说：“同志们，大家的心情我是理解的。但这个问题不可能现在就解决。因为仓库里没有大家想要的女人。”
    大家笑了起来。
    “不过，我向大家承诺，我们镇委一定会研究对策，给大家想办法。办任何事都有一个过程，这样吧，你们过一个月之后再派代表来，好不好？”
    光棍们本来也只是来闹着玩的，见书记表了态，就纷纷走了。
    干部们都觉得张明这个态表的要不得！张书记，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看你这回怎么收场！
    张明知道大家的想法，对他们说：“同志们啊！对男人来说，没女人睡比没饭吃没衣服穿更可怕更可怜啊！什么是民生问题，我觉得这是最大的一个民生问题。大家一定要高度重视这个问题。尽快地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要不我们每月给他们叫几个小姐来怎么样？”
    “组织他们到别处去倒插门，好不好？”
    “X国女人多男人少，我们把他们送过去，既可捞外汇，又可睡外国女人。”
    、、、、、
    都是些什么干部啊！
    张明也曾经和裴珊一起研究过办法。裴珊的服装厂女工多。
    裴珊说：“那是不可能的。我们厂的女工怎么会看上那些没用的穷光蛋！不过，要是你看上了谁，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张明说：“我谁都不要，只要你！”
    哎！研究来研究去，两人就到床上研究去了。
    这个问题一直都放在张明心里。现在他想让钱大宝想想办法。你能引进外资，说不定还能引进女人呢？如果能帮这些男人解决没老婆的问题，就是对精神文明建设做了大的贡献。
    钱大宝是招摇撞骗的好手，脑瓜格外灵活。
    他说：“张书记，引进外资我们要到发达地区，引进女人我们只能到不发达地区。我想，我们能不能到一些贫困地区去搞征婚，说不定能骗一些女人过来。”
    张明说：“你的思路很好，但是方法还要改进。骗不是办法。这个问题还是要从经济的角度考虑。我觉得采取招工与征婚相结合的方式最好！服装厂和你们工业园不都在招女工吗？我们把这些指标拿出来，去招收那些愿意嫁到我们这个地方嫁给这些男人的的女子，你觉得怎样？”
    “好主意啊！我想搞一个相亲会和招聘会，两会合一，既看中人又看中工作的，我们就把她引进过来！不过，我们这些光棍们也要包装包装啊！不然拿不出手，对那些女子没吸引力啊！”
    张明说：“我想在工业园旁拨一块地，让这些光棍们在那里做房，再介绍他们到工厂里上班，这样应该可以提高他们的综合实力吧！张家湾那个地方太落后了，不适合居民居住，我想慢慢地把他们都移出来。就先从这些光棍们移起吧！”
    钱大宝说：“我举双手赞成！这样的条件在本地都可以找上媳妇了！对外地女人也一定有吸引力！”
    张明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说：“注意不要找那些漂亮的女子，招来了也留不住的。这些光棍中有一些人年纪较大，你也去对应地找一些条件相当的女人，寡妇、离异者优先。能过日子就行啊！我这不是歧视我们这些光棍，我这是一种很现实的做法。”
    钱大宝按照既定思路，开始了运作。这边张明也开始动员那些光棍们到工业园旁边来建房，光棍们也知道筑巢引凤的道理，纷纷凑钱建起房来。张明把这作为新农村建设的一个项目报了上去，赢得了二十多万的拨款。张明把它用做了小区的道路与花坛建设，两个月后，二十几洞楼房拔地而起，整齐气派。有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很快就在本地谈到了朋友。
    真他妈的立竿见影啊！有了好条件就不愁找不到女人。发展才是硬道理啊！
    钱大宝长袖善舞，经过一段时间的筹备，真的组织了一个相亲与招工相结合的见面会。见面会在小区的空地上举行。参会的有三十多个女子，有十几个女子当场就看中了人，签订了工作合同。
    此后的一个多月里，张明和钱大宝几乎天天都被请到小区喝喜酒。
    “
    
    第一百三十七章树
    
    羊角镇的工业搞得红红火火，惟有钢管厂负债累累，处于亏损状态。
    钢管厂是羊角镇唯一的镇办企业，当年也曾红火过一段时间，但如今却成了羊角镇的一个负担。
    张明想把它关掉，但是在开会研究时却遭到了大家的集体反对。
    汪四海说：“张书记，钢管厂是我们镇唯一的集体企业了，是唯一一个能让我们闻到社会主义气息的地方了，说实在的，我们对他是有感情的。我们都不希望它倒下去啊！”
    真他妈的老土！对经济的认识还停留在计划经济时代，内心里还对企业姓资姓社的问题纠缠不清，认为只有集体企业是社会主义，民营企业就不是社会主义。思想意识如此落后，都是不加强学习的结果啊！
    兰副书记说：“钢管厂是现在县委分管工业的扬副书记蹲点的企业，如果关了，扬书记会怎么想？”
    连周东平副镇长也说：“其实办企业嘛和打仗一样，哪有常胜将军啊！亏损是很正常的，只要我们加强管理，改善经营，应该会有扭亏为盈的那一天！过早地就放弃也不见得就是一种负责任的态度啊！许多国际知名企业都有过巨额亏损的时候，但是他们后来都挺过来了。熬过严冬之后就是美好的春天嘛！”
    其他干部也都随声附和。
    这种局面可是从来没有的。镇委的干部从来就没有这样团结过，而自己也是有史以来像今天这样孤立。情况很不妙，必须作战略性的撤退啊！
    张明只得说了句“以后再商议”就宣布散会了。
    张明不相信全体干部中就没有一个人看出，像这样一个破厂还有什么办下去的意义。但是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站在自己这一边呢？
    带着这个问题，晚饭后，张明一个人来到田野中散步。他关掉手机，此刻，他不想有任何人来骚扰他，包括几个美女。床底之欢，不可过分贪恋。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干部们如此“团结”，必然是有利益上的勾结啊！那他们在钢管厂的问题上会有什么共同利益呢？
    走着走着，不觉走到一片小树林里。
    他感到有点尿急，就走到树林里去，也没有看周围有没有人就掏出家伙就排起尿来。农村里有句俗语，拉尿不看人，看人拉不成。张明拉尿有一个习惯，就是喜欢闭着眼睛。在他看来，拉尿也是一种享受。
    人真是一种幸福的动物啊！吸收东西，可以是享受；排泄东西也可以是享受。
    不料这一不雅的场面被一个女人看到了。
    女人也正好在这里散步，刚转过弯来，看到镇委书记张明正朝这边走来，就准备迎上去打招呼，没想到张明自顾自地就掏出家伙开始了痛快的倾泻。
    她猝不及防，一下子看了一个全场。张明那正在撒水的东西，比一般人的要粗大一些。她从来没有看过这种场面，也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大的一颗“树”，不由得惊叫了一声。
    听到这一声惊叫，张明立刻睁开了眼睛。他吓了一跳，只见一个美丽的青年少妇正花容失色地看着他的那棵树，她被惊呆了。张明感到好尴尬，他立刻转过身，迅速地完成了排泄任务。
    整理好裤子后，他才转过身来！
    那女子已经恢复了镇定。正调皮地看着他呢！
    张明说：“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那女子道：“没关系！张书记，你不认识我了吗？”
    糟糕！她居然还认识我！今天的丑可出大了！要是传出去，可有损形象啊！好在对方是个年轻的女子，这种事她不会乱讲的。
    张明细看了一下，觉得很面熟。但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很面熟！你是？”
    “张书记，我是钢管厂的销售科长吴英啊！上次开会你还和我握过手呢！”
    张明记起来了，有点印象。
    他问：“小吴，怎么想到到这里转转？”
    吴英说：“我只要在家，天天都在这里散步呢！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张书记来这里还是第一次吧？”
    “是的！不熟悉情况和地形，头一次来就让你受惊了！”话一出口，张明就感觉到有点不妥。“受惊“和“受精”同音喔！不过她不一定会这么敏感。
    吴英听了，脸红了一下。怎么在说话呀？什么叫“受精”了？多难听啊！想利用同音字来调戏我吗？我如果说你，你肯定会辩解，说你的意思是“受惊”。男人都是大大地狡猾啊！
    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平时说起男女之间的笑话也是一段一段的。
    她笑着说：“都是过来人了！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张书记，我提个建议，对嫂子可要温柔一些!鞋子小，脚大，要慢慢地往里面穿哦!”
    果然是搞销售的人啊！说话格外地没有顾忌，连男人的那都敢开玩笑。这样的女子可不好对付啊！
    张明转移话题道：“小吴，最近厂里的销售情况怎样？”
    吴英说：“一言难尽，还那样吧！说实话，我搞这项工作，身心俱疲啊！”
    张明说：“听口气，有很多的苦恼啊！我还以为你们搞销售的，很风光呢！能和我谈谈吗？”张明正想摸一摸钢管厂的情况，决定以她为突破口。
    吴英最近正在为工作上的事烦恼，也需要找一个人倾诉倾诉。她说：“张书记也对我们老百姓的烦恼感兴趣吗？”
    “当然！先天下之忧而忧我做不到，但是了解一下天下人在忧什么是应该的嘛！尤其是你这样的美女的忧虑，我更感兴趣！”
    “为什么？”
    “美女是稀缺资源啊！美女如果有了忧愁，就会变衰老，那么对我们男人来说就少了一道动人的风景，那损失就大了！所以我们要忧美女之所忧，急美女之所急！”张明正想从她嘴里套话，就甜言蜜语起来。再说，这个吴英，也的确很动人的！
    吴英笑道：“那好！我说出我的忧虑后，你一定要替我排忧解难喔！说实话，我现在正想辞职呢！这里的工作我实在干不下去了！”这个张书记嘴巴挺甜的嘛！长相帅，地位高，能力强，嘴巴甜，而且，那个也很大，真是一个极品好男人啊！不知便宜哪个幸运的女人了。
    她这样想着，不自觉地向张明抛了一个媚眼。
    “有这么难吗？我觉得你这样的美女应该是所向披靡的！”
    “你别拿我开心了！难啊！做销售难，女人做销售更难，美丽的女人做销售是难上加难啊！在外面，要强颜欢笑，应付各种调戏和骚扰，回家了，又要受到老公的质疑。不怕你笑话，我老公最近要和我离婚呢！说我给他戴了绿帽子！”
    张明说：“小吴，没想到你还真有烦恼！”
    吴英说：“这且不说，关键是我觉得在这个厂里没什么前途。厂里年年亏损，职工的工资都发不出去了，但干部们的奖金却照拿，你们镇委的那些股东们还照样拿红利。”
    “什么？镇委干部是你们厂里的股东？”
    “张书记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
    “其实，他们也没投入多少钱。听说只是象征性的出了一点。但是每年从厂里分的红却不少。”
    “年年亏损，拿什么红分啊？简直是乱弹琴！”
    
    第一百三十八章改变一下策略
    
    吴英见张明面带怒色，说：“张书记，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了！我以为你知道呢！”
    张明说：“小吴，你不要有什么顾忌。我正想了解一下你们厂的情况。”
    吴英说：“算啦！张书记，我还是不说好啦！万一让别人知道了，我就成了专门告领导刁状的人了。今后我怎么在社会上立足啊！”
    “你放心！我不会向任何一个人讲的。你不要庇护你们领导了！钢管厂肯定是要倒闭的，你也应该想一想自己的出路了！”张明说。看来不给点甜头她，她是不会说的了。
    吴英听出了张明话里的弦外之音，高兴地说：“张书记，你能帮我换一个工作吗？”
    “没问题！”
    吴英介绍说，现任钢管厂厂长张杨是县委杨副书记的表弟。因为有这个后台，他在厂里飞扬跋扈。因为不懂管理，工厂的经营状况每况日下。但是张扬一点都不慌。一是因为有扬副书记顶着，二是因为镇里的主要干部和他都是利益捆绑关系，厂里每年都会给干部们送上一笔可观的“红利”，逢年过节还要“孝敬”一下。因此，镇里只要有钱，就往钢管厂里投，可以说是全力支持，百般呵护。
    可惜张扬太不争气，工厂的形势一直不见起色，可以说是挣扎在生死线上。张扬呢，还不知死活，仍旧花天酒地。
    张明彻底明白了，为什么镇委干部们会那么一致的反对关掉这个破厂了。他们已组建了利益同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钢管厂是他们的提款机，他们怎么舍得让他关了呢？
    “谢谢你！吴英！”
    “不用谢！张书记，我工作的事你一定要放在心上喔！”
    “一定！”
    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张明说：“厂里如果有什么重大行动一定要通知我！我会论功行裳的！”
    吴英也说：“张书记，工作上的事你为我办好了，我也一定会重谢你的！”说完，一双媚眼就开始向张明放起电来！
    真他妈的骚啊！难怪你丈夫要和你离婚！我才不想要这样的货色呢！不过，还是要与她周旋一下。
    张明说：“好啊！对你的重谢我很向往啊！会不会是以身相许？”
    “你好坏呀！”吴英骚答答地说。她现在就有点想“谢”他了！
    散步归来，张明清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
    关掉钢管厂是势在必行了。不然，这个窟窿会越来越大。好比自己是一个医生，钢管厂好比一个重病的病人，从别人手中转你的手里，如果死得早，别人会说是病人病得太严重了，无法医治，而不会责怪你的医术。但是如果在你手中拖的时间较长，如果他死了，你就有责任了。
    所以必须快点动手术。
    但是其中有几个障碍。一是扬副书记会有意见，上级是不能随便得罪的。二是手下这批干部，他们是既得利益者，关闭钢管厂就是革大家的命，就是断他们的财路，自己就会成了大家共同的仇人。自己一时半会不会走，生活在一群仇人当中是非常危险的啊！众怒难犯啊！
    先来个投石问路吧！
    第二天，他给扬副书记打了个电话。
    “扬副书记，我想就镇钢管厂的事向您汇报一下。您有时间吗？”
    “今天没有。你明天上午九点过来吧！”
    张明听出杨书记的语调有点冷。冷我也要去找你，这个事情不解决不行。
    九点，张明准时来到杨副书记的办公室。但是杨副书记不在，工作人员说他出去了。电话也打不通。
    这不是扬副书记的作风啊！
    张明想了一会明白了，这是杨副书记有意给他吃的闭门羹。张明要关掉钢管厂的事，镇里的人应该早就通报给扬副书记了。这次的闭门羹应该就表明了他的态度。
    看来扬副书记是不会同意把钢管厂关掉的。
    如果直接去找马书记和常县长谈这件事行不行呢？张明想想，觉得也不妥。这样做告状的意味太明显了。让两位领导为难不说，也把自己置于了一个让大家厌恶的境地。官场的人都是很讨厌别人这样做的。
    目前的情况是，事没有办成，人却都得罪了。大家都把自己当做对立面了。很不划算啊！
    必须迅速地改变这种状况啊！
    回家和盈盈谈起这个情况，盈盈给他出了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主意。表面上转变态度支持它，消除大家的敌意。暗中等待时机，一举消灭之。
    回羊角镇后，张明又召集镇委干部开会，研究钢管厂的问题，厂长张扬也被邀请到会。
    张明假意道：“本来，鉴于钢管厂的严峻形势，我起初是想让它走破产程序的。不过，我也看出来了，大家对这个厂是有感情的，都希望能保住它，所以我也改变了态度。我想，我们当领导的，面对一个亏损企业，就应该像一个医生面对病人一样，首先要考虑的是治疗，而不是放弃。今天开这个会，就是为了研究一下，如何帮助钢管厂走出困境，让它扭亏为盈。”
    大家见张明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弯，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
    大家就畅所欲言起来，无非说了一些加大投入、加强管理的套话，表了一些慷慨激昂但无法兑现的决心。
    张明开这个会纯粹是为了安抚人心，让大家知道他已经改变了看法。他根本就没指望大家能想出什么好的对策来。
    会议开了后的第二天，杨副书记就主动打来了电话：“张书记，不好意思啊！上次失约了！听说您正在考虑如何将钢管厂扭亏为盈，这很好啊！”
    张明心说，我就知道有人会向你通风报信的。他说：“扬书记，我是这样想的，钢管厂虽然目前形势不好，但是看问题我们不能看眼前。事物总是在不断变化的，只要我们克难奋进，企业的形势一定是可以好转的。对此，我是有信心的。”
    扬书记表扬了他几句后就挂了电话。他对钢管厂也失去信心了，但就这样让它倒了又不甘心。张扬真是太不争气了。想到这里，杨书记又打电话将张扬骂了一通。
    接下来，张明又到钢管厂搞了一下调研，但是却并不深入下去，只听厂里的汇报。然后给了张杨等人一些空头的鼓励。
    张杨前几天听说张书记要关掉这个厂，着实紧张了几天。见张明改变了态度，他心里的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副厂长文小莉扭着肥肥的屁股进来了。张扬示意她关上了门。文小莉一走到他身边，他就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文小莉说：“色鬼！厂里快维持不下去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玩女人？”
    张杨捏了一下她的屁股，亲了小莉一下说：“亲爱的，慌什么？任何时候我都想玩你！你好迷人喔！你放心，我已经做好了安排！它垮它的，老子照样可以享受荣华富贵。”
    “那我呢？”
    “宝贝！我怎么会忘记你呢？肯定也会有你的一份。”
    
    第一百三十九章高级病房
    
    “你打算怎么办？”文小莉问。
    张扬说：“这你不需要操心！你只需要知道结果就行了，至于过程，是我们男人要操心的事！”
    “去你的！我就讨厌你这个调调！大男子主义！你不让我知道过程，结果很可能是我被你卖了还不知道！”文小莉扭过头，不让张杨去亲她。
    这种不合作主义很有效，张扬立刻说：“好！我的宝贝！我说给你听！”
    他在文小莉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文小莉说：“这样会不会太毒了！你表哥扬副书记那也不好交代啊！”
    张扬说：“宁可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
    文小莉听了他说的话，有点不寒而栗。骚劲不禁减了许多。和这样狠心的男人在一起一定要加倍的小心啊！
    周一清晨，张明离开在省城的家，前往羊角镇。每周一早晨六点，镇里的司机小方都会准时把车开来接他。每周五又将他送回。
    只有在周末，他才属于自己的家，有时连周末也不是。所以每次回家，他都对盈盈特别的好，来弥补他的亏欠的心理。
    好在盈盈对他是绝对的信任，很少盘问他什么。不然，他的灵魂可经受不起拷问啊！做了太多对不起老婆的事了！
    张明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从某种意义上讲，自己的风流也许就是盈盈监督的缺位造成的吧[Qisuu.com]！看来，只要缺少监督的地方就会有放纵啊！
    正思考着，来了一个电话。是袁缘。
    “喂！张书记，在哪啊！”
    “喔！在车上。正往羊角镇赶呢！”
    “张书记，我对你有意见啦！”
    “有什么意见？”
    “你把我骗到羊角镇后，就没有理过我一次了！”袁缘不满地说。
    “这你可冤枉我了！不是给你发过几次问候的短信吗？”
    “那不算！没有诚意！也看不出热情来！”
    “那你要我怎样？”
    “亲自来看看我！”
    “你不怕我占你便宜吗？”
    “不怕！反正已经被你占过了！我说过，要诱惑你并折磨你的，你敢不敢接受挑战？”
    “当然敢！”
    “既然这样，那请你下车！我就在你后面呢！”
    张明回头一看，果然有一辆奥迪在后面跟着呢！隔着十多米远。张明对司机说：“有个朋友在后面的车上，你放我下去，你先走！”
    张明从车上下来，小方就先走了。奥迪缓缓地在他身边停下。
    袁缘今天要到羊角镇看看圆圆超市的情况，老远就认出了张明的桑塔纳。上次和他接触之后，张明给她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她不喜欢古板的男人。和张明这种闷骚型的男人在一起开开玩笑，小小地暧昧暧昧，挺好玩的。她身边追她的优秀男人很多，所以平时并不会想到张明。但今天既然碰到了，就不要错过了。开心每一天就是她的生活哲学。所以就给张明打了电话。
    “嗬！这么漂亮！看来是存心要诱惑我，有备而来啊！上次不是跟你求过饶了吗？你真不打算放过我啊！”张明逗她道。
    “为什么要放过你！你死定了！上来吧！”
    “我还是不上去了吧！我上去肯定要吃亏的！”张明继续逗她。
    袁缘笑了一会说：“上来吧！你一个结婚了的男人能吃什么亏啊！又不是处男！还怕毁了贞操不成？”
    现在的女孩说话真狂野啊！
    张明上了车，挨着她坐下。车开动后，他接着说：“小袁，我必须纠正你的说法，结婚了的男人也是有贞操的。因为男人从结婚时起他的心灵和身体就属于他的妻子了。一旦背叛了，就相当于失去了贞操。所以我警告你，不要引诱我反错误！”
    袁缘说：“即使是这样，你也不用怕！“
    “为什么？”
    “因为你早就失去了N次了！你可不要说你没出轨过喔！”袁缘在生意场上混，知道所谓成功的男人大多会有一点风流韵事，何况张明这么帅这么年轻？
    张明不好回答，就哈哈直笑。面对这种不好回答的问题，只能用笑声来蒙混过关。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老实在回答！要不然我以后就不理你了！你和裴珊是不是好上了？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问题问的好犀利啊！而且她还真的睁着一双美丽的凤眼看着自己。说真话不行，说假话也不合适！
    张明微笑着不说话，袁缘就瞪着他的眼睛，想以此判断他有没有说慌。
    不料就在这分神的这一刻，车正好开到了一个转弯处。袁缘看到张明的脸色突变，她惊觉过来，急踩刹车，但车已经向前面的水塘里冲了过去。一声尖叫，车子掉进了水里。
    在车子腾空而起的那一刻，张明已弄开了车门。车子接触水面的时候，他从车子里跳了出来。水塘不是很深，正好齐他的脖子。他立定之后，迅速地去救袁缘。车子沉到水里虽然只有一会，但当他把袁缘从车里拖出来，抱到岸边时，她已经昏了过去。
    怎么办？时间就是生命。张明学过急救知识，立即对袁缘进行人工呼吸起来。
    刚吸了几口，袁缘就醒过来了。她并不是被水溺昏的，而是被撞昏的。所以稍有刺激，就悠悠醒转过来。迷迷糊糊中，她睁开眼睛，见张明正捧着自己的脸，嘴巴也正在吮吸着自己的嘴。她羞愤交集，说道：“流氓！”想蹬开他，可是人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张明见她醒来，就放下她，急忙到路边拦车。
    进了医院，医生做了一下检查，还好，只是轻微的脑震荡，住院观察，休息一两天就好。
    张明要了一间高级病房，让袁缘休息。
    等医生一走，袁缘就用粉拳揍起张明来。
    “流氓！流氓！你还我初吻！”
    张明心说，你这么开放!鬼才相信你这是初吻呢！现在这个时代，十八岁以上的女孩中，连处女都难得一觅了，还会有连吻都没接过的女孩吗？
    不过，未婚女子装装纯也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一个好传统。我姑且不拆穿你。
    “不好意思！事出突然，救人要紧，没经过你的同意。不过，我必须再一次纠正你的一个说法，我并没有吻你！你可以翻字典查一查吻的含义，并不是嘴巴与嘴巴一接触就叫做吻的。”
    袁缘哭笑不得。他是在救自己，确实怪他不得，可是，他又分明动了自己的嘴唇，还抱过湿淋淋的自己，恐怕已经让他看到了许多不该看的风光了，想起来怪别扭的。
    她说：“不管怎么说，反正你占了我的便宜了。必须要受到惩罚。这一天一夜，你就在这为我做长工吧！”
    “晚上也要我留在这吗？”
    “当然！我就不信你还敢对我一个病人下毒手。”
    没办法，张明只好在这里“服伺”她。打饭，喂饭，修水果，倒水，买书给她看，通知她那边的人送钱来，安排车子的打捞与修理，叫人去修被水淋湿了的手机、、、、、、，袁缘想着办法“使唤”着他，看着他忙得不亦乐乎，她笑逐颜开。
    尤其是他给他喂饭的时候，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关切，让她感到无限的温暖。
    晚上，他又陪她说话，直到她睡去。临睡前，她还说：“你不准走开啊！就在旁边保护我！”
    真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真不对自己设防啊？
    病房是高级病房，床虽然只有一间，但很宽大。累了一天，张明也感觉到很疲倦，就靠在她旁边睡下了。本打算睡一会就起来的，免得她责怪。可是因为很累，竟然一直睡到了天明。
    第二天早晨，两人几乎同时睁开的眼睛。两人都感到很尴尬，原来两人正搂在一起呢！
    
    第一百四十章让他们将错误进行到底
    
    此刻也不好意思笑，张明只得老实地承认错误。
    “袁缘，是我不好！你骂我吧！”他妈的，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被动过。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袁缘没有骂他，反而笑了起来。她本来打算装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义正词严的谴责他一番的。但张明的样子太滑稽了，她实在忍不住了。
    “算了！不追究你的责任了。堂堂副县级干部，竟然如此狼狈？羞不羞啊你！”她坐了起来。
    张明见她没骂他，就说：“我们去检查一下吧！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小袁，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想想当时的事袁缘就感到害怕。要不是张明机警，自己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了。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女人是最容易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动感情的。如果这个恩人恰好比较年轻，又比较帅，这种感情产生得更快，来得更强烈。袁缘就是这样。她觉得自己爱上张明了。
    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问：“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和裴珊究竟有没有好上？”
    昨天因为这个问题差点丢了性命，怎么今天还敢问？
    其实袁缘此刻的问已经和昨天有很大的不同了。昨天是好奇，今天是摸底。昨天她只是对张明有好感，今天她已经爱上他了。短短的一天里发生的事情让她觉得她和他是有缘分的。她想，如果张明说没有，她就去亲他一下。
    可惜张明暂时还没有这样的艳福。张明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
    这是钢管厂销售科长吴英打来的。
    ‘张书记，你在哪？说话方便吗？”“我在医院呢！我老婆有点小病，我陪她来看看，你有话只管说。”张明说着调皮地看着袁缘。
    袁缘揍了他一下。但是她心里甜蜜蜜的。
    吴英说：“有一个重要的情况我想向你汇报，厂里突然决定要以低于市场价百分之三十的价格，卖出仓库的所有产品，我觉得这很不正常。所以向你汇报。”
    张明说：“小吴，你提供的情况很重要！继续关注，有什么情况及时和我联系！对了，你迅速摸清楚买方是谁？”
    “好的！张书记。”
    挂了电话后，张明皱紧眉头，分析着张杨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常的行动。这种自杀式的销售背后有什么不可搞人的阴谋？
    “怎么回事啊！”吴英关切地问。
    张明正好要找一个人咨询一下，就把情况给她作了介绍。问：“你是搞经营的，你觉得他们这样做，里面有什么玄机？”
    袁缘迅速地做出了判断：“如此杀鸡取卵，做亏本买卖，肯定是想快速套现。要么是想私吞，要么是想携款逃跑。总之这笔钱不会是用在好事上。”
    张明说：“有道理！不得不防啊！先作最坏的打算防范吧！”
    他立即命令派出所所长罗奎派人严密监视张扬和他的几个亲信，如果有异动，及时汇报。如果在自己的任上出了这种问题，就是一个大丑闻了。
    这时，吴英又回了电话：“张书记，买方是Y市的M厂，你快回来制止吧！要不然要出大问题了！”
    张明说：“你不要慌！我自有安排！”
    此时如果出面制止，那他们的行为只能定性为一次错误的经营行为。不如稍微等等，等他们将错误进行到底的时候，再去收拾他们。好比捉奸一样，你不要等他们一进房就冲了进去，要等他们上了床脱了衣服后再去抓他，让他们无可辩驳。
    但是，张明又担心钢管厂的产品一旦脱手，就会使工厂的利益受到大的损失。那个Y市的M厂他才不管你这边是怎么回事呢！
    张明把这个顾虑说给袁缘听，袁缘说：“是Y市吗？我爸爸就是在Y市起的家，那里的官员和企业家他都很熟，我先问问他，知不知道这个M厂。”
    袁缘联络了一会儿后说：“你放心。我爸爸说了，M厂的老总和他很熟的，到时只要他出面，一切都可以搞定。”
    张明说：“那就让他们将错误进行到底吧！我们来个欲擒故纵，怎么样？”
    袁缘说：“你真是老奸巨滑呀！看来我要远离你了，不然早晚要落于你的魔爪。”
    “会不会用词呀！这叫足智多谋！我这是魔爪吗？这是一双艺术家的手！”
    “去你的！流氓的手！老实交代，昨晚你有没有摸过我？”
    张明坏坏的说：“有的地方没摸过！”什么叫有的地方没摸过？就是说有的地方已经摸过了。袁缘大叫一声说：“张明，我要告你，你毁了我的清白！”
    张明想起自己曾几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但第一次是和林彤，她骗他说自己动了她，害得他紧张了一段时间，第二次和白云在一起的时候，又被黄义忠陷害了，搞得自己也狠被动。这次干脆主动出击吧！我也骗一骗你。他说：“不好意思！你看，我也是人啊，和一个美女在一起同处一室，我怎么控制得住？在你睡着的时候，该干的事我已经干了！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说着，把袁缘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袁缘心里明镜似的，你干没干我自己还不清楚吗？你以为我性无知吗？这时她已经喜欢上张明了，就将计就计地抱紧张明说：“你不说我还不好说什么，打算吃个哑巴亏算了。既然你承认了，那今后一定要对我负责！”
    听到“负责”二字，张明吓了一跳，玩笑开大了！他立刻推开她说：“小姑娘，怎么这么傻！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呀？开玩笑的，我向你保证，我真的没干什么？”
    袁缘说：“怎么？一要负责就退缩了！懦夫！”
    懦夫就懦夫吧！只要你不要我做情夫或者丈夫！我的“负担”也很重的啊！每一次遇到美女，张明都很被动。又想又怕，进退两难。这让他非常想回到那允许一夫多妻的男权时代。那多好啊！
    袁缘重新抱住他，说：“吓住了，是吧！我不要你负责，只要你喜欢我就行了！”她仰起头，说：“来，真正地吻我一次！不许像搞人工呼吸的！”
    张明低下头，袁缘正闭着双眼，仰着那美艳如花的面庞，那张白嫩的俏丽脸蛋,漾着春情的红晕，格外地动人。她等待着他的“检阅”呢。张明想，为什么每一次自己都会这么幸运？幸福得有点像虚构的一样。
    袁缘的红唇颤抖着，等待着他的贴进。张明感觉到了她的狂热的心跳，她还没有等到他亲吻就轻轻地呻吟了一声。张明不再犹豫，尽情地品尝起那两片诱人的红唇起来。一会儿之后，他猛地将袁缘抱起，把她放到了床上，把袁缘弄得粉脸通红，娇呼不已。
    在“上游”徘徊良久之后，张明顺流而下，要清除她“下游”的屏障。
    但这时袁缘却死活不肯了。她是一个表面开放但内心里其实很保守的女孩她不想就这样将自己交给他。她挣脱出来说：“我说过，我要诱惑你，但不让你得逞！”
    张明只得赶紧收兵，坐在床上喘息这，笑着抱怨道：“哪有你这样整人的？”
    袁缘坐在张明腿上，无限温情地说：“重在过程，不要急着去要那个结果。是你的，迟早是你的！”
    两人又温存了好久，才离开医院。
    
    第一百四十一章阴谋与阳谋
    
    回到羊角镇，张明利用散步的机会，和吴英进行了一次密谈。
    吴英像一个地下党员那样，走进小树林之前，紧张地往后回头看了看，确信无人才走了进去。进去之后她又像一个与情人幽会的女人，脸上换上了迷人的笑容。为了来见张明，她是刻意地打扮了一番的。
    “你好，张书记！”
    “你好，小吴！”
    “张书记，货已经全部拖走了，这么低的价格，纯粹是在败家啊！我看他们是疯了！”
    “小吴，你觉得他们的企图是什么？会不会是想携款逃跑？”
    “不会吧！他们都有家有口的，往哪里跑？我猜他们是想最后捞一把。”
    张明问：“他们总不会明目张胆地把这笔钱私分了吧？”
    “厂里的财务相当的混乱，做手脚是很容易的。看来这回是不垮不行了！”吴英叹了口气。
    张明说：“你能不能把他们可能要做的手脚摸清楚呢？”
    “财务上的事我插不了手。”
    张明想，这个“女特务”的利用价值太小了！就凭她作的这点贡献就给她安排工作好像有点不值得啊。
    吴英看到张明脸上似乎有点失望，紧张起来。张书记肯定是嫌自己没用，看来工作的事要黄了。
    必须尽快有立功表现。她说：“张书记，只要你觉得需要，让我干什么都行！”她的潜台词是，必要的时候陪你睡觉都行！最好是这样，因为这是个双赢的事。她现在巴不得就往他怀里钻。
    张明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不好意思，我还轮不上你陪！但总归还是要利用你一下。
    张明说：“有一件事需要麻烦你。你以钢管厂职工的名义，写一封信，告发张扬等人，然后把信同时寄给镇委、县委、县工业局、县纪委，尤其是那个杨副书记那里，也要寄一份。多收集一点他们的罪状，主要是要造成一定的影响。”
    “张书记，我保证完成任务。”
    “要快喔！小吴！”
    “好的！”
    “那你先走吧！免得你老公看见了，引起误会。”张明说。
    “我这是向领导汇报工作，他敢！”
    吴英果然是个快枪手，两天之后，举报信就寄到了各部门。最先过问此事的竟然是杨副书记。
    杨副书记几乎是第一时间作出的反应。
    在电话里他对张明说：“张书记，羊角镇钢管厂的事群众反响很大啊！我看，到了我们下决心的时候了！我建议你们镇立即成立一个工作组，进厂调查。张扬同志可以先停他的职，便于工作组调查。”
    张明想，好你个老滑头，看到情况不妙，就准备与钢管厂“切割”了，就装出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来了。早干什么去了！
    张明假意地说：“扬书记，我觉得不必要这么过激吧！针对张扬的那封举报信我看了一下，不一定属实嘛！这个企业毕竟是您蹲过点的，基础是很好的，情况不会有这么糟吧！”
    扬副书记说：“前几年的确不错，这几年，县里工作忙，老实说，去的次数太少了。我也是有责任的啊！张明，你不要有任何顾忌，该怎么查就怎么查，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一定支持你！”
    要的就是你的这句话。你不记我的仇就行了。
    县纪委打电话征求张明的意见，要不要派人下来帮着查钢管厂的问题。这种集体企业，他们是不屑于管的。但是告到这里了，不得不应付一下。当时，镇委有几个干部在场，张明大声说：“不要不要！哪能麻烦县里的同志，我们自己清理门户就行了。也许根本上就没有问题。”
    这话是说给镇委干部听的。
    回头他就跑到外面用手机给纪委万书记打了电话：“本来，我是不打算惊动纪委的。毕竟是个小小的乡镇企业。但现在情况很复杂，所以我考虑再三，还是请纪委的同志来一趟，专业性、权威性都要比镇纪委的要强得多。不过，请您不要说这是我的意思，免得有些同志对我有看法。”
    万主任说：“打鬼还是要找钟魁啊！你放心，我会支持你的。”
    过一会，镇纪委的同志就来汇报：“县纪委说，还是要派人来，查钢管厂的事。”
    张明故意骂道：“他妈的，怎么出尔反尔？不是说好了不来吗？”
    他立即召开镇委干部开会，研究钢管厂的问题。
    他说：“本来我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的，家丑不可外扬啊！所以我是反对县纪委插手的。不过，既然县纪委执意要来，我们也只能采取配合的态度。我最担心的是，我们的干部会不会和钢管厂有什么牵连，如果有牵连，赶快想办法。不然，我想保也保不住了。”
    张明这样说，是想让大家知道他是一个有人情味的干部，是一个有地方保护主义思想的干部。这样的干部往往在群众心目中印象较好。
    他这一番话让大家很紧张。几个镇委，个个都在厂里拿过冤枉钱，都在厂里报销过一些费用。这点事只要纪委一出面，肯定是可以查出来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
    张明说：“我出去上个厕所。你们先讨论一下！”
    张明一出去，几个人就商议起来。最后决定，由汪四海出面，承认错误，请求张明帮着通融一下。
    张明估计着他们快商议好了，才进会议室。他一坐好，汪四海就说：“张书记，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其实我们在钢管厂的问题上是有私心的。主要是拿了些红利，报了些进餐费。你知道，镇里经费紧，我们只好去变通一下。我们主动地向您承认问题，希望您能保一保我们。”
    张明想，罚不责众，把你们一锅端影响太大了。我不会那么做的。但是要吓吓你们，让你们今后对我服服帖帖。
    他严肃地说：“你们的所作所为太令我失望了。我们是国家干部，国家干部是不允许在自己所管辖的企业里投资的。再说，你们真投资了吗？即使有，恐怕也只是象征性的吧！钢管厂亏损几年了，亏你们还好意思去分红。这不是个小问题！如果让马书记知道了，你们都会被撤职！他是最不能容忍这样的事了！”
    几个人都低下了头。
    张明看到恐吓收到了成效，就又缓和语气说：“不过，你们都是我们镇的主要领导，对羊角镇的贡献是很大的，尤其是我来到羊角镇后，工作一贯都能和我保持一致性，给了我很大的支持。如果说，我张明在羊角镇取得了什么成绩，那也是大家支持的结果。所以，无论从公从私，我都是不希望大家出问题的。我一定要保住大家，如果各位没有其他什么严重问题的话。”
    “张书记，感谢您！我们一定以实际行动来支持您！”大家纷纷表态。
    张明想，看来包容下级的错误也是一种很有效的笼络之道。
    “我想，乘这次调查之机，撤掉张杨。迅速让钢管厂走破产程序。时间拖的越长，损失越大啊！不知道大家对这个问题有没有新的认识。”
    “张书记，就这么办吧！”
    “早就该这么做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有情况
    
    免除张杨职务的文件还没有拟好，张杨就来到了镇委，递交了辞职报告。
    “张书记，各位领导，钢管厂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应该负主要责任。虽然我做过努力，吃过一些苦，动过一些脑筋，但是还是失败了。我对不起领导，也对不起工人们！所以我决定引咎辞职，请领导批准！”
    厂搞垮了，就想溜了。算盘打得真精啊！张明说：“张杨同志，你有没有咎，咎有多大，已经不是你我能定性的了。纪检的同志很快就要来了，你就等着接受调查吧！至于你的职务问题，我们已经决定免除你了，文件正在草拟中。所以就不麻烦你辞职了。这段时间，你就呆在家里，不要走远了！也不要插手厂里的任何事务。”
    张杨说：“张书记想软禁我吗？无官一身轻，我正准备出去散散心呢？”
    张明厉声说：“没人想软禁你！是要你配合上级的调查。这是制度。工厂被你搞成这样了，还有心事出去玩？好好地在家反省吧！”
    “张书记，你真的把责任全部推到我身上啊！各位领导，你们替我说句公道话吧！”张杨把目光投向其它几个镇委干部。这几年，你们从我这里拿的好处还少吗？这个时候总要帮着我说句话吧！
    哪知道大家却把目光转向了一边。谁在这个时候还去惹你这个骚？你自己的问题自己扛吧！
    汪四海怕他说出一些难听的话，就说：“张杨，你叫我们说什么好呢？是非功过，还是留待纪委评说吧！你要相信组织，相信领导，决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先回去，事情总会有个结果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嘛！”
    张扬十分恼怒，心想，汪四海，这几年就数你在钢管厂拿的最多，关键时候了你却说这样的话！你也太不仗义了。他想骂汪四海，想抖出汪四海在厂里多吃多拿的事，但是他又不敢得罪汪四海。只好忍气吞声地准备往外走。
    张明还不想放过他，说：“张杨同志，出于对你的关心，我还想提醒你，如果你没有问题则罢了，如果有问题，还是主动交代为好。党的政策你是知道的。”
    张杨心里说，你别威胁我，我可不是吓大的。党的政策说的是，坦白成宽，抗拒成严，但是实际上呢，是坦白成宽，牢底坐穿，抗拒成严，回家过年。我才不会主动交代呢！
    他说：“张书记，我问心无愧。随你们怎么调查吧！”说罢，悻悻地出了门。
    他走后，张明说：“我们必须迅速接管钢管厂，这个时候，是最容易出现浑水摸鱼的情况的。汪镇长，这个事情就由你挂帅。工厂从现在起停止运作，你的任务是维护秩序，冻结账务，保护工厂的财产不受损失。事不宜迟，现在就带人过去。说不定已经有人在开始闹了。”
    汪四海带着几个人到钢管厂去了。张明要汪四海去，主要是想利用他在本地的威信，弹压住厂里那些可能要闹事的人。厂里拖欠了工人的工资，现在又停止生产了，领导班子又陷入了瘫痪。一些工人会到厂里讨要工资，或者浑水摸鱼，干一些顺手牵羊、明抢暗拿的事。
    张明的担心不是多余的。汪四海赶到钢管厂的时候，门口正在发生争执。原来几个工人弄了几板车钢材，要强行往外拖。门卫不让他们走。
    “这是厂里的东西，你们不能拖走！”门卫老孙头挡住他们说。
    “老孙头，这已经不是厂里的东西了。这是我们的工资。工资，你知道吗？厂马上要倒闭了，还不抓紧时机，把自己的工资弄到手，就晚了。老孙头，你也去弄点吧！现在厂里已经没人管了，张杨那狗娘养的和几个领导丢下我们跑了！”
    “不行！越是没人管我们越是要自觉。我老孙头看门看了这么多年了，从没有让谁从我眼皮底下拿走公家的半点东西！”老孙头倔强得很。
    几个工人发怒了：“不识相的老东西！领导都不管了，你算老几？再不让开，老子对你不客气！”
    汪四海走到那几个工人面前，大声吼到：“想造反了是不是？大白天地要抢厂里的东西，要吃牢饭吗？”
    几个工人见是汪四海来了，立即改变里了嚣张的态度。为首的孙大名说：“汪镇长，我们这不是没办法了吗？厂里两个月没发工资了，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我们只好拿点东西去卖点钱去救命。没有多拿，这几小车东西也就刚好能发我们几个的工资的。您就行行好吧！”
    汪四海不和他废话，厉声说道：“少他妈放屁！从哪里弄来的，给我弄回哪里去！不要逼老子下你们的手！”
    要是以往，他这么一吼，几个人就会老老实实地走开。但今天不同。
    孙大名说：“东西我们可以不要，但是我们要我们的工资没什么错吧！你是一镇之长，你应该替我们做主。要不然我们就到镇委会门口去要，到街上去游行！”
    几个工人也跟着喊道：“对！我们把全厂工人组织起来，到街上去游行！”
    随着他们的大声喊叫，又有几个人围拢了过来。
    汪四海看情况不妙，再不稳住他们，事情回闹得不好收场。
    他立即软硬兼施道：“大家不要闹！我今天就是来解决你们的问题的。我想你们保证，亏欠你们的工资一定会给你们兑现。但是，谁要是敢带头闹事，偷抢财物，我就将他绳之以法。孙大名，你再敢在这里煽动，我首先就抓你！”
    说完，就拿出电话，准备联系派出所。如果镇不住，也只好这样了。
    孙大名见状，不敢多言，只好把车子推了回去。
    幸亏来得及时，要不然这几个人得逞了，其它的人就要来哄抢了。汪四海通知全体工人停产回家，事实上因为没有领导。今天来上班的人很少。他安排好厂产的保护工作后，立即向张明表功：“张书记，您真是英明啊！一切都在你预料之中。我一到就制止了一群工人哄抢厂产的事，目前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局面。不过，因为他们扬言要到街上游行，为了稳住他们，我已经口头承诺要给他们兑现工资了。情况紧急，来不及向你请示。”
    张明说：“你做得对！这种事只有你才能搞定啊！你在那，我就放心了！”
    听了张明的表扬，汪四海感到很爽。汪四海现在特别服张明了，他已经基本放弃了和张明做对的念头。在强者面前，识相是唯一正确的态度。所以他决定多巴结巴结张明，说不定张明升官了，还会提拔他呢！
    晚上九点左右，张明正要睡觉，手机想了。一看是罗奎的电话。心里一惊，莫不是张杨要跑。
    接通电话后，听罗奎说：“张书记，我们发现了一对奸夫淫妇。”
    “你这不扯蛋吗？谁叫你操这份闲心了！干点正事！”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少罗嗦！我又不是狗仔队的，对这些花边新闻不感兴趣。”
    “如果我告诉你，男主人公是张杨，女主人公是文小莉，你感兴趣吗？”
    张明一骨碌从床上坐起，说：“感兴趣感兴趣！他们在哪？现在进入什么状态了？”
    罗奎说：“在一个鱼塘边的小屋子里。按照你的要求，我亲自盯这他。他一进去，里面的老头就出来走了，看来这里是他们的一个风流窝。过了一会之后，文小莉就来了。小屋子很破，有几个小洞。刚才我看见他们已经搂在一起，正亲嘴呢！要不要把他们抓起来？”
    张明说：“等会吧！我觉得在这个时候，他们相会的目的不仅仅是偷情，肯定还会商量事情。你带了录音设备吗？”
    “带了！”罗奎出来执行任务时设备都是带的齐齐的。
    “好！那就把他们说的话全部录下来。说不定可以听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到他们准备离开时再去抓获他们。不要惊动了他们！注意，捉奸不是目的，偷听偷录才是重点。”
    “放心！别忘了我是个老刑侦。”罗奎施展出一个老刑侦人员的手段，又摸到了小屋子旁。搞好录音准备后，从洞里往里一看，好香艳啊！两人已经入港了。只见文小莉、、、、、、他妈的，张杨，你太丢咱们男人的脸了！从来只有男人搞女人，看这架势，好像是女人搞男人呢！妇女翻身做了主人啊！
    文小莉肌肤雪白，神态极度放浪。罗奎看着这免费的黄片，真想进去一脚踢开张杨，把文小莉按在身下。
    可惜！可惜！只能想想而已。眨眼只见，两人又换了姿势、、、、、、（此处省略两百字）
    罗奎在外面一动不动地趴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大饱眼福，也倍受煎熬。他现在真正地体会到邱少云的伟大了！在烈火中一动不动，需要多么坚强的意志啊！那么，被欲火焚烧时一动不动，也是相当地不容易啊！
    偏偏两个家伙像世界末日就要到了似的，贪欢不已，一个多小时，硬是没说一句人话，发出的声音和禽兽没什么两样。为了节约空间，罗奎中途还把录音停了一会。
    风停雨歇之后，两人才商谈起事情来。
    正要起身离开时，罗奎和两名干警踢开门，冲了进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网开一面
    
    县纪委的同志在钢管厂调查了两天，查出了一堆烂帐。钢管厂的白条之多可谓惊世骇俗。支出也好，开支也好，许多都是白条。厂长、副厂长在上面签个字就算报销了。
    其中镇委干部一年来在那里开的白条就有十多万。张明对纪委带队的陈科长解释说：“这都是经过镇委同意了的，镇里经费紧张，只好来作一下变通。每一笔都是有来路的，并不存在哪个同志往自己荷包里捅的问题。我看，就不要上报了吧！”
    这样的问题纪委是司空见惯了，现如今哪个干部不这样找个实体报点开销啊！这已经是潜规则了。你要说它是问题，它真是一个问题，你要说它不是问题，它就什么都不是。
    这几天，汪镇长使出浑身解数来招待陈科长一行，昨天又以镇委的名义送了不菲的纪念品，陈科长很高兴，自然乐得在这样的共性问题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说：“张书记，你真是一个关心手下的好干部啊！这样的问题，可大可小，就交给你们镇委处理吧！不过，我个人认为此风不可长，对相关同志还是要作适当的批评。”
    张明说：“肯定是要做批评的，毕竟是不规范的。今后要尽可能杜绝这种行为。”
    陈科长接着向张明通报了调查的整体情况。目前，钢管厂负载已达两百万，全部是银行贷款。账面显示，钢管厂目前只有三百多元现金可以支配了。
    陈科长说：“奇怪的是，从账面上看不出张杨等人有什么经济问题。要说有鬼，也在这些白条上面。但是，这个厂一向就是如此，我们又能说他什么呢？只能说他们财务不规范罢了。”
    张明说：“那你说怎么办呢？”
    陈科长说：“还是那样，移交你们镇纪委处理。但是，必须要把处理结果上报给我们。”
    两个人在处理这个问题上都和了稀泥。
    陈科长之所以这样，是接到了万书记的指令，万书记叫他们不要恋战，情况弄清楚之后，立马就回。有其它任务要执行。万书记当然也是受了杨书记的拜托。两人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一直都在互相照应。
    张明之所以这样，也是因为接到了杨书记的电话，希望他放张杨一马。
    他对张明说：“张明同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处理问题要多从全局考虑。羊角镇现在的形势是非常喜人的，可以说已经是美名在外了。这对羊角镇的发展是非常有利的。现在只能锦上添花，乘势快上，不能自毁形象。所以我建议在处理张杨的问题上还是以大事化小为原则，尽量将不良影响降到最低程度。”
    张明说：“可是，我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张杨有贪污行为。以前的不说，仅前些天，他们就突击廉价销售出了公司的所有产品，销售所得全部被他以白条报销的形式和几个干部私分了。就这样算了，不是在包庇罪犯吗？对老百姓也不好交代吧！厂里还有工人要遣散啊！”
    张明这样说的意图是将杨书记的军。你的面子我是要买的，但是也不能太便宜张杨，国家财产也不能流失。
    其实按张明的本意，真想把张杨交给上级法办了算了，但是他又担心得罪了杨书记。他可是县委常委啊！说福不灵说祸灵。
    杨书记沉吟了一会说：“这个我也考虑到了，我的意思不是叫你不处理，而是叫你低调处理，不要让家丑外扬。人，可以从轻发落，钱，一定要追回来。这是一个原则问题，决不能动摇。”
    我操！你讲原则就不会说这样的话。张明想，这当领导的怎么这不要脸呢！
    杨书记接着说：“张明，县委领导对你的评价非常高啊！你在下面历练一些时日，是要把你提上来的。你的级别已经解决了，但真要有一个实职，还要努力工作啊！政绩要有，口碑要好，和领导的关系也要处理好。当然，也不要像有些人那样只认一把手。”
    这话说的有威胁的味道了。
    张明只得表态：“杨书记，我一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既维护好羊角镇的形象，又维护好集体的利益。”
    张明叫罗奎把张杨“请”到办公室。昨晚，按照张明的命令，张杨和文小莉双双被捉之后，并没有被关进派出所，而是放了回去。
    张明是这样考虑的，把两人这么一抓一关，弄得满城风雨，两个家庭都有可能被毁掉。文小莉的老公会容忍文小莉吗？会放过张杨吗？张杨的老婆会原谅张杨吗？两家还有孩子和亲人，也会或多或少的受到影响。尤其是孩子，心灵受到的创伤会更大。所以，他决定低调处理这件事。也算是积点德吧！
    作风问题可以放过，经济问题可不能含糊。
    张杨一来，张明就问：“张杨，昨晚过得可好啊！你可真是风流快活啊！”
    张杨知道昨夜没有出丑，是张明网开一面。他惭愧地说：“不好意思！感谢张书记手下留情。让我们保全了脸面。”
    张明说：“你裤裆里的那点事我可以包容，但是在经济上的事我就不能放过了。说吧，一共黑了工厂多少钱？”
    张杨一口咬定：“张书记，没有的事啊！我承认，我玩过女人，但那都是你情我愿，我也有多吃多喝的问题，但这也谈不上贪污啊！张书记，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您要讲证据啊！”
    证据？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张明拿出罗奎的小录音机，放起了录音。
    先是一段张杨和文小莉做爱的录音。
    张明说：“老兄，好快活啊！改天我们去灌个磁带，让大家都欣赏欣赏好不好？”
    张杨说：“张书记，你就饶了我吧！”
    张明按了快进，里面传来了文小莉的声音：“张杨，你好厉害！搞地我高潮一浪接一浪的！”
    “我是谁啊！你今天也够骚的嘛！”
    张明又按了一下快进。
    “小莉。你的钱已经进了你的户头了！”
    “多少？”
    “十万。我怎么会亏待你呢？”
    “谢谢你！杨哥！说句实话，你捞了多少？”
    “我担的风险要大。还要打点人。肯定要比你的要多些。其实也不算多，也就四十万吧！”
    “会不会有什么风险？”
    “风险肯定是有的。富贵险中求嘛！我上头有人，再说每一笔钱我都是以归还投资款为名开销的。查也查不出什么来的。都是白条，大不了说是财务不规范。今天找你来就是为了和你把口径进一步统一，应付好他们的调查。”
    、、、、、、
    张明按停录音，说：“张杨同志，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个东西我还没有交给县纪委，你如果不配合我，那我就不客气了。到时候，你要面对的就不是我了！”
    张杨还在犹豫。张明又说：“老实说，要不是杨书记打招呼，你早就被逮捕了。如果能交回账款，我会考虑重新发落。”
    张杨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张书记，我交。我交，我全部上交。”
    最后，总计追回了八十万账款。
    怎样处理这笔钱？
    张明迅速用它来发放了职工的工资，按工龄适当地给了职工一些遣散费。乡镇企业的职工比国营企业的下岗职工好打发多了。能领到欠发的工资就谢天谢地了，因此也没有人闹事。
    有干部问：“何必这么急？银行那方面怎么交代啊！欠着一百多万呢？”
    张明说：“这个汪镇长已经作过承诺了。银行财大气粗，这点钱算什么？这对他们也是一个教训。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乱投资！老百姓就不同了，指望着这笔钱过日子呢！再说，银行他不会来闹，但老百姓会来！我们的目的是要保稳定。明白吗？”
    钢管厂就这样破产了。贷款给钢管厂的银行领导望着陈旧的厂房，长叹了一口气。
    张明给杨书记汇报说：“张杨同志认错态度较好，并及时上交了违规所得，所以对他进行了从轻处理。”
    杨书记说：“轻了轻了！这样不大好。不过，我尊重你们的意见。今后，一定要加强监管，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绝不能再手软！要从严从重处理。”
    
    第一百四十四章把一件庸俗的事办得很有意义
    
    钢管厂的倒闭，对镇里来说，是割去了一个毒瘤，但对镇委的几个领导来说，却丧失了一个主要的财源。
    虽然他们很感激张明在处理问题时对他们网开了一面，但是还是为今后没有了财路感到很不舒服。
    张明也感觉到了士气非常低落。大家萎靡不振，常常唉声叹气。整个镇委一下子显得有点死气沉沉。
    张明知道，镇委的干部说是干部，其实真正有权的只有书记和镇长。
    这可以从几个方面来分析。
    先看用车，全镇共有一辆小车，一辆吉普，不用说，小车主要是跟着张明，吉普主要跟着汪四海。其它干部要用车，只能瞅着两位领导没事的时候。租车，那也要经过审批。
    吃喝上呢，应酬也主要是他们两位。其它的人只能是对口招待。管农业的领导来了，就叫分管农业的领导作陪。管工业的领导来了；就让管工业的领导作陪。签单权牢牢的掌握在张明手中，其他人因工作关系要招待客人，必须事先做个汇报，批准后才行，否则不予报销。私人来了客人时就有点为难了，自己出钱招待吧，一是舍不得钱，承担不起，二是很丢面子。混了这么多年，连个签单的权利都没有。传出去多不好意思啊！
    送礼的人也很少，镇干部主要管村干部和村民，老百姓出手是很有限的，因为他们真正要求到镇干部的事很少。
    管事的时候捞油水的可能随着制度的逐步完善，也在逐步减小。
    这就是一般干部的权力生态。自古以来，权力只能集中在极少数人手中，因为资源太有限了。
    说白了，他们还不算官，只是一些小吏。严格地说，连小吏都不算。张明这个级别也只能勉强算个吏，其它的干部只能算是差役。
    张明想，权力是不能下放，也不能分散的。但是干部的积极性必须要调动起来。要不然，他们就会消极怠工，时间一长，就会积累出很多问题。关键时候，还会出大问题。
    怎样才能调动积极性？怎样提高自己的向心力和凝聚力？没有别的渠道，只有一个字：赏。
    拿什么赏？无非是钱和官。
    可是，一个镇委书记的手中，官帽子实在太小也实在太少了。这方面可以做点文章，但是比较有限。
    那么，在解决干部福利上应该是可以有所作为的。
    他首先在提高了干部的下队补助和职务津贴。但是因为县里在这方面有着规定，提高的很有限。一般干部还是比较满意的，本来他们就没有什么权，每月能加点菜金改善一下家里的生活也很不错。但是对几个主要领导起的作用不大，这几个小钱他们还看不上眼。
    看来，要改善干部的待遇问题还是要在企业身上做点文章。那里才是油水充足的地方。
    目前镇里的企业全部是民营企业。对民营企业可不能像对集体或国营企业那样搞卡、拿、要那一套。
    这事得找钱大宝商量商量。
    “钱主任，这段时间的工作很不错啊！工业园的项目纷纷上马，镇里已经开始享受到开办工业园的甜头了！你是大功臣，羊角镇的发展史上应该记你一笔啊！”
    这个高帽子可不小。钱大宝听了张明的表扬，腰杆突然直了许多。
    他说：“张书记，瞧您说的！要记也只能记您啊！您是指挥官，是设计师，我只是一个执行者，一个普通的兵！我做的都是应该做的，今后还要您进一步指导！”
    张明说：“指导谈不上啊！关于民营企业的管理，我现在有一个思路，但是不知道这样妥当不妥当？”
    钱大宝说：“张书记，您的思路还会有错吗？您说，我来执行！”
    张明说：“现在只是在酝酿。还没有到执行的阶段。我一直在想，目前我们大力发展民营企业的方向肯定没有错！但是，这里面也有一个问题要引起我们的重视。那就是，在民营企业里，我们党的领导怎么能够得到体现？民营企业里要不要发展党员？要不要建立党支部？我想，还是要的。因此，我想向每个企业里派一到两名党团干部，帮助企业抓好党建工作。你觉得这样好吗？”
    钱大宝说：“当然好！加强党的领导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是必须的。不过，这其中也有不方便操作的地方。不知当讲不当讲？”张明说：“但说无妨。”
    “张书记，要知道这些企业都是些私人老板，在他的地盘上他就是老子天下第一的。他们可不希望镇里又给他们派个太上皇去，对他说三道是。”
    张明也考虑过这个问题：“这个可以理解。我们派去的人，只是去兼职，不会干涉他的生产管理行为，即使是党建工作，也只是起协助作用，担任党支部副书记，书记还是由老板担任。这个方案行的通吗？”
    “这个可以。张书记，这些兼职的领导要发工资吗？”这是问题的要害！张明说：“兼职嘛，就不要发全薪了！这个由企业自己决定。意思意思就行！我们的干部也是要食人间烟火的嘛！”
    钱大宝明白张明的真正意图了，张明是想给这些干部们弄点外快。他提醒道：“张书记，给领导们搞点补贴要不了多少钱，可以说任何一个企业都不在乎这点钱，也都出得起这笔钱。但是，老板们虽然有钱，但也不会乱花钱。单纯的党建工作会不会让他们觉得有点虚？”
    张明说：“那依你看，应该怎么办呢？”
    “我觉得我们的干部到企业兼职，除了抓党建之外，还要负责办一些实事，比如负责跑一跑外围的关系，处理一下企业和当地民众的关系等，这可都是我们这些干部的强项啊！外地来的企业尤其需要有这样一个熟悉本地情况，在本地有着广泛人脉和威信的人来帮助他们处理一些问题。这样的话，他们就舍得花这个钱了。”
    钱大宝本身就是一个小老板，他的话应该能够代表那些企业主的心声。
    张明说：“这是个双赢的好点子。你去探探他们的口气如何？”
    “行！我照您的指示去做。我想，最好还是有一个人带头后，我再一号召，这事就成了。”
    “就这样吧！我先让姗姗制衣公司带个头，剩下的工作你去做。”
    似乎有一两个星期和裴珊相约了。两人的事都很多，再加上交往的时间一长，竟有点老夫老妻的感觉了。不过，相聚对他们来说，仍然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裴珊自从成为了明星女企业家后，人的气度发生了较大的变化。她原来是一个绝色的主妇，现在绝色仍然在，却又多了一种高贵与雍容。
    这种美艳与高贵相融合的魅力让张明迷恋不已。
    今天两人相约在裴珊的家里。
    正是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家里没有其他人，所以将大门关好后，两人就变得毫无顾忌起来。
    他们一上楼就开始脱起衣服来，脱了一件后，就随便扔在地上。进房后，也不关门，直接就上床开始了工作。
    没有想到的是，鹃子回来了。学校开运动会，她没有参加什么项目，也不喜欢看体育比赛，就回家了。回来后，一上楼，发现地上有凌乱的衣服，一个粉红色的胸罩也扔在了房门外。起初她还以为家里进了小偷，但当她听到了房里的喘息声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的脸腾的红了，难道里面正在进行的活动就是传说中的“做爱”吗？
    强烈的好奇心促使她走到了房门边，只见张明正和母亲亲热着、、、、、、鹃子一下看得痴了。
    她不敢看完这生动的一课，悄悄地溜了出去。不过，她一件一件地拾起地上的衣服，放在沙发上。提醒一下他们吧！
    两人完事之后，张明就和裴珊提起了向企业派出兼职干部的事。裴珊觉得是个好主意。她说：“这个我支持！不过，我要你来！”
    张明说：“我肯定来！但是我最好不挂名。让别的干部来更有说服力。”
    出来拿衣服时，发现扔在地上的衣服居然被叠好了放在沙发上！
    不好，有人进来了！两人赶紧穿好衣服，到楼下一看，鹃子的包在那呢！
    裴珊说：“完了！被女儿看到了。我怎么好意思再见她啊！今天太不小心了！”
    张明走后，鹃子回来了，她头一句话就是：“妈妈，辛苦你了！”
    说完，哈哈大笑。
    怎么有这么坏的女儿啊？裴珊羞愧得无地自容。
    裴珊带头聘任镇委干部兼职之后，钱大宝就将这种做法向各企业老总推荐，很快，镇里副镇长以上的干部都当上了企业的兼职干部。
    干部们脸上又有了笑容。每月不但可以多拿近千元的补助，有时还可以借用一下公司的车，偶尔签个单也没问题。日子过得滋润极了。其他乡镇的干部都羡慕极了。
    为了将好事办好，张明对干部们说：“干部到企业兼职，是一件大好事。但是好事要办好。大家一定要注意，我们是去办事的，不是去做官的；是去服务的，不是去管人的。大家要争做对企业有用的人，不要成了企业的负担。”
    地区的报纸为此发表了一篇通讯：党旗在民营企业飘扬——羊角镇干部到民营企业兼职侧纪。
    
    第一百四十五章巧拍马屁
    
    天龙度假村终于竣工了。在开业庆典之前，总经理张惠特地邀请张明到度假村一叙。
    金钱真是一样神奇的东西。几百万票子往这里一砸，昔日有点荒凉偏僻的地方已变成了一个有相当规模的度假村。假山池沼，楼台馆榭，游艇钓台，竹林果园，以及各种娱乐设施，应有尽有。在这里，欣赏完了田园风光之美后，就可以去进行各种都市色彩浓郁的享受。
    真是一个人间福地啊！
    张惠带着张明看了一遭，张明感叹道：“好地方啊！以后我每个星期都要来一次，好好地在这里休息一番。张总，能不能优惠一点，我办个月票。”
    此时正好走到了竹林之中，张惠看四周无人，就抱住张明，说：“这里随时欢迎你的到来！这里的一切是我的，也是你的！你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想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要！”
    张惠自从“喜遭”龙哥抛弃后，来了一个华丽的转身，由一个寄人篱下的怨妇，变成了一个身家上千万的女老板。她心里对张明是非常感激的。刚才她说的的确是她的心里话。
    张明拧了一下她的屁股，说：“当心别人看见，让龙哥知道了，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张惠说：“他早就给我自由了！”说着，仰起头向张明索吻。
    两人亲了一会，张惠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度假村里现成的鸳鸯浴池，还没有试用过。不如和张明去尝试一番。
    浴池里水汽蒙蒙，有如瑶池仙境。张明先下的水，当张惠裸身走近浴池的时候，张明看呆了。他从来没有这样仔细的端详一个美女的全裸之身，难怪那些美术家们对描绘女人的裸体情有独钟。
    张惠在一片雾气中走下浴池的情景更让张明陶醉。
    他贪婪地欣赏着，情不自禁地朝张惠奔去。虽然是老情人，但这个特殊的环境特别让他兴奋。他抱起张惠，贪婪地亲吻着起来，本来张惠就不重，加上水的浮力，张明抱着她并不觉得格外吃力、、、、、、起先，浴池里只有一些涟漪，后来逐渐掀起了波浪，再后来水花四溅。良久，又重归波平浪静。
    靠在池边，张惠和张明商量天龙度假村的开业庆典的事情。
    张惠问：“这次龙哥要回来，这是你结交他的好机会。你看，我们怎样招待他才能让他高兴？”
    张明说：“投其所好嘛！你是了解他的，难道还想不出办法？”
    张惠说：“他呀，人世间所有能享受的东西都享受到了，想让他高兴实在是有点难！钱，他多的是！地位，无论红道黑道，他都是重量级的；荣誉呢，他现在头衔多着呢！政协委员，优秀企业家，慈善协会副会长；美女，现任的情人就有大几个，各种各样的女人他都玩过，女初中生，女高中生，女大学生，女研究生，歌星，影星，淑女，荡妇，国产美女，进口美女，他全都玩弄过。”
    张明道：“真是极品人生啊！想讨好这样的人可真难啊！你再想想，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癖好？”
    “没有！”
    “那他有没有什么事情自己搞不定需要人帮他？”“应该没有吧！他呼风唤雨，神通广大，还有什么自己搞不定的？假如他自己搞不定，你也不能帮他搞定。”
    张明说：“这就难了！看来，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机会白白溜走了！”
    两人起身穿好衣服，离开了浴池。
    张明还在回镇委会的路上时，张惠来了电话：“张明，我想起了一件事，不知道能不能起到作用？”
    张明说：“先说说看吧！不要放弃任何一次机会嘛！只要有一线可能，就要尽最大的努力。”
    “我听龙哥谈起过他的身世，他还是有一个遗憾的。如果你能帮他弥补这个遗憾，肯定可以获得他的好感。他一定会重重的谢你！”
    张明来了兴趣。的确，以龙哥的呼风唤雨之力，是可以给自己大的帮助的。他兴奋地说：“你快说！”张惠说：“龙哥从小父母双亡。父母死后，他靠乞讨糊口，在下九流中长大，混出了一身的功夫。他在羊角镇一带胡作非为，称王称霸，从老百姓到派出所，个个都怕他。在他二十五岁那一年，他的一个仇家从外地请来了几个黑社会分子，乘他喝醉了的时候，把他的手脚捆的紧紧的，装在袋子里，扛到野外，对着他的胸口刺了几刀，登时鲜血染红了布袋。几个黑社会分子以为他死了，就一走了之。第二天，一个姓鲁的老大爷发现了他，连忙找人救起了他。
    龙哥伤好后，万分感激鲁大爷的救命之恩，当即就拜鲁大爷做干爹。
    后来，龙哥混成了老大，发了大财。但鲁大爷却因为龙哥没走正路，宣布断绝与龙哥的关系。虽然龙哥经常送钱给鲁大爷，但鲁大爷就是不要。这一直都是龙哥心里的一个遗憾。”
    张明问：“老大爷在哪里住啊？”
    “不知道！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张明回到镇委会，立即把汪四海找来，打听这个鲁大爷的情况。
    汪四海当然知道，而且他还曾经为了讨好龙哥去做过鲁大爷的工作。但是鲁大爷性格倔强，油盐不进，最后终于无功而返。
    他说：“别提这鲁老头了，又倔又傻，连龙哥这么有钱有势的干儿子都不认。”
    “英雄不论出身，不管龙哥的过去如何，现在毕竟是对我们羊角镇有贡献的人，我们不能让他心中有什么遗憾啊！能调解尽量地去调解一下！你把这位鲁大爷的情况给我详细地讲讲。”
    听了汪四海的介绍后，张明开始琢磨如何去劝说这位一身正气的倔强的老头子。
    鲁大爷是个孤寡老人，今年已经七十岁了，但仍然能够下地劳作，最拿手最喜欢的是到河边去钓鱼。
    这一天，张明事先来到鲁大爷经常去钓鱼的地方钓鱼，等鲁大爷来后，就开始和他攀谈，并向他求教钓鱼的方法。半天的功夫，两人就混得很熟了。
    张明说：“鲁大爷，您真是钓鱼的行家啊！今天在您的指导下，我收获不小啊！大爷，我拜您为师吧！”
    鲁大爷从刚才的谈话中已经知道他是本镇的镇委书记，说：“张书记，不敢当啊！你是我们的父母官，我怎么敢当您的师傅？”
    、、、、、、
    当天，张明没有和鲁大爷谈龙哥的事。
    过了一天之后，张明又去和鲁大爷钓鱼。他故意装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鲁大爷看出来了，问：“小张书记，你今天怎么看起来很不高兴啊！”
    张明叹了口气道：“不瞒您说，这几天之所以来钓鱼，是因为镇里经济的发展遇到了困难。主要是在招商引资上没有突破，找不到愿意来我们这里投资的人。心情不好，来散散心！”鲁大爷说：“这个我不懂。我只知道钓鱼要有耐心，要有好的鱼饵。”
    张明说：“大爷，您的话给了我很大的启发。这招商不就是和钓鱼一样吗？我告诉您啊，我现在已经发现了一条大鱼，我有足够的耐心，但是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来做吸引他的鱼饵。”
    鲁大爷很喜欢这个有责任心的年轻干部，看得出他是想把羊角镇办好。他问：“是哪里的一条大鱼啊？是个大老板吗？”
    张明说：“大爷，老板大得很！以前是个无赖，但是现在改做正经生意了。如果能够吸引他到我们镇投资就好了！”
    鲁大爷摇了摇头，说：“这样的人我建议你别去惹他，他们的钱都是来路不正的。”
    张明说：“老大爷，我不同意您的这个观点。钱的来路怎么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钱的去路。如果我们用他的钱来办正事，不是可以减轻他的罪孽，为老百姓造福吗？如果我们不用他的钱，他的钱就有可能派上坏的用场，那对社会是非常不利的啊！”
    鲁大爷若有所思的说：“小张书记，你讲的还是蛮有道理的吗？其实，我有一个干儿子，他以前是个大坏蛋，现在很有钱了，老派人来送钱我，但是我不想用他的钱，他的钱里面有血啊！听你这么一说，我以前的做法还是有不妥之处，我可以收下他的钱，做点好事啊！”
    张明说：“是真的吗？您的干儿子是谁啊？算不算一条大鱼？如果您能把他吸引来我们镇投资，那您老将是我们羊角镇的大功臣啊！全镇的老百姓都会感谢您啊！”
    鲁大爷就谈到了龙哥。
    张明故作惊喜道：“原来您说的是龙哥啊！这条鱼比我发现的那条鱼还大啊！其实，他已经在我们这里投资修建了一个度假村。如果能让他再花钱搞点建设，那我们镇的面貌将会有大的飞跃。我听说，过些日子，度假村就要高开业庆典了，龙哥要来出席，您不妨去见见他，他做做工作。”
    鲁大爷说：“好吧！如果他肯为羊角镇投资，我老头子就认下他这个干儿子。我就是钓这条大鱼的最好的鱼饵啊！”
    开业庆典那天，龙哥来出席的时候，张明给他带去了一个意外的惊喜。多年不认他的鲁大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龙哥那天非常高兴。听张惠介绍说这是张明做工作的结果后，他十分感激的对张明说：“张书记，感谢你！我龙某是个有恩必报的人，今后我一定好好帮你！有事情只管来找我！”
    当天，龙哥就决定再投资一百万元，在羊角镇修一个敬老院，由他的干爹鲁大爷担任院长。
    张明感到庆幸的是，自己的官途上又多了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
    
    第一百四十六章情人之间穿了帮
    
    张明和盈盈带着孩子回了趟老家，孩子都一岁多了，能喊爸爸了，长得十分可爱。盈盈变丰满了，也更有风韵了。张明十分满意自己的家，漂亮老婆可爱娃，实在没有理由不爱他们，不珍惜他们。
    他时常暗暗的对自己说：你要努力！争取事业有成，做一个让老婆孩子都为你自豪的人。要为他们创造幸福的生活，要为孩子搭建一个好的发展平台。
    回省城前，盈盈说：“老听你吹嘘自己如何治理有方，如何善于谋发展，搞经济，今天带我到你的地盘上去看看吧！”
    张明说“好啊！要不要我通知一下，让全镇的老百姓都来迎接书记夫人，都来一睹羊角镇第一夫人的风采！”
    盈盈说：“去你的！小小乡镇，也配提什么‘第一夫人’！哪天你让我做了哪个市或哪个省的第一夫人的时候，再说这个话吧！”
    “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你等着吧！我会让你有风光的一天！”
    “行！我耐心的等！就怕等你风光的时候，在你身边的那个第一夫人不是我。”
    张明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我不会当陈世美的。盈盈，我会永远地爱你的！我会努力地让你们幸福！”
    张明说的并不是假话。虽然在外面他彩旗飘飘，但是他也决不会让家里这面鲜艳的旗子倒下。
    盈盈笑了起来，说：“别甜言蜜语了！我看重的是表现。”
    说话间，车已经开到了羊角镇。
    张明带着她转了一圈，把自己的政绩一一给盈盈做了介绍。
    他说：“老婆大人，看了之后有没有一种‘政通人和，百废俱兴’的感觉啊！你老公不错吧！”
    盈盈在这里看到了整齐的街道，商品琳琅满目的超市，还有蓬勃发展的工业园，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选的老公，当然不错！加油！老公！”
    最后，张明把她带到了天龙度假村，游玩了一会之后，把孩子交给服务员带着，把盈盈带到了上次和张惠鸳鸯戏水的地方。
    盈盈的裸身比张惠要更胜一筹。她更丰满，更性感。
    于是，上次和张惠演出的那一幕又重复了，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女演员。
    自从有了孩子后，两人从没有像今天这样酣畅淋漓过，高潮的时候，盈盈史无前例地尖叫了起来。
    事办完后，盈盈说：“今天来的真值！好久没有这么狂野了！看来今后我们还要多营造一下情调！”
    张明说：“以后每周来这里一次，好不好？”
    “也不一定非要到这里！只要有情调就行！”
    张明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如果把裴珊，白云，袁缘，林彤，扬枫，都集合在一起，陪自己沐浴，那该是多么香艳的场面啊！
    离开羊角镇时，盈盈说：“张明，这里的确治理得不错！比我们沙湖镇强多了！你为什么不能帮家乡出点力呢？”
    “老婆，您有什么指示？”
    “你可以帮我们沙湖引进几个企业嘛！至少两个！一定要完成任务！”
    怎样完成这个任务呢？
    张明决定还是找裴珊和袁缘帮忙。老婆的交代的任务由情人来办，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张明到裴珊的办公室的时候，她正为一件事情在烦恼。公司要扩大规模，但是在厂房、招工等方面都有麻烦。建设新的厂房要占用耕地，恰好厂旁边的一块地的户主们十分不好招呼，开价太高，她有点承受不起。即使这个问题解决了，招工也是一个大问题。制衣厂主要是招女工，工源主要是本地的家庭妇女和小姑娘，她们就近参加工作，所以能够接受较低的工资。目前，附近愿意来制衣公司上班的人已经招得差不多了，再招工只能到远处招。除了要建宿舍外，工资开低了还招不到人。开高了公司又承受不起。廉价的劳动力是公司适应市场竞争的一个主要优势。
    张明听了她的介绍，说：“我有一个办法，帮你解决这个难题。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裴珊高兴的说：“行！答应你什么？”
    张明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裴珊红着脸连连摆手说：“不行！你好坏！再说这里也不方便！”
    张明说：“方便的很！只要我打开‘国门’就行了！”
    裴珊央求道：“明，改天吧！换个地方，姐一定帮你做！”
    张明方才说：“那好！你说话一定算数！你们公司的问题，我建议你到另一个乡镇开一个分厂。这样，你所有的难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这等于将我们厂的优势又复制了一道！你帮我找一个地方吧！”
    “其他地方我没有熟人，就到我的老家沙湖镇吧！那里我说话还是算数的！”
    “那就拜托你了！”裴珊亲了张明一下。
    张明说：“我和沙湖方面联系好了之后，就和你去考察一下！”
    和裴珊联系好之后，张明又和袁缘联系。圆圆超市的营业状况十分可观，让她尝到了在农村办超市的甜头，早就有意再开几家，听张明一说，立即就和张明敲定了到沙湖镇考察的时间。
    和沙湖镇方面联系好之后，张明就带着裴珊和袁缘来到了沙湖镇。
    本来三人都有车，但为了谈事的方便，三人都挤到了一辆车的后座上。张明坐在中间，裴珊瑚在坐，袁缘在右，张明好不得意。真想来个左拥右抱。可是一方面前面有司机，另一方面又怕她们互相吃醋，不能相容。
    考察很顺利，沙湖镇的书记左右明十分高兴。他正在为镇上工商业的凋敝发愁，突然间，张明带来了两个项目，对他来说是雪中送炭。所以当天就敲定了合作事项。条件自然十分优惠，两位美女老总相当开心，晚饭的时候都喝了一点酒。
    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三人还是和来时一样坐着。夜色很浓，张明估计司机和她们彼此都看不分明，就将外套批着，在外套和夜色的掩护下，将两只胳膊伸了过去，同时将她们抱了一下。总算体验到了左拥右抱的感觉了。真爽啊！
    虽然爽，但是张明不敢恋战，很快就将手缩了回来。
    裴珊侧身看了看右边的袁缘正看着前方，就乘机伸出右手去搂张明，眼睛也作看前方状；哪知袁缘为了回应张明的拥抱，也和裴珊一样，伸出了左手去搂张明。
    两人几乎是同时伸出的手，因此两只手“相会”在了张明的背后。两人同时吃了一惊，同时缩回了手，又同时向对方看去，同时羞红了脸。一切都明白了！惭愧啊！原来大家都是张明的情人！
    
    第一百四十七章受审
    
    开始的时候，两人都很尴尬。
    裴珊有点恼怒，张明，你真是一个花心大少！原以为你一门心思爱着我，没想到却早就和袁缘勾搭上了！好让人伤心。
    袁缘却并不感到奇怪，她早就疑心张明和裴珊有一腿了，今天的事只是做了一个验证。她并不觉得伤心，因为她是后来人，后来人总是有一种抢走了别人东西的感觉。这种感觉有时是愧疚，有时是自豪。袁缘感觉到的是后一种感觉。因为，她知道，裴珊也不是正牌的夫人，张明的版权并不归她所有。
    她笑道：“珊姐，好东西被人分享了，会不会有点不舒服？”
    裴珊整理了一下情绪，说：“还好！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好的东西大家都喜欢，很正常啊！”
    张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莫名其妙地问：“你们在说什么？”
    裴珊说：“我们女人之间的事，你就别插嘴了！”
    袁缘说：“就是！珊姐，我们干脆到后面的车上谈谈吧！”
    “好主意啊！”
    她们的车就在后面跟着，于是她们就上了袁缘的车，叫司机到张明车上去，让袁缘开车。
    这样，车上就只剩下裴珊和袁缘了。
    没有指责，因为她们都没有“资格”。裴珊苦笑了一下说：“小袁，没想到你也没有逃出这冤家的魔爪！”
    袁缘笑着说：“珊姐，彼此彼此！你是革命的先行者，不妨教教我这后来人，今后怎么办？”
    裴珊说：“怎么办？凉拌！说心里话，姐姐是怪他花心的，但是又舍不得他！”
    袁缘问：“我也是！不过，我有点担心你会怪我，毕竟我有点插足的味道。”
    裴珊说：“算啦！我也想通了！我也是个插足者。你看过聊斋吗？狐狸和鬼争夺公子的宠爱，狐狸骂鬼，说，你不是人！鬼立即反唇相讥，我不是人，难道你就是人吗？我想，我们之间就不需要互相指责了！你说是吗？”
    袁缘说：“珊姐，您真是太开明了！张明是个优秀的男人，我们一起来好好爱她，好不好？”
    “这样会不会太娇宠他了？”
    “好像有点！我们一起来整整他如何？谁叫他这么花心？”
    “好啊！你有什么好主意？”
    袁缘说了一个办法，裴珊连声说好。
    回到羊角镇，车都在裴珊家门口停下了。裴珊说：“张书记，袁缘今晚就在我这住下了。一起喝杯茶再走吧！”
    张明叫司机先走了，就陪两位美女进了屋。心里在想，要是今天能同时和这两个尤物同被而眠，就好了！
    仿佛知道他的心思似的，两人竟然一左一右的挽住他坐在了沙发上，都将花一样的面庞对着他说：“张明，今晚让我们姐妹好好地陪陪你！让你拥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有没有搞错？传说中的二女共伺一夫的情景剧就要上演了吗？
    “怎么回事？你们？”张明疑惑地问。
    裴珊饶口令似地说：“我和你的事她已经知道了，你和她的事我也知道了，你的事我们俩也知道了！”
    袁缘说：“你好坏呀！瞒得我们好苦！我问你，你究竟喜欢谁？两个都喜欢吗？”
    张明不敢确信这是真的，所以他说：“你们别开玩笑了！”
    裴珊说：““亲爱的，我们不是在开玩笑！今晚，我们就是你的两个爱妃，让你拥有皇帝般的感觉！”
    “是真的吗？“
    “真的！”
    于是两人学着电视上妃子拜见皇帝的模样，给张明行了一个礼，齐声说：“奴婢参见皇上！”张明以为她们在做游戏，也正儿八经的说：“爱妃平身！来，坐到我怀里来！”
    袁缘和裴珊很听话地坐在了他身边，张明将她们双双搂着，心花怒放。
    裴珊说：“皇上，我去拿点酒来，我们今天喝个痛快！袁缘妹妹你先陪着皇上！”
    裴珊走开后，张明问：“你们耍的什么花招？怎么会这么好？”
    袁缘坐在他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娇滴滴得说：“人家想对你好嘛！皇上，今晚我就把我献给你！”
    张明想起上次差点得手但功亏一篑的事，疑惑的说：“你们可别捉弄我啊！”
    酒来了，两人就开始敬张明的酒，每次都是交杯酒，美酒，美人，酒不醉人人自醉，爽眼爽口更爽心。张明本来在沙湖就喝了不少，现在在两人的车轮战的进攻下，不一会就有了醉意。
    裴珊见差不多了，就说：“皇上，您醉了，上床休息吧！”
    袁缘说：“皇上，您想让我们哪位妃子伺寝？是珊姐还是我？还是我们两个一起？”
    张明醉眼蒙胧地看着两个“爱妃”说：“你们两个我都喜欢！”
    “那我们就一起伺候皇上吧！”
    两人就扶着张明到床上去。
    “皇上，我们给您更衣吧！”
    不一会儿，张明就被两人剥得只剩下了一条裤衩。张明躺在床上，说：“来吧！两位爱妃！”
    两人真的上来睡在了他的两边。
    张明虽然酒醉了，但心里还是明白的，觉得这样不妥，说：“你们两人还真上啊？玩笑开大了吧？”
    “谁和你开玩笑？”随着一声娇喝，两人突然将他按在了床上，裴珊变戏法似的从旁边拿出了绳子，将张明绑在了了床上。
    张明说：“干什么？你们想谋杀亲夫啊？”
    袁缘拿过一杯水，用嘴朝张明的脸上喷了几下，张明的酒就醒了一半。他笑道：“上了你们的当了！真是最毒妇人心啊！既然被你们活捉了，就等着接受你们的审问吧！”
    裴珊说：“张明，你知罪吗？”
    张明说：“小人实在不知犯了什么罪！”
    袁缘说：“还想抵赖！让我来告诉你，你犯了花心罪，贪心不足罪，欺骗罪！你认罪吗？”
    “认罪！”
    “老实交代，除了我们以外，你还勾引了谁？”
    “没有，小的哪敢？”不是不敢，是不敢告诉你们。
    裴珊问：“真的吗？你有这么老实吗？”
    “真的！小人本来是一个老实人，要不是两位美女太有魅力，让小的不能自拔，小的决不会走上这条路！”
    嘴巴可真甜！袁缘说：“照你这么说，你犯错误是我们的错了！”
    “没有没有！我只怪自己自控能力差，反勾引能力不强！”张明笑着说。
    两位美女气得柳眉倒竖，裴珊说：“妹妹，这家伙太顽固，我们大刑伺候吧！上辣椒水，还是吊起来毒刑拷打？”
    张明赶紧求饶：“珊姐，缘妹，饶了我吧！”
    “饶了你可以！但你必须保证，今后不许再花心了，只准喜欢我们两个！直到我们不喜欢你为止！能不能做到？”
    这是不平等条约啊！但是不答应不能过这关！张明只好答应道：“行！我一切都听你们的！”
    “态度还不诚恳！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今晚你就在这里凉快凉快吧！”
    “我们要去睡了！晚安，亲爱的！”
    “晚安！祝你有一个好梦！我们就在你的隔壁噢！”
    看着她们两个离去，张明叹气道：“我是罪有应得啊！虽说你们这样做惨无人道，但你们这是替天行道啊！”
    哎！就这样睡一夜吧！
    第二天早晨醒来时，张明发现绳索早已经解开了。原来两人虽然想惩罚他一下，但毕竟心软，就在半夜里起来将绳子解了。
    裴珊和袁缘已经起床，正在准备早点。厨房里传来了她们欢快的笑声。
    张明想，她们看来已经组建成了联盟，将来的路不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轨迹？
    将来是未知的，但现在是可以把握的。现在，两个美女开始伺候他吃早点了。这个为他端稀饭，那个为她切糕点，她们的举动是那么的温柔，脸上的微笑是那么的迷人，让张明觉得就是拿神仙和他换，他也不干。
    
    第一百四十八章有些先进是不能当的（一）
    
    镇委会上，汪四海汇报着工作，主要谈农业税以及各种提留的征收问题。
    “张书记，各位领导！在费用的征收上，我们镇一直都是名列前矛的，去年列前线第二，创下了历年来的最好成绩。今年，我的目标是保二争一。为了达到这个目标，我想采取几项这几年行之有效的措施。一是实施倒记时，在镇委、各管理区、各村委门口竖立一个倒计时牌：离上交最后期限只有X天，营造一种紧张的气氛，让大家把弦绷紧；二是实施奖励制度，对先完成任务的单位和个人实施奖励，给予一定的回扣。”
    说到这里时，张明插了一句：“奖金从哪里来？”
    “当然，羊毛出在羊身上。只要我们把应收的费用往上浮一点，就行了！比如说，一亩田，本来应收三百元，我把标准定到四百元，他如果提前或按时交，我就奖他一百元或五十元，。用老百姓自己的钱奖励他们，这是一个很高明的办法，效果好的很！也很受欢迎！”
    “是吗？”张明听着听着，眉头皱了起来。来到羊角镇有近两年的时间，他把精力集中在工商业上，农业的问题都交给汪四海他们在管。没想到他们竟然是这种管法。这不是在把农民往穷路上、往死路上逼吗？
    汪四海还在洋洋得意地吹：“去年我们就是靠实施这种办法取得了好的成绩，我们镇的农民主要靠卖棉花的收入来交纳公粮，因为想得到这份奖励，他们不等棉花收上来，就借钱来上交了费用。有的还是借的高利贷。当然也有少数人没有提前交，这部分人最后还是交清了，他们一比较，觉得很不划算。早交可以免不少钱呢！据我调查，他们纷纷表示今年借高利贷也要提前上交。这就为我们今年的工作赢得了主动。所以我对今年的征收工作是充满信心的！”
    张明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是对农民的愚弄和欺骗，也是一种盘剥和欺凌。为了自己在县里拿名次，得表扬，竟然逼得农民们借起了高利贷，这和以前的地主有什么两样？
    让他接着说完了再表态吧！
    汪四海说：“当然，困难还是存在的。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也有不尽人意之处。阳光下也有阴影啊！大家是知道的，每年我们都会遇到一些钉子户，他们装穷、哭穷，耍赖，抖狠，千方百计地拖延和抵制税费的征收。我们呢，说尽了好话，费尽唇舌，唱了红脸唱黑脸，但是效果也不是尽入人意。去年就有十几户完全没有交，有几十户没有交齐。人数虽然不多，但是影响极坏。如果不对他们进行有效的处理，将会有更多的人效尤。针对这种现象，我有一个建议，就是成立税费征收执法大队。执法大队由公安干警和镇属各单位组成，对抗税人员采取强制措施，该抓人的抓人，该没收财物的没收财物，一定要刹住这股歪风，力争圆满完成征收任务，勇夺税费征收先进单位！各位领导，你们的意见如何？”
    张明说：“大家有什么看法，请畅所欲言！”
    干部中，大多采取赞成态度，只有宣传委员汪军谈到：“我个人觉得在这个问题上应该持谨慎态度。在执法的过程中，会不会引起冲突，会不会酿成流血事件，是我们应该考虑的一个问题。如果不得不这样，我建议一定要把握一下分寸，不要弄出一个得不偿失的局面来了。”
    汪四海一向就不把汪军放在眼里，小小的宣传委员，在镇委里分量是最轻的，也敢在这里反对我，真是不识趣。
    他鄙夷不屑地说：“汪宣委，你也太胆小了！怕这怕那，我们只能裹足不前。不过，也难怪，你是搞宣传工作的，文人嘛，胆小怕事是可以理解的！”
    其他几个人笑了起来。
    汪军很不高兴，但又不敢发作，只好尴尬地说：“个人观点，仅作参考，还是以大家的意见为主！”
    汪四海取得了胜利，就把目光转向张明：“张书记，您有什么指示？”
    张明在刚才大家笑汪军的时候就没有笑，此刻的脸色更加严峻起来。
    他说：“在谈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搞个调查，我们在座的人当中，父母亲是农民的人请举手？”
    这是在干什么？调查家庭成分吗？
    张明首先举了手，接下来有七个人举了手，只有周东平没有，他的父母亲都是教师。
    张明又问：“我们在座的人当中，祖父辈是农民的请举手！”
    张明又率先举起了手，这一次全部镇委委员都举起了手。
    张明说：“大家都是农民的孩子嘛！腿上都还有泥土的气息。怎么除了汪宣委外，就没有哪一个同志在考虑问题的时候，对农民有着一丝一毫的怜悯和同情呢？”
    大家明白张明刚才的调查的用意了。脸上都泛起了一丝惭愧的神色。
    张明说：“究竟是从什么时候，我们忘记了自己是农民的孩子了呢？究竟从什么时候起，我们的心变得这么硬舍得对农民下重手了呢？究竟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只知道盲目讨好上级盲目追求政绩而不顾农民的死活了呢？”
    会议室里变得静默下来。
    汪四海感到压力很大，他说：“张书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把工作搞好。自从您来到羊角镇以来，镇里的各项工作都非常出色，在县里名列前矛，我们农业这一块不能给您抹黑呀！尤其是您知道，县里对这项工作非常重视，谁落后了常县长是要骂娘的！三河镇去年就是因为在税费征收方面弄了个末名，书记镇长全部下了。有几个乡镇也落了一个通报批评。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
    
    第一百四十九章有些先进是不能当的（二）
    
    张明说：“大家的苦衷我不是不理解。我只是从感情接受不了大家对农民的那种态度。我可以负责任的说，我今天在这里不是在说空话，表假情。税费征收工作的确困难，为什么困难？我们应该要从源头上找问题。这个源头不是我们的征收力度不够，也不是少数农民的觉悟不高，我想应该是我们征收的标准太高，农民的收入太低了的问题。我对这方面的情况还不是很熟悉，我向大家作检讨。一个镇委书记对全镇的农业状况不闻不问，无论怎么说都是说不过去的。我想明天来和大家下去进行一下调研，摸清楚情况后再来定对策！大家分个组，汪军同志就和我一个组吧！”
    汪军很高兴，书记点将，说明今天他没有站错队。这次一定要好好表现，马上就要换届了，说不定可以得到提拔呢！
    张明也有这方面的意思，农村干部还是选那些对农民有感情的人来挑重担好一些。
    调研第二天就开始了。
    张明对汪军说：“你觉得我们是明察好一些，还是暗访好一些？”
    汪军揣测张明的心思是想了解最真实的情况，就说：“我觉得暗访好一些！免得村干部打过招呼后，就看不到事实的真相，也听不到农民心灵深处最真实的心声了。您觉得呢？”
    张明也是这个意思，他说：“汪组委，你是个实事求是的人，我们的工作需要你这样的干部啊！”
    汪军说：“我这都是跟着您学的，说实话，您来羊角镇这段时间，我们全体干部的思想觉悟和工作能力都有了明显提高，这都是您高度重视班子建设的结果啊！”
    张明笑着说：“互相学习，共同提高嘛！汪组委，你看我们先到哪里去？”
    “我想应该到最穷的村庄去，找那些钉子户聊一聊！”
    张明说：“正合我意！我们是不是要来点‘伪装’？我们这模样，会不会被认出是干部？”
    汪军说：“您等等，我去去就来！”
    一会儿之后，汪军弄来了两件旧夹克和两顶草帽，两人换了衣服，相互看了一下，张明说：“不错，有点土味了！”
    汪军说：“我们再推上一辆破自行车。车上再夹个口袋，装成收芝麻的商贩，张书记，您觉得怎么样？”
    “好主意！就这么办。”
    两人各骑上一辆旧自行车，来到了羊角镇最穷的村——何湾村。何湾村的穷，从房子上就可以看出来，楼房少，瓦房多，有的瓦房已经是危房了。张明到过一些村，那里的楼房都快普及了。
    两人试着吆喝了几声“收芝麻”后，都觉得很好笑。喊得太不专业了！听起来就不象是做生意的。张明说：“算了，我们直奔主题吧！”
    他们在一家破房面前停下，门口有一个老太太抱着一个小孩子坐在门口，满脸愁容。汪军走上前，说：“大娘，有芝麻卖吗？”
    大娘说：“没有！能卖的东西早就卖了！家里只剩下一点粮食了！”
    汪军说：“大娘，能给点水喝吗？我们好渴！”
    “水倒是有！你们在这里坐一会，我去给你们弄点。”
    两人就在门口坐下了。喝过大娘的水，他们就和大娘攀谈起来。
    不谈不知道，一谈吓一跳。张明没想到，现在还有这样穷苦的人！大娘的儿子瘫痪在床，媳妇丢下孩子跑了，家里的田就由她和老伴在耕种。收来的钱用来给儿子看病都不够，更谈不上交公粮了。去年，因为没有交公粮税费，家里的电视机被村干部搬走了。今年又到了交税费的时候了，前几天村干部路过时还说，要新帐老帐一起算！
    这就是他们所说的钉子户吗？张明感觉到有点想哭。
    他从口袋里拿出两百元钱塞给大娘说：“大娘，您的生活太苦了！这点钱您先拿着给病人买点补品吧！”
    也没听清楚大娘在后面说什么，他就和汪军急急的走了。
    他们接着又访了几户人家，其中有因计划生育罚款变穷了的，有种田不善种亏了本的，有家里有重病人的，有家大口阔的，总而言之，都是些破了产的农民。他们实在交不起税费。
    回来的路上，张明和汪军分析了费用逐年上涨的原因。其实，国家的农业税并不算高，但各级政府的提留太多了。县里有，镇里有，村里也有，层层加码，都落到了农民的肩上。在羊角镇，每亩田的提留总额就高达200多元，加上国家规定要上交的，有三百多！
    第二天，大家又开了一个碰头会。这次会议基本上成了一个为农民诉苦的会。张明昨天的一番话，让他们不再敢谈整农民的话了。实际上，通过昨天的明察暗访，大家换一种眼光看那些钉子户时，看到的更多的是苦难，是不幸，是贫穷，是无可奈何，是有心无力。
    汪四海昨天受了批评，今天想挽回一点印象。他说：“前天听了张书记一番语重心长的话之后，可以说内心里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张书记的批评是非常中肯的，我们当干部时间久了，已经严重的脱离群众了，脱离我们赖以生存的阶级了，这样下去是非常危险的，昨天，我和周副镇长就是带着对劳动人民最深切的同情之心去开展调研的。同志们，的确是触目惊心啊！
    农民真是苦啊！远远地超出了我们的预计和想像。调研之后，我想，我们今年的征收措施要做一点调整，成立执法队的计划就取消了算了！还是以批评教育为主。”
    张明对汪四海的态度的转变非常满意。
    一个一把手有没有威信，就在于大家能否随着你的思路转，就在于大家能否按照你的意愿办事，就在于大家能否为你放弃自己原来的观点。汪四海的表现让张明感觉到了自己的影响力。
    
    第一百五十章有些先进是不能当的（三）
    
    张明给大家讲了昨天的调研情况，谈到那位儿子瘫痪在床的老大娘时，他说：“与其说我是从她身边走开的，不如说我是从她家门口逃离的。为什么要逃离？因为呆在那里我觉得羞耻！也许因为我是一把手的原因，我的这种羞耻感特别强烈。在我的治理下，羊角镇还有这样贫穷的人，我这个镇委书记是有责任的。难道对待这样的贫困户，我们还要派执法队去没收他们家仅存的几袋粮食吗？”
    他喝了一口茶，接着说：“汪镇长刚才的一番话我很赞赏。的确，我们要带者对劳动人民最深厚的感情去看问题，去想办法。汪镇长果断地放弃了成立执法队这个措施，我个人十分赞成。我们是人民民主专政国家，不能去专人民的政！大家说是不是？”
    “当然！当然！”
    张明接着说：“可是，工作任务还是要完成的。我们是革命干部，如果不能按要求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就是渎职。”
    这下大家又有点为难了。张书记啊，什么话都让你说了！可是，当前情况下，完成上级的任务和同情老百姓好像是相矛盾的啊！
    张明知道大家在想什么。他说：“当前，我们讨论的核心是，如何在完成任务和同情百姓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大家尽快的拿一个方案出来吧！”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讨论，大家形成了一个共同的思路，那就是今年不以争先进为目的了！要当这个先进，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放弃了当先进的想法后，有些事情就不必要做了。比如，每亩地加收的用来当奖金的部分就可以减下来了，这样可以为农民减轻负担。成立执法队改成成立一个政策宣讲队，由“动手”改成“动口”。
    张明笑了笑说：“真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啊！大家说的很好，这样的先进不能当。我的意思不是叫大家不当先进，我的意思是，不要为了当先进去采取一些伤害百姓的措施。如果我们能够既维护民生，又能当先进，我是赞成大家去争这个先进的。刚才，大家已经提到了为农民减负这个意思，我觉得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途径之一，还有一个途径就是为农民增收。增收一下子是来不及了，我想，还是要在减负上大做文章。
    汪四海说：“张书记，把奖金拿掉之后，减负的空间已经很少了！”
    张明说：“请问，提留的数目可不可以再减少？村里的提留，管理区的提留，镇里的提留，需要那么多吗？”
    汪四海说：“张书记，这可是经过了核算的！要不然，干部们的奖金，临时人员的工资，村干部的福利，还有一些农田水利设施的修建，就没有资金了！”
    张明说：“老百姓都没饭吃了，干部们还拿什么奖金？这一笔费用可以减下来。临时人员，立即裁撤，本来机关就人浮于事，哪里还需要那么多临时人员？”
    汪四海说：“临时人员主要集中在各管理区，那也是一级机构啊！裁撤了之后，就不能运转了！”
    管理区是镇委和村之间的一个机构，张明早就觉得这个机构的多余，听了这话，当即说：“那就把管理区也撤除吧！撤除他，既可减少许多人头费，又可减少一些办公费用。对！要来就来真格的！马上就把它裁撤掉！”
    汪军说：“张书记，撤掉一级机构，那要向县里申报的！”
    张明说：“那就边申报，边裁撤。先把它弄个名存实亡再说。也就是说，在我们镇，管理区这级机构是没有了，我们只安排人挂名，实际上所有正式人员都回到镇机关里上班了。这次我来个边斩边奏！如果把这个事办好了，可以节约不少钱出来。”
    汪四海说：“这样做是有风险的。上面如果知道我们自作主张，会批评我们。裁员也涉及到一些人的饭碗，会伤害到方方面面的人，张书记，政府当中的这些临时人员几乎都是有点关系的人，有几个还是我们镇委干部的家属。张书记，我们是不是不要这么过激？”
    张明断然说：“这项改革一定要做下去，并且要马上去做。改革是什么？改革就是利益关系的调整，肯定会伤害到一些人。没有伤害人的改革决不是真正的改革。既得利益者的利益受到了伤害的同时肯定会有人从中受益。这次我们的目的就是要让广大农民收益，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这个事情就由你去操作！”
    汪四海想：这是一个得罪人的事。好在大家知道这不是我的主意，对我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他说：“我先去摸个底，拟定一个成熟的方案后再向你汇报。”
    散会后，张明又联系钱大宝，让他发动全镇的企业搞一下爱心扶助活动，每家企业至少扶助五户贫困户脱贫，至少让他们吃得饱饭，穿得暖衣，交得起税。扶助的方式可以是捐款，可以是优先招工，可以是提供赚钱机会，可以是教技术。
    裴珊再一次发挥了带头作用，她“认领”了十户，给这些家庭送去了缝纫机，给了他们一些计件计酬的活，这种以工代捐的方式很受欢迎。不仅帮助了贫困户，而且维护了他们的尊严。毕竟，他们的所得是通过劳动得到的，不是靠别人的施舍。
    她一带头，钱大宝一发动，全镇近七十户贫困户就这样被“认领”了。一个企业要帮助几个人脱贫是非常容易的，比如张明见到的那个老太太就被圆圆超市招去做了清洁工，晚上去扫厕所，每次只需劳动一个多小时，为家里搞了些活钱。超市还经常给他们送一些处理商品。所以这些贫困户的问题得到了基本解决。
    看到大家对自己的倡议如此支持，张明决定给他们一点奖励。镇上给他们送去了“爱心扶贫先进企业”的牌匾，他还特意请扬枫来给他们写了一个报道，并在省报上发表了。题目是：扶贫新方式————羊角镇“1+5”企业加农户模式取得了成功。报道里将几个“认领”超过5个的企业的名字都提到了。企业主们既做了好事，又在省报上飘扬了一番，心里觉得很值。他们都说，张明做事上道！
    
    第一百五十一章流言的妙用
    
    变相裁撤管理区的方案在张明的坚持下终于出炉了。
    正式实施前，张明找几个家属也在这次裁撤之列的干部谈了话，他说：“这次我下决心撤掉管理区前，也考虑到了几位同志的家属的工作问题。你们放心，我不是那种只顾搞工作不知到关心下属的冷血动物。我已经联系好了几家企业，她们的工作已基本联系好了。等过了这几天，我再进一步落实。希望大家能够支持我的工作！回去跟自己的家属交个底，让她们不要吵不要闹！”
    几个干部感激地说：“张书记，我们一定支持您的工作，支持这项改革。”他们这几天正在为难，老婆的工作没了，自己对老婆可不好交代啊！挨骂是肯定的了！听张明这么一说，他们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他们觉得张明是个好领导，跟着这样的领导工作心里舒坦。
    打了一套组合拳之后，羊角镇的农业税及提留一下子就降了一百多。即使是这样，张明也让汪四海放慢催缴力度。
    县里几次来摸进度，羊角镇都没有多大的进展。汪四海都挨了几次批评了。他来找张明诉苦，张明说：“你多挨点批评，老百姓就少一点压力。你看，如果我们不催得那么急，老百姓就可以从容地等到把棉花卖了之后上交费用，如果逼急了，他们又要去借债了。这样，就违背了我们的初衷了。你说是不是？”
    汪四海当然只能说是了。
    实际上，让张明这一折腾，他今年的收入减少了一万多。
    以前，为了争创先进，镇里给各管理区和各村都下了指标和期限。为了提前完成任务，各单位都要在费用真正收齐之前，自己想办法凑足资金垫交。资金从哪里来？只能去借高利贷。先借了交上去，再找农民多收一点还利息。
    这就为一些干部放贷赚钱提供了机会。把钱借给公家，从中拿取高息，时间短，收益大，安全系数高，这样的生意谁不做呢？汪四海每年都要放几十万出去，短短两个多月时间，就可获利近两万。
    张明对汪军说：“这次税费征收，我们花了很大气力，在减轻农民负担上做了许多文章，但是广大农民不一定都知道这一点，我觉得你作为宣传委员，在这方面不能无所作为。”
    汪军说：“张书记，我已经着手在准备了！镇上不是有个宣传队吗？我的意思是让他们采取不同的形式去宣传党的政策，重点宣传我们镇的惠农政策，让大家知道张书记和镇委一班人为大家做了什么，让数据说话，让大家在与其他乡镇的对比中感受到镇委的一片苦心，让他们将感激之心转化为对领导工作的支持，从而主动上交费用。”
    张明补充道：“你的思路很好！不过，宣传队的成员基本上是我们镇委的人，自己说自己好，有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嫌疑，同时也没有说服力。我建议在民间发动几个，他们说的话更有说服力和号召力。”
    汪军说：“我明白了！我马上就去做！”
    正要走，张明又对他小声说了几句，汪军笑着点了点头。
    一天之后，一个消息就在羊角镇的所有村庄里流传开了。大家都在传，镇委书记张明因为自作主张给羊角镇的农民减了费用，交费工作落后了，县委对他很不满意，已经传出话来，要将张明调走。
    因为今年的费用不增反减，羊角镇的农民非常感谢这位能够为老百姓着想的书记。张明这两年来致力于发展工商业，修学校，办敬老院，已经在老百姓中形成了良好的口碑。这次大幅度地下调税费，更是让他的威望达到了顶峰。
    所以，在消息传出之后，大家都开始为张明着急起来。
    菜场是各村农民的一个集散地，这天早晨，何湾村的张大山跳到了一张桌子上，对大家说：“各位父老乡亲，今天我想给大家说个事。大家知道，我们镇今年的各项费用每亩田和去年相比下降了一百多，比周边乡镇也少了一百左右，我问大家，我们这是沾了谁的光？”
    大家纷纷说：“当然是张书记！”
    张大山又说：“张书记因为要减轻我们的负担，在县里受到了严重批评。如果再不能及时地交清，县里就要将他降级使用，调到其他地方工作了。大家说，这样的好干部我们能不能连累他？”
    大家说：“不能！那样太没良心了！”
    “我们能不能让他调走？”
    “不能！”
    “那我提一个倡议，我们赶紧去把自己家的费用交上去，去动员那些没有交的人快点交，确实没钱交的，我们帮帮他，争取让张书记不挨批评，争取留下张书记，大家说，还不好？”
    大家齐声说：“好！就这样办！”
    张大山说：“那我们每个村都确定几个人来负责组织宣传好不好？我负责何湾，哪位负责李家口？”
    、、、、、、
    不到半小时，每个村里都有人负责了。
    菜场的一角。汪军看到这一幕，得意的笑了。
    以前的革命就是这样发动起来的吧！看来依靠群众，发动群众，永远是我们工作的一大法宝啊！
    汪军觉得，这是他担任宣传委员以来最成功的依次宣传发动。
    
    第一百五十二章不想当先进还是当了先进
    
    汪四海正在为今年的征收发愁的时候，各村都传来了好消息。所有费用全部交齐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汪四海问何湾村的村长。
    何村长说：“刚开始我也感到纳闷，以往都是反复催促，软硬兼施才收得上来，但这几天却是主动前来交钱。居然破天慌地出现了农民排队交钱的现象！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出现这样的局面了。据村里的老人回忆，我们这里只有在解放战争时期出现过争着为共产党送公粮的现象。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汪四海说：“不知道！说说看，因为什么？”
    何村长说：“我问过他们了，他们说，张书记为我们做了好事，我们再不交就连累张书记了。这样的好干部我们一定要留下来！汪镇长，他们这是在以实际行动保张书记啊！”
    汪四海纳闷地问：“张书记有什么要保的啊？”
    何村长惊讶地说：“您还不知道嘛？全镇都传开了！因为张书记对交纳税费不积极，县里要拿他撤职查办呢！您是镇长，不可能不知道吧！”
    汪四海连忙说：“我当然知道，不过，为了不引起大家的恐慌，我一直没有外传。是谁泄露了消息啊？太没组织纪律性了！”
    何村长笑道：“是谁我就不知道了，总归是个好心人吧！这样的消息可不能向群众封锁啊！”
    汪四海有点搞不通，镇政府里对这个消息一无所知，但却在全镇传得沸沸扬扬。俗话说无风不起浪，但是这风从何而来呢？
    不管是怎么传开的，老百姓能这么维护张明，说明张明已得到了老百姓真心的拥护！当干部当到这个地步也算不简单了！
    一时间，镇里的干部都知道了老百姓为保张明排队上交税费的佳话。
    他们当然不肯错过这个奉承上级的好机会。排领导的马屁也要有个由头嘛！无缘无故地奉承领导显得太不自然了。
    “张书记，您在群众中的威望那真是高啊！人民对您有感情啊！”这是直接吹捧型的。
    “张书记，从这段佳话中我得到了一个启示，那就是，只有真心关心群众的领导，群众才会真心地拥护他！”这种吹捧的妙处在于，它听起来很有深度。领导者听到自己的言行中能蕴涵深刻的哲理，心里当然美滋滋的。
    “张书记，这么多年来我是第一次发现有群众如此真诚的拥护一个领导啊！”这是通过纵向比较突出领导的英明。
    “张书记，我断定我们中江县乃至全省都没有哪个镇委书记有您这么高的威信和口碑啊！”这是通过横向比较来彰显领导的优秀。
    、、、、、、
    其实汪军早就向张明汇报过这一情况了。形势比他自己预想的还要好。老实说他也被群众的这种做法感动了。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这真的比得到县长和县委书记的表扬还要开心。看来，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这句话真的没有说错！也许，当干部的真正乐趣就在这里吧！
    这一大好形势必须好好利用。
    他立即召开机关干部会议，讨论进一步深化改革、减轻农民负担、改善民生的问题。
    机关干部们早就坐在了会议室里。干部们正在小声地谈论。
    “这几天出门，感觉好多了！以前每逢征收税费的时候，我总能听到有人在背地里骂我们干部，今年我一声都没有听到。”
    “不仅没有人骂，还有人为我们歌功颂德呢！老百姓对我们也亲切了许多，对我们也好了许多。今天早晨买菜时，一个老太太听说我是镇里的干部，硬是把一颗大白菜送给了我，死活都不肯收钱。回来后我都不舍得炒它。这颗白菜里凝聚着老百姓对我们的感情啊！”
    “还是张书记的做法得人心啊！说实话，前几年，我们镇的农民的负担也太重了一点！”
    “早就应该这样做了！”
    “现在做也不算晚！民心还是可以赢回来的。”
    张明走进会议室的时候，不知是谁起的头，会议室里响去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张明头一次在开会的时候脸红了。他心里还是有点虚，毕竟这件事里面有自己操作的成分。
    他示意大家停下来。他说：“同志们把这么热烈的掌声送给我，我受之有愧啊！”
    汪四海说：“张书记，由于您的正确决策，真心爱民，我们镇的征收工作已经圆满结束了。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一次的事，我们可以看出，曾经一度丧失的民心又被我们争回来了！这一切都得力于您的正确领导，大家把掌声献给您，是出自真心的感谢与祝贺啊！”
    这个张四海可越来越会说话了。有些马屁你是无法抵御的，因为他恰好挠到了你的痒处。张明都有点飘飘然了。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他说：“感谢同志们！我是这样理解的，不管是老百姓对我的支持也好，还是刚才大家的掌声也好，表面上好像是给张明一人的，但实际上是给我们镇委镇政府的。人民群众用实际行动为我们前段时间的工作评了一个分，这个分数不低啊！我为我们的镇委镇政府感到自豪！为我们的全体机关干部感到自豪！”
    他接着说：“同志们，在自豪的同时，我也感到惭愧！说实在的，我们又为老百姓做了些什么呢？我们为他们减下来的，其实是我们不应该加上去的。我们的老百姓把这当成了我们的德政了！中国的老百姓是最善良最宽容的老百姓啊！但是老百姓这么想，我们不能这么想。我们如果这么想，我们的思想觉悟就太低了。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继续的努力下去，继续地为老百姓做点实事好事。目前要作好的事就是彻底的搞好临时人员的清退工作，把吃闲饭的人拿下来，让老百姓少供养一些老爷。今后要努力的方向是发展高效农业和高收入农业，让农民增收。”
    、、、、、、
    就在张明在羊角镇大谈怎样增加农民收入的同时，中江的其他乡镇品出现了许多农民越级上访的现象。到县里的有，到地区的有，到省里的有。他们全都是为了税费过重和征收过程中政府的强制执行等问题。
    县委书记马一鸣为此受到了地区和省里的批评。
    他叫相关人员摸了一下底，发现了一个问题，全县那么多乡镇，只有羊角镇没有人员参加各级各类的上访。但是又全额完成了任务。虽然交的时间并不早。
    不怕不是识货，就怕货比货。羊角镇的优点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他把全县税费征收总结大会放在羊角镇开。他要好好地训一训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他要好好地表扬一下张明。这个年轻人真不简单！
    
    第一百五十三章会上有人要闹事（一)
    
    听说总结会要在羊角镇召开，有的镇委书记很不高兴。他们早就对张明有意见了。
    张明这两年出的风头太大了，搞得他们很没面子。工业上不消说，中江的西部工业重镇的地位已经被张明奠定了。这也罢了，他不该单方面地降低提留费用，一降就是一百多，让他们挨尽了老百姓的骂。小子，你太他妈的害人了！
    这一天，大福镇书记江新、小河镇书记罗新强和三河镇书记陈彪在一起喝酒。
    江新说：“喂！你们知道这次的总结会为什么要在羊角镇召开吗？”
    “不知道！马书记办事总是喜欢出怪招。在县城开多好啊！吃的好玩的好，非要跑到羊角镇去开！”罗新强不以为然的说。
    陈彪说：“我听办公室的哥们说，马书记这回要好好的表扬张明，要狠批我们几个呢？”
    “表扬他可以，凭什么要批评咱们？我们做错了什么？不就是上访的人多了点吗？那些上访的人都是些不可救药的刁民，我能拿他们有什么办法？刁民无论是哪朝哪代都是有的，也是无论哪国哪地都有的，何必小题大做？”江新说。
    罗新强叹到：“乡镇的头是越来越不好当了！头上老悬着几把刀啊！经济指标是一把刀，计划生育是一把刀，税费征收也是一把刀，每一把刀都是寒光闪闪，刀刀都可以砍断你的前程啊！更烦心的是，还有张明这样的不识做的人，为了自己爬上去，不惜踩着我们这些人的肩膀啊！”
    “不消说，这一次又是他出风头的好机会了！小子真是走红运了！”
    、、、、、、
    三人一边喝酒，一边谈着。喝到酒酣耳热的时候，江新说：“不能让这小子太得意了！我们必须想办法出出他的洋相。”
    其他两个一听，来了精神，问：“你有何高见？”
    江新说：“总结会不是要在羊角镇开吗？我们在开会期间找几个人去闹他一闹，怎么样？”
    “这个主意不好！县委书记和县长亲自主持的会议，如果有人去闹，县里肯定要严查，搞不好把火烧到我们头上来了。弄巧成拙，反而不妙！”罗新强不赞成这么做。
    江新说“如果让地痞们去闹，当然不妥。但是如果我鼓动羊角镇的人在开会期间找马书记告一下‘御状”，你觉得效果会怎样？“罗新强说：“是吗？这个主意倒还不错！不知这小子在羊角镇犯下了什么‘滔天罪行’呢？”
    江新说：“张明前段时间把一些临时人员全部裁掉了，其中一人是我老婆的亲戚，前几天找我来安排工作，发誓要告张明呢？我只要去通知一下她就行了！她可是一个有名的泼妇呢。到时候我们就有好戏看了！”
    陈飙问：“她准备告张明什么呢？作风问题还是经济问题？估计告不出什么结果。”
    江新说：“傻了不是？告什么不重要，告不告得倒也不重要，只要有人去告，扫一下他们的兴，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你说是不是？”
    “对！对！对！我们不能让他太得意了！”
    、、、、、、
    为了迎接中江县税费征收总结大会在羊角镇的召开，张明和镇委一班人进行了研究，会议地点原本定在镇礼堂，张明和天龙度假村总经理张惠联系了之后，准备安排在度假村里举行。一方面表示对各位领导的高规格的接待，一方面展示一下羊角镇的实力。
    汪四海强调要对与会人员所有可能要经过的地方进行一次清洁大扫除，给领导们一个好的印象。
    张明又强调了会议的安全与镇里的治安问题。要求派出所来一次“严打”，对所有有可能闹事的人员进行一次“通牒”。
    汪军说：“以前机关的一些临时人员被清退后，有的有不满情绪，他们会不会乘机上访？”
    张明说：“不是都推荐了工作了吗？”
    汪军说：“那些人舒服日子过惯了，哪会安心地去当普通工人啊！”
    张明说：“要闹他们早就闹了！哪等到现在啊！不过，这方面的情况也要留心一下。有什么情况要及时处理。”
    至于工业园，那肯定是要参观一下的，因此钱大宝要作好迎接，各企业的老总必须要在家，以显示对各位领导的尊重。
    汪四海提出了一个问题，要不要给领导们发点纪念品？
    张明说：“要！不过镇里没有钱，只能找人化缘解决。”
    钱大宝连忙说：“这个事情我来解决。让那些老总们出点血吧！”
    张明说“这一次就不麻烦工业园的那些老板了！毕竟是外来的老板。以前找过他们一些麻烦，不能老去宰这些肥羊，次数多了他们会反感的。我们也要考虑一下给企业家们减负的问题。要实施可持续发展战略嘛！”
    大家都笑了起来，都说张书记越来越风趣了。
    张明接着说：“我去联系一下珊珊制衣和圆圆超市，让她们赞助一下！争取让领导们满意而归，永远都记得我们羊角镇。”
    散会后，他给裴珊打电话，谈赞助的事。裴珊在电话那边娇滴滴地说：“这么大的事，就这么一个电话就行了吗？不行！你又有一个多星期没来看我了，是不是去找袁缘那小妖精去了？”
    张明一听裴珊的声音就有点兴奋，就说：“没有！我这就去看你！”
    自从上次在裴珊家里贪欢被绢子看到之后，裴珊就再也不肯在家里和张明约会了。她将自己的办公室进行了改造，里面设了一间小房，房里放了一张床，并且规定公司里人要找她，一律通过楼下的电话预约。这样，张明如果偶尔来这里的话，就可以吃一下“快餐”了。
    张明来的时候，裴珊已经对韩秀做了吩咐。韩秀说：“放心吧！珊姐，我为你放哨，负责不让人打搅您的美事！”韩秀现在已被提拔为办公室主任了，对裴珊忠心耿耿。
    张明一进办公室，裴珊就钻到了他的怀里。因为外围环境很安全，两人都表现得很从容。光亲吻拥抱就花了半个多小时。张明把手往裴珊下面一探，那里已是汪洋一片了。这时他才把她抱进了里屋。他要脱去她的上衣，她说：“就只脱下面吧！毕竟是在办公室里。”
    张明就这样和她狂野起来。这是第一次穿着衣服做，感觉别有一番趣味。
    裴珊在下面说道：“袁缘一定比我更有趣吧！”
    张明没想到她在这个特殊时候都会吃醋，就实话实说道：“还没得手呢！滋味都还没尝过呢！”
    裴珊下面说的话更让张明惊讶：“改天我帮你好不好？”
    张明不便回答，只以卖力的冲击来做回应。裴珊进入状态后就不再说话了，只是“啊！啊！”不停。
    之后，两人就商议赞助问题。最后决定给每个参会人员一套高档珊珊西服。领导们参观时在展厅里选取。
    临走时张明玩笑道：“珊姐，你说的话一定要算数喔！”
    “几十套西服算什么？我决不赖帐！”
    张明说：“不是这，是关于袁缘的事。”
    裴珊骂道：“没良心的！吃了碗里，还想锅里！姐姐不但不会帮你，还要破坏你的好事！”
    张明笑着走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现场会上有人闹事（二）
    
    张明和袁缘一直电话频繁，但是没有突破尺度。张明抱着少害一个是一个态度，和她“周旋”着。女人不一定非要占有她的身体，拥有她的关心和思恋也是一种幸福。
    袁缘听裴珊说张明找她拉了一笔赞助，便打电话找张明兴师问罪：“张明，拉赞助为什么不找我？瞧不起我吗？”
    张明说：“赞助是要花钱的，我这不是帮你省钱吗？你怎么不只好歹啊？”
    “人家不要你帮我省钱！反正你不能偏心，你让珊姐做什么了，就要让我做什么。”
    张明坏坏地问：“真的吗？是不是我和珊姐做什么了就要做什么？”
    袁缘听出他的意思来了，立即说：“想的美你！我说的不包括那方面的事。老实交代，昨天是不是又去‘宠幸’珊姐了？”
    张明说：“你说呢？你想不想我宠幸你啊？”
    “宠你个头！先不说这了，这次赞助的事我也要参加。你让他们去参观一下我的超市，我也每人送一份纪念品。这次一定要给你做足面子。”
    张明说：“那你一定要到场啊！好几天没亲你了，心里好像缺了点什么。”
    这句话袁缘爱听，她温柔地说：“到时候，让你一次亲个够。”
    到了开会那一天，八点种，张明就和汪四海等人在路口等侯着前来开会的各位领导。八点半钟，马书记、常县长到了。张明就让汪四海留下继续迎接其他领导，自己陪马书记、常县长到度假村去。
    天龙度假村总经理张惠早已在门口迎接。她今天穿的雍容华贵，一张脸蛋又格外俏丽动人，阅人无数的马书记和她握手时也有点把持不住了。他握着她的手不放，说：“张总，你可是是我见到的最美丽的女老总啊！”
    张惠笑道：“这可能是因为女老总一般都是又老又丑的缘故吧！马书记，能不能让我去和常县长握一下手？”
    马书记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连忙松开张惠的手，自我解嘲道：“刚才我是代表全县人民和你握手，所以时间要长一点，张总不会介意吧！”
    “荣幸之至！不过，等会吃饭时您可不能代表全县人民了，因为我没有准备那么多酒菜。”
    “张总真是幽默啊！”马书记开心地笑了。大家也跟着笑了起来。
    会场设在潭边的一片草坪上，周围有竹林和果园，环境十分清幽。会场的各项布置也十分到位，主席台、标语、音响以及茶水糕点都准备得十分齐全，八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穿着统一的套装在一边站着，准备随时为与会领导端茶倒水，提供服务。
    马书记说：“太过了！太过了！这哪里是来开会啊，分明是来疗养啊！”
    这句话看似批评实是表扬。张明说：“条件有限啊！县委把会场选择在我们羊角镇，我们感到十分光荣。我想了半天，只有这里才勉强拿得出手，好在张总十分慷慨，听说马书记和各位领导要来，二话不说，就决定全部免费。”
    马书记对张惠说：“不应该不应该！让张总破费了！”
    “哪里！这是我们的荣幸。再说，通过这次活动，也是对我们度假村的一种宣传。说不定可以为我们度假村带来大的商机呢？”
    马一鸣说：“这话说到点子上了！今后县里也可以照顾一下你的生意的。比如，开会啊！干部的疗养啊！接待上级领导啊！机会还是蛮多的嘛！”
    张惠高兴地说：“那真是太感谢了！马书记说话可要算话喔！“张明插话道：“马书记向来都是一言九鼎。你放一百个心。”
    “那我私人来你可一定要优惠啊！”马一鸣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他的确喜欢这个地方，也喜欢张惠这个女人，看来今后要多到这里来玩一玩。
    “马书记，您尽管来，我一定好好招待您。全部免费！”张惠说。如果把这位书记大人招呼好了，肯定可以换来好多的生意。
    说话间，人员都到齐了。今天到会的除县里的主要领导外，其余全都是个乡镇的书记。大约有五十来人的样子。
    会议开始了。
    常县长在上面通报情况的时候，张明抽出身来，到张惠的办公室里和张惠亲热了一番。搞得张惠欲罢不能，说：“你干脆把我办了吧，我心里痒痒的好难受！”
    张明说：“不行！等会还要办事呢！要保持充足的体力！下次好好补偿你！”
    张惠这才放张明出来。
    常县长讲完后，马一鸣讲话了。
    他说：“今天阳光明媚，这里风景怡人，气氛很好很和谐。但是我还是要破坏一下这里的美好气氛，破坏一下大家的好心情。”
    他这么一说，大家就紧张起来了，都坐直了身体。
    “大家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在羊角镇开会吗？因为在全县三十二个乡镇中唯有羊角镇没有一人因为税费收缴的事上访。一个人都没有，这说明了什么？是羊角镇的人比你们那儿的人老实吗？你们再看看你们的乡镇，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上访？为什么你们乡镇的提留要那么多？为什么你们镇里的钉子户那么多？、、、、、、”
    一大串的“为什么”向大家头上砸来，大多数人都羞惭地低下了头。
    张明听了暗暗叫苦，马书记啊马书记。你可不能这样表扬我啊！在大家都落后的情况下你表扬我一个人，是把我摆在了大家的对立面啊！大家会把自己挨批评的原因归结到我身上，我就成了众矢之的了。大家不恨死我才怪呢！
    江新、罗新强和陈彪坐在一起。他们满怀恨意地看了张明一眼，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江新拿出手机发了一个信息出去。不一会儿，一个三十出头的女子就出现在会场边。
    这个女人叫扬兰兰，原来在羊东管理区工作。前些日子被镇里精简下来了。本来今天开会，度假村是不准外人进入的。但这个女人自称是镇里的干部，并拿出了工作证，说是有事情要向张书记汇报，门卫就放她进来了。
    马书记正在主席台上对张明大加褒扬：“事实可以证明，张明同志把羊角镇这快地方治理得相当不错，可以说是政通人和，百废俱兴。他急老百姓之所急，想老百姓之所想，老百姓打心眼里喜欢他尊重他爱戴他。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知道什么样的干部是好干部，群众的心肠是最懂得知恩图抱的，他们知道怎样来支持那些真正关心他们的领导。你们现在就可以去打听打听，看一看羊角镇有没有哪一个人说张明不好。我敢肯定说没有！”
    正在这时，一个高亢的女声传遍了会场：“谁说没有？我就说他不好！”
    紧接着，一个漂亮的女人来到了主席台前，哭诉道：“马书记，各位领导，你们要为我主持公道啊！”
    
    第一百五十五章坏事变成好事
    
    全场震惊了。
    马书记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处变不惊。他冷冷地说道：“这位女同志，我们正在开会，有什么事等开完会再说吧！”
    “不行！马书记！我要当着大家的面，代表二十多个下岗的干部，控诉羊角镇镇委书记张明。”
    控诉张明？全场一下子就议论开了。刚才马书记还在说没有人说张明不好，现在就冒出了一个女人来告张明，这对马书记是个莫大的讽刺啊！
    张明，你的洋相出大了！
    张明也感到很突然,只怪自己对汪军的建议没引起高度重视啊！看来自己还是没经验！
    马书记意识道如果由这个女人在这里说下去，自己会很尴尬，就说：“不管你想反映谁的问题，都请你等会议结束后再说。保安，把这位女同志请出去！”
    两位保安过来，要把林兰拉出去。
    林兰抱定了主意要闹场，当然不会就此罢休。她往地下一坐，扯开喉咙喊道：“你们官官相卫，不管老百姓的死活。”
    保安人员正准备把她抬出会场，张明上前制止了。他说：“马书记，能不能就让她说说，我张明究竟哪些地方做得不对？就这样把她弄走了，大家还以为我真有什么问题呢？”
    马书记一想也对，就厉声说：“那好，你就在这里说说，你要告张书记什么？”
    林兰站了起来，说：“马书记，各位领导，我是羊角镇羊东管理区办事员林兰，在管理区工作已经九年多了，眼看就要满十年，可以转为合同制干部了。我没有犯任何错误，但是张书记却在上个月一下子开除了包括我在内的二十多名临时干部。我把自己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都献给了政府，张书记凭什么就这样打发我们？我还想向领导们反映一个情况，那就是张书记实际上已经把管理区撤掉了，据我所知，县里并没有这项政策，其他乡镇也没有这么做。”
    马书记听着也感到震惊，羊角镇精简人员的事他知道，但是撤掉管理区这个机构的事还是第一次听说。如果属实，这个张明也太胆大妄为了。这样的大事连县委都不敢轻举妄动，他居然悄悄地就给办了。
    下面的干部们也议论纷纷。张明，你的胆子也太大了。看这回你怎么下台？
    他问张明：“张书记，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张明知道回避不是办法，说谎也不是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向大家做了一番解释。最后他说：“精简临时人员，是减轻农民负担的治本之策，农民养活自己都不容易，凭什么要多养活一些对他们没用处的那些人。我们羊角镇精简人员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但是事情仍然有人做，行政机器仍在有条不紊地运转，效率反而比以前提高了。这充分说明我们的精简政策是正确的。至于这些被精简下来的人员，我们都向各企业推荐安排了工作。至于工作理不理想，我们就不能包办一切了。”
    汪四海在一旁插话道：“林兰同志我们把她推荐到了服装厂，但是她以前坐惯了办公室，不愿意去当工人。林兰，你敢说不是吗？”
    林兰一向就有点怕汪四海，听人说他是有黑社会背景的人。所以她没敢做声。
    张明接着说：“谈到管理区的裁撤问题，我也可以给各位领导说句实话，我虽然名义上还没有裁撤它，但它实质上已经没有了。几个管理区的主任、副主任目前都在镇机关上班。这一个多月的实践也证明，没有这个机构工作照样可以做的好。它的存在本身就是没有意义的。只会多花老百姓的钱，只会降低工作效率。”
    在张明讲话的当口，马一鸣的大脑在快速的运转，他在思考怎样处理好目前的局面。
    张明是自己力挺的对象，必须保住他的面子，保住了他的面子，就是保住自己的面子。精简人员和精简机构问题一直是他想做的一件事，可是因为自己在中江的任期要满了，他就没有做。何必在临走前还大动干戈呢？劳神费力不说，还得罪人，背上一些骂名。
    但是现在遇到这种局面，就不得不表个硬态了。先把这个女人弄走再说吧！
    他说：“小林，你该反映的已经反映了，怎样处理我们还要研究，下面请你先离开会场，我们要开重要会议。只有规定的人员才能参加。你明白吗？”言外之意，再敢扰乱会场，就要严肃处理了。
    林兰闹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马书记说的又这么严肃，再闹下去自己就不能脱身了。于是她说：“感谢马书记，感谢各位领导，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公道。”说完，就在保安的带领下离开了会场。
    她一走，会场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等到着马书记发言，都在看马书记如何处理这一事件。
    马一鸣说：“同志们，刚才这个小插曲，可能会让张明同志觉得很不愉快，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有人闹自己的场子，会不会觉得有点丢面子啊！？
    大家笑了起来，马书记毕竟是马书记，谈笑间就消除了尴尬的氛围。
    张明不好意思地说：“马书记，各位领导，我的工作没有做稳妥，打搅了会议进程，我感到非常惭愧！”
    马书记说：“张明同志，你没有什么好惭愧的，你应该为自己感到骄傲！”
    做了定性评价后，他停了一下，又说：“同志们，这个林兰来这么一出，表面上看是出了张明的洋相，实际上呢，是让我们更多地发现了张明同志的优点。准确地说，是以张明同志为核心的羊角镇镇委领导班子的优点。他们敢作敢为，勇为天下先，看准了对人民有利的事，就大刀阔斧地去做，老实说，我十分欣赏他们的勇气、底气与才气。我觉得他是我们全体干部学习的榜样。”
    他在历数了张明近两年来的政绩后，说：“张明同志的确是一个有开拓精神的干部啊！是一个发展经济的排头兵，是一个改革的急先锋！关于精简人员和撤掉管理区的问题，我已经酝酿好久了，多次和县委的有关干部讨论过这个问题，之所以一直没有实施，是因为顾虑太多。令我感到振奋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我们一直有所顾忌的事让这个全县最年轻的副县级干部、镇委书记抢先办了，而且办得非常好。这么大的一次改革，有那么一两个利益受损的人跳出来反对，算得了什么？这很正常！我认为不需要怕！就是他告到中央我们也不要怕。为什么？因为我们改革不是在为我们自己谋私利，而是在为人民在谋福祉。、、、、、、我建议各乡镇迅速行动起来，擂响改革的战鼓，当务之急是拿出精简方案，争取在两个月内让管理区这个机构在我们中江县消失。”
    江新、罗新强和陈彪十分沮丧，没想到这么一闹，反而成全了张明。他不但没出洋相，反而出了更大的风头，成了改革的先锋，干部的楷模了。
    张明也没想到局面转化得如此之快，坏事很快就变成好事了。
    张惠听说张明得到了表扬，也跟着高兴，就把中午的宴会标准又提升了一个档次，主要是上了海鲜，并且和张明一桌一桌的挨着敬酒，搞得大家十分开心。末了，还送了大家一张度假村的消费卡，以后可以免费在这里玩上一天。
    下午，大家又参观了工业圆，每家企业都给大家派了一包好烟。参观珊珊制衣时，每人又收到了一套高档的西服。最后参观圆圆超市时，袁缘又送给大家每人一套床上用品。
    真是收获多多！大家对张明的安排赞不绝口。这样的会议要经常开啊！
    还是马书记水平高，他说：“同志们，我们收到的礼品，都是羊角镇改革开放的成果啊！在分享这一成果的同时，我们也要奋起直追！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啊！希望下次到你们那里开会时我们也能满载而归！”
    
    第一百五十六章美女巧施连环计
    
    送走了各级领导，镇委的干部们都纷纷向张明表示祝贺。汪四海说：“张书记，县领导这样看重你，看来您的高升指日可待啊！到时可要提携我们这帮兄弟啊！”
    张明说：“高升，还远着呢！不管怎么说，我的工作还是得到了上级的肯定的。肯定我就是肯定我们这支团队。这都是大家支持和努力的结果啊！别的空话我就不说了，陈胜说什么来着，苟富贵，勿相忘！”
    大家在欢笑中散去了。
    袁缘来电话了：“我在超市的办公室里，快过来吧！”
    张明正准备过去，裴珊也打来电话：“今天为你花了那么多钱，不过来陪陪我吗？”
    说的什么话？好像我是个鸭似的。
    张明说：“还有一帮人在我这里呢！今天镇里得了表扬，大家都很兴奋，都围着我说话呢！我过两个小时后再给你回电话吧！”
    “不行！人家要你现在就来！现在人家特别想你！你要是不来，我就到你那里去找你！”裴珊有点不依不饶。
    没办法！先叫袁缘等等吧！袁缘应该好商量一些。他打电话给袁缘说：“不好意思，袁缘，我这里刚来了几个干部找我谈事，恐怕要晚点过去。过两个小时后我给你打电话！”
    没想到袁缘的口气更坚决：“那可不行！我要你现在就来！你要是不来，我就到你那里去找你！”
    怎么说的话一模一样啊！
    看来只有孙悟空才能玩转这一男多女的感情游戏啊！不管有多少美女相约，只需要拔一跟毫毛，就可以变出一个自己，这多么好啊！
    其实张明的内心里今天更想和袁缘在一起，因为袁缘来羊角镇的时间毕竟要少多了。一个月也就那么两三回。从心理学的角度讲，袁缘对张明来说，还是一个没有攻下来的山头。没有攻下来的山头，更容易激发男人的征服欲。
    于是他对袁缘说：“那我尽量快点和他们把事谈完。宝贝，你稍等等，好吗？”
    他又打电话给裴珊：“珊姐，不好意思！今天真的走不开。改天吧！改天我一定把你陪好，和你大战三百回合。好不好？”
    “不好！张明，你是不是不爱姐姐了？是不是还有别的宝贝等着你？”
    正为难的时候，电话那头却传来了袁缘的笑声。原来她们俩在一起啊！故意在整我！
    张明故做生气道：“你们合伙整我，我哪都不去了！回家陪老婆去！”
    裴珊接过电话说：“好啦好啦！开开玩笑都不行吗？过来吧，既然你没有分身术，我们就一起聊聊吧！你不是很想左拥右抱吗？今天说不定可以圆你的梦呢？”
    “快来！这么漂亮的两个妃子都等着你来宠幸呢！”袁缘说。
    张明想起上次被她们绑在床上的事，说：“好姐姐，好妹妹。你们就放过我吧！上次上了你们的当，一日被舌咬，十年怕草绳，我可不敢对你们有什么痴心妄想了。左拥右抱的梦，我从此不敢再做了。”
    袁缘说：“张明同志，你这样想我可就要批评你了！你怎么这么脆弱呢？一点打击都承受不了怎么能够成功呢？失败是成功之母，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再说了，我们这里就是刀山火海，你也要来啊！为了心爱的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嘛！”
    张明说：“你们稍微等一下，我把遗嘱写好了再去。我有个预感，今晚肯定要被你们整死！”
    裴珊和袁缘开心地笑了起来。
    裴珊对袁缘说：“今天我们还是稍微地满足一下他的虚荣心好不好？”
    “你有什么创意？先声明啊，我决不和你一起去和他那个的。”
    “说到哪里去了？姐姐怎么会让你去做那样的事，这样的事永远都不会发生的。姐姐也不喜欢这样。我是说，如果他坚持，我们就让他一起抱抱吧！”
    “这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谁叫我们都喜欢他呢？不过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不如我们去唱歌吧！”
    三人见面之后，同坐一辆车上，向县城驶去。
    张明开车，两个美女都坐在后面。车到了一家歌厅门口停下了。三人要了一个包间，点了一些点心和红酒，开始唱起歌来。
    裴珊先点了一首，歌名是《枉凝眉》。
    “一个是琅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为何心事终虚话！、、、、、、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想眼中有多少泪珠儿，怎禁得冬流到春，春流到夏！”
    裴珊唱得如泣如诉，哀婉动人。
    她唱的时候，张明就和袁缘跳舞。袁缘问：“你们男人是不是特希望自己是贾宝玉啊！总有那么一群女孩子围着你转，为你欢笑为你忧，为你流泪到天明！”
    “我已经是贾宝玉了！你们俩就是我的黛玉和宝钗！”
    “也许你心里还想着将金陵十二钗都一网打尽呢！”
    他把嘴凑到袁缘耳边，说：“宝贝，我没那么贪心。现在我只在盼望什么时候能‘宠幸’你。”
    “也许就在今晚呢！如果你能把我们俩都哄开心，说不定我们会同时伺候你呢！”袁缘故意逗他说。
    张明亲了她一下，说：“算了！我还是知足吧！”
    裴珊唱完后，袁缘就去唱歌，张明又搂着裴珊翩翩起舞。他对裴珊说：“你对我做的承诺也该兑现了吧？”裴珊装傻，说：“什么承诺？我不记得我对你承诺过什么啊？”
    张明说：“你说过要帮我把她弄上手的，怎能言而无信？”
    “天下哪有这么傻的女子，去帮情人去追别的女人？你别做梦了！人家是要嫁人的，不比我这残花败柳。”裴珊说。
    张明威胁道：“你如果不答应，我就在这里当着它的面把你办了。你信不信？”
    裴珊连忙说：“好好好！我答应你还不成吗？”
    张明其实也是在和她开开玩笑，他如果真想和袁缘那样，也用不着她帮忙。再说，这种事也不能说给第三方知道的。
    但是裴珊把他的话当了真。所以在张明唱歌的时候，她就对袁缘说：“唱歌之后怎么办？我安排你们在一起好不好？姐姐我发扬一下风格。”
    “千万不要！还是你陪他吧！说真的，我和他还没到那个程度呢！会不会进展，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她越这么说，裴珊就越想把这件事办成。
    张明唱了一曲之后，开始和她们喝酒聊天听音乐。张明左手搂着裴珊，右手搂着袁缘，左亲亲，右摸摸，心里别提有多爽。
    两人因为事先达成了默契，也就任由他搂着抱着。
    唱完歌后，已到夜晚十一点多。三人都喝多了酒，没有人敢再去开车。就在酒店开了三间房休息。
    住下后，裴珊先打电话叫袁缘过来：“袁缘，过来陪姐姐说话吧！姐睡不着。”
    等她过来和自己睡下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一会话，裴珊装出睡意来了的样子，不说话了，袁缘也很疲倦，很快就睡着了。
    裴珊看她睡得较熟，就把被子往上一拉，盖住了她的头。然后就到外面把张明喊醒。叫他到自己房里来。
    张明进来后，见没有开灯，就说：：“好暗啦！怎么不开灯？”
    “本来就是偷偷摸摸的事，光线暗一点好！暗一点浪漫一些。”
    张明压跟就没有想到床上还有一个人。他抱着裴珊爱抚了一会，就要抱她往床上去。裴珊说：“你还是洗洗吧！我在被窝里等你！”
    在张明到进去洗澡的时候，裴珊悄悄地溜了出去，关上了门。
    
    第一百五十七章好女人
    
    张明随意冲洗了一下，就光着身子钻进了被窝。一钻进去，他就去搂那个香喷喷的娇躯。
    感觉不对啊！裴珊是丰腴的，但是自己摸到的女人却是苗条纤细的。
    难道这个人不是裴珊？他拉开被子，借着有点暗弱的光线一看，果然不是裴珊，是袁缘。
    他明白自己上了裴珊的当了。幸好没有一上来就霸王硬上弓。
    他看了看袁缘，全身只穿着一条裤衩，睡像极度性感。这种性感和裴珊是不相同，裴珊的最大特点是成熟妩媚，而袁缘的优势在于青春靓丽。
    他真想再度扑上去，但是又觉得这样有点不妥。他想就这样走开，却又十分的不舍。
    犹豫一番之后，他低声地自言自语道：“好女人是用来爱的，不是用来蹂躏的”，然后俯下身子，轻轻的在袁缘额头上吻了一下，穿好衣服，悄悄地走开了。
    一边走，还一边轻声的诵着徐志摩的诗：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地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床上的袁缘其实在裴珊关门离开的时候就醒了。她一直在装睡。想看看张明如何表演。她一点都不担心张明会把她怎样。女人实际上不大可能被强奸的，只要她不妥协不配合，男人就不好操作不能得逞。再说，她相信自己能够控制住张明，只要自己说暂停，张明就会暂停。如果到时候，自己不愿意喊停了，那就顺其自然。反正张明也是她所喜欢的。
    她眯着眼看去张明，心里砰砰直跳，希望他扑上来，又担心他真的扑上来了。当张明最终选择离开时，她有点庆幸，又有点遗憾。
    张明的表现让她非常感动，明明欲火焚身，对自己的美色垂涎欲滴，恨不得把自己吞了。却又最终能克制住，这就是古人说的发乎情，止乎礼吧！
    最让她感动的是他说的那句话：好女人是用来爱的，不是用来蹂躏的。这话说的真好！
    袁缘从这句话里捕捉到了三个信息。第一，在张明心中，自己是个好女人。被一个优秀的男人评价为好女人，那种感觉是甜美的。第二，张明爱自己。这种爱是发自真心的，不是虚伪的表白。第三，张明是个能尊重女人的人，是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他好色而不淫，风流而不下流，真是一个难得的好男人。这样的男人是不能错过的。
    想着想着，她幸福的睡着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裴珊就急着过来看自己导演的戏演到了什么程度。
    她敲开袁缘的门，一进来就寻找张明。没见到张明的影子，就问：“小流氓这么早就撤退了？”
    袁缘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说：“谁是小流氓？张明吗？他怎么会到我这里来？昨夜睡的太沉了。珊姐，你把我叫到这边来，自己怎么偷偷溜走了？哦！我知道了！你去张明那边恩爱去了！珊姐，吃独食可不够意思啊！”
    裴珊也不理她，她确信张明已经把她搞定了。以他的身手，对付一个小姑娘还不是手到擒来。她走到房内的商品架上察看，避孕套没有动！她说：“你们没用避孕套吗？你也太大意了！”
    袁缘笑着说：“用什么避孕套啊！我们用不着！”
    “当心未婚先孕！到时候你就惨了！”
    裴珊又走过来掀开被子，见雪白的床单上没有一点血斑，就坏坏地笑道：“小妹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
    袁缘笑得更厉害了，说：“珊姐，你说的真对！我不是第一次！”
    “那你要不要感谢我这个大媒人啊！我可是忍痛割爱啊！”
    袁缘说：“说真的，我真的要感谢你！要不然我就没机会发现张明的另一面了！别看他一副风流才子的样子，好像是个情场浪子，实际上他是很疼爱女人很尊重女人的。”
    裴珊问：“昨夜他究竟把你怎样了？让你有了这样的感怀？”袁缘就把昨夜的情形讲给裴珊听后，说：“所以说。我们没有用避孕套，我也不是第一次，是第零次呢！珊姐，你真是一个天才的导演，不过剧情的发展没有让你设想的那样往下延续，你本来是想拍一部黄片，但却被我们两个演成了纯情片。”
    裴珊感慨道：“没想到张明还真是一个懂得感情的人。不过，好妹妹，我说句心里话，我真不是在教唆你干坏事！他真的是一个很棒的男人！姐姐和他交往后，才真正体会到了做女人的乐趣。女人幸不幸福，关键看男人呢！不说了，让外人听见，肯定要骂我不害臊了。这个你以后会体验到的！我们过去羞一羞他怎样？”
    “好！你先过去！我们来个车轮战！”
    张明昨夜从袁缘那里过来，硬是忍着没去找裴珊，仿佛这样做了有点对不起袁缘似的。古代的皇帝每当夜色来临的时候，一定也曾有类似的感觉吧！宠幸了这个，会不会冷落了那个？
    现在，他越来越深刻得体会到，和女人交往真正的快乐并不在床上。尤其是和两个女人相处的时候，他更侧重于精神上的享受了！
    裴珊将他从睡梦中敲醒。他一打开门，裴珊就批评道：“张明，你真没有用！大好的机会就这样被你浪费了！”
    张明说：“你还好意思来说我！居然来了个金蝉脱壳！放我的鸽子！珊姐，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想把我抛售出去，就找她这个下家来接盘？”
    裴珊笑道：“真是够咬吕洞兵，不识好人心！我这是成人之美！算了，以后不管你的闲事了！”说完，装着生气的回房去了。
    她走后，袁缘也过来羞他：“有贼心！没贼胆！临门一脚时怎么腿软了！男子汉的气魄到哪里去了？”
    张明说：“我不是没贼胆，主要是没起贼心。要不然，你已是我的囊中之物了，还能逃出我的魔爪？”
    袁缘说：“还没贼心呢！我都看到了！还朗诵诗歌呢！”
    张明知道她是故意装睡了，看来自己当时的“丑态”已被她一览无余。不过，看她的神色，不但没有责怪之意，反而比以往更添了一份柔情爱意。他一把拉过她，抱在坏里，说：“说实在的，我好后悔！不应该错过这个好机会的！你真美！”
    袁缘羞涩地说：“是你的总是你的。先留着吧！等我哪天心理上准备好了，我就给你！”
    “那今天就让我亲个够吧！”
    
    第一百五十八章对接班人要做好安排
    
    马一鸣在羊角镇的总结大会上发出了精简人员和撤掉管理区的号召后，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中江进行一个大的人事改革和人事调整。
    这一方面是因为他受到了张明的激发，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刚刚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他在省里的后台出了问题，被双规了。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晴空霹雳。因为这意味着他的上升之路被堵塞了。
    老领导在垮台之前曾许诺给他安排一个理想的位置，所以一再叮嘱他稳扎稳打，保证在最后的一年里不要出差错。没想到，老领导竟然也出了差错！这位号称官场不倒翁的领导终于晚节不保，倒在了临退休的前两年。
    在马一鸣的印象中，老领导一直是个清正廉洁的人，但是没料到他会在最后的几年里开始疯狂敛财。他也许以为干部到了他这个级别就没有人查了吧！
    中央反腐畅廉的决心看来是越来越坚决了。这一点从省部级干部的纷纷落马可以看出。不过，也有人在传，老领导的落马并不仅仅是因为经济问题，还与得罪了某位更大的人物有关。
    后台一垮，升官的希望自然就很渺茫了。说不定还要受到连累。官场上的人是最势利的，见到自己的靠山垮了，有些人可能就要开始反自己或踩自己了。这是必然的，如果不是这样，就不是官场。
    他全面客观地分析了一下自己面临的现实，现实是，自己虽然没靠山了，但自己并没有什么“案底”。可以说，基本上是正直清廉的，经得起检查。现实是，谨慎小心也好，大胆行事也好，自己都不会有一个理想的安排了。在中江已经担任了两届书记了，调走是必然的，但是去向难以预料。
    与其庸庸碌碌的走，不如闹出一点大动静，让上上下下都对自己产生一个深刻的印象。也许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
    为了搞好这次人事改革，他决定把张明调到县里来，协助抓好这项工作。
    张明本来就是副县级的干部了，并且已经在下面锻炼了两年，提上来担任副县长或县长助理是顺理成章的事。
    他亲自到地区去了一趟，汇报自己的人事改革方案。
    扬专员已经退下来到政协去了，现任的专员叫成正和，他也正有实施人事改革的意图，本打算把这批县委书记换了后再实施，因为他觉得一个快要卸任的书记是不会动真格地搞改革的，只有新上任的官才会烧起这样的火。
    马一鸣主动提出要实施改革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成正和也知道马一鸣是省里那位刚垮掉的领导的人，按照一般的逻辑，靠山倒了，马一鸣应该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己的岗位上，应该很低调很内敛，应该更加温良恭俭让，应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可是这位马书记却反其道而行之，有点不按牌理出牌的味道。
    成正和不知他的意图，就诚恳地说：“马书记，人事制度改革我亦早欲为之，但是深知这项工作的敏感性、复杂性和艰巨性，所以一直蓄势未发。马书记，说实在的，我不大明白你在这个特殊的时候还要趟这个深水？当此之时，平稳过渡是上上之策啊！”
    马一鸣知道这位成专员这样说并无恶意，纯粹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他感激地说：“成专员，谢谢你能这样推心置腹地和我这个下级说话。这是对我的莫大的关心。不瞒您说，我一直以来也是这个保守的想法。之所以改变了注意，有两个原因，一是意识到自己真正能在政坛上作为主官的时间已经不太多了，将来一旦组织上安排我在二线岗位上工作，我就是想干点什么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了。所以我有一种时不我待的感觉，很想在离任前干一件自己一直想干，但是一直没干的事。说起来惭愧啊，以前我做事时总是从是否有利于升官的角度考虑问题，所以有风险的事尽量不去做。现在，我放下了思想负担后，倒无所畏惧了！很想利用有限的时间干点实事！”
    成正和听这番话说得恳切，就说：“无欲则刚啊！老马，我很欣赏你的这种想法。的确是这样，一个人光想着做官，就不会真心实意地去办事。只有在放弃了私心杂念的时候，才会真正地去办事。刚才你说有两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什么？”
    马一鸣不想完全暴露自己的意图，就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受到了我手下的一个镇委书记的触动。他叫张明，是个副县级的干部。”
    接着，他就向成专员介绍了张明的事迹。他说：“年轻人这种虎气和活力给了我很大的触动。他敢想敢做，高效平稳地把一项我们以为会带来很多麻烦的改革完成了。我想，我们这些占据着更重要舞台的人是不是也要像他那样？可以说，是他的朝气刺激了我，让我觉得自己必须尽快驱除身上越来越沉重的暮气了。”
    成正和说：“我好像在报上看过他的事迹，的确很不错。这样的同志应该尽快地提拔起来，扮演更重要的角色啊！”
    马一鸣说：“我也正是这样想的，我想让张明同志先顶上来，担任县长助理。不知道组织上意下如何？”
    成正和说：“行。过几天我叫组织部的同志去走走程序。至于你们县人事改革的问题，既然你热情这么高，我看可以实施了。就把你们县作为试点单位吧，成功了之后，我们再在全地区铺开。”
    成正和是这样想的，既然你主动要求干这件吃亏不讨好的事，就让你发挥一下余热吧！
    马一鸣今天来的两个目的都已经达到了，就起身告辞。
    成正和将他送到门口，说：“一鸣同志，好好干！干好了，我为你请功！你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将来之事还是未知之数，还大有可为啊！组织上提拔干部，主要还是看政绩看能力的。”
    成正和想，对马一鸣还是要以鼓励为主。尤其是当前，改革的试点工作还仰仗于他，更要给他加点油。如果他真的把这件事办好了，今后自己还是可以为他说上几句话的。
    马一鸣回来后，就跟张明把底交了。
    “张明同志，县委准备提拔你为县长助理，协助常县长开展工作。目前羊角镇的书记暂时挂着，但是具体工作就交给下面的同志代理吧！。一旦上任，屁股就要坐到县里来了。你去做一下安排吧！”
    张明问：“由谁来代理我的工作，县委有没有明确的意向？”
    马一鸣笑道：“这件事你看着办吧！想好后，报组织部备个案。要本着对发展有利，对稳定有利的原则，推荐合适的干部上来。不要你一走，地方就乱了。羊角镇这两年发展势头良好，要保证政策的延续性。这里面的关键在于选好干部。虽说是代理，并不是正式任命，但也要讲究严肃性。绝大多数代理干部最后都是转正了的。”
    张明回到羊角镇，就分别找汪四海和汪军谈话。
    他的安排是让汪四海代理书记，汪军代理镇长。汪四海虽然在自己刚上任时和自己做过对，但是被自己打败之后还算老实，不但没有和自己明争暗斗，反而对自己惟命是从。再加上他的资历和盘根错节的关系，让他过过一把手的瘾也是应该的。如果贸然然让别人上，恐怕驾驭不了他。
    不足的是汪四海的江湖气太浓，觉悟不高，水平较低，必须要有一个人来弥补他的不足。汪军是自己一直都想提携的人，对自己的施政意图理解得较深，有他在，应该能给汪四海一些好的建议，确保羊角镇的航船不偏离航向。
    当然，对汪四海的想法要摸一下底，要对他作好政治交代。
    他对汪四海说：“老汪，马书记想让我到县里去当县长助理，可是我又放不下这里的工作。很担心我一走之后，人走政息，辛辛苦苦换来的成果又葬送了。”
    汪四海说：“恭喜您，张书记，我早就知道羊角镇这个池子太浅了，藏不住你这条蛟龙。羊角镇是在你的一手领导之下走上富裕之路的，其中的甘苦我最清楚，因为我是亲历者和见证人。今后不管是谁来当书记，只要我有三寸气在，我决不允许谁来瞎指挥，乱鼓捣，破坏我们镇来之不易的良好局面。”
    张明说：“四海同志，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我已经向马书记汇报了，由你来代理书记，由汪军代理镇长。今后的工作就靠你和汪军同志了！”
    汪四海大喜：“感谢张书记，我一定不辜负你的重托，保护好羊角镇的改革成果。”
    张明说：“我是充分相信你的。当然，我到县里之后，仍然会高度关注这里的发展的。你一定要团结好同志，尤其是要多征求一下汪军同志的意见。”
    汪四海答应不迭。他知道，能够代理书记一职，离正式担任书记就只有半步之遥了。到时候活动一下，就可以转正了。而自己能否转正，张明肯定是一个关键性的人物。一定要把他巴结好。
    张明和汪军的谈话更有一种政治交班的味道。虽然以前张明就暗示过要提拔他，但汪军没想到会有这么快。而且是一个跨越式的提拔。从宣委到镇长还隔着几个阶段呢！一般情况下还要担任一两届副书记或者副镇长才轮得上。乡镇干部中有的一辈子就在拦在镇长这一级前止步不前了。
    他激动得声音都有点颤抖了：“张书记，感谢你的提拔。您对我有知遇之恩啊！”
    张明说：“别这样说，这都是你努力工作的结果。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和你就直话直说吧！我调走之后，最担心的是我们以往的那些好的政策能不能延续下去。对汪镇长我并不是百分之百地放心，他的思想觉悟和施政理念决定了他不可能完全把我们以前的政策一如既往地执行下去。但是因为资历的关系，现在只能让他来当一下过渡性的领军人物。过渡！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需要你在镇长这个位置上发挥应有的作用。”
    汪军更加激动了。汪四海既然是过渡性的人物，那就意味着自己在不久的将来可以取他而代之了。
    他说：“没话说，士为知己者死，我一定完成好您布置的任务。”
    
    第一百五十九章美女送好礼，乡民齐挽留
    
    马一鸣在和常新宇等几个主要的常委沟通了之后，就在常委会上抛出了进行人事改革的意见。通过几年的经营，马一鸣在中江已形成了绝对的权威。所以但凡他提出的意见，几乎是百分之百的通过。即使有意见，也是建设性的，为的是把事情办的更好。属于补台性的，不是拆台性的。
    这一次也是这样，常委们首先是一致同意马书记的提议。一方面，他们已习惯了对马书记惟命是从，另一方面他们也希望县里来这样一个大动作。有了大动作，他们就可以从中玩一些小动作。小动作上是大有油水可捞的。不是要搞人事改革吗？人事改革说通俗一点就是裁人和整人。裁谁不裁谁，整谁不整谁，这些常委是有发言权或决定权的。这种权力就是他们捞油水的资源。
    同意归同意，但一句话不说就显得没有水平了。
    所以大家都提了些不痛不痒的建议。什么要注意处理好改革与稳定的关系啊，什么要加大宣传力度啊，什么要严明纪律防止人事改革中的腐败啊！
    常新宇也一直把张明当做自己的人。马一鸣在会前已经提前授意他提出张明的提拔问题。像这样的双簧他们已经唱了好多出了。一个提出来，另一个予以支持。这样至少有两个好处，一是不给人一言堂的感觉，二是给人一种书记与县长团结和睦互相支持的感觉。从实际效果来看，这个目的达到了。地区行署在评价辖区里班子团结问题时，就把中江作为了正面典型。
    有不少县的书记和县长都是矛盾重重的，有的甚至到了尖锐的地步。
    所以在人事改革的方案通过之后，常新宇就开腔了：“人事改革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们的战略是从农村包围城市。第一步就是精简管理区，精简乡镇政府机关的临时人员。这项工作，羊角镇的张明同志已经提前做了，并且做的非常出色，为我们的人事改革探出了一条成功的路子。为了把这项工作做好，我建议将张明同志调到县里来，具体负责这项工作。一来他有经验，二来目前县委和县政府的班子成员都各有分工，手里的工作都放不下来，需要有一个相应级别的同志来专门抓这项工作。张明同志本来就是副县级，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马一鸣接过话头说：“我看行。张明同志年轻有为，工作既有魄力又有创造性，一定能够完成好这项工作。我们今天在座的就是人事改革领导专班的成员，我是组长，常县长担任副组长。专班之下设办公室，由张明担任办公室的主任。当然，为了方便他开展工作，我建议任命他为县长助理。”
    任命下达之后，张明就一一地和裴珊、袁缘，张惠，白云等人打招呼。
    高兴的是白云和袁缘，因为张明进城后，和她们的距离更近了。
    裴珊和张惠则是在喜悦中有伤感。
    裴珊想到，张明回县城之后，他们相见的机会肯定要大大减少了，张明升官之后围着他的美女肯定更多，☆の★也许张明会慢慢地忘记自己这个半老徐娘。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她扑在张明怀中哭了起来。
    张明说：“瞧你，又不是生离死别，怎么搞得这么伤感？”
    裴珊说：“你回到了那灯红酒绿的城里，哪还会记得我这乡村里的婆娘？”
    张明说：“不会的。我到哪里都不会忘记你！我会经常来看你的，你也可以去看我嘛！再说了，你是中江第一美妇，我怎么舍得忘记你！”
    裴珊破涕为笑：“嘴巴总是这么甜！不过，我还是对你不放心。我想在县城里买一栋房子送给你，作为我们今后的根据地，好不好？”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免得今后老往酒店里跑。
    裴珊警告道：“不过，不许你和别的女人在那里幽会！当然，袁缘可以例外！”
    到天龙度假村和张惠辞行时，张惠屏退众人，又到浴池里和张明疯狂了一番。
    张惠说：“因为你在羊角镇，我才来到这里的。你走了，我呆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呢？”
    张明只得又拿哄裴珊的那一番话来哄她。
    末了张惠说：“为了祝贺你高升，我送你一辆车吧！新买的奥迪，你将就着用吧！”
    张明说：“祝贺我接受，但是车就免了吧！我刚到县里，不好那么招摇！”
    张惠撒娇道：“我不管！我送的东西你必须要接受！”
    张明想，反正不是自己贪污的，要着开开也蛮不错的。
    仿佛是在搞送礼竞赛似的，袁缘也送给他一辆车。
    那一天傍晚时分，她开着一辆崭新的本田，把他带着在路上兜了一阵风后，夜色渐渐笼罩了下来。在一个僻静处停下后，她依偎在他的怀里说：“为了祝贺你高升，我送你一样礼物！”
    张明心想：怎么一个个都拼着送东西我啊！搞得我像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了。这就是和这些有钱的美女打交道的麻烦之所在啊！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他对袁缘说：：“我和你就免了这个俗套吧！”
    “礼物是一定要送的。我为你准备了两样礼物，不过你只能选一样！看你有没有眼光。”
    张明问：“什么？”
    袁缘转身坐在张明的腿上说：“两样都很珍贵哦！一样是这辆车，另一样嘛就是我的人。下面由你选！”说完，她闭上了眼睛。
    她在等待着张明的狂吻和拥抱，等待着他来品尝她这个尤物，痛饮她这杯爱情的美酒。
    对张明来说，这好像是一道非常好做的选择题。选了美女，香车也就有了。
    但是实际上又是一道不那么好做的选择题。袁缘是个未婚的女子，张明虽然很喜欢，但也怕和她关系太深之后，影响到自己的家庭，假如她认了真，会很麻烦。因此不敢贸然领取这份珍贵的礼物。
    袁缘等了一会，见没有动静，就睁开了眼。见张明正看着自己思考着什么！
    她拍了拍他的脸，说：‘怎么啦！是不是喜蒙了？”
    张明当然不能告诉他自己的真实想法，就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能如实地回答我吗？”
    “问吧！”
    “你确定要把你献给我吗？会不会是一时的冲动？”
    “确定！不是一时的冲动，是长期的冲动。你知道长期的冲动叫什么吗？”
    张明问：“叫什么？”
    “爱情！”
    张明十分感动，禁不住吻了她一下。不过他内心里还是保持着理智，说：“好袁缘，我觉得现在能和你这样就已经幸福得受不了了，我想把那个更幸福的时刻再往后推迟一点，好让我慢慢消受，好好地品味。好不好？”这是张明的惯用伎俩了。
    袁缘其实也是这样想的，细水长流更有意思！今天之所以这样，纯粹是想让张明开心开心。她说：“张明，你真是说到我心里去了。那好吧，我们一起来慢慢品味吧！不过，这车你一定要收下。”
    收下就收下。香车美女，多多益善。
    张明要调走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不知是谁发动的，数百名乡亲竟然相约来到镇委会门口，其中有原光棍村的人，有原活寡村的代表，还有一些这两年享受到了镇政府照顾的人。
    张先兵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他喊道：“张书记，我们不让你走！”其他人也跟着喊：“张书记，我们不让你走！”
    张明当时正在参加汪四海和汪军组织的欢送会，参加会议的有镇机关干部、各村的支书和村长，各企业的老总。听到外面吵闹，就一起出来看情况。
    见到张明出来，大家喊得更起劲了。“张书记，我们不让你走！”
    大家都被这个场面感动了。张明更是如此。
    他激动得热泪盈眶。多好的乡民啊！你给他一滴水，他能给你一个海洋。
    汪四海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说：“我们请张书记为我们讲几句吧！”
    下面立即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张明镇定了一下情绪，说：“各位父老乡亲，感谢大家！大家看到，今天我流泪了！，这是惭愧的泪，因为我为大家做的还很不够。这也是激动的泪，因为大家能来挽留我，是对我工作的最大的肯定！大家请放心，我虽然走了，但是我们镇的好政策将会坚定不移的延续下去。我虽然走了，但我还会经常关注这里的发展，还会经常回来看大家！”
    又一阵经久不息的掌声。汪四海说：“乡亲们，张书记是高升了，我们应该为他高兴啊！大家如果留他，是害张书记啊！难道你们希望张书记老当这么个芝麻官？所以我们不要再留张书记了，我们应该祝贺张书记。他的官当的越大，我们沾的光就越大，大家说是不是？”
    、、、、、、
    在欢笑的气氛中乡亲们散去了。
    但是镇里各企业的老总们却又重新在另一个地方聚集了起来。
    原来他们普遍有点担心张明走后，羊角镇的投资环境和优惠政策会有所改变。所以在一起商量对策。
    商议的结果是，留张明是留不住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出流。但是他们想了一个办法。大家写了一封联名信给县委，要求县委让张明在羊角镇蹲点，继续指导羊角镇的工作。如果不同意，大家就从羊角镇撤资。
    马一鸣已经听说了乡民挽留张明的事，现在又收到了企业家们的联名信，就将这件事在干部会议上大讲特讲，倡导大家向张明学习，全心全意为老百姓做实事，做人民满意的公仆。这样，张明人未到县政府，名声早就传开了。
    大家都知道，这个叫张明的县长助理非等闲之辈。
    
    第一百六十章站好最后一班岗
    
    中江教育局局长白云特地在龙城酒店201房为张明“接风”。这是他们幽会的根据地。虽然次数不多，但是少而精。每一次都让她如痴如醉，每一次都让她欲仙欲死。
    这里有着太多美好的憧憬，有着太多美好的回忆。
    不过，今天可能就是这段情人岁月的终结之时了。因为，过了这一夜，她将接受另一个人了。一个三十二岁的海归博士向她发起了求爱攻势。从年龄、外貌、地位、经济条件各个方面，和她都是绝配。她不能再错过了！她已经决定把今夜一过，就去和他恋爱、结婚。
    但是今夜她还是想留给张明。这是情人生活的最后一夜，是终点，是总结，是新生活的前夜。
    张明按时赶到。
    白云今天是按“最高规格”招待张明的。
    张明来之前，她已经沐浴更衣了，只穿者一件黑色的睡裙。睡裙也只是在腰上系了一根带子。
    张明从未见过她如此地性感的装束，所以一进来就有一种“我为卿狂”的感觉。
    除了装束上的高规格外，姿态也是最前所未有的“浪”！等张明冲洗一番从卫生间里出来时，粉红色的灯光下，白云已斜躺在床上，摆出了一副迷人的架势，睡衣的带子也解开了、、、、、、。
    张明再也忍不住，扑了上去。
    等他亲吻了一番，想要进一步有所作为的时候，白云却制止了他，说：“你先躺下，让我来！”
    张明好奇地看着她，不知道这个一向闷骚的女人会有什么动作。种种迹象表明，今晚这个女人将会给他全新的感受。
    他按照她的吩咐躺下了，因为“机器”已经发动了。白云俯下身来，从唇开始，给他来了个全方位的亲吻。从头吻到脚后，又“回师”到中央。
    张明感到一阵阵的酥麻。白云是怎么回事？是进修过还是自学过？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狂野？这个动作是她从未做过的啊！
    一会儿之后，她才停止动作，躺了下来，说：“张明，你来吧！今晚好好地表现一下！”
    张明的情绪也被充分调动起来了、、、、、、
    好久，大汗淋漓的两人才停止了狂欢。
    张明喘息了一会，问：“白云，今天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白云说：“张明，因为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好了！我想把我今后要给你的所有的好，都浓缩在今夜全部给你！当然，这个目的没有能够达到。”
    张明惊问：“怎么回事？”
    白云说：“我就要交男朋友了！这对你不是一个好消息！我必须要和你断绝这种来往了！必须！绝对！”
    张明有些黯然，但是也为白云高兴。他问了一下情况后，说：“白云，我为我自己遗憾，因为我就要失去你了！但是我为你高兴，因为你将要得到一种新生活了。我想，我必须接受这一现实。”
    白云说：“谢谢你的理解！明天天明以后，我就重新做你的白云姐姐！”
    张明说：“那我今天也为你做到极至吧！”说着，用嘴在她的芳草萋萋的地方舔了起来、、、、、、。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一个激情之夜。
    两人战斗一会之后，就歇上一会，在中场休息之后，张明就和她谈起了今后的工作。
    白云说：“张明，你真是不错啊！你知道吗？现在整个中江政坛都在谈论着你呢！才28岁，就当上了县长助理，并且是书记面前的红人，要上层关系有上层关系，要群众基础有群众基础，要水平有水平，要口碑有口碑，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啊！说不定过几年，中江县就是你的了！”
    张明说：“暂时还没有想那么远！目前我想的是把手头的工作作好。精简工作是一个得罪人的工作，我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啊！如果你成了别人手中的一把刀，你就处于了两难的境地！刀快了得罪下面的人，刀钝了得罪上面的人。”
    白云说：“你在羊角镇不是做的很很好吗？又迅速又稳妥又彻底，都成了经典案例了！”
    张明摇头道：“羊角镇的条件不可复制啊！你想想，到哪里去找那么好的经济环境和那么好的人脉啊？你知道茅台酒为什么那么好那么贵吗？就是因为它的酿造环境不可复制。据说日本人曾经偷走过茅台酒的酿制秘方，可是没有用。原因是什么，他们弄不到茅台那里的特殊的水和空气，所以酿造不出真正的茅台酒来！我想，我在羊角镇的经验并不一定适合其他乡镇啊！”
    白云问：“那你准备怎么办呢？”
    “正想向你请教呢！你能给我一个建议吗？”
    白云想了想说：“兵有先声而后实。我觉得你应该先在造势上做点文章。加大宣传力度，在精神上催垮对方，让他们觉得自己是必然要被精简的，留在单位是必然没有出路的。既然没出路，就不如趁早另觅出路。这样，你还没出手，那些该精简的人就已经退出了一大半了！”
    张明说：“高明！精简人员就好比离婚一样！最好的离婚方式就是让对方也想离婚。最好的精简方式就要是让被精简对象主动辞职。我想除了造势宣传施加心理压力外，还要想办法减小这份职业对他们的吸引力。两方面结合，也许就可以达到理想的效果了！”
    白云说：“这么说，我今天的做法是错误的了！既然想和你分手，就不应该对你这么好了！还想让对方记得自己，不是最佳的分手之道啊！”
    张明笑道：“你没有错啊！你这是在留后路呢！万一你的那位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理想，你还可以回到我的怀抱中来嘛！”
    白云说：“呸！闭上你的乌鸦嘴！你以为你是谁啊！我难道非要回你的怀抱吗？”
    张明说：“我的那些要精简的临时人员都像你这么有骨气就好了！”
    再一次中场休息时，张明和白云做了一笔交易。
    张明对白云说：“其实乡镇的精简难度并不是很大，因为那些临时人员的后台都不大，最多也是个把科级干部，局长或者镇长，拿下他们不算难事。得罪他们也无妨，我一个县长助理，得罪他们还得罪得起。更难的是完成农村的‘清剿’之后，我还要回到城里进行‘扫荡’。城里的情况就不同了！除了清退一些临时工以外，还要下放一些正式干部到乡下去，这个难度就可想而知了。这是皇城脚下，能进各单位的哪一个不是皇亲国戚，一个个都是有背景的人。有的后台是县长、书记，有的甚至还有省里的关系，这些人我就得罪不起了。难度之大可想而知，压力之大可想而知。所以工作还要你这个姐姐支持啊！”
    白云听出他的意思来了，但是装做不知，她说：“我又不是你的直接下属，我怎么支持你啊！”
    张明亲了她一下，说：“别装傻了！你是我的知己，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一旦在各局的精简工作启动了，我就必须找一个单位先试点。这个单位就是你的教育局！”
    白云说：“凭什么呀！教育局可是我的一亩三分地，你不要在我的地里胡来！”
    张明说：“正因为是你的地，所以我才要去耕种一番啊！帮你除除草，浇浇水，让你的庄稼长得更茁壮嘛！你放心，我一定精耕细作，负责不把你的地弄坏了。凭良心说，今晚我耕得怎么样？”
    白云笑道：“你好坏啊！我告诉你，只有用坏的犁，没有耕坏的地！”
    张明说：“所以说，你就放心地让我去耕吧！”
    说着，就摆出一副要“耕”的架势来。白云关心地说：“别真的把犁用坏了！家里还有自留地呢！也不要荒芜了！我答应你就是了！你的工作我不支持，谁支持！”
    白云也知道，教育局人头多，摊子大，在外人看来，是个比较难啃的骨头。如果自己配合他攻克了这个难关，其他局的工作就迎刃而解了！而实际上，张明是从教育局出来的，加上自己支持，工作肯定会好做一些。选择教育局打第一仗，可以取得首战即胜的效果，对其他局是一个威慑！
    这也是张明首先拿教育局开刀的原因。
    张明说：“精简是大势所趋啊！各个领域都在开展，你明天就要把我精简掉了，我就要下岗了。但是我是个有责任心的人，决定站好最后一班岗！”
    说着，又搂着白云亲吻起来！、、、、、、
    
    第161章局面险些失控
    
    精简工作开始运作了。
    张明没有召开大规模的会议，而是开着本田车分别到各镇去向镇委书记们面授机宜。
    他对他们说：“精简的困难无非有两个：一是得罪人，二是遣散需要成本。为了解决这个难题，我给大家提供一个操作流程，供大家参考。第一是通过各种途径放风出去，让那些被精简对象先知道有这么回事，但是如果他们找你们核实时，你们就来个含糊的回答。只说很有可能，但是目前县里还没有正式下文。这样做的主要意图是让他们对自己的前途产生怀疑，但是又不急着要镇委会给他们什么补偿。也没有理由要，因为镇里还没有采取行动；这个阶段大约用半个月的时间；第二步是降低他们的工资标准，同时又提高对他们的工作要求，让他们觉得在这个岗位上工作很划不来，从而产生离开这里另谋高就的想法。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可以动员一两个人带头。这个阶段可以用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不行，就用三个月。一定要有耐心，慢工出细活。第三步怎么走，我们到时候再说。”
    每到一处，他都把马书记抬出来压这些地方的诸侯们。他说：“马书记这次是下了大决心的，不达目的是决不罢休。有些话他在大会上不便讲，但有一个意思他特意让我来传达给大家。
    那就是谁如果不能完成这项任务，谁就自动取下头顶上的乌纱帽。因此，大家一定要高度重视这项工作，别拿自己的政治生命开儿戏。”
    两个月后，各地纷纷传来了捷报。绝大多数临时人员都深感呆下去没有意思了，都另谋出路去了。只有极少数没找到出路的人还赖着没走。
    张明向马一鸣和常县长做了汇报，两人都笑着说他这一招太阴了。
    马一鸣问：“那你准备如何来最后一击，取得这场精简战役的完胜呢？”
    张明说：“下一阶段就要来硬的了！由县政府下发正式的清退文件，限期完成。不过，为了将工作做得平稳一点，建议各地还是拿出一小笔钱来，对这最后的几个没有离职的人发一点遣散费。自动离职的人当然就没有这笔钱了。如果有合适工作推荐的，也可以给他们推荐一下。马书记，您觉得这样行吗？”
    马一鸣思忖了一会后，说：“行是行，但我总觉得对一些工龄较长的人还是有一点愧意。可以借这个机会把各村的一些不称职的村干部拿下来，让这些工龄较长的同志去充实一下村里的领导力量。这也算是一个出路吧！”
    张明说：“马书记您这一招真是高啊！一出手就盘活了两盘棋，一是有利于精简工作的平稳开展，二是有利于加强村干部队伍的建设。和您相比，我差距很大啊！今后请您一定多指教我！”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马书记高兴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好指教的。我也只不过阅历比你丰富一些而已。假以时日，你的执政能力一定会超过我的！”
    半个月后，各乡镇的精简工作圆满完成了。
    接下来工作的重心就转移到了各局各委了。
    开意见征求会的那一天，马书记和常县长恰好要到省里开会，所以会议由张明主持。见是张明主持，各部门的头头们都叫苦连天。这些局长们都是实权派，平时真正买账的只有书记、县长，在副书记、副县长面前表面上是尊敬的，但实际上却颇多抵触。有时甚至很跋扈。
    税务局宋局长首先发言说：“张助理，我们局不但不能精简，而且还要扩充编制。”
    张明刚才还是满脸微笑，听他这么说，就沉下脸来问：“这是为什么？”这个宋局长，在精简工作会议上竟然提出了增加编制的要求，如果不是老糊涂了，就是欺他这个新上任的县长助理资历浅。先不和他计较，听听他的解释再说。
    宋局长说：“张助理有所不知。我们局有个传统，干部职工的孩子大都是通过内招，在本系统就业。前几批都是这样做的，新一批的孩子又都长大了。光今年就有十几个人来申请，大家都眼巴巴地等着按惯例内招。都是一个单位的，条件也都相当，总不能说张三的孩子招进来之后，就不管李四的了。这样做不公平啊！我们做领导的无法对他们交代。交代不好，今后的工作也不好开展。”
    司法局、卫生局、劳动局等局的局长都附和道：“我们也有类似的问题。子女就业的问题是干部职工的最大的心病。这个问题我们不帮他们解决，我们在单位里简直站不住脚啊！所以，我们还是不精简吧！如果有可能，最好还是能增加编制！”
    人事局局长贺万里说：“我们局倒不存在这样的问题。我们的问题是每一个人都得罪不起。我一说大家就很清楚了，凡借调到我们局里的哪个不是有深厚的背景，正式干部就更不用说了！裁谁不裁谁，我还真不敢做决定。弄不好人没裁走，我自己就先被裁了！”
    局面有失控的危险啊！
    张明连忙故伎重演，搬出马书记来震慑大家：“各位局长，大家的难处县委不是不知道，但是马书记的决心大家也应该知道。马书记在地区里是拍了胸的，所以这次人事改革是一定要继续下去的。谁如果不能认清形势，谁就要挨马书记的板子！大家要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啊！”
    哪知这些局长们都是根基深厚之人，对张明的狐假虎威并不买帐。
    宋局长说：“无论怎样打板子，我们也完不成这个任务啊！大不了我们不当这个局长了！”
    威胁既然不管作用，那就换招吧！给他们来一个内部分化。他朝教育具局长白云递了一个眼色。希望她能出来说说话。
    白云故意把头扭向一边，调皮地朝他笑了笑。张明急了，直接问道：“白局长，刚才大家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怎么没听你说话啊！你也谈谈吧！”
    白云刚才只是在逗逗张明而已。她是一定要帮张明的。
    她说：“张助理，刚才之所以没发言，是因为我一直在思考，这次的改革我们能不能回避，应不应该回避的问题。想了半天，答案是否定的。人浮于事的问题其实是我们每个领导都伤透脑筋的一个大问题。可以说，每一个单位都存在着‘减肥’的必要性。所以这场改革我们是不应该回避的。大家最担心的是改革的阻力过大的问题。其实，干什么事情没有阻力呢？我的观点是，办法总比困难多，总会想出办法的。”
    张明笑着说：“白局长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听了半天，我才听到了一句能和马书记保持一致性的话！”
    白云的话本身就让大家有点不安了，张明又把大家定性为不能和马书记保持一致性，大家就更有点坐不住了。
    人事局贺万里局长说：“张助理，您可不要随意给我们扣帽子啊！我们不是不和马书记保持一致性。我们是谈一下我们的难处！发一下牢骚。本意不是要抵制这场改革。”
    贺万里怕张明到马书记那里去告他们的刁状，就做了一下必要的解释。
    宋局长也配合着作了反击，他阴阳怪气地对白云说：“白局长，人长的漂亮是个优点，但话说太漂亮了就是一个缺点。漂亮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我们难道就不会说漂亮话讨领导的好吗？我们也能的！”
    白云站起来说：“宋局长，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没有想讨好哪个领导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就先从你们教育局开刀。你们先搞，我们再跟着上。”宋局长挑衅地说。
    他一发难，其他几个也群起而攻之。
    “白局长，你就当这个改革先锋吧！”
    “白云，你放心地往前冲，我们支持你！一个白云倒下了，十几个白云站起来！”
    、、、、、、
    白云大声说：“各位局长，你们别讽刺我，也别激我。我想问的是，如果我们教育局做了。你们怎么办？”
    她开始反激将了。
    宋局长说：“你一个女流之辈都敢做，都能作好，我们这些爷们还当缩头乌龟？”
    白云说：“那就这样定了。教育局先干起来。如果我们干了，你们有谁不干，就如宋局长说的，是缩头乌龟！空口为凭，咱们击掌为誓。宋局长，你先来！”
    局长们半认真半开玩笑地和白云击了掌。他们也知道，改革是大势所趋，不可阻挡。今天只不过是看着是张明这个毛小子在主持，才放肆地发了些牢骚，说了些为难的话。
    张明最后小结道：“军中无戏言啊！我看就这么定下来了，由教育局来打这个头阵。其他各局必须在近期拿出方案。马书记要亲自看看！”
    今天要不是白云救场那可就难堪了！这副职干部当得可真他妈的背力啊！发句什么话都要拿一把手来压人。难怪人们说，当官不带长，放屁都不响。长前多个‘副’，发话不算数！
    
    第162章有人撑腰
    
    散会了，白云知道张明还有话和他说。就磨蹭了到最后才走。张明说：“白云，今天幸亏有你美人救英雄啊！要不然这个会就开砸了！”
    白云说：“你是我弟弟，我不帮你帮谁啊？”
    张明讨好地说：“要不怎么会有这样一首歌呢！‘世上只有姐姐好，有姐姐的男人像个宝，没姐姐的男人是根草！’为了感谢你，我决定请你吃饭。”
    白云说：“对不起！你姐啊今天佳人有约了！张明，以后我们最好是不要单独在一起了！我现在正专心谈恋爱呢！不要再分我的心。”
    张明笑着说：“看来你‘精简’我的决心很大啊！希望你在你们局开展精简工作也能有这么大的决心！”
    白云说：“刚才为了救你的场，所以硬着头皮表了态。实际上我心里并没有底气的。你也知道，教育局的工作难度是很非常大的。我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这时，白云的手机响了。她连忙说：“不说了！时间快到了，他在催呢！工作的事回头再说。拜拜！”
    看着白云匆匆离去的背影，张明若有所失。蓦然间想起了一首诗：我是天空中的一朵云。
    偶然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无须讶异，更无须欢喜，
    转瞬间，我消失了踪影！
    白云啊白云，你不就是一朵偶然投影在我生活中的一朵白云吗？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飘走了！但愿你找到一片美丽的天空！
    马书记开会回来，询问精简工作会议的情况。
    张明没有反映局长们的抵触和飞扬跋扈，一方面说出来有点丢脸，另一方面不想让马书记觉得自己喜欢打小报告。他委婉地说：“总体来讲，大家还是支持这项工作的。您布置的任务，谁敢违抗？不过，他们也反映工作中会有许多困难。这些局长中，态度最积极的是教育局局长白云，她主动要求先在教育局试点。给一些有畏难情绪的人很大的感染。”
    马书记何等明白之人，早已听出这个会上有人在说抵触性的话。这帮局长的脾性他还是知道的。但他不点穿，怕张明不好意思。他说：“小白不错！比那些所谓的爷们都要强啊！下次开会我一定要表扬她。你的工作方法也很好，重点突破加上榜样示范，效果肯定差不了！小张，你肩上的担子不轻啊！有什么困难不要自己一个扛着，要及时向我反映。如果遇到抗命不遵的人，也要及时向我汇报，我来帮你扫除障碍。”
    张明说：“马书记您日理万机，我尽量不给你添麻烦！我的工作理念就是多为领导分忧，少让领导烦心！”
    马一鸣拍了拍张明的肩，说：“我没有看错你！我一定会大力支持你的！”
    他说的不是空话。张明走后，他就找那天负责会议纪录的人了解情况。果然不出他所料，张明主持会议时大多数局长表现都是不好的。
    马一鸣很生气！这帮局长们也要好好地敲打一番了！对下级的态度要像有些地方的男人对自己的老婆那样：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擒贼先擒王。那天表现最嚣张的就是税务局的宋局长吧！先把他们很很地批一顿吧！这是维护像张明这样的年轻干部的威信的需要，也是整肃干部队伍的需要。
    他先是在办公室里将宋局长等人骂了一通。早有人将话传了出去。一时间，大家都知道几个局长因为不捧张明的台，被马书记痛骂的事。
    接下来就有一个行风建设会议，各局的头头都是要参加的。马书记在会上借题发挥，很很地批评了税务局和人事局。他把两个局的行风批得一无是处，并且声色俱厉地说：“一个单位的风气正不正，关键在于一把手。一把手飞扬跋扈，狂妄自大，上梁不正下梁歪，他的职员也会一个个像老爷一样霸道无礼，这个单位的行风势必就会糟透了，势必就会引起群众的反感！这样的单位如果再不整改，群众是不答应的，我们县委也不答应！”
    宋局长和贺局长早已风闻书记在生他们的气，今天又莫名其妙地受了批评，更加确定是因为那天开会时大放厥词若的祸。
    几个局长一起吃饭时就商量开了。以往他们在一些副县长面前也是这样啊，怎么没见马书记生气呢！议来议去，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张明不好惹！很显然，他现在已成了马书记的红人，马书记在为他撑腰，为他出头。看来，今后对他还不能小看。
    宋局长叹气道：“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我哪里知道，在一个小小的助理面前说话随便了一点，就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贺局长说：“别叹气了！赶紧想办法去吧！”
    宋局长说：“那你说怎么办？”
    “到马局长那里去检讨是肯定要去的。不过，解铃还须系铃人，张明那里的矛盾也要化解。否则那小子要上我们的水的。”贺万里说。
    宋局长说：“我有一个办法，上次开会时张明不是布置了要写精简方案吗？我们可以将功折罪，早点上交方案，表明我们还是非常支持这次人事改革的。这既可以向张明示好，又可以以实际行动向马书记做检讨，赢得马书记的谅解！”
    两人回去后连夜召开会议，研究精简工作方案，几个笔杆子很快就把方案炮制出来了。
    以前，两人交材料都是派人交，这次是亲自交。
    张明十分诧异两个落后分子怎么会最先交改革方案，并且是亲自送上门来。略一思考，就明白这是马书记的话起作用了。
    宋局长说：“张助理，您布置的任务我们已经完成了！交得还不算迟吧？”
    贺局长也说：“我们人事局为了赢得工作的主动权，也在紧锣密鼓地开始做精简的前期准备。”
    张明心里在冷笑，但脸上却是热情洋溢的。
    “难得难得啊！你们的工作难度最大，但是方案却是最早形成的。这叫什么？这叫克难奋进！这叫快速反应！马书记正在收集这样的好典型，我一定把你们报上去。不过，好方案的最好的地方不在文字部分，而在执行部分。以后的工作更艰巨啊！”
    宋局长和贺局长从张明那里出来，又到马书记那里去做检讨。马书记毫不客气地训了他们一顿。最后他说：“张明同志是县委选拔的优秀青年干部，你们可不要看他年轻就以为他好欺负。他是代表县委工作的，欺负他就是欺负县委，说白了就是欺负我。同志啊，农村有句俗话，叫欺老不欺少。我们年纪要大一些，说得不好听一点，是日薄西山的人了，但是年轻人来日方长，前途不可限量啊！”
    从马书记那里出来，两人的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自己都四十好几的人了，却要在一个不到三十岁的青年面前俯首称臣，还因为他挨了马书记的批。实在是不爽之极。
    出门的时候，恰好看见张明揭开着奥迪出县委大院，贺万里说：“小子前天开的是本田，今天又坐上来了奥迪，而且都是崭新的，牛逼的很啊！”
    宋前进低声说：“这叫巨额财产来历不明啊！既不是公家配的，自己又买不起，不是贪污是什么？我听说张明和羊角镇的几个美女老总来往十分亲密，暧昧得很。现在这小子这么招摇，我们何不？”
    贺万里说：“好主意！我负责去收集一点资料。我们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宋局长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其他局的领导听说税务局和人事局已经交了方案，也纷纷来上交了方案。教育局倒成了最晚上交方案的单位了。
    白云不是没有写方案，只是觉得方案好写执行难。所以她决定不性急，等方案成熟后，再上交再执行。
    不能便宜了张明，应该叫他进驻教育局，指导教育局开展精简工作。
    白云之所以想让张明到这里来，是想让张明唱这个黑脸。作为教育局的领导，不能在‘内战’上多花精力。
    
    第163章两封匿名信，两种不同效果
    
    包括马一鸣在内的县委常委手中都收到了一封内容相同的举报信。
    尊敬的领导：
    原羊角镇党支部书记、现任县长助理张明，在担任羊角镇镇委书记期间，作风腐化，同时与珊珊制衣公司经理裴珊、圆圆超市总经理袁缘、天龙度假村总经理张惠等女子关系暧昧，影响极坏。此外，他现有轿车两部，来历不明。必定是贪污受贿所得。特此揭发，希望对其严厉查处！
    为防止打击报复暂不具名
    常委会上，马一鸣拿出了这封匿名信，让大家发表看法。
    大家都知道张明是马书记的红人，在马书记没表态的情况下，不好随便发表观点。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肯率先发言。
    常新宇说：“我看不如叫张明同志来给我们做个说明吧！看他自己对此有没有一个说法，大家说好不好？”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如果不能自圆其说，那肯定是有问题；如果能够自圆其说，那不一定没问题。再查也不迟！
    马一鸣和常新宇事前已经问过张明了，所以做了这样一个安排。
    张明对大家说：“各位领导，下面我就匿名信的问题向大家做个说明。我和信中所提到的三名女士都是纯粹的工作关系，可以说是冰清玉洁。至于说我的两部新车，我坦率地说，是张惠和袁缘两位总经理借给我用的，本来她们要送给我，但我没接受。这两个公司没有得过我任何好处，没什么地方用得着我，我们对这两个公司的政策与其他公司没有区别，应该说她们没有向我行贿的动机和必要。至于我在羊角镇有没有贪污，我想只能用羊角镇两年来的账簿来说话了。我期望组织对匿名信中提到的问题进行一个彻底的调查，还我一个清白！”
    张明说完后就离开了会议室。常委们开始了小声的议论。
    罗副书记看今天这个架势，有点明白马书记的意图了。明摆着是要给张明开脱嘛！不然，像这样的匿名信，要么可以置之不理，要么立即组织调查，哪里用得着让当事人来给常委们做说明？马书记既要为张明洗身子，又让大家不非议自己包庇亲信，才上演了刚才这么一出。
    基于这样的分析，罗副书记说：“刚才听了张明同志的说明，我个人感觉张明同志是清白的。
    我觉得这封匿名信是一封诬告信。大家都是从政多年的老同志了，应该是知道我们政界有这么一个怪现象，每到有人升官或着某人正在从事一项得罪人的工作的时候，告状信、匿名信、流言飞语等就漫天飞了！几乎没有例外！这几乎快成了一条定律了。为什么？无非是忌妒，无非是想打击报复。我是非常鄙夷这种行为的！也很为那些被诬告的同志鸣不平！”
    马一鸣笑道：“罗书记不愧是个老领导啊！对官场的病态和痼疾了然于胸，明察秋毫啊！刚才说的那条定律很有趣也很深刻，我看可以命名为罗氏定律。”
    大家都笑了起来。
    罗副书记知道自己分析对了，马书记在内心里应该要给自己加分了。下级在上级心中的印象是靠累积的。分加多了，从量变到质变，自己就会从上级那里得到某种好处。
    马书记接着说：“我同意罗副书记的观点。张明同志现在的情况，把罗氏定律中的两种情况都占了，刚刚得到了提拔，又担负着具体指挥人事改革的重任，可以说已置身于风口浪尖了。嫉妒者有之，报复者有之。面对这种情况，我们当领导的应该怎么办呢？”
    等大家思考了片刻之后，马书记说：“如果我们因此去猜疑我们的干部，并让他停下手头的工作，让他去面对一些莫须有的指控，那我们就上当了。那就让亲者痛仇者快了。那就会贻误我们正在全力以赴从事的工作。但是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对这些举报信要置若罔闻呢？这样做也容易犯主管臆断的错误，人们会指责我们包庇纵容，官官相卫。怎么办？考验我们的领导水平啊！”
    常新宇说：“马书记，还是你考虑问题全面啊！我觉得张明同志的工作不能停下来，在没有发现充足的证据之前，我们只能选择信任张明。”
    “说得对！”马书记非常欣赏常新宇这种和自己一唱一和的能力。他说：“常县长的观点我完全赞同。目前我们必须信任张明同志，这是工作的需要。至于张明究竟有没有问题，我们可以采取暂时搁置的办法。问题如果是存在的，不会因为我们搁置了一段时间就消失。等张明手头的工作告一段落了，我们再查他也不迟！大家认为怎么样？”
    自然是一致通过。
    张明得知常委会的意见后，对马书记说：“马书记，感谢您对我的信任和支持。我想把她们借给我的车退回去，免得影响不好！”
    马书记说：“不用那么迂腐！企业家的车，不用白不用，我看即使是接受他们的馈赠也没有问题，只要你们之间没有权钱交易。再说，县委目前还不能给你配专车，你正用得着嘛！大胆用，我给你撑腰！不过，你最近还是少和她们来往为妙！匿名信虽然是捕风捉影，但是如果你连风和影都没有，他们到哪里抓你的把柄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张明说：“我会处理好的！”
    车的确是不能退还，退了就是自己输了。不但不退，我还要天天换着开到县委来上班，把那些忌妒我的人气个半死，让那些想害我的人知道我的厉害。
    作风问题的确存在。看来必须要收缩阵线了。白云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不舍得也只能舍得了。裴珊和张惠要想办法让她们早点找到一个合适的主。她们老这样单着也不是办法。袁缘，也尽量要和她维持现状，最好不要再深入了。
    儿女情长，则英雄气短。留恋花丛，势必会影响到自己的事业。好在自己交往的都是些无主的名花，不存在另外的麻烦。
    这些问题慢慢思考慢慢解决吧！当务之急是搞好教育局的精简工作。
    白云已经来求过援了。张明知道她的意思，是要自己去当那个打鬼的钟馗。没办法，既然做了马书记的过河卒子，只能拼命向前了。
    目前直接隶属张明的只有两个人，都是办公室拨过来的。一个是老王，另一个是小曾，都是办公室主任很不喜欢、能力也很一般的人。本来以为张明初来乍到，又干着一样吃亏不讨好的工作，跟着他一定没什么好果子吃。所以主任将他俩给了张明，这样就达到了让他们‘双输’的目的。张明用不上能干的人，他们俩也沾不上光，只会有成堆的活做。
    没想到，老王和小曾自从跟着张明之后，却有一种守得云开见青天的感觉。张明基本上是不在食堂吃饭的，如果没有公务应酬，也是在餐馆吃饭的。原来裴珊怕他吃得不好，专门联系了一家餐馆，负责张明的生活。张明吃了只要记个帐就行了。
    张明自己吃的很简单，但是他经常带两个手下来改善生活。并且也给了他们俩签单权。虽然他们只是偶尔一用，也十分地有面子了。这本来就很让同事们羡慕的了，谁知还有更好的事，张明把车也让一辆给他们开着，这就更让大家羡慕了。这且不说，张明还特意到他们家里去过几次，每次去都带了好多好多的礼物，让他们在妻子儿女面前很有面子。前几天，老王的母亲病了，张明一次就给了两千元的慰问金。小曾的妻子在郊区中学教书，张明一个电话打给白云就把她调入了城关中学。
    老王和小曾对张明十分感激。参加工作以来，有谁对自己这样好过啊？这样的领导值得为他卖力甚至卖命啊！
    听说张明被告的事之后，老王就和小曾商量开了。老王说：“小曾，张助理对我们怎样？”
    小曾说：“没话说。老王，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们一定要想办法为张助理出点力，不然在良心上有点过不去！”
    老王说：“我们帮张助理把告他的人找出来好不好？”
    “行！”
    两人说干就干，迅速开始了调查行动。当然,他们的调查是有针对性的，张明上任以来，似乎只得罪了宋局长和贺局长，他们两人有“作案”的动机。
    他们发现两个局长经常最近来往频繁，经常到香满楼去喝酒聊天。无巧不成书，香满楼的经理马桂花正好是老王的小胰子，宋局长和贺局长一去，她就悄悄地对他们的谈话进行录音。有两次的录音有用处。一次是两人相互交流玩女人的心得，从谈话中可以看出两人多次一起嫖娼，并都有情人。另一次谈话中谈到了写信告张明的事，其中还有对马书记和常县长的辱骂。
    这真是重大的收获啊！
    他们迅速地向张明做了汇报。张明本来想亲自把它送到马书记手里，想了一下之后，又觉得不妥。这样有副作用。马书记可能会想，人家一得罪你你就开始对别人进行报复，是不是有点可怕。所以张明决定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他也写了一封匿名信：尊敬的领导：
    我们无意中录到了两个贪官无耻的对话，十分气愤。特寄给你们，供你们参考。
    一个无聊的市民
    匿名信连同录音带一式多分，同时寄给了马书记、常县长。可以想像出两位领导的愤怒。因为，很快就有两个调查组驻进了税务局和人事局。
    
    第164章藕断丝连
    
    宋、贺两位局长的同时被查处，让中江的干部十分震惊。
    两个人都是在中江有席位的干部，炙手可热，根基深厚。没想到说垮就垮了。有些干部兔死狐悲，一段时间里，细心的人们可以发现，他们的神情都有些落寞。碰到下属时比以往客气了许多。每一个下属都是一个潜在的检举者，每一个检举者都有可能是自己的掘墓人。每当情况不妙时，官员们都是那么亲切那么和蔼，一旦风头过了，他们就又开始不可一世起来。
    马一鸣最初派人查宋、贺二人，原本只是想给他们一点颜色。两个家伙太无礼了，居然骂到了书记和县长头上。
    没想到一查就查出了两个贪官。两人都是一路货色，既有经济问题，又有作风问题。权钱交易、权色交易与钱色交易，他们都做过；青春少女、已婚少妇与外国女人，他们全上过。
    这个结果让马书记很是惭愧。下级如此腐化，他的面子上也不好看啊！看来，反腐工作的任务也是十分艰巨啊！
    常新宇看了两人的案卷后，愤愤的说：“妈的个逼，他们的日子过得真是太滋润了。和他们一比，我们成了清教徒了！感觉到真亏啊！”
    马书记笑着说：“是不是心里很不平衡？”
    “的确是不平衡！凭什么让他们穷奢极欲，我们禁欲节俭？我恨不得把他们都查出来，让他们都进班房，心里才解恨！只有这样，才会觉得自己的坚守是有意义的。”
    “我赞成你的观点。不查处他们，不足以解心头之恨，不查处他们，也不足以平民愤。等精简工作告一段落了，我们还要开展一次反腐大行动！”马书记说。
    常新宇提议到：“如果张明把精简工作搞好了，我们再让他抓抓反腐工作。”
    马书记说：“看看再说吧！前期的工作还是很令人满意的，县直机关的精简工作才刚刚启动，效果怎样，还要观察！”
    ‘我看好他！相信他一定能成！”常新宇说。
    自从宋、贺二人落马以后，张明的威信与日俱增。有小道消息说，宋、贺两人就是被张明想法子整下来的。大家就不敢马虎张明了。
    白云更是对此深信不疑。在宋、李二人被查处的那天，就给张明打了一个电话祝贺。
    “张明，祝贺你！够很的啊！不动声色就拿下了两个政敌。姐姐既佩服你，又怕你！什么时候你对我来这么一招，我就死定了！”
    张明当时正在办公室里，老王就在身边，说话不大方便，就说：“你稍等一会！”。他朝老王使了一个眼色，老王知趣地离开了，并随手把门带上了。虽然老王现在对他衷心耿耿，但张明却始终小心地保护着自己的隐私不让他们知道。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一旦形势发生变化，最亲近的人都有可能背叛你！如果让他知道得太多，他就可以置你于死地。许多人就是这样身败名裂的。
    此外，每多让下级知道你一份隐私，他就会在你面前多一份随便，就会对你少一分尊敬。所以聪明的上司总是要适当地在下属面前保持一点神秘。
    等老王一走，张明就继续和白云通话：“好姐姐，快别这么说！外面已经有很多人在这么猜疑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鬼才相信！飞机在天上飞，你不开炮，他自己会落下吗？”
    “也有可能是它自身的事故，或者是别人开的炮。白云姐，在别人面前一定要替我开脱一下，我不想成为一个摆在明处的敌人，。这样太不安全了！不过，说实在的，他们下台，我心里是蛮开心的，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白云笑道：“你就暗自得意没事偷着乐吧！顺我者昌，逆我着亡，这种感觉对一个领导来说是非常美妙的啊！但是，如果把这当一种追求和执政理念，那就非常危险了。”
    张明说：“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小心的。“
    白云说：“教育局的精简工作方案已经出来了，你要过来督阵实施啊！”
    张明说：“你最好是先干起来吧？有问题再找我，我给你当灭火器！”
    白云不答应，说：“想逃避责任是不是？那可没门！”
    张明说：“我是怕天天和你接触，忍不住又要对你动情！破坏了你的恋爱大业，我可担待不起！”
    “少油嘴滑舌！放心过来吧！姐对你已经有免疫力了！”
    张明威胁道：“那到时情况出现反复，你后果自负啊！我这就过去！”
    张明到教育局门口时，林彤已经在门口迎接他了！林彤现在已经是县长的儿媳了，张明和她已基本中断了那种联系。虽然在骨子里张明是风流好色的，但他已经隐隐地遵循着一个原则，那就是不要动有夫之妇。别人地里的菜最好不要去摘。既不道德，又很危险。虽说现在已经不是封建社会了，但是男人们还是把妻子出轨当成是莫大的耻辱。戴上了绿帽子的男人是不惜用血的代价来维护自己的尊严的。
    从技术操作的层面来思考，和有夫之妇偷情，既要防自己的老婆，又要防别人的丈夫，双重设防，人太累了！
    虽然如此，两人之间在心灵上的那种亲近依然还是存在的。偶尔也通一下电话问候一下。这不，张明一下车，林彤就笑盈盈地迎了上来。这种笑容是一般的职业化的笑容所不能比的。这里面有着美妙的柔情，像春风一样吹拂着张明的心田。
    教育局是一个给他留下来了美好回忆的地方，这里有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每一次来到这里他都会非常愉快！
    林彤婚后变丰腴了，衣着发型也更时尚了。教育局的电梯没有录像监控，一进电梯，张明就抱起林彤亲了几下。这样也算略微安慰一下吧！
    林彤很高兴，也回吻了他一下。真希望教育局的楼有一万层高，可以无限期的温存下去。可惜好景不长，电梯很快就到了。两人只得依依不舍的分开。林彤整理了一下头发，又把落在张明肩上的一丝秀发拿了下来，说：“想拿回去做纪念啊？”
    白云正在办公室里等着张明。坐定之后，白云就把手中的精简方案递给张明。张明乘机去握了一下她的手，白云脸一红，连忙抽回手，小声嗔怪道：“小色鬼，别害我！”
    张明也只是和她开开玩笑。他虽然很喜欢白云，但也不想再把她拖下去了。女人还是嫁人了好，否则在这个社会上会遇到很大的压力。他的原则是，喜欢一个女人，就应该为她多考虑考虑。不要总是想着满足自己的私欲。
    
    第165章运筹帷幄
    
    教育局的精简方案，白云称之为“1111工程”。具体来讲，就是裁掉一名副局长，合并一个股室，将一个股室由一级单位降成二级单位，遣回一批借调人员。
    白云说：“最难的是第一个，根据编制办的要求，我们局多了一名副局长。你说，下哪一个好？”
    张明说：“具体问题具体对待，你先把他们罗列出来，把他们的信息都标明，给他们评一个分，谁综合得分最低的就把谁拿下！”
    白云说：“最好是有一个天平，把他们秤一下。不过，说实话，你这一招不行。因为标准不好定。如果我以自己的喜好为标准，那么我会把黄义忠拿下。因为我最讨厌的就是他。可是他又是几个副局长中靠山最大的。如果，以资历来作标准，我就要把张修平拿下，因为他当副局长只有一年，但是他又是我最欣赏的人；如果我以水平高低做标准，那我就要把谢启大拿下，但是谢启大又是对我最忠心最支持的。总之，这个决心我不好下，左右为难啊！“张明问：“我感觉到你的思绪是一团乱麻，没有一个头绪。这样是会延误战机的。”
    “那你说怎么办？总得有个解决办法吧！”
    “俗话说快刀斩乱麻，我送你一把快刀。其实你不应该有太多的顾虑，任何一种选择都是有利有弊的。你如果想降低改革成本，你就选择最容易拿下的人，也就是说，柿子专选软的捏。这是弱势的人的做法；但是如果你想强势一点，你就会借这个机会排除异己，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现在你告诉我，你想做一个强势的领导还是做一个弱势的领导？回答完这个问题，我就可以帮你作出一个选择了！”
    白云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我是强势还是弱势，我可能是那种不强不弱的人吧！”
    张明说：“刁难我是吧？”
    “真不是！我羡慕鹰的强悍，但是我又喜欢鸽的温柔。”
    张明说：“那我也有办法。我帮你做几个阄，你抓到谁，就把谁拿下去。”
    白云笑道：“别搞笑了！我现在让你来为我做个选择，你从旁观的角度来判断，我适合做什么样的领导，然后为我量身订做一套方案！”
    张明说：“我还是建议你做鸽派吧！这样你的风险小，我这个建议人的风险也小。办事嘛，我们就要追求一个风险最小化。”
    白云想了想，问：“风险虽然最小化了，但是利益也最小化了。心里总是不怎么爽，感觉有点窝囊。你有没有两全之计？既让风险最小化，又让利益最大化？”
    “也不是没有啊！”
    “快说！别绕弯子！”
    “那就是把利益最大化的那种选择的风险想办法降到最小化嘛！”
    白云明白张明的意思了，她果断地说：“那就选黄义忠吧！我现在一看到他心里就烦。班子里有这么一个你讨厌的人，工作就变成一件烦恼的事了！不过，他是张副书记的人，又知道我们过去的那点事，动他会不会有麻烦？”
    张明说：“我们先把思路理清楚再说。目前，我们动他有两大风险。一是要得罪张书记，二是怕他狗急跳墙，说我们的坏话，破坏我们的名誉。我们下一步的任务就是消除这两种风险，或者将它降到最低。““贤弟有何妙策？”白云搬弄起了戏词。
    张明说：“我有一计，可以消除这两种风险，但是好像有点便宜他！”
    “说来听听吧！”
    “目前税务局的领导班子正在重组之中，我想游说马书记把黄义忠调到税务局当常务副局长，税务局是个好单位，他过去又升了半级，对他来说是变好了。所以，他不会恨我们，张副书记也不会怪我们。我们成功地将他从眼皮底下弄走了，前面担心的两种风险又都化解了，唯一的遗憾是让这个我们讨厌的家伙讨了好。”
    白云想了想，说：“也只能这样了。其实我也不是想把他整到什么程度，只要他不在我眼前晃我就心满意足了。这个问题解决了，合并股室的事怎么处理呢？我们计划将师训股和基础教育股合并，合并后的股长由谁担任，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这个简单。主要是看你有没有什么偏向？你想不想保谁？”张明问。
    “两人都差不多，各有所长。我无所谓。”
    张明说：“那就好办了！你可以采取选举的办法，由科室人员选举产生，这样落选的那一方也不好怪你了！他可能会从自己的人缘、能力等方面去找原因，而不会单纯的怪你！即使他来找你提意见，你也可以拿民意去搪塞他！这样你的麻烦就少多了！”
    白云说：“真有你的！机关算尽了！将教研室变成二级单位的事好说，我自己来想办法。我担心的是那十几个借调人员，把他们弄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张明说：“这个我知道，得罪人不说，还影响局里的工作。其实各股室的工作基本上都是这些借调人员在办，股长和副股长们都在甩大袖子。真正要裁掉的是这些股长们。说起来是一件本末倒置的事，可是目前也只能这样做。我的建议是两个字：一是逼，二是诱。”
    “具体说说看？”白云很感兴趣。
    “逼，就是传出话去，所有借调人员一律回原单位，给他们一种压力。关键是让他们知道离开这里是必然的。留在这里没什么前途。所谓诱，就是正式发出动员，谁先主动要求离开教育局，就给予他某种优惠。原来在农村的，可以安排进城；原来是一般老师的，可以提拔做中层领导，总而言之，要比原来借调进教育局的时候要强一点，也算是一种安慰。逼和诱相结合，肯定能达到理想的效果。”
    “真是老谋深算啊！我自愧不如！那个黄义忠的事，你要抓紧去办喔！”
    张明来找马书记，开门见山地提出了把黄义忠调到税务局当常务副局长的事。如果张明提出的是正局长职务的变动，马书记肯定不会听他的。正局长的任命是一件大事，一个县长助理是不能插手的。但既然只是一个副局长，又对整个精简工作有利，马书记就爽快地答应了张明的请求。马书记的话说得相当漂亮，让张明十分感动。
    马书记说：“精简工作我全盘交付与你，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要权给权，要尚方宝剑给尚方宝剑，但是我只向你要一样东西，那就是成功！”
    有了马书记的承诺，教育局的精简工作就好办了。
    张明先到张副书记那里去讨好：“张副书记，义忠同志在教育局工作有几年了，工作也很出色，不过，现任局长白云正年轻，他取而代之的可能非常小啊！您想不想让他换一个单位试试？”
    张副书记说：“也是！再拖几年想进步也难了！你有什么好建议？”
    “马书记让我物色一个税务局常务副局长，我想来想去，还是义忠合适。您能不能去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如果他愿意，就让他和我联系！”
    张副书记自然满口答应。他说：“小张啊，你现在已经和我平级了，还这么尊重我，很令人感动啊！我先代表义忠谢谢你！今后还要你多关照关照他啊！”
    黄义忠当天晚上就来拜访张明，还提了烟酒等礼物。
    张明一般不收别人的礼，但是他不想便宜黄义忠，所以没和他讲客气。
    “张助理，真是太谢谢你了！”
    “没什么？有了好事我当然不会忘记昔日的弟兄啊！我把你调到税务局是有用意的，希望你过去后能把精简工作当一件大事来抓，为我出点力啊！”
    “没话说！我一定竭尽全力！”
    张明说：“教育局这边，你还要配合白云同志演一下戏！教育局这边先下掉你的副局长，你装出一副委屈但又顾全大局的样子，为其他人做一个表率，便于白云开张下一步的工作。稍后，我们再公布对你的任命！明白吗？”
    黄义忠有点迟疑，他担心自己两不着实。
    张明知道他在想什么，就打消了他的怀疑，说：“县委的对你的任命先下达，但不公开。这下你放心了吧！”
    黄义忠立刻眉开眼笑地说：“放心！张助理的安排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张明又说：“以前我和白云的那点小事情，我有点记不清楚了，不知你是否还记得？”
    黄义忠明白张明的意思，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忘得一干二净了！”
    张明笑道：“真是一个聪明人！好好干吧！”
    
    第166章危机处理（一）
    
    白云在得知张明已经摆平了黄义忠的事之后，就开始启动了教育局的精简工作。
    她在机关干部大会上公布了教育局的精简方案。这个方案是突然宣布的，直到开会前才和局党组成员通气。当然她的理由很充足。她说：“因为这次精简行动涉及到副局长的变动，主要是县里相关领导结合我局实际制定的。所以就没有和大家商量。希望大家能够理解支持！”
    和党组成员通过气之后，她又立即召开了全体机关干部会。之所以这么急，是想给大家一个措手不及。
    这时候你无论找什么后台来都无济于事了。这种方法对一个领导来说，往往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效果，它把自己逼到了一个没有退路的境地。无论谁来打招呼，她都可以用“已经公布了，不好再更改”来搪塞。
    公布完之后，她问道：“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当面提一提？”
    黄义忠说：“人事改革是县委的统一部署，我们只能支持不能反对。我个人没有意见，坚决服从组织安排！希望其他相关的同志也能顾全大局！”
    得！你堂堂的副局长被拿下来了都不敢放个屁，我们还能说什么？几个本来想闹腾一下的人见黄义忠都就范了，也不好说什么了！看来，这次人事改革是来真的了，不但革了副局长的命，还革的是一个比较强势的副局长的命！白云这次真的是用上了铁的手腕了！
    散会后，白云对黄义忠说：“谢谢配合！恭喜你高就！”
    黄义忠看着这个只能看不能动的尤物，强吞了一口唾液。说：“谈不上什么高就，工作需要嘛！”
    黄义忠走后，白云朝他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总算可以不和他打交道了。
    教育局的精简工作成功后，其他各部门也纷纷启动。
    本来以为会一帆风顺地开展下去，不料却又遇到了一起麻烦。
    这个麻烦出在卫生局。
    卫生局新提拔的一名副局长赵显扬是县人民医院院长。因为赶上了精简，只好让他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好在院长只是让一名副院长在代理，赵显扬一回来，这名代理院长就回任副院长。这都很正常，两位正副院长也没有多大意见。问题出在这一番回任发生了连锁反应。院长升任副局长，副院长升任代理院长之后，院里又提拔了一名副院长叫黄梦呢。代理院长被“打回原形”之后，那位新提的副院长黄梦呢只得回任外科主任。问题就出在这个环节上。
    当了不到一个月的副院长，就又回到外科主任的位置上，黄梦呢心里感到特别恼火。本来，她和丈夫离婚之后，就极想换个环境生活。深圳一个同学反复邀请她到深圳去发展，到一家外资医院了去工作。年薪近二十万。这个条件是非常诱人的。
    但是黄梦呢最终还是选择留了下来。医院为了留住这个业务骨干，就采取了“待遇留人、事业留人”相结合的办法，一方面提高了她的工资，另一方面提拔她当副院长。因为有了这样的待遇，她觉得领导是非常器重她的，竟然舍不得走了。
    没想到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她的副院长很快就被拿下来了。但是她原来的外科主任已经被人占领了，这个外科主任却不是一个等闲之辈，死活也不肯让出外科主任的职位。
    他说：“当初我又没有求你们提拔我，现在提拔了你们又要把我撤了。这不是玩我吗？”
    黄梦呢一气之下辞了职，准备到深圳去。
    领导再三慰留，许诺向上级多申请一个编制，争取让她当上付院长，也没有留住。
    走就走吧，但是病人不答应。
    黄梦呢是一个妇科病专家，中江县的妇女都知道她。她业务娴熟，待人和蔼，视病人如亲人，深受病人喜爱。
    这些病人中有一个郭老太太，以前有病总是找黄梦呢看，这几天旧病复发了，已经约好了让黄梦呢为她动手术。没想到黄梦呢却要走了。
    郭老太太平时不显山露水，但其实却是一个有背景的人。她的表弟关山月竟然是本省的常务副省长。她问明情况后，就把中江医院借人事改革之机排挤贤能，导致医院医疗专家愤而出走的事告诉了关山月。与此同时，她又发动了一些病人和曾经得到过黄梦呢治疗的妇女到卫生局门口请愿。要求留住黄梦呢。
    关山月听到表姐的举报后，立即给中江县委作了批示：人事改革的要旨是质的提高，不仅仅是量的减少。黄梦呢是一个深受患者喜爱的专家，这样的干部应该提拔，真正该淘汰的是那些无德无能的干部，希望中江县委摈弃人事改革中的形式主义和人情主义，真正地做到让优者上，让庸者下。
    马一鸣立即召集常委开会，研究应对之策。张明列席了会议。
    先由张明讲述了事情的始末，然后常新宇通报了常务副省长关山月的批示。马书记说：“改革是一件好事，但是要把好事办好，不容易。这次卫生局的事就是没有把好事办好。关副省长的批示，的确是一语道破了人事改革的要害，它不是简单地裁掉几个人，最终目的是要激发广大干部的积极性。怎样才能激发大家的积极性呢？就是要让优秀的人上，让庸劣的人下去。但是我们有些单位却背道而驰了。下一步怎么办？大家畅所欲言。”
    经过一番商议，常委们形成了一个方案：卫生局迅速重新拟定改革方案，报常委会研究后实施，黄梦呢同志一定要留下来，这个工作交给张明解决。其他局、委也要以此为契机，重新修改方案，落实关山月同志的批示精神。
    散会后，张明向马书记作了检讨：“马书记，我的工作没做细，导致改革工作出了问题。为您抹了黑。请您批评我吧！”
    马一鸣大度的说：“不要紧。只有不办事的人才会不出问题，办事的人出问题是不可避免的。出了问题不要急，关键是要处理好问题。要快速反应，雷厉风行，抓住关键。你不要有思想包袱，放心大胆的去开展工作。处理结果要迅速向县委汇报！”
    张明从县委出来，马不停蹄地来到卫生局，和卫生局的田局长研究下一步的工作方案。
    最后决定，由田局长重新制定改革方案，重点是要拿一个年纪大一点能力差一点的副局长下来，落实“让庸者下“的指示；县人民医院要将黄梦呢提拔到更重要的岗位上来，落实“让优者上”的指示。具体来说，就是要提拔黄梦呢为常务副院长。这样，可以说为留下黄梦呢又增添了一个砝码，也好向关山月副省长交代。
    田局长说：“黄梦呢的工作还是要麻烦你去做啊！我们已经磨破了嘴皮子了！”
    张明说：“你们先把她的情况给我作个介绍吧！我好对症下药。”
    田局长就把人民医院院长赵显扬找来。赵显扬就一五一十地介绍了黄梦呢的情况。
    黄梦呢今年三十三岁，是个大美人，也是一个业务尖子。可惜她的婚姻很不幸福。丈夫罗陪光好赌成性，输光了家产之后，又借钱再赌，黄梦呢没办法，只得提出和他离婚。罗赔光却死活不肯把才五岁的儿子交给她，黄梦呢最后净身出户。罗陪光为了折磨她，还不准她去看他们的孩子。据说，她经常为孩子的事暗自哭泣。
    张明感叹道：“真是骏马常被劣汉骑，自古红颜多薄命啊！你把她的地址和电话给我，我去找她谈谈！”
    张明想，和黄梦呢的谈话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因此要做好周密的思考。最好是一战成功。
    如果事情办砸了，自己的所有付出都付诸东流了。关副省长不高兴，马书记的日子就不好过，马书记的日子不好过，自己的日子就更不好过。
    单纯以县委和卫生局的名义挽留她恐怕不行，因为如果她对当干部不感兴趣了，这一招对她就不灵了！以她的业务能力，到别的医院也能得到重用。关键是医院在任命上的反复伤了她的心。
    所以，张明就让赵显扬动员那位郭老太太去挽留她，黄梦呢是个医德良好的大夫，她很看重医患之间的感情的。
    为了成功的留下黄梦呢，张明决定从她的孩子身上打主意，如果自己能帮她把孩子的抚养权要回来，她一定会被感动。
    张明给龙哥打电话，让他帮忙。龙哥自从上次张明帮他化解了和干爹鲁大爷的矛盾后，就对张明有了好印象。所以张明找他帮忙，他很爽快地答应了。
    城郊的一个流动赌场上，罗陪光正在赌场上“拼搏”，不过，很显然，他运气不佳。带来的钱很快就输光了。
    他向赌场老板黑子借贷，黑子破例把钱借给了他三万。不到二十分钟，他又输了。黑子又借给他五万，不一会儿又输光了。他又去借，本以为黑子不会借给他，没想到黑子今天好得出奇，他开口多少就借他多少。可惜，最后还是以输光收场。最后一算，他已经欠黑子三十四万了。
    罗陪光傻眼了，这可都是高利贷啊！
    黑子这时也没开始时和气了，眼露凶光地问：“陪光，道上的规矩你知道吗？”
    黑子说：“我一定会想办法还的！”
    “还？你还个屁！你拿什么还？”
    “那您说怎么办？”
    “怎么办？别人还有老婆抵押，你连老婆都没了，那就拿你儿子抵押吧！”
    罗陪光没办法，只好立字据把儿子卖给了黑子。
    黑子拿着字据说：“这只是我的想法，还不知道我的大老板同不同意呢？”
    他出去打了一会电话说：“算你小子运气好，大老板同意了！不过大老板要你的儿子也没有用，他大发善心，决定把你的儿子交给你的前妻。不过，不准你去骚扰她，如有违背，后果自负。因为这个儿子已经不属于你了！他属于我们老板，今后等他长大了，我们还用得着他呢！”
    罗陪光答应不迭。儿子交给前妻他很放心，一下子就把三十多万的债务免了，真是爽！现在黑社会的老大的心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黒嘛！
    
    第167章危机处理（二）
    
    黄梦昵在镜子中端详着自己。
    文静中含有秀丽，端庄中不失妩媚，身材苗条，面容娇媚但又有一股书卷气，这是一个典型的白领丽人的形象。可惜遇人不淑，导致美人寂寞。因而神情中略显疲惫。
    以这样的形象，以自己高超的医术，到陌生的世界里去，应该是可以创造出一种全新的生活的！走吧！告别单位里的名利纷争，告别这破碎的家，去寻找属于自己的明天。
    唯一不舍的是自己的孩子小龙。
    她终于提起身边的皮箱，准备出发了。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这个时候，有谁会来找自己呢？
    打开门一看，门口站着的是一个年轻人。帅气与儒雅很奇特的结合在这个年轻男子身上，让黄梦昵有一种震撼的感觉。黄梦昵已经有好久没有被一个男人这么强烈地吸引过了。这种感觉好像只在初恋的时候出现过。她呆呆地看着他，竟然没有说话。
    来人正是张明。他也被眼前这个女人吸引住了。这种气质型美女是不多见的，尤其难能可贵的是她的胸脯也很饱满。弥补了气质型美女通常会有的不足。
    两人这样对视了大约十多秒钟，还是张明最先打破了沉默。他说：“黄医生，你好！”
    黄梦昵这才缓过神来。真是太不好意思了，竟然在一个年轻男人面前失态了。她迅速采取了补救性措施，将脸色沉了下来，问道：“你是？”
    张明递上自己的工作证，说：“我是县政府的县长助理张明，今天代表县委县政府来挽留你！”
    黄梦昵递还工作证，说：“张助理，你好！感谢县委县政府对我的关心。不过，我去意已决，恐怕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了！”“能不能先请我坐一会？”张明知道，只有先座下来，谈判才有可能继续。
    黄梦昵已经从刚才的失态中恢复了过来，她优雅地看了看表，说：“那好，请到屋里坐吧！不过，我的火车票已经订好了，我恐怕只能陪你坐一刻钟的时间！”其实，她已经觉得没必要谈什么了，之所以请他进来坐，是想多看看这个给了她震撼感的年轻男人。
    张明坐下后，照例开展“马屁攻势”：“黄医生，说实话，你是我看到的最美丽的女医生！刚才看到你我有一种惊艳的感觉。这世界才女多，美女多，像你这样既是才女又是美女那是少之又少啊！”
    黄梦昵因为长的漂亮，医术又好，听到过太多的恭维。离婚后，更是有不少人在他面前没事献殷勤。她对一般的恭维还是有免疫力的。但今天的恭维出自于一个自己也欣赏的男子之口，听起来还是格外让她开心。她笑道：“你可能原来以为女医生都是恐龙吧！所以看到我这个不那么丑的女人就感到很意外。你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县长助理，才真是让我惊奇呢！”
    她不好意思说自己也被他的帅气震撼了，但这种感觉还是要表达的。
    张明说：“黄医生，县卫生局已经决定任命你为县人民医院常务副院长了！希望你能留下来，继续在人民医院施展才华！我也是受县委委托来挽留你的。”
    黄梦昵说：“张助理，也许我离开的起因是因为职务上的事，但最终让我下决心走的已经不仅仅是这些了。有些话真是一言难尽。也不必要说了。我还是那句话，感谢各级领导。不好意思，我得走了！再晚就赶不上火车了！”
    她起身要走，张明连忙使出杀手锏。他说：“黄医生，走之前不想看看你的儿子小龙吗？”
    儿子？小龙？黄梦昵问：“小龙在哪？”
    张明卖了个关子，说：“我先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你的前夫在赌博时因欠下三十多万的赌债，将小龙抵押给了黑社会。”
    小龙是黄梦昵的命根子。，听说小龙被抵押给了黑社会，黄梦昵顿时只觉得天悬地转，晕了过去。
    张明想抱住她，因为事出仓促，自己也没有站稳，竟然和黄梦昵一起倒在了地上。
    张明的身体仰着先着地，黄梦昵的身子就压在了张明的胸上。张明一侧身，将黄梦昵从自己身上挪到一边，右臂仍然让她枕着。他坐起来之后，黄梦昵就被他搂在怀里了。
    虽然美人在怀，但张明此时没有吃豆腐的心情。人家还昏着呢！都怪自己不好，拿这么坏的消息吓她，要知道美女都是娇嫩的。他用左手去拍她的脸，说：“黄医生，醒醒！”，没有动静。他只好去用掐的人中，刚一掐，黄梦昵就悠悠醒转了过来。
    张明赶紧说：“小龙不要紧！他现在很安全！”
    黄梦昵昂起头，说：“真的吗？你不会骗我吧！”
    张明就说：“刚才我说他被你前夫卖了不假，现在我说他很安全也不假。我告诉你，恰好我和那个黑社会的头有一点渊源，我就用三十万元把小龙赎回来了！”
    “真的吗？”黄梦昵惊喜地抱住了张明，这是她的习惯动作，每逢特高兴的时候，就喜欢把身边的人抱一下。
    在她来说，这是一个很随意的动作，但是张明很受刺激。本来抱着一个温软如玉的美女就很兴奋，加上她这么亲热的一抱，自然就会有强烈反应。他忍不住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这一亲，让黄梦昵冷静了下来。好羞人！刚才醒来时因为只关注小龙的情况，竟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就在张明的怀里。好坏的男人啊！竟然敢乘我之危！
    不过，感觉还不错！她心里很希望他接着把错误犯下去，但面子上却不允许她这样。大不了不追究他的责任吧！
    她红着脸从张明怀里挣脱开来。张明正在想着怎样解释刚才的举动，却很意外地没听到她的谴责。只听黄梦昵说：“小龙呢？我想见他！”
    张明记起自己的使命来了，今天不是来猎艳的，也不是专门来学雷锋的。他站起来说：“黄医生，如果我把小龙给你，你能留下来吗？”
    “只要你把小龙给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那我们就说定了！”张明还想调戏她一下，说：“那我为你付的三十万怎么办？”
    黄梦昵坚定地说：“我一定还你！”
    “有现钱吗？”黄梦昵难住了，到哪里去找这么多钱啊！她说：“钱一时没有，你让我慢慢还给你的吧！求求你！”
    张明说：“我有一个主意，看你能不能答应！”“快说！只要我做得到！”
    “把你抵押给我，给我做情人，只要一个月，我们的帐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黄梦昵骂道：“没想到你也不是好东西！卑鄙！”
    张明说：“既然你怎么说，那我就走了！我只好把小龙还给黑社会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准备走人。、
    在张明快要走出门的时候，黄梦昵喊住了他：“我们再谈谈吧！”
    张明回过身的时候，看到她眼里挂着泪花。张明笑着说：“我知道你会这么选择的！”
    黄梦呢的打算是先稳住他，见到小龙后再想办法，就假意到：“为了孩子，我愿意牺牲一切！”
    张明说：“先试验一下你的诚意！”
    他走过来，搂过黄梦昵，就要去亲她的唇。
    黄梦昵打定主意，只要他不过分，就暂时忍一忍。在嘴唇将要接触的那一刻，张明忍不住笑了起来，说：“算了！不试了！我相信你！记住，这一个月内你是我的人！”
    黄梦昵很意外！这个小色鬼，怎么临阵退缩了！难道良心发现了？
    她强调道：“只一个月！什么时候我把钱给你，什么时候就结束！快带我去见小龙！”
    张明打了一个电话，一会儿之后，老王就带着小龙上来了。
    母子俩紧紧地抱在一起。
    张明强调了一句：“这个孩子以后就属于你了！罗陪光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明天要按时上班噢！”
    黄梦昵第二天真的去医院上了班。不过，她提出不担任常务副院长，只担任业务副院长。她不想把精力花在一些烦琐的事务上。
    不过，她心里还有一个小小的担心：那就是和张明口头定的那个一个月的情人和约。如果他只是来吃吃豆腐，那就忍了！如果他真敢乱来，就去报警。
    谁知过了几天，张明都没有来找她。倒让她有点失落了！
    张明落实了黄梦昵的事情后，就去给郭老太太做了解释，动员她给关副省长打个电话。郭老太太见目的已经达到，也乐得做了个顺水人情，除了告诉关副省长黄医生已经留下外，还把张明好好地夸奖了一番。
    马一鸣又以中江县委的名义向关副省长汇报了中江县如何落实关副书记的批示精神，重新调整人事改革部署，取得了良好成效的事。
    关副书记很高兴地说：“一鸣同志，你们能及时纠正错误，调整部署，省委是很满意的。要坚定不移地把人事改革这项工作做好！那个具体负责的张明同志，群众对他的印象很好啊！这样的干部要好好培养啊！”
    关副书记短短一席话连续偷换了两次概念。一是将他满意说成了省委满意，二是将他表妹对张明印象好说成了群众对张明印象好。
    马一鸣在县委会上又将张明大大地表扬了一番，并引用了关副省长的原话。干部们有一种预感，马书记这是在为进一步重用张明作铺垫。
    
    第168章双
    
    黄梦昵见张明一去之后不再回头，渐渐明白张明只是在和她开玩笑。
    如果张明真的对她图谋不轨，她虽然喜欢他，但也不会让他得逞。因为乘人之危来要挟一个女人，这样的男人是不值得爱的。
    她在心里是喜欢张明的，喜欢他的英俊，喜欢他的年轻有为。除此之外，还因为张明曾经抱过她，亲过她。有时夜半寂寞的时候，她会反复回味在张明怀里的那个美好时刻。每当这时，她就有点后悔，要是当张明亲她的时候，她能积极回应一下，那结果就不是今天这个局面了。
    她也感激张明。要是没有他，小龙就不会回到自己身边。要是没有他，她肯定已经在异乡飘泊了。
    她更敬佩张明。有能力，有风度，明明喜爱自己的美色却又能做到有所不为，明明能够控制自己却大度地放过了自己。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在一个月过了二十七天后，她终于忍不住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张助理，我和你的和约已经到期了，从今以后，我们就两清了！”她想，如果他还惦记着自己，就一定知道时间还有三天，假如有意，他还有时间补救；如果他忘记了自己，就不会知道还有三天时间，那么这番话就可以作为这个事件的收场了。
    关键是这样说，不至于暴露自己的意图。
    电话那边传来了张明的声音：“黄梦昵女士，你别耍赖，明明时间还有三天，却说是时间到了期。想骗过我啊！我心里清楚得很！我问你，这段时间有没有想我？”
    “我凭什么要想你？”想是想过你，但是不能告诉你。
    “不是说好你要给我做一个月的情人吗？既然是情人，怎么能不互相想念？我可是天天都在想你啊！黄梦昵同志，情人分为心灵上的情人和身体上的情人两种。我说的是要和你成为前面的那种。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我要和你做后一方面的情人啊？既然是这样，那我可要珍惜最后三天的美好光阴了！你等候通知，随叫随到啊！”
    不等黄梦昵辩解，张明就关了电话。
    黄梦昵感到自己今天这个电话打得太高明了！他没有忘记她，他这几天之内肯定会来约自己！他会给她的生活带来什么呢？她很期待！
    张明这段时间和裴珊、袁缘相约了几次，所以一直没腾出时间来找黄梦昵。
    黄梦昵的独特的美很让他迷恋，但是他也没有打算真的和她去做情人。开开玩笑，为生活增添一点情趣而已。
    黄梦昵打电话来的第二天晚上，他约她出来吃晚饭。
    考虑到两人在中江都是知名人士，不便在外面吃饭。黄梦昵说：“还是到我家来吧！我来烧菜，算我谢谢你！小龙今天到他小姨家去了！”
    张明说：“这样不好！烧饭是老婆干的事，不是情人干的事。情人就应该跟着男人吃香喝辣，坐名车，住豪宅，我没那个条件，但也不能委屈你去做饭吧！这样对你不公平啊！”
    黄梦昵笑着说：“你们男人还是心疼情人啊！看来我也不要急着再嫁了，找一个人做情人得了！”
    张明说：“如果你愿意，我们的情人合同可以延期嘛！”
    “去！去！去！今天我都不知到怎样熬下去呢？还谈什么续签合同？”黄梦昵的话，似乎可以理解为默许他今天可以随便“折磨”她了。
    夜幕降临时，张明来到了黄梦昵的小家。
    黄梦昵穿着一套别致的吊带短裙，香肩、玉臂、粉腿全露在外边，看上去有一种优雅的性感。张明发现，女人在厨房里的美实在不亚于在床上的美。
    她正在做着最后一道菜。那风采，不亚于凤凰卫视那个私家招牌菜的美女主持。
    张明看着动了心，他从后边抱住了她的腰，她也没拒绝，仍然坚持着把菜做好了。然后温柔地说：“吃饭吧！”
    张明放开她，和她一起到餐桌边坐下。
    黄梦昵做得一手好菜，张明十分爱吃。看见张明吃得很香，她也非常开心。家里好久没男人了，有一个优秀的男人吃着她烧的菜，是一件很惬意的事。两人边吃边谈，这一顿饭自然吃得非常愉快。
    吃饭之后，她收拾碗筷，张明也过来帮她。她学着张明的口吻说：“你歇着去吧！哪能叫你洗碗呢？那是老公干的活，不是情人干的活。这样对你不公平啊！”
    张明很欣赏她的灵敏，就说：“既然你在干老婆干的事，我也应该尽一下老公的职责嘛！”
    就这样说笑着，两人收拾了厨房，又收拾了一下屋子。
    黄梦昵含情脉脉得看着张明感叹道：“你今天给我一种错觉，好像我的家又成了一个完整的家。我又成了一个幸福的女人！”
    这是强烈的暗示啊！张明想到这个女人或许已经是寂寞太久了，才会有这样的幽怨，才会给她一点点阳光就灿烂起来。
    他不忍心毁掉她的这种美好的错觉。至少也要让她将错觉保持到天明吧！
    张明说：“梦昵，你的感觉没有错！今晚我会给你一个完整的家，让你做一回幸福的女人。”
    他抱住了她，嘴巴慢慢朝梦昵的芳唇上印了上去。黄梦昵久旱逢甘露，双唇一经接触，她浑身就都颤抖起来，双臂紧抱着张明，狂热的回吻起来。张明积极地回应着，攻守结合，进退有致，刚柔相济，弄得梦昵激情澎湃，呻吟不已！
    张明想，这个女人反应未免太过激！我还没有使用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呢！这时候，张明也跃跃欲试了。
    刚将黄梦昵放到床上，却听到外面冬冬冬地响起了敲门声。
    接着就听到一声喊：“黄梦昵你这个臭婊子，快给老子开门！”
    张明吃了一惊，黄梦昵说：“不要紧！是我前夫来了！”
    她整理了一下，对张明说：“你就在房里吧！我去把他赶走！”说着带拢房门，出去了。
    黄梦昵一打开门，罗陪光就冲了进来。
    黄梦昵冷冷地问：“你来干什么？”
    “干什么？你是我老婆，我是你丈夫，老子没有找的钱了，回来找你泄泄火，不行吗？”罗陪光说着，就要过来抱黄梦昵。黄梦昵往后一退，说：“流氓！我和你早就离婚了！你敢胡来我就告你强奸！”
    罗陪光骂道：“臭婊子，是不是另有新欢了？房门怎么关着，是不是有奸夫藏在里面？”说着，就要去推门。
    黄梦呢拦住了罗陪光，说：“我已经离婚了，我有找男人的权利。谈不上什么通奸不通奸！”
    罗陪光说：“这么说，真有男人藏在里面了！叫他出来，和我比试比试，谁把你搞爽谁就留下！”
    黄梦昵心说：结果早就出来了！刚才他还没怎么动作我就到了高潮，可见功夫已经到了无剑胜有剑的境界，比你强远了！她骂道：“你少在这耍流氓！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罗陪光说：“你去抱！老子看看老子的接班人有什么错？”
    说着就要往里冲。黄梦昵心想，张明是县委领导，也是有妇之夫，可不能暴光。她又用身子挡住了他。
    罗陪光正准备行横，却听见房里传来一个冷峻有力的声音：“让他进来！”
    罗陪光推开门，看见一个男子背对着他站着。黄梦昵上前，还想对那那男子说什么。那男子递给她一个开着的手机，说：“叫罗陪光接电话，黑子的！”
    罗陪光听说是黑子的电话，连忙接了过来。黑子警告罗陪光，站在他面前的人是龙哥的好朋友，如果今天罗陪光不能求得他的原谅，马上就让罗陪光死无葬身之地。
    罗陪光慌忙跪在地上，说：“大哥，兄弟我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求你原谅我！”
    张明却不说话。
    黄梦昵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情景，搞不懂张明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能力，一个电话就让罗陪光的态度发生来了如此大的转弯。
    罗陪光继续哀求道：“大哥，饶了我吧！我今后再也不敢了！”见光哀求没用，他就使劲地抽起自己的耳光来。
    大约等他打到了五十下的时候，张明才制止了他，问到：“你还想不想和我比试了？”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那你还来不来骚扰黄梦昵？”“不来！永远不来！”
    “向黄梦昵道歉，并做个保证！”
    罗陪光连忙对黄梦昵说：“梦昵。对不起！我再也不来骚扰你了！我向你保证！”
    张明这才说：“我就要与黄梦昵亲热了！你是不是想在这里参观？”“不敢！不敢！”“那你还不快滚！”
    罗陪光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跑了出去。临走前还知趣地关上了门。
    黄梦昵还没等他走，就扑在张明的怀里！好伟大的男人！她对他佩服到了极点。今天一定要好好地伺候他。
    张明刚才乘黄梦昵和罗陪光周旋的时候，给龙哥发了一条短信。龙哥立刻授意黑子出面帮他摆平了。
    这让张明有一种特别的快意。当黄梦昵重新回到他的怀里的时候，他看到她的脸上洋溢着无限的春情，嘴里还喃喃地说着：“你真棒！我好崇拜你！”，张明心中升起了一股强烈的征服与占有的欲望。
    女人在被他征服的过程中也征服了他，她带给了他全新的感受，让他进入了一个无比快乐的神仙境界。
    
    第169章有人在耍阴谋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公安局里又出现了问题。
    公安局机关干部严重超编，每一个科室里都多两到三个人。一个科里有一个正科长，三个副科长，却只有两个科员，其中还有一个是主任科员。真正干事的只有一个人。官多于兵，人浮于事的现象十分严重。
    但是基层派出所里又奇缺干警，尤其是边远乡镇，更是没有人愿意去。只好大量聘用临时人员。
    公安局长何明不久就要退下来了，实在不想在最后短短的任期里干这种得罪人遭人骂的事。他虽然制定了方案，刚开始也准备实施，但是一开始就遇到了阻力。因为正当他准备精简之际，她的老婆邱桂芬又给他下了命令。
    “何明，你可就要到点了。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局长，我们邱家可没沾上你什么光。我回娘家去都没有脸啊！”
    何明辩解道：“怎么没沾光？你兄弟邱少龙不是我弄进公安战线的吗？”
    邱桂芬说：“我说的就是他！他到公安局都八年了，八年的时间连日本鬼子都赶走了，怎么他还只混了一个中队长。”
    “要不是我，他连中队长都当不上！”
    “亏你还好意思说！人家鲁副局长的侄子才工作五年，就到城关派出所当了所长。你呀连一个副局长都不如！”
    何明心里说，你弟弟邱少龙怎么能和人家鲁副局长的侄子比？人家是大学毕业，又多次立功受奖。没有鲁副局长这层关系也要提拔。你弟弟呢，一个高中毕业生，胆小如鼠，一遇到罪犯就腿打哆嗦，我怎么好意思提拔他？他要有别人一半，我早就把他提起来了。但这些话又怎能当着她的面说呢？
    他只好说：“我是局长，要注意影响！我要是把他提拔快了，别人会说闲话的！”
    邱桂芬说：“你都快退休了，俗话说，有权不用，过期做废。你不乘着你在台上的时候，把他提起来，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何明说：“关键是上面正在搞人事改革，我怎么能够顶风上？工作还要不要开展？怎么对那些被精简掉的人交代？”
    邱桂芬说：“我不管你这些！你如果不提拔他，我就没脸回娘家了！我就跟你没完。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要是你做不到，我就让你不得安宁！”
    何明最怕的就是老婆发脾气。因为有把柄捏在她手里。邱桂芬到了五十岁之后，就对男女之事彻底地没有兴趣。何明就在外面包养了一个漂亮的小姐。但是很快被邱桂芬发现了。当邱桂芬对他兴师问罪的时候，何明索性对她说道：“你不能尽做老婆的责任，又不让我打点野食，难道让我憋死？”
    邱桂芬一想也是，谁叫自己没有克尽职守呢？她决定放他一马，但是提了几个条件：一是让他不要张扬，免得她没有面子，二是不准带到家里，三是不准为这个野女人花太多的钱。
    多好的老婆啊！以前是老婆敬畏他，自从有了这事后，他开始怕起老婆来了。平时总是对她百般迁就，生怕惹她生气，取消了对他的优惠政策。
    不仅仅如此，何明贪污受贿的事老婆也知道许多内幕，这让他更不敢得罪老婆。把她惹急了，这个没素质的婆娘还真有可能做出让他丢官做牢的事。
    想到这些，何明只好答应了老婆的要求。
    他和副局长鲁大有、副局长刘子敬商量这件事怎样运作。鲁大有和刘子敬都是他的亲信，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公安局一共有三名副局长，另一个副局长曾志才刚调来不久，还没有融入到他的小团体中来。但已经被他们收拾得像一个温顺的小绵羊了。基本上他们三人决定的事，在公安局里就算通过了。曾志才只有惟命是从的份。
    何明在几个亲信面前说话也很直率：“你们嫂子发话了，非要我在这个节骨眼上提拔他兄弟邱少龙，态度非常坚决。你们看好不好操作？”
    鲁大有说：“恐怕不好办！我们口口声声要精简，叫得震天响，这个时候却要提拔人，可能会引起非议！”
    刘子敬说：“怕个啥！就让他们非议吧！就说是工作需要，他们能说什么？人事改革嘛，就是在下一批人的时候，上一批人。总是存在着不公平的事的。如果我们当领导的，样样事都要考虑群众的意见，我们恐怕连一件事也办不成！关键时候，我们还是要有一定的决断能力的！”
    鲁大有说：“就算下面人的意见我们不在乎，那上面的指示我们还是不能置若罔闻啊！必须要想一个对付上头的好办法啊！”
    何明问：“子敬，你一向被人称为小诸葛，应该能想出一个好办法的！总不能束手无策啊！”
    刘子敬说：“有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到何局长肯不肯担这个风险？”
    何明说：“先说说看，我看到底有多大胜算？”
    |刘子敬说：“局长，我们这个单位和别的单位是大不相同的。我们是干什么的？是保护社会秩序、维护老百姓生命和财产安全的。太平无事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我们没什么作用。都觉得我们是吃干饭的，恨不得把我们裁个干净。但是，一旦社会秩序乱了的时候，大家的想法就不同了。他们又恨不得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了！”
    鲁大有没听出刘子敬的意思，就说：“刘局长，说这些干什么。快点拿个主意吧！”
    刘子敬说：“我的主意已经包含在刚才说的话当中了！”
    鲁大有说：“我怎么没听出来？何局长，您听出来了吗？”
    何明笑道：“大有，你什么都好，就是不肯动脑筋。今后要多跟着子敬学习啊！我给你讲一个小故事，你就明白子敬的意图了。从前，有一家人养着八条狗，八条狗保护着他的家园，防盗贼防黄鼠狼，非常得力。有段时间，主人觉得最近很太平，留这么多狗没用，就和老婆商量准备杀去两条狗。这个消息被这些狗知道后，大家都很焦急。其中一条老狗说：‘主人之所以要杀我们。是因为近段时间太太平了。如果我们放一些黄鼠狼进来，他就会感到危机，就会取消杀我们的想法了。’其他狗说：‘在我们的严管下，现在根本就没有黄鼠狼来了，我们想放也不行啊！’老狗说：‘他们不来，你们就去请嘛！”其他狗就明白了。他们派一只能言善辩的狗去和黄鼠狼谈判，很快就有很多黄鼠狼来骚扰主人的庄园了。于是主人就打消了杀狗的念头。“鲁大有说：“我明白了！再不明白我就连狗都不如了。你是说，我们可以叫一些人闹一闹，造成一种治安很混乱的感觉，这样我们就可以拿加强警力为借口，不执行人事改革方案了。县委也不会说什么的。战争爆发的时候谁敢去裁军啊？”
    何明说：“还算你有点悟性。这件事就交给你区办吧！不过要注意几点：一是要做得相当机密，万不可泄露天机。这个计划，只能有我们知道，连老婆都不能告诉。更要防着曾副局长，别看他一副老实样，我担心他是在韬光养晦；二是要适可而止，点灯就行了，不要放火，不要把事情闹大了，到时候我们不能收场。第三是在向上汇报的时候可以适当夸大一些，让县委那帮人取消精简我们公安队伍的想法。”
    鲁大有是管刑侦的，和黑社会的某些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他的操作下，中江连续发生了几起抢劫伤人案。其实这都是几个老油条自编自演的，抢的人和被抢的人都是一伙的。
    鲁大有把这些事情在局委会上夸大其辞的一汇报，并要求加强刑警大队的力量，尽快破案，尽快稳定社会秩序。于是何明和刘子敬一唱一和地把邱少龙提拔成了刑警大队的副队长。当然，刘子敬也乘机把自己的一个同学的弟弟提拔为了中队长。
    何明又向县委汇报了当前中江治安出现的严峻形势。他说：“几天来，中江连续发生了几起大型的抢劫伤人案，不法分子在我县的活动十分猖獗。据了解，这是外地黑社会分子窜入我县导致的结果。鉴于目前的严峻形势，我局建议暂时不要精简人员，等社会治安得到了保障后再谈这个问题不迟！”
    
    第170章挫败阴谋
    
    何明的汇报让县长常新宇皱紧了眉头。马书记带着张明到地区汇报人事改革的情况去了。地区行署专员成正和对中江的人事改革相当感兴趣，想把中江树成全地区人事改革的样板县，所以专门把马书记叫到地区听取汇报。
    目前人事改革是中江县工作的一大亮点，怎么能让它停下来呢？何明反应的问题也不容小视。马书记不在家，常新宇也不便表态，他说：“何局长，既然形势这么严峻，我想你们当前的工作就应该是以肃清不法分子、维护公共安全为重心。务必要出重拳，狠狠打击犯罪份子，迅速稳定社会秩序！至于精简工作能否暂缓的问题，要等马书记回来后再拍板。”
    马书记从地区回来，十分高兴地对常新宇说：“常县长，好消息啊！成专员对我们县的人事改革工作作了高度评价啊！下个月想在我们县开一个现场会，推广一下我们县深化人事改革的经验。”
    常新宇说：“马书记，好事多磨啊！”他把县公安局的情况向马书记做了汇报。
    马书记一听，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当前，人事改革是大事，是重中之重，可是这个不争气的何明，却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出问题。
    他问常新宇：“常县长的意见呢？”
    常县长说：“我建议对这个问题要审慎对待。三思而后行，谋定而后动！我是非常希望我们县的人事改革能够全面铺开、全线出击、全面取胜的。但是社会治安问题也是绝对不能忽视的。如果真如他们所说，是外地的黑社会份子窜入了我县，而我们又不采取有效措施予以遏制和打击的话，形势一旦恶化，老百姓会骂我们不说，我们的现场会也难得有一个好的环境和气氛啊！”
    马书记沉吟了半晌，说：“我们还是开个常委会研究一下吧！让何明和张明都列席参加。”
    常委会上，首先由县公安局长何明对近期社会治安的状况进行了通报。
    何明危言耸听地汇报了起来，他的发言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与会人员觉得中江的治安已经是相当恶化，不法分子在中江已经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了。他说：“最近一个星期来，案件频发，警报四起，我们全体公安干警已处于一级戒备状态，我们决心花大气力，下真工夫，打歼灭战，打持久战，和邪恶势力做殊死斗争。因此我建议公安局的精简工作最好暂停，如果形势继续恶化，必要时候我们还想请求上级公安部门支援！”
    常委们纷纷点起头来。治安如此混乱，公安局是个特殊部门，就不要精简了吧！
    常新宇知道这种局面不是马书记所想要的，就问张明道：“张明同志，你是具体负责人事改革的，你对此有什么建议？”
    张明本来就对何明的话有点不大相信，总感觉到他有点谎报军情的味道。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觉，还没有得到证实。
    他说：“我个人认为社会治安情况本身就是一个变数，不是一个一成不变的东西。有时候好一点，有时候又会坏一些，这是非常正常的事。近段时间治安状况恶化，引起重视采取措施是应该的，但是对此大惊小怪就有点反应过激了。因为这就停止我们既定的改革行动，更是一种自乱阵脚的表现。不知道我这么说是否也有点过激，请各位领导指正。”
    何明被他说得脸有点红了，他正要进行发驳，马书记已经开始讲话了。
    马一鸣说：“同志们，这个时候，我想到了两句话：第一句是，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第二句是，任凭风吹浪打，我自闲庭信步。说的是什么，是一种从容，是一种气度，一种大将风度。我很赞成张明同志的观点。面对复杂的形势，我们只要从容应对就行了，没有必要自乱阵脚，慌了手脚。我认为，人事改革与打击违法犯罪是并不矛盾的，相反，它们可以相互促进。我们正好可以借打击犯罪分子的行动来考察我们的干部，借人事改革给干部带来的紧迫感来提高我们干警打击犯罪分子的积极性。兵不在多而在精！精简不但不会削弱我们的战斗力，还会提高我们的工作效率。因此我们没有必要停止改革，相反，我们还要加快改革的步伐。”
    何明说：“马书记，这样做会不会有点冒险？到时候出了问题，谁来负责任？”
    马书记果断的说：“你负你的责任，我负我的责任！谁也不想逃脱责任！”
    接下来，他又向常委建议，县委成立特派小组，由张明担任组长，进驻公安局，指导公安局的人事改革工作和打击犯罪活动。
    何明后悔极了！这不是引狼入室吗？刘子敬，你他妈的算什么小诸葛？
    回到局里，何明再次把刘子敬和鲁大有找来商量对策。听何明把情况介绍后，鲁大有泄气地说：“看来马一鸣这匹老马决心还真的不小。何局长，我看还是不要顶风上了！胳膊毕竟拧不过大腿啊！”
    刘子敬说：“可是现在我们有点骑虎难下了。刚刚提拔了邱少龙，总不能马上撤消这一命令吧！那多没面子。今后我们在局里可就没法混了。”
    何明气急败坏地说：“算了！有问题我扛着。大不了挨批评受处分。我反正是不求上进了。关键是明天张明就要来督阵了，你们编演的那几出戏要尽快收场，不要露出了什么马脚。那个张明，是个非常精明的家伙。你们切不可掉以轻心！”
    鲁大有说：“何局请放心！闹事的都是几个混混，我们就说他们畏罪潜逃了。结案了事算了！”
    何明说：“给他们一点钱，叫他们迅速离开中江，避避风头再说。免得在这里生什么是非！”
    城西的一所旧仓库里，几个混混正在一边分着钱，一边商量着下一步到那里去潇洒。为首的老秦说：“这个鲁局长还算够意思，这笔钱可以让我们花个十天半月了。他叫我们走，我们就走吧！弟兄们，想到哪里去？”
    小黑说：“这点钱，在中江还可以花几天。到大地方什么也干不了。我建议我们哪都不去，就躲在这里玩段时间，每天打牌喝酒玩女人，该是多么快活啊！”
    其他几个混混都赞成小黑的观点。
    老秦想，他们说的也有道理。自己又没犯什么大案，没必要东躲西藏的。这个鲁副局长，也太谨慎了一点。
    于是他决定留下来。白天里一起打牌，晚上就叫几个小姐到这里来鬼混。果然十分快活。
    张明找黑子打听了一下情况。他对黑子说：“给你报个信吧！最近公安系统准备开展大的行动，主要是针对前段时间的几起抢劫伤人案。不会有你的事吧？”
    张明知道黑子其实只干赌博这一行，这样说，一是卖一个空头的人情，二是想从他嘴里掏出点什么信息。黑道上的人对黑道上的事永远比公安要知道得多。
    果然，黑子说道：“张助理，谢谢你的关心。你放心，我们早就不干那些下三滥的事了。我的主业是博彩，这在澳门还是正当职业呢！就是这一行，我们也不打算做了。龙哥要求我们逐步转入正规生意呢！只是现在还没有找到好的投资项目。那几起案件啦，纯粹是老秦等几个混混在鲁大有的指使下演的戏，据说是想糊弄一下上头。”
    张明感到很震惊，居然还有这样的事？他装出轻描淡写地说：“这种事现在多了！人在官场嘛，总要耍点手腕的。你的消息可真是灵通啊！”
    黑子说：“严格的说，我已经不是道上的了。但是道上的事我却是一清二楚。本来鲁大有要他们出去避一避的，但他们没有走，在城西的旧仓库里享乐呢！昨天还给我打电话呢！”
    张明又和他拉了几句家常就挂了电话。
    他迅速向马书记作了汇报。
    马一鸣听后冷笑道，雕虫小技，也敢在老子面前玩！他对张明说：“立即秘密逮捕那几个混混，调查属实后再将何明等人停职。”
    怎样才能秘密逮捕？张明想到了羊角镇的罗奎。
    罗奎带人来到城西的仓库时，正是晚上九点多钟。
    老秦和几个混混正一人搂着一个女人在喝酒取乐，几个女人不时发出淫荡的笑声。小黑向老秦建议道：“大哥，我们今天来个比赛吧！每人押上一千元，看谁做爱的时间最长，谁就是冠军，谁就得这笔钱。好不好？”
    老秦说：“好创意！那咱们就开始吧！”
    说着，就把怀中的女人的衣服剥了下来。
    眼看一幕淫荡的戏就要上演了，罗奎打了一个手势，几个干警冲了进去。
    不许动！不许动！
    几个混混很快就束手就擒了。几个小姐正吓得发抖，罗奎没有心思管他们，挥挥手，叫她们走了。
    情况很快就弄清楚了。
    马一鸣和常新宇等人商量后，做出了将何明、鲁大有、刘子敬停职审查的决定。由张明兼任公安局长，曾志才担任常务副局长。
    
    第171章警花（一）
    
    曾志才今年三十八岁，自打进入公安局后一直忍气吞声，等待着出头的日子。本以为还要再熬上一段日子，却不料曙光提前出现了。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了张明的缘故，所以他对张明格外恭敬。
    他知道张明在公安局里当头只是临时性的，自己只要把他巴结好了，就很有可能接他的班。怎样巴结好他？像张明这样事业型的年轻干部，只能用努力工作来取悦于他。所以他对张明信誓旦旦：“张助理，从现在起，我就是你手中的一把枪了，你要我打哪，我就打哪！”
    张明对马书记让他兼任公安局局长并不十分乐意。局长他早已经当过了，现在已经是县长助理了，再兼任这个局长好像有点降身价的味道。不过，张明喜欢辩证地看待问题。前段时间单纯地当一个县长助理，手中并无实权，现在有了一个局在自己手中掌控着，从实力的角度讲应该是增加了。比一般的副县级领导的分量自然要重许多。好比在一支军队里，你单纯地担任一个副司令是没有什么实权的，但如果你担任副司令的同时还兼任着一个军的军长，那就厉害多了。
    他也知道马书记让他兼任公安局长的意图是让他更方便指挥局里的人事改革，为下个月就要举行的人事改革现场会打好基础。他揣摩着马一鸣是想通过在人事改革上的政绩为日后的升迁增加砝码。自己呢，也没有别的本钱，也只能在为领导创造价值的同时为自己创造一点价值。具体来说，他要为马书记的升官创造条件，只要得到了马书记的认可，自己就高升有望了。
    公安局里的情况他不了解，业务也不熟悉，具体的工作他还是想依仗曾志才。所以他十分乐意看到曾志才向他效忠。张明当然也知道这位曾副局长的心理，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对曾志才的印象。一个人想上进是无可厚非的，自己不也是有着同样的想法吗？
    张明对他说：“曾局长，目前的形势对你非常有利！公安局这个班子几乎是被一锅端了。你是硕果仅存啊！一定要珍惜啊！你刚才的那个比喻十分好！是的，我们每一个公安干部都应该是一把枪，一把能够执行组织命令，捍卫人民利益的枪。不过，我要纠正的是，你这把枪虽然目前归我指挥，但并不属于我个人。你这把枪是属于党和人民的。”
    曾志才尴尬的笑了，刚才那番话的确是有点肉麻。不过，看样子，张明虽然纠正了他的说法，其实内心里还是高兴的。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能够让领导高兴的恭维才是最好的恭维。肉麻一点也无妨。领导喜欢是硬道理！
    张明接着说：“当前的中心工作就是人事制度改革。我跟你讲句实话，衡量你的工作能力，就看你在这场改革中发挥的作用大不大。这项工作搞好了，你在县委眼中的印象就好了，你在公安局的地位就牢固了。”
    曾志才说：“我一定竭尽全力，完成好组织交给我的任务。”
    张明说：“公安局的人事改革本来是很有难度的，但是经过何明这么一闹腾，反而变简单了许多。别的不说，我们的副局长一级的干部的精简就变的很简单了。自然减员啊！同时，通过对他们的查处，也给我们的公安队伍一个震慑，让他们看到我们改革的决心和信心。说起来，我们还要感谢他们啊！”
    ‘张局长，您真幽默！“
    “曾局长，何明原来拟了一个人事改革方案，现在情况变了。你要结合实际迅速重新拟定一个。”
    “是！我马上就去办。今天就是熬个通宵，也要把方案拟出来！”
    张明叮嘱道：“拟定这样的方案，主要不是在文字上下功夫，重点是策略问题。一定要考虑周密。把握好重点和难点，找到突出重点和突破难点的方法。要注意原则性和灵活性想结合。”
    曾志才正准备走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道：“何明的女儿何云霞怎么办？”
    张明问：“他女儿怎么啦？”
    曾志才拍拍脑袋，笑道：“我都忘了向您汇报情况了！何明的女儿何云霞在机关办公室工作，按照我县公安局的规定，每名干警都必须到基层工作两年才能进城，可是何云霞没有。这都是何明搞的特殊化。这次要不要将她派下去？”
    张明说：“算了吧！本来让她下基层是应该的，但是他父亲目前的情况，我们如果这样做，会给人一种落井下石的感觉。来点权变吧！这就是我刚才讲的原则性和灵活性想结合。”
    “好的！我照您说的去做。张助理，在人事安排上您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指示？”曾志才又想到一个问题，新领导上任，一般会安插几个自己的人，不知道这为张明的袋中有没有什么要提拔的人。
    他这么一问，提醒了张明。张明说：“何明等人在公安局经营多年，肯定已经形成了一个自己的小团体。这次他们一齐下台，我们的人事改革肯定要伤害到这个团体中的成员的既得利益，必须要防止他们工作懈怠，搞一些拆台捣鬼的事。所以我建议把关键岗位用上不属于他们那个小团体的人。具体用什么人，你了解情况。你看着办。不过，有一个人我看我们可以委以重用。他在这次与何明的斗争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你应该知道是谁了吧？”
    曾志才反应快，知道张明想提拔罗奎，就说：“您说的是罗奎吗？他的确是一个人才。以前就是刑警队的骨干。我的初步意见是让他担任治安大队队长，为我们保平安保稳定。您觉得怎样？”
    张明笑道：“你看着办吧！时间紧，任务重，希望你不要松懈。”
    公安局的人事改革开始紧锣密鼓地开展起来了。总体来讲是顺利的。曾志才将何明、鲁大有、刘子敬等人原来违规提拔和调入的人员，降级的降级，调出的调出，开除的开除，因为没有了后台，他们只好就范。只是空发了几句牢骚。当然，以前被压制的一些人对此拍手叫好。
    罗奎上任以后，迅速地开展了一次“严打”行动。捉了一些地痞混混，关了几家有伤风化的娱乐场所，巡逻也比以前勤了几倍。老百姓明显感到，中江县城的治安比以前好多了。
    张明正在办公室里听曾志才汇报，门口响起了敲门声。一个英姿飒爽的女警官站在门口，说：“报告！张局长，曾局长，我可以进来吗？”
    张明只觉眼前一亮，女人穿制服原来可以如此美丽！那股英气那种秀媚是普通女子无法比拟的。
    曾志才说：“进来吧！小何！”他低声向张明说：“这是何明的女儿何云霞。”
    张明想，何明长得像头猪一样，居然养出了这么美丽的女儿！他客气地说：“小何，坐吧！有什么事。你说吧！”
    何云霞说：“张局长，我想单独向你汇报一下！”
    曾局长很尴尬，有什么事居然瞒着我这个常务副局长，告我的状吗？
    如果是别人，张明肯定会说，有什么事就当着曾局长讲吧！但是因为是美丽的女警花，就委屈一下曾局长吧！他笑着说：“既然这样，曾局长，那你就回避一下吧！等会我再找你！”
    曾志才很不高兴的走了。张明看到，何云霞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第172章警花（二）
    
    何云霞大大方方坐了下来。
    她说：“张局长，我是来向你提意见的。”
    张明说：“是吗？这次局里对你是比较照顾的！”
    何云霞说：“张局长，我最讨厌就是你们的照顾！以前，我爸在台上的时候，他搞特殊化，不让我下基层；现在，他下台了，你们也优待我。我既不想沾父亲的光，也不想接受你们的怜悯。我请求到农村去锻炼！如果你们不答应，我就辞职！”
    这女孩不仅长得美，而且还很有个性！张明对她的印象更好了。不能把真实的想法告诉她，还是编一个善意的谎言安慰一下她吧！
    张明说：“这是何苦呢？城里毕竟工作条件要好一些。我们之所以不让你下基层，不是同情你，是出于对女孩子的照顾。新一届领导班子已经对过去的相关条款做了修订，下乡锻炼只限于对男性青年了！不之是对你，今后对所有的女同志都是这样。所以你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
    何云霞说：“是这样啊！尽管如此，我还是想离开局机关，我不想呆在这地方，至少现在不想！”
    张明问：“是不是因为你爸爸的原因？”
    何云霞脸上现出伤感的神色。她小声说：“是的！不瞒你说，我现在的心理压力很大。我不想听人们的闲言碎语，不想看人们看我的那种神色。机关现在已经成了我的伤心之地了。张局长，您就成全我吧！我想到一个偏远一点的地方静一静！”
    说着，何云霞的眼睛里闪起了泪光。
    张明心软，见不得女孩子在他面前掉眼泪了。他开导她道：“小何，不是我要批评你。你这种情绪很不对头啊！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难道你父亲犯了错误，就要株连到你吗？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们局领导是不会用有色眼睛看你的。至于有人要说闲话，这只能说明他素质太低。你不要在意。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何云霞说：“局长你还真会劝慰人，短短一席话，就让我振作了起来。也是啊，凭什么因为父亲犯了错误，就放逐自己？
    张明递给了她一张手帕。说：“新的，把眼泪揩一下。本来我是很少带手帕的，今天好像预感到有女孩子要在面前哭似的！”何云霞笑了。她说：“你一点都不像一个局长！”
    张明笑道：“那你说我像什么？”
    何云霞说：“你像一个能够疼人哄人的大哥哥。”
    张明说：“真会说话！那你认我当哥哥好不好？”
    何云霞说：“好啊！就怕高攀不起！”
    张明说：“说哪里话？能有一个警花当妹妹我感到很荣幸。我只有哥哥姐姐，没有妹妹，的确很想有一个妹妹的。先叫我一声哥，让我过过瘾怎么样？”
    何云霞甜甜的叫道：“哥！”
    张明很高兴，说：“云霞，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妹妹了。哥一定会保护你，关心你的！晚上哥请你吃饭，好不好？”
    何云霞说：“好！”
    两人说好在龙城酒店201房见面，并交换了手机号码。
    何云霞一回家，邱桂芬就把她拉到房里问道：“怎么样？他上钩了吗？我教你的勾引方法有效吗？”
    何云霞说：“还算行吧！我一流泪他就开始心疼我了，又是开导我，又是给我手帕的。看样子是个温柔多情的种。他还认我做妹妹呢！”
    邱桂芬高兴地说：“行啊你！你已经成功了一半了。我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是非常了解男人的。想当年，我就是采取流泪法把你父亲吸引住的。这男人的心中都有一种怜香惜玉的想法，他们总想去保护女人。你把他的这份怜爱之心勾起来了，你就已经把他吸引住了。只要你把他骗上床，我们就可以为你父亲报仇了！”
    何云霞说：“可是我总觉得父亲是罪有应得。他贪污、玩女人，欺骗组织，被撤职查办是迟早的事，我觉得不能把责任全推到张明头上！”
    邱桂芬说：“傻闺女，你怎么胳膊往外拐啊！我们打探得非常清楚，你父亲就是被张明害下马的！你还记得我们前天去看守所探望你爸爸时，你爸爸说的话吗？他说张明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希望我们为他报仇呢！你如果还有一份孝心，就应该担负起为父报仇的重任。”
    何云霞说：“这是你们大人之间的恩怨，凭什么把我要卷进去？我觉得他心肠非常好，我不想害他。再说，我害了他，我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
    何云霞确实对张明有好感，特别是他递给她手帕时，她真的感动了。所以先前答应了母亲的事，她现在有点后悔了。
    邱桂芬见她想变卦，使出了绝招。她威胁道：“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不同意，我就死给你看！”说着就要去厨房拿刀割自己的手腕。
    何云霞哭道：“妈，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邱桂芬于是也停下来陪女儿一起哭。
    一会儿之后，何云霞说：“晚上，他约我去吃饭，在龙城酒店201房。你说我该怎么办？”
    邱桂芬说：“在客房里吗？这是好事啊！看来。不仅仅是你在勾引他，他也在勾引你！要不然，为什么不在餐馆里吃饭，而选在房里呢！”
    “也不见得是这样，他可能是未了避免别人看见吧！”
    “不管怎样，你要把握好机会，制造一个他非礼你的现场，录下来，然后我们就去纪检部门去告他。你放心，纪检部门他会保护女同志的隐私的，不会把你的名字录象公布的。不过。你也要小心，不要让他真的得逞了！”邱桂芬叮嘱道。
    何云霞说：“放心吧！你别忘了，我是警校毕业的，再厉害的色狼我也能对付。”
    何云霞早早地来到了龙城酒店201房，找一个隐秘的地方安好了针孔录像设备。
    在张明快要来的时候，她拿出准备好的春药，放进了一杯水里。
    张明一进来，她就笑脸盈盈地递上一杯茶，说：“哥，喝杯水吧！”
    张明确实有点渴，就端过来一饮而尽。
    然后，张明就叫服务员上菜。
    何云霞一口一声“哥”，叫得张明心里甜蜜蜜的。不过，他对她真的没有邪念。他这次是真的想体验一下做哥哥的感觉。
    吃着吃着，张明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他感到浑身燥热。他看了一下桌上的菜，好像没有补肾壮阳的菜啊！再看看对面的何云霞，似乎在朝他放电呢！不行！自己觉不能这样做！张明努力克制着自己，眼睛也尽量回避起何云霞起来。
    何云霞看他的神色，知道药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就对张明说：“哥！我头有点晕，你扶我到床上躺躺吧？”
    张明知道自己不能过去，一过去他就要犯错误。他强忍住自己想要扑过去的冲动，说：“云霞妹妹，哥也有点头晕，你自己去躺躺吧！”
    何云霞没想到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拒绝自己的暧昧要求。她说：“是吗？其实我晕得不算厉害。我来扶你休息吧！”说着，过来搀起张明。
    张明想：也好！我上床去，用被子遮住自己的丑态。
    她继续引诱道：“哥，你好坏呀！是不是很喜欢妹妹？”张明说：“妹妹！是哥哥不好！哥哥今天不知怎么了，特别兴奋，你赶快走吧！我怕等会控制不住，害了你！”
    何云霞一边扶着他向床边走，一边说：“我不怕！妹妹也很喜欢哥哥的。你要是真喜欢我，我今天就把自己给你！”
    何云霞穿着制服，在灯光下显出一种别样的美。制服女人对男人来说，本就有一种独特的诱惑，何况张明又吃了春药？何况她又说出如此诱人的话？
    何云霞以前也和男朋友做过几次，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美妙的感受，这种高潮一波接一波的感受真是美死了。和张明相比，男朋友简直就不是个男人。
    她忘记了自己的目的，忘记了身上的这个男人是父亲的仇人。
    
    第173章惊魂
    
    醒来的时候，两人都很尴尬。
    张明说：“云霞，昨天我、、、、、、”
    何云霞用手指按着他的嘴唇，说：“别说了！我们就当这一切没发生过吧！你先走吧！我在这呆会再走！”
    张明的确感到有点不好意思。本来是想和她当兄妹相处的，却不知怎么搞的，就搞到床上去了，而且那么疯狂。昨天真是太反常了！他哪里知道是何云霞下了药的原因。
    何云霞也在房里呆了许久。她在自责呢！为什么会弄成这样？都怪自己的自控能力太差了。不过，昨晚的感觉真是太美好了！爸爸，妈妈，恕女儿不孝吧！
    起床的时候，她感觉到那里有点隐隐作痛。昨晚张明的动作太猛了！时间也够长！
    她把录像设备取下之后，找一个地方看了看录制的情况。啊！真是羞死人了！瞧自己那个陶醉的样子，听自己那放浪的叫声，一个十足的欲女形象。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都是拜那个在自己身上卖力工作的男人所赐啊！再瞧瞧张明的那副样子，也是恨不得把自己吞了的样子，时而努力冲刺，时而闭目享受，看得出，他被自己迷住了！
    她想把录像毁掉，但是又有点舍不得。把它当珍贵的“历史资料”吧！她把它制成了一盘光碟，打算有机会时拿出来温习一下。
    回家后，邱桂芬连忙过来问情况。“怎么样？得手了吗？”
    何云霞摇了摇头。邱桂芬问：“有没有下药？”
    何云霞说：“下了！”
    “他喝了吗？”
    “喝了！”
    “喝了怎么会没有得手？难道药是假的？或者他是个不可救药的阳痿患者？再或者你让他、、、、、、？”邱桂芬惊讶地问。
    何云霞不敢对她说实话。说了，要么把她气死，要么被她骂死！何云霞只好编了一个谎言，说：“刚刚让他把药吞下去，不巧她老婆打电话催他回，所以我们的局就这样被搅了。”
    “那你怎么没回来在外面过了一夜？”
    “那么好的房间，不睡一晚太可惜了。”何云霞支吾道。说着，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女儿的神色有点不对，邱桂芬疑窦顿生。再看见她走路时两腿张得似乎比以往要开，走路也有那么一点一拐一拐的味道，她更是起了怀疑。这个样子她是经历过多次的，被男人搞很了的样子就是这样的。难道，她真的落入了张明的魔爪？要是那样的话，就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了！
    她贴着门听房内女儿的动静。她清晰地听到了钥匙孔转动的声音，好像是把什么东西装进屉子里去了。是什么东西？一回来就要锁进抽屉？
    等何云霞上班的时候，她找一个开锁的人进来套开了锁，发现里面有一盘光碟。等开锁的师傅走后，她就开始看起录像来。
    看着看着，她的心开始悬了起来。当张明抱起云霞的时候，她紧张地喊了起来：“云霞！快蹬开他！蹬开他！”
    可是宝贝女儿没有！她还抱着一丝希望，说不定女儿是在诱敌深入呢！当张明把云霞的裤子脱掉的时候，她又开始喊了起来：“云霞！快踢开他！快踢开他！”
    可是，云霞就好像中国足球队的守门员一样，不争气！邱桂芬眼睁睁地看着张明挺着长枪攻破了云霞的大门。更让邱桂芬生气的是，女儿云霞还那么陶醉，一幅你情我愿的样子。
    邱桂芬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将前面云霞往杯中放春药的画面去掉后，拿起光碟，就出门向县纪委奔去。她要搞垮张明，为丈夫报仇！
    纪委的马科长接待了她。
    “请问，你有什么事？”
    “我来告一个人！”
    “告谁？”
    “你能不能带我见你们领导？我想见你们纪委的最高领导！”邱桂芬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级别太低，这件事事关重大，必须要找一个大一点的官才能说。
    马科长很不高兴，他最讨厌别人嫌他官小了。他没好气地说：“领导到省里去了！你到省里去找他吧！”说完，把她晾在一边，出去了。
    邱桂芬怒道：“你！你是什么态度！我要到你们领导那里告你！”
    这时，一个领导模样的人过来了，说：“这位大姐，有话好好说，不要大声喧哗！我是纪委副书记刘欢，有什么事直接对我说吧！”
    邱桂芬本来是想找一把手的，不过副书记也能凑合。她跟着刘欢走进办公室后，自己关上了门，对刘欢说：“刘书记，我想告县长助理兼公安局长张明，他利用职权，诱奸了我的女儿！”
    刘欢当了几年镇委书记后，被安排到纪委当了一名副书记，排名第三。听邱桂芬说要告好友张明，吃了一惊。他不动声色地说：“大姐，这样的事可不能乱说啊！必须要有证据我们才受理的。”
    邱桂芬拿出录像带，说：“我有根据，这是他诱奸我女儿的录像！”
    刘欢说：“我能看看吗？”
    邱桂芬犹豫了一下，说：“可以！不过，这个不能扩散的。我也要保护我女儿的荣誉的。要不是要告这个禽兽，我是绝不会让任何人看到这一幕的！”
    正好办公室里有影碟机，刘欢看了一下，果然属实。张明，你小子也太风流了一些吧！这回你的麻烦可就大了！
    他又通过快进看了几个镜头，就停了下来。他取出光碟，对邱桂芬说：“你反映的情况属实。这样吧，你把光碟交给我们，再填一个表，我们就可以对他立案调查了！当然，由于他级别较高，我们还必须向县委马书记汇报！”
    “您一定要向我保证，不让这个光碟外传！”
    “一定！我保证除非是为了办案的需要，不再让其他人知道。”
    邱桂芬这才走了！
    她一走，刘欢就赶紧给张明通气。张明一听，就傻了。他说：“刘哥，你能不能帮我把那光碟弄出来毁了？”
    刘欢说：“不行！给你通气就已经违反规定了！其他的事我不会做，请不要为难我！你自己想办法吧！”
    帮人也是要有限度的。不能因为要帮人去做违法乱纪的事。这是他的原则。为别人的事砸了自己的脑袋,是不划算的。
    张明说：“刘哥，我真不想为难你！不过，这件事实在太重大了，我不得不请你通融一下！这样吧！你想办法拖延一下时间，晚一点向领导汇报，给我一点挽回的时间。好不好？”
    刘欢想了想，目前这件事还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缓一缓还是可以的。但这件事一碰到纪委第一书记黄达春就应该汇报，否则就说不过去了。所以必须找一个借口。他说：“行吧！谁叫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呢？我就请一天病假吧！给你争取一天的时间。”
    张明关在办公室里冷静地思考了一下，解决这件事无非有三个途径：一是求上级宽恕；但可能性很小。作风问题可大可小，但最小也会影响你的前程。二是再找黑社会出面，威胁邱桂芬把东西收回。但万一她一意孤行，事情就闹大了。而且，自己作为政府官员，不能和黑道上的人联系太深，一旦被他们抓住把柄，会产生更严重的后果。第三个渠道，就是找何云霞本人，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目前必须知道何云霞的真实想法。这分明是一个圈套啊！但是何云霞的戏演得太真了，几乎找不到一点漏洞啊！
    他把何云霞找来。
    何云霞进办公室的时候还有些羞涩。上午才分开，下午就又把自己叫来了，莫非他对自己动了真感情？
    虽然局长办公室少有人来，但张明还是尽量小声地问：“云霞，录像带是怎么回事？”
    何云霞惊讶地问：“什么录像带？”录像带的事只有自己一人知道啊！
    “就是我们昨晚的那个的录像。你妈妈都交到纪委了！你敢说不知情吗？”
    何云霞傻了！她慌忙解释说：“录像的确是我录的，但是我关在抽屉里，没给她看啊！”
    张明追问道：““你为什么要录像？这里面有什么圈套？”
    何云霞说：“你不要问那么多了。以后我再给你解释。我现在就去把那东西要回来！”
    张明握住她的手说：“云霞，我是很喜欢你的，昨天的事怪我太冲动，但是既然已经那样了，说明我和你有缘分。我想我们应该还是把它当作美好的记忆，要好好珍惜这段缘分。一夜夫妻百日恩，我相信你不会害我的。这是纪委刘书记的电话，工作做通了你就找他联系！”
    云霞用劲捏了一下张明的手，说：“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这是对你负责，也是对我负责。”
    何云霞急忙回家，进房一看，抽屉已经打开了。录象带真的不见了。邱桂芬进来说：“你这个不争气的家伙，你干的好事！”
    还先发制人起来了！何云霞也不和她废话，冲进厨房拿起一把刀，对邱桂芬说：“两条路由你选，要么你去把录像带拿回来，要么我就死在你面前！”
    邱桂芬是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老手，以为她也是在吓唬人，就说：“带子我已经交给纪委了，不把张明告下来我誓不罢休！你不要吓我，你这招是我玩剩下的！”
    何云霞说：“我从十数到一，如果你不答应，你就从此没有女儿了！”
    邱桂芬嘴硬道：“随你便！你这样的不孝女我也不要了！”
    “十，九、八、七、、、、、、三、二”
    邱桂芬嘴里说不在乎，眼睛却在密切注视女儿的动静。她是这方面的专家，可以从对方的神色中看出是玩真的还是玩假的。她看到女儿的神色越来越冷峻决绝，知道她这是来真的了。就在何云霞喊“一”的时候，她冲过去夺过何云霞手中的刀，哭道：“你怎么这么傻呀！妈答应你，答应你！”
    何云霞也哭了起来。邱桂芬说：“我们不告他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和这个张明来往了。他是我们的仇人啊！你怎么能便宜他？”
    何云霞答应了：“妈，我以后坚决不和他来往。我就当是做了一场梦！”
    她让邱桂芬打通了刘欢的电话，要求要回录象带，不告张明了。刘欢说：“我们纪委尊重你的意见。这种作风问题我们是不告不理的。这样，你也不要来纪委了，我正好要出门，你在新华书店门口等我，我给你带去！”
    这样安排主要是为了防止邱桂芬又到纪委时惊动了别人。
    他迅速回单位拿出光碟，再赶到新华书店门口。邱桂芬旁边还站着个女警。刘欢一眼就看出了她就是和张明那样的那个女孩子。真漂亮啊！张明真是有艳福！
    何云霞一接过光碟，确认就是自己录的那盘时，当即就把它在地上踩了个粉碎。
    刘欢走开后就向张明“报喜”，说事情摆平了。张明惊魂稍定，就接到了何云霞的电话：“事情已经过去了！最初的确是我想设局报复你，因为你害了我父亲。但是我却把自己套进去了！哎！不说这些了！爱也好，恨也好，都让她过去吧！我们彼此都把对方忘掉吧！”
    何云霞那伤感的语调让张明永生难忘！
    
    第174章伤感之秋
    
    何云霞事件让张明反省了好久。他再一次认识到女人如水，水可载舟，也可覆舟。这一次能够做到有惊无险，完全是靠运气，完全是因为自己碰到的人好。可是，一个人难道老有那么好的运气吗？
    正当他准备离女人远一点的时候，这些女人好像知道他的心思似的，纷纷地离开了她。
    白云结婚了，和那个博士结婚了。
    张明参加了他们的婚礼。看着白云和新郎官那副甜蜜的样子，他涌起一股莫名的感伤。仿佛失去了一样珍贵的东西。酸酸的，不是滋味。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原来自己虽然口头上在祝愿白云婚姻幸福，并且装出一副为白云有了一个好归宿无比高兴的样子，实际上呢，他希望她永远不要出嫁，永远属于他一个人。
    接下来，裴珊也和他来了一个告别仪式。
    裴珊在参加一个商贸会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中年台商。台商丧偶多年，本打算终身不娶，但是遇到裴珊的时候就改变了观点。他疯狂的追求裴珊，起初裴珊因为留恋张明，一直没有答应他。
    但是当有几次她特别需要张明的时候，张明却不方便来陪她时，她有点动摇了。有一天，她在镜子里发现自己的额上竟然有了一点皱纹时，她意识到了岁月的不饶人。她已经要快要进入年老色衰的阶段了。而张明则正年轻。她意识到和张明是没有前途的。女儿娟子也不时地在一旁警告她：“你再不抓紧时间，等脸上长了褶子，就没有人要了！”。当娟子知道有个台商正在追她时，更是反复催促她快下决心。
    她终于接受了台商的追求。
    和白云一样，她也和张明来了一个隆重的告别。在她送给张明的房子里，她和他最后疯狂了一次。天亮时，她才对张明说：“如果我说我要再婚了，你会高兴吗？”
    张明能说什么呢？
    只能叹气道：“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不过，我要祝福你！这才是你要过的生活。”
    裴珊临要出门时，他忍不住把她抱了回来，又做了一次。
    完事后，裴珊轻轻的为他擦去额头的汗，说：“真是个傻孩子！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啊！”
    还有更让他伤感的事。
    袁缘要出国了。临走前一晚，她要张明去送她。张明没有去。他知道去了也是一个老套的故事要上演。她会和他吃饭，如果不出意外，还会和他有一个激情燃烧的夜晚。然后是伤感的离别。
    何必呢？何必硬要那样呢？空留牵挂，空惹相思，空添离愁。
    张慧倒没有走，但张明也索性不主动和她联系了。张慧找他时，他也找借口推脱。有时则劝她早点找个人嫁掉。这样，一段时间后，两人的关系就慢慢淡了。
    当情人散尽，张明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几场春梦。从春梦中醒来的他，又感到格外的轻松。
    有人说无官一身轻，其实没有情人的日子也是一身轻啊！
    这样也是好事。他把更多的时间还给了家庭。回家的时候明显增多了。盈盈察觉到了这种变化，问：“我们的张助理最近怎么格外恋家了？是官场落魄了，还是情场失意了？”
    张明说：“瞧你说的。最近工作轻松了一些，应酬也少多了，所以才有多的时间陪老婆孩子嘛！什么时候把官做到省城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事业家庭两不误了！”
    盈盈鼓励道：“会的！面包会有的，粮食会有的。我和孩子天天都在省城里等着你！”
    他也有更多的时间投入到工作之中了。
    人事改革的现场会开得很成功。成志和非常满意。成志和满意，马书记也就满意了。
    不久，中江县的人事来了一个大变动。
    马一鸣因为在人事改革方面成绩突出，受到了刚升为了地委书记的成志和的赏识，他兑现承诺，调马一鸣到地区做了组织部长。这不算是最好的安排，但对于马一鸣这样一个后台倒了的人来说，应该是非常理想的了。要不然，了不起让他到政协当个副主席，那样的话，实权就小多了，更重要的是，上升的空间也没有了。
    常新宇当了中江县的政协主席。县委书记是新调入的。县长一职仍虚位以待，由县委书记兼任着。据说上头还有着争议。
    张明本以为马一鸣会提他一把，给他谋一个重要职位。没想到不但没有提升，新县委书记一来，还让他把公安局长的位置腾出来了。
    他，仍旧是一个县长助理。没有具体的任务，工作也是随机性的，搞得像打杂似的。让张明觉得好尴尬。
    张明刚开始以为这是暂时性的，他相信马一鸣会对他会有所安排。但是等了一个多月，却没有动静。
    因为工作相当清闲，所以他就经常到同样没事了的常新宇那里去坐坐。
    常新宇牢骚满腹。自从到政协之后，他感觉到干部们对他的态度变了许多。以前和他很亲密的，现在交往时就有点敷衍的成分了。以前对他毕恭毕敬的人，现在态度也随便了许多。这就是官场，虽然他早有心理准备，但仍然很不舒服。
    只有张明似乎还比以前殷勤了许多。
    他知道张明心中也很失意。他对张明说：“我们都是替马一鸣做了嫁衣了。你看，到最后，他升官了，我靠边站了，你呢没有任何起色。我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没有什么追求了，也不想怪谁，也不想找谁了！你和我不同，你还年轻的很啊！我建议你还是去跑一跑！争取在三十岁的时候，完成副县级到正县级的跨越。”
    张明说：“您觉得找马书记管用吗？他以前也没有对我做明确的承诺啊！”
    常新宇说：“怎么不管用？他是中江的前任县委书记，在中江的人事任免上他的建议还是很有份量的。再说，他现在是地区的常委，组织部长，组织部长可不是一个随便的角色啊！在地区也有相当的发言权的。”
    张明说：“可是我也不好意思去找他呀！”
    常新宇说：“这样吧，我来帮你打听打听，看他是什么想法？”
    张明说：“常主席，我看还是不要吧！为这事让您出面不大好．＂“有什么不好？我又不是为我自己，我为国家推荐人才总没错吧！”
    常新宇还真的给马一鸣打了电话。
    “马部长，你现在升官了，恐怕不记得我这老搭档了吧？”
    “说什么话？我们一起工作了那么长时间，感情是非常深的啊！我怎么会忘了你呢？老常啊，今天说话怎么这么生分啊？”
    常新宇说：“其实也没什么。也许是因为从主要领导岗位上退下来了，心里有点失落吧！从前车水马龙的，现在呢门前冷落车马稀，一下子还没有适应啊！”
    马一鸣说：“老常，你这种心态要调整啊！其实忙有忙的充实，闲有闲的从容。究竟是在台上好，还是退下来好，也是件说不清楚的事啊！不是我矫情，其实我现在巴不得找个清闲单位修养一下算了。无奈年纪还轻，组织上又给了你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骑虎难下，只好奋力前行。这是我的真心话，只能对你这位老兄说说啊！”
    常新宇把话题转到自己的正题上来，说：“谢谢！我是无所谓啊！可是年轻人就不同了。特别是那些曾经为我们鞍前马后的同志我们不能把他抛下不管啊！”
    马一鸣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在批评我没有把张明安排好吧！这个我心里有数的，肯定会有所安排，但是目前还处于酝酿阶段。主要是成书记出国考察去了，还得一段时间回来。你知道的，人事上的事还必须他最后定夺啊！我之所以没有向张明通气，一方面是因为事情还没落实，有很大的变数。另一方面，我也是想磨练磨练一下他啊！让他体验一下坐冷板凳的感觉，对他的成长是有好处的。”
    常新宇高兴地说：“还是你考虑长远啊！也是，张明同志以前可以说是一帆风顺，官做得太顺，不利于干部的成长。我同意你的做法，让他体验一下受挫的感觉。今后一旦组织上对他委以重任，他会非常珍惜。”
    
    第175章钓鱼中有做官的学问
    
    马一鸣说：“老常，你去和他谈谈吧！让他稍安勿躁，沉住气！”
    和马一鸣通话后的一个星期五下午,常新宇特地邀请张明去钓鱼。
    “张明,明天有时间吗?”
    “常主席,有事吗?只要是您召唤,没时间我也能挤出时间。”
    常新宇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难得浮生半日闲，想去钓一下鱼，消磨一下周末的光阴。怎么样，有这个雅兴吗？”
    星期六只要没有特殊情况，张明是必须要回家陪老婆孩子的。但是张明知道常新宇这个邀请不同寻常。一定有所用意。所以不能拒绝。
    张明说：“难得常主席有这样的雅兴,我对钓鱼也是非常感兴趣的,明天一定奉陪。”其实他一点也不喜欢钓鱼，这样说主要是投其所好罢了。
    常新宇说：“那好的！明天黄龙湖边见。有鱼杆吗？”
    张明：“有啊！而且有两副。朋友送的，我一直没有用过。明天您就不用带鱼杆了。”
    其实张明根本就没有鱼杆，但是这是向常主席意思意思的最好机会。送礼关键在于自然。像常新宇这样的人，像他们这种关系，送礼时不能搞得太“隆重”。
    他到商店里买了两套上好的钓鱼工具，鱼食、鱼饵等也都准备好了。第二天，他早早地就从省城出发，赶到了黄龙湖。
    等了一会，常新宇来了。把车停好之后，两人找了一个幽静的地方，开始钓起鱼来。
    常新宇说：“我们今天来个钓鱼比赛吧！看谁钓的多？干什么事都要引入竞争机制啊！没有竞争就没有活力，没有活力就没有生产力。怎么样，敢不敢参与竞争？”
    张明说：“常主席，您不愧是领导啊！政策和理论水平就是高！连钓鱼这样的事您都能和政治联系起来啊！”
    常新宇说：“有人群的地方就有政治，只要是人干的事就能和政治联系起来。这钓鱼里头啊深藏着许多政治的玄机啊！”
    张明说：“是吗？常主席，这以前我可没听说过，今天我一定要向你好好讨教！刚才您说要竞争，我虽然没有经验，但应战的勇气还是有的。怎么个比法。您说说？”
    常新宇说：“从现在开始起，我们开始钓鱼。三个小时内，看谁钓的鱼多？”
    张明说：“行啊！那我们要不要带点彩？”
    常新宇问：“带什么彩？”
    张明说：“那就比今天的午餐吧！”
    “行！就这样定了！”
    两人拉开几十米的距离。正儿八经地开始比赛起来。
    张明很少钓鱼，主要是没有那份耐心。刚开始还坐得住，后来就很烦躁了。但是因为已经应战了，不好中途放弃。就硬着头皮坚持着。有鱼上钩的时候还有点趣，当上十分钟没有动静的时候，张明就感觉到着钓鱼真是一件枯燥乏味的事，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这项活动。
    一个多小时后他实在坐不住了。就放下钓竿，对常新宇喊道：“常主席，我认输了，我过去看你钓吧！也陪您说说话！”
    常新宇阻止道：“不行！我们的时间是固定好了的。必须要坚持到底。这可不是下旗。可以中盘认输的。”
    张明只得回来重新拿起钓竿。今天来本来就是为了让常新宇开心，一切就听他安排吧！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他就专心钓鱼。没想到沉下心来之后，钓的鱼也渐渐多了起来。
    刚刚进入状态，却听见常新宇宣布，比赛时间到了。
    张明拿起鱼篓过去和常新宇比战果，不比不知道，一比呢有点害臊。自己的鱼篓里尽是些小鱼，常新宇的鱼篓里小鱼少，大鱼多，一般都超过了一筷子长。
    张明说：“常主席，我可服了您了。怎么我的全是小的，你的全是大的。难道这也是按级别分配的吗？”
    常新宇笑着说：“小张啊，你说的虽然是笑话，但是无意中却道出了一个真理。你可别说，有些东西，就是按级别分配的。但是我说的级别，却不能侠义地理解为是官职的大小。级别啊，还有能力和道行的高低之分啊！就拿钓鱼说吧，我的道行深，钓的鱼就多，就大，你呢，道行浅，当然就只能钓一些小鱼。你说是不是？”
    张明说：“在任何方面我都不能和您比啊！我根本就和您不是一个级别。差距太大了！请您多指教啊！”
    常新宇很满意张明的谦虚的态度，深感孺子可教。他说：“指教谈不上，不过我可以谈谈我的体会。现在我们是在钓鱼，就拿钓鱼说事。钓鱼，首先就必须沉下心来，不能像你那样浮躁不安；钓鱼，还要舍得鱼饵。”
    张明插话道：“我也撒了鱼食，上了鱼饵啊！和您的不是一样吗？”
    常新宇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袋，说：“你那鱼饵，普通的很，当然只能吸引普通的小鱼。你看看我的，多香！”
    张明拿过来闻了闻，果然比自己准备的要香很多。他说：“真香！我都想上钩啊！常主席，没想到您还有秘密武器啊！”
    常新宇说：“那当然！除了上面我说的两条，还有一条也很重要，那就是线要放长，钩要沉深，你看你，钩放那么浅，那里钓得到大鱼。大鱼都在深水区活动啊！”
    张明感慨地说：“没想到钓鱼还有这么大的学问啊！我心悦诚服。”
    常新宇说：“真的吗？但是如果你今天陪我钓鱼只是得到了一些钓鱼的学问，那你和我今天都是白白浪费了半天光阴了。你知道我今天约你出来钓鱼的真实用意吗？”
    张明说：“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不是钓鱼那么简单，不过还不一定明确，常主席，您还是给我指明吧！”
    常新宇说：“张明，你是个聪明的小伙子。不过，聪敏有余，沉稳不足啊！在官场上，浮躁和没有耐心是大忌啊！你刚才钓鱼的情况我也看到了，很能看出你性格上的不足啊！我们当官，就好比这钓鱼，有时候比的就是一个耐心啊！比的就是谁更能沉的住气！”
    张明说：“我明白了，常主席，您今天就是特意来给我指导的。我今天确实很受启发！感谢您。我觉得您的指教的确是医治我性格缺陷的良方。这段时间我因为郁郁不得志，真的很苦闷，真的有点坐不住了。就好像钓鱼时没有鱼碰钩时的那种感觉。”
    常新宇说：“我想告诉你的是，虽然目前看起来好像没有动静，但也许鱼就在旁边也不一定，也许有一只大鱼正向你游来，如果你把钩移动了，这鱼就不会上你的钩了！”
    张明高兴地说：“常主席，您是不是从马书记那里听到什么好消息了？”
    常新宇说：“是不是好消息还不一定。不过，马书记，不，马部长并没有忘记你！有些事现在说显得为时过早，时机成熟后就会有所安排。所以他要我提醒你，要沉的住气。不要急，静候佳音吧！”
    
    第176章竞争对手
    
    张明高兴地说：“感谢马书记，当然也更要感谢您！您今天的一番良苦用心，将会成为我一生中的宝贵财富！”
    常新宇说：“张明，言重了！只要能为你的成长进步尽一点绵薄之力，我就满足了。好自为之吧！”
    张明问：“常主席，您觉得我要不要去拜访一下马部长？”
    常新宇说：“拜访？你是说打点打点是吧？马一鸣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他的礼不大好送啊！有的人的礼他要，有的人的礼他又不要；有的礼物他要，有的礼物他又不要；有时候要，有时候他又不要；有时候送礼能讨好，有时候却又会弄巧成拙。他曾经和我谈过，他也不是真正的马列主义者，马列到连礼物都不收，马列到六亲不认。他收礼物有五认：认人、认事、认时候、认心情，认礼物轻重。但是我不知道他具体认什么。我建议你暂时按兵不动。不要弄巧成拙！”
    张明说：“我听您的。”
    两人在湖边的醉仙楼里要了一个包间，包间名曰莲花厅，点了四菜一汤。张明说：“愿赌服输啊！今天我请客。不过我表面上是一个输家，实际上是一个大赢家。今天我的收获很大！”
    这是一种巧妙的恭维。常新宇很高兴。刚才他对张明说话时有些话并没有说清楚，现在一高兴，就托盘而出了：“其实马部长已经对你有所安排了，只不过等着地区的成书记回来拍板。成书记出国考察去了。”
    张明感叹道：“马部长和您一样，都是重旧情的人啊！能碰到你们两位这样的好领导，真是我的幸运。”
    张明在这里用上了一箭双雕的恭维方法。他给常新宇倒上酒，说：“常主席，我敬您！我先干，您随意！”
    常新宇说：“你干，我也干！”一仰脖子，一杯酒就进了肚子。
    几杯酒下肚之后，常新宇忍不住又帮张明分析气今后的“路线途”来。
    “张明，你猜马部长会给你作一个什么样的安排呢？”
    张明对此也十分感兴趣。是啊！在马一鸣之后的中江，他能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既然他主动提起，索性把他的话都套出来。张明说：“常主席，您是政坛老将，对政治格局的分析自然要比我深刻得多准确的多。还是您帮我分析分析吧！”
    常新宇说：“你没有注意到，中江的县长还没有安排人吗？”
    张明的心砰砰直跳，难道这堂堂中江县的县长有可能落到我的头上？他努力的让自己沉住气，说：“由新来的黄标华书记兼任着呢！书记县长一肩挑啊！”
    常新宇说：“我觉得这是一个过渡阶段。这是因为上面对县长的人选还没有商量好才作出的权益之计。张明，这可是一次机会啊！”
    张明说：“我的资历还浅，恐怕轮不到我吧！县里不是还有常务副县长高军吗？”
    “是的！要讲站队，高军的确排在你前面。不仅仅是张军，其他的副书记、副县长他们哪个不比你资历老啊！要这么说，你就是一点希望都有了。可是这世界上的事往往并不是像排队那样简单。排在前边的有可能最终落在了后面，排在后边的呢也有可能异军突起。你也不是没有希望。后来居上的可能性是很大的啊！”
    张明装出不相信的样子，说：“常主席，我没有那么大的奢望，只想能够实实在在地当一个副县长，把自己分管的工作做好。现在当个没事干的县长助理，很不是滋味。来，常主席，我们再来干一杯！”
    常新宇说：“志当存高远。机会来临时要好好把握啊！目前，你有三个竞争对手。第一，当然是常务副县长高军。他对县长职务早就虎视眈眈了，早把县长一职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了。不瞒你说，我做县长时他就背地里拱了我好几次了。第二个是管工业的副书记杨本善，我听说他也在四处活动。官场上就是这样啊，一旦有一个好的职位空缺出来，就会引起一场或明或暗的纷争啊！好比江湖上出现了一副藏宝图，或者武林上出现了一本武林秘籍，会有一番龙争虎斗一样！”
    张明恭维道：“常主席你这个比喻真是形象啊！我还有一比，我觉得这官位的空缺就好比一个女子待嫁一样，一家养女百家求啊！好官就好比好姑娘，求的人多一些！娘家索要的彩礼自然也多一些，追求的难度当然也要大一些。这有条件的啊，就公开地去追求，没条件的就只能暗恋一下，偷偷地看着流口水。”
    常新宇宦海浮沉多年，对求官的个中滋味也是深有体会。他笑着说：“你这个比喻更贴切嘛！我还要补充的是，有时候职位没有空缺的时候，有的人就想谋它，这叫什么？就就好比谋人之妻啊！人就是这样，总想把好的东西据为己有。总是得陇望蜀，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官场中人多是如此啊！”
    张明也跟着感慨：“社会风气如此，能免俗的人很少啊！常主席，您不是说有三个竞争对手吗？还有一个是谁？”
    常新宇说：“这个人我们姑且叫他X吧！”
    “为什么？”张明有点不解。
    “也就是说他是未知的，他在暗处，你不知道他在哪里，会在什么时候出来，他有什么背景。这就是为什么每次官场上的竞争的胜利者，往往不是出自于那几个斗得不可开交的人。人们通常称之为黑马。这次县长之争，也很有可能会杀出一匹黑马啊！什么叫黑马，就是在黑暗中奔跑的马！”
    两人正聊的投机，听到服务员敲门。进来后，服务员陪着笑脸说道：“两位老板，我们想和您打个商量，能不能给你们换个位置？”
    张明问：“为什么？我们吃的好好的，又不少你一分钱、”
    服务员干脆把话挑明，说：“有一个客人点着要这个包间，我们惹他不起，所以想请你们配合一下。”
    张明大声道：“惹他不起你们就惹我呀！”
    常新宇示意他不要激动，很平静地对服务员说：“配合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必须告诉我，这位客人是什么来头？”
    “那谢谢您啊！待会结账时我给您打折。我跟你讲，这位来头还真不小。他是常务副县长高军的兄弟高民，湖东的那个新开的钢厂就是他开的。厂房已经破土动工了，正在进设备呢！听他说，他哥哥马上就要当县长了。您说，这样的主我们敢得罪吗？不说是我，你们也不敢得罪吧？”
    张明正要发作，常新宇用眼色制止了他。常新宇问：“那他为什么偏要这莲花厅呢？”
    服务员小声说：“他有个情人，就叫莲花。今天他是和情人一起来的，所以就点着要这莲花厅。”
    常新宇说：“那你叫他进来吧！我认识他！”
    早在常新宇当县长的时候，高民就多次拿着炼钢厂的项目去找他审批。常新宇因为这钢厂污染严重，一直没有批。为此高军对他意见很大，没想到他一到政协他们就开始动工了。
    高民进来，见是常新宇和张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说：“原来是两位领导啊！真是巧遇！不好意思，太不好意思了。如果我知道是您，打死我也不敢提这个要求啊！”
    常新宇说：“小高，不是我批评你，是别人也不能提这样的要求啊！不过，我们也快吃完了，你在外面等几分钟就成。”
    “瞧您说的，您慢用。我们不急。相请不如偶遇，今天我请客！”高民真的没想到在这里会碰到县里的领导，常新宇虽然到第二线了，但也不敢小视。今天这事，影响还是蛮不好的。看来以后要改一改张狂的个性了。
    
    第177章收获常在意料外
    
    从醉仙楼里出来,张明愤愤地说：“小人得志便猖狂，高军还没有当上县长，他就开始横行乡里了。不过这小子还算识相，不敢在您面前放肆。对您还是恭敬的。要不然我非训他一顿不可！”
    常新宇说道：“别跟这小子一般见识。你注意听了没有，那服务员说他已经向别人吹嘘高军要当县长了。无风不起浪啊！肯定是得到了哪位大佬的承诺了，以为胜券在握。要不然他不会这么猖狂!”
    张明说：“您分析得对！高军也的确太猖狂了。您一离开政府，他就利用黄标华书记立足未稳，把政府这边大小事情都交给他办理的机会，把高民那个高污染的钢厂项目批了。我想，过段时间，这清清的黄龙湖就要变成真正的“黄龙”了！我们也不能在这里钓鱼了。”
    张明之所以这么说，是想激起常新宇对高军的意见。大凡一个领导人，最反感的事之一就是自己人走政息　锍值模煌频沽耍蛔约涸谌紊洗罅Ψ炊缘模从执笮衅涞馈Ｕ舛砸桓隽斓祭此凳欠浅Ｍ纯嗟氖隆４笳渭胰绱耍≌鸵彩侨绱恕�
    张明分析常新宇对他的态度，肯定是关心支持的。但这种支持是建立在一种感情的基础上，不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因此他在支持的力度上不会很大。这样一番挑拨，就有可能让常新宇迅速地站在高军的对立面上。他不是说高军是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吗？如果借助他把高军弄垮了，自己就多了一分胜算了！
    常新宇经张明这么一说，一下子就在内心里把高军确定为了自己的政敌。本来，他在权利上是没有什么好争的了，再怎么争，自己也是退居了二线。但是这口气却是难得咽下。
    他说：“猖狂是失败的前期症状啊！高军在政治上是不成熟的，在这个事关前途的关键时刻，还不忘为自己谋私利，可见是一个难成大器的人。我对高军本人是没有意见的，和他也没有利益权力之争。但是我不情愿让高军这样的人上台。还没有掌权，就已经不顾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了。政策水平低，环保意识差，这样的人当上县长不是中江人民之福。我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张明暗暗高兴,说：“但是我们也拿他没有办法啊！”
    “什么叫没有办法。我是当兵出身的，我的军长曾经对我说过，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功不破的堡垒，只有不善于进攻的人。其实，他的堡垒已经被他自己弄出了一个破绽。这个钢厂项目的上马，为他自己的下马埋下了伏笔啊！”
    “您的意识是？”
    “回去后我就组织政协人员到这里来调研，以这件事为突破口，来给高军沉重的一击。”
    张明知道，这一招在平时不怎么重要，并不足以把高军搞垮。但是在这个时候是非常有效的。因为有人在和高军竞争。参与竞争的人都有实力，有后台。当竞争处于胶着状态，当天平处于微妙的平衡状态时，当他们的评分在决策者心中不相上下的时候，只要其中一方有一个问题，天平就会发生倾斜。钢厂项目的披露，就可以给高军减分，让他的这个官升不上去。
    张明对常新宇的战斗力是完全相信的。高军的后台如果不是特别硬，就难得圆他的县长之梦。
    看来这次钓鱼行动收获真的是很大！
    那么，对第二个竞争对手扬副书记应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让他也丧失竞争力呢？
    对这个扬副书记他还真没有办法。因为他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在作风和经济上都没有什么传闻出来。人们感觉到他不怎么地道，但是又都没有发现他的什么把柄。在工作上也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那种，所以一时找不出他有什么明显失误。
    因此，采取对待高军的办法一时难以奏效。主要是暂时不能发现他的劣迹.
    如果一个人脸上是白白净净的，可不可以想办法往他的脸上抹点黑呢？
    比如给他制造一个桃色事件，让他名誉扫地？
    这是化被动为主动的一个办法。但是又容易触犯法纪。手段也有点卑劣。张明想了想，觉得不妥。必须另找新路。
    这让他有点郁郁寡欢。
    政府这边暂时由高军把持着，高军在马一鸣任书记的时候，就对张明不大感冒。高军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喜欢抢领导的风头，但是他又讨厌下级抢他的风头。张明是县长助理，应该是属他管的，但是张明以上来就直接跟着常新宇和马一鸣在干，根本就没有轮到他管。而且张明负责人事改革工作时大出风头，让高军很是嫉妒。这一次也有人在传，张明因为有马一鸣的提携，也有可能担任县长之职，更让高军对张明增加了防范心理。
    怎样防范？高军的办法就是不给张明事做。你不是能干吗？我让你无事可干。我看你怎样出风头，看你怎样引起领导的关注,得到领导的信任?
    所以张明这段时间就一直闲着。这一天，分管文教卫生的副县长病了，恰好省卫生厅一个处长要来中江人民医院调研。高军看省里来的领导只是一个处长，身边又无人可派，就让张明陪着去。
    在医院里，张明又碰到了人民医院副院长黄梦昵。这段时间，张明几乎忘掉了她。自从白云、裴珊、袁缘和张惠几个“固定”的情人离开他以后，他就干脆连黄梦昵和何云霞都没有联系了。
    黄梦昵见张明一去不返,以为张明只是和他玩玩一夜情。玩玩就忘了。她感到很失落，但是又不便主动联系张明。毕竟，张明是领导，还是一个有妇之夫。
    但是她也不怪张明。她理解的是，他是不自由的，不来找自己，也许另有苦衷。更主要的是，他帮过自己的大忙。
    等到有机会单独和张明说话的时候，她关切的问：“最近还好吗？怎么一直都没联系我？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张明自从重新看到黄梦昵的那一刻起，就失悔起来了。这么好的一个女人，怎么就把她忽略了呢？
    他说：“还好吧！最近有点忙，所以没有和你联系。不过我很想你！”
    说这话的时候，张明有点心虚。但是黄梦妮却信以为真。她看了看四周，暂时没人，就妩媚地朝他一笑，说：“我也很想你！真的！好想和你谈谈！有时间吗？”
    张明其实当时就有一种冲动要将黄梦妮抱到怀里，好好亲热一番。无奈这是工作场合，只好把万千热情，全寄托在深情的凝视中。
    黄梦妮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说：“傻看什么呀？我脸上有金子啊？”
    张明说：“你脸上没有金子，但是有我的梦想！晚上我们好好谈谈！”
    他故意把“谈谈”两字咬得很重，黄梦妮当然明白其中的含义。她也很期待。自从得到张明的滋润后，她好像是被激活了一般，格外地想干一下那事。年轻的躯体压抑得太久，一经激发，就有一种讨回旧账的意味。
    晚上，张明把黄梦妮约到了自己的新房子当中。这是裴珊送给他的房子，除了裴珊，还没有别人来过。在这里有几项好处，清静，有情调，主要是没人知晓。
    黄梦妮来到这间高档的房子里，被客厅里高雅的装饰和布局迷住了。但是进入卧室后，感觉又大不一样。卧室的风格是豪华奢靡的，充满着一种色情的氛围。
    这非常符合黄梦妮的价值观。人在厅堂里，就应该典雅高贵，在卧室里，则可以放浪形骸。从女人的角度讲，就是在外面要做淑女，在床上要做荡女。
    她由衷地说：“这房子我真的很喜欢！”
    张明说：“喜欢就到这里住下吧！”
    “你想让我做你的金丝雀吗？”
    “不是！我想让你做我的皇后！这就是我们的宫殿！”
    张明把她抱到床上，一个光洁的酮体就在床上扭动起来。张明拉掉床边的帷幕，原来床边是一面大镜子。张明开始了“工作”。他一时看看床上的黄梦妮，一时又欣赏镜中的景象，感觉到格外刺激。、、、、、三个回合之后，才风停雨歇。
    在床上谈了一会风花雪月之后，很自然地谈起了工作上的事，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的苦闷。
    他无话不谈，连他想揭发杨杨本善，但苦于无证据的事也提到了。
    黄梦妮给了他一个惊喜：“张明，你说的那个杨本善也不是什么好鸟。我知道他造过什么孽。”
    
    第178章两面出击（一）
    
    张明问：“他造了什么孽？”
    黄梦妮说：“这话说起来话长。三年前，我在做妇科主任的时候，杨本善就带着一个女孩来做妇科检查，女孩叫杨春。他说是他的堂妹，妹夫不在家，所以带她来找我检查检查。杨春长得非常漂亮，眉心还有一颗美人痣。所以我对她印象很深。当时杨春得的是一种比较复杂的妇科病。这之后，杨本善就一直没来过。但是这杨春却到我们这里做过两回流产手术。后来又生过一回孩子。这一年多就没看见她了。不过，两个星期前，杨春又来了。不过她已经是满脸病容，没有昔日的光彩了。原来她已经患了乳腺癌，左乳已经切除了。人经过化疗之后，也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现在，她在右乳上又摸到了一个硬块，和以前左乳时的情况有点相似，所以她特意过来查一查。”
    张明说：“不会又患上了吧？”
    “还好不是，是一个良性的肉瘤。但是必须尽快切除，防止病变。这是个小手术，我就给她做了。她在医院里住了两天，也没有什么亲人来看她。只有她的一个朋友有时来陪陪她。情绪一直都很低落。前天中午，她割腕自杀，但是幸好被发现了。现在转到了其他病房去了。清理房间的工友白大婶在她的病床上的褥子里发现了一封信，白大婶是个文盲，就把信交给了我。你猜信上写的什么？”
    张明说：“我哪里猜得着？应该是与杨本善有关吧！”
    “聪明！我也不跟你说了。直接给你看吧！”黄梦妮说：“看了真令人发指啊！杨本善真不是个东西！”
    黄梦妮说着就掏出一封信来递给张明，说：“你应该是第二个读者吧！我还没想好怎样处理这封信呢！”
    张明拿过信，只见信上写着：
    杨本善：
    你好狠心！当初我年轻貌美时，你对我百般疼爱！自从我割去了你曾经爱不释手的乳房后，你就对我不闻不问了。你钱也不给我了，人也不来看我！我知道你想甩掉我了。
    可是，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我为你打过胎，为你生了孩子，心甘情愿地给你当了三年的二奶。为了你，我的亲人都和我断绝了关系。你就真忍心把我抛弃吗？
    我算看穿你了！你虽然身为堂堂的县委副书记，但你是一个十足的伪君子。
    我算想明白了！你以前不是在爱我，仅仅是在爱我的美色。当这美色不复存在的时候，你也就不要我了。
    既然这样，我就成全你！我自动消失吧！
    你这个禽兽！你会得到报应的！
    杨春绝笔。
    张明看完后，也愤愤地骂道：“这杨本善可真不是人啊！隐藏得可够深的！杨春也太善良了，为什么不找他闹一番呢？”
    黄梦妮说：“就是！玩女人不说，还始乱终弃。我最讨厌这种没有良心不负责任的男人了。在他们心中，我们女人就是他们的一件衣服，衣服旧了破了，他们就要扔了。张明，你说，我们该怎样处理这封信？”
    张明说：“我正愁抓不到他的把柄。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们把这封信直接交到纪检部门或者交给报社。这可是他包二奶的铁证啊！”
    黄梦妮说：“我支持你！这样的人就应该让他得到报应。不过，我建议不要把这交给报社，我们还要维护杨春的名誉啊！杨春已经够可怜的了！我们不能再雪上加霜了。交给纪委，传播的范围毕竟要小一些，又能够解决问题。”
    张明说：“就按你说的办！梦妮，你真是我的福星啊！这件事你帮着办，好不好？”
    黄梦妮说：“行！这既是帮你，也是替天行道。”
    张明叮嘱道：“把它复印几份，另外还要写一封简短的举报信。分别寄到地委书记，地区纪委，县纪委，地区组织部，县委书记等处，来他一个狂轰乱砸，至少要把他当县长的事搞黄。”
    黄梦妮说：“你看，你一来看我，我就给你帮了这么大一个忙，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你是我的福德星，是我的贵人啊！”
    黄梦妮说：“贵人？帮了你的大忙，你还对我降级使用啊？”
    张明不解。黄梦妮笑道：“你把我往床上抱之前，说我是你的皇后，现在怎么就降为‘贵人’了？在皇宫里，贵人比皇后可差了好几级？”
    张明也笑了起来，“梦妮，你还蛮幽默呢！你在说笑话，我说的却是正经话。谢谢你！”
    在攻击杨本善的战役打响的时候，常新宇那边也开始了行动。几个政协委员联手写的报告已经通过常新宇交到了新任县委书记黄标华手中。报告对钢厂在黄龙湖畔的修建提出了质疑，对高军以权谋私的行为进行了揭发。
    县委书记黄标华拿着手中的报告陷入了沉思。
    黄标华今年三十五岁，原来是地区行署的副秘书长，深受地区行署专员成志和的喜欢，成志和升任地委书记后，就让他到中江县来独当一面，成为了一方诸侯。
    虽然他兼任着县长的职务，但成志和已对他明确地说过，这是一个短暂的过渡。少则两月，多则半年，这县长的位置就会让给别人。
    成志和对他面授机宜：“你到中江后，一方面要迅速打开局面，一方面要帮我观察好两个人。中江县常务副县长张军，和管工业的副书记杨本善。已经有人打招呼了，双方的来头都势均力敌，两人的条件又差不多，我们必须要慎重选择啊！现在，我不好下什么结论，也不好随意地就拒绝谁。最好是你去帮我观察一下，谁合适，要能明确地说出他的优点；谁不合适，要能明确指出他的缺点。这样，当我作出了取舍后，对上对下都有个说法。这用人是最麻烦的了！经常会遇到上面的干扰，上头推荐的人，如果我们不想用他，就必须找出不用他的理由。”
    黄标华问：“是不是就在这两人当中选，非此即彼？”
    成志和说：“主要是。但也不尽然。也有人向我推荐另外一个人，不过听起来资历太浅。再说吧！干部任命的事变数太多，你不要管那么多，先帮我看看这两个人的情况。等我出国考察回来后再做定夺。”
    黄标华来到中江后，很快就喜欢上了高军。这是因为高军很识做，对他百依百顺，而且他本身就是常务副县长，他当县长，从职务上讲，还算顺理成章，工作上应该能够稳住局面。选择他应该算是一个稳妥之策。
    选择高军，黄标华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年龄。高军比自己还要小一岁，而那个杨本善比自己要大五岁。年龄大的干部不大好使唤啊！他自己就有一种心理，对所有年纪比他小的上级都有一种抵触情绪。你年纪比我小，凭什么要高居我上？所以他以己之心，度人之腹，想当然地以为杨本善不会真正服从他的调遣。
    他曾经对高军暗示过自己的意思：“高军同志，好好干！今后在干部的任用上，我会投你一票的！“可是这个高军，怎么这么不谨慎呢？在这个节骨眼上，还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他把高军叫来，很很的训了一顿。
    高军垂头丧气地说：“事已至此，后悔也来不及了。黄书记，我辜负了您的信任。”
    黄标华安慰他道：“也不是很大不了的事。虽然在这件事情上你有私心，也没有注重环保，但是也是为了搞活经济嘛！你要耐心地向政协那边做好解释。我也会帮你做些工作。尽量不要把事情闹到上面知道了。这段时间要谨言慎行，不要得罪人。你那个兄弟也要让他低调一点。”
    高军走后，黄标华来到政协常新宇的办公室，谈了些其他工作后，就把话题转到了高军的事情上来。他也不说高军对，只是发表了几句感叹：“发展经济与加强环保之间，本身就是一个矛盾。不发达国家、不发达的地区，经济的发展，往往就是以牺牲环境为代价的。这个代价我们能够不付出吗？现阶段我看是不可能的。像我们这样的内地小县，目前发展经济，主要靠承接发达地区的产业转移。他们向我们转移的，当然就是像钢厂这样的劳动密集型企业和高污染企业。我们能一概拒绝吗？不能！因为连这样的项目我们得到的都还很少。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不注重环保，环保还是一定要讲的。比如钢厂，就要有配套的污水处理设备。
    我的意思是发展是硬道理啊！其他的问题我们可以在发展的过程中慢慢处理！”
    常新宇知道，黄标华想袒护高军，在为高军辩护，打招呼呢！
    
    第179章两面出击（二）
    
    常新宇正想说什么，黄标华又说：“常主席，我们县的经济还是非常落后的，所以钢厂这个项目我认为还是应该要上。这不上，那不上，我们会坐失良机的。但是它对环境的污染，我们也不可小视。我听说您在任上的时候是非常注重可持续发展的，对环保问题非常重视。所以我想请你负责，督促钢厂把这件事情办好。高明同志也是好心办了坏事啊！但是，坏事也是可以变成好事的嘛！您是老干部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够从全局出发，从保护青年干部出发，妥善地处理好这件事！”
    常新宇感觉到了黄标华这番话的力度。一是对自己进行了恭维，二是含蓄地对自己提出了警告，如果不妥善处理好这件事，就是没有从全局考虑，不注重保护青年干部。这是送高帽子和扣大帽子相结合的战术。
    小子还是很有水平的嘛！
    常新宇只得说：“黄书记，说实话，这个项目以前我就是极力反对的，我反对的不是发展经济，而是破坏环境的行为。刚才听了黄书记的一番高论，认为发展经济与环境保护可以并行不悖，深受启发。还是你们这些年轻干部思路开阔啊！你放心，我一定对钢厂的环保工作做好监督。”
    黄标华感觉到这话中有一点讽刺的意味，但又挑不出什么毛病。大概这位老同志对自己还是有点口服心不服吧！口服也不错嘛！就是要你们少开口。黄标华对这次谈话的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
    常新宇回过头来想一想，通过这样一个报告，他已经发泄了对高军的不满，黄书记亲自来向他打招呼，也给了他一定的面子。既然书记有袒护高军的意思，自己也没必要硬顶着干。
    他向张明通报了一下“战况”。张明有点失望。老常的攻势基本上已经被瓦解了。看来高军的力量不弱啊！
    张明当然不肯就此罢休。
    已经找到了突破口，可惜的是主攻手有点弱，没有攻破敌人的堡垒。就此放弃，有点可惜啊！
    张明在自己的“人力资源库”中反复搜寻，看看有谁能够帮自己完成这个任务，凭他的经验，每逢有事的时候，总是女人帮自己解决问题。所以他就在自己认识的女人当中筛选着。
    他觉得最适合帮自己的是杨枫。她是省报记者，可以发挥媒体的优势，来给钢厂这个项目曝光。
    她给杨枫打电话，坦率地向她讲了目前的情况。希望她能助他一臂之力。
    杨枫说：“张明，你小子不对啊！”
    “有什么不对？”
    “我告诉你有什么不对。你给我的感觉好像成了那种喜欢争权夺利勾心斗角的人了，成了官场上的一个大俗人。”
    张明叹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身在官场，焉能不俗？”
    杨枫说：“还挺会为自己辩解的！话说的挺经典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成为一个总想着算计别人的人！”
    张明有点生气，说：“没想到在你眼中我会如此地不堪！既然这样，那就当我没说吧！我这个俗人以后再也不会骚扰你了！”
    正准备挂电话，电话那边却传来了银铃般的笑声。
    “生气了是吗?现在官当大了，都开不起玩笑了？对不起，话说的重了些。是笑话，也是善意的提醒。不过，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为了升官恶意陷害忠良的人，你和那种人的区别是，你在惩罚那些该惩罚的人的同时，顺便谋一下私利！你说是吗？”
    “还是你了解我啊！什么叫替天行道？这就是啊！说吧，帮不帮？”
    杨枫说：“帮！你的事我任何时候都不会不管。我告诉你，你还有不对的地方呢！你‘知罪’吗？”
    张明说：“罪从何来，何罪之有？”
    “罪大着呢！我问你，你有多久没和我联系了？今天不是有事，你还会记得我吗？你小子是不是有点势利呀？”
    张明一想，也的确是惭愧。他的确还没有把她列入自己的“正式情人”呢！因为她不能经常在身边，在眼前，所以只是在不想别人时才想到了她。一旦“业务”繁忙，就忘掉了她。
    他说：“哪能呢？我心里一直都装着你的！”
    “算了！别虚情假意了！我也不批评你，我也做的不好。其实，我们这样聚散随缘的交往模式还是挺不错的，何必给对方一个枷锁呢？给对方枷锁就是给自己枷锁。”
    张明说：“也是！什么时候过来？”
    “这次恐怕我不能亲自去了，我有一个重要的采访任务。我派我的一个小师弟去帮你搞定吧！他的文笔相当不错的！”
    张明不满地说：“也只好如此了！”
    杨枫知道张明是在怪自己没有亲自去，安慰他说：“不是我不想你，的确是有事嘛！这次采访一结束，我就去看你！最近练了几招，也不知你能否招架得住？”
    杨枫的这位师弟是一个快枪手，一天采访，一天写作，很快就出笼了一篇关于中江县黄龙湖畔办钢厂的深度报告。发表在了省报上。
    报道发表的这一天，正是地位书记成志和出国考察回来后第一天上班。成志和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浏览各级党报。他很快就看到了这篇报道。看完后，立即打电话给中江县的黄标华，让他迅速对此事拿出一个整改方案，并对高军进行诫勉谈话。
    整个上午他都很不愉快。下午又发生了一件让他不愉快的事。他收到了举报中江县委副书记杨本善的信。告他作风腐化，包养二奶，道德败坏，差点逼人走上绝路。并且有二奶的绝笔信为证。
    高军与杨本善，本是中江县长的候选人。但是现在双双蒙上了污点。安排他们当县长恐怕不合适了。
    这样也好！自己刚当上地委书记，省委就分别有人来打招呼，要提拔他们两人当县长。僧多粥少，左右为难啊！现在有了借口，干脆两个都不上。不是我不要你们的货，是你们提供的货太差了。所以就不能怪我不给你们面子了。
    在中江县县长人选上，新任组织部部长马一鸣曾向自己鼎力推荐过县长助理张明。因为事先已有大佬推荐，成志和就对他含含糊糊地说：“你推荐的人嘛，肯定不会错！肯定要重用的。但是一下子就让他当县长，听上去好像资历太浅了点！等我回来后再说吧！”
    他这句话里有双关的意味。一是说张明的资历太浅了，二是说你刚上任，就推荐县长人选，资历也嫌浅了点吧！不过，意思表达得不太明显，所以即使老练如马一鸣，也没有听出来。
    当然，打这个县长主意的人还大有人在。但都份量不够。就把这个人情卖给马一鸣吧！他是中江的前任书记，又是新任的组织部长，按情理在中江县的班子配备上是应该听听他的意见的。
    他把马一鸣叫过来，说：“马部长，中江的情况你也知道了吧！黄标华同志到中江不久，脚跟还不够稳，书记县长一肩挑有点吃力啊！县长一职必须要分出来了。你是组织部长，又在中江主政多年，你是最有发言权的啊！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马一鸣当然知道高军和杨本善的事。他想，上次我向你推荐张明，你嫌张明资历浅，不就是因为你袋中已经有了高军和杨本善这两个人选吗？现在怎样？都不中是吧！
    他说：“我还是那个意见。建议让张明同志上。他年轻，有能力，有水平，开拓进取，勇于创新，更难得的是他的执政为民的意识非常强。让他担任县长是非常合适的。”
    
    第180章变数
    
    成志和说：“马部长，中江在我们地区的位置很重要啊！这几年在你的带领下发展很迅速。所以这一县之长的选择我是非常慎重的。曾经有许多人向我推荐这个推荐那个，你知道，都是些领导或者朋友，要我拒绝他们也不是那么好开口。正因为如此，我对此一直拖而未决。可是我想来想去，在这用人的问题上还是要选贤用能，不能用人唯亲。一个好县长就是一个好县。用好了一个县长就盘活了一个县。最后我决定还是听取你的意见。刚才说了，你的意见应该是最有参考价值的。既然你这么看重张明，我看可以一用。等两天，在常委会上提出来，通过后就可以进行考察了。”
    从成志和那里出来后，因为高兴，马一鸣一改往日的稳重，忍不住给张明通了气。他说：“张明，我已经向成书记推荐你了。成书记很尊重我的意见，已口头表示要重用你了！”
    张明说：“马书记，不，现在要改称马部长了。真是太谢谢您了。”
    “谢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为了你！”
    张明一愣。马一鸣随即说：“当然更不是为了我。我是为了中江人民啊！”
    张明说：“我会对中江人民负责的。决不给您丢脸！”
    马一鸣说：“这话说得对。如果你能到重要岗位上来，一定要好好干，不能让我下不了台。在我国古代，推荐官员出了问题，是要连坐的！现在虽然没有这个规定了，但也是有风险的。别人会说我没有知人之明啊！也许还会有人骂我瞎了眼。你说是吗？”
    “是是是！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我知道。”张明说。
    马一鸣说：“知道就好啊！不过，这件事还不是十拿九稳。只要没公布，没谈话，就不能算数的。所以不要张扬，要保持低调，不要出什么问题。明白吗？”
    “明白！我会的。”
    关上电话后，张明高兴得差点蹦了起来。看来自己发动的两面出击见了成效了。真是谋事在人！
    这边张明在高兴，那边高军在黄标华那里诉苦。
    “黄书记，我真是冤啊！这一定是有人在整我，要不然那省报的记者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到我们中江，来到中江别的都不管，只盯着我批的那个钢厂项目？分明是针对我的嘛！”
    黄标华心里说：你是活该！谁叫你不小心！这只能怪你政治上不成熟。不过他也有点恼火，这件事虽然是针对高军和钢厂的，但连带着把自己也伤了。在自己刚上任的时候，就有负面新闻上了省报，总归是不好啊！害得成书记也对自己做了批评。他问高军：“你说是有人针对你，那你说说是谁？”
    高军说：“我分析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这件事是常新宇干的。为什么呢？他是一向反对钢厂项目上马的。前几天又煽动政协委员搞了个报告。虽然被您压下去了，可是他心里不会服气。所以他又把这事捅到了报社。他仗着自己是这里的老领导，完全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黄标华看着高军直冷笑。高军，你的头脑简单，你就以为别人的头脑也简单吗？照我看，老练的常新宇是不会干这样的事的。正因为你说的那些原因，他才不会做这件事了。因为我们很快就会把他定为怀疑对象。尤其是我找他做过工作后，他更不会这样做。他没有必要和我作对！
    高军说：“如果不是他，那就是杨本善。他也非常想当县长，他把我视为他的主要的竞争对手。我如果不能上，对他有利。所以他干这件事的可能非常大！”
    黄标华笑了起来，说：“他自顾不暇，哪有心思来算计你？我看这一次，你们两个都没有多大希望了。”
    看到高军沮丧的样子，黄标华安慰他道：“高军同志，不要泄气嘛！我还是信任你的。今后努力工作，还怕没有机会？当前最要紧的事，是迅速拿出整改方案来，并迅速落实。成书记和别的领导最大的不同是，他非常注重落实。布置了的任务，他一定会兑现。对这件事你可不能马虎啊！弄不好要受处分的！”
    高军更加惶恐了。真是倒霉啊！升官没希望不说，还有可能免官！
    黄标华继续安慰他：“你比杨本善强多了。杨本善还要受处分呢！”
    高军问：“黄书记，那您说，既不是常新宇，又不是杨本善，那会是谁呢？”
    黄标华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怪别的，只怪你们‘跳出来’太早了点。跑在最前面的人最有可能被别人使绊子。这种事屡见不鲜啊！”
    成志和对黄标华说：“关于中江的县长人选，原来的方案行不通了。组织部打算启用张明，你的意见如何？”
    张明？黄标华感到十分意外。这是一匹典型的黑马！
    张明他是知道的，中江最年轻的副县级干部，也是目前最闲散的副县级干部。
    黄标华一来，就把张明的公安局长拿出来了，削掉他的实权。主要有两个原因。一：他有个人要安排。他父亲的干儿子胡长喜在大通县担任镇委书记，一直难得提拔。这次他到中江担任县委书记，老头子给他下了死命令，要他把胡长喜带到中江来。老头子说：“从前的县令上任，师爷和衙役都是自己带的，现在虽说不比从前了，但人还是要带的。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孤身一人到中江，没有个信得过的帮手行吗？”黄标华一想也是，就把胡长喜调过来当了公安局长。
    二：他一上任，就向办公室盛主任问县里各位领导的情况。盛主任原来也想担任县长助理，但是让张明捷足先登了。一直很忌恨张明。这次逮着了机会，就把张明大肆诋毁了一番，说他如何善于拉关系，如何飞扬跋扈，许多干部都被他整下来了；说他生活腐化，私人就有两部轿车，和一些女企业家关系暧昧。他添油加醋地说：“这小子十分善于拍领导的马屁，前任书记不知收了他多少东西。您不信，不出一个星期，他就会到您面前献殷勤。”
    盛主任这一招十分歹毒。如果张明真的来给黄标华上供。说明他说的是对的，张明是个马屁精。如果张明不来，说明他没有把黄标华放在眼里。果然，过了两个星期后，张明没有向他上供，连套近乎的行为都没有。黄标华十分生气，小子果然很狂啊！真没把我放在眼里啊！所以他立即把他的局长拿下了。后来也默许高军让张明坐冷板凳。
    现在，地区居然要启用张明来当县长，这怎么能行？卧榻之旁，岂容这小子酣睡？
    他当即表示了反对。他说：“成书记，本来在任用干部的事情上我是绝对服从您的。但是您既然征求我的意见，我就实话实话。我反对启用张明。这个同志太年轻，资历太浅，但性格又非常的强势，如果他担任县长，很多人都会不服啊！您想想，我刚从地区里下来，本来就没有什么根基，如果我的搭档也是一个大家不服气的人，这工作怎么能开展啊？”
    成志和说：“不会吧！我听马部长说，张明是一个开拓意识很强的干部，成绩斐然，口碑很好的。你在那里工作，很需要这样一个人来替你打开局面，开疆拓土啊！你会不会是对他有所误会？”
    黄标华说：“这段时间，我主要就是在观察了解中江的干部，对张明这个人我也了解甚深。他是靠已经退下去的杨专员起来的，后来又靠溜须拍马得到了马部长的赏识，在中江可以说是青云直上，干部们已经很有意见了，如果我们再让他当县长，可能会引起更大的意见。在干部的任用上，我们还是循序渐进好一些。如果组织上确实要提拔他，我有一个建议。不知您能不能听取？”
    “什么建议？”
    “能不能和别的县的县长交换一下。说真的，我看不惯张明。估计和他也不会合作愉快。成书记，我是您一手提拔的，您在干部配备上要多关心我啊！如果我的工作搞砸了，丢的可是您的脸啊！”黄标华是成志和的亲信，所以说话随便一些。
    成志和拿他没办法，就说：“那我们再研究研究吧！不过我告诉你，如果组织上定下来了。你就不要有二话了！”
    黄标华情绪低落的说：“那好吧！希望您多考虑一下我的意见。”
    
    第181章曲径通幽
    
    成志和见黄标华如此抵触张明，又有了放弃张明的意思。他找马一鸣商量：“黄标华同志好像对张明不大感冒。硬把张明提上来，估计对工作没什么好处。你觉得呢？”
    马一鸣知道成书记这样问，有点让自己主动提出放弃张明的意思。如果他说算了，成志和自然就人情两免了。但是马一鸣不想这么做。你不用我的人，还想让我自己提出来，表面上好像是给了台阶我下，实质上是想推卸责任，减少拒绝别人的人情成本，让我不怪罪于你。
    马一鸣今天不想做那种识趣的人。这世道就是这样，不识趣的人不讨领导喜欢，但是有时候做人太识趣了领导就会把你不当回事。
    所以马一鸣说：“我不赞成黄标华同志的这种做法。用人，不能光凭自己的喜好。了解一个人是需要一个过程的，他才去了多少日子啊！就这样简单地就否决一个干部有点过于轻率。我开始时也对张明印象不好，但是张明同志硬是凭着自己出色的政绩引起了我的好感。成书记，我觉得如果就这样放弃张明的话，有点可惜了。”
    成志和说：“我也没有说不用张明啊！马部长鼎力推荐的人，我是一定要用的。过几天再说吧！你把各县市、各部门的干部配备情况搞一个明细表出来，拿给我看看。人事工作是一盘棋，我要综合考虑。该用的旗子一定要用上。看看哪个位置更合适。”
    马一鸣从成书记办公室出来后，就给张明“通风报信”。他说：“情况出现了变化。黄标华不同意你担任县长。怎么把他给得罪了？”
    张明想不出自己在哪里得罪了他，就说：“真不知道。没结着缘分吧！”
    马一鸣说：“情况不大妙啊！我看这事八成是要黄了。黄标华是成书记的嫡系爱将，如果黄标华不能改变主意，他肯定是要听从黄标华的意见的。你能不能想办法和他搞好关系？”
    张明说：“我看够呛！没有合适的‘媒人’，这近乎难得套！”
    马一鸣说：“关系靠自己找。没有直接关系就找间接关系嘛！曲径通幽也行。”
    张明赌气说：“马部长，我很讨厌这姓黄的。不想为五斗米向他折腰。”
    马一鸣说：“不要意气用事嘛！大丈夫能屈能伸，人到屋檐下，怎能不低头？还是去和他沟通沟通，一百步都走了九十九步了，不要功亏一篑啊！”
    张明不想惹马一鸣不高兴，人家完全是为了自己好。他敷衍道：“马部长，我试一试吧！实在不行，就算了。”
    “不是试一试，要尽全力。过了这个村，恐怕就没这个店了。”
    张明知道，马部长说的是个大实话。这当官和电影评奖一样，能够获得提名就已经很不错了。今天有人提你的名，不代表以后有人提你的名。现在不能乘势而上，以后想上又没有“势”了。
    但是他真的不想去巴结黄标华。那不是拿热脸去挨别人的冷屁股吗？
    他是这样想的，这县长名义上是县政府的一把手，实际上在中江还是二号人物。也就是说自己还是在黄标华手下混。如果这个官来得太低贱，如果这个官要靠黄标华来施舍，将来就要完全受黄标华控制了。那日子可就难熬了。
    况且，在对方对你有敌意的情况下，巴结工作难度非常大，闹不好还会受到侮辱。还会传为笑柄。
    所以张明决定不在黄标华身上做文章。
    但是他也不会就这样算了。马一鸣说的好，一百步都走了九十九步了，最后一步说什么也要把它走完。以前费了那么多劲，决不能功亏一篑。
    射箭就要射靶心。张明想，既然这件事的决定权在成志和手里，那就在成志和身上做文章。
    马一鸣不是说曲径通幽吗？张明决心去找一找这条通幽的曲径。
    他手中有三张牌还可以用。一是前任专员杨明华，二是龙哥。三是韩政教授。
    杨明华虽然退居二线了，但是在行署里的影响还在。他的话虽不起决定作用，但也可以对成志和施加一点影响。敲敲边鼓也行啊！
    这几年，张明到杨明华那里去的次数少多了，但是春节给杨明华拜年，却一直都在坚持。其他节日则发个祝福的信息。联系并没有中断，去求他出面在成书记面前美言几句还是可以的，他给董心兰打了个电话，道明了自己的用意。
    董心兰说：“老杨和成书记关系还是不错的。不过，老杨自从退下来之后，就不喜欢过问官场中的事了。他不一定肯为你动步啊！”
    “动不动还不是你一句话？心兰姐，你就帮帮我吧！”
    “不行了！现在你姐也是人老珠黄，色衰爱弛了。在他面前说话也不灵了。”
    张明说：“你就别谦虚了。你那风姿，再过十年也能把杨明华迷个七荤八素。
    张明和董心兰一向亲近，关系一度暧昧，当年曾动过她的心思，只是因为杨明华做了大官，张明不敢造次，就把这心慢慢淡了下来。不过，说话还是很随便的，董心兰也喜欢他，任由他瞎说。
    她笑着说：“别胡说！我哪有那么大的魅力。也就是你把我夸得像仙女似的。”
    张明故意叹气道：“我现在真是后悔啊！后悔促成了你和杨专员的婚事，当初就应该乘机拿下你。”
    董心兰故意逗他：“后什么悔啊！现在又不是来不及。机会有的是。我定个日子让你了却这个心愿，好不好？”
    “好啊！什么时候？”
    “时间不要太远。就下辈子吧！下辈子我一满十六岁就把第一次献给你。这你该满意了吧？”
    张明故作生气地说：“兰姐，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却这样对我，你好无情啊！”
    董心兰说：“别假惺惺的了！说正题吧！你这件事找杨明华真的还不成。一是他不愿意说，二是成志和不一定买帐。不过，我有办法让他就范。”
    “有什么好办法？”
    “我能有什么好办法。你不是说我是长得好看吗？我就用美人计吧！”
    “那不行。你这么嫩的草，怎么能让那老牛啃掉？我不当这个官了，你那美人计就用在我身上吧！”
    这话说的让董心兰心里很舒服。她说：“你别担心。我自有安排！你就在家里听我的好消息吧！这件事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董心兰的计策的确与美人计有点联系，但是并不是牺牲自己的色相。虽然杨明华年纪比他大不少，但她从来没打算过出轨。就算和张明那么好，也没有越过雷池。
    她之所以说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是因为她掌握这成志和的一个秘密。
    前几年，杨明华任专员，成志和担任副专员。几个领导夫人经常在一起打牌。今天在这家，明天在那家。有一天，董心兰和成志和的老婆章娜娜约好在章娜娜家打牌。他们都是领导夫人，所以提前下班也没人敢管。但是这一提前就出了问题。章娜娜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到要买点水果回去，就把钥匙给董心兰，叫她先进去坐一会。当董心兰进屋的时候，却发现成志和正在和年轻的保姆宋小娇在沙发上干那事儿，因为过分投入，两人都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董心兰尖叫一声，才把他们惊散。
    成志和连忙穿好衣裤，求董心兰不要说出去。宋小娇还跪下向她求情。董心兰不想掺和他们的事，就说：“赶快收拾好吧！娜娜快回来了！”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过了几天之后，成志和怕关系暴露，就让宋小娇辞职走了。
    但是过了一个月后，成志和却请董心兰帮他一个忙。原来宋小娇怀孕了，要打胎。成志和心想，总是让董心兰知道了，不如求她好事做到底，让她陪宋小娇去解决问题。
    董心兰心软，也帮他去做了。宋小娇打掉孩子后，就断了与成志和的关系。
    成志和一直都惦记这小娇，经常问董心兰看到宋小娇没有。
    董心兰后来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碰到了宋小娇，她结婚不到一年就离婚了。在郊区的一家纱厂打工。但是她没有去找成志和。
    董心兰也没有告诉成志和。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章娜娜就已经对不起她了，不能再害她了。
    不过这次有事求成志和，她不得不用这张牌了。
    她对成志和说：“成书记，最近我看到宋小娇了！”
    “真的吗？快告诉我她在哪里？”
    “我说了不是在害娜娜吗？”
    成志和说：“不会！我找她，是想给她一点补偿，并不是想干什么。要不然，我良心会很不安。她现在还好吗？”
    “很不好！你的确要帮帮人家了！我其实心里很矛盾的，告诉你吧，对不起娜娜；不告诉你，又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这几年我可是一直帮你守着这个秘密啊！”
    成志和说：“心兰，你是我的恩人，我打心眼感激你！你告诉我吧，她在哪里？“董心兰说：“过两天再告诉你吧！我还没有拿定主意呢！手头有一件麻烦事没处理好，没心情管你的破事！““什么麻烦事？你跟我说，能办的我一定帮你办！“
    “是这样！老杨过去在中江时的秘书张明，也是我的表弟，想求点进步，找到老杨这里来了。老杨不管这事。让我这表姐很没面子。你说烦人不烦人？”
    “我当是什么大事！我们正在研究这件事。这件事我帮你办。我向你保证，负责让他当上县长。不过，不一定是在中江。”
    “那感情好！我等你的好消息！好消息一来，我就把你带到小娇那里去！”
    成志和早想报答一下董心兰。但她一直没什么求他的。今天正好是个机会。再说，倘若不帮她，她还有可能把这件事说出去呢！那就麻烦了。
    因此，第二天，他就授意马一鸣在常委会上提出任命张明担任恒阳县县长，有他支持，自然得到了通过。
    
    第182章偏向虎山行
    
    成志和做这样的安排也不完全是想还董心兰的人情。同时也是为了笼络一下马一鸣，给他一个面子。一个饼子，两份人情，还比较划算。
    另外，把张明安排到恒阳县，更是一个一箭三雕的好注意。恒阳县的女县委书记钟越一直在抱怨现任县长罗东林不服从安排，几次吵嚷着要将罗东林调走，大有不共戴天之势。罗东林也多次向成志和抱怨钟越性格古怪，难以共事，要求调走。黄标华又不喜欢张明。这样，把张明往恒阳一放，把罗东林调到中江，全局都活了。
    成志和感觉到自己是一个下棋的高手，下出了一着妙棋。
    他对董心兰说：“心兰，你委托的事我办好了。我力排众议，决定提拔张明到恒阳担任县长。这下你好对你表弟做交代了吧！”
    董心兰说：“谢谢你！让我这当表姐的保住了面子。成书记，明天有时间吗？我带你去看看宋小娇。一定要好好地安排她噢！”
    完成了和成书记的交易后，她就给张明“报捷”。张明没想到董心兰有如此的神通，感激地说：“兰姐，真是谢谢你！帮助我进入仕途的是你，让我在仕途上一路顺风的也是你！可是，我无以为报，希望你方便的时候能让我以身相许啊！”董心兰说：“都要当县太爷的人了，说话还没个正行。前两句说得还蛮令我感动的，到后面就不像话了。我不要你谢！但是你要感谢一下成书记。这几乎快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了。你应该明白的。”
    张明问什么时候去最合适，带些什么好？董心兰说：“时间嘛越快越好，成志和挺讲究这些的。你也不用刻意准备什么，带些烟酒就行。”
    张明说：“既然宜早不宜迟，那就明天吧！我先去拜访一下杨主任。”
    董心兰说：“那就下午来吧！先在我家落个脚，吃过晚饭后再去‘参拜’成志和。”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张明就到了行署所在地：若有市。
    他首先去拜访马一鸣。这次能够升职，马一鸣出了大力。必须要好好感谢。更主要的是还要向马一鸣请教一下，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他准备了两瓶五粮液，两条好烟，送给马一鸣。马一鸣也不推脱，说：“张明，跟我客气什么？以后再来，带些水果来就行了。”
    张明说：“马部长，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您是我的伯乐，说您对我有再造之恩一点也不为过啊！”张明是真的很感激马一鸣，再加上马一鸣是组织部长，恭维话不要钱，多说几句无妨。
    马一鸣说：“说得有点过头了！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看到你能快速的成长，我心里特别高兴。这次提拔你担任县长，我的确说了些话，但最后起作用的还不是我啊！你小子的活动能量也不小啊！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明说：“我就是找了一下老专员的夫人董心兰。至于她怎么活动的我还没有问她。”
    马一鸣说：“她？能量还真不小呢！那你得好好地谢谢人家。”
    张明说：“当然要谢！晚上她还要带我去拜见成书记。我先来您这里，一是表示感谢，二是向你请教到恒阳要注意些什么？”马一鸣说：“以你的能力，到哪里都能把工作干好。我就不多费唇舌了吧！”
    张明诚恳地说：“马部长，您不要保守，您不仅要把我当做您的部下，还要把我当作您的学生。我年轻，缺少主政一方的经验，没有您的指点，我心里没谱啊！”
    马一鸣很满意张明的谦虚态度。他说：“其实我也谈不上什么经验，不过体会还是有一些。说几点主要的，供你做参考吧！我也当过多年的县长，我觉得，第一，要把握好和书记的距离。你应该听出来了，我并没有一味地叫你搞好和书记的关系，因为事实上，书记和县长的关系是难得搞好的，我强调的是你要把握好和他的距离。既不要隔太远，也不要靠太近。当然，怎样的距离合适，要靠自己去在交往和工作中去摸索。我告诉你，书记和县长，就好比是关在一个小屋子的两头刺猬。隔远了，会觉得冷；离近了，又会刺到对方。但是其中必然有一个距离是合适的。我不知道我把意思说明白没有？”
    张明说：“有点明白。您的意思是不是说，作为一名县长，和书记相处时，既要有迎合，又要保持个性，既要有妥协，也要有斗争。”
    马一鸣说：“聪明！当然我说的意思还不止这些。以后慢慢品悟吧！我想说的第二点是，要在抓政绩上下功夫。政绩是我们说话的本钱，是我们立足的根本，也是我们升职的筹码。当小官靠关系就行了，但真正要把官当上去，还是要有过得硬的政绩。你我过去的经历不也证明了这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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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一鸣招待张明吃了午饭，喝了一点酒。从马一鸣那里出来，张明就直奔董心兰家。
    杨明华和人大的一批人到外省考察去了。当然，考察是旅游的代名词。
    董心兰下午特意请了假，正在家里等着张明。张明一进屋，就说：“好久不见，拥抱一下吧！”。董心兰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就没有回避。张明以为她会躲开，就真的张开了双臂。这双重误会导致的结果是，张明真的把董心兰抱住了。董心兰虽说已经到了三十多岁，但是因为没有生过小孩，嫁给杨明华之后更是养尊处优，所以保养得非常年轻。眼睛依然是那么清澈，肌肤依然是如凝脂一般，，腰肢依然是那么苗条柔软。张明抱住她后，就舍不得放开了。
    董心兰没想到张明真的回抱住她。她想挣脱，但是同样的有点不舍。和杨明华相比，张明是多么年轻帅气，孔武有力啊！
    她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说：“小傻瓜，真敢抱啊！都成老嫂子了，抱个什么劲啊？”
    张明看她没有怪他的神色，胆子更大，抱得更紧了。他说：“你没有老。你在我心中永远都不会老。兰姐，你真美！从认识你的第一秒中，我就想抱你，想亲你！但是一直没有得偿所愿。没想到今天这个愿望实现了。我觉得好幸福！”
    董心兰正想说什么，张明已经用嘴堵住了她的芳唇。唉！还说什么呢？身子已经在节节软化了，如果他硬是要进攻，自己也只能缴械。
    张明贪婪得吮吸着她的两片软软的唇，同时，手也掀起了她的羊毛衫，轻轻的揉搓着。董心兰此时已经软得不行，，她颤声道：“别这样!我，我快受不了了！”
    张明好不容易跨过董心兰的“三八线”，自然不肯放弃。他索性抱起她，朝卧室走去。
    董心兰口中依然喃喃地说着：“不要！不要！张明，你好坏！你放过我好不好？”
    张明以行代言，把她在床上，又吻起她来。一回儿之后，董心兰不再说话，嘴里发出了快活的呻吟。
    张明乘胜追击，撤除了她的所有屏障，看到了董心兰粉雕玉琢的“锦绣长城”。这是一个完美的酮体，董心兰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别人那里芳草萋萋，她那里却光光的，寸草不生。看来更有一番动人之处。
    董心兰说：“我是白虎精，，你碰了我会有灾的。”
    
    第183章拜见领导
    
    张明悄悄起床，蹑手蹑脚地走到董心兰的后边，从后面将保住她的纤腰，脸贴着她的脸，说：“兰，做什么好菜？这么香？”
    董心兰温柔地说：“刚才那么卖力，弄点好吃的，犒劳犒劳你！”
    张明说：“我早就知道你是个令人销魂的尤物，但没想到你有这么令人销魂！”
    董心兰停止做菜，靠在张明的胸膛上，甜蜜地说：“有那么夸张吗？我一个半老徐娘！说真的，你倒是给了我全新的感受，原来性爱是可以如此的快乐！以前也不是没有高潮，但是没有哪一次有这么持久，这么让全身都爽到极致。整个过程中我都好像在云中飘。张明，是你让我找到了做女人的感觉，以前我真是白过了！”
    张明说：“浪费了多少好光阴啊！我早就该和你这样了！”
    董心兰说：“这你就说错了！有些事情是要靠缘分的。需要机缘巧合。以前就算你提出来我也不会答应你！今天我不知是怎么了，竟然被你乱了方寸，丢了原则！”
    张明不说话，又抱住了她。董心兰很快就被他揉得春心大动了，她转过身来，踮起脚尖，将一片香舌递进了张明的口里。
    董心兰说：“真是个冤家！我的方寸又乱了！”
    两人重新回到“战场”，又开始了一场爱的搏击。
    、、、、、、
    吃过饭后，已经是晚上七点。董心兰说：“该到成书记那里去了。我先给他打个电话。看什么时候去合适一点。”
    电话通了。董心兰说：“成书记，我是董心兰。”
    “心兰啊！干嘛叫得那么生分？叫我志和就行了。听起来亲切！”
    “那我可不敢。你是领导，我是你治下的草民，怎么能直呼其名？再说，喊你喊得亲热了，让章娜娜知道了，还不骂死我！”
    “不要紧！她不是那种喜欢吃醋的人。”
    “成书记，今晚有时间吗？我表弟张明来了，想去拜见你这个大领导！”
    “现在不行。张专员马上就要过来，和我谈工作。这样吧，你到八点半钟直接过来，我争取给你匀一点时间出来。你的面子不能泼啊！”
    话说得可真漂亮！不过也是大实话。堂堂地委书记，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时间安排得很紧的。
    董心兰对张明说：“没办法。只得等等了。”
    两人又开始缠绵起来，张明还想再来一次，被董心兰制止了。她说：“抱着我，不要乱动！等会还有正事。不要给成书记一种萎靡不振的印象。”
    “才不会！我是越战越勇，龙马精神。”
    “我相信你！不过，正事要紧！不要儿女情长。”董心兰说。
    两人就这样搂着，说了会情话。
    到了八点半钟，董心兰打电话过去，问：“成书记，可以过去了吗？”
    “可以了！欢迎你！”
    张明给成书记准备的也是两瓶茅台，两条好烟。董心兰像媒人引着新女婿过门那样，把张明带进了成书记的房间。张明心里有点紧张，但外表看上去却是落落大方。
    董心兰介绍道：“这是成书记，这是张明！”
    张明首先开口：“成书记，您好！”成书记说：“你好！你就是张明？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一表人才，年轻有为！”
    “成书记，您过奖了！”
    “今年多大？”“三十岁了！”
    成志和说：“的确是年轻了些！比我的起步还要早几年。我当县长时已经三十五了。不过，你还不算最早的。我们省最年轻的县长是27岁。你大概可以算是我们地区最年轻的县长了！”
    章娜娜从里屋出来了，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嘛！心兰，这就是你的表弟吗？不错！不错！老成，我想纠正你的一个说法，他应该算是我们地区最帅的县长。心兰，我们老成提拔了那么多人，就你表弟我看着顺眼。”
    董心兰说：“娜娜你真会说话！你看，把我表弟都夸得不好意思了。我表弟今天是特地来感谢成书记的知遇之恩的。让他们说说话吧！我和你到里屋聊聊天。”
    说着就和章娜娜进房去了。
    成志和说：“张明同志，这次组织上打算让你挑挑重担啊！不知到你是什么感想？”张明说：“怎么说呢？成书记，也许别人升官时都是高兴的。但我不是矫情，我是一则以喜，一则以惧。古人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我的心情也正是如此！”
    成志和听张明一开口，就知道这个年轻人不是那种浅薄无知的人。他满意地说：“小张不错！怀着一种敬畏和戒惧的心理，对待组织上的提拔，这种态度我很欣赏。为什么这么说呢？提拔对一个年轻干部来说，是一柄双刃剑。他给了一个人以较高的发展平台，给了他展示自我、建功立业的机会。但是，这是以这名干部能力出众、勤勉务实为前提的。从另外的角度考虑，提拔有时候却不一定是好事。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关于这个方面，张明也能说几点。但初次和领导见面，稍露机锋即可，不要太多嘴。因为言多必败。做好听众就行了。他说：“成书记，还望您多指教！”
    成志和说：“你一定听说过‘彼得高地’的理论吧！每个人都想升职，最终都会升到一个自己不胜任的职位上。不胜任，就会失败。轻则庸庸碌碌，重则给工作带来损失。甚至身败名裂。”
    张明感到很不自在。这好像是在说自己不称职啊！
    成志和看到了他的表情，笑着说：“不要误会！我不是说你不胜任这个县长的职位。胜任不胜任还要用事实来检验。而且人的能力也是在实践中逐步提高的。我担心的不是你的能力，而是其他的一些东西。我是怕你把握不了自己！”
    张明说：“我一定加强政治业务学习，多想其他同志请教，严以律己，力争不辱使命。”
    “你有这个态度我就放心了！”
    恒阳的情况我不太熟。希望您能对我今后的工作做一下指示。”
    “也没有说什么特别的指示。恒阳的情况还是比较复杂的。别的以后再说，首要的是理顺关系。”
    这时，董心兰和章娜娜出来了。董心兰说：“张明，时间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成书记休息了！”
    成书记看看表，说：“也好！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小张，好好干吧！”
    告辞之后，张明笑着问董心兰：“今天我们睡在哪里？”
    “什么我们？以后我们最好不这样了。”董心兰表情严肃地说。
    “为什么?”
    “有些错误本来就不该犯！现在虽然犯了，我觉得还是适可而止。不是我假正经。以后不是特殊情况，真的不可以了！你好好的干你的事业！”
    张明也很理解她的想法。说：“那我要是想你怎么办？”
    董心兰笑了，说：“又不是不允许你想！我也会想你的。多惦记着姐就行了。那事儿还是不做了。其实现在我已经有负疚感了。我们要管住自己的身体。”
    
    第184章摸底（一)
    
    张明有点怅然，看来董心兰在短暂的放纵之后就准备“后撤“了。女性在出轨之后往往会有较大的心理压力。而男性往往没有这样的心理负担。
    时间还没到十点，他正在犹豫是回中江还是回省城，马一鸣打来电话：“张明，事办完没有？”
    张明说：“已经办完了！马部长，还没休息吗？”
    “还没有，刚才恒阳的罗东林县长来过了，他马上要到中江上任。他现在在大地宾馆208房。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你如果没事，可以找他聊聊，找他摸一摸那里的情况。便于以后打开局面，开展工作！”
    张明由衷地说：“马部长，您替我想得真周到，我正愁今夜怎么过呢！我这就去找他聊聊。”
    “那就去吧！相信你们有许多可以交换的东西！”
    马一鸣的话让张明很受启发，是啊！如果能够和罗东林结成联盟，是可以做一笔互利互惠的交易的。交流信息固然重要，交流双方在各自地盘上的资源人缘更为重要。
    马一鸣的话让张明很受启发，是啊！如果能够和罗东林结成联盟，是可以做一笔互利互惠的交易的。交流信息固然重要，交流双方在各自地盘上的资源与人缘更为重要。
    他连忙驱车到大地宾馆。一个背影很美丽的女子在他前面走。那女子一边走一边打着电话，声音不大，如果不过细听，难得听见，但是张明因为很欣赏她的背影，急于看看她的正面怎么样，走的较快，距女子较近，所以听清楚了。只听那女子说：“他在1108号房，等会多带几个人来！”
    1108号房？马部长不是说罗东林住在1108号房吗？她是谁？为什么要多带几个人去？
    擦肩而过的时候，张明用眼睛的余光快速地瞟了他一眼。还真是漂亮！只是看上去似乎有点风尘感。
    他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从她旁边经过，免得她怀疑自己偷听他的电话。
    进电梯的时候，那女子也进来了。见张明按了11楼，那女子就没有按。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张明正准备和她搭讪，女子的手机响了。她接通电话，说：“喂！别急！我马上就到。”
    那边不知说了一句什么后，她说：“好啊！你放我鸽子啊！什么？一个小时之后？那也行！那我等你的电话！拜拜！”
    挂了之后，她又按通了一个号码，说：“别来了！小子不知为什么，让我过一个小时再去！”然后她就按了一个1楼，准备下去。
    她自以为自己说的话没头没尾的，别人不会听出什么。一般情况下确实听不出什么，但是因为张明自己也要去1108房，所以从中听出了个大概。
    看样子，这女人给罗东林布置了一个圈套。但是因为自己要来，罗东林就让她暂时别去。因此她就将行动计划推迟了。
    等会看罗东林地道不地道。如果够意思，就给他提个醒；如果不够意思，就让他让别人算计去。
    很快就到了11楼。他出电梯，那女子没有跟着出来。张明来到1108号房，按了一下门铃。门很快就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笑着对他说：“你好！你是张明吗？我是罗东林。”
    “罗县长，你好！我是张明！”
    握过手之后，两人又寒暄了一番。
    罗东林首先问起了中江的情况。
    “张明，中江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没有？”
    “张明，中江的女人漂亮吗？政府办有没有什么漂亮女人？““张明，中江开不开放？小姐的质量怎么样？”
    、、、、、、
    看他问的这些问题，张明就知道这个罗东林不是一个好货色。新官上任，不问苍生问女人，其兴趣品位可见一斑。看来，中江的工作短时间内不会有很大起色了。张明暗地里为中江的父老相亲感到悲哀。
    不过，也犯不着得罪他。张明忍住内心里对他的蔑视，装出一副和他臭味相投的样子，说：“罗兄，中江真的是一个好地方。山好水好女人更好！光机关里就有不少好看的女人，美不胜收啊！罗兄，一定是此中的好手啊！有机会教教兄弟！”
    罗东林难得一见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人，非常高兴。他今天喝了点酒，所以说话格外随便。他得意地说：“人生得意须尽欢啊！不乘现在年轻当权的时候，享受一番，将来想玩就没有机会了！”
    罗东林是高干子弟，现在省里、部里有很多领导都是他父亲的朋友和部下，有着很好的背景和发展平台。可是他不知道珍惜。他不学无术，也就罢了。关键是他既好酒，又贪色，官声不好不说，还多次误事。所以一直提拔不起来。后来勉强到恒阳混了个县长，但是却又被恒阳县委书记钟越管得死死的，让他很不快活。他和她斗了几次，都被她击退了。他觉得很不过瘾，就缠着成志和要换一个地方。好男不与女斗嘛！
    他对张明说：“不是我向你兄弟夸口，经过我滋润的‘土地’已经不下百亩了！”
    张明这是第一次听人谈女人用“亩”来数数的。他装出十分羡慕地说：“罗兄真有本事！令人佩服啊！”
    罗东林说：“这不算什么？我只是数量多而已！我一个朋友玩的不仅数量多，而且质量也高。影视明星牛吧？他玩过！不瞒你说，省电视台的主播他也玩过。兄弟，你一表人才，一定也有不少艳遇吧？”
    张明说：“我惭愧地很啊！除了老婆的一亩三分地外，还没有搞过一回走私活动！”
    罗东林打了一个酒嗝，说：“冤枉啊！冤！真是千古奇冤！兄弟，你可是白活了。这么好的条件，真是浪费了。我要是有你这长相，我比西门庆还西门庆！我还指望你在中江给我介绍介绍呢！看来没戏了！不过，我可以给你发几个妹妹。”
    张明笑道：“罗兄，心领了。不用不用。”
    罗东林说：“兄弟你别误会啊！我绝不会把我上过的货色发给你！我给你发的，都是我没动过的。”
    张明不想和他多说这方面的事，就敷衍地说：“好！那就多谢你了！罗兄，我想向你打听一下那个钟越的情况，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罗东林说：“她呀，我真的提都不愿意提她！完全就是一个老巫婆。成天板着个脸，就像你欠她的钱。她死板的很！把个恒阳搞得死气沉沉。和她在一起共事毫无意思。而且，她还一肚子阴谋诡计。以后够你受的。”
    张明说：“有这么厉害的女人吗？”
    
    第185章摸底（二）
    
    罗东林说：“那还有假！我说句实话，我就是因为受不了了，才强烈要求离开恒阳的。”
    张明问：“她有多大年纪？一定长得很丑吧？”
    罗东林说：“也不算丑！不过没有一点女人味。真不知道她老公是怎样和她在过日子。以前我看过一本数书，里面有一个马列主义老太太，我看他就是一个马列主义老处女。她不是处女，但是我总觉得她的性格是一种老处女的性格。我想肯定是和老公性生活不协调，导致了内分泌失调，才成为这种性格的.”
    张明知道关于钟越，罗东林再说不出别的什么了，就转移话题道：“好讨厌的一个女人啊！算了，不说他了。我们谈谈别人吧！在恒阳官场上混，有没有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特别要提防的人？”
    罗东林说：“当然有！我说给你听听，让你有个思想准备。恒阳有个顺口溜，是这样的。
    贾不假，能把皇帝拉下马。
    花非花，赚的钞票用马拉
    白不白，红道黑道都能来
    牛最牛，官场人称鬼见愁
    张明听了很感兴趣，说：“这很像是红楼梦中的护官符啊！能告诉我其中的典故吗？”
    罗东林看了看表，说：“不好意思，老弟，我今天酒喝多了，想休息一下，我们能不能以后再聊？”
    张明心里冷笑道：你是真的想休息吗？恐怕是想来一场床上的“战斗“吧？
    他说：“是不是佳人有约啊？“
    罗东林不好意思承认，因为这样显得有点重色轻友。他说：“怎么会？”
    张明想，既然你不承认，那就不怪我不提醒你了。他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心又软了。还是告诉他吧！害他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因为他不是自己的敌人。何必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呢？
    如果帮了他，他肯定会感激自己。说不定在关键时候他还能帮自己一把。多行善事吧！
    张明转过身来，对罗东林说：“罗县长，你是不是在我来之前给一个女人打过电话？”
    罗东林惊讶地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张明又问：“你是不是让她过一个小时后再来！”
    罗东林更加惊讶：“是的！你真是神了？你怎么知道这些？”
    张明说：“如果是这样，我就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马上就要陷入一个圈套了。”
    “不会吧！这个小姐我很熟。已经玩过三回了，挺好的！”
    张明说：“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就祝福你今天有一个美好的夜晚。”说完，转身就要走。
    罗东林连忙过来拉住他，说：“我信你！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张明就把自己听到的情况对他讲了一下，罗东林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说：“这个小姐是前些日子我的秘书郑重华帮我联系的。难道是他想害我？”
    张明说：“幕后推手暂时放在一边，先把今天的事摆平再说吧！”
    罗东林说：“那我就叫她不要来了，明知是个坑，我当然不会往下跳了。”
    张明想，果然是个窝囊废。竟然打算就这样算了。张明问：“罗县长，你的心也太软了吧！就这样算了，岂不是便宜了那帮坏蛋？还有那个幕后推手也没有查出来。你就这么甘心吗？”
    罗东林说：“对！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张明，你帮我想想办法。”
    张明说：“不如我们将计就计，来个诱敌深入。再然后将他们全部抓获。这样，真相就可以大白了。你说好不好？”
    “好！我一切听你安排。”
    张明问：“在这里有没有公安战线的朋友？”
    “有啊！若有公安局副局长罗青是我哥们。”
    张明说：“那就好办了！你让来给你布个局，对他们实施一个反包围。怎么样？”
    罗东林说：“好主意！我这就打电话。”
    联系妥当之后，张明说：“现在可以叫那个女人来了！”
    罗东林紧张地说：“要是他们一进来就下手，我怎么办？”
    瞧他那没出息的样子！从来纨绔少伟男，真是没说错啊！张明安慰他说：“不会的。他们既然是设套子，总要有一个过程。再说，他们又不是来害命的。我就在隔壁房里听动静。记住，戏要演像一点。平时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罗青是你哥们，他不会害你的。”
    罗东林这才放心地打了电话。
    不一会儿之后，那女人就来了。罗东林假装很急色地抱住她，女人很“配合”地亲着她，手直接就摸到了罗东林的下部。罗东林有恃无恐，干脆进入了角色，来了个“本色”演出。他粗鲁地剥光了女人的衣服，准备来一个“闪电战”，迅速拿下这块高地，让她陪了夫人又折兵。
    那女子挣扎道：“别那么急啊！搞的像强奸似的。没情调！”
    罗东林知道她是想拖延一下时间，说：“今天我们就玩这个，挺刺激的！”
    不一会，他就强行进入了。女人没有办法，眼巴巴地盼着救兵来。“救兵”果然来了。几个彪形大汉冲了进来，这时正是“关键”时候，罗东林连忙冲刺，总算达到了高潮。
    为首的汉子过来抓住女人就打了一个耳光。骂道：“你这个贱货，竟然敢偷人，给老子戴绿帽子！”
    女子假惺惺地在旁边哭泣去了。
    那汉子又过来把罗东林捉住，亮出一把明晃晃的刀，说：“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玩我的老婆！说，怎么办？”
    罗东林说：“大哥。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老子阉了你！看你这二两肉再害不害人！”说着，大汉就要去割罗东林的小弟弟。
    眼看小弟弟就要“光荣下岗”，罗东林吓得大叫起来：“张明，快来救我！”
    说时迟，那时快。罗青带领几个公安冲了进来。将几个大汉和那女子抓住了。
    罗青叫手下把他们带走，到旁边审讯。罗东林连忙穿好衣服，说：“不好意思！搞的太狼狈了！让兄弟们见笑了！”
    罗青说：“你就搞吧！总有一天你要害在你的老二手里！”
    罗东林惭愧地说：“今天要不是张明老弟，我就惨了。张明，你够哥们，我今后一定好好谢谢你！”
    “都是兄弟！谁没有需要别人帮的时候啊！今天，也是巧合。要不然，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张明说。
    几个人在一起聊了一会，那边谭队长过来汇报：“罗局长，情况弄清楚了！他们是罗县长的秘书郑重华指使的。”
    罗青问：“知道他为什么要陷害罗县长吗？”
    谭队长在罗青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罗青说：“你们先走！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注意不要乱说。”
    谭队长带人走了后，罗东林问：“郑重华那小子为什么要害我？我对他不薄，很照顾他的。”
    罗青说：“你是很照顾他的，连人家的老婆晚上没人陪，你也去帮忙！他就是因为这对你怀恨在心的。”
    罗东林这才不说话了。罗青说：“算了！以后可千万小心！走，哥们请你宵夜，压压惊！”
    
    第186章恒阳官场“四大强人”
    
    罗东林刚刚做过剧烈运动，有点疲倦，就说：“谢谢！刚才为了快速完成任务，用力猛了点，体能消耗很大，要修养一下生息。心领了，改日我请你！”
    罗青当年提干，罗东林帮他找过关系。所以罗青对罗东林一直非常感激。每次罗东林来，他都想方设法地把他招待好。听罗东林这么说，就说：“这样吧，我叫人把东西端到这里来，我们一起边喝边聊！如果到时候你还有兴趣，我再给你发一个妞过来。”
    罗东林笑逐颜开，说：“够意思！行！你的地盘你做主！我听你的安排。”
    不一会酒菜上来了，三人边吃边聊。
    罗东林说：“张明兄弟，我还没有把那个顺口溜给你说清楚呢！”
    “是啊！这几句话好像很有内容似的。”
    罗东林说：“这四句话，分别指的是恒阳的一个有影响力的人。贾不假，能把皇帝拉下马。说的是县人大主任贾嘉华，他资格最老，上头关系很硬，只是因为文化水平不高，才没有升上去。他为人刚直不阿，性格火爆，疾恶如仇，眼里容不得沙子。先后把两个县委书记和一个县长弄下了台，赶走了一任县委书记。不过他头脑简单，思想左倾，容易被人利用。所以有一个好县委书记也被他弄走了。他受了别人的挑唆。”
    张明说：“这贾主任果然不假啊！”
    罗青听着也来了兴趣，问：“花非花，赚的钞票用马拉。指的是谁啊？”
    罗东林说：“这个人姓花，叫花定国。此人富甲一方，是恒阳第一大民营企业春来集团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他是政协主席、商会会长，全国人大代表。恒阳的官员和他都过往甚密，在恒阳也算是呼风唤雨。不瞒你说，我在恒阳几年，他送给我的东西都不少。但是我这谈不上受贿，因为他没有找我干任何事。”
    张明说：“这样的人最厉害了！他送钱你，并不一定要你给他办什么事。他要的是让你归心于他，要的是增添他的影响力。他是在用钱编织一张网。”
    罗东林说：“还是你认识深刻一些。的确是这样，在恒阳政界，好像没有人说他不好。谈到他，都是一些赞美之词。他到任何一个部门去办事，都是畅通无阻。这都是钱给他铺的路啊！”
    张明问：“白不白，红道黑道都能来。指的又是谁呢？”
    罗青说：“这个我略知一二。指的是我的同行，恒阳县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白松华。对不对？”
    罗东林说：“正是他。虽然他姓白，但是却有着黑社会的背景。有人说他是恒阳黑恶势力的保护伞，但是他又占据着公安局长的宝座，还多次立功受奖，因为参与破获一起大案，被公安部嘉奖过。”
    张明说：“这样的两栖动物最不好伺候。”
    罗东林说：“谁说不是呢？连县里主要领导都要让他三分。”
    张明说：“这几个就够厉害的了！后面一句是怎么说的，好像是说谁‘最牛’吧！”
    罗东林说：“对！牛最牛，官场人称鬼见愁。这个人倒不是什么大官。他是一个退休干部。他退休之后，什么都不干，当起了‘民间反贪局局长’。他专门告一些局长以上的官员，有时是捕风捉影，有时又有些证据。贪污受贿的，他告；违规操作的，他告。反正搞得你不太平。但是你又拿他没办法。当然，他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一条腿被人打瘸了，儿子也被人捅了几刀。但是他依然我行我素。有些人自己不敢告，就委托他告。他成了告状专业户了。他到北京都去过几回。所以，恒阳县的干部都怕他，都生怕被他捉住了小辫子。”
    罗青笑道：“如果是这样，那真是一个‘鬼见愁’了！”
    张明说：“有这样的四大强人，再加上钟越这个厉害女人，难怪你不想在恒阳呆了！不过，我有一个问题，这四大强人这么厉害，钟越一个弱女子，在那里驾驭得住吗？”
    罗东林说：“这就是这个女人的厉害之处啊！她长袖善舞，巧妙地在他们之间维持着一种平衡。好像还挺吃的开的样子。”
    罗青说：“这个女人不寻常啊！我倒想见她一见了。”
    张明说：“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估计是那种武则天和慈禧一类的人物吧！”
    罗青说：“那你去恒阳，有点够呛啊！东林，你小子溜了，害的他去受苦，你得有所表示吧！”虽然我和张明是初次相识，但是我和他一见如故。我建议，你把你在恒阳的一些朋友介绍给他，好让他在那里能迅速地站稳脚跟。”
    罗东林说：“那没问题。不过，张明，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罗东林说：“一定要帮我把郑重华提拔一下。”
    张明说：“这我就不懂了。他都害过你，你还要我帮他，你的胸怀可真是宽广啊！”
    罗东林说：“也谈不上心胸宽广。就是觉得对郑重华有点愧疚。我的确动过他的老婆，但是不是我主动勾引的，是他老婆勾引我。真的，是她主动的。她想让我提拔提拔郑重华，所以才主动献身的。本来我不想这么做，但是他老婆长的挺俊的。我没有把持住。因为走的匆忙，也来不及提拔他。他可能也是因为这才想报复我吧！你就帮我完成这个任务吧！这样我就不欠他的了。”
    张明说：“看来你是一个性情中人啊！没说的，一有机会我就把这事给办了。冤家易解不易结。”
    “那我敬你一杯！”罗东林一饮而尽之后，说：“张明，我负责我在恒阳的朋友都支持你的工作。明天我就一一给他们打电话。你去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打电话给我。兄弟我不才，但是我家老爷子的面子一般人还不敢不给。”
    张明也一饮而尽，说：“我在中江也有几个朋友，明天我也给他们打个招呼，让他们多支持支持你！”
    、、、、、、
    宵夜结束后，已经到了十二点。罗青说：“东林，给你弄个好妞过来，好不好？”
    罗东林说：“你以为我是金刚不坏之身啊!再说，你派过来的，兴许就是你玩剩下的。我可不喜欢吃剩饭！”
    “真他妈的不识好人心！那行，我就告辞了。有事再联系！张明，如果来若有,就找我，不找就不够朋友！再见！”
    罗青走后，罗东林问：“张明，要不要找一个？”
    “一个什么？”
    “美女啊！装什么纯啊？”
    “算了！明天我还要做“家庭作业”，没精力做课外作业。我自己家的猪都饿着肚子，哪来多的糠拿出来卖？我没有你的龙马精神，也没有你自由啊！”
    虽说和罗东林混熟了，但毕竟交情还不算深。张明不想和他说半句真话。这么多年来，除了几个红颜知己，张明就没有一个真正的男性朋友。
    在官场的丛林中，他只有盟友，没有朋友。他是孤独的。男人只有两种：可以利用的和暂时还没有利用的。
    
    第187章碰到了初恋情人
    
    当晚，张明就在大地宾馆住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罗东林就把张明叫醒了。他说：“张明，和我一起去恒阳吧！先带你去熟悉一下环境，见几个朋友！以后对你很有用的。”
    用过早餐之后，两人就出发了。张明开车，罗东林在车上打了几个电话后，说：“人我都约好了，这几个人是恒阳官场的新生代，占据的位置都很重要，和我也是八拜之交。他们很想以我为核心，和那几大强人斗上一把，改变以下恒阳的政治格局。可是我是扶不起的阿斗。我不喜欢和别人争斗，也不善于争斗。我准备把这届县长当了之后，到哪个清闲衙门去混混算了。我让他们失望了。虽然和你交往不多，但我也看出来了。你是块官场上的料。我推荐你做他们的头。”
    张明说：“谢谢你！只怕我也不一定能让他们满意啊！先见面了再说吧！”
    聚会安排在罗东林的家里举行。
    罗东林的家在恒阳县县委大院里西面，是一座带院子的小楼。这样的小楼恒阳县有两栋。是专供书记、县长住的。但是，却又并不是挨在一起。一座在大院东，一座在大院西。据说当初建楼的时候，书记和县长就在闹别扭，两人都不情愿挨在一起，所以就一东一西的建了。当然，是书记楼在东，县长楼在西。
    没想到恒阳县的干部都认为这个决策是一个天才的决策。在他们的记忆中，书记和县长从来就没有真正团结过，如果住在一起，让他们这些下级很不好做人的。如果在拜访一方时，让另一方看到了，另一方就会很不高兴。只去一方，会被认为是在搞派别，两边都去，又有两面派、墙头草的嫌疑。但书记和县长这样一东一西的住着，就没有这样的麻烦了。
    干部们后来在私底下也干脆将书记称为东头的，将县长称为西头的。
    罗东林和张明到的时候，罗东林邀请的人也来的差不多了。
    罗东林的老婆热情地给张明倒了一杯茶。张明打量了一下她，挺漂亮的，一点不亚于盈盈。张明想：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不知到满足的，家里纵然有名花一朵，也要在外面沾花惹草。
    罗东林一一地做了介绍。来了四个人。一个是政府办主任高强，瘦高个，戴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一个是副县长陈彪，陈彪是个胖子，大腹便便，但是很有风度，省委下派的挂职干部，分管工业。一个是县委常委刘信，还有一个是县委常委，宣传部长马小军。这几位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是三十出头的年轻人。看来都是些少壮派。
    罗东林在介绍完了这几个之后，以夸张的语调说：“各位弟兄，今天我给大家邀请来的客人不比寻常。下面请允许我隆重地给大家介绍一下。他是中江县现任县长助理。”
    说到这里时，张明看到大家脸上露出了一点不屑的神色，似乎在怪罗东林大惊小怪。也不过是一个县长助理，哪谈得上什么“不比寻常”？
    罗东林接着说：“兄弟们可不要小瞧这位比你们年轻的客人，他马上就要成为这个房子的主人了！”
    政府办主任高强往上推了推眼镜，问：“罗县长，莫非他就是您的继任者，我们未来的县长,。”
    罗东林说：“还是你小子有悟性，不错，他就是我们恒阳未来的县长，张明。大家欢迎！”
    几个人噼里啪啦得鼓起掌来。
    罗东林说：“各位兄弟，今天之所以把大家找来，一是想介绍大家认识一下，二是和大家话个别。当然，主题是托付。把张明县长托付给大家，同时也把大家托付给张明县长。希望大家像原来拥护我一样拥护他，也希望他今后能代替我照顾大家。”
    几个人纷纷说：“罗县长，没说的，你的兄弟就是我们的兄弟，今后我们一定支持张县长。”
    张明说：“感谢各位兄长，我今后就靠你们了！”
    罗东林说：“有一件事要对大家说明的是，这位张县长比我那要强多了。以前，我比较懦弱，辜负了大家的信任，没有能够和大家一起来改变恒阳的污浊政治，我感到很惭愧。希望大家把从前的热情再燃烧起来，支持张明兄弟，在恒阳轰轰烈烈地干上一把！张明，你给大家说几句吧！”
    张明说：“大家的情况我听罗县长说了个大概。我知道几位都是肯干事业的人，都是几个不信邪的主，有着满腔的热情和雄心，我很高兴能够和大家一起共事。我可以告诉大家，我张明也是一个不信邪的人，一个想有一番作为的人。如果大家信的过我，今后我们就拧成一股绳，一起来改善恒阳的政治生态，一起来把恒阳的天擦干净。”
    陈彪兴奋地过来和张明握了一下手，说：“张县长，你的这番话让我有一种找到了组织的感觉。句句都说到了我的心坎上啊！的确，恒阳的政治生态实在是太糟糕了，恒阳的天都快要被污染得没有一片干净的地方了。我们几个一直都想改变他，但是势单力薄，群龙无首，一直无所作为。起初，我们觉得罗县长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因为他是县长，又有后台，应该有能力挑起这个重担，可惜的是他志不在此。今天，你来了，我愿意奉你为核心，和他们都上一斗！”
    刘信和马小军也表态：“张县长，今后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就是你的革命军中马前卒。”
    张明说：“这里的情况我还不大熟悉，你们能不能给我说说。”
    高强自告奋勇地说：“这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要不我先给你写一份书面报告吧，把恒阳各方面的情况都给你做一个介绍，好让你熟悉情况，尽快进入角色，作出正确的决策，好不好？”
    张明说：“高主任，我还没有上任就让你劳神吃亏，有点过意不去啊！”
    高强说：“这有什么？不是说要在一起干事业吗？这亏我愿意吃！”
    张明说：“那就辛苦你了！”
    正说着话，门铃声响起来了。罗东林的老婆去开门，罗东林就附在张明耳边说：“马上进来的人是一个大美人喔。她就是我准备发给你的那个娘们，我向你发誓，我没动过她！”
    张明说：“去你的！真有好的你还会放过吗？”
    一个风姿绰约的少妇走了进来，说：“罗县长，你要给我介绍的贵客呢？”
    张明一眼就认出了她，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读师范时的恋人，严丽。她不是在汉江县吗？怎么跑到恒阳来了？
    少妇看到张明也呆住了！这不是张明吗？怎么会在这里碰到他？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傻傻地看着对方。罗东林笑着说：“帅哥碰到美女，就是不一样啊！眼睛都看直了！你们会不会认识啊？”
    张明朝严丽使了眼神，示意她不要相认，说：“我哪有这个荣幸啊！还不快给我做个介绍！”
    罗东林说：“这位是县妇联主任严丽，我们恒阳的第一美少妇。这位是张明，马上就要是恒阳县的县长了！”
    
    第188章真没想到
    
    严丽的心里波澜起伏，她没有想到，十年之间，没有任何背景的张明，一个普通的师范生，竟然已经是一县之长了。当初为了分配到县城，听从了家里的安排，嫁给了县委副书记的儿子，让一段金童玉女的神话终结在了世俗的考虑之中。现在看来，当时的选择是多么地荒唐！十年后面他的丈夫，依然只是一个碌碌无为的教育局的股长，而他的老公公也早就被查办了。夫妻感情也荡然无存，正在办离婚手续。看到张明，她感到格外地惭愧。
    不过这些想法只是在心里，面上是看不出来的。她热情地伸出手，说：“张县长，欢迎你！”
    张明握住她的手，感慨万千。十年之后的再度握手，勾起了他许多美好的回忆。虽然，当初是她抛弃了他，但奇怪的是，他竟然对她没有一点怨恨。此刻涌上心头的竟然全是她的好。
    他很想把她抱在怀里，但是这不现实。所以只好把全部的意思都化在眼神之中。他笑着说：“恒阳真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啊！不但多才俊之士，而且有绝色美女，看来我来恒阳是来对了！”
    高强说：“严丽。你怎么迟到了！刚才我们已经开过会了！会议已经推举张明同志为我们的总指挥，革命行动即将启动啊！”
    严丽说：“是吗？太好了！还不是为了办手续的事。他反复无常，现在又拖着不办了！说再考虑一段时间。”
    罗东林说：“张县长，小严马上就要成为自由人了。我是沾不上她的边了，你可要把握机会啊！”
    严丽说：“罗县长，你少没正经！我们还指望着张县长带领我们干一番事业呢！你别把他带坏了！”
    张明问：“怎么啦？小严，要离婚吗？”此时张明的心理很复杂，稍微有点幸灾乐祸，但更多的是惋惜与关切。
    如果不是张明要来这里工作，严丽决不会把自己要离婚的事说给张明听，但是现在张明已经确定要来恒阳工作了，瞒不住，也不必要瞒。她说：“感情破裂，过不下去了。今天就不谈这些不愉快的事吧！我们谈点别的吧！”
    张明说：“谈谈也行嘛！古人云：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罗东林说：“这样吧，吃饭还早。我们搓一会麻将，小严陪张县长说说话。”
    张明说：“这个安排不错！小严，你干脆陪我出去转转吧，到吃饭的时候我们再回来，好不好？”
    严丽说：“也好！我就陪你搞一下微服私访吧！”
    高强提醒道：“严丽，还是坐张县长的车出去吧，你这么招人，走到哪别人都能把你认出来，张县长毕竟还没有正式上任，低调一点好！”
    严丽说：“还是高主任想得周到！张县长，咱们出去吧！”
    车出了县委大院后，在严丽的指挥下，向城外开去。为了不招人注意，严丽坐在后排。出城后，张明说：“坐到前面来吧！”于是，严丽就坐在了张明的身边。张明左手掌方向盘，伸出右手握住严丽的手，说：“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你！”
    严丽说：“人生真是太有戏剧性了！我以为我们永生都不会再见了！”
    张明说：“你还是那么漂亮！”
    严丽笑着说：“你也还是那么帅！而且你的嘴巴还是那么甜！”
    “这些年怎么在过？怎么会到恒阳来了？”
    严丽说：“我毕业不到一个月就在双方家长的催促之下结了婚，一个月之后就分配到了县妇联工作。他在教育局工作。几年之后，我的老公公就垮台了。我和他没有共同语言，要不是因为孩子，我们早就离婚了。”
    张明说：“现在又为什么要离了呢？”
    严丽说：“他怀疑孩子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是谁的？他为什么有这种混蛋的想法？”
    这时，车子开到了沿河的路上，路旁还有一片树林。严丽说：“把车开到一边吧！我们慢慢说！”
    张明就把车开到了一条小道上停着。这里人迹罕至。停好之后，两人就慢步走进了树林。
    走了一会，严丽突然哭了起来，说：“他说女儿长的不像他。天天逼问我，问我是谁的野种。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我才慢慢地意识到了是怎么回事。这件事与你有关。”
    张明大吃一惊，说：“怎么会与我有关？”
    严丽说：“怎么就不能与你有关？孩子越长越大，我就越来越觉得他像你。你还记得师范外面那座小山吗？记得我们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吗？”
    张明被她的话惊呆了。世间还有这样巧的事？难道自己是一个神枪手，一枪就命中了？难道自己还有一个女儿？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严丽说：“也许你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它真的发生了。那一次，我就怀孕了，但是我没有意识到。孩子出生是在结婚九个月后，当时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在编故事骗你？”
    张明说：“如果是别人说的，我肯定不信。但是这是你亲口对我说的，我怎么会怀疑？改天让我去看看孩子！”
    严丽说：“孩子还在汉江县呢！我为了躲避她。两年前就调到了恒阳。他本来已经同意离婚丽了的，可是这几天又改变了主意。他想要我给他一笔钱，这个没出息的家伙，我打心眼里瞧不起他！张明，你说，我当时怎么那么糊涂，就那么草率地放弃了你嫁给了他？”说完就嘤嘤地哭了起来。
    张明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说：“都是过去的事了！年轻的时候谁能想到那么远呢？我怪过你！恨过你！这么多年来，我之所以想方设法往上爬，在骨子里还是因为受了你的刺激。今天一见到你，我却一点怪你的意识都没有了。尤其是听你说我们还有一个孩子时，我感觉到以前对你的爱又复活了！”
    严丽抬起头，说：“真的吗？你真的又开始爱我了吗？”
    张明帮她擦掉泪水，说：“是的！真正的爱是不能忘记的！它是野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说着，他捧起严丽的脸，疯狂地亲吻起来。
    
    第189章真假
    
    老情人旧情复萌，那爱情之火燃烧得自然非同一般的烈。
    两人亲吻了一会之后，都强烈地希望能“燃烧”一次。正是秋天，严丽穿着一套羊毛套裙，脱掉后会很冷，在树林里也不好操作。两人连搂带抱地回到了车上。
    车厢里有暖气，张明脱掉了严丽的内裤，就让严丽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面。有羊毛裙遮掩着，到时即使有人来，也好收拾一些。
    为了讨回十年的“欠债”，两人都十分的卖力，十分地狂野。
    这时，有一个放牛的老农民远远地看到车身在剧烈地抖动，好奇地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张明看到他走来了，就让严丽趴在自己的肩上不动。他拉扯了一下裙摆，让它遮掩好严丽和自己，主动打开车窗，问：“老大爷，放牛啊！”
    老大爷看着他抱着一个女人，衣服都穿得好好的，就说：“谈朋友谈到这里来了，我看到你们的车在抖动，不放心，过来看看！”
    张明说：“不要紧的！老大爷，您忙去吧！”
    老大爷笑道：“你们年轻人可真浪漫啊！好吧！不打扰你们了！”
    张明看到老农走远了，就往上一使劲，严丽知道警报解除，就恢复了行动。一时间，叫声、呻吟声不绝于耳，刺激得双方更加兴奋。、、、、、、严丽全身酥软地趴在了张明的肩头，快乐得哭了起来。她用小拳头捶着张明的背，说：“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恒阳？我没想到和相爱的人做，会是如此快乐！”
    张明说：“这次会不会也怀上？”
    严丽说：“怀上了我就生下来。”
    张明说：“今天的猛烈程度一点都不亚于十年前啊！十年前，我们是干柴遇烈火，今天是汽油遇烈火。你真地要小心喔！我可是个神枪手啊！”
    严丽说：“你放心，我不会给你制造麻烦的！”
    张明帮严丽把裤子穿好后，两人又重新依偎在一起。严丽说：“我还没有问你呢，怎么这么有本事，才三十岁就当上了县长？”
    张明长话短说，将自己的经历简单地讲了一遍。当然，他在简历中省略掉了几个帮了他大忙的女人。
    严丽说：“张明，你真了不起！一个普通的师范生，完全靠自己的打拼，成就了自己的事业。我真是后悔！我当时真是太短视了。明明已经抓住了你这只潜力股，又因为压力和诱惑把你抛了！”
    张明说：“丽，你不要自责！现在也来得及嘛！刚才你不是又重新‘买进’了吗？我告诉你，我之所以成功，完全就是因为你的离开，是你激发了我的斗志，是你让我意识到大丈夫必须拥有权力，否则，不说得到什么，就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
    严丽说：“是我对不起你！我一定好好补偿你！我愿意为你做一切的事。”
    失去的女人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怀抱，重新回来的这个女人比以前更爱自己，也似乎比以前要更可爱。这是上天的眷顾，还是自己奋斗的成果？
    不管他，自己且享受眼前吧！
    、、、、、、
    手机又响起来了，罗东林打来的。已经打过三次了，他们因为太投入，都没听见。要开饭了。
    整理好衣服和头发之后，开始返程。严丽问：“你累吗？要不我来开车？”
    张明说：“不但不累，反而觉得更精神了。你给了我活力！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青年时代。好像你我都还是十八九岁。严丽，你信吗？”
    严丽说：“我信！因为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希望这种感觉永存。”
    罗东林将酒宴设在了外边的酒楼，酒楼名叫“七里香”。七里香的老板是一个二十六岁的单身女子，名叫叶婉儿。风流俊俏，身段婀娜，一双眼睛撩人魂魄。
    罗东林悄悄地对张明说：“以后她就移交给你了，生意上你要多照顾。”
    叶婉儿本来见谁都抛媚眼，得知张明马上就是恒阳的县长后，更是秋波流转，频频向张明放电。人长得风流，声音也特别的嗲：“张县长，人家今后可就靠你了”说着，人也挨在了张明的身边，就差扑到怀里了。张明虽然阅人无数，见过不少上乘姿色的女子，也有点抵抗不住她的魅力攻势。他连忙表态：“罗县长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一定照顾！”
    宴席上，张明自然是主角。罗东林在他左边，严丽在他的右边。大家频频向他敬酒，张明好酒量，来着不拒。
    酒酣耳热之后，大家就开起了玩笑。
    罗东林说：“张明，刚才和严丽出去那么久，我们手机都打爆了，怎么不接电话？你们在忙什么啊？老实交代！”
    马小军说：“这样吧，张县长先不要回答。我们让你们两人分别写在纸上，如果说的不一样，就是撒谎！就说明你们有鬼！大家说，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大家齐声说好。
    这个方法真是毒！如果撒谎，肯定会露馅。张明朝严丽挤了一下眼睛，说：“搞什么搞？不就是说实话吗？我们绝不撒谎！不过，如果我们写的是一样的，你们怎么办？”
    “我们罚酒三杯！”
    高强已经把纸笔找来了。两人分别写了之后，放在桌上一看，竟然写的都是“亲热”两个字。
    原来十年前他们在和同学郊游的时候，因为偷偷地躲在角落里亲热，耽误了野餐，被同学逼着玩过同样的游戏。当时他们写的字就是“亲热”，所以今天他们故伎重演。
    张明先发制人地说：“你们不就是想要这个答案吗？”
    没想到大家反而不相信了，罗东林说：“吹牛！我不相信你有这么大的本事！”
    “就是两块磁铁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吸到一起！”
    严丽说：“不管怎样，我们写的是一样的。喝酒吧！”大家只好自罚了三杯。
    叶婉儿这时进来了，她娇滴滴地说：“今天我不敬别人，专敬张县长。”
    大家就起哄道：“要喝就喝交杯酒！”
    叶婉儿说：“只要张县长赏脸，交杯酒就交杯酒！”
    张明看了看严丽，他怕她生气。这征求意见的一眼，让严丽格外高兴。他怕自己吃醋，说明真的在乎自己啊！她说：“张县长，你就喝吧！不过，你不能偏心，等会我敬你，你也要和我和交杯酒的！”
    大家看严丽今天也十分凑兴，都喝起彩来。
    接下来，高强等人就讨着要和叶婉儿与严丽喝交杯酒，叶婉儿来着不拒，严丽却借口不胜酒力，再也不肯喝了。
    
    第190章放人一马
    
    散席之后，大家都走了。只剩下张明和罗东林。这时，若有公安局副局长罗青打来电话，问罗东林：“那个幕后指使者郑重华怎么处理？抓还是不抓？他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了。按规矩是要抓起来的。我听你的意思是想网开一面的，所以我暂时没有行动。但是如果不对他有所惩戒，他会不会变本加厉呢？我觉得你要衡量一下利弊！”
    罗东林说：“暂时不要动吧！我和张明商量一下再说吧！”
    他对张明说：“对郑重华，我的想法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可是又怕他再对我不利。你说怎么办呢？”
    张明说：“的确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他以为你怕他，不敢动他。不如，你让罗青以公安局的名义，让他到你这里说清楚。如果态度好，就放他一马，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果态度不好，就让罗青把他抓起来！”
    罗东林就按张明说的给罗青打了招呼。并把郑重华的电话给了罗青。他们就在七里香里等着。
    张明说：“等会我们以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你就假装绷着，我劝你之后，你再松口。”
    罗东林笑道：“我做恶人，你做好人，。这个工分得不错啊！”
    张明说：“这没办法。这种情况下你必须装很点，要不他不会怕你了。我做好人，也是为了让你好下台罢了！你要不领情，我可就不管了！”
    罗东林说：“别！这事你非管不可！不仅要管，还要管到底。管得好，他老婆也会对你投怀送抱的！”
    “去你的！”
    不到一刻钟，郑重华和他老婆就气喘吁吁地来了。一进门，郑重华就使劲地扇了自己两个耳光，说：“罗县长，我对不起你！希望你能放过我！”
    他老婆也说：“东林，他也是一时糊涂，你就不和他一般计较吧！”
    罗东林故意不表态。
    张明看了看郑重华的老婆，果然很有几分姿色，难怪罗东林会把持不住。他说：“罗县长，我看就算了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罗东林对郑重华两口子说：“这位是张县长，马上就要来接替我的位置了。”他又把脸转过来对张明说：“张县长，你不知道，他做的太过火了！有意见你当面提呀！怎么能采取这种过激手段呢？张县长，你说说，我该怎么处置他？”
    郑重华的老婆看到罗东林在征求张明的意见，就说：“张县长，你帮我们说句话吧！”
    张明说：“你们的事罗县长都和我谈过了。事发前，罗县长正在和我谈，对没有能及时提拔郑秘书深感惭愧，他还托付我提拔郑秘书。我也答应了！这说明罗县长心里还是记着你们的事，他不是那种抽了鸡鸡不认人的人。”
    说到这里时，张明注意到郑重华的老婆的脸腾地红了。郑重华脸色一下子也变得很难看。这话说的有点不厚道啊！
    张明接着说：“谁知道我一走，你们就做出了这样的事。你们叫我怎么说好呢？太急功近利了！任何事情都是有一个过程的。罗县长，其实你也是个心软的人，真要把郑秘书怎么样，你也于心不忍。如果让公安局把他转走，他就全完了。我看，还是私了算了！”
    罗东林说：“怎么私了？”
    张明说：“就让他写一份悔过书，交到我这个中间人手里。以后他要再耍什么花招，就新帐老账一块算。要是他不再纠缠你，就当没这个事！郑秘书，你愿意吗？”
    “愿意！愿意！谢谢您，张县长，您是一个大好人啦！”两口子抢着说。
    罗东林说：“张县长，我看你的面子，就依你的吧！”
    郑重华出去要了纸笔，很块就写了一个悔过书。张明把他收起来，说：“这个悔过书我先保管着。希望你不要再弄出什么事。你放心，我答应过罗县长的事继续有效。听罗县长介绍，你能力很强，我过来之后，你继续给我当秘书，一年内我负责给你安排一个满意的位置。怎么样，愿意跟着我干吗？”
    郑重华没想到事情会发生戏剧性的变化，不但免去了官司，还得到了新领导的器重。他感激涕零地说：“罗县长，谢谢您宽大为怀！张县长，我一定跟着您好好干！”
    罗东林说：“你们先去吧！我马上打电话给公安局做解释，让他们不追究你了！”
    两人走后，罗东林说：“张明，你真是高！这么快就化解了我和他的恩怨，还收服了一个对你感恩戴德的秘书，一举两得嘛！”
    张明说：“没办法，既然这里情况复杂，不先收服几个人不行啊！”
    告别罗东林后，张明在车上给严丽打电话，让她选一个地方等着，他马上去接她。他们还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谈。
    严丽换了一件风衣，在恒阳县新华书店门口等着张明。此时的她，秀发披肩，显得格外飘逸。张明接上她，径直朝中江开去，严丽温柔地看着他问：“你这是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啊！”
    张明说：“到了你就知道了！你先睡一觉吧，醒来时你就会到一个美好的地方！”
    严丽上午和张明有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爱”，中午又喝了不少酒，的确有点想打盹。她说：“好吧！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惊喜！”她真的睡去了。
    一个多小时后，张明把严厉丽叫醒：“丽，你靠我把你带到了什么地方？”严丽一看，车停在一座小山脚下。她从车里出来，放眼一看，立即意识到张明把它带到了哪里。
    这座山就在中江师范外面，这座山就是严丽把自己的女儿之身交给张明的那座山。
    这座山是他们的快乐之地，也是伤心之地。
    当然，现在，重新相恋的他们已经不再感伤了，所以这里是一个能给他们欢乐回忆的地方了。
    严丽高兴地扑进了张明的怀里，欢呼着说：“张明，。你真伟大！这里是我现在最想来的地方。”
    张明说：“还犹豫什么？上啊！”
    他拉着她，快乐地向山上走去。很快就进入了十年前，他们欢爱过的小树林。
    他们的目的十分明确，故地重游，故人相逢，要重温旧梦。
    那一幕至今都没有忘记，所以他们的动作都有意识地在“重演”着过去。
    两人紧紧的拥抱到了一起。张明贪婪地吻着她，严丽也积极的回应着、、、、、、张明铺上了早就准备好的旧报纸、、、、、、虽然，今天张明已经是梅开三度了，但攻势依旧凌厉，严丽感觉到比上午要更加地酣畅淋漓。
    当初，在这里，他由一个少女变成了女人，现在，她又觉得自己由少妇变成了少女。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
    他们久久地依偎在一起，记忆的闸门打开了。许多恋爱时的趣事都仿佛如在眼前。
    最后，话题才回到了现在。
    严丽说：“张明，恒阳是个是非之地啊！这个时候正是多事之秋！恐怕你一上任就不得安宁啊！”
    “这个我早有思想准备。罗东林的都给我讲过了。也没什么可怕的。我可不是罗东林，不怕那个钟越！我也不怕什么四大强人。”
    严丽说：“罗东林的话只说了一半，他为什么急着要调走？除了要回避这里的勾心斗角之外，还因为现在恒阳有几大难题都等着他这当县长的解决。他不想趟浑水。我估计，你一上任，这几件麻烦事就要落到你头上来！”
    
    第191章告别中江
    
    张明说：“没想到罗东林看起来好像是个没用的纨绔子弟，也有他的小聪明啊！他会躲啊！”
    严丽说：“在官场上，躲也是一种智慧啊！”
    张明说：“可是这一套并不适合我。”
    “为什么？”
    “因为我躲不起啊！”
    严丽说：“我只听说过惹不起，躲得起。从来没听说过躲不起的！”
    张明说：“这你就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躲是一种保守的哲学，适合于那些有一定本钱的人，他们只要保住自己的固有利益就可以活得很滋润。就还可以等待新的机会到来。我就不同了。我赤条条地进入政界，没有什么可以依靠，也没有什么需要保住，我只能在前进中赢得机会，在斗争中捞取资本。我没有闲工夫去等，去躲，只能努力地往前拱。你说是吗？”
    严丽说：“有道理！命运决定了你只能进取，你别无选择。我支持你！”
    张明问：“刚才你说有几件麻烦事等着我，是些什么事啊？”
    严丽说：“别的先不说，我告诉你，你碰到的最大问题就是财政危机。说起来，也不是一届两届领导造成的。打一个比方吧，第一个人挖了一个大洞之后，拍屁股走人了。第二个人来也挖了一个大洞，又拍屁股走人了。第三个人为了填前面的洞，不得不另外挖洞。这样，到最后就到处都是洞，不可收拾了。我把我们县最大的三个洞说给你听，你就明白了。一个是赵书记挖的，他办了个万亩黄花菜基地，强迫农民不种棉花种黄花，结果连续两年黄花菜都卖不出去，农民抗议示威，把黄花菜都堆到了县委大院里。最后没办法，只好政府出钱赔。这一个洞就是八千万元；第二个大洞是陈书记挖的，他上了一个大型加油站，结果因为沿路上加油站太多，最后也垮了，赔进去两千万。钱县长为了把陈书记比下去，引进了一个大型高科技企业，但是最后却是一场骗局，被骗走了六千万。后来想方设法追回了两千万。”
    张明说：“仅这三笔就去了一亿四千万，恒阳财政怎么受得了？”
    “都欠着呢！恒阳县政府的信誉在银行那里已经破产了！”
    张明问：“那现在怎么在运转呢？”
    严丽说：“怎么运转？无非就是拖欠、挪用。借贷。我看是拆东墙补西墙，剜肉补疮。”
    张明说：“看来这恒阳县的县长的确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啊！可是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严丽说：“现在就看你能不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了！”
    张明抱起严丽，说：“路是人走出来的，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走吧！一年之后，我们再来这里重温一次！”
    严丽高兴地说：“真的吗？一言为定！”
    张明亲了她一下，说：“当然！今天开心吗？”
    “开心！前所未有的开心。我今天幸福得像新娘子！真希望时光能在这一刻永恒！”
    两人又亲昵了一会，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张明说：“什么时候带我去看我们的女儿？她叫什么？”
    “她叫何灵。不过，她不可能叫你爸爸了！我们的事永远不能让她知道。这样，大家都会很尴尬，都会很麻烦！你说呢？”
    张明说：“我同意你的看法。孩子是无辜的，怎样有利于孩子的成长，我们就怎么做！”
    严丽说：“看女儿的事要等机会。顺其自然吧！张明，我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今后在恒阳境内我们最好不要联系，好吗？”
    张明诧异地问：“为什么？”
    严丽说：“恒阳太复杂了！你既然是抱着进取和斗争的目的而来，既然是想在这里干一番事业，那么今后等着你的肯定是明枪暗箭。你的一举一动都可能会被别人盯得紧紧的，你如果和我来往过密，肯定会被人发现。到时候，你的政敌会拿这大做文章。从感情出发，我希望天天和你在一起，但是从工作出发，我又希望你不要再找我。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被别人抓住把柄。”
    张明说：“我尽量克制吧！你也替我把一下关。”
    地委组织部的人来到了中江，对张明进行考察。
    这只是走一走程序罢了，考查的结果已经无关紧要了。中江县委书记黄标华早就得到了成书记的通知，所以在考察上没有给张明制造任何难题。
    不仅如此，他还对张明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当然，这份人情他必须要让张明知道。所以，考察组一走，他就让秘书把张明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张明进来后，他又是让座，又是倒茶。
    他热情洋溢地说：“张明同志，祝贺你啊！果然是蛟龙本非池中物，一朝飞上九重天啊！是金子总是要闪光的。”
    张明谦虚地说：“过奖了！我算什么蛟龙啊！最多只能算是一条勤奋的虫而已啊！不能和黄书记相比！”
    黄标华说：“不要谦虚嘛！你的才能是得到了大家的公认的。我正在酝酿把你提拔到重要岗位上呢！如果不担任常务副县长，也要让你进常委。让你好好地帮帮我。没想到地委领导比我的魄力还大，直接启用你当上了恒阳县的县长。我呢，心情比较复杂，既为你高兴，也有点舍不得你！你说这地委也是，何必劳神费力？既然认为你可以重用，何不直接安排到我们中江呢！不过，地委领导自有他自己的考虑。我想留你也留不住啊！”
    张明不动声色地听着黄标华的谎言，心想，你用不着这样花言巧语了，你的用心我难道还不知道吗？你他妈的还真会装！
    他说：“虽说如此，还是要感谢您的关心啊！”
    黄标华说：“你的考察结果肯定是没问题的，我自然是对你极力推荐.中江能够推出有点分量的干部,也是我这个县委书记的光荣啊!”
    张明感到很恶心，但也不得不敷衍：“黄书记，如果能够正式任命，我一定好好干，决不给中江的干部丢脸！”
    黄标华说：“正式任命一下，县委一定隆重的为你饯行。”
    “谢谢！”
    几天之后，正式的任命就下来了。黄标华果然组织了隆重的欢迎仪式。县委和政府班子的人都参加了，人之将走，其言也善。大家说尽了褒奖和祝贺的话。张明知道，里面有真心，也有客套，还有的言不由衷。
    接下来，各局、各乡镇都来为他饯行。请喝酒的有，送纪念品的有。对于酒席，张明选择几个实在推脱不了的，参加了。并且喝了个痛快。纪念品则统一收下了。这些东西，收了，能增进友谊，不收反而得罪人。
    对于一些关系好的和有一定分量的领导，他也主动地辞行。
    总而言之，在一片赞扬声中和和谐的氛围里，他离开了中江。他觉得还算功德圆满。
    此去恒阳，是福还是祸，还是未知之数啊！
    
    第192章一个叫难，一个为难
    
    几天后，一纸任命下达，张明被任命为恒阳县☆の★代县长，正式的任命要等到半年后开人大会的时侯。到时候通过选举，再由人大任命。这只是一个程序问题，因为选举县长是等额选举，一般不会选掉。
    在上任之前，张明特意在电话里向组织部长马一鸣诉苦，他把自己摸到的情况添油加醋地向马部长作了反映，说：“马部长，恒阳可真是一个是非之地啊！那里的情况太复杂了。我心里没底，虚的很！”
    一般情况下，张明是不在领导面前叫难的。叫难是一种没有本领、没有自信的表现。很多领导都不喜欢这种叫难的下属。如果是在任命下达前，张明肯定不会叫难，不会在领导面前示弱。因为这样可能会影响对自己的任命。但现在不同了。现在示弱可以让领导知道自己的工作难度，可以赢得领导的支持。
    马一鸣说：“我刚刚担任组织部长，对恒阳的情况有所耳闻，但不是十分了解。也许没你说的那么糟糕吧！不过，不管怎样，你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了。我相信再大的困难你也能够克服。叫难服软不是你的性格啊！你的字典里好像没有困难这个词吧！”
    张明说：“您既然这么说，我就只好勉为其难了。不过，您一定要大力支持我啊！”
    马一鸣说：“你放心，我一定支持你！恒阳的情况我也会找机会给成书记说说的。你也可以让董心兰跟他打个招呼。让他多支持支持你！”
    张明就又到董心兰面前去叫苦，董心兰说：“你别着急，我去找成志和说说。这办的叫什么事啊！这不是坑人吗？”
    自从和张明有过实质性的亲密后，董心兰心里就再也放不下他了。虽然她在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找张明，但心里对张明的思恋和关切却消除不了。颇有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感觉。她为自己曾经拥有过张明感到欣慰，也为自己身不由己感到悲哀。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犯错误了，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忘记张明。她决心把自己对张明的爱转化为关心的行动。所以她很快就去找成志和“理论”去了。
    “成书记，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我听说我表弟要去的那个恒阳县，是一个烂摊子啊！他年纪轻轻地，哪受得了？”
    董心兰是老专员的夫人，又帮过自己的忙，成志和不便得罪。就说：“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嘛！恒阳是不是烂摊子暂且不说，就算是烂摊子，也不是坏事啊！越是烂摊子，越能锻炼人，越能显出一个干部的本事。你的这位表弟，挺有能力的。一定能够把那里的工作搞好。你想想，大家都知道那里的工作不好做，做不好，没人说什么。因为本来就不好做；但是做好了，就是大功一件。这对他今后是有好处的，你应该感谢我啊！”
    董心兰说：“成书记真是好口才，死的都能让你说活了！就算是这样，你也应该给他大力支持啊！”
    成志和说：“那是自然！于私，他是你表弟，我要照顾；于公，恒阳的工作搞好了，我们行署的日子也好过。我一定大力支持他！”
    “那谢谢你！要有实际行动噢！”
    “那当然！”成志和说话算话，立刻就找来组织部长马一鸣，说：“恒阳县是个烂摊子，那里的工作不好做啊！让张明到那里去担任县长，的确是有点难为他了。我们当领导的要对他予以支持啊！他就要上任了。组织部是怎样安排的？”
    马一鸣说：“我们准备让陈副部长带他去赴任，时间就是明天。”
    成志和说：“恒阳县不比别处。张明这次上任，我们的规格最好是弄高一点。让恒阳的同志知道这个张明是深受上级器重的，来头不小。这样可以提高张明的威信，便于他今后开展工作。这是其一。张明本人也会因为我们的高规格相待，领会到组织对他的信任与关怀，从而增强工作的信心和积极性。这是其二。”
    马一鸣说：“那我就亲自出马吧！”
    成志和说：“对！就因该这样！我也来个锦上添花吧！明天我也一起去。顺便到恒阳调研一下。”
    “有成书记去，那张明的排场就不小了！要不要事先通知一下恒阳方面？让他们做好接待！”
    “不用！搞个突然袭击，效果更好！”
    恒阳县委书记钟越，今年三十六岁，她是省团委书记出身，到恒阳来担任书记，纯粹是来镀金的。一届结束之后，她会另有重用。这一点已经有重量级的人物给作过她承诺了。
    所以，她到恒阳的原则就是守好摊子，不出事，平安过渡。
    到恒阳之后，她才发现，这个摊子不大好守。恒阳的问题的确太多了。她真有点应付不过来。加上县长罗东林是一个只知到吃喝玩乐的花花公子，不但帮不上忙，还经常误事。更让她感到这工作难得进行下去。
    这只是困难的一方面，更大的困难来源于人事上的矛盾。人大主任贾嘉华简直就是恒阳政坛一霸，因为他先后拱翻过两任县委书记，所以在恒阳的威信已经超过了县长和书记。
    钟越刚来的时候，还不知道他的厉害。可是在一次常委会上，当贾嘉华为一件事情和他争论时，钟越悲哀地发现，大家都向着贾嘉华，没有人站在她这位当书记的一把手这一边。她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要想在恒阳立足，把这个摊子看下去，还不能和这位人称“敢把皇帝拉下马”的贾主任作对。
    于是她聪明地选择了妥协。她妥协的方式极为巧妙。她干脆在私下里拜贾嘉华为干爹，但是她又暗示贾嘉华不要公开这种关系。几声干爹，就化干戈为玉帛了。嘴巴甜一点又不要花钱。这是最廉价的一种投资，这是成本最低的一种贿赂。
    从此以后，贾嘉华就不再为难钟越了。当然，钟越也不敢马虎他，对他也是言听计从。但是表面上，钟越的面子还是保住了。
    花定国仗着自己是人大代表，又是大型企业春来集团的老总，也经常在她面前指手画脚。花定国最可恶的地方是老逼着政府给他减税。如果不答应他的要求，他就嚷着要把厂迁到省城去。恒阳财政已经是岌岌可危了，如果再少了春来集团的利税，日子就更不好过了。花定国正是看出了这一点，经常对官员们进行“恐吓”。钟越没办法，只能妥协。一让再让。
    花定国还有一项讨厌的地方就是干涉恒阳的干部任免。每年动干部的时候，他都要打一两个招呼。因为他的特殊身份，因为怕他“恐吓”，县委也只好听他的。因此，有人称花定国为恒阳的“组织部长”。
    钟越对他也没与其他的好招。也只好和他称兄道妹，套近乎。尽量地求他多交一些利税。在干部任免上如果不能满足花定国的要求时，则陪着笑脸做解释。这样，才勉强没有和他闹僵。
    还有那个白松华，把个恒阳搞得乌烟瘴气的，据说恒阳的赌博与色情业就操纵在他手里。钟越是见不得卖淫现象的，每当想到自己管理的恒阳县竟是一个繁荣“娼盛”的地方，她就格外地羞愧。但是有什么办法，她不敢动白松华。只好装作没看见。为了安慰自己，她就在党政干部中下达了禁赌与禁嫖令，管住了一些循规蹈矩地干部。算是自己对精神文明建设做了贡献。
    可是，即便她这样做，还有人不肯放过他。就是那个喜欢告状的退休干部牛得草。他已经到省里告过自己三回了。说她纵容黑恶势力。幸好被信访办的人好说歹说劝回来了。她也亲自去找牛得草，哄他说自己正在向办法，才把他稳住。过一天，算一天。还挺一年多，自己就可以走人了。
    到这个地方当这个破书记，难啊！
    但是她是很要强的。无论怎么难，都要坚持下去。
    前任县长罗东林调走，她是非常高兴的。她希望上面能给她派一个得力的县长来，好帮她挑挑担子。可是，当她知道新来的这位县长只是一个刚刚三十岁的小白脸时，她很失望。肯定又是一个靠关系起来的干部。这样的干部是最没有用的。
    
    第193章上任
    
    钟越曾经就这件事向成志和叫苦：“成书记，我希望您能给我派一个成熟一点的干部，帮帮我。这个张明太年轻了！”
    但是成志和没有听从她的意见。有想法没用，只能保留。
    组织部部长张千里汇报，明天地委组织部就要带着新县长来上任了。
    钟越问：“具体是怎么组织的？”
    张千里说：“宣读任命时，按我们这里的惯例，应该县委科级以上的干部都要参加。可是我们县委有不少干部正在乡下督导农业税的收缴，要不要通知他们回来？”
    钟越说：“又不是中央首长来，何必搞得那么隆重嘛！工作是大事，不能耽误。我想新县长应该能够理解。明天，我也要到万福镇去督阵，万福是我蹲点的乡镇，我不能让它在税费征缴上落后啊！明天的事你就负责组织吧！在家的同志要尽量参加。”
    张千里说：“这样恐怕不妥吧！这显得多不重视啊！新来的县长不高兴不说，地委组织部的领导面子上也不大好看吧！”
    钟越问：“地委组织部明天是哪位领导来？”
    张千里说：“听说是陈副部长。”
    钟越说：“没关系的。我负责向陈副部长解释。”
    张千里知道钟越这是存心让新县长难堪，他也没办法。反正他要说的话已经说了。领导怪罪下来，他也好推卸责任。
    第二天，钟越早早地就起了床，准备到万福镇去。她有意地回避新任县长的就职仪式，主要就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以此发泄一下她对这一安排的不满。
    在恒阳，她要在乎的人太多了，让她感到非常压抑。所以她想把这个新来的县长的态度拿下来。对上任县长罗东林就是这样。罗东林没有什么权术，被她整得服服帖帖的。
    至于陈副部长，她也想好了应对之策。陈副部长喜欢喝酒，送他两瓶好酒就没事了。
    所以，当她快到万福镇的时候，她就给陈副部长打了个电话：“陈部长，到了吗?不好意思啊，上午有点急事要处理，我不能亲自迎接您,我争取下午赶回去，敬您的酒！”
    上午借故离开，针对的是新任县长张明，下午再赶回，是为了不得罪陈副部长。
    她自以为这样安排是一个妙招，谁知道陈副部长却说：“钟书记，我在家里呢！原计划是我去恒阳，宣布张明同志的任命。可是现在变了！是马部长亲自去。听说成书记也要去呢！”陈副部长意犹未尽地说：“钟越同志，如果是我去，你可以马虎一点。因为我们关系不错。但是成书记和马部长亲自去，你不到场，就不大好了！”
    陈副部长的话，含蓄地批评了钟越对自己的藐视，也善意地提醒了钟越。钟越听了陈部长的话后，又惭愧又着急。
    她连忙解释说：“陈副部长，对不起。我没有藐视您的意思。改天我再登门谢罪！谢谢您的提醒，我这就回去。”
    这时，张千里的电话也打了进来：“钟书记，您在哪里？刚才接到组织部马部长的电话，他和张明县长已经快到恒阳县城了。还有十分钟就要到了。马部长说地委成书记也来了。您是不是要赶回来？”
    钟越说：“我已经知道了。你先做好迎接工作。同时通知在乡里的领导尽快赶回。成书记和马部长到时，就说我正在回城的途中。”
    钟越连忙让司机掉头，她又打电话给贾主任：“干爹，今天成书记和马部长都来了，我以为是陈副部长来，就下乡了。现在一时半会赶不回去，您先帮我去接待一下，好不好？”
    贾主任说：“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还往乡下跑？太大意了！快回来吧！”
    贾主任其实并不太喜欢这个干女儿，因为他知道她并不是真心地想做自己的干女儿，这只是她笼络自己的一种策略罢了。但是既然已认了，在面子上还是要维护住的。再说，她喊得怪甜的，又是堂堂的县委书记，也不便不认她。
    成书记、马一鸣和张明等一行六人，已经到了恒阳县委大院门口。成书记和马一鸣一下车，贾嘉华和张千里等人就迎了上来。
    马一鸣没有看到县委书记钟越，不悦地问：“怎么没看到钟书记？”
    张千里看了看贾嘉华，贾嘉华说：“钟书记下乡办一点急事，正在回城的途中。成书记，马部长，张县长，我们先进去吧！钟书记马上就回来了！”
    成志和脸色阴沉了下来。这个恒阳县比想象的要更糟糕。新县长上任，书记竟然借故不到场。这分明是对新县长不友好不欢迎的表现啊！这样下去，领导班子怎么能够团结？
    他厉声说：“进去什么？书记不在家，分明是不欢迎我们嘛！我们就在外面站着，你们书记什么时候回，什么时候来欢迎我们，我们就什么时候进去！”
    张明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个钟越，果然是一个厉害角色。第一次来，就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想冷自己的场。她大概没有想到成书记和马部长会亲自为自己上任“护航”吧！
    不过，这时侯自己必须说上几句话，显得自己是宽厚大度的。他说：“成书记，马部长，我想钟书记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办，才没有来迎接您的。绝不会是不欢迎我们。我们还是先进去吧！要不让路过的人知道了会引起误会。”
    贾嘉华看了看张明，小子还不错，没有落井下石，火上浇油。他连忙说：“是啊！成书记，我们先进去吧！等会让钟书记向您赔罪。”
    成志和见路边果真有路过的人在关注着这里，怕影响不好，就说：“那好吧！我们先进去。”
    钟越终于赶到了。其他的领导也纷纷会回来了。钟越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向马书记和马部长检讨。她说：“成书记、马部长，我真不知道你们两位要来，对不起！我做检讨！”
    成志和严肃地说：“这正是问题的严重性之所在啊！知道是我们来，你就在家；以为是别的副职领导来，就借故离开。你这这种思想要不得啊！我请问你，副部长不是你的领导吗？你就不需要尊重？我再问你，县长作为你的搭档，你应不应该尊重？初来咋到，你要不要欢迎？我看，你是从骨子里对地委这次人事安排有抵触情绪。有意见要保留，找机会再和领导交流。不能把情绪发在工作上，不能这样对待新来的同志。你要对此作深刻的检讨。”
    钟越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失策让自己搞得这样的被动。自从担任县委书记以来，还没有受到过这样严肃地批评呢！她知道此时再解释什么都没有用了，就拿出了年轻女干部在年长领导面前的杀手锏。她嘤嘤地哭了起来。
    张明这是第一次见到钟越。罗东林把她描绘得像一个女魔头一般，让他以为她是一个一脸马列、长相平庸的刻板女子。今天一见，大有出入。事实上钟越还是属于那种端庄美丽型的女人，此时一哭，更有梨花一枝春带雨之感。
    她这一哭，果然有效。成书记笑了起来，说：“你看你看，说了几句就哭了起来。哪像个县委书记，像一个小女孩。好啦！我就不批评你了。就看张明同志能不能原谅你了？”
    张明说：“没关系！我不怪钟书记！钟书记，你好！我是张明。今后请多关照！”说着，伸出了手。
    钟越流泪快，收泪也快。她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握着张明的手说：“欢迎你，张县长。今天真是有点失礼。不要放在心上。今后我们要通力合作，给成书记和马部长增光。”
    马部长说：“成书记，你看！两位都握手了。这是一个良好的开始啊！”
    张千里进来请示道：“成书记，马部长，人都到齐了，可以开始了吗？”
    马一鸣看了看成志和，成志和说：“好！那就开始吧！”
    
    第194章力挺
    
    县委会议室已经坐满了县委的干部，有的沉默寡言，有的在窃窃私语。有的郁郁寡欢，有的兴高采烈。这兴高采烈地自然是高强，刘信，陈彪，马小军等人。最高兴的当属严丽了。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就要成为堂堂的一县之长了，她由衷地感到自豪。可惜的这种自豪与喜悦不能和别人分享，不能公之于众。
    这几个人都坐在一起。高强说：“张明的面子好大啊！县长履职上任，似乎还从来没有地委书记亲自陪同的。上次罗东林来上任时，只来了一个副部长。钟越是书记，来上任时，也只是正部长来的。看来张明在地委里的根基非常深啦！”
    刘信说：“朝廷有人好做官，也好办事。这对我们可是一个利好啊！”
    陈彪说：“钟越这次可惨了。肯定要被成书记修理一通的。”
    马小军说：“这娘们就是心眼太小。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严丽正好坐在他旁边，用肩膀拐了他一下，生气地说：“你别一棍子打百人！她可不能代表我们！你这是对我们半边天的侮辱！”
    马小军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打击面太大了！我没有说你。”
    不光是他们在这样说，其他人也有同样的议论。
    这时，成书记、马部长、钟越、张明、张千里等人鱼贯而入。会议开始了。
    张千里主持会议。首先是马一鸣宣读地委对张明的任命。下面自然响起了掌声。不算冷清，但也不算热烈。张明注意到，有几个人基本没鼓掌，有几个地方是稀稀拉拉，热烈的是高强他们几个坐的地方。
    张千里说：“下面我们有请张明同志讲话！大家欢迎！”
    张明拿过话筒，说：“成书记，马部长，钟书记，各位领导，同志们！大家好！首先感谢领导对我的信任，然后我要感谢大家的掌声。有的同志的掌声很热烈，我知道这掌声里有欢迎与支持，更多的是鼓励与希冀。我知道大家都希望我能担任好这个县长，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同时，我也注意到，有的同志的掌声不是那么热烈，我知道，这是出于礼貌，里面有着对我这个新县长的怀疑与担心。怀疑我当不好这个县长，担心我不能带好恒阳的这帮队伍。两种掌声我都要感谢，两种态度我都需要。后一种对我的作用要更大。这次组织上安排我到恒阳担任县长，我深感责任重大。上任就是赶考。摆在我面前的将有许多难题怪题，但是我充满信心。我相信，有上级部门的大力支持，有钟书记的指挥与把关，有各位同仁的配合与帮助，我一定能够交上一张不错的答卷。谢谢大家！”
    成书记、马部长带头鼓掌，钟越也不敢落后。张明有意无意地用目光扫描着全场。刚才鼓掌不那么积极地也热烈地鼓起掌来，他们怕张明把他们盯住了。一下子，掌声变得非常热烈。成书记故意多拍了一会，大家也就跟着拍。这样，掌声就有了经久不息的效果。
    等掌声停下之后，张千里说：“从刚才的掌声我们可以看出，张县长短短的就职演说得到了大家的认同。下面我们请地委成书记讲话！”
    成书记却摆摆手说：“钟越同志，你先谈谈吧！搭档来了，你总得发表一下欢迎词吧！”他要逼着她在众人面前表态欢迎张明。
    钟越不敢推辞，连忙说：“好！那我就说几句吧！首先，我衷心拥护地委委派张明同志到我们恒阳担任县长这一决定，地委的决定是非常英明的。我们恒阳就是需要像张明同志这样年轻有为、开拓进取的干部。其次，我代表恒阳县委对张明同志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我们恒阳的领导班子又增添了新的血液，必将为恒阳增添新的活力。我非常高兴。第三，我希望今后大家都能支持张明同志的工作。张明同志刚才讲到，他要在恒阳要交一份满意的答卷。我乐见其成。因为他是县长，他能不辱使命，就是我们恒阳的成功，也是我们恒阳的福气。所以我们要帮助他答好每一道题。我们要用我们强有力的支持让他感觉到，他不是在孤军奋战。”
    下面也是掌声一片。钟越是省团委书记出身，口才极好，这番话讲得还是蛮有水平的。不管是否是真心，那话里面还是表明了对张明的友善和支持的。同时，张明也敏感地意识到，她似乎有提醒自己不要脱离她单干，否则就会陷入孤军奋战的境地的意思。也许是自己多心了，但联系到她今天刚开始时对自己的态度，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成书记对钟越的讲话还是满意的。不过，嘴上说得好，不代表将来能够落实。必须要在这个场合为张明撑撑腰。给钟越等人提个醒。所以，在张千里再次请他讲话的时候，他说：“同志们，老实说，今天我刚到恒阳的时候，是很不高兴的。具体原因大家也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在这里我也不想批评谁了。因为我这个人最看重的还是以后。在此，我说三个方面的意思。一，希望张明同志能够放心大胆地开展工作，大刀阔斧，锐意进取，只要是正确的事情，地委坚决支持！第二：希望恒阳的同志能够大力支持他的工作，要搞团结，不要闹分裂。地委将高度关注恒阳的班子团结问题，对不讲团结的同志要坚决调离重要岗位。第三个意思，就是祝愿，祝愿恒阳的工作能够迅速走出困境，摆脱被动落后的局面。”
    钟越听了成书记的话，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成书记的话有一大半就是针对她的。说是希望，其实就是警告。今后的棋很不好走啊！搞得不好就会被扣上不团结的帽子。搞得不好就会被调离重要领导岗位啊！
    成书记啊成书记，这些话你何必要当着这么多干部的面讲呢？张明是你什么人啊？你这么力挺他？搞得我多么没面子啊！下属们一定在偷偷地笑我了。
    她不得不承认，她对张明发起的第一次攻击以自己的惨败结束了。
    与此同时，还有些人也不高兴。那就是人大主任贾嘉华，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白松华。还有县委副书记周继民、常务副县长万家乐等人。成书记和马部长这么抬举张明，让他们感觉到很不安。张明这个外来的和尚，一来就占据了恒阳的重要位置，一来就显得这么强势，显然让他们对今后的格局感到忧虑。
    贾嘉华和白松华历来就是恒阳的地头蛇，他们想，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必须想办法对付他。
    周继民和万家乐则是因为张明夺走了他们梦寐以求的县长宝座有了醋意。队排地好好的，就这样被他活生生地挤到了前面。他这么年轻，又有领导支持，自己何日能出头啊？
    感到振奋的自然是高强，严丽那一拨。张明今天的就职实在是太风光了。这让他们有一种遇到了“明主”的感觉。
    台风的中心是宁静的。张明表现得十分平静，始终挂着一副不卑不亢的笑脸，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英气逼人，气定神闲。
    严丽在下面看得痴了！亲爱的张明，你好酷啊！
    
    第195章玩笑
    
    中午的酒宴在恒阳宾馆举行。主宾自然是成书记和马部长，几个随同的工作人员被安排到了另外一桌。参加陪同的是恒阳的几个主要的常委。
    成书记和马部长做在了上首，钟越紧挨着成书记坐着，张明坐在马部长的旁边。
    成志和虽也是爱酒之人，但在一般场合不放量。所以一开始和大家一起喝了一杯之后，就开始细水长流了。有人敬他，他就随意。
    钟越看气氛热烈不起来，就对马部长说：“马部长，大家都知道成书记是好酒量，但是今天却好像没有兴致啊！我的面子小，劝不动，您帮我劝劝马书记吧！”
    马部长笑道：“不是成书记没有兴致，而是你们没有想办法调动成书记的兴致。这说明你们工作缺乏主动性嘛！”
    钟越说：“马部长，我们虚心接受批评。您帮我们出出主意吧！”
    成书记在旁边道：“小钟，别听马部长的。我最近血压有点偏高，喝酒方面要有所节制。你们不要受我影响，也不要管我。放开喝！”
    马部长说：“小钟，现在喝酒，不是流行讲段子吗？我提个建议，从现在开始起，你们要敬成书记的酒，就先讲一个小段子。成书记觉得好，就干杯！觉得一般，就随意。成书记，这样好不好？”
    成志和说：“下面的同志哪个肚子里没有这样的段子，这样下去我会醉的。这样吧，我增加一点难度。那就是你们每个人讲段子时，段子的主角都必须和自己的身份吻合。如果不吻合，我就随意。如果吻合，我就一口干。怎么样？”
    钟越说：“这就有点难了！成书记，您先给我们示范一下怎样啊！”
    成志和说：“行！那我就先讲一个！讲了之后，你们都要喝一杯。夫妻俩全是干部，男的是地委书记，女的是财政局副局长(相当于副处级)。一日两人躺在床上无聊，男的要讲个笑话给女的听。于是讲道；一乡长初次进城找，紧张的竟问是不是处女。听了，笑了，说：“怎么说呢，说我是处女，你又知道我是干这个的，说我不是处女，我至今连个男朋友都没有，算来算去，也只能算个副处吧。”女的听了，心里道：骂我呀，老娘也不是吃素的。但装着无所谓，说我也给你讲一个：一团长，一向勇敢，一次打仗负伤住院，父老乡亲听了都去探望，见他很好，就问他伤哪了，团长说是小伤，没大事。因为这次负伤，团长被破格提升为师长，出院后，为感谢乡亲专门回了趟家。晚上睡觉时，老婆才发现师长的老二没了，老婆蒙头大哭。师长安慰老婆说：“你看，你看，你哭个啥，老二虽没了，可我现在是师长了，马上一转业，怎么也得给个地委书记干干，难道一个地委书记还不如个屌！”
    大家哈哈大笑。就都喝了一杯。钟越说：“成书记，您真是平易近人啊！和我们下属在一起，还讲笑话调侃自己！不过，笑话之余，我听出了您对我们的批评。成书记，我再一次为我今天没有第一时间迎接您做检讨。我向您保证，我们今后一定紧紧团结在地委周围，维护地委的绝对威信！”
    马部长说：“小钟不错，政治敏感性强。下面轮到你们了！”
    张明说：“马部长，您也示范一个吧！”
    马部长说：“我就不参加了！这个节目主要是为了把成书记的酒陪好！这样，小钟，你先开始！”
    钟越想了想说：“那我就带个头吧！成书记敢于自嘲，我也讲一个专门笑话我们女县委书记的。有一女县委书记到基层乡镇巡视,上午一身牛仔装扮,英姿逼人.陪同镇领导无不仰视，十分恭敬，小心翼翼。一日无话，暮色降临，镇区最豪华酒家灯火通明,为女书记接风。女书记更换了一袭裙装，灯光下妩媚动人。白天轮不上作陪的镇武装部长老李趋上前说：书记，书记，您没穿裤子更好看。”
    成书记首先笑了起来。因为他看到钟越此刻也正好穿的是一件套裙。大家也跟着成书记笑。
    成书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点评道：“钟越不错！果然矛头对准了自己！敢于笑话自己的人是最自信的人。”
    下面轮到张明了。张明道：“我的这个故事中既有县长，又有地委书记。我讲了之后，成书记能不能喝两杯！”
    成书记兴致已经来了，就说：“行啊！有创意！只要符合要求，我喝两杯！”
    张明说：“那您说话一定要算数！有四个县长到地委里向地委书记汇报工作，一个说，我们县穷，只能种点山药蛋，光棍汉也多，群众的生活是白天三餐山药蛋，晚上一炕光棍汉，用群众的话说就是上午蛋下午蛋，晚上蛋挨蛋。地委书记说，这不行。第二个县长说，我们县大量种植优质小麦，天天吃白面，群众的生活是上午面下午面，晚上面贴面。地委书记说，有发展。第三个县长说，我们县家家户户养奶牛，群众的生活是上午奶下午奶，晚上奶对奶。地委书记说，有进步。第四个县长说，我们县大力发展畜牧业，群众的生活是上午肉下午肉，晚上肉包肉。地委书记说，这回到位了。”
    成书记笑着说：“张县长这个故事讲得好！我喝两杯！不过，要钟越和你一起敬，我才喝！钟越，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你们两人一起敬？”
    钟越说：“大概是要我们两个团结在地委的周围，搞好恒阳的工作吧！我说得对不对,成书记？”
    成书记说：“说得很对！我说张明的段子讲的好，就是因为这个笑话里谈到了民生问题。谈到了人民群众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问题。谈到了一个县靠什么发展经济，改善民生的问题。恒阳的经济，这几年一直是没有多大起色的，地委对此十分忧虑。我希望你们二人能够同心协力，把恒阳的经济搞上去。”
    钟越和张明都表态道：“我们一定不辜负地委的厚望！”
    成书记问：“刚才张明讲的段子里，既有地委书记，又有县长。一箭双雕。你们如果能讲一个既有县委书记又有县长的笑话，我再喝一杯！”
    他话音刚落地，县委副书记周继民就举了手。他说：“某县县委书记男性，县长女性。一日在宴会上，两人开起了玩笑。男书记说了句：一般来讲，县委书记都"干"过县长！女县长也来了句：一般来讲，县委书记都是县长"升"(生）的。”
    大家笑过之后都说这个女县长有水平。成书记摇头说：“这个不算！刚才我出题目时没说清楚，我是想听女县委书记和男县长的笑话故事！这样更切合我们今天的实际情况。有没有？”
    钟越撒娇道：“成书记，还是别要他们讲了吧！讲出来肯定是笑话我的！刚才我已经笑过我自己了。您还是放过我吧！”
    成书记说：“不讲也可以，那我就封杯了！“
    钟越连忙说：“好好好！我不干涉！就怕没有！”上午得罪了成书记，现在再不能让他扫兴了。
    常务副县长万家乐说：“我倒是有一个故事，讲了之后，钟书记不许怪罪！”
    钟越说：“你说吧！今天言者无罪！只要成书记高兴！”
    万家乐就说：“女县委书记与男县长工作配合得好，受到了上级表扬，上面要女书记介绍经验。女书记介绍说：我们配合主要有六点经验：一是持久二是深入三是上下齐动四是由浅入深五是强力推进六是掀起高潮！”
    故事一讲完，钟越的脸顿时通红，就追过去要打万家乐。
    大家笑得前仰后合。
    成志和提议道：“笑话里往往里有着真理啊！来！你们书记和县长就一起喝一杯吧！争取能够密切配合，把恒阳的工作推向高潮！”
    钟越刚才打万家乐，是为了活跃气氛。这样的场面她见多了。听成书记这么说，她就大大方方地说：“好！我听成书记的。张县长，我们来干一杯！”
    张明看了看钟越，此时的钟越脸红红的，显得格外妩媚动人。他心里不禁一动。这个女人还是蛮有魅力的！可惜是自己的政敌！
    他举杯道：“钟书记，我敬你！”
    喝酒的时候，钟越偷眼看了看张明，好帅气的男人啊！内心里快速地掠过一丝遗憾，他比自己小多了，恐怕两人不会有一起“掀起高潮”的机会吧！
    
    第196章妙招
    
    散席之时，乘成书记上洗手间的机会，马部长对大家说：“今天的酒喝得还是挺高兴的。有一点需要跟大家说明的是，成书记今天与民同乐，没有摆任何架子，和大家说了许多在一般场合不会说的话，说了段子，讲了痞话，这是对大家的信任。领导也是人嘛！也喜欢说笑话，听笑话。这很正常！但是群众对我们领导的要求很高，希望我们是非礼勿言的圣人。所以今天酒宴上的情形，最好不要让我们这个圈子以外的人知道。免得造成不良影响。大家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明说：“这个我们知道。难得成书记和马部长能够如此随和地和我们说笑，我们感到心里暖乎乎的。像这样能够融于到群众之中的领导已经不多了。”
    马书记感慨地说：“当领导也有领导的难处啊！和下属太随和，容易失掉威信。但是太严肃，又容易脱离群众。这里面最关键的是把握一个度。要认时间、认场合，认对象。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个素质问题。有的人能够理解领导，有的人则不能。正如孔子所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我们当领导的，对上，不要做这样的小人；对下，也要提防这样的小人。大家说是不是？”
    马部长这番话，有教育也有警醒。份量还是挺重的。大家连声说是。
    钟越说：“马部长，您不愧是管组织工作的干部啊！短短一番话，就为我们处理上下级关系指明了一个原则。这个问题我们以前确实没有认真思考过，今天听您一说，确实很受启发。”
    成书记这时过来了，问：“小钟，刚才马部长发表了什么高论，让你受到了启发？”
    钟越说：“马部长刚才为我们谈了些上下级相处的艺术，给了我们很大的启示！”
    成书记说：“是吗？上下级相处，的确是一门艺术。这个课题值得研究啊！只有研究好了这个课题，才能当好下级，当好领导，才能把事情办好。我建议你们下去后都努力去钻研一下。这对你们自己，对工作都是有好处的。”
    张明说：“成书记，今天机会难得，您宦海浮沉这么多年，对于从政，应该有许多的心得。您能不能给我们指点一二啊！”
    成书记摆摆手说：“谈不好，谈不好！这个东西主要靠自己去领悟，去揣摩。再说，我从政三十年，也主要是靠实干，才赢得了领导的信任和群众的认可。经验虽然有一些，但是还没有系统地总结。恐怕说不好。”
    马部长说：“成书记，您就别保守了！就给他们说说吧！也给我一个学习的机会嘛！”
    大家都凑趣地说道：“是啊！是啊！成书记，您就指导指导我们吧！”
    成书记很满意大家这种求知若渴的精神，不过关于从政之道这个问题，他虽然有所心得，但真要说起来也不知从何说起。于是他虚晃一枪道：“不是我谦虚，也不是我保守，这个我真的难得说好。从政之道，说白了就是在官场中待人处世的一些技巧。当官是一种高智力的游戏。任何游戏都着相对固定的一些规则。有的是显规则，有的是潜规则。无论是显规则，还是潜规则，我们都要遵守。只有遵守了，才有可能被其他玩家接纳，否则就会被排挤出局，从而失去施展的机会。玩游戏是这样，从政也是这样！”
    一番话讲完，赢得了大家的一片喝彩。
    张千里说：“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钟越说：“应该说是听君一席话，胜从十年政啊！”
    张明说：“成书记，我有一个建议。我觉得您应该把自己多年的从政经验总结一下，编成一本书出版。我想一定会大受欢迎。”
    马一鸣说：“张明这个建议不错！成书记，我觉得这个工作很有必要做。以您的水平和丰富阅历，写出来的书，一定是既有理论性，又有实用性；既严谨，又有趣。我们广大的干部，尤其是基层的干部，特别需要您这样的高手来指点迷津啊！”
    成书记说：“难啊！政务缠身，抽不出时间来啊！这件事，恐怕要等到退休的时候再做了。”
    大家就装着惋惜了一会。
    张明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成书记说没时间写，自己可不可以帮他来完成这件事呢？这样的书其实很好写的。自己拿出一个框架，收集一些事例，然后再找成书记补充一些他亲身经历和听说过的鲜活事例，再然后做一些文字上的润色，书就出来了。书的主创当然是成书记，自己在后面挂个名就行了。
    以成志和地委书记的身份，书的销路是肯定没问题。
    他被自己这样的想法振奋了。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帮领导出名，帮领导扩大影响，是献给领导的最好的礼物。这种精神贿赂是不犯法的。但是却最能讨领导欢心。
    以前他帮杨明华发表过论文，现在如果能帮成书记写一本书，那这个精神贿赂就上档次了。成书记高兴了，自己以后的工作和升迁就都有保障了。
    所以在送成书记走的时候，他找了个机会表达了这个意思。他说：“成书记，我总觉得这个出书的事您要再考虑一下。您如果没有时间，我来执笔。您只需要提供事例就行了。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先拿个思路出来，然后我瞅着您有空的时候，就去和您聊一下关于从政艺术的话题，聊了之后，就把您说的话整理归纳一下。最后我们再润色修改一番，一本书就出来了！”
    成志和对出书这件事还是挺有兴趣的。因为本省的其他几个地委书记中也有出过论文集的，如果自己能够写一本专业性强一点的书，一定能够压过他们的风头。如果再给省委领导知道了，一定能够增添自己在省委领导心中的份量。对自己将来升职也是大有好处的。
    更何况还不要自己出多大的力。但不知张明的水平怎样。
    成志和说：“行啊！我们合作。你的写作基础一定不错吧？”
    张明说：“还行吧！在中江的时候出版过一本小集子。”
    “那就好！你先思考思考罢！周末有时间到我那里去坐坐！”成志和说。
    张明十分高兴。姑且不说帮着成书记出书会带来什么好处，光这得到周末经常到地委书记家里坐的机会就是一个了不起的收获。
    许多人做梦都在想着能够这样和领导亲近呢！
    钟越看见张明和成书记说的非常火热，很是嫉妒，也很是忧虑。这小子看来和成书记的关系非同一般。后台这么硬，人也不是庸碌之辈，今后肯定难得驾驭啊！
    她想，得想一个好办法再来整一整他。最好是自己不出面，来一个“借刀杀人”。
    不过，表面工作还是要做好。不仅要让大家觉得自己对他还是非常友好的，也要让张明本人觉得自己对他是非常好。免得大家乱议论，也免得上面批评自己不搞团结。
    她初步形成了一个思路：在生活上关心他，在工作上为难他。
    
    第197章关心
    
    送走了几位领导，其他几位就都散去了。
    钟越对张明说：“张明，今天的事你可别放在心上啊！最近税费征缴形势并不乐观，县里又急着用钱，我不下去督一下不行啊！”
    张明说：“钟书记，都是自己人，能够理解。工作为重嘛！我这人没那么多讲究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这就好！我就喜欢这样的性格！看来今后我们一定会和睦相处的！”
    张明说：“那肯定啦！全县的人都看着我们呢！我们不团结也不行啊！”
    钟越决定按既定战略行动，先在生活上关心他，和他拉一下家常，拉近一下距离。她说：“张明，今天虽然正式上了任，但是也不用急着上班，首先要把家里的事安排好，如果需要的话，休息几天再来也可以啊！”
    张明说：“家里没什么好安顿的。她们没有什么好让我操心的。”
    钟越问：“弟妹在哪里工作？需要调到一起吗？”
    “她在省城干部进修学院教书，哪里肯跟着我到这里来？”
    钟越说：“你不错啊！能把大学的教授追到手。弟妹肯定是才貌双全，改天一定把她接到我们恒阳来玩几天！”
    张明说：“谢谢！没你说得那么好！也就一般吧！不能和你比！”
    钟越笑道：“我都黄脸婆了！你就别笑话我了！”她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还是挺高兴。
    “真的！不骗你！你恐怕是全国最美丽的女县委书记了！”
    钟越自嘲道：“这个也许有可能，据说，全国也只有十多个女县委书记。而且大多在四十岁以上。”
    张明爽朗地笑了。他也在打“亲近”牌，于是继续恭维她说：“钟书记，你还挺幽默呢！”
    钟越说：“你嘴巴挺甜的嘛！张明，你的房间我已经让人替你安排好了。原任县长罗东林的房已经腾出来了，你就住进去吧！房间挺宽敞的，将来弟妹来住几天时也挺方便的！”
    “那谢谢你！”张明已经去过了。那房间确实挺大的。他说：“我一个人住，其实也用不着那么大！”
    钟越说：“走！我带你过去.今天下午就不用上班了。你先安顿下来再说。”
    钟越就打电话让办公室主任高强过来。高强急匆匆地过来了。钟越说：“张县长，这是高主任，高强。”
    张明已经认识他了，但此时却要装着不认识。高强也是如此。他说：“张县长，您好！您的房间的钥匙我带来了，在此之前，我已经派人打扫过房间了。我们先过去看看，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我马上解决！”
    三人进了房间，钟越前前后后看了一下，说：“其他都不错！就是床单的颜色太土气了一点。这不行！高主任，这是我的钥匙，你到我房里去，衣柜下的抽屉里有一个新床单，你去拿过来！”
    高强拿着钥匙就出去了。张明说：“钟书记，这可使不得。我可领当不起啊！”
    钟越亲密地用胳膊拐了拐张明说：“客气什么！给你你就收着。刚才你不是说我们是自家人吗？你比我小，今后我就是你姐。当姐的，关心一下弟弟也是应该的嘛！”
    这时，高强拿着一套床单进来了。钟越就扯去床上的床单，给张明把自家的新床单给张明铺上了。
    钟越铺床单的时候，高强就向张明挤眼睛。那意思张明知道：不错啊！女书记都给你铺床了！
    张明看着钟越给自己铺床，心里有一些感动。真的像一个姐姐似的!
    他看到钟越那麻利的样子，心想，女人天生就是一种为男人铺床叠被的角色，为什么偏要到政坛上和男人们争强斗胜？
    钟越一边给张明铺床单，一边想，今天我下的本钱还是挺足的，你小子要是有点人性，应该要对我心存感激才行。要不然这活就白干了！
    高强在旁边说：“还是钟书记有品位！这床单一换，屋里的色调就变了，整个房间里就显得很温馨了。”
    钟越“好事”都做了，自然也把“好话”说到底，说：这屋子里没有个女人就是不行！我有时间就来帮你收拾收拾！
    张明忙说：“那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钟越对高强说：“高主任，接下来，看张县长还有什么需要，你负责搞到位！如果张县长不满意，我就批评你！还有，要尽快给张县长选一个秘书。便于张县长开展工作。”
    张明说：“也不用特别的选了！以前罗县长用的秘书是谁，就用谁吧！”
    钟越说：“那就这样吧！高强你马上通知他来，张县长可以给他提一下工作上的要求。让他尽快地进入角色。我先回房休息了！”
    张明说：“谢谢你了！钟书记！”
    等钟越走后，高强就给郑重华打了电话。不一会，郑重华就来了。
    高强说：“郑秘书，以后你就跟着张县长吧！刚才，张县长点名向钟书记点了你的将。”
    “谢谢！”
    张明说：“谢什么！我说的话是要算数的。”
    郑重华说：“张县长，我一定好好干！”
    张明说：“下午，你先去把我的办公室清理一下。我今天就不上班了！”
    郑重华说：“张县长，下午我想给您接风，希望您能赏个脸！”
    张明不便推脱，说：“那好吧！不过要弄简单点，随便吃个饭就成。不要搞复杂化了！中午酒超量了！下午就不能再喝了。不怕廉政，就怕连顿啊！”
    郑重华说：“这个我知道。下班后我来接您和高主任。地点就在七里香。那里环境还不错！”
    其实并不是他想给张明接风。他是受七里香老板叶婉儿委托。
    
    第198章险些着了道儿
    
    七里香的老板叶婉儿，今年二十八岁。本是恒阳县王店镇人。十八岁高中毕业后，就在深圳、广东一带“混”。经过七年的卖笑生涯，捞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她常常和相熟的姐妹说：“这一桶金得来不容易啊！一桶金的背后是一桶精啊！下辈子就靠它了。”
    她原准备回家乡后找个男人嫁了，用这笔钱作为嫁妆，过上滋润的日子。谁知道大家都知道她是在外面卖过的，名声臭了，一直找不到一个良家小伙子愿意娶她。
    一气之下，她嫁给了一个贪恋她的钱财和美色的“二锅头”。没想到，这个二锅头没福气，结婚不到三月就得了急病一命呜呼了。人们都说是被她“浪”死的。
    经此一劫，叶婉儿灰了心，决定不再找男人了。她离开王店镇，用发展“无烟工业”赚来的三十万元钱，到恒阳县城办了这个酒楼。刚开始时生意并不好，后来得到了高人指点，才知道这开餐馆靠的就是关系。餐馆的主要收入来自公款消费及其衍生消费。要分享公款消费这个大蛋糕，就必须和政界和商界的那些要人搭上关系。
    叶婉儿就开始在这方面下工夫。工夫不负有心人，她和罗东林勾搭上了。几番床上风流后，罗东林就成了他的靠山。
    在罗东林的关照下，她的生意开始兴隆起来。
    靠上了这颗大树后，她当然不会浪费资源，除了要罗东林关照餐馆的生意外，还瞅机会找他做了几笔生意。主要是向各单位推销了一些物质，从中赚了一大把。
    在罗东林调走后，她就在琢磨着谋求新的依靠。罗东林临调走前，把张明介绍给了她。她决定故伎重演，迅速靠上张明这颗大树。
    所以，打听到张明来上任了的消息后，她就立刻找到郑重华，要他帮她把张明约到这里来。
    郑重华也曾经尝过叶婉儿的腥儿，自然乐于效命。
    下午六点的时候，郑重华和张明来了。叶婉儿把他们安排在四楼上唯一的一个小包间里。这个小包间里面是卧室，外面是一个小厅。这里其实是叶婉儿的房间，如果不是客人多，如果不是有特别的客人，叶婉儿一般不安排客人到这里来。
    叶婉儿说：“张县长，我日盼夜盼，总算把你盼来了！”
    张明说：“小叶，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人家说的话你还不信吗？我昨天还梦见过你呢！”叶婉儿朝张明抛了一个媚眼，嗲嗲地说。
    郑重华爱旁边凑趣道：“那你都梦见什么了？”
    叶婉儿挽着张明的胳膊说：“这是我和张县长的秘密。不能说给你听。有机会我单独说给张县长听。张县长，好不好？”
    张明笑着说：“好啊！我倒想知道你梦见我在做什么？”
    叶婉儿说：“张县长，今天为你接风，我也没请其他人作陪，就我们三个人。你会不会嫌冷清？”
    张明说：“不会，清静一些好。”
    坐定之后，开始上菜。张明先打招呼：“小叶，中午喝多了，酒就不必上了！”
    叶婉儿说：“那可不行，无酒不成宴嘛！”
    郑重华打圆场说：“张县长是真的不能喝了，小叶呢又一片盛情，这是一个矛盾啊！我来转个弯，不喝白的，喝红的。我这个主意怎样？”
    叶婉儿说：“张县长，你就赏个脸吧！”张明只得说：“那就这样得了！小叶的面子不能不给嘛！”
    叶婉儿高兴得拍起手来。这时，郑重华的手机响了。他出去接了电话，进来说：“真不好意思！老婆打来电话，孩子发烧了，要到医院。这孩子，病的真不是时候，”说完，焦急地看着张明。
    张明说：“愣着干什么？快把孩子送到医院去啊！”
    郑重华说：“那我就失陪了！真不好意思，叶经理，你一定要把张县长安排好啊！”
    叶婉儿说：“你放心吧！我一定把张县长伺候好！”
    郑重华关上门，暗自笑了。这是事先就计划好了的。刚才那个电话实际上是叶婉儿事先安排人打的。
    叶婉儿见郑重华走了，看张明的眼神格外热辣起来。她今天打定主意，要将张明“拿下”。
    喝了几口汤之后，她说：“好热啊！这空调效果还真不错！”就把外套脱了，挂在了旁边的衣架上。
    张明的眼神顿时直了！原来，叶婉儿里面穿的是一件狐毛的坎肩，外面的风衣一脱，露出了一片白嫩嫩。再加上她又骚答答地看着他，真是令人喷血啊！
    更要命的是她把板凳挪到他身边，紧挨着他坐下了。只听她说：“张县长，我敬你！”说着，就端起酒瓶给张明满满斟上。张明端起酒杯正要喝，叶婉儿却说：“张县长，等一会！”
    张明问：“怎么啦！”
    叶婉儿继续向他抛着媚眼，说：“你知道我昨晚上做了个什么梦吗？”
    张明说：“什么梦？与喝酒有关吗？”
    叶婉儿说：“你真聪明！下面请你配合一下，我为你重现一下我的梦境！好不好？”
    张明不知到她葫芦里卖什么药，就说：“怎样配合？”
    叶婉儿说：“你照我说的做就行了！那个梦很美的！是我做的梦中最美的了。梦的开场就是我们现在的情形，我和你在一起吃着饭，喝着酒。喝的也是红酒。我穿的也是这件衣服。在梦中，你提出要和我喝交杯酒，我很高兴得答应了。来啊！我们复制一下昨晚的梦境。”说着，她就要张明和她喝交杯酒。
    张明此时不知怎么地，觉得好像进入了一种催眠状态，就真的和她喝了一杯交杯酒。
    叶婉儿在喝酒的时候，不知怎么地把酒洒到了胸口，那雪白之处就有了几滴红酒在上面滚动。
    叶婉儿说：“真是惊人的相似啊！昨天，也是这样，酒洒到人家这里了。不过，昨天，你对我真好，拿卫生巾给我擦干净了。今天你也要帮我擦喔！”
    张明就拿过一张纸巾给她擦起来。
    叶婉儿很满意张明的表现。心想，王胖子给的这迷幻药真的太灵了。的确可以起到让人进入催眠与迷幻的状态。对方一旦进入这种状态，就会照你说的去做。王胖子利用这药专门在外行骗，屡次得手，不过，王胖子骗的是财，叶婉儿今天骗的是色。
    叶婉儿握着张明的手，引导着他。她说：“昨天你也是这么坏！乘机占了人家的便宜。不过，人家好喜欢啊！揉了一回，你就把我搂进了你的怀里，让我坐在了你的腿上。”
    她一边说，一边就坐在了张明的腿上。她接着说：“然后，你就抱着我亲了起来。你先亲的是我的嘴．”
    此时的张明受着一种莫名的力量引导，甜甜的亲吻起叶婉儿起来。
    亲了一会，叶婉儿又说：“再然后，你就吮吸着人家的这了！”、、、、、、叶婉儿发出了浪浪的呻吟。
    一会儿后，她说：“昨天，你抱起人家就往房里去了！”
    张明此刻已欲火中烧，就算没有药的作用，他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他一把抱起她，往房里走去。
    叶婉儿暗自得意，到了床上，就是她施展绝活的时候了。在床戏上她可是个高手。没有一个男人在经她调理后不说爽的。
    眼看县长大人就要被她搞定的时候，外面却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只听外面喊到：“张县长，你夫人来了！在县委大院等你！”
    听得这一声喊，张明顿时清醒了过来。他立即放下叶婉儿。幸好，还只是在“启动“阶段。两人稍做整理，就去开了门。
    来的人是高强。
    高强说：“你夫人来了，让我来找你！”
    张明说：“小叶，那我就先走了！”
    叶婉儿功亏一篑，她看着张明的背影，十分懊恼！关键时刻，居然出了这样的意外！
    
    第199章接到一笔麻烦活
    
    在车上，张明问：“高强，她真的来了吗？”
    高强说：“不知道。我也是听严丽说的。等一会就知道了！”
    张明判断，这一多半是假的，此时的他已经清醒过来，很诧异自己刚才为什么会那么冲动。
    因为在内心里，他是很鄙夷叶婉儿这样的女人的。长得再美，他也不会与她有染。可是刚才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一步步地就发展到了要上床的地步？
    他知道她是存心勾引自己。问题是自己糊里糊涂地照着她的话做了，像一个傀儡一般。这太不像自己了！
    因为曾经有过被下春药的经历，所以他首先想到叶婉儿会不会给他下了春药？可是自己的“临床表现”又与吃了春药有所不同。何云霞那次给自己下药后，自己是欲罢不能，完事之后，那里依然金枪不倒。今天不同，高强一喊，自己马上就平息了。真是中了邪了！
    一会之后，就看见严丽在前面路口招着手。张明停住车，严丽上车后，就说：“高主任，你先下去吧！我和张县长谈件事儿！”
    高强下车后，张明问：“怎么回事？”
    严丽诡异地一笑，说：“开车吧！我带你去找你老婆.”
    “到哪里去？”
    “随便哪里，到那天去的地方也行！”
    张明听她这么一说就明白了，盈盈根本就没有来，这一切只是严丽的调虎离山之计。
    他一边向城外开去，一边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叶婉儿那里的？”
    “破坏了你的好事，你不会怪我吧？”
    张明不好意思承认，说：“哪有什么好事？不过是叶婉儿要巴结我，为我接风而已！“严丽说：“别骗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她今天就是准备献身给你去的。如果高强晚去一会，你也许就是她的裙下之臣了。有这么回事吗？”
    张明红着脸说：“好像有这么一种迹象。不过，我也不是随便的人嘛！你不相信我吗？”
    严丽说：“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不相信叶婉儿。她那种女人，勾引起男人起来，花样多得很。我真担心你被她拉下了水。”
    张明说：“你多虑了！不过你的心肠是好的。”张明不敢向她承认自己差点就和叶婉儿上了床的事。
    严丽说：“今天也真是巧！下午我们妇联也刚好在七里香有个活动。我们来的早一些。在二楼。你和郑重华进来时，我看见了你，你没有看到我们。我们结束的时候，我看见郑重华一个人走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怕你着了那风流娘们的道，所以就让高强去把你调出来了。”
    张明说：“原来是这么回事。你对高强怎么说的，我们的事最好不要让第三人知道。”
    严丽说：“放心吧！我对他说，张县长是我们的头，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毁俱毁。为了我们今后共同的事业，我们不能让张县长上了叶婉儿的当。必须当机立断破坏一下他们的‘好事’。我还对他说，把你调出来之后，由我出面和你好好谈谈。他最好回避一下，免得你不好意思。”
    张明笑到：““是这样啊！真是用心良苦。我想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我的前途着想呢，还是因为吃醋？”
    严丽说：“二者兼而有之吧！也许更多的是后者吧！张明，我不想让别的女人得到你。不过，我今天更想对你说的是，希望你在女色方面一定要慎重。不要毁在这上面了。上次我也和你说过了，恒阳有许多人在盯着你。在等着收集你的不良记录。除非是百分之百地安全，你最好连我也不要联系。”
    张明说：“这个我懂，谢谢你！你是在真正地为我着想。”
    说话间，车子又开到了他们上次幽会过的地方。
    夜色已经下垂。今天这里比那天更要安静。四野里不见一个人影。
    张明停好车。下车后又钻进后车座里，搂过严丽就“啃”了起来。严丽等他亲了一会之后，挣开他，说：“这叫怎么回事啊！好像我破坏你们，就是为了成全我似的。张明，我们都要学着克制自己。不要一来就闹出绯闻来了！”
    张明说：“现在还是安全期。我还没有卷入斗争之中，他们不至于这么早就开始布网吧！现在不找机会亲热，也许以后真没有机会了！”
    说着，又把严丽拉到了怀里。手也伸进了严丽的内衣里，摸到了严丽胸前的两团柔软。严丽呻吟了一声，不由得伸出了香舌。张明一口噙住，从容地咂摸起来。
    亲热一番后，两人都动了兴头。严丽先解开了张明的皮带，张明也一把拉下了严丽的、、、、、、，忙活了一阵外围工作后，两人就短兵相接，“杀”得难解难分起来。
    、、、、、、
    张明还要“再向虎山行”，严丽软软地说：“还是早点回去吧！高强还等着我给他反馈呢！回去晚了他真的要怀疑了！”
    张明一想也是，就鸣金收兵了。
    回程时。张明想到一件事，对严丽说：“在中江的时候，有朋友送给我两台车。我想送一台你，也好方便你回去看女儿。怎么样？”
    严丽没有专车，有时候真的很不方便。她说：“好是好，就是有点招摇。肯定有人说闲话的。”
    张明说：“谁都知道你们妇联是清水衙门，连贪污的机会都没有。你自己找一个借口就行了！”
    “也是！我们不具备贪污的条件。无污可贪啊！那好吧！不过我得赶紧去拿驾照。”
    “本田还是奥迪？”
    “你决定吧！”
    “那就本田吧！表明你本来就是我的一块责任田，我要经常耕耘噢！”
    “去你的！你老婆才是你的责任田。”
    进城后，严丽先下了车，张明则直接回县委大院。
    放好车，正准备开门进屋，却听到有人在背后说：“张县长，刚回来吗？”
    回头一看，是钟越。
    张明说：“钟书记，还没休息？”
    钟越说：“才九点钟呢！十点半钟前我没有睡觉的习惯。”
    张明说：“那，到屋里坐一会吧！”
    钟越正想进去，突然想到影响问题，就说：“不进去了！我们就在院子里走走吧！我正好有件事和你商量。”
    张明就陪着钟越散起步来。钟越说：“本来应该过几天再和你谈这件事的。毕竟你刚来，要给一段时间你来适应环境，了解情况。可是这件事实在拖不下去了。我这段时间为此急得睡不着觉啊！”
    张明说：“什么事？”
    钟越说：“主要是教师的工资问题。按照教育法的规定，教师的工资待遇应该是与本地公务员相当的。并且不能拖欠，可是，我们县的情况特殊，为了应急，就把教师的工资挪用了。目前累计已经欠了三个月了！老师们不答应，听说正在酝酿着罢课。这个问题不处理好，闹出群体性事件，就不好交代了。我想，你既然来了，这件事就由你处理吧！怎么样，有信心解决吗？”
    张明说：“这是政府义不容辞的责任啊！我先熟悉一下情况再表态吧！这件事的确不好办！不过，我相信有你的正确领导，一定可以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钟越看他一脸乐观的样子，心想，你大概还不知道水与多深吧！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我看你能想出一个什么好办法来！
    
    第200章分工
    
    关于教师的工资问题，钟越其实已经有了一个解决的办法。但是她却把这项工作交给了张明。她料定张明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等他四处碰壁焦头烂额之后，再由她来收拾残局。这样，就可以让张明放老实一些了。
    第二天，钟越主持召开了恒阳县委常委会。
    恒阳县委常委一共有10人。因为张明刚刚上任，钟越就一一地做了介绍，并且把分工情况又强调了一遍。
    恒阳常委的分工如下：
    钟越,县委书记、主持县委全面工作；
    贾嘉华，主持县人大常委会全面工作。
    张明，县委副书记、代县长协助书记做好县委工作；主持县政府全面工作。
    周继民，县委副书记协助书记处理日常事务；受书记委托负责工业、农业、人口和计划生育、城市规划建设与管理工作及县委办、政策研究、督查、机要、接待工作；以及受书记委托负责其他相关工作贾嘉华，主持县人大常委会全面工作
    罗源，县委常委、县纪委书记负责纪检、监察、党风廉政建设、机关效能建设、反腐败工作。
    张千里，县委常委、组织部长负责党务、党建、组织、干部和人才、党校、直属机关工委、党史研究、统战、侨务、对台、民族、宗教、老干部、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和机构编制工作。联系县政协。
    万家乐，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负责县政府常务工作。
    白松华，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负责政法、信访、维护社会稳定、法制建设、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平安建设工作。
    马小军，县委常委、宣传部长负责宣传、意识形态、精神文明建设、社会科学、新闻出版、广播电视、教育、卫生、文化体育工作谢伟才，县委常委、县人武部政委负责国防教育、民兵、预备役等人民武装及有关军事方面工作。
    刘信，县委常委负责总工会、共青团、妇联、科协、残联等群团工作和国土、商务、对外开放、招商引资工作。
    张明冷静地分析了常委的构成，虽然只有10个人，却已经分成了几派。目前支持自己的马小军和刘信在常委中的地位并不高。
    钟越介绍完了之后，会议进入了正题。这次会议主要是商讨怎样解决教师的工资问题。
    钟越说：“教师的工资拖欠问题，看来已经到了非解决不可的地步了。他们的请愿书已经交到了县委。与其说是请愿书，还不如说是威胁信更准确。他们声称再不给他们兑现工资，就要罢课了。下面由马小军部长把教师的请愿书给大家念一下。听了之后大家再发表意见。”
    马小军是宣传部长，在常委的分工里管着教育，所以让他来念这封请愿书。马小军拿过请愿书，念道：“各位县太爷：
    在长时间的盼望和等待之后，我们对你们已经到了绝望的边缘！
    我们认为我们必须为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开展必要的行动了。
    但是在开展行动之前，我们还想最后一次向你们提出我们的愿望：迅速发放欠我们的工资。不要逼我们做对不起孩子的事。
    恒阳县全体教师
    白松华听后勃然大怒，说：“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以这样的口气给县委写信，居然敢这样威胁县委，我建议，抓他几个，他们就老实了！不要和他们讲什么客气！”
    罗源也持强硬态度，说：“如果说不方便抓人的话，我建议对为首的教师进行纪律处分。开除几个，处分几个，自然就刹住了这股歪风！”
    张明听了心里觉得很好笑，公安局长建议抓人，纪委书记建议处分人，都是些手里有棍子就只知道打人，有刀子就只知道砍人的家伙。
    周继民说：“我觉得还没有到这个地步。刚才这封短短的请愿书，的确是对我们县委的大不敬。语气中有讽刺也有威胁。但是人家也没有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他们要工资是天经地义的。他们声称要做对不起孩子的事，说白了就是要罢课，但毕竟还没有开展行动嘛！我们凭什么去抓他们呢？言者无罪嘛！”
    钟越说：“张县长，你发表一下观点吧！”
    张明说：“我理解罗部长和白书记的心情。对不尊重县委和对教育工作不负责任的言论我是坚决反对的。同时我也赞成周书记的话，现在还不是采取硬性措施的时候。并且即使情况到了比现在更严重的时候，我们也不要轻易采取硬性手段。恕我直言，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县委是有愧的。因为是我们挪用了教师的工资在先，他们请愿在后。所以，我认为要处理好这个问题，没有别的出路。只能老老实实地想把办法筹集资金，迅速兑现老师的工资，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
    贾嘉华这时开腔了：“张县长，你这话说得轻巧，可是，到哪里去弄这笔钱呢？现在财政拨不出这笔钱来！”
    马小军这时觉得有“护驾”的必要了。就说：“我赞成张县长的观点。既然是欠钱，就想办法还钱。舍此没有别的途径。”
    刘信也跟着说：“是啊！用财政困难作为理由是不能说服这些老师的。”
    钟越很诧异地看着马小军和刘信。他们怎么都帮着张明说话呢？
    钟越说：“我也赞成张明县长的说法。这件事就由张县长负责处理吧！政府要尽快想办法解决教师工资问题。”
    贾嘉华赞赏地看了看钟越。钟越当然能够读懂他的眼神。那是在夸奖她，这个计策不错！
    把这个难题交给他去解决，让他一上任就碰个头破血流。
    
    第201章原来是笔友
    
    张明其实也知道这件事办起来很难的。如果好处理。就轮不到自己处理了。现在的官场，都是见到好做的事就抢着做，难办的事就绕道走或者推给他人。
    可是张明却正是因为这件事难办，就特别想把这件事办好。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事情越难办，就越能显示出自己的能力。他觉得自己刚刚到恒阳，最要紧的是迅速干出成绩。这样才能在恒阳站稳脚跟。才能让恒阳的干部刮目相看，才能迅速地在恒阳树立起威信。
    他坐在办公室里，理清了自己的工作思路。要办好这件事，必须走好两步棋。一是迅速地筹措资金，二是做好教师的思想工作。很显然，筹措资金是相当困难的。因此必须迅速地和教师们达成谅解，让他们暂时不要采取罢课行动。一旦教师罢课了。这件事就算办砸了。
    所以，他迅速召开了一个专题会议。参会的有常委马小军，分管教育的副县长雷军。财政局长向前进，教育局长何凯旋，办公室主任高强。
    张明首先让何凯旋汇报情况。
    何凯旋今年四十多岁了，刚刚由副局长转正不久，没想到一上任就碰到了教师闹罢课的事。
    他哭丧着脸说：”张县长，形势相当严峻啊！据我了解，老师们已经串联好了，如果下周一县政府不将工资发放到位，他们就要罢课了。“张明问：“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何凯旋说：“这当然是从有的老师那里打听到的。老师队伍不是铁板一块，要从里面找一两个眼线还是蛮容易的。我的一个远房表侄就在实验中学教书，他已经接到了通知，罢课的时间就定在下周一。这个消息我在另外几个教师那里也得到了证实、他们都接到了通知。”
    张明问：“全县有多少老师？”
    何凯旋说：“加高中在内大概有八千多人吧！”
    张明说：“要想八千多人都动员起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谁是他们的头？”
    何凯旋说：“据说是一个叫关进喜的农村教师。当然，领头的也不只他一个。每个乡镇都有一两个牵头的人。”
    张明觉得关进喜这个名字很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就说：“何局长，麻烦你把他的档案找出来，我看看！”
    何局长就打电话回教育局，让人把关进喜的档案送过来。
    张明接着就问财政局局长向前进：“目前县里累计欠教师多少钱？要兑现教师的工资还有多大的缺口？”
    向前进说：“累计已经到了两千四百多万了。这笔钱被用来还银行的贷款了。有一笔钱，是向外地银行借的，担保的是省里的杨副省长。所以不能不还。压力太大了！所以最后没办法，才打起了老师们的主意。目前，财政没有能力支付这笔工资。”
    张明说：“向银行贷款也不行吗？”
    “不行了！您想想，我们县负债累累，旧债都没还完，哪家银行敢借钱我们？这条路已经被堵死了！”
    张明说：“照你这么说，县里就拿不出办法来了？”
    向前进说：“反正我这里已经是山穷水尽了。不说亏欠的工资，这个月的工资能否兑现，也要看本月的税费入库的情况。”
    张明不高兴地说：“向局长，你这个财政局长当得够窝囊啊！简直就是穷庙一个！这样吧，明天我到财政局去一趟。看一看我们恒阳到底有多大的家底！钱到底都用到哪里去了？”
    向前进听张明这么说，知道张明对他有了意见，以为他是故意哭穷，不支持张明的工作。
    向前进也的确是打了一个埋伏，其实县里刚刚申请到了一笔水利建设款，有近两千多万。正在划拨之中，但是没有到账。这笔钱可以救救急，但是钟越已经吩咐过他，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张明。
    夹在两个领导之中，向前进觉得很不好做。不过，他最终还是选择听钟书记的，谁的官大就听谁的。
    不过，话还是要说圆泛一点。他说：”张县长，您刚来，可能还不了解情况。也许在别的县市。财政局长是最吃香的。但是在恒阳，最不好当的就是财政局长。挨骂最多的也是财政局长。穷庙的方丈日子难过啊！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我们也没有办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我真心地欢迎您到财政局去指导工作，去了您就知道我不是有意在向您哭穷了！“张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点火药味，就缓和道：“向局长，我只是有点焦急罢了。完全没有责备你个人的意思、你不要多心！不过，我作为一县之长。摸摸县里的家底也非常有必要。你说是不是？”
    向前进想，反正那笔钱还没有到账，你去看也看不出什么来，就说：”是！是！其实我应该主动来向您汇报的。”
    这时，教育局的人把关进喜的档案拿过来了。张明一看，原来这个关进喜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在师范时交的一个笔友。难怪听这个名字时有点耳熟。当时，他在《中师生作文报》上发表了一篇习作，同一版面上还有某师范学校关进喜发表的文章。
    张明很欣赏这个名叫关进喜的文章，觉得他的文章观点鲜明，言辞犀利，颇有鲁迅之风。就开始和他交起笔友来。他们经常互相交流写作经验，请对方为自己的文章提建议，互相引为知己。
    这种交往一直到师范毕业才结束。不过，他们交往的书信张明一直保存着。
    这个发现让张明感到很兴奋。既然是笔友，就好商量了。可以先从关进喜入手，做好教师的稳定工作。擒贼先擒王嘛！
    不过，这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关键的问题是钱。没有钱，自己也不好意思向这个笔友交代啊！
    所以他对向前进下了死命令：“从今天起，财政局的笼子只能进，不能出。无论是谁，都不准再调用一分钱。”
    他又对教育局长何凯旋说：“你把关进喜的具体住址给我，我来亲自会会他！”
    何凯旋说：“张县长，这个人虽说是一个老师，但是很不好对付。据说很偏激，话说得很难听。我建议你不要亲自和他接触。有什么事我们帮您办就行了！”
    张明说：“他又不是三头六臂，有什么不好对付的。我告诉你，要解决这个人的思想问题，还必须我去！”
    何凯旋之所以阻止张明去会关进喜，是担心关进喜说一些不利于教育局的话。既然张明执意要去，不如自己陪着去，也好了解情况。有自己在场，关进喜说话也有所顾忌。于是他说：“那我陪您去吧！”
    张明说：“不用了！我要来一次微服私访，你是教育局长，老师们都认识你。”
    
    第202章结为盟友
    
    张明按照何凯旋提供的地址，去找关进喜。
    关进喜在恒阳县关家塘中学担任初三语文教师，住在关家塘中学的旁边。关家塘镇是距城关最近的一个乡镇。坐车只要几分钟就可以到。所以张明决定在吃过晚饭后去走访一下他。
    去之前，他先回家去取回了以前和关进喜的通信。要不拿这做证明，关进喜凭什么就相信自己是他的笔友呢？
    吃过晚饭，张明就让司机把自己送到了关家塘镇。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张明就下了车。交代司机在此等他后，张明一个人向关家塘中学走去。
    来到中学门口后，他就找人打听关进喜的家在哪里。来到关进喜家门前，张明有点感伤。因为关进喜的房子实在是有点太过于简陋破旧了。他家的两边都是小洋楼，唯独他家是一间旧平房。房上有几株草在风中颤抖着，似乎在昭示着主人的清贫与落魄。
    关进喜的日子过得不好啊！农村学校的老师是清贫的，由此可见一斑。
    门开着，张明正准备进去，却听见里面一声惊惶的呼喊：“进喜，快去叫车！”
    紧接着，从里面奔出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张明问：“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说：“我老婆突然要生了，要送往医院！我要去叫车！”
    张明说：“别慌！我的车就在后面不远，我马上调他过来！”
    那男子也不问他是谁就焦急地说：“那请你快点！”
    张明说：“你先进去把你老婆弄出来！”
    张明一个电话，不到两分钟，车就到了。与此同时，那男人和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扶着一个孕妇出来了。
    张明让他们上车，对司机说：“小谢，迅速把他们送往县人民医院。回头再来接我。”
    车子向城关疾驰而去。
    二十几分钟后，车子就开回来了。小谢说：“张县长，幸亏送的及时啊！要不然母子性命难保。她不但是早产，而且还是难产。”
    张明说：“那证明我们来得非常是时候。走，我们再去医院看看去。”如果没猜错的话，那男人就应该是关进喜。怎么搞的，到现在才想到要生孩子？
    张明来到县人民医院妇产科，找到了关进喜他们。孩子已经通过剖腹生下来了。母子都平安。
    张明向关进喜表示祝贺。那男子这个时候才想到问张明是谁，他说：“要不是您及时出现，我的老婆和孩子都会有危险啊！以前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救星，今天我相信了！谢谢你！你是我们全家的恩人啊！”
    张明也觉得这事很巧！世界充满偶然，人生充满巧合。要是关进喜不组织罢课，要是自己不到恒阳担任县长，要是自己和他不是笔友，那他今天就不会出现在关进喜的家门前，那么关进喜的老婆孩子就会有生命危险。他觉得今天这次走访是最有意义的一次。
    他说：“谢什么？我又不是什么陌生人！”
    关进喜诧异地问：“你是？”
    张明从文件包里拿出一叠信件，递给关进喜，说：“你看了就知道我是谁了？”
    关进喜接过去一看，高兴地握住张明的手说：“你是张明！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啊！故人来了，新的生命也降临了！”
    张明说：“看来我不仅和你有缘，也和你的孩子有缘啊！”
    关进喜说：“你来的可真是巧啊！对了，你怎么会在我们恒阳，又怎么会到了我家里？”
    张明说：“不急！等你先把事情处理好了，我们慢慢细说。孩子刚出生，还有许多的事要办呢！”
    他拿出500元钱递到关进喜手里，说：“添了侄子，我这个当叔叔的也高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给孩子买点奶粉。”
    关进喜反复推辞，最后还是收下了。他说：“那就谢谢了！你等一会吧，我安排好之后，请你宵夜！”
    张明说：“行！我在外面等你！我们好好聊聊！”
    半个小时后，关进喜出来了，两人找了一个小摊，要了点吃的，边吃边聊起来。
    关进喜毕业后一直在农村中学任教，因为教师的待遇差，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对象，所以拖到二十八岁才结婚。结婚后又有几年没怀上孩子。直到现在才添小孩。
    当张明告诉他现在在恒阳担任县长，今天来找他的原因时，关进喜的脸色就由热情转为冷淡了。
    他说：“张县长，看来我的儿子是沾了我组织罢课的光了！有许多人都劝我不要带这个头，说这样没有好处。谁说没有好处，好处大着呢！如果不是这样，你这个大县长会光临寒舍吗？会想起我这个十年前的笔友吗？我的老婆孩子会得救吗？”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张明说：“你看你，说话还是那么尖刻。”
    关进喜从兜里拿出张明给的那五百元钱，放到张明面前，说：“张县长，您的厚礼我领当不起。”
    张明把钱推过去，说：“你这是怎么啦！这是给孩子的，又不是给你的。”
    关进喜又把钱推过来，说：“这钱我不能收。因为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不是专门来看我的，你是来招安的。”
    张明又推了过去，说：“两码事。朋友是朋友，公事是公事。你不要搞混了。“关进喜说：“那好！我事先声明，如果你是想要我放弃罢课，那你就免开尊口。我不会因为你对我的私恩就放弃我的原则。”
    张明说：“可以！我也向你声明，今天我既要和你叙旧，又要和你谈工作。你可以不认我这个县长，但是必须要认我这个朋友。”
    关进喜说：“既然这样，那你就说吧！”
    张明先谈了一下他来恒阳的工作打算，表明了要建设好恒阳的决心和信心。然后他坦率地对关进喜说：“教师工资这个问题，是恒阳的历史遗留问题。把这个难题交给我，我知道是有些人要为难我，要给我一个下马威，要出我的洋相。但我还是把这个担子接过来了。为什么？因为我真心诚意地想解决这个问题。我相信由我来解决会比让别人解决更有利于教师，会解决得更好。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关进喜说：“话说得还是蛮动听的。半信半疑吧！”
    张明说：“你也许以为我今天来，单纯的是要让你放弃罢课。不！我是来和你商量罢课的时间和方式的！”
    关进喜揶揄地说：“我没有听错吧！猫会和老鼠打商量吗？”
    张明说：“你怎么老是把我和你当作敌对的关系？这回你要相信我是站在教师这一边的。我是真心实意地要想帮老师解决问题。目前，县里有许多人并不支持这项工作，也有些人希望我把事情办砸。我希望我们密切配合。我的意思是说，我来做你们的内应，你来做我的外援，我们真真假假地唱一出戏，争取尽快把教师的工资落实到位。”
    关进喜说：“那你说怎么办？”
    张明说：“目前，财政局还在推诿说没有钱，我刚来，还需要一点时间弄清情况。我的意思是，你们先给我一点时间。罢课的事，要多打雷，不下雨。在外面形成对政府的压力。我在里面做工作。来个里应外合。如果我的努力失败了，你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不好？”
    关进喜听他话说的真诚，就说：“张明，看来你是真心的。我答应你！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到时候你没有实质性的进展，那我就不任你这个县长朋友了！”
    “行！一言为定！”
    “如果你真能帮我们解决问题，那你就不仅仅是我们家的救星，而且是我们恒阳教师的救星了！”
    
    第203章寻找“财源”
    
    张明对关进喜说：“关兄啊，不能这么说，我觉得，落实教师的工资，是政府应尽的职责。不能算是为老师做好事，谈不上是老师的救星。我觉得这是在赎罪。”
    关进喜感动地说：“张明，就凭你说的这番话，我就可以看出你是真心地想为教师办事。因为如果你的认识没有达到一定高度，就说不出这样诚恳的话。我相信你！”
    张明说：“在为老师着想这个方面，我和你是一样的。只不过，我在朝，你在野。我觉得，你比我的境界要更高。因为处在你这样的位置，要为老师们办点事难度要更大，承受的压力要更多，需要胸怀，也需要勇气啊！”
    关进喜更加感动了！张明的话说到他心坎上了。的确，自从领头组织向政府索要工资以来，他家里是说客盈门。学校校长，教育组的干部，镇里的领导，同事，朋友，都来相劝过。
    有的晓之以理，有的动之以情。有的好言相劝，有的语带威胁。有的直言批评，有的讽刺挖苦。说他想出风头的有之，说他目无法纪的有之，说他唯恐天下不乱的有之，说他傻头傻脑的有之。
    连老婆也不支持他。今天之所以早产，就是为了这件事和他相争动了胎气。
    好在老师们是支持和拥护他的。今天听了张明的话，他更是感觉到很安慰。
    他说：“谢谢你的理解！”。眼睛中不觉涌出了泪水。
    张明说：“记得以前和你做笔友的时候，我和你就谈过理解万岁的问题。人与人之间的确要加强沟通和理解啊！你去和你们的几个骨干沟通一下，给我一点时间。但有些话也不要和他们说透，免得传出去影响不好。”
    关进喜明白张明担心的是什么，他说：“我明白。我会把握分寸的。该说的我会说，不该说的我就不说，该巧妙一点说的我就尽量注意方式方法。总而言之，我会控制住局势，不给你添乱。”
    果然是个明白人。关进喜是个人才啊！等这件事平复之后，要想办法把他提到领导岗位上来。
    张明说：“那好。我先走了！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第二天，张明带人真的来到了财政局。向前进向张明详细地汇报了恒阳的财政状况。并且把帐本也抱了出来。
    果然是一本穷帐。
    不过，仔细看一看，也还是可以看出一点名堂。张明很快就发现有三个地方可以做文章。
    第一个地方是，在本年的预算中，有一项是给副县级以上干部换车、配车，需要资金四百万。
    第二个地方是老干部活动中心的修建，需要资金四百多万。
    第三个地方是人大、政协的出国考察费用，造的预算是一百多万。
    这几项都是列入了预算，但因为都安排在下半年，还没有实施。三项加起来就是近千万啊！张明问：“向局长，这几项活动的资金都落实了吗？”
    向前进说：“也谈不上落实。但是既然造了预算，到时候就有资金落实。估计下个月就要启动了！”
    张明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去换车，考察？老干部活动中心的建设虽然要搞，但也可以缓缓。向局长，这笔钱就不要动了。我将向县委建议，取消上述几项开支。”
    向前进说：“张县长，您刚来，可能还不了解情况吧！您提这样的建议，恐怕难得通过吧！”
    张明问：“为什么？”
    向前进说：“您看看这几项开支的受益者就明白了。我不便多说。”
    张明迅速地就明白了。如果自己提这样的建议，将得罪一大批在恒阳举足轻重的人。县里的干部不会高兴，老干部会不高兴，人大的也会不高兴。他们一旦都不高兴了，自己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风险很大啊！向前进的这番提醒还是一番好意啊！他笑着说：“老向，谢谢你的提醒。可是，目前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吧！你是理财专家，能不能帮着想想办法？”
    向前进说：“县里的财政一直都是处于紧缺状态。可以说总是在负债运行。我当了两届财政局长了，总是在东挪西借。目前，能借的地方都借了，能挪的地方也挪了，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也是黔驴技穷了。干这个差事，我也累了。张县长，如果有机会，给我安排一点轻松点的活干干吧！”
    向前进说的是心里话。
    张明笼络他道：“老向，这种思想可要不得啊！你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不能有撂挑子的想法。我倒是觉得你这样当过穷家的干部是我们县的宝贵财富。今后还要大用啊！我刚刚来，你要支持我啊！我需要你，组织上更需要你！”
    向前进一感动，差点说出了还有一笔款子马上就要拨来的事。但他还是克制住了。都是老江湖了，怎么这么容易地就被几句动听的话感动了？他说：“张县长，感谢你的器重。我一定竭尽全力。其实，搞好财政的诀窍无非是开源节流，舍此别无捷径啊！”
    张明还想套他的话，问：“你这话说到了点子上！你觉得当前我们应该怎样开源节流呢？”
    向前进其实也就这么说说，对此并没有什么高见。源也不是那么好开的，流也不是那么好节的。他说：“具体怎么做，我也说不好。我这个财政局长一直充当的是一个管家的角色。怎样开源节流，还要你们这些决策者来定夺啊！”
    张明知道他也是个平庸之辈，就说：“你也可以参与决策嘛！不过，开源是一个长远的工程，远水不能救近火。以后我们再商议吧！我再看看县里的收支情况吧！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做文章的。”
    财源一下子是开辟不了的，看一看怎样可以节流吧！消减一些不必要的开支，也可以匀出一点钱的。
    政府的办公经费和招待费可以拿他一百多万下来的。
    县招待所每月都要拨款二十多万，不如把他承包给社会人士经营。
    、、、、、、
    当他看到教师的总人数时，他想到一个问题，就连忙打电话问关进喜：“关兄，我问你一件事情。”
    “你说吧！什么事？“
    “现在教师离岗但是又挂着名的人多不多？”
    “有！而且还不少！我们镇就有二十多人。这里面有两种情况，有一种人有后台，既保住了工作，还领着工资。还有一种人，没有领工资，但是工作籍还是保着。这些人的工资就被教育组或教育局截留着，作为他们的活动经费。小金库，不用上账的。”
    张明算了算，一个镇二十多人，全县三十个乡镇，就有六百多人，每人每年以一万二的工资计算，就是七百多万。
    好家伙！这可是一笔巨款啊！就这样被吃了“空饷”。把这些人全部裁撤，或者把被截留了的钱全部收上来，可以派上大用场啊！
    他发现一笔“财源”就用笔记本记了下来。粗粗地一算，如果所有的计划都能实现，居然可以整出近两千万的资金来。
    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啊！只是这每笔钱都不是随便能拿下的。而且不能同时到位。还是必须要弄一笔钱来，解一下燃眉之急。
    到哪里去化缘呢？
    
    第204章演戏
    
    等张明走后,向前进就将向县委书记钟越做了汇报。
    钟越说：“老向，这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就让他折腾去吧！等他撞得头破血流之后就知道恒阳的事情不是那么好办了！”
    向前进说：“钟书记，万一他知道了那笔水利建设款的事怎么办？”
    钟越说：“你暂时拖着不去领不就行了吗？”
    向前进说：“我知道了！”
    钟越来到张明的办公室，张明刚回来，见钟越来了，热情地说：“钟书记，你请坐！”
    钟越坐下后，问：“怎么样？有眉目了吗？”
    张明故意装出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说：“还没呢！看来难度很大。我到财政局摸了一下底，情况就好比旧中国一样，一穷二白。另一方面，我也和教师罢课的组织者初步接触过了。他们的态度很强硬啊！不知什么时候，我们的人民教师也变得这么桀骜不驯了！”
    钟越心想，知道难了吧！等你再为难几天之后，我再来给你收拾乱摊子。这样，就可以打压一下你的嚣张气焰了。首战告败，意味着从此你就处于下风了。
    她笑着说：“小张，不要泄气嘛！困难肯定是有的，但是也并不意味着没有办法。关键是我们办事的人要有迎难而上、克难奋进的信心和勇气。这件事是对你的考验啊！也可以说是我们恒阳县委和恒阳人民给你出的第一道试题。希望你能首战告捷，来一个完美的亮相！”
    张明隐隐地感觉到了她的不友善。这么难的一件事，她偏要把它的意义说得如此重大，好像有点要看他出洋相的意味。言外之意，如果他没把事情办好，就是辜负了恒阳县委和恒阳人民的重托，就是没有亮好相。
    他说：“钟书记，感谢你对我的鼓励啊！我还没有失去信心。有县委的支持，尤其是有你的鼎力支持，我有什么可怕的。我会再努力的！”
    钟越说：“那好！我等你的好消息！有什么需要我支持的，尽管说。”
    张明说：“我还真有一件事想劳你的大驾。我想请您亲自去和教师代表谈一谈。让他们推迟几天行不行。我刚来，还没有树立威信，你是书记，去和他们说，应该会更有效果一些。”
    张明这样做是想让钟越进一步地了解民意，感受一下事态的严峻。如果钟越亲自出面，他将授意关进喜故作强硬。
    钟越想，我要的就是你来求我。她想，要教师们放弃罢课有点难，但要他们推迟几天应该没问题。她说：“那好吧！我下午就约见一下教师代表。”
    等钟越一走，张明就关上门给关进喜打了电话，告诉他钟书记将和他们对话，要他把戏做足。关进喜心领神会，说：“张县长，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下午，钟越和张明在县委接待室约见了关进喜等教师代表。
    她说：“各位老师，今天我代表县委和你们交流、沟通。你们的工资我们是一定要落实的，但是目前县里财政出现了暂时的困难。我希望你们体谅政府的难处，顾全大局，当前的大局的是什么？是稳定，是保障正常的教学秩序。你们要给县委县政府解决问题的时间嘛！罢课，能解决问题吗？不能！只能使问题变得更糟。另外，也涉及到教师的形象问题。人民教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教师是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我们的广大教师应当乐为春蚕，甘为人梯，乐于奉献，淡泊名利。怎么能为了几个小钱就干出罢课这样有违师德的事呢？”
    关进喜听了钟越这番话，不觉义愤填膺。他说：“钟书记，这就是你一个县委书记说的话吗？我请问，县里财政困难，我们教师家庭的财政就不困难吗？你要我们教师体谅政府的难处，你们当官的体谅过我们教师的难处吗？你口口声声讲稳定，如果你们真的要稳定，就不会连续三个月不给老师发工资。谈到教师的形象，我想问你，饿着肚皮能不能讲形象？谈到奉献，我们教师奉献的还少吗？我们拿的是低廉的工资，干的是辛苦的教学，我们什么时候有过怨言？谈到淡泊名利，我觉得我们够淡泊的了！我们要工资，是维护我们的合法权益，与追名逐利的行为有着本质区别。几个月的工资，在你们眼中是小钱，但在我们教师心中，是生活费，是养命的钱。你指责我们违反了师德。你们有没有想过，政府拖欠教师工资，本身就违反了《义务教育法》和《教师法》？”
    一番话，说得钟越面红耳赤。
    她有点气急败坏地说：“不管怎样，你们不能把学生丢下不管，孩子是无辜的。”她的这句话说的倒是很有分量。的确，一个老师丢下学生不管，肯定是不对的。钟越冷冷地看着关进喜，心想，这回看你怎么说.
    关进喜也不是吃素的。对钟越拿学生说事早有准备。他说：“钟书记，你说的很对！学生是无辜的。我再请问你，你们为学生考虑过吗？如果你们真为学生们考虑过，真的把教育质量放在心上，就不会拖欠教师的工资！教师也是人，要吃要穿，要养家糊口。没有工资，他有心思去管孩子们吗？这且不论，我们也做好了准备。一旦我们的目的达到了，我们就复课。我们就利用休息时间把丢下的课为孩子们补起来。不向孩子们收取任何费用。”
    这番话说的有理有利有节，张明不禁暗自为关进喜叫好起来。
    钟越冷笑道：“这么说，你们不打算取消你们的罢课行为了？”
    关进喜坚定地说：“如果在下周二以前不解决问题，我们就坚决罢课！”
    钟越说：“你们要考虑一下后果！”
    关进喜说：“我们已经考虑过了。你不用威胁我们。如果县政府不能迅速落实，我们还将到省里去上访！”
    双方剑拔弩张，陷入了僵局。
    张明连忙说：“有话好好说嘛！县委和教师并不是敌对的关系嘛！大家今天坐在一起，不是为了争吵而来，而是为了解决问题而来。这样吧，大家都冷静一下。几位教师代表请先回。
    明天我们继续谈，争取达成共识！”
    关进喜和其他几个教师代表交换了一下眼色，说：“那好。我们听张县长的。我们先走了。”
    为了缓和气氛，关进喜又说：“各位领导，罢课不是我们的目地，只是我们维权的一种手段。我们真不希望走到那一步！请各位领导深思啊！”
    说完，就离开了接待室。
    他们一走，张明就对钟越说：“钟书记，真是些刁民！不好对付啊！你也不要生他们的气！”
    钟越忧心忡忡地说：“他们的决心很大啊！不像是闹着玩的。看来寄希望于他们‘撤退’是不行的了。还是得想办法弄钱。”
    张明说：“你说的很对。钱是核心问题。不过，我还想去和他们再谈一次。我们书记县长轮番轰炸，兴许会有一点成效。”
    钟越说：“那你就去试一试吧！我是不想再见他们的了。如果谈不好，我们也要把几个为首的分子搞清楚，等事情平复后给他们来个秋后算账。”
    张明说：“希望能够谈好啊！”
    次日下午一上班，张明就来到钟越的办公室，对钟越说：“钟书记，事情有了进展。通过我的苦口婆心地劝说，他们总算将罢课的最后期限往后挪了半个月。半个月的时间，还是有着很大的活动空间的。”
    钟越诧异地看着张明，小子不错啊！居然让他给谈好了。她感觉到有点不好意思，因为自己出面都没有把事情谈好，他一出面老师就让步了。
    钟越悻悻地说：“那就好！我们下一步就一门心思地筹措资金吧！你迅速地拿出一个方案来。”
    
    第205章攻关（一）
    
    张明把常务副县长万家乐、宣传部长马小军和教育局长何凯旋找来，商量成立教师离岗情况清理小组的事。
    张明说：“据我了解，我们县教师离岗现象是比较严重的。全县估计在六百人左右。每年耗费县财政资金超过七百万。这听其来是骇人听闻的。以前在中江教育局当局长时我就对这种现象有所了解，没想到恒阳县更加严重。恒阳教育局在这方面是有责任的啊！”
    张明这样说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批评何凯旋，只是为了给他施加一点压力。让他支持这项工作。
    何凯旋惭愧地说：“张县长，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啊！清查力度不够，处理时顾虑太多，心慈手软，才导致出现这样的局面。我代表教育局做检讨。”
    张明大度地说：“现在不是检讨的时候。我也知道这里面也有历史的原因，不能把责任全推到你的身上。当务之急是清查，该返岗的返岗，该开除的开除，该扣发工资的扣发工资。何局长，你说呢？”
    何凯旋连忙表态，说：“我觉得非常有必要。这样既可以整顿教师队伍，又可以为国家节省开支，是一件利国利民利教育的好事。我回去后立即组建专班，来一个彻底的清查。”
    张明说：“你说的很好。的确要成立一个专班。不过光你们教育局恐怕不行。为了加强领导，我建议由万副县长挂帅，马部长和何局长担任副组长，同时抽调部分行政干部作为清查领导小组的成员。教育局各股室要派人，各乡镇教育组也要派人。这次清查的原则是，行动要快，排查要细，情况要准，处理要严。县纪委和教育局纪检监察室要开通举报电话，随时接受群众举报。排查要深入到学校，不要光听汇报，还要查教师的备课与作业批改，看学校本学期的考勤记载。如果一个老师是在岗的，肯定在这几个方面会留下痕迹。领导要实施责任追究制，谁出的问题找谁负责。”
    何凯旋心里暗暗佩服，别看这个张县长年轻，考虑问题还真是细致，并且很善于抓关键。照他这种搞法，不大可能有漏网之鱼啊！
    常务副县长万家乐却不大乐意，说：“张县长，我手头的事情也很多。这教育局的事最好是由教育局的同志处理好一些。”
    张明笑着说：“万县长，是不是觉得派你当这个常务副县长当组长有点杀鸡用了宰牛刀的感觉。如果这样想，你就错了。刚才我也为你们算过帐了，如果我们做好了这项工作，可以挽回近七百万的损失。七百万啊，不是个小数目啊！我觉得这项工作非常重要，非你去抓不可啊！让你担任组长，可以表示我们县政府的重视啊！”
    万家乐不敢说不重要，因为要他去筹七百万就筹不来。他说：“既然这样，那我就把其他工作先放一放吧！这个工作量是很大的。刚才你说行动要快，我想知道有没有具体的日程表。”
    张明说：“必须要在我们补发教师工资前基本完成任务。时间就定半个月吧！多抽调些人手，分片清查。当然，要做到一个不漏也很难，我们可以分几个阶段完成，第一个阶段完成个百分之八九十就算胜利了。”
    安排好了教师的清理工作，张明就着手去筹措资金。
    想了好久，却想不出个头绪。如果是几十万或上百万，倒还可以去找过去的朋友化化缘。但是现在涉及到的是上千万的资金，已经不是能靠私人感情能够解决问题的了。
    看来还是要从内部做文章啊！
    首先把老干部活动中心的建设资金把它挪过来。
    但是，他也知道这也是一件非常得罪人的事。老干部虽然退下来了，但是他们活动能量非常大。他们有老上级，也有老下级，各种关系盘根过节，其中有许多重量级的人物。自己不能与他们为敌。
    怎么办呢？
    张明决定智取。
    第一步是摸清楚恒阳老干部的情况。主要是看哪些人的能量最大，最有号召力。擒贼先擒王，做通了“头儿”的工作，其他的就迎刃而解了。
    晚上，他约严丽出来见面：“严丽，我想向你了解一下恒阳县老干部的情况，能出来吗？”
    严丽说：“张明，我说过，在恒阳，我们不能再单独见面了。我们都要保持克制，好吗？”
    张明说：“恒阳不行我们就到若有城里去，我真的有要事和你谈。再说，我们也有好几天没在一起了。很想你！”
    严丽也很想张明，所以很快就让感性战胜了理性。她柔柔地说：“我对你的温情缺乏足够的免疫力。看来我只能在爱情的海洋中随波逐流了。我先乘的士出城等你。”
    十几分钟后，张明的车在城外公路的一个拐弯处停下，严丽上车后，张明往前开了一段路又停下。这里比较阴暗一些。两人热吻了一会之后，又重新上路了。
    一路上，情话绵绵。但是今天两人却不打算像以往那样，在车上“作战”。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真正的上过床呢！几乎每一次都带有野合的性质。今晚，他们想像真正的夫妻那样从容“相爱”。
    进入宾馆之后，在张明的央求之下，严丽和张明一起来了个鸳鸯浴。在喷头喷出的水流中，张明吻遍了严丽的全身、、、、、、、、、、、
    一直到午夜，双方才休兵。
    因为太累，两人都呼呼地睡去了。
    第二天早晨，张明才记起问她恒阳县老干部的情况。严丽说：“在恒阳，资格最老威信最高的当属苏常青了。他是我们县唯一以县委书记身份退下的。今年都七十九了。大家都称他苏老。”
    张明谈了自己的打算：“我想停建老干部活动中心，将资金用作补发教师的工资。但是我又不想冒天下之大不韪，得罪这些老干部。因此，我想做通老干部的工作，让他们主动提出缓建或不建这项工程。”
    严丽说：“你是想让苏老来提这个倡议吗？”张明说：“正是。只是不知这个苏老好不好说话。”
    严丽说：“老头子很倔。据说这项工程就是他到县委里骂过几次娘，才得以立项的。要不我们这样一个穷县，怎么会舍得花钱修什么老干部活动中心？都不是逼的吗？找他商量这件事，好像有点与虎谋皮的味道。”
    张明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找的就是他。但是我不知道怎样做他的工作才有效？”
    “你那么聪明，还会想不出办法吗？”
    “我觉得还是要找他最在乎的人出面效果更好。你知道谁在苏老面前说话最有分量吗
    第206章攻关（二）
    
    严丽卖了个关子，对张明说：“我先问你一个问题，谁在你面前说话最有分量？”
    张明翻身又趴在了她的身上，捧起严丽如花一般娇艳的脸，吻了一下她，说：“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你！宝贝！”
    严丽回吻了一下张明，说：“真的吗？比你老婆还有份量吗？”
    张明抱着她翻了个身，让严丽趴在丽了他的身上，逗她说：“你的份量重多了！感觉到你比她要重好多！我被你压得快透不过气来了！”
    严丽说：“好啊！你变着法子讽刺我长胖了。我打你！打你！”说着，抡起小拳打张明。
    柔若无骨的粉拳打在身上，甜在心里。张明抓住她的手，说：“别生气嘛！我是夸你丰满呢！是好话。”
    严丽撒起娇来，说：“我不管。我要你向我赔礼道歉。”
    这时，张明的小弟弟又傲然挺立了。张明把她的手拉向那里，说：“瞧！他代表我在向你行注目礼，在向你致以崇高的敬意呢！”
    严丽握住它，笑道：“那我就罚他站一个小时。”
    张明突然想起一个笑话故事，就问她：“你知道你握着的是什么吗？”
    严丽松手说：“你好坏啊！问人家这样下流的问题。”
    张明说：“我告诉你，它叫老干部。”
    严丽不解。张明说：“它久经考验，身经百战，称它为老干部当之无愧。”
    严丽一边笑一边羞他：“吹吧你！老实交代，玩弄过多少良家女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张明又坏坏地把手伸到了严丽的芳草萋萋之处，问：“这是什么？”
    严丽嘟起芳唇，不理他。
    张明说：“这叫老干部活动中心！”
    严丽被他逗得大笑，她侧身躺在他身边，说：“张明，你好坏啊！”
    张明在她耳边悄声说：“现在老干部想到活动中心去活动活动，可以吗？”
    严丽说：“还没活动够啊！老干部要注意身体喔！”说完起身穿衣。
    张明只得偃旗息鼓。重新问起正事：“严丽。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究竟是谁在苏老那里说话最有份量？”
    严丽说：“这个问题嘛，其实在我问你，在你的心中谁最有份量时，已经提示过你了。你的答案就是苏老的答案。”
    张明明白了。他说：“你的意思是说，苏老也像我一样，有一个红颜知己。”
    严丽说：“真聪明！没想到吧！不过，他们并不像我们这样见不得阳光。他的爱情故事本身就是一个传奇。想不想听听。”
    “当然想！”
    “那你答应我，穿好衣服，不要乱动。我躺在你怀里慢慢讲给你听！”
    张明连忙穿好衣服，坐在床边。严丽坐在他的腿上，给他讲了苏老的故事。
    苏老二十岁参加了革命，那个时候大家都叫他小苏。在一次战斗中因为英勇作战，负了重伤。在地方医院治疗时，结识了美丽的女护士秦方怡。秦方怡当时只有十六岁，对这位英俊的战斗英雄一见钟情。小苏也十分喜欢秦方怡。在医院的那段时间里，两人度过了一段难忘的日子。在秦方怡心中，已经将芳心许给了小苏。
    但是小苏的父母在家乡已经给他订好了媳妇。解放时，小苏已经是部队的连长了，当他想退婚时，受到了来自部队首长和家乡父母的阻力。小苏没办法只好奉命成婚。
    秦方怡虽然悲伤不已，但她没有责怪小苏，也没有疏远小苏。她将爱埋在心底，依然对他关心照顾。但是她却从此终身未嫁，拒绝了许多人的追求，甚至领导的干预。
    在文化大革命中，苏老受到了迫害，被罚在街上扫地。秦方怡经常帮他扫地。但是两人却自始自终保持着纯洁的关系。
    张明问：“那现在呢？”
    严丽说：“去年，老苏的老伴去世了。”
    张明说：“那他们不正好可以在一起了吗？”
    严丽说：“可能是他们觉得都这么大的年纪了，没必要再谈什么婚姻了吧！”
    张明说：“我们来给他们做个媒人吧！你是妇联主任，这个事情你必须拿在手上。这也是我们工作的突破口嘛！秦方怡现在在哪？”
    “退休后一直在省城里定居。”
    “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
    两人整理完毕后，就驱车前往省城。见到秦方怡后，严丽开门见山地说起了她和苏老的事情。
    秦方怡叹息了一声，说：“感谢恒阳县委的关心。不过，蹉跎了大半辈子，要补的也补不回来了。索性就蹉跎一生吧！他也和我提过这件事，我没有答应。老都老了，还提这个干什么。”
    张明说：“秦姨，我不同意你这个说法。古诗云：夕阳无限好。意思是说老年阶段也是人生的一个重要阶段。把这一个阶段过幸福也是对人生负责的表现。老年生活的价值一点不比青年时期差。我们不能把老年看成是人生多余的一部分啊！古人还说，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我们衷心地希望您和苏老能有一个幸福安康的晚年。”
    秦方怡本也有这个意思，只是怕别人说三四，就没有同意这件事。现在既然地方政府出了面，内心里就开始了松动。
    她说：“小张县长，你说的也有道理。我考虑考虑吧！”
    张明趁热打铁，说：“苏老是我们恒阳的宝贵财富，我们真心希望您能早点和他老人家在一起，帮我们照顾好苏老。”
    严丽说：“你们的婚礼就由我们妇联筹办。我们一定把他办得很隆重。”
    秦方怡高兴地笑了。她说：“简单地办两桌就够了。不需要那么隆重的。”
    严丽当场就拨通了苏老的电话，这件事就这样促成了。张明又劝说秦方怡坐他们的车回到恒阳，和苏老见了面。
    苏老十分高兴，对张明和严丽感谢不叠。
    闲谈一番后，苏老主动问起县里的工作有没有什么困难，如果需要他们发挥一下余热，他们会鼎力襄助。
    张明给严丽使了一个眼色。严丽会意，说：“有倒是有一件事，但张县长不大好开口。”
    张明假意制止道：“严主任，算了！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不要惹苏老不高兴。”
    说完，就要起身告辞。
    苏老却不干了。他说：“小张，不许压制下级的言论。今天不说不能走！”
    张明故意怪严丽道：“看你这张嘴！”
    严丽说：“既然苏老让我说，那我就说了！”她把关于教师工资的事给苏老说了一遍。
    苏老哈哈大笑，说：“我当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件小事。没问题。你们组织一个老干部座谈会，我来发发号召，就可以把这件事摆平。我们老干部的觉悟是非常高的。”
    “那太好了！谢谢您！苏老！谢谢您！秦姨！”
    两天后，恒阳老干局组织了一个老干部茶话会。张明、万家乐等县领导出席了会议。苏老果然是德高望重，经他一倡议，大家就都同意了缓建老干部活动中心。
    张明在会上表达了对老干部们的感谢。并且宣布了苏老和秦方怡即将结婚的消息。会场顿时欢腾起来。
    当大家得知这是张明促成的后，对张明赞不绝口，都说张明是老干部的贴心人。
    苏老更是主动请缨，要为恒阳争取一笔资金，为恒阳建设做贡献。
    张明自然非常开心，建设老干部活动中心的四百万资金已经筹措到手，如果苏老再能筹来一笔，他的日子就更好过了。
    
    第207章看出了端倪
    
    钟越这几天正好在省里开会，回来后听说张明成功地说服老干部们主动提出缓建老干部活动中心，不觉对张明刮目相看。
    因为在她心目中，这些老干部是最不好缠的一帮人。他们倚老卖老，居功自傲，喜欢随意评说现任干部。尤其是喜欢到上级部门那里告状，如果和他们关系没处理好，就会陷入被动。
    上次为建老干部活动中心，就让钟越伤透了脑筋。先是一些老干部到老干局吵，提要求。遭到婉拒后，又吵到县委。钟越对他们反复劝说，都无济于事。最后，这些老干部还请出了苏老。苏老也不问青红皂白，跑到县委就发了一顿脾气，骂县委数典忘祖，忘记了那些曾经为恒阳做过贡献的老同志。指责他们宁可把钱扔到水里也不肯花在老干部身上。对老干部的生活漠不关心。等等。
    苏老德高望重，而且影响力很大。县委没办法，只得同意修建老干部活动中心。
    没想到张明一来，就让苏老改变了主意。
    对这个结果她是满意的,可是她有很失落。因为她的本意是想为难张明的。可是没料到张明这么能干，轻而易举地就解决了一个大难题。等于是挽回了四百万元的损失。她觉得，用四百万元修建老干中心和把水扔进水里差不多。
    当年周瑜为了刁难诸葛亮，让诸葛亮十天造十万只箭，但是最终诸葛亮草船借箭，如期如数地完成了任务。周瑜当时是什么心境，钟越就是什么心境。
    不管怎样，他立了功，就应该表扬。不能让他或者别人觉得自己心胸狭窄。
    晚饭后，她来到张明的门前。门虚掩着。钟越敲了一下门，听到一声“请进”后，就走了进去。
    张明正在洗衣服。衣服都泡了两天了。盆子里满是肥皂泡。钟越见了，笑道：“堂堂县长，也亲自洗衣服吗？”
    张明说：“没办法啊！单身汉苦啊！周末的时候总不能够把这一盆衣服带回给老婆吧！再说，一衣不洗，何以洗天下？”
    钟越看了看地面，好像有几天没扫过了。她说：“说得倒是很有气魄！一个洗天下，更是显得有气势，从中可以看出一个青年干部廓清天下的雄心壮志和豪迈情怀。”
    张明说：“钟书记过奖了！我不过随便说说而已。”
    钟越说：“如果看你的地面的话，还真的觉得你只是说说而已。古人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看看你这地面，几天没扫吧！”
    张明道：“惭愧惭愧！衣服呢不洗，无法见人。房间不扫,无人知晓。我是得过且过。让你见笑了。”
    钟越说：“你这就是不错的了！这些活本来就不是你们男人干的活。尤其是洗衣。这样，我来帮你洗衣，你来把地扫扫。你这地方不比别处，经常会有干部过来坐坐的，要注意形象嘛！”
    说着，过来要接过张明手中的衣服。
    张明不好意思让他洗，因为盆里有几条内裤。正“潜伏”在泡沫里呢！他红着脸说：“那怎么好意思呢！还是我自己来吧！”
    可是钟越却不由分说地将衣服夺了过去，说：“以后，有衣服就拿我那边去，我帮你洗。”
    张明没办法，就去扫地。
    钟越一边洗一边说：“张明，你点子蛮多嘛！怎么会想到给苏老和秦方怡牵线搭桥？这的确是一个取悦老头子的最好途径。可惜我们以前没想到。”
    张明说：“偶然之间来了灵感吧！做好事有好事在。苏老这也叫投桃报李。从这件事可以看出，我们县的老干部觉悟还是挺高的，大局意识很强啊！要不是他们顾全大局，仅凭苏老一个人倡议，也是无济于事的啊！”
    说话间，钟越已从盆中捞起了一条内裤。
    内裤一出水，两个人的脸都红了。原来，这条内裤是条粉红色的女性内裤。
    张明大窘。怎么忘了这茬事呢？这条内裤是严丽的。那天和她恩爱后，两人把内裤换着穿了。
    过了几天，把这事忘了。
    钟越心里骂道：该死的张明！怎么会有内裤？而且还是女性的内裤？早知这样，不帮你洗了。她的心中顿时生出许多疑问：这是他老婆的吗？如果不是又是谁的呢？这小子该不会和罗东林一样是个风流种子吧！
    最巧的是她好像也有一条这样的内裤。张明该不会是一个收集女性内裤的变态狂。得回去看看。
    不行！不能帮他洗了。人情话已经说过了。找一个借口告辞吧！
    她很自然地装出一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的样子，放下手中的裤子，问：“几点了！六点钟我要回一个电话？”
    她出来的时候看过时间，估计这会儿该到六点了，才故意这么问。
    张明看了看表，说：“六点过五分了！钟书记，你去忙吧，还有一点我自己来！”
    其实只过了两分钟，他故意报多了点，希望她快点离开。
    钟越说：“看来我今天的雷锋不能当彻底了！下次吧！有衣服交给我，别讲客气。”
    钟越一走，张明就立即把那条红内裤藏了起来。不能再让另外的人知道了。今天的丑已经出得够大了。也不知道钟越会怎么看自己？
    钟越回家后急忙回家找那条粉红色的内裤。内裤还在。可以排除那不是自己的。
    她忽然想起，买这条内裤是和妇联主任严丽一起买的。当时两人都买的是一样的内裤。张明盆中的那条会不会是严丽的呢？
    难道没来几天，张明就和她勾在一起了吗？听说，苏老和秦方怡的事就是他俩一起促成的。
    严丽是恒阳县委干部中最漂亮的女干部。钟越虽然在面上和她关系不错，但内心里很嫉妒她。
    现在有了这层怀疑之后，她更加嫉妒她了。因为在内心深处，她是喜欢张明这样的男人的。
    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
    因为别的女人包括张明的老婆也有可能穿的就是这款内裤。
    但是这种猜测在折磨着严丽。她希望能尽快地把事情搞清楚。严丽的寝室也在县委大院里，她决定去探探情况。
    她给严丽打了电话，说要去坐坐。聊聊天。
    钟越和老公的关系也不好，正处在离婚的边缘，两人都是孤身一人在恒阳，所以在一起聊的时候多一些。不过，钟越是县委书记，两人是上下级关系，说话总难得随便。所以两人也没有到成为知心密友的程度。
    钟越先是和她闲聊了一会，然后借故到晾晒衣服的阳台上看了一下，没发现那条粉红色的内裤，接下来，她像是偶然想起似的说：“严丽，上次我和一起买的那条粉红色的内裤很不错的，可惜上次我丢在娘家了。我还想再买一条，忘记什么牌子了。你的呢，给我看看，我照着再买一条。”
    严丽记起那条内裤在张明那里，就随便撒了个谎：“上次回家看孩子时没穿回来！没关系，我知道款式。我再陪你去买一条。”
    如果严丽说穿在身上，钟越也许不那么怀疑了。可是严丽撒的谎和她一样，所以钟越就更加疑心张明那里的那条粉红色内裤就是严丽的。
    她随意和严丽说了几句后，就走了。
    回到寝室后，钟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的脑海中不知怎么地就浮现出了一幅画面：英俊潇洒的张明搂着美丽性感的严丽亲吻，张明的手一步步地在褪去严丽的裤子，露出了那条粉红色的内裤、、、、、、这个画面挥之不去，始终在脑海中盘旋。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是嫉妒？还是羡慕？
    后来终于睡着了。梦中出现了同样的画面，只不过，被张明搂着的不是严丽，是她自己。张明正一边亲吻她，一边把手伸进她的内裤之中、，她穿的也是一条粉红色的内裤。、、、、、醒来后发现是南柯一梦。但是那里却是湿润润的，梦中那种被张明那个的销魂感觉还残留着。她感到很羞愧。怎么会做这样的梦？难道是因为和丈夫分居后，身体耐不住寂寞，催生出了这样的梦？再或者，是因为自己暗暗地爱上了张明？
    
    第208章搭婚礼台，唱经济戏
    
    钟越走后，张明的电话打到严丽这边来了。张明谈到了内裤被钟越看见的事。这让敏感的严丽认识到钟越今天问起内裤的事绝非偶然。看来钟越已经在怀疑他们了。
    当然为了不让张明担心，她没有把这件事说给张明听。今后自己严格把关吧！所以当张明提出晚上再聚一聚时，她一口就回绝了。
    张明打电话过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相商。那就是关于苏老和秦方怡婚礼的事。“这可是一出重头戏啊！你一定要把它唱好。”
    严丽说：“我明白。我已经筹划好了。婚礼那天，苏老将会邀请他的老同事和老部下来参加，里面肯定会有一些重量级的人物。到时候你到场讲个话说不定会有很大收获！”
    苏老的婚礼在周末举行。婚礼那天，的确来了几个重量级的人物。其中省委夏副书记、省开发银行副行长曾凯就是苏老曾经的部下。而惠通地产公司总经理戴丽丽则是苏老的好友的女儿。
    婚礼是由严丽做的司仪，张明则代表县政府致辞。
    一个仪态万方，引起了曾凯的注意。一个风度翩翩，得到了戴丽丽的亲睐。
    仪式进行完之后，曾凯就开始围着严丽转起来。
    而戴丽丽也拉着张明问这问那。
    戴丽丽是高干子弟，今年才二十七岁，毕业于某名牌大学。毕业后通过父亲的关系，成立了一个地产公司。几年间就发展壮大起来，成为X省第三大房地产商。
    戴丽丽不但事业有成，而且长得风华绝代。这是一个优势，但是也有负面影响。由于她太优秀，曲高和寡，敢追求她的人很少。而她的眼光也是奇高，看得上眼的人也是凤毛麟角。
    所以到现在也是待字闺中。
    今天她奉父命来参加苏老的婚礼，本来准备等婚礼一结束就走的，但是张明的优秀吸引了她。才貌双全，年轻有为，而且有着一种独特的气质和优雅的风度。实在是难得的人才啊！虽然她明知这样的男人十有八九已经结了婚，不是自己的发展对象，但还是忍不住要留下来和他交流交流。
    张明看到戴丽丽时也有点晕。因为戴丽丽的美丽和他以前接触的女子是不同的。那就是她身上的那种高贵气质。这是一般家庭的女孩子不可能具备的。
    好在他底气很足，对自己充满自信，所以在戴丽丽面前还是落落大方，没有露出半点怯态。他妙语连珠，把戴丽丽逗得十分开心。
    戴丽丽说：“张县长，像你这样的人才应该到商界发展啊！第一流的人才应该去经商去办企业，第二流的人才才去当官。我觉得你是第一流的人才。当个县官太可惜了。我为你感到遗憾啊！”
    张明说：“是吗？我也为你感到遗憾。”
    “为什么？”
    张明说：“戴总，说实话，你应该去当节目主持人或者电影明星。第一流的美女就应该去做公众人物，让大家去欣赏，去崇拜，去顶礼膜拜，成为大家的偶像。躲在民间是对资源的一种浪费。我认为我们中国并不缺少美女老总，而缺少能真正让大家心仪，让大家疯狂的美女主持。你应该把现在的位置让给第一流的男人。或者把它让给那些容貌不出众的女子。”
    虽然听的恭维话很多，但是张明的恭维让她特别开心。因为她自己有时也认为某些电视台的主持人或者某些电影明星不如她。恭维人就要恭维对方最自得的地方。一个女人事业再成功，她最在意的还是男人对她的外貌的好评。
    戴丽丽说：“那你认为我主持什么节目好呢？”
    “你应该取代王小丫，做开心辞典的主持人。”
    “真的吗？我最喜欢的就是王小丫，最想挑战的也是王小丫。”
    “你如果取代了她，开心辞典的收视率肯定直线攀升。”
    “别逗我了！”
    正聊着，苏老把大家召集在了一起，说：“今天是老夫和秦方怡女士的大喜日子，虽然来日不多，但我也倍加珍惜。把大家招来，除了为我们庆祝之外，还有一个意图。这次我们能在暮年结为伉俪，多亏恒阳县政府。我欠着恒阳政府的一笔大人情啊！这个人情我必须还上。怎么还？由谁还？由大家。目前恒阳缺的是投资，缺的是钱，不知我的这些故旧亲朋当中有没有人能给我这个老头子面子？”
    省委夏副书记说：“看来今天不只是苏老的婚礼，而且是恒阳的招商引资会啊！苏老的喜酒不能白喝啊！贵的很啦！”
    大家都笑了起来。
    夏副书记说：“既然苏老开了口，我们岂能扫他老人家的兴？我就带个头吧！给恒阳拨一百万的扶贫资金吧！恒阳申报贫苦县没有获批，但是我们依照恒阳的实际情况，给予一定的扶贫资助也是应该的。也不算违规吧！”
    他的表态赢得了大家的一片掌声。
    严丽问曾凯：“曾行长，你有什么表示？”
    曾凯刚才已经被严丽迷得七荤八素了，现在正是“展现实力”的时候。他说：“我只是个副行长，手头的权利不大。不过，今天正好是个机会，我们开发银行刚通过了一项政策，准备开辟绿色通道，提供一笔五年期的低息贷款，用来扶助落后地区的工业发展。我可以为恒阳争取五百万的低息贷款。多的就在我权利范围之外了。”
    “多谢你！曾行长。”严丽说。
    曾凯说：“不用谢！我要强调的是，你们要尽快去办手续，并提供相应的抵押。”
    张明说：“那没问题。这件事就交给严丽同志去办，希望曾行长给予大力支持啊！”
    严丽说：“张县长，我是妇联的，办这样的事轮不到我去办吧！”
    张明说：“那没问题的。我马上把你借调到开发办。”
    曾凯说：“我一定为你们开绿灯！”
    张明早就留意到了他看严丽时的色迷迷的眼光，心想，你哪里是想为我开绿灯啊！分明是想为我戴绿帽。
    戴丽丽当然也不甘示弱。她说：“苏伯伯，张县长，我也想为你们恒阳做一点事。不过，我不会无偿地提供赞助。我是商人，商人是不做亏本生意的。所以我要做的事是一件双赢的事。我要在恒阳投资房地产，希望恒阳政府在土地出让上给予我们一定的优惠。”
    小小恒阳县城，目前开发房产的只是一些小地产商，还没有一家大型房地产公司进驻。张明说：“那太好了。我们一定会依照相关政策给予贵公司相应的优惠。请问，你会在我们恒阳投资多少资金？”
    戴丽丽说：“先投资一亿试一试吧！如果有利可图，我们再追加投资。”
    大家都喝起彩来。苏老和秦方怡都很高兴，感觉到特有面子。
    张明最感兴趣的是戴丽丽的这笔投资计划。为了落实这件事，他特邀戴丽丽到县政府继续洽谈。
    戴丽丽说：“你就带着我到城区转一转吧！我初步考察一下，看哪里适合我们来投资？当然，正式投资前，我还要派公司的专家来考察。”
    张明知道一个房地产项目的落实，需要的时间是较长的。而他现阶段急于筹钱，所以他诚恳地对戴丽丽说：“我们现在急需一笔资金。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们想用地来做抵押，向你们公司先借资一千万，到时候如果你们买我们的地，我们就从中扣除。如果不买，我们就还钱。能行吗？“戴丽丽早就打算在县级城市开辟市场，今天既然在苏老面前表了态，又碰到了这样一个优秀的县长，她已经决定要在这里投资了。早几天把钱交给地方政府也无所谓，也算是帮了张明的一个忙。
    她说：“本来这是不合规矩的。但是看在张县长面上，可以考虑。回头我在董事会通过一下，你就可以来拿钱了。不过手续一定要齐全。我是不会冒风险的。”
    张明说：“和我打交道你不会有任何风险，尤其是经济上的风险。不过我可能会有风险啊！”
    “什么风险？”
    张明笑着说：“和你这样的美女交往，我真担心我会陷入情网啊！”
    
    第209章收获多多
    
    戴丽丽开心的笑道：“油腔滑调！看样子你还是一个花心县长呢！”
    张明故作委屈地说：“小戴，你这样说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有什么不对的啊！你一个已婚男人，还动不动就对别的女孩子动心，就是花心嘛！”
    张明说：“你长得这么美不是你的错，但是你不该出来诱惑人嘛！你出来诱惑人也不是你的错，但你指责别人对你动心就是你的错了！你想想，碰到像你这样优秀的女孩，哪个男人能不动心呢！注意！我只是动动心眼，没动口也没动手，何罪之有？”
    戴丽丽说：“你少贫吧！还是陪我出去转转吧！”
    “乘车还是徒步？”
    “你说呢？”
    “我建议还是乘车。”
    “为什么呢？”
    “小县城的人没见过世面，我担心你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美女走到街上，会引起万人围观，引发交通堵塞啊！”
    “去你的吧！”
    张明说：“更重要的是这里的男人看到我和你在一起，肯定嫉妒得要命。说不定会用砖头砸死我的。这年头，安全第一啊！”
    戴丽丽被他逗得直笑。她遗憾地想，这个张明的确是一个理想的恋爱对象，人出众不说，嘴巴也甜得要命，又很幽默，真是讨人喜欢。可惜结婚了。不过交个朋友也很不错的。
    她说:“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尽会哄人.看来我要对你提防一点。”
    不过她还是听从了张明的建议，坐上了张明的车。张明让司机开车，自己就和她坐在后排。车子载着他们在城里转悠着，每到一处张明就给她作一下介绍。正开着，一辆小车车突然从旁边的巷子中冲了出来，眼看就要与他们的车相撞，戴丽丽最先看见，一声惊呼，扑到在了张明的怀里。
    幸好司机灵活,即使地避开了.对方也及时地刹住了车.
    司机下车,去和对方理论去了.张明抱着怀中的戴丽丽说：“吓着了吧！”
    戴丽丽惊魂未定，说：“吓死我了！”
    张明故意不放开她，说：“别怕！有我在呢！”
    戴丽丽过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张明的怀里呢！她连忙从他怀里出来，脸羞得通红，说：“不好意思，张县长！”
    张明掩饰着内心的窃喜，说：“都是我不好，硬要你坐车，差点酿成大祸！”
    戴丽丽说：“没什么。这怪不着你，都怪现在的司机太鲁莽了。”
    张明说：“不过，从某种角度讲，这也给了我一次机会呢！”
    戴丽丽的脸更红了，嗔怪道：“还说呢！乘人之危。搞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不许到处乱说。”
    张明说：“当然，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这话有点暧昧意味。
    戴丽丽笑着用手打了他一下，说：“哎！谁和你有秘密啊！”
    这时，司机处理完了外面的纠纷，上了车。车开动了，张明不再和她玩笑，继续给她介绍经过的单位和建筑。
    因为有了刚才的插曲，戴丽丽和张明亲近了许多。说话格外亲昵，不时摆出撒娇的神态和张明说话。张明谈笑风生，小车里不时传出戴丽丽开心的笑声。
    恒阳是一个小城，很快就转了一个遍。回到苏老举行婚礼的宾馆时，戴丽丽说：“张县长，我有信心在恒阳开发出最高档的住宅区。地点我都看好了。”
    张明说：“是吗？说说看是哪里？”
    戴丽丽说：“就在你们实验小学和中百仓储之间。”
    张明心里暗道：好精明！她能干出这么大的事业，看来不仅仅是沾父辈的光，自身的才能也是一个重要的方面。
    在实验小学和中百仓储之间建房，既有入学优势，又有购物优势，而且对面就是人民医院，就医也十分方便。这里的确是最好的居住之地。
    他说：“戴总，你真是好眼光啊！只转了一圈就把我们恒阳最好的风水宝地发现了。”
    戴丽丽得意地说：“那当然，没有眼光怎么能做房地产这一行？”
    张明说：“可惜在拆迁上会遇到一定的难题。那里原来是化肥厂的厂房和宿舍，里面住着一些下岗职工。还好那都是国有资产。”
    戴丽丽说：“我们只负责出资金，怎样让他们搬走是你们的事。”
    张明故意刁难道：“能不能考虑换一块地方，比如城西那块荒地，那里没有任何负担，只要我们政府表态就行了。”
    戴丽丽正色道：“那可不行！这是我在县城搞开发的第一站，首战务必全胜。楼盘的位置相当重要。如果你不能把那块地批给我，那这笔生意就不能谈了。”
    张明叹息道：“既然这样，那我只好硬着头皮去做他们的工作了。不过，城西那块地也不错啊！你们是不是也盘下来？”
    戴丽丽说：“仗要一个一个打，即使我们有意识开发那里，也是后一步的事了。”
    张明说：“希望我们能长期合作。借款的事什么时候可以办理？”
    “随时都可以。”
    严丽和曾凯也已经谈好了贷款的相关事宜，只等去办手续了。
    张明合计了一下，今天的收获可以说是硕果累累。夏副书记的一百万，曾凯贷的五百万，再加上戴丽丽借的一千万，共有一千六百万。如果再加上前面缓建老干中心的那四百万，就是两千万了。以后土地正式转让时的收入还没有列入其中。
    乖乖！前几天都是一穷二白，手中没有分文可以支配，现在就有了两千万可支配资金。而这一切都仅仅是因为促成了苏老的一桩姻缘。
    看来，老干部的确是宝贵的财富啊！
    
    第210章连续作战
    
    客人们走后，张明和严丽也告辞苏老，离开了宾馆。
    路上，严丽说：“张明，今天你过得很开心啊！财色双收吧？”
    张明说：“才出去一小会，就吃醋了？”
    “就吃醋了，怎么啦？见了美女就把我抛到九霄云外了。喜新厌旧！”
    “没有！不是为了工作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她同意预先借给我一千万了。”
    严丽说：“那太好了！这样的话，教师的工资问题就可以解决了。““所以说你只说对了一半，财是收到了，色呢，还没沾边呢！”
    严丽说：“我看她还是挺喜欢你的。不过，我爱的人能得到美女的青睐，我也感到自豪的。”
    张明故意说：“好严丽！心胸真是宽广。你做做好事，帮我把她追到手，我一定好好谢你！”
    严丽真的生起气来，说：“不理你了！”
    张明连忙去哄她，说了许多甜蜜的话，严丽的脸才多云转晴。她说：‘以后不许开这样的玩笑。即使你又有了别的女人，也最好是瞒着我。”
    张明坏坏地说：“好！我答应你！一定瞒着你！”
    严丽嗔怪道：“你真的要气死我啊！”
    张明说：“开玩笑嘛！有你在，我怎么会爱别的女人呢?只要你开心地一笑，那六宫粉黛无颜色啊！”
    严丽笑了，说道：“又露出尾巴来了吧！心里老想着六宫粉黛呢！”
    说笑了一会，张明就又求严丽，要和她一起“庆祝”一下。严丽拗他不过，只得答应了。但是她坚持不在恒阳，张明想到了一个好地方。那就是中江。裴姗送给他的一套房子还没有处理呢！
    到中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进房后，严丽问：“你怎么会有这么高档的房子？不会是贪污的吧？”
    张明反问道：“我是那样的人吗？这是一个老板送我的。”
    “那肯定是有个女老板。”
    张明哄她说：“你猜的挺对！是倒是个女的，但是是一个老太婆。放心了吧！”
    “这地方不错！有一种家的感觉。张明，抱着我，我要你把我抱到床上去！”
    原来，刚才在路上时，她就已经开始酝酿情绪了。此时,人已经是软软的了。张明抱起她，把她扛到肩上，走到了床边。
    然后，他把她平放在床上。严丽闭着眼睛，胸脯一起一伏。嘴里喃喃说道：“张明，你来宠幸我吧！我就是你的粉黛，是你的宠妃！”
    张明打开空调后，慢慢匍匐在严丽的身上，开始亲吻她的芳唇。严丽的娇躯扭动着，小手伸向了张明的那里。那里已经处于一级战备状态了当他们在恩爱的时候，有一个人正在楼下深情地忘着他们虽在房间的窗户发呆。
    这个人就是黄梦昵,中江人民医院副院长.
    原来张明曾经带黄梦昵来这里欢爱过。所以黄梦昵有时候会来这里走走，回忆一下和张明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今天黄梦昵正好也散步到这里来了。发现二楼上张明的房间里有了灯光。难道是张明回来了吗？
    之所以会听得到，一方面是因为严丽叫的声音大，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黄梦昵听得专注。还因为她自己和张明这样时也曾发出过同样快活的呼喊。
    一股醋意油然而生。该死的张明，又有新欢了！
    她惆怅了一会，打算离开。但还是忍不住给张明打了电话。吵吵他心里才解恨.
    战斗已经结束的张明正搂着严丽说着情话，听到手机响，看了一下号码，见是黄梦昵的，就起身接电话。
    他扒开窗帘一看，果然看见黄梦昵在楼下望着他。
    张明大窘。也十分感动。
    他说：“我马上过来！”
    然后，他对严丽说：“中江一个朋友看到我的车经过，知道我回来了，要和我见面呢！你先睡，我出去一趟。”
    刚刚经受了爱的洗礼，严丽慵懒而又温柔地说：“你去吧！早点回啊！”
    张明下楼，到车库把车开了出来。带上黄梦昵，开了出去。
    车在一个僻静处停下后，黄梦昵就依偎在了张明怀里。亲吻过一阵之后，黄梦昵酸溜溜地说：“打搅你了吧？不知是哪个女人这么幸运？”
    张明不敢说是别人，就说是和老婆回老家办点事，晚上在这里休息。只有和老婆在一起，才不会惹情人生气。
    果然，黄梦昵变高兴了许多。她说：“刚才我都听见了，你太太好有激情啊！她真是一个幸福的女人。我真羡慕她！”
    张明看着怀中的她，风情与严丽又不相同。女人是花，朵朵都娇艳，朵朵都诱人。自己就像一只蝴蝶，在花丛中流连忘返。
    临分别时，黄梦昵说：“张明，你有你的事业，你的家庭，甚至还有可能还有你的情人，我不会纠缠你不放，但是希望你回中江时能想起我。我随时听从你的召唤。”
    多好的女人啊！
    回房时，严丽睡的正香甜。他轻轻地吻了她一下之后，也睡下了。
    想起今天的事，感慨良多。究竟自己上辈子积了什么德，今生才会有这样的艳福？
    
    第211章请君入瓮
    
    在政府办公会上，万家乐汇报了离岗教师的清理情况。
    通过清查，发现实际不在岗的教师共有两百人，与估计人数有较大差别。
    “怎么会这样？”张明微笑着问。
    万家乐说：“主要是有些人听到风声后，迅速返岗了。我们人数少，调查取证存在着很大困难。”
    实际上，包括万家乐在内的专班成员对一些关系户也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甚至瞒报漏报的情况也有。与会的几个副县长就打过招呼。
    张明早听关进喜反映过了。不过，他不想在会上点明。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他刚来恒阳，根基未稳，不想得罪那么多人。主要的问题解决了就行了。
    他说：“两百人也不是一个小数字，每年可以减轻财政负担两百多万啊！再说，能让离岗的教师返回教学岗位也是一个重大收获嘛！万县长辛苦了！第一阶段的清查工作就结束了，下一步就是要将这些已经落实为离岗的教师除名。不要再出现下面领空饷的现象。我们的财政背不起这个包袱。今后这样的清查工作每年要举行一次。并且要辐射到其他部门去。”
    接下来，他就把将化肥厂的土地出让给惠通地产公司的事提了出来。他说：“告诉大家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正当我们为财政吃紧束手无策的时候，财神爷降临了。首先是省里拟拨放一百万扶贫资金，补贴我们县的财政。第二，省开发银行同意贷款五百万低息贷款，用来发展我们县的工业。”
    大家都振奋起来，上面好久没拨钱下来了，也好久没有银行肯贷款给恒阳了。钱虽然不算多，但是是一个好兆头啊！
    陈彪自从当上管工业的副县长以来，就一直在为没有钱而烦劳。现在听说有了一笔五百万的款子，高兴地说：“张县长，谁是财神爷，我看你就是财神爷。你一来，县里就财源广进了。我们要修建工业园正愁没有资金呢！”
    张明说：“别高兴得太早了。这笔钱我暂时还不能给你们，很可能要用在兑现教师的工资上。不过，我会很快还给你们。”
    陈彪说：“管他呢！起码还有个盼头。张县长，外面有许多的金凤凰想要到我们这里落脚啊，可惜我们这梧桐树始终栽不起来。我希望你在分配资金的时候能优先考虑工业园区的建设。”
    张明说：“这个我知道。县里之所以穷，不就是因为工业不发达吗？因为工业不发达，我们穷；又因为穷，我们连发展工业的本钱都拿不出来。我们不能因此陷入恶性循环。等我把手头的这项棘手工作完成了，我就来着手抓工业。”
    陈彪说：“张县长，你这么一说，我就有信心了。”
    张明说：“同志们，一百万也好，五百万也好，对我们来说仍然是少。不说是发展，连燃眉之急都不能解除。所以我们还要另辟蹊径，寻找财源啊！今天我们开一个诸葛亮会，看大家有什么高招？”
    大家面面相觑，我们能有什么高招啊！有招还等到现在吗？
    张明也知道他们想不出什么办法，这样问，只不过是为自己的建议能得到通过打基础。既然你们拿不出办法，就听我的。
    等了一会，几个领导都不发言。张明说：“怎么啦？不要保守嘛！大家要发扬主人翁精神，积极参政议政，建言献策啊！”
    大家依然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下的恒阳，穷得叮当响，生财无道啊！
    张明开始点将了。“万县长，你说说吧！给大家带个头。”
    万家乐苦笑着说：“不瞒你说，这样的会我们开过许多次了。每一次都是无果而终。大家提了许多方案，但每一条都被证明无效或是见效很慢，解决不了问题。”
    张明问：“不管有没有效，你先说说看，也许以前无效的方案现在又行得通，也说不定的。”
    万家乐从开始就对张明是排斥的，此时更加觉得张明狂妄。以前行不通的，现在你当县长了，就行得通了，显得你能是吧！不要以为你到恒阳办成了两件小事就以为自己是个大能人了。既然你要我说，我就说说吧。看你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他猛吸了一口烟后，说：“我选几条至少在理论上是可行的说吧！第一，刚才似乎已经提到过了。就是发展工业，招商引资，可是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见效慢。而且招商本身就很难。这么多年我们几乎就没有找到什么像样的投资者。骗子倒是招来了一个，害得我们镇的财政从此一蹶不振。张县长应该知道这件事，我就不多说了。第二：我们也尝试过摊派，但是这不符合政策，也容易激起民怨。第三，就是卖地。这是许多大城市行之有效的良方。可是，在我们这个小城行不通。没有买家进入。地方太小了，大企业根本就不考虑在我们这里搞开发。小企业又没有多少资金。”
    他又吸了一口烟，说：“别的我就不说了。”
    张明说：“万县长说得很好嘛！第二条搞摊派那条路行不通，但是第一条和第三条是个好主意。前者重在提高我们财政的造血功能，使我们的财政有源头活水。这的确是灵丹妙药。当然，我们恒阳在过去吃过这方面的亏，但是不要因噎废食嘛！该招的还是要招，擦亮眼睛就行了。今后我们就应该去走这条路。当然这是后话了。能救急是第三条。卖地。这条主意行得通吗？我是说如果有人来买的话，我们卖了会不会有人反对？说我们崽卖爷田不心疼啊！”
    陈彪说：“那不会。我们多的是地，少的是钱。”
    万家乐说：“如果有人来买，我头一个投赞成票。”
    “我们也赞成！”其他几个也说。
    张明转了半天弯，就是等大家这句话。统一认识是一件很难的事啊！他说：“其实，现在就有一家大型地产公司要进驻我县。他们经过考察，准备在我们的化肥厂那里建一个住宅区。我心里在犹豫呢，怕大家不支持，还没有答应他们。这么大的事，总得征求大家的意见吧！看来我是多虑了。原来大家都意见是这么一致啊！我马上就去和他联系。”
    万家乐心里那个悔。他如果事先知道张明已经找到了买主，他就不会答应这件事。他一定要和张明唱一下对台戏的。可是自己已经把话说在前面了，再改口就不行了。看来，张明是故意绕弯子引他们表态的。别看他年纪轻，肚子里全是主意啊！自己上当了！
    不过，还是要给他一点障碍。他故作高兴地说：“张县长，看来刚才陈县长说得不错，你的确是我们县的财神啊！这块地可以卖不少钱的。但是，化肥厂那帮人会不会不走啊！里面有不少钉子户。拆迁肯定会有很大障碍，我担心会出事。所以，我建议还是三思后行。”
    张明说：“这应该不成问题。化肥厂的厂房也好宿舍也好，都是属于县里的。只要我们耐心地做好工作，有理有节地处理问题，就不会出事。到时候，还是要你去处理这个问题啊！”
    拆迁工作是最令人头痛的事。万家乐不想接这个烫手的山芋，他把这个“山芋”转到了陈彪手里。他说：“化肥厂属于工业口的，最好是陈彪同志管这件事。”
    陈彪本来就是个喜欢揽事的人，再说，这是在为张明分忧，所以他说：“我管就我管吧！化肥厂这个毒瘤早就该割去了。”
    
    第212章美女派的美差
    
    开过县长办公会后，张明就分头派人去“取钱”。财政局负责去办理夏副书记同意拨的一百万元扶贫款，严丽被借调到开发办任副主任，负责去办理五百万元的低息贷款手续。
    而他自己亲自出马，去找戴丽丽。
    戴丽丽却提出了一个要求，要张明陪她到Y城去参加一个聚会。“什么聚会？我参加会不会引起误会？”
    “同学会，都是我大学的闺蜜。她们误会不要紧，主要是你不能误会！”
    张明有点搞不懂了，他问：“什么意思？”
    “这次同学会有个要求，一定要带男朋友或先生去。目前我没有现成的男朋友，所以想找你扮演一下。这个差事不算差吧！”
    张明说：“差事的确是一个美差，要多少时间？”
    戴丽丽说：“估计要两天吧！中午就要出发。”戴丽丽本来打算让公司的一个长得很帅的科长去的，张明来后，她改变了主意。一是那为科长帅气有余风度欠佳，二是怕那小子有所企图，对今后的工作不利。三是她也很喜欢张明，这一路上会很愉快。
    张明说：“这恐怕不行。我还一摊子事呢！事先也没个准备。”这件事的确有点不好操作。首先，出来两天必须有一个合适的理由，第二，怕人知道后影响不好。
    戴丽丽“威胁”说：“谁叫你晚不来早不来的。你这叫自投罗网。我正在拉壮丁，你就来了。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我们之间的生意也免谈。”
    张明忙说：“我愿意！我愿意！别动不动就翻脸嘛！我这就去请假去！”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为了那一千万，只好如此了。现在他出门，要给县委钟书记请假，要给老婆请假，也要给情人请假。
    三处都要撒谎。对钟越和严丽，他都以回家办事为借口，对老婆，则以工作出差为借口。
    请好假后，他读戴丽丽说：“后方的事我都处理好了。这两天我就是你的了。不过，事先声明，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我卖艺不卖身的。”
    戴丽丽说：“这正合我意。谁要你卖身啊？别臭美了！”
    张明继续和她说笑：“给别人做假男朋友，这个事我是头一次做。对我来说是一个全新的话题，没有经验的。你要不要来个上岗培训。”
    “那怎么培训？”
    “不是演戏吗？我们可以先排练排练的，免得到时怯场或者显得不自然。比如，我们可不可以先练习一下接吻？”戴丽丽说：“想得美！不过培训还是必要的。来，挽着着我的胳膊，我们走一走！”
    于是张明就挽着戴丽丽的胳膊在戴丽丽那宽敞的办公室里走了两趟。办公室的墙壁上悬挂着一面大镜子，镜中的他们犹如一对璧人，男的潇洒，女的美丽，看起来十分般配。戴丽丽觉得这次把张明带出去，一定能为自己在同学面前加分。
    她满意地说：“张明，你的表演很到位的。”
    张明说：“要不要加大一点难度？比如说搂腰？”
    戴丽丽不作声，算是默许了。既然是男朋友，搂着腰走走是必须的一个动作。她希望张明到时能和她亲密一点，在密友面前秀秀恩爱。
    张明就真的搂住她的腰。好柔软的腰肢！揽着她走了几步后，戴丽丽笑着推开他的手说：“行啦!还是点到为止,象征性地意思意思就行了.别搞得像真的一样!”
    张明说：“戴总，这我就要批评你了。办事情就要认真，怎么能敷衍了事呢？来！再演戏一次！我要对你负责嘛！到时候露了马脚，被人看笑话的可不是我啊！”
    戴丽丽说：“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在对我负责，好像有点吃豆腐的味道啊！”
    张明辩解说：“怎么会呢？我是那样的人吗？你请我给你扮男朋友，我不接受是不接受，接受了就要把这当有一项工作来办！要扮演好这个角色，就要对体验嘛！否则到时候露了马脚，被人看笑话的可不是我啊！”
    戴丽丽说：“行！我信你！会跳舞吗？”
    张明会，但他却说：“不会，没时间学这个！”
    “这哪行？我戴丽丽的男朋友，不会跳舞怎么带得出去啊！到时候肯定有舞会的，这一课还非补上不可。来！我来教你！”
    于是，她就开始教他跳起舞来。张明刚开始装出什么都不懂的，什么都问她，还故意踩了戴丽丽几次脚。但是后来，又显出一副悟性很高，进步迅速的样子。戴丽丽非常开心，以为是自己教学有方，很有成就感。跳了一会，戴丽丽有点热了，就脱掉外套。
    张明感到眼前一亮，有一种几乎要窒息的感觉。原来戴丽丽里面是一件紧身的低胸露肩的羊毛衫，外套一脱，就露出了粉嫩的香肩和脖子。紧身的衣服更显出她腰身的苗条。再加上秀眉俏眼，娇颜红唇，使她显得格外夺人魂魄。
    他由衷地赞叹道：“丽丽，你真是太美了。”
    戴丽丽听惯了赞美，也习惯了男人们的贪婪的眼神，她调皮地对张明说：“怎么样？扮演我的男朋友不亏吧！”
    “不亏！不但不亏，而且大赚！秀色养眼，纤腰在怀，此乃人间之至乐也！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张明摇头晃脑地说。
    戴丽丽看见张明的眼神不时在她胸前扫瞄，暗自得意。她把胸又往上挺了一下。
    张明的心怦怦直跳。再这样近距离接触下去，就要出洋相了。他说：“丽丽，差不多了。我们休息一下吧！”
    戴丽丽看到了张明的细微反应，知道他对自己动了情，却又在努力控制自己。这个男人真不错啊，既有浪子的风流，又有绅士的自律。
    她故意问：“什么差不多了？”
    张明想说，我差不多就要被你诱惑得失控了！但说不出口。他说：“我是说，这舞我已经学得差不多了。你看你，脸上都有点细汗了。歇歇吧！”
    戴丽丽拿出手帕，递给张明说：“来！帮我擦擦！”
    张明就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戴丽丽表扬道：“这还不错！像个男朋友的样子！”
    张明说：“那你也得像个女朋友啊！你也帮我擦擦！”
    戴丽丽说：“不行！我忘了向你讲规则了，这次行动，你扮演的是一个对女朋友百依☆の★百顺的男人，你必须绝对服从我的指挥。我要你做啥就做啥，不能违抗。但是我不必听你的。”
    张明夸张地说：“这可惨了。清朝那么腐败，也没有订过这样屈辱的条约！”
    戴丽丽说：“先别叫苦。这是你自愿的。要后悔还来得及。”
    张明说：“不后悔！我视死如归，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过，我还是希望，你的管理能更人性化一些！”
    
    第213章越来
    
    说笑了一通，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张明要请戴丽丽吃饭，戴丽丽说：“从现在起你就是在给我打工了，饭就由我供吧！”
    张明说：“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男朋友了，哪有吃饭时让女朋友掏钱的道理？”
    戴丽丽说“那好啊！我要到皇都大酒店吃鲍鱼！”
    皇都大酒店？鲍鱼？那我可买不起这个单。张明说：“不能这样宰男朋友吧？”
    戴丽丽说：“要做我的男朋友，就必须有这个财力。没这个财力，就老老实实地给我打工。张大县长，你做选择吧！”
    张明说：“那我还是老实一点吧！我给你打工。”
    戴丽丽笑着说：“算你识相，知难而退了！要不然，你一年的工资也只够陪我吃顿午饭的。”
    张明说：“我现在明白为什么有些官员要去做贪官了。肯定是有了一个像你这样的高消费的女人。每一个腐败的官员背后都有一个或几个奢侈的女人啊！可怕啊可怕！说美女是祸水不是没有道理的。”
    戴丽丽说：“不要把责任往女人身上推。外因是通过内因起作用的。归根结底，还是在于你们男人的贪婪。讨论这么严肃的话题干什么，我们吃饭。”
    吃过饭后，戴丽丽说：“我们还得置点行头。这样出去太寒酸了！”
    张明说：“不需要了！你这身衣服已经够美了！”
    戴丽丽说：“我是不需要了！但是你需要。你看你的这身西服，根本就是大路货，怎么见人啊？”
    在她的强拉硬拽下，张明和她进了专卖店，买了一身他都叫不出牌子的名牌西服。一下子就用了戴丽丽八千多。对镜一照，果然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穿上新西服的张明显得更加英俊帅气了。戴丽丽想，这样的精品男人就算做真的男朋友也不错，可惜结婚了！
    接下来，她又给他买了一款手机，花了四千多。包装完毕后，才向目的地进发。
    一路上戴丽丽介绍说，这几个同学都是外省人，都有高干背景的。一个个都貌美如花，在大学就她们被称为“五朵金花”。几人在同一个寝室住了四年，关系十分要好。唯有一样，那就是她们之间一直都在“明争暗斗”，比成绩，比衣服，比消费，比男朋友，不过，这一切的比都还在良性竞争的范围之内，没有引发矛盾纠纷。
    毕业之时，她们相约，毕业五年后要聚会一次。这五年她们一直都没有聚会过。只保持着通讯联系。今年正好是第五年，因为她们四个都结了婚，所以就规定今年要带老公或男朋友出席。其实说白了，其中也有一种比的意味。戴丽丽不好意思说自己还没有男朋友，只好采取了“拉壮丁”的方法。
    张明说：“不知她们的老公中有没有工商部门的？”
    “有没有工商部门的又有什么关系？“
    “我是个假冒伪劣产品，我怕他们把我查出来了后，当场销毁了！”
    戴丽丽格格地笑，说：“不要这么自卑嘛！假冒是真的，伪劣还不至于。你很优秀！要是没结婚，我还是可以考虑的。”
    张明说：“真是后悔死了！都怪我那老娘，给我订了个娃娃亲，害得我十八岁就结了婚。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戴丽丽笑得花枝乱颤：“你就胡编吧！谁信你？”
    张明又问：“你的这些同学都是哪里人啊？在干什么？”他之所以关心这个，是因为他知道现在在官场上，无论是升官还是办事，都要多认识一些有能量有背景的人。戴丽丽如此了得，她的同学应该也是十分牛逼。如果结识了她们，将会大有益处。从前盈盈的几个朋友不是给了自己很大的帮助吗？
    戴丽丽说：“她们都比我幸福多了。我们都是读的中文。五姐妹中，只有我一个人选择了办企业。老大邓玉，在北京做了大学教师，我是老二，老三高芬，是新华社记者，经常出国。老四谢丽丽，和我同名，现在在国务院工作。老五冯云，先在电视台工作，后来就当上了导演和制片人，她拍的电影获得过金鸡奖提名呢！”
    “都很优秀嘛！”张明说。
    戴丽丽说：“是啊！都很优秀。不过，我估计她们的老公可能要更优秀。据说都是些牛人啊！不是老总，就是老总的公子。”
    “那你打算我以什么身份出现呢？”
    “我想过了，她们都找的是有钱人，我在这方面比是比不过她们的。我们省的知名企业没几个，不好假冒。容易穿帮。我想来个差异化竞争，我来找一个政坛新秀。你就以你的县长身份出现，量他们也不敢小看你这个明日政坛之星。再说，你这是本色演出，可以演得很好！张明，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虚荣？”
    张明笑道：“我并不这样看啊！”
    顿了一会后，他说：“你不是有一点虚荣，而是非常非常虚荣！”
    戴丽丽急了，刹住车，嘟起嘴，假装生起了闷气。张明逗她道:“这才是真正的美女啊！连生气的样子也这么迷人！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叫丽丽了.”
    戴丽丽问：“为什么？”
    “丽丽者，‘美丽’的平方也！别人只是一般的美，你是美的平方。所以要用两个丽排在一起为你命名。你父母是不是数学老师啊？”
    戴丽丽笑道：“就你会说，整个一马屁精。你这县长肯定是靠拍马屁拍出来的。我告诉你，刚才你讽刺我，我很生气，现在罚你来开车。”
    三个多小时后，才来到了她们的聚会之地，双龙山度假村。戴丽丽离这里最近，其他几个都必须坐飞机来。已经说好了在飞机场等齐了之后，一起乘车来双龙山度假村。因为戴丽丽最近，所以她早就派人把一切安排好了。
    一共安排了六个房间。本来应该是五个就行了。但是因为自己是一对假鸳鸯，所以她特意在一楼订了相邻的两间房。这两间房给她和张明住。而其他四间房都在二搂。
    戴丽丽在106房停下来，说：“张明，晚上你到108房去。不过，在他们休息之前你必须和我在106房装装样子。”
    张明说：“这不好吧！多浪费！不如就在一起凑合，在床上画一条楚河汉界就行了。我相信你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什么叫你相信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啦？”
    “那不是就没问题了吗？你相信我，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再说，你也需要人保护的。有我在身边，你会觉得很安全的。”
    “你才是最大的安全隐患呢！保不准你就是一大色狼。”
    
    第214章有点不厚道了
    
    六点钟左右，邓玉、高芬，谢丽丽，冯云都到了。旁边自然少不了她们的护花使者。
    乘她们几个拥抱之机，张明观察了一下，果然如戴丽丽所说，都是几个美人。邓玉娴雅文静，高芬性感妖娆，谢丽丽清丽脱俗，冯云风骚迷人，与戴丽丽的娇艳秀丽合在一起，组合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难怪被称为“五朵金花”？
    再看看她们的老公，一个个虽然高矮胖瘦不一，但显得气度不凡，俨然一副社会精英的样子。
    戴丽丽说：“各位，酒宴已经准备好，我们入席后，再相互介绍，或者倾诉衷肠。”
    大家鱼贯而入，坐定之后，邓云说：“我们先一一地来个自我介绍吧！只介绍一遍，但是大家必须要记住对方的名字。等会敬酒时必须叫出对方的名字再敬酒，叫不出来就自罚一杯。好不好？”
    大家都说好。于是从邓玉夫妇开始，逐一介绍起来。邓玉等人的情况张明已经听戴丽丽讲过了，他们的老公果然来头不小。邓玉的老公马家骏有点秃顶，但是却是IT精英，在中关村经营着一家电脑公司。高芬的老公胡英豪年龄稍大，约有三十五六岁，是一家外贸公司的总经理，谢丽丽的老公刘才广则是国外某大型汽车公司的中国区总裁。冯云的老公钟宇是家电销售巨头、民营企业家钟山的大公子。
    戴丽丽比较了一下，感到安慰是张明在这几个人当中是最帅的，而且是唯一的干部。不过她还是谦虚地说：“小张啊，不过是一个七品芝麻官，穷公务员一个，不能和你们比啊！”
    马家骏说：“话不能这么说啊，在我们中国，是官本位。当官才是正途。小张虽然目前只是个县长，但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假以时日，一定能成为政界大员。到时候，我们就都只能俯首称臣了！”
    胡英豪说：“而且，公务员做到像张县长这个级别，就不能说是穷公务员了。现在有实权的干部哪个不是捞了个盆满钵满啊！”
    刘才广说：“县长就相当于以前的县令，是一方的父母官。要在以前，出门都是八抬大轿，前面有人鸣锣开道的，威风得很啊！”
    他们的话听起来又像是恭维，又像是揶揄。五朵金花都看着张明，看他如何反应。
    张明当然听出了他们话里的用意，他知道，这些有钱人只敬畏大官，对他这个级别的官员还没放在眼里。不过，也不能在这里丢戴丽丽的脸，不妨也皮里阳秋地说上几句，算是一种还击。
    他说：“各位老总，我算什么？在当今中国，最红的就是你们这些商界精英啊！不管是洋商，土商，还是官商，儒商，只要不是奸商，就是时代的弄潮儿与幸运儿啊！我时常对我们那里的工商界人士说，是时代造就了你们，也是你们造就了这个时代啊！”
    这番话也是似褒似贬的，听其来是奉承，但里面也似乎夹杂着一丝嘲讽和不以为然。
    戴丽丽感到很欣慰，自己真是没带错人啊！口才真不错，不卑不亢，针尖对麦芒而又不显火药味。
    邓云等人也露出了赞许的神色。几个老总听了张明的话，知道他不是泛泛之辈，不觉抛去了对他的看轻之意。
    戴丽丽说：“各位老总，可别看小张是个小小的县长，他走到这一步也不简单。他没有任何背景，完全靠自己的奋斗一步步走到今天。在我们省，他是最年轻的县长之一。估计在全国基层县市，不到三十岁当县长的也不多。他是个实干家，我就喜欢他的实干精神。”
    她这么说，纯粹是为了在姐妹们面前为自己挣点面子。事实上，她的目的也达到了。几个姐妹也的确觉得张明不错，是政坛新秀不说，光那张英俊的脸就把自己的老公比下去了。
    介绍完毕之后，开始上菜，喝酒吃饭。席间张明妙语连珠，给整个酒宴增添了欢乐的气氛。
    饭后，女人围在一起叙旧去了，男人们就在一起纵论天下，谈经济形势，谈自己的工作。
    邓云说：“戴丽丽，你真是好色本性不改，读书的时候你就非帅哥不交往，现在这个比刘德华都帅，你真有艳福啊！”
    谢丽丽说：“是啊！这几个男人中他最帅，你把我们都比下去了！和他在一起一定很销魂吧？今晚把他借给我们好不好？”
    说吧，一片哄笑。
    戴丽丽说：“都结婚了的人了，还这么没正经。还说我呢，你们一个个财迷心窍，都找了个财神爷当靠山，存心来气我啊！”
    张明存心想结交这几个老总，就极力邀请他们到恒阳去玩几天。
    他诚恳地说：“我刚刚到恒阳担任县长，接到的是一个穷摊子，但是我很想把恒阳的经济搞上去，为老百姓干点实事，但是又不知从何做起，你们几位都是行家，见多识广，我想请你们为我们恒阳的经济把把脉。按照我们农村的说法，既然她们几个好得像姐妹似的，我们几个就是连襟了。就是一家人了。你们一定要帮帮我啊！”
    他知道在这几个高人面前，吹牛与说假话都是没用的，只有以诚待人，才有可能打动他们。
    他就给他们讲了自己前段时间如何为筹集教师的工资四处奔走，如何和书记博弈，如何巧妙赢得苏老帮助，恒阳的地方官员又是如何一种明争暗斗，自己将如何应对等事。原汁原味的地方官场故事让这些在大城市经济圈搏击风浪的老总听得津津有味。他们从中体味到了做一个地方官员的不易，感受到了张明真的是一个想干事肯干事能干事的地方干部。
    他们都表示虽然这次不能去恒阳，但一定会想办法帮帮他。
    张明记下了他们的电话号码，这些都是宝贵的资源啊，将来都有可能要用到的。
    谈了一会天之后，按照事先安排好的程序，他们到包好的舞厅里举行舞会。
    舞会前，他叮嘱戴丽丽在和每个老总跳舞的时候，顺便谈谈帮助恒阳发展经济的事，戴丽丽说：“我又不是恒阳人，又不是你媳妇，凭什么要帮你们恒阳说话？”
    张明威胁说：“要是你不帮我，我现在就对他们说实话，让你出个大洋相。”
    戴丽丽只好答应。
    舞会中场的时候，邓玉提议，下一只舞曲由夫妻或情侣在一起跳，因为中途将会有一个停电时间，叫做“亲密爱人时间段”，留给爱人们亲热。
    邓云这样提议主要是为戴丽丽这队未婚情侣安排的。
    戴丽丽没想到邓云会插上这么一曲，等会可怎么办？
    舞曲开始的时候，张明问：“等会怎么办？”
    戴丽丽说：“怎么办？凉拌！”
    跳着跳着，灯忽然熄灭了。听马家骏喊道：现在是情侣黄金时间，情侣们，我希望听到你们的亲吻的声音。“顿时，情侣们都拥抱起来，亲吻声不绝于耳。张明不敢妄动。戴丽丽见灯光虽然熄灭了，但仍然看得见人影。如果此时不和张明抱在一起，肯定会被发现。于是她对张明说：“快抱紧我！”
    张明仍不敢动，乘人之危的事他不做。戴丽丽只得主动抱住了他。
    张明顿时头脑中一片空白。没想到机缘巧合，这个高贵娇艳的女子竟然在自己的怀抱中了。
    他不由得也伸手抱紧了她。
    戴丽丽本以为这样可以蒙混过关，谁知旁边的邓云正在监视他们。“怎么没接吻啊！游戏规则一定要遵守哦！”
    没办法！只好豁出去了！她仰起头，小声命令张明到：“吻我！”
    张明不好意思，戴丽丽就用手抓他的腰，提醒他快点。张明鼓起勇气，捧起戴丽丽的脸，急促地亲吻起来。下面的某一个部位也随之蠢蠢欲动。亲吻过程中，他控制不住自己，朝戴丽丽慢慢地顶了几下。
    亲吻的时候，戴丽丽感到又快乐又羞涩。但当张明顶她的时候，她生气了。这个张明，真坏！
    
    第215章妙拒
    
    戴丽丽用手拧了一下张明的腰，小声警告说：“见好就收！再有不轨行为，我拧死你！”
    张明这才停止亲吻，下面的地下活动也偃旗息鼓了。不过，因为灯还没亮，两人仍然抱着，在舞池中缓缓地跳着舞。跳着跳着，戴丽丽从最初的羞涩里走了出来，开始全心地体验着和一个优秀男人拥舞的美好感觉。她进入了一种幻觉状态，以为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男朋友，希望这个时刻永远延续下去。
    突然间，灯亮了，随着一曲终了，“情侣时间”也结束了。灯亮的时候，戴丽丽的脸再次腾起了红晕。真是荒唐，自己竟然和张明抱也抱了，吻也吻了。逢场作戏也就罢了，关键是自己还陶醉其中了。
    自己怎么能这样呢？
    从黑暗中走到灯光下，张明也感到有点尴尬。不管这样，自己还是占了戴丽丽的便宜。乘人之危，顺手牵羊，得寸进尺，得陇望蜀。很不地道啊！
    他朝戴丽丽笑笑，戴丽丽说了声“别得意！”后，就和别人说话去了。
    下一曲的时候，张明有意地邀请谢丽丽跳舞。这位在国务院工作的美女结交好了一定会大有好处的。别看她现在只是一个国务院办公厅人事司里的一个普通办事员，但宰相衙门七品官，其能量不可小视。
    谢丽丽的父亲就是高官，能在国务院工作本身就能说明她的背景非凡。在国务院工作，多大的官都见过。一个小小的县长自然不在其眼中，但是这个张明是密友的男朋友，不比他人，所以对他很是亲切。再说，张明英气逼人，也让她觉得十分养眼，被这样的男人搂着跳舞，也是一种享受。
    她关切地问：“小张，准备什么时候和小戴结婚啊？小戴这人心高气傲的，你可要抓住机会啊！当心被别人你抢走了！”
    张明不知说什么好，敷衍道：“我也很急啊！可是她不急啊！她还要考考验我呢！”
    谢丽丽说：“抓紧点！回头我说说她！”
    张明说：“谢谢你！丽丽！”
    在这五人当中，谢丽丽因为和戴丽丽同名，关系要更好一些。她出于关心戴丽丽的目的，决定帮戴丽丽考验一下张明。所以她在张明进洗手间的时候，也尾随着进去了。等张明出来冲手的时候，她也去洗手。两人站在一起，张明冲她一笑，说：“小谢，我们在镜子中合个影吧！”，谢丽丽却突然晃了晃脑袋，说：“好晕啊！快扶住我！”。随即倒在了张明的怀里。
    张明措手不及，只得搂着她，问：“怎么啦？要不要叫医生？”
    谢丽丽说：“不要紧，感觉到胸口很闷。小张，你帮我把扣子解开，帮我揉揉就好了！”
    我的天！你的衣服本身就是低胸，再解开一颗，不是全都露出来了？本来就一副风骚妖娆的样子，再把胸一露，不是要人喷血吗？还要揉一揉!那就更要人命了！
    张明愣住了！再看看谢丽丽，她正一脸狐媚地看着自己，嘴里还在说：“快点啊！小张！”
    这是谢丽丽对付男人的必杀绝招。
    张明的脑袋在飞快运转。他迅速地判断出她不是病了，一个病了的女人眼睛是不会放电的。那么就是勾引了！勾引也有两种情况。一是这个女人太骚，动了春情。国务院里的工作人员不会是这水准吧？二是这是她设的一个陷阱。拿他开开玩笑。
    张明本来就是不喜欢这种主动献身的骚女人的，再加上担心这是捉弄，所以他不打算动她一下。但是又不能得罪她。所以他决定来个声东击西，迅速摆脱这种尴尬局面。
    谢丽丽一边给张明放电，一边观察着张明的表情。她自信凭自己的这股骚劲，足以迷倒天下男人，何况是一个没见过大世面的小县城的县长？能过此关者就是一个好男人！
    正酝酿着下一步的计划，突然张明脸色大变，说：“怎么有蛇？”
    她最怕的就是蛇了！此时也顾不上考验张明，连忙跳出张明的怀抱，惊问：“在哪里？”
    张明从容地一笑，说：“丽丽，其实没有蛇！我只是听说像你这种症状最好的办法，是让你受到惊吓。你现在感觉如何？”
    上当了！丽丽心说。此时再装病显得太假，也没有必要了。她说：“感觉好多了！你这个方法真灵啊！你怎么会想到这一招的？”
    张明说：“我也是突然间想起了一个当医生的朋友曾经说过对付这种情况的办法。所以就这么做了。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儒林外史》中范进中举的故事你还没有忘吧，范进喜疯了之后，就是胡屠户用巴掌打好了的。原理是一样的。”
    谢丽丽笑道：“你真聪明！不过，我问你，为什么你不按照我告诉你的方法做呢？”
    张明心说，你还问我，我还要问你呢？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呢？但是他还是不想点穿，说：“其实，照你的办法揉一揉也可以。我是这样想的，虽然你很相信我，但你确实太美丽了！我怕我控制不了自己，做下冒犯你的举动。“谢丽丽勾引失败，知道是这是这小子想办法回避了，心里还是蛮沮丧的，以致于她都在怀疑自己的魅力是不是减弱了。听张明这么一说,心中大慰。她说：“小张，你真是一个好青年。说句不该说的话，多少男人对我垂涎欲滴，想一亲芳泽，我都没给他们机会呢！你能对美色不动，一方面表现出你尊重我，另一方面也说明你是一个正派人。戴丽丽果然没看错人啊！我一定在她面前美言你几句！”
    张明心想：在她面前就不必美言了吧！我不过是一个假冒者。不如有机会时到上级面前美言几句来得实惠。
    他说：“谢谢你！其实我最希望的是今后能在工作上能帮帮我，你的那个衙门很大，有时候帮我说一句话，顶我在下面工作几年啊！你别误会。我不是让你帮我跑官要官，如果是为这事，你可以拒绝我。我是想，在必要的时候，在工作上给我帮忙。”
    谢丽丽说：“为你个人的事求我也不是坏事啊！要求进步也是正常的嘛！行，瞅着机会我一定帮你！我那口子的企业如果有什么业务可以放到下面办，我也建议他向你们恒阳倾斜。好不好？”
    “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我们出去吧！”
    
    第216章被“关”到一间房里了
    
    他们出来的时候，舞会已到了尾声。戴丽丽见两人出来，说：“你们俩怎么进去这么久啊？”
    谢丽丽说：“怎么啦？吃醋了！怕我夺走你朋友啊？”
    戴丽丽说：“我才不呢！如果你看中他，我就跟着你们家刘总走！”
    大家都笑了起来。邓云说；“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房休息吧！明天我们一起去登山！”
    男人们都进房去了，戴丽丽叫张明先到106房，自己就在和她们在厅里聊些私房话。谢丽丽绘声绘色地给大家讲了讲刚才在卫生间的趣事。几个人笑作一团。戴丽丽说：“你这招可真够损的！有几个男人能抵挡住你的色诱啊！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性感？这奶子似乎又变大了哦！有什么好经验，教教我！”
    因为没有男性在场，戴丽丽说话泼辣：“经验就是赶快结婚！每天晚上有男人为你揉搓，自然就大了！”
    “去年的！没正经！”
    “骚婆子，真是江山易改，骚性难移！”以前在读书的时候，就是谢丽丽开放一些，经常在寝室里向她们传播一些“黄文化”。每次讲起男人她都眉飞色舞，她自己第一次偷食禁果后，就回寝室把事情经过及自己的感受给大家讲了一遍。搞得几个人一夜都没睡着。过了一个星期后，除了戴丽丽，其他几个都告别了处女时代。谢丽丽就逼着大家“交代犯罪经过”。为了过关，戴丽丽还是虚构了一个她和某男生一夜情的故事，为了讲好这个故事，她偷偷地买了一本黄色小说。
    邓云说：“谢丽丽虽然说的是笑话，但关于结婚的建议还是要听的。这个小张真不错，快点结了吧！”
    正在这时，酒店的经理来了。原来有一对老年夫妇刚来登记，老头的脚崴了，希望能住在一楼。但是一楼的房都已经预定了。这对夫妇就埋怨起服务员来，说什么这么大的度假村，居然连个房间都不能调剂好。话说得很难听。经理过来问服务员说：“能不能想把办法调剂？”
    服务员说：“刚才那跳舞的是一起的，但是却在二楼订了四间房，一楼订了两间，看他们能不能商量一下？”经理就过来和她们打商量。
    “请问能不能把你们一楼的两间房换到二楼？”
    经理这么一问，大家就明白了。原来戴丽丽在一楼有两间房！这可不行！谢丽丽抢先说：“行！一楼的两间都不要了，我们在二楼还要一间。记住，只要一间。”
    等经理走了，大家都看着戴丽丽说：“怎么搞的，还这么老土？都什么年纪了？都什么年代了？”
    戴丽丽找了个借口说：“他打鼾。我睡不着！再说，我们还没结婚呢！”
    四人齐声说：“那就不睡，孤男寡女，干点什么不好啊！”
    谢丽丽说的更泼辣，说：“我结婚的时候，就一夜没睡。断断续续地战斗了一夜！”
    这时，房间已经调剂好了。四人就监督着把戴丽丽和张明“关”进了218房。进房前，谢丽丽还拉着张明说：“小张，今晚一定要把她拿下哦！我们支持你！我记得她以前说过，她的性敏感区在耳尖那里，你亲她那里，她肯定会很兴奋！”
    这样的话她都要说！张明真服了她。
    冯云说：“要是戴丽丽等会出来了怎么办？”
    高芬说：“我去拿一张纸来，在外面给他们贴一封条，他们要是有人出来，纸条就烂了。如果是这样，我们饶不了她！”
    一致通过，并且迅速得到了落实。
    进得房来，戴丽丽说：“都是些什么人啊？这不是逼良为娼吗？”
    张明笑道：“这世界还是好人多啊！我真有点喜欢她们了，多么地善于成人之美啊！看来今天我们只能同房了！”
    同房？好难听！戴丽丽捶了他一下，说：“别想的美了！我已经想好了，你睡地板，我睡床！”
    张明说：“那我出去告状去！”
    戴丽丽说：“告状也没用！这是原则问题。跳舞的时候就便宜你了！我告诉你，你是第二个吻我的男人。不过严格地说，今天我们那不叫吻。”
    “那叫什么？”
    ‘那就嘴唇与嘴唇接触。”
    张明嘀咕道：“自欺欺人！欲盖弥彰！”
    戴丽丽羞怒道：“不许你再说这件事了！你欺负我，你不是好人!你是色狼！”
    张明陪笑道：“不是你命令我吻你的吗？”
    戴丽丽说：“我那是不得已，应付一下她们！你吻得那么起劲干什么？分明是想占我便宜！”
    张明说：“我的大小姐！你人性化一点好不好？都挨着你的唇了，我不可能不激动啊！再说演戏要演得真一点嘛！”
    “那你演戏就演戏，那你用下面的那顶我，怎么解释？好下流啊你！”
    张明无法解释，演戏是的确不用那“道具”的。他只好说：“主要是你太美了，我无法控制！”
    戴丽丽想起谢丽丽说的事，说：“那谢丽丽那么风骚，你怎么就控制住了？”
    张明想，这果然是谢丽丽设的圈套，幸亏自己没上当。要不然就闹笑话了。他说：“你和她不同的！”
    “有什么不同？”
    张明恭维说：“你比她美丽多了！在她面前我扛得住，对你我无法抗拒。”
    戴丽丽笑了，这句恭维话她还是爱听的。她说：“真肉麻！我不信你！好啦好啦！我要洗澡了，不管怎么说，今晚的地板你是睡定了。”
    戴丽丽洗澡去了，听到里面的水声潺潺，张明不觉浮想联翩。
    一会儿之后，戴丽丽穿着一袭睡衣出来了。浴后的她显得格外娇艳动人，张明想，这一夜搞不好将是一个不眠之夜，和这样一个天姿国色的大美女住在同一个房里，却又不让染指，怎么睡得着？
    张明不敢多看她，赶紧去洗澡。洗完后出来，戴丽丽已经上床了，她用被子盖住腿，正靠在床背上看电视。
    张明还想逗逗她，就嬉皮笑脸得走到她旁边说：“我挨着你坐着，我们聊聊天，看看电视，等会我再下去。好不好？”
    
    第217章
    
    本打算吃一鼻子会灰，没想到戴丽丽却嫣然一笑，给他挪出了一个位置。张明没有思想准备，反而愣住了。
    戴丽丽说：“怎么啦！不想看电视了？”
    张明缓过神来，连忙坐到了床上，腿也放到了被子里。他说：“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戴丽丽朝他妩媚地一笑，说：“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
    这一笑让张明的心怦怦直跳。难道她开始垂青自己了吗？洗了一个澡后人就有这么大的变化吗？
    张明的分析也不是没有道理。和饱暖思淫欲的道理相同，一个人洗澡后的确会对两性之事更感兴趣。当然这只是戴丽丽态度变化的原因之一。她之所以对张明更温柔了，还有另外的因素。
    原来，刚才张明在里面洗澡的时候，戴丽丽想到这一天之所以过得这么快乐，主要就是因为有张明。张明今天的表现，也极大地满足了她的虚荣心。尤其是当电视中出现男女主人公热吻的镜头的时候，她想起了跳舞时张明吻她的一幕。她闭着眼睛回味着，不由得心神摇荡起来，当她回想起张明用那不安分之物顶她的时候，她禁不住有一种酥麻的感觉。
    这时，她突然明白了，原来自己喜欢上了他。要不然，他对自己做了这样的动作后自己不可能不讨厌他！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男人对她这样，但当时她感到的是恶心，是讨厌。而现在呢，她感到快乐。这已经足以能说明问题了。女人只会容忍自己喜欢的男人“侵犯”自己的“领空”。
    她意识到自己对张明的主要障碍其实是在于他结婚了。
    而电视中的女主人公，一个未婚的女子，正在向男主人公表白：“我不在乎你有妻子，也不在乎你有孩子，我只在乎你爱不爱我！我知道你是爱我的，这对我来说足够了！我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一朝拥有。来！亲爱的，请接受我的馈赠！”
    而随后，那个女孩，褪去了自己的衣裳，将自己如玉的身子献给了那个男人。
    在这样一个特定的场景中，她被这个电视剧的情节震撼了。被感染了，被同化了！自己为什么不能抛去顾忌，追求一个“一朝拥有”呢？
    因为有了这个想法，才有了现在的温柔。女人的心，秋天的云，变化多端。
    张明不知道她的思想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所以虽然和她并挨着坐在一起，脚也到了一个被窝里，但一直谨小慎微，不敢越雷池一步。这样的安定团结的局面来之不易啊！这样一来祥和温馨的氛围至为珍贵。要珍惜，不要惹她生气！
    他一边看电视，一边和她谈论情节和人物。就这样看着谈着，两人逐渐靠拢了。张明试探着把胳膊搭在了戴丽丽的肩膀上，而戴丽丽不但没有对他说什么，反而温驯地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画面变得温馨起来，也变得暧昧起来。但是张明仍然不敢乱动，只是把头往戴丽丽那边靠了靠。
    戴丽丽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快乐过。在床上靠在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的怀里看电视，这对她来说是是第一次。很刺激，也很陶醉。以前她的时间大多用在做生意办企业去了，做女强人去了。今天她做了一个小女人，幸福依偎在了一个男人的怀中。
    而电视上，居然也出现了同样的画面。男主人公也是这样抱着女主人公，在床上情话绵绵。
    张明说：“丽丽，我们被现场直播了！”戴丽丽笑了笑，说：“吓谁呀！”。说着往他怀里又靠了靠，说：“男主人公很爱那个女孩喔！你有那么喜欢我吗？”
    张明说：“我喜不喜欢你，你还没有感觉到吗？”
    戴丽丽说：“眼见为虚，耳听为实。””
    “说反了，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没有说反。爱需要诉说，也需要倾听。我要你亲口对我说喜欢我！”
    张明把左手下滑搂在她的腰上，右手去握住她的手，嘴巴凑到戴丽丽的耳边，学着电视上的男孩说:“丽丽，我喜欢你！”
    戴丽丽娇笑道：“怎么听起来那么假？”
    这时，电视上的男主人公开始亲吻那女孩起来。戴丽丽脸色酡红地看着张明，说：“张明，不是说是现场直播吗？怎么放到前面去了？”
    张明的心狂跳起来，这不是暗示他吻她吗？他搂起戴丽丽，往下一拖，戴丽丽就平躺在床上了。那张明媚的脸更是春色盎然，眼睛里秋波流转，释放着浓浓的爱意与春情。
    他并不急着去吻她，而是用手稍稍扒开了她的睡衣……张明把玩着，慢慢的揉搓着。
    戴丽丽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份被揉搓的甜美。那副陶醉的神情更让她的脸蛋添了一种迷人的魅力。张明俯身下去，四片颤抖的嘴唇终于相逢了。好比久别的情人相遇，又好比同盟的军队会师，它们亲热着，纠缠着，诉说着相思与爱意。
    一会儿之后，张明的嘴就将“作战”的地点转到了胸前。戴丽丽的嘴也有了新的任务，它在呻吟，在哼唱着一首没有歌词的幸福的歌谣。
    这时，张明的手也开始往下“侦查”，开始向中心地段搜索前进。
    张明的“特种作战部队”也已经逼近了战斗的最前沿。
    
    第218章天意如此，我们不能拒绝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正准备甩开膀子大干一番，，张明突然感觉到床在摇晃起来。他摆了摆脑袋，以为是自己眼花了。镇定一下之后，回头看桌上的电视，发现也在轻微的震动。他立即意识到：地震了！
    戴丽丽正怀着紧张而又甜蜜的心情，等待着张明的进入。这个时刻对她来说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因为她就要告别处女时代了。这么多年守身如玉，就是为了等待今天的幸福。不料在这节骨眼上张明却停止了动作。
    她睁开眼睛，问：“怎么啦？“
    张明却已经用被子包住她，抱住她往外冲去。楼房已经开始在摇晃，他在走廊里大叫一声，地震了！然后像踢连环腿似一间一间地踢开了邓云，高芬、丽丽他们的房，每踢开一间，他就大喊一声，地震了！其他的不认识的人他就无暇顾及了。
    然后他抱着戴丽丽朝楼下奔去。一直跑到了楼下的大院子里。
    随后，马家骏、胡英豪、钟宇也带着邓云、高分，冯云她们跑了出来。
    张明这时才记得系好睡衣，遮住了刚才还在外面甩动的小弟弟。
    戴丽丽惊问：“谢丽丽怎么还没出来？”
    张明一看，果然不见谢丽丽和刘才广。张明说，你们赶快出这个院子，到外面的开阔地带去。越跑远越好！我去看看他们。说着，张明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进去，戴丽丽在后面喊：张明，小心！
    张明冲进206房，发现两口子睡得正酣，外面的叫嚷声好像对她们没有任何影响。张明一把揭开他们的被子，两个赤裸的身子露了出来。原来两人到了新的环境后兴致十分浓厚，就欢爱了一番，因为折腾得太狠，十分疲惫，故而睡得很死。
    张明无暇欣赏谢丽丽的美好春色，朝刘才广猛踢一脚，然后抱起谢丽丽，往下狂奔。刘才广能不能及时出来，就看他的造化了。这个时候只能女士优先了.
    他抱着谢丽丽到院子里时，戴丽丽他们已经跑出去了。他回头一看，刘才广也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他来不及等他，朝外跑去。跑出去一段路后才停下来。回头一看，楼房正在倒塌了，惨叫声不绝于耳。夜色里也看不出刘才广跑到哪了！。
    谢丽丽在睡梦中醒来，发现赤条条的自己正被张明抱着往前跑。好大的胆子！莫非他是某少数民族的，喜欢在别人的被窝中抢女人？
    这时，她听到张明在喊戴丽丽，心里更加不解。好小子，你抢了我，还去喊戴丽丽，真是太胆大包天了！
    张明又喊了几声“邓云”、“高芬”，依然听不到回答。看来，他们跑的方向和自己不一样。这时，地面又开始晃动起来。好像前面裂开了一条缝。听到有人在惊呼。张明不敢乱动，放下谢丽丽，站在那里看周围的动静。谢丽丽这时才弄清楚状况，原来发地震了。她问：“他们人呢？”
    “不知道！夜色中也不知往哪跑了！应该就在不远处。太嘈杂了，他们听不见我在喊他们。也许他们也在喊我呢！”
    “我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张明就把情况给她讲了一遍。
    “才广呢？不知他出来没有？”
    “出来了，但我们看不见他。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人多，喊也听不见的。”
    “那我们怎么办？”
    “这个时候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原地待命，等待救援或者天亮。”
    一股凉风吹来，谢丽丽打了一个寒颤。她蜷缩着身子，说：“好冷！张明，能帮我找一件衣服吗？”
    我的天，这个时候到哪里去找衣服？自己也是穿着睡袍跑出来的。但是这秋天的夜晚还是有点冷的，不能让她冻着。他的睡袍是大衣式的.于是他解开睡袍，说：“进来吧！这样暖和一些！”
    谢丽丽哆嗦着说：“这，怎么好意思！”
    张明说：“现在还考虑那么多干什么？也没有人看见的.再说，刚才我看也看了，搂也搂了。来，我们抱在一起更暖和一些！”
    说着，不由分说，把谢丽丽拉进了怀里，然后裹紧睡衣。
    这样，两个人就赤裸着抱在睡衣里了！，谢丽丽想，这叫什么事啊！
    刚开始时还没什么，因为两人都感觉到冷。过了一会之后，紧抱着的两人感觉到暖和了。暖和了之后，就感觉到有点尴尬了。特别是张明，怀中抱着一个裸身的美女，难免要起生理反应。
    谢丽丽说：“你好坏啊！这样的恐怖环境中你也不老实！我要到戴丽丽那里去告你的状！”
    张明说：“不是我不老实，是它不老实。”
    “那不一样吗？”
    “不一样的。你相信我。我现在才知道柳下惠坐怀不乱纯属虚构了！怎么可能？”
    谢丽丽说：“好了！别解释了！我没有怪你！我们既然这样了，说明我们有缘分，这一切都是天意。要不是发生了地震，我们永远都不会像这样在一起的。既然如此，我们又何不顺应天意？也许，等会大地就从我们站的这里裂开呢！就当是世界末日到来了！我们把握好现在吧！”
    张明一想，也的确有道理。明明自己正准备和戴丽丽鱼水合欢，却被这场地震中断，明明自己和谢丽丽毫无可能，但偏偏机缘巧合地被一件睡衣包裹在了一起。这是上苍的安排啊！不可拒绝！天与不取，反受其咎啊！
    他说：“我们这是天作之和！”、、、、、、
    之后，两人就相拥而坐。坐了一会后，两人又开始亲热。然后又相拥而坐。
    天微微亮了起来。张明看到不远处有一床薄被子掉在地上，大概是有人披着被子出来时又跑掉了。他就赶紧抱着谢丽丽过去，把被子给她裹上了。
    恢复了“独立”的谢丽丽说：“张明，我会永远记住你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在这个特定时候的爱人。”
    张明说：“丽丽，我也会永远记住你！”
    两人都知道，天色再亮一点，他们这段“天作之合”就结束了。从此将天各一方。
    
    第219章节外生枝
    
    天终于亮了。
    张明和谢丽丽很快就找到了戴丽丽他们。刘才广也过来了。戴丽丽担心了一夜，看到张明平平安安，一头扑到张明怀里，喜极而泣。
    这时，刘才广也找过来了。谢丽丽自然也和他紧紧地抱在一起。
    劫后余生的他们，对张明感激不已。都说：“要不是你，我们就都成了瓦砾中的冤魂了。”
    刘才广听说张明是出来后又返回去救他们的，感动不已。他要向张明跪拜救命之恩，被张明及时拦住了。
    他说：“换做是你，你也会这样做的。”他心里暗暗说：刘兄啊，我不好意思接受你的感谢啊！要是你知道我和谢丽丽做了些什么，你就不会对我这么感恩戴德了！
    这时，救援人员已经到了。他们被疏散到了C城。这次地震的规模并不是很大，C城并没有受到影响。大家惊魂甫定，再也无心游玩，等戴丽丽给他们筹备好了回家的钱后，就买票回家了。
    张明和戴丽丽也赶紧往家里赶。
    戴丽丽的车毁了。两人只好叫了一辆的士。这样也好，两人就偎依在后座上打情骂俏。
    张明说：“该死的地震，让我功亏一篑。要是晚发一会，我们就、、、、、、”
    戴丽丽羞红了脸，怕他说出口，让司机听见，掐了一下他的腿，说：“不准说！”
    张明亲了一下她的耳根，对着她的耳朵细声说道：“昨晚你好迷人！现在想起来都很兴奋！”
    戴丽丽想到自己昨晚的情景，更加羞涩。她撒娇道：“都是你坏！得寸进尺的。这么简单就让你得逞了，你一定很得意了！”
    张明说：“不是得意！严重用词不当。是幸福！是自豪！是无上的光荣！”
    戴丽丽说：“我也感到很快乐，很忘情！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随便？”
    “怎么会？傻姑娘！”张明又亲了一下她的脸。
    戴丽丽觉得这样依偎在张明怀里很温馨，很幸福。她说：“张明，我好累！让我睡一会吧！”
    张明也是未睡，又经过了和谢丽丽的风流，体力消耗很大，本来是很疲惫的。但是他有一个特点，就是只要有美女在身边，他就会显得格外精神。对于男人来说，美色本身就是一种兴奋剂，光是欣赏就会让人乐而忘倦。何况此刻，风情万种的戴丽丽还依偎在他的怀里？他实在是睡不着。
    戴丽丽倒是很快就睡着了。张明就欣赏戴丽丽美好的睡态。戴丽丽睡着的样子也是那么迷人，让张明浮想联翩。
    张明发现，在美女睡着时欣赏是最好的时候。你不需要偷看，也不需要说什么，不需要面对她的眼神，不需要有什么顾忌，你可以从容地，放肆地用眼睛“饱览”她的秀色与风情，看够看饱。
    估计车快到省城时，张明推醒了她。因为对张明来说，这里已经是危险地带了。随时都有可能有熟悉的人开过。要是让人看见他和一个女人这样亲热地搂在一起，就会有绯闻了。不管是让单位的人知道了还是让家里知道了，都是一件麻烦的事。
    戴丽丽醒了。坐正了理了一下头发后，又靠在了张明的肩膀上。
    她问：“你没有睡一会吗？”
    张明说：“想睡，但是舍不得睡。你在我怀里，对我来说是最快乐的事。我觉得这样睡着了，有点奢侈！”
    戴丽丽有点感动，说：“我倒觉得能在所爱的人怀里睡一个甜美的觉，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刚才睡得太香甜了，我还做了一个甜美的梦！可惜被你打断了。不行！人家还要睡，我要把那个梦接着做下去！”
    说着，要往张明怀里钻。张明想，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如果她不喜欢你，你无论怎样费尽心机，她也不会拿正眼瞧你，可是当她喜欢上你，她又会不依不饶地黏着你。
    可是这会儿已经不是亲热的时候了。他说：“听话，丽丽！快到家了。注意点影响。当心你爸爸看见了，回去骂你！”
    戴丽丽不由得坐正了，并拉开一点距离。
    她说：“如果被他老人家看见了，你就惨了！你就必须要被抓去当女婿了。”
    张明笑了笑，说：“那倒是成全我了！”
    戴丽丽说：“张明，你是不是怕被你老婆看见？”
    张明说：“除此以外，恒阳的人看见了也不好。我是恒阳的县长，被关注的可能性比一般人大多了！诸葛一生唯谨慎，吕端大事不糊涂。”
    戴丽丽笑道：“你这叫老奸巨猾！看来你是一个惯犯。”
    出租车开到了丽丽的公司门口停下了。张明先下车，过来给戴丽丽开车门。戴丽丽夸奖道：“不错！很有绅士风度！”
    她对司机说：“你等一会，我叫人来给你车费。”
    司机说：“好的！我希望能再做你们的生意。”张明觉得司机的眼神有点不怀好意，所以有意识地看了看他的车牌号码。
    张明陪她上楼，进了她的办公室。戴丽丽的办公室分外间和里间。两人走进里间后，外面路过的人就看不到里面的动静了。要进来的人一般都会敲门，绝不会贸然闯进来。所以一进办公室，丽丽就钻到张明的怀里，要张明吻她。
    刚才在车上张明就忍了好久，此刻环境宽松，他自然要好好地和丽丽亲热一番。刚刚把手伸进去摸到戴丽丽的玉乳，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戴丽丽就去接电话，话筒里传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戴总，你好！我是刚才从c城一直把你们带回来的出租车司机，我想让你听一听我在车上给你们录的一盘录音带。你们的情话实在在太动人了。我想别人一听，就会知道故事的主人公是谁了。能不能让那位张县长也来接一下电话！”
    戴丽丽把话筒给张明，张明听明白了。今天他们在车上的对话全被这小子录上了。这时，电话那头开始放录音了。两人一起倾听。糟糕！两人的对话全部录下来了。
    因为是外地的司机。，他们在说话的时候就没有怎么回避。除了几句特别肉麻的话是对着耳朵小声说的外，其他的声音都被录下来了。情话绵绵不说，里面还提到了姓名、地址。连张明的恒阳县长的身份也提到了。
    戴丽丽有点慌，问：“这可怎么办？”
    
    第220章巧舌如簧哄老婆
    
    张明捂住话筒，很镇定地说：“不要紧张！你先问问他有什么条件。多和他说几句.”
    在戴丽丽和司机通话的时候，张明打电话给若有地区公安局副局长罗青，问他在省城公安局有没有熟人。有一件麻烦事要处理。
    罗青问：“你在哪个区？”
    “青林区.”
    “那就好办了！我的同学何承武就在青山区公安局任局长。我让他给你打电话！”
    戴丽丽那边正在和司机周旋。这边何承武的电话打过来了。张明说：“何局长，情况是这样的。从c城回来时，我和一起出差的一个女同志开了几句玩笑，没想到被出租司机录下了，要要挟我。本打算不理会他，但还是觉得传出去影响不好。所以要拜托你帮忙解决。我记得他的车牌。我估计他还没有出城。他现在正在和我们谈判呢！””
    “那就好办了。你报过来！我一边在本区内查找，另一方面迅速派人拦截！”
    张明把车牌号报过去后，说：“何局长，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就是在捉到他后，录音就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了。交给我销毁就行了。不知到可不可以？”
    “没问题！”
    张明回到办公室，接过戴丽丽的话筒，说：“老弟，我也不想和你多说了。无非是要钱嘛！你要多少，我就给多少。我们在什么地方交钱？““还是你爽快！那行，我给你个面子，一口价，二十万。我回去后把银行卡号报给你，看到钱，我就销毁录音。”
    “你现在在哪？”
    “我已经出城了！张县长，说实话，我真是羡慕你！能睡上那么漂亮的马子死都值啊！出几个钱算什么？今后要吸取教训啊！哈哈！”
    戴丽丽在旁边也听到了，气得柳眉倒竖。张明挂上电话，把她报在怀里，安慰她说：“不要紧的。马上就会有好消息传过来！来！亲一个！”
    戴丽丽嘟着嘴，说：“没心情！”
    这时，电话响了。何承武在电话中说：“张县长，已经将他抓获了！车马上带回。你来我们局一趟吧！”
    戴丽丽没想到问题解决得这么快，她高兴地勾着张明的脖子，两腿夹在张明的腰上，张明抱着她，猛亲了一通后，才赶往公安局。
    原来那个司机的老婆被别人勾引走了，他十分痛恨那些第三者，所以当他判断出车上的张明和戴丽丽不是一对夫妻后，产生了仇恨心理。就偷偷录下了他们的谈话，准备趁机勒索一下他们，解一解心头之恨。谁知偷鸡不成反丢一把米。
    按规定，司机要被拘留并罚款。张明不想把事情闹大，冤家宜解不宜结，如果把他处罚很了，结下了梁子，说不定会给自己留下祸患。于是张明就给他求情。在留下了他的案底和口供之后，何承武就把他放了。司机没想到张明会这么宽宏大量，对他感恩戴德。竟然给张明下了一个跪。他说：“张县长，你真是好人啊！以后你再到c城，我一定免费让你乘车。”
    谁还敢坐你的车啊！张明谢过何局长后，就回到了丽丽的公司。
    事情得到了解决，戴丽丽自然十分高兴。张明把录音带带回来了。两人听了一遍，不时相视一笑。听完后，张明要毁掉它，戴丽丽却说：“不要，我要留着每天都听一下！”
    张明拗不过她，只得交给了她。
    吃过午饭后，戴丽丽叫财务部的人过来，和张明办好了办好了借钱的事。然后两人又在办公室里亲热了好久。看看时间不早了，张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丽丽。两人相约，不和别人提到过震区的事，免得节外生枝。
    有好几天没回家了。回到家里时，已经到了下午两点。坐在沙发上，他感慨万分。虽然离开只有一天多，但张明感觉如同隔世。因为这其中发生的事太多了。足以写成一篇小说了。
    不过，抛开担惊受怕的因素，收获还是不小。钱搞到了手，美女也泡到了手，还有，自己还成为了几个老总的救命恩人，他们一定会还自己这份人情的。这也是一个重大收获快到幼儿园放学时，张明就去把孩子接了回来。
    和孩子亲热了一会，盈盈也下班了。以往张明回家时，盈盈都很高兴。但今天看到张明时却是淡淡的，脸上仿佛蒙上了一层寒霜。
    张明看到她不高兴，心里有点发虚。连忙大献殷勤，又是帮着拖地，又是帮着下厨。
    但是盈盈却始终没有给她笑脸。
    其中必有蹊跷。张明问她怎么啦，她总是说没什么。
    张明越发不安。依照盈盈的脾气，只有到晚上去问她的实话了。
    出过饭，孩子安顿好后，盈盈早早地就上床睡了。张明赶紧上床，钻到被窝里去拉盈盈。
    盈盈终于忍不住了，说：“今天上午，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孩是谁？”
    “上午？女孩？”
    “你别装糊涂了！你如果否认你和一个女孩在一起，我们就没必要谈下去了！”
    张明说：“我没有否定啊！我只是奇怪，你是怎么看见的？在哪？”
    盈盈说：“我和同事今天上午出差回来时，坐的车从你们乘坐的出租车旁经过时。看到一个女孩靠在你身上。虽然是一晃而过，同事们没有留意，但是我知道是你。那个女孩很漂亮啊！”张明说：“那你为什么不停车来问一下情况呢？”
    “我丢不起那个人。”
    张明哈哈地笑了起来，盈盈恼怒地说：“你笑什么？”
    张明说：“我笑我刚刚有了几分钟的艳遇就让老婆发现了。运气也太差了。实话告诉你吧，那个女孩是惠通地产的总经理，因为她要到我们恒阳投资建商品房，我就和她一起去考察了一下他们的一个已经完成了的项目。回来时，她疲倦了，就睡了一会，中途有几分钟还靠到了我的肩上。我哪里好意思推开她呢？没想到这精彩的一幕竟然被你看到了。真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盈盈听他这么说，脸色缓和了许多。说：“是真的吗？你最会骗人了张明说：“你也不想想，车上还有司机，我们就算有那会事，也不至于那么无所顾忌啊！再说，那个女孩我认识她也不过几天，人家是大公司的老总，又是个未婚女子，怎么可能和我有那样的事？”
    盈盈警告他说：“这次就算你勉强过关了。下次如果让我发现，我绝不轻易放过你！”
    张明翻身压在她的身上，说：“你对我没有信心，难道对自己没有信心吗？你这么美，我怎么会看上其他人？”
    盈盈这才笑了。眼神顿时变得温柔起来。张明开始吻他，盈盈的呼吸渐渐地急促起来。
    
    第221章态度的转变
    
    回到恒阳，刚在办公室里坐定，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电话居然是谢盈盈打来的。
    “张明，我特意打电话来谢谢你！我在办公室里，这是我的电话，以后有事可以通过这个电话联系。”
    “谢什么？我们之间就不要见外了。我们都那样了，那里还用的着这样呢？”张明话中有话地说。
    谢丽丽知道他是在提他们在一件睡袍中的干的荒唐事，嗔怪道：“小张，你好坏！”
    “我觉得是一段永生难忘的回忆！”张明说。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这是我犯的一个最美丽的错误。虽然是错误，但是因为情况特殊，我能找到理由原谅自己。如果换一个时间和场合，我就不能原谅自己了！”谢丽丽的话说得很有水平，言外之意，那天晚上和张明那样是特殊场合的产物，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一下子就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撇清了。在大机关工作的人水平就是不一样啊！
    张明也附和道：“这一切都是天意。我们之间注定会有这一段缘分吧！虽然不长，但是弥足珍贵。”张明这样说是想告诉她，自己不会再纠缠她的。但是又表明自己很珍惜和她的感情。
    谢丽丽的确有这样的意思。她不希望再有第三人知道她和张明的事，也不希望这件事还有什么续集。不过，张明的救命之恩是无论如何不能忘记的。要不然，她和刘才广就会“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所以她和刘才广商量一定要报张明的恩。商议的结果是首先在工作上给予他一定的支持，以后再找机会为他仕途的进步出一点力。
    今天她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告诉他，刘才广所在的法国司佩克轿车公司想在中国内地市场打开局面，需要寻找合资伙伴，在内地建厂，内地生产，这样就不需要万里迢迢地从法国往中国运输了，节约不少成本。
    他们最初的设想是在大城市建厂，但是后来经过考察改变了主意。大城市土地贵，劳动力也贵，税收也高。刘才广一回公司就收到了总部发来的传真，要求他迅速转移方向，在内地劳动力便宜，税收政策优惠、土地出让费相对低廉的县级城市寻找合作伙伴。
    刘才广立刻想到了张明。就让谢丽丽事先给张明通气，让他认真考虑此事，看有没有合作意向。
    张明高兴地说：“真是谢谢你！谢谢刘总！这是一件大好事，我一定慎重考虑，把握机会。”
    刚放完电话，县委书记钟越出现在门口。她笑容可掬地说：“张县长，又有什么好消息啊？”
    张明说：“法国司佩克汽车公司要在内地县城建一个生产基地，他们的中国区总裁和我是朋友，问我们恒阳有没有这个意向。我觉得是一件大好事，但是因为还没请示过县委，所以不能贸然给他们答复。”
    今天她来张明的办公室，是想了解一下教师工资的处理情况。教师们宣称的罢课期限就要到了。也不知张明准备得怎么样了？要是不行，她就要按预定计划出手了。
    张明的话让钟越不禁感到振奋，外国企业的引进对恒阳来说还是一项空白。如果能够在这方面有所突破，恒阳的财政收入将会大有改观。这的确是一件大好事。
    不过，以前引进资金被骗的经历还历历在目，所以她也并急着表态。她说：“好事的确是好事，但是我们没有和外国企业打交道的经验，搞不好又要被骗。对此一定要慎重。我们再也亏不起了。当然我也反对那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做法。还有，我们拿什么和别人合作呢？资金问题是我们目前遇到的头等问题啊！”
    张明知道她是被上一次的合资搞怕了。不过她提出的钱的问题的确是一个问题。他说：“目前这个事还在商榷阶段，还没定论呢！即使要上这个项目，我们也要进行充分论证，谋定而后动，三思而后行。决不能重蹈覆辙，受第二茬罪了！”
    钟越说：“发展经济是政府的头等大事，你在这方面要负起责来，既要大胆开拓，又要小心谨慎。”
    张明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钟越问：“教师的工资问题打算怎样解决？资金筹集得怎么样了？”
    张明说：“目前已经没有多大的问题了。原计划用于修建老干中心的四百多万，省里拨的一百多万，省开发银行的五百万低息贷款，还有我们以化肥厂作抵押向惠通地产借的一千多万，基本上可以对付了。”
    钟越暗暗称奇，这个张明真是一个能人啊！短短的一段时间就筹集到了这么多的资金。不得不承认他比自己强。有点长袖善舞的感觉。回想起他上任这多天来，对自己还是尊重的，自己以他为敌似乎是有点多余。不知不觉中她对张明的敌意消除了许多。
    她高兴地说：“张县长，你的确有办法，突破难点的能力很强啊！如果资金不够的话，我们还可以挪用一点水利建设款。”
    水利建设款？前些日子怎么没听她说呢？怎么突然冒出这笔钱了？张明问：“有多少？”
    “两千多万的样子。这笔钱已经在下拨之中了。但是如果不到最后关头，还是以不挪用为宜。所以我没有告诉你！”
    打了埋伏啊！向前进这家伙怎么一点口风没露呢？不过，现在也不必计较了。
    张明说：“最好是不要挪用水利建设款。即使是省开发银行贷的那五百万，我也不想用来发工资。既然是工业贷款，就用它来发展工业。如果用它来还债，等于是还了旧债，欠了新债。并不划算。”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那些教师可不好糊弄啊！”“
    张明说：“我想去和教师们再谈一谈。让他们顾全一下大局，允许我们分几期来补发他们的工资。只要我们把化肥厂那个地产项目落实了，土地一出让，我们就有办法了。”
    “那能行吗？“
    “我去做做工作。总要试一试嘛！”
    钟越说：“需要我出面吗？”
    张明想，你出面有什么用呢！不过嘴里却说：“不用你御驾亲征了！我是县长，我责无旁贷，总不能事事都让你这个书记出面吧！我把这些杂事处理好了，你就有更充足的时间考虑全县发展的大事。”
    这话钟越听着很舒服，不觉完全消除了对张明的敌意。既然他能摆正位置，尊重自己，自己就不必要和他过不去。不如和他联合起来，对付县里的某些人。以后要对他更好一些。
    想到这里，她对张明的笑更灿烂了。她说：“张明，你支持姐的工作，姐心里有数。我们以后通力合作，争取能有所作为。”
    
    第222章玩心计
    
    张明看着钟越明媚的笑脸，很受感染，说：“钟书记，有你的支持，我的干劲更足，也更有信心了！”
    钟越因为已经决定要对张明改变态度了，所以说话更加热情。她说：“张明，以后没别人时还是叫我姐，这样亲切一些！有什么困难也尽管说给我听。不要把姐当外人嘛！”
    张明想到一句笑话，就说：“钟姐，我没把你当外人，我把你当内人呢！”
    钟越作出要打他的样子，说：“谁是你内人啦？连姐姐的玩笑也开!”
    张明笑着说：“我说的内人指的是自己人。难道我们不是自己人吗？”
    钟越也不否定，说：“就会玩文字游戏，当心被人听见误会。”
    张明嬉皮笑脸地说：“那我们单独相处时，称你为内人好不好？”
    钟越笑道：“我都老太婆了，这样说，你又占不到便宜。你可亏了！”
    “不能这么说，我们农村有句老话，女大三，抱金砖。你大我四五岁，那抱的该是白金砖了！”
    两人说笑了一会，感觉关系近了许多。男女同事间要搞好关系，开开玩笑，是行之有效的捷径。
    钟越诚恳地对张明说：“前段时间，我对你有点不友好，你不要怪姐！”
    张明说：“没有啊！我觉得你对我很好的。我已经很满足了。如果你再对我好一点，我可就受不了了！”
    钟越说：“你就会装佯。说起来也是我小心眼。说实话，我在这当书记，工作很被动。这里的地方势力非常复杂，县委班子也是良莠混杂，白松华等人十分嚣张，贾嘉华又倚老卖老，不肯买我的帐。我想和他们斗，但是又感到力不从心。所以我不得已和他们妥协，希望能求得一时的安稳，平稳地过渡。不怕你笑话，我为了和他们搞好关系，我拜贾嘉华做干爹，和白松华称兄道妹，外表上搞得是一团和气。但是我内心里感觉到十分别扭。”
    张明故意问道：“钟姐，那你现在和我姐妹相称，不会也是一种策略吧？会不会也觉得别扭？”
    钟越听了后脸都急红了，说：“我对你是真心的。这里面没有任何功利的目地。你要这么说，我以后就不给你做姐了！”
    说完，转身要走。张明见她急了，连忙拉住她的手，说：“钟姐，和你开玩笑呢！别生气呀！”
    钟越真的有点不高兴，脸沉着，红润的嘴唇也翘着。
    张明说：“还真生气啊！我知道你是真把我当弟弟看了，你对我和对待白松华是有本质不同的。我也是把你当亲姐姐看的。你看你。当姐的人，还和自己的弟弟生气，像什么话啊！”
    钟越笑了起来：“明明是你不对，怀疑人家的诚意，现在反而成了我的不是了。”
    张明把她的另一只手也拉过来说：“是我不对，我向你陪不是！以后再不这样说了。也不这样想。要从灵魂深处认识到，你就是我的姐姐。”
    钟越笑道：“认错的态度还是不错的。好吧，我原谅你！”
    张明故意一本正经地说：“相信我，我会好好对你的！”
    钟越被她逗的花枝乱颤，把手缩回来，说：“好肉麻！搞得像小青年表白似的！”笑了一会之后，她说：“被你一气，话也没说完。我接着说。我是很不满意现状的。所以我希望上面能派一个有经验有魄力的县长来帮我。没想到上面却派你了。我看你长得像个小白脸，对你很失望。所以刚开始就对你不欢迎，对你的工作也不支持。那天你上任，我是故意不在家的。想冷落你！要不是成书记和马部长来了，我肯定不会回去。让你负责教师工资的筹集，也是想为难一下你；那笔水利工程款，也是我叫向前进不告诉你的。”
    张明笑着说：“姐，你好阴险啊！怪不得孔子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钟越说：“想起来，我真的觉得对不起你！”
    张明说：“什么都别说了。你能这样推心置腹地和我说这些，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这时，秘书郑重华进来了.钟越说：“以后我们再好好地谈谈。”就走了。
    出门的时候，还对张明回眸一笑。张明也还她以微笑。张明觉得这位比自己大几岁的女书记还是挺有魅力的。和董心兰、裴珊相比，她缺少一种妖艳，缺少一种魅惑，但是那份端庄的美丽还是十分令人心怡的。
    郑重华说：“张县长，钟书记好像都对你很好啊！”
    “好在哪里？”
    郑重华嬉皮笑脸地说：“从她看你的神情，我就看出她很喜欢你！我看女人很准的。”
    张明想，一个秘书敢于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也太放肆了些，如果不批批他，他以后会更加肆无忌惮。当领导的不能和下属太狎昵了。否则就会失去威严。如果他嘴巴紧，不乱说，还不要紧。如果他乱说，还会影响自己的威信。
    再说，这个郑重华也不能久用，没必要把他当成亲信。
    所以他沉下脸说：“重华同志，你怎么能这样随便乱说？”
    这些天，郑重华看张明对他非常亲切，以为他也和罗东林一样可以随便乱说。罗东林对他是无话不说，包括女人的话题。现在见张明板着脸批评自己，知道自己看错了人。连忙检讨道：“对不起，张县长，我说错话了。请你原谅。我以后一定改正。”
    张明看他态度老实，就说：“下不为例！”罗东林灰溜溜地出去了。
    下午快下班时，张明打电话给关进喜。
    “关老师，今天突然想喝点酒，但是在恒阳，我只有你一个朋友。中午破费你，请我吃顿饭，怎么样？”
    关进喜说：“那好啊！你说，在哪个酒店好一些？”
    张明说：“到酒店吃饭，我何必到你那里去？想请我吃饭的酒店在摆队呢！就在你家里炒几个家常小菜。你准备菜，我准备酒！”
    关进喜说：“那感情好！我知道你那里肯定有好酒。”
    张明自己开车来到关进喜家。他给关进喜的孩子带来了几罐奶粉，给他老婆带了些补身子的礼品，。还带了两瓶五粮液。
    关进喜说：“真周到。一家三口都考虑到了！这是传说中的五粮液吧！这玩意可真没喝过。”
    “两瓶！够了吧！”
    “够了够了！五粮液虽好，也不能贪杯啊！”
    张明问候了一下他老婆，又逗了一会孩子。关进喜的老婆月子还未满，今天来了客人，就把她妹妹关月叫来帮着做菜。不一会酒菜就上来了。
    张明说：“老关，酒怎么分？一人一瓶，还是两人合喝一瓶。”
    “合喝一瓶吧！留一瓶我慢慢喝！”
    “算盘打得很精嘛！
    两人边喝边聊天。关进喜说：“张明，今天拿这么好的酒来，不会是来收买我的吧？”
    张明想，这家伙的确是精明，戒备意识很强，对我的意图是洞若观火啊！他笑道：“你是不是担心县里不能兑现教师的工资啊！”
    关进喜说：“的确如此。后天就是你们承诺的兑现工资的时候了。不知道你安排好了没有？如果没有，我们就没有退路了！”
    张明说：“我是言出必行的。今天来，就是来告诉你，县政府经过努力，已经把经费筹集好了。”
    关进喜高兴地说：“那就好！我代表全体老师感谢县委县政府”。关月也是一个老师，听说工资很快就可以到位，也喜滋滋地敬了张明一杯酒。她说：“我代表我自己感谢你这个关心教师疾苦的好县长！”
    看到他们这么高兴，又感谢不叠，张明就不好意思提出自己的想法了。搞不好，关进喜会翻脸的。
    没办法，只能如期如数发放了。因为不打算耍什么心机，喝酒时就放得非常开。不一会儿，就把一瓶酒喝完了。
    关进喜说：“看来，我想留一瓶的阴谋不能得逞了！下次再到你那里拿！”于是，把另一瓶酒也开了。
    张明内急，要上厕所。关进喜家的厕所在外面。是那种男女厕所隔着一堵墙的那种。张明刚蹲下，电话响了。是钟越打来的。
    钟越问和老师们谈判的情况，张明只得如实相告。他说：“出师不利啊！我已经和教师代表见面了。当我把马上就可以落实教师工资的事告诉他们时，他们都非常高兴。这样，我就不好意思开这个口了。我不想扫他们的兴了。老师们的确是太苦了，也的确是太善良了！得到自己早就应该得到的微薄的工资还对县委县政府感激万分。”
    钟越在电话那头说：“那你的计划不是要受影响？”
    张明说：“没办法啊！虽然说分期拨付可以缓解政府的经济压力，为发展工业引进外资创造条件，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再不能做让教师失望伤教师感情的事了。为再大的难也要把教师的工资兑现。那个汽车园的项目恐怕要泡汤啊！我原计划是想通过以出地为主出钱为辅的方式和他们合作的。”
    钟越说：“回来后我们再想办法吧！”
    他出来上厕所时，关月也出来方便。和张明只有一墙之隔。所以他在和钟越的通话都被关月听见了。
    关月是小便，很快就解决了。回屋后，把听到的都讲给哥哥关进喜听。她说：“张县长这人可真是好！对我们教师也有感情。哥，我们能不能再和老师们商量商量。其实只要政府表硬态，信守承诺，晚几个月发放也没关系。但是如果因为这耽误了县里的工业发展，县里财政迟早还是要发生困难，拖欠工资的事还是不可避免地要发生的。哥，你说是这个道理吗？”
    关进喜说：“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我不能做这个主。必须要征求老师们的意见。等会我把情况问清楚再说。问清楚了也好给老师一个说法，做工作也容易一些。”
    这时，张明进来了。坐下后，张明说：“来，关兄，刚才我已经把仓库腾空了，我和你再大战三百回合。”
    关进喜却淡淡地说：“张县长，酒先不喝，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如果说实话，我就陪你喝。”
    “怎么啦？问吧！”
    “兑现教师工资是不是还有资金困难？”
    张明哈哈大笑，说：“原来你还在为这个问题担心啊！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后天，我们将分文不少地兑现教师工资。如有食言，我卷铺盖走人，从此不来见你！”
    关进喜说：“张明，你还是不相信我，没把我当朋友啊！这酒我不喝了！”
    
    第223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张明说：“怎么？不相信我！我可以向你发誓！”
    关进喜说：“看来你是打算瞒到底了！”
    关月红着脸说：“张县长，你就别装了。刚才你在厕所和钟书记的通话，我在那边全听见了。我哥哥的意思是想帮你，和老师们再疏通一下。你再不说实话，他就真生气了！”
    张明呵呵笑道：“关悦，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女间谍，情报工作做得不错啊！老关，我也并没有骗你！工资的确是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一个工业项目。可是这与你们基本没有关系。我们不能再把老师的工资再拖下去了。你不要再去做什么工作了。我说的是真心话。上次推迟罢课的事你就做了不少工作，你再出面讲什么，老师们就要怀疑你代表的是谁的利益了。你就不好做人了！人家会说你是叛徒、内奸、工贼的。我绝不让你为难，也决不能再让教师失望。”
    关进喜说：“好！好！好！我就不说，可是我既然知道了一点，你能不能把事情给我讲清楚呢！我把县委为的难处给老师们讲一讲，也好让教师们知道政府为解决教师工资做了很大的努力，这样有利于消除他们的不满情绪，更好的为教育事业做贡献嘛！”
    张明想想也是。就把情况给他做了一下介绍。
    他说：“汽车园的工程是我的一个朋友主动提出的，主要是想帮我在恒阳打开工作局面。这个项目一旦在我们恒阳落户了，每年为县里增加上亿的收入。可是如果我们没有一定的资金的话，估计也谈不成。如果老师们能答应我们分三步兑现赊欠的工资，这个资金我就可以周转过来。因为等化肥厂那个项目正式谈成之后，我们将会估计会有五千万的进项。到时资金就宽裕多了。”
    关进喜听后也没说什么。但是等张明走后，他就开始四处打电话游说了。各地的骨干分子听了后，都表示可以商量，但还是要进一步听取老师们的意见。第二天上午，关进喜又跑了几个大一点的乡镇。这些学校的校长对关进喜本来是十分戒备的，因为他领导罢课，搞的学校人心不稳，已经威胁到了他们的乌纱帽了。有些校长甚至半开玩笑地提出了“防火防特防进喜”的口号，并且规定不得放关进喜进入校园。可是，这一次关进喜来，不是劝教师们罢课，而是劝教师支持理解政府。这很出他们意外。
    到第二天中午时，各地的意见都收集起来了。绝大多数教师表示只要政府能下个正式的文件，作一个正式的承诺，他们就同意分期分批补发工资。
    下午，关进喜就带着几名代表来到了县政府。要求见张县长。
    门卫不让进，因为他认识这个关进喜。知道他就是那个带领教师闹罢课的教师。他急忙给县委办主任打电话。
    恰好县里在开常委会。县委办主任接到电话后，进来汇报：“钟书记，张县长，那个关进喜带着几个人又来了！”
    贾嘉华说：“也许是他们听说我们答应了他们的要求，以为县政府软弱可欺，又来提新的要求来了！”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白松华拔出手枪，往桌上一拍，说：“真是太无法无天了！已经答应给他们钱了，还要来冲击县政府！我早就说过，不能纵容这批目无法纪的人。我这就去把他们抓起来！”
    钟越连忙制止道：“白书记少安毋躁。事情还没弄清楚，不能鲁莽行事。！”
    白松华说道：“钟书记，不是我说你，你是一把手，怎么能这样优柔寡断?”他心里根本瞧不服钟越，要不是这个娘们还算识趣，喊自己哥哥不说，还不干扰他的业务。他早就和她翻脸了。
    钟越很生气，正思考着如何回答他。这时，张明说话了。他说：“白局长，你把枪收起来！这里是常委会，不是舞刀弄枪的地方。钟书记说得对，情况还没弄清楚，不能轻举妄动。”
    白松华想发作，但见张明脸色凝重，看起来十分严肃，他自知理亏，就愤愤不语地把枪收起来了。但是他心里却在盘算着怎样让张明知道自己的厉害。
    钟越朝张明投以感激的目光。几个常委也不禁对张明刮目相看，不仅能干，还有棱有角，身上有股凛然不可侵犯之气。她对张明说：“张县长，你出去看看吧！”
    张明下楼，来到门口，把关进喜他们迎了进来，请到了接待室。
    张明说：“关兄，各位老师，今天怎么来了？我们已经做出了安排，明天起开始兑现教师工资，你们就放一百个心，安下心来搞教学吧！”
    关进喜说：“张县长，我们也要请你放一百个心，我们今天不是来闹事的。而是来请愿的。”
    请愿？所谓请愿，不就是闹事的代名词吗？
    关进喜从兜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张明说：“这是我们老师的请愿信。请张县长同意我们的要求。”
    张明起初以为是老师们又出了什么花样，但看了之后，大喜过望，握住关进喜的手，说：“老关，这真是老师们的意思吗？”
    其他几个教师代表都肯定地点了点头，说：“没错！张县长，这就是我们教师的意思。关老师把县里面临的苦难给我们讲了之后，我们连夜征求老师们的意见，大家达成了一致，决定以实际行动支援县委县政府。
    张明说：“真是感谢老师们啦！大家坐一会，我立即向常委们汇报。”
    他又走进会议室，把关进喜带来的请愿书交给了钟越。钟越看了后，面露喜色。她把请愿书递给张明说：“念给大家听一听吧！”
    张明念到：“尊敬的钟书记，张县长及其他县领导：首先向各位领导表示感谢。感谢你们为筹集教师工资做出的努力。我们知道，县里已作出了兑现工资的准备，这体现出了领导对教育的重视，对教师的尊重。同时，我们也知道，由于历史和现实的原因，县里要兑现教师工资也存在着很大的困难，甚至有可能因此丧失一次大的发展机遇。我们经过商议，同意县政府分期兑现工资。以实际行动支援恒阳县的经济建设！恒阳县全体教师。”
    常委们沸腾了。马小军说：“谁说老师觉悟低啊！我看这些老师的精神境界高的很！”
    刘信说：“毕竟还是老师，为人师表啊！”
    万家乐说：“真是怪了！怎么会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白松华说：“这一点也不奇怪。我觉得是他们终于意识到了和政府作对是没有好处的。估计是那几个为首的,怕我们给他们来个秋后算账。现在见我们已经做出了要兑现工资的决定，就故意来讨好，装出一副深明大义、顾全大局的样子。无非是想让我们原谅他们。这些老师还是蛮狡猾的。”
    毕竟是公安局的同志，考虑问题的角度十分独特。总是以恶意来猜度人。
    张千里附和说：“白书记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确存在着这种可能性。”
    
    第224章搁置矛盾也是一种艺术
    
    贾嘉华说：“这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给我们县委的工作带来了很大的被动。带头罢课，其实是一种违法行为。在我们没想出办法之前，对他们忍让，是对的。处分他们会激起众怒，众怒难犯啊！工作要讲策略嘛！但是目前问题已经解决了，老师们的工资解决了，整个教师群体就和我们没有利害冲突了。现在我们处分这几个为首的，正是时候。我估计即使他们再怎么闹腾，也不会有人响应了。陈胜在大泽乡能发动起义，不是因为他鼓动和组织能力强，之所以能够应者云集，主要是因为当时的一批人已经耽误了期限，按照秦朝的法律要被斩首，他们没有退路了。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我们可设想，如果当时统治者能够及时赦免他们，他们就不会跟着陈胜去拼命。也就是说，只要调和了主要矛盾，就不会有动乱和反叛。目前，我们的主要矛盾也得到了调和，所以不会再有成气候的上访和罢课。即使陈胜再生，也不会掀起什么大浪。关进喜总不会比陈胜厉害吧？哈哈哈！”
    大家也跟着笑了起来。张明却皱起了眉头。这几个家伙的认识水平之低，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部分，以统治者自居，已经完全不能称作人民干部，更不能算是人民公仆了。他想发作，但是忍住了。
    白松华说：“贾主席分析得很精辟，切中要害。古往今来的统治者对待带头闹事的人都是采用这个策略。先平息众怒，再严惩首犯。以儆效尤。要不然，以后他们稍有不满，就会依样画葫芦。那我们以后还怎么开展工作？政府的威信何在？我建议将他们严办。罗书记，你觉得呢？”
    纪委书记罗源是个好好先生，圆溜溜的脸上总是堆满笑容，这幅尊容与他的职务很不相称。因为纪委书记应该是方方正正，一脸的义正词严。
    他知道这个时候是需要站队的时候了，很显然在这个问题上已经有了门派之争了。贾嘉华、白松华、张千里等是本土实力派，张明是刚来的年轻县长，但是似乎已经得到了马小军、刘信等人的支持，可以称为新锐偶像派。
    他一向是八面玲珑，总想做政坛上的不倒翁。之前，他曾主张过对这些人做强硬处理的，那是因为贾嘉华、白松华的势力明显要大一些，钟越当时的态度也非常明确。而现在，他发现张明也非等闲之辈，力量不可小觑。钟越的态度也不像之前那么明朗，似有朝张明这边倾斜的趋势。力量正在消长变化。不能贸然行事啊！
    稍作思考之后，就决定来个模糊处理，同时把球传给别人。他说：“这个嘛，我觉得处分有处分的道理，宽容有宽容的理由。从严肃纪律的角度讲，对他们是必须严办的，否则政府的威信何在？但是从稳定的角度讲，还是要宽容，老师们也有他们自己的苦衷嘛！当然，适当的表扬他们也未尝不可。不管他们动机如何，客观上还是体谅政府的。此风值得提倡！具体应该真么办？我觉得我们要做到灵活性和原则性相结合。钟书记，你说呢？”
    钟越能说什么呢？因为罗源说了半天等于没说，还把球踢给了她。
    钟越在内心里是已经倾向于张明这边的。不过她觉得目前和他们撕破脸的时机还没有成熟，就也学了一下罗源，说：“现在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也难得作一个定论。我建议我们还是搁置争论，先把眼前的事办了再说。这几个领头的人，任何时候想处理他们都来的及。不是说秋后算账吗？秋后还没到呢！我想还是请张县长来做这个决定好一些。”
    张明强烈地感觉到了恒阳这个县委班子的差劲。不仅是工作作风差，而且认识水平也非常低。
    老师们如此顾全大局，急县委之所急，居然还要处理他们？
    不过，他和钟越的想法差不多。目前还不想把矛盾激化，矛盾激化了不利于办事。现在没经历和他们搞内耗。等干成几件事了再说。就笑着说：“听了大家刚才的发言，我感触很多啊！我觉得我们恒阳的这个县委班子的整体水平非常高，非常健康，非常有战斗力。为什么这么说呢？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我们对同一个问题的观点不是一面倒，不是一味地顺着主要领导的意思，而是畅所欲言，在看似对立的争论中摩擦出智慧的火花。这件事怎么处理呢？我想还是从发展经济出发来考虑这个问题。目前我们开发项目需要资金，老师们能够主动提出分期兑现工资，对我们来说是一根救命稻草，我们必须要把他紧紧抓住。所以，我想，还是钟书记的办法要艺术一些。把是否处分几个为首分子的事先放一放，以后再讨论也不迟。他们能往哪里去呢？”
    贾嘉华和白松华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人都觉得不便再争论下去了。不过，还是要问清楚他打的什么算盘。贾嘉华问：“张县长，那你打算怎么运作呢？”
    张明说：“各位领导，有一个汽车园的合作项目正在酝酿当中，成与否还是未知之数，但是不管成不成，我们都要有一笔钱来发展工业。所以我打算把教师的工资分三期发放，缓解我们的资金压力。当然，为了取信于民，我们必须下发一个专门的文件，让老师们吃一个定心丸。同时，我想让办公室的同志以县政府的名义给老师们写一封感谢信。宣传部门也要配合着做一些报道。这样既可给老师们精神上的奖励，又可在全县弘扬一种顾全大局的风气。大家说，怎么样？”
    钟越说：“这样安排好，就这样吧！张县长，教师代表们还在那边等着呢，你去接待他们一下。转达一下我们县委对他们的感谢。我就不过去了。”
    张明过来对关进喜几个人说：“县委领导对你们顾全大局的行动十分赞赏，做了高度评价。县委钟书记因为正在和常委们讨论一个重要问题，不能分身，所以委托我转达他对你们的感谢。县委要为你们记功啊！”
    关进喜笑着说：“记功就不必了！领导们不记恨我们就阿弥陀佛了。”
    张明说：“我想和你们商谈一下细节。我的想法是明天先兑现一个月的工资，然后剩下的在半年内分两次兑现。政府准备发个文，对此进行一下明确。让老师们放心，也好让你们这些游说者好交代。县政府还将在报上公开地向老师们表示感谢呢！你们看怎么样？”
    关进喜说：“张县长，你考虑得这么周到，我们还能说什么呢？就这样吧！我们告辞了。”
    张明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对关进喜说：“老师们那么多，想全部做通工作是不可能的。难免会有怨言。搞的不好还真有人骂你们呢！”
    关进喜摆摆手，说：“没事的。肯定有这样的人。但是我不在乎。我做人向来就只讲一个问心无愧。”
    张明握了握他的手，说：“感谢你！刚才是政府感谢你们，现在是我个人感谢你。”
    关进喜说：“没什么好感谢的，其实在这件事上我并没有帮你什么，真正帮你的还是你自己。一个干部如果真心地为老百姓着想，自然就会有人来帮他。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嘛！”
    关进喜走后，张明想，还是要想办法为关进喜他们缓解一下压力。别人能为你着想，你就应该能为别人着想。他打电话给教育局局长何凯旋。通报了处理教师工资的方案后，对他说：“何局长，整个教师队伍的素质还是很高的。这与你们平时加强师德教育是分不开的。老师们顾全大局，我们也不能不考虑教师的实际困难。政府要求你们通知各学校，对确实有困难的教师还是先由学校把未兑现的工资兑现了再说。对极少数对这次分期兑现工资有严重抵触情绪的，也先发了再说。我想，这部分人肯定是不多的，所需资金由各学校先垫付，对有困难的学校，教育局要予以帮助。确实有困难地向县政府汇报。希望你们能把这件事处理圆满一点。”
    何凯旋前段时间受到了很多人的责难，认为他没有把老师管理好。老师们又骂他没有维护好教师的利益。现在罢课的事总算平息下来了，教师的工资也要兑现了。张县长还表扬了教育局，他的心情顿时晴朗起来。张明布置的这个任务并不艰巨，这年头，只要是针对少数人的问题都是好解决的问题。所以他的表态很坚决：“张县长，我保证完成任务。”
    
    第225章语带机锋
    
    张明还想笼络一下何凯旋，就对何凯旋说：“何局长，最近一段时间，有不少领导同志对你有看法啊！不过，我对这个问题是辩证地看的。我觉得不能把责任全部推到你身上啊！我们县委没把问题处理好其实是主要原因。”
    何凯旋感动地说：“感谢张县长的理解。希望您多为教育局做点解释。当然，我们也会尽量地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再给县委添麻烦。”
    张明说：“好的！我以前也当过教育局长，对教育是有感情的。等这段时间过了，我要到你们教育局看看。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教育这一块的担子很重啊！你们不能有丝毫懈怠。”
    何凯旋说：“张县长，我们欢迎你来给我们做指导。”
    给何凯旋打完电话,张明接着过来开常委会。
    钟越说：“正等着你来表态呢！”
    张明说：“什么事啊？”
    钟越说：“主要是一项人事任免。公安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莫怀因病提出要提前退下来，刑侦工作很重要，不可一日虚悬。本来组织部也有一个人选，但白书记力荐拟由唐风同志担任。”
    白松华接过话头说：“唐风同志现任刑侦大队队长，在大队长任上也已经干了5年了，刑侦经验丰富，在干警中威信很高。让他接任莫怀同志的职务，非常合适。”
    张明问：“大家的意见怎么样？”
    钟越说：“经过商议，大家都同意白书记的意见。就看你了。”
    张明知道，这时侯征求他的意见，纯粹是一种过场和礼貌了。大家都同意了，我一个人反对又能怎样？徒然得罪人啊！
    本来按照他的意思，应该是反对的。公安局本来就是白松华一手遮天，应该要往里面安插干部，不能再提拔白松华的人。但是目前条件还不成熟。不如赶一个顺水人情。先稳住对方。他呵呵笑道：“从本系统提拔中层干部起来，这种做法值得提倡。以前我在中江的时候，县委任命干部有个坏习惯。哪个单位空缺出领导职位来了，总喜欢从另外一个单位调人去。这种空降干部的做法不知伤透了多少基层干部的心，严重挫伤了他们的积极性。我们可以设身处地想以想，做下级哪个不是盼着媳妇熬成婆的那一天？基层干部的积极性挫伤了，工作怎么搞得上去。所以我认为今后我们提拔干部最好是从本系统提拔。”
    张明做顺水人情在白松华的意料当中，但是没想到他对会自己的做法作出这么高的评价。这小子挺会说话的。听起来有点讨好意味。白松华很得意。看来在恒阳，自己还没有人敢得罪。
    正这样想着，听见张明又开口了：“不过，这种做法也不是没有他的弊端。主要是可能出现山头主义，也使得有些领导”占山为王“，在单位里搞的像土皇帝一般。致使有些部门铁板一块针插不进，水泼不入，领导的意图不能有效地往下贯彻。当然，在我们县应该是不会有这种情况的。尤其是白书记领导的公安局。所以我同意任命唐风同志担任恒阳公安局副局长。”
    张明这样说，意在敲打一下白松华。因为他发现当自己好评白松华的时候，白松华露出了一幅自得的表情，而马小军和刘信等人则显得有点失望。他担心自己一味地说顺风话，会让白松华以为自己怕他。其他领导也会认为自己软弱。自己将来应该是要领导起改变恒阳政坛坏风气的使命的，要当领头人，必须要有追随者，不能让自己的追随者失望。
    他这样一说，大家就明白张明有提醒警示白松华的意思了。白松华当然也听出来了，有点不高兴，但是因为张明最终还是同意了对唐风的任命，并且又给他戴了一顶高帽子，所以他也没有说什么.
    钟越其实也跟张明一样，是不想同意这项任命的，但是她还是有点不敢和白松华正面斗争，所以就同意了。张明虽然也是同意了，但是话中还是带了一根刺，说出了她想说的话。
    她高兴地说：“既然张县长没意见，这项任命就算通过了。组织部马上就按程序组织考察吧！考察的结果如果没有大的问题，就可以正式下文了。”
    散会后，钟越把张明留了下来。
    钟越给张明倒了一杯水，张明说：“谢谢！”
    钟越说：“你说话的水平越来越高了，总是那么暗藏机锋啊！”
    张明虽然感觉到钟越现在对自己非常有善意，一副亲如姐弟的样子，但也不能完全排除这是她的一种策略。在政界工作多年，他养成了不再相信一个人的表白的习惯。所以虽然他已经相信钟越的好意，已经感受到了她的亲昵，但他还是习惯性地不完全透露自己的内心想法。他还不明白她的真实想法呢。他装佯道：“没有啊！我只是发表一点看法而已。”
    钟越说：“你别装了。我知道你并不同意这项任命。其实我也是不同意的。”
    “那你为什么又同意了呢？”
    钟越叹口气，道：“也许这就叫软弱吧！白松华走的是红黑两道，县里的人都怕他。我也不敢轻易碰他。所以对他一直是妥协退让。真不知道这种局面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今天把你留下来，就是想和你谈谈我的这个心病。”
    张明知道这是她的真心话，就说：“你也挺难的啊！我理解。”
    钟越说：“张明，你能理解我，我很欣慰。其实我也不想这么窝囊。可是我感觉到对他们束手无策。这基层的领导真不是我们女人干的啊！所以我一直希望上级能给我派一个能干而又有经验的县长。上次我也说过了，你刚来的时候，我有点失望，因为你太年轻了，资历又浅，我担心你和罗东林一样，是个不中用的花花公子。我对你有排斥心理，在工作上也没有予以有力的支持。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我看出来了，你是一个有能力有魄力懂策略的人，你就是我心目中的理想搭档。“张明看她这样推心置腹，有点感动，说：“钟姐，我没有你说的那么优秀！不过我愿意尽全力帮助你！”
    钟越说：“你有那么优秀。我对你期望很高。姐当你说句实话，我不会在这里工作很长时间的，我已经在申请上调了。我的意思是说，我不会挡住你上进的道路。但是，我还是想在这剩下的一年多的时间干出一点成绩，改变以下目前的这个糟糕局面，使我在离开的时候不至于心里窝火，使我在走上新的岗位的时候能有一个好的心情。所以我希望你和我合作，共同为恒阳做点事。”
    张明激动地按住钟越放在桌上的手，说：“好！我们通力合作。”
    当张明的手按住她的手时，钟越的心跳明显地加速了。这虽然只是一个联盟的表示，但却如同一个小石子，在钟越心中激起了美好的涟漪。张明的手是宽大的，也是温暖的，像一床被子，盖住了她的小巧而又柔弱的手。
    女人，是需要庇护的。虽然，目前她是他的顶头上司，但她需要他的庇护。
    不过钟越怕工作人员进来看见这副场面引起误会，就抽出手来，说：“张明，今天的晚饭我请你，我亲自下厨，犒劳犒劳你！“张明高兴地说：“那太好了！我听人说过，你的厨艺是一流的。今天我有口福了！”
    炒菜的确是钟越的拿手戏。不过她还是谦虚地说：“勉强能吃罢了，哪谈得上厨艺啊！你的期望值别太高了。说吧，你喜欢吃什么菜？”
    “只要是你做的，我什么都爱吃。”
    钟越高兴地说：“那我就随便炒几个吧！”
    “我给你打下手。”
    “不用！我叫严丽来帮我。她也是一个人在这里。”
    
    第226章领导要培训好身边的人
    
    钟越之所以让严丽来帮她，一方面是为了避嫌，免得别人说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另一方面，也是想试探一下张明和严丽是否真有那么回事。自从上次在张明寝室发现红内裤后，她一直心存怀疑。强烈的好奇心和嫉妒心驱使她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她打电话给严丽：“严丽，下班后到我家里来吃晚饭，前提是要帮我做菜。张县长也在。”
    严丽答应道：“好的，一下班我就过去！”
    钟越对张明说：“你也早点过去吧！一起说说话。”
    张明说：“好！我还有几个文件要签，忙完后我就过去。”
    回到办公室，签了几分文件后，正准备离开。秘书郑重华进来了，说：“张县长，今天我想请您吃顿饭，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
    张明笑道：“是不是又要把我引到七里香？”
    郑重华陪着笑说：“张县长真是明察秋毫啊！叶婉儿说，上次宴请你，没让你尽兴，她感到很不好意思。所以老是在催我把您接过去，让她好好地招待你！她说，这一次一定让你满意。”
    张明想到上次在叶婉儿那里，意乱神迷，差点就上了叶婉儿的床。但是被严丽派人来搅和了。的确是有点不“尽兴”！这个叶婉儿风流放浪，的确有一股良家女子没有的骚劲，如果“好好地招待”自己，一定会有一场狂欢。可是，身份所系，不能让这样的女子粘上啊！大丈夫虽然多情，但也要着眼长远，不要图一时之快，影响了自己的前途。再加上，自己在这方面还是有着精神上的“洁癖”的，根本就不屑于和这种风尘味浓的女子交往。但是那一天不知是怎么了？竟然特别地性致勃勃。好像是喝了迷魂汤一样。
    他想，叶婉儿如此急切地想让自己去，如此急切地想勾引自己上床，肯定是有求于己。如果只是要自己在生意上支持她也就罢了，就怕她还有别的企图。所以一定要控制自己。不去接近她。不给她引诱的机会，也不给自己犯错误的机会。
    还有这个郑重华，办事也极不地道。明明知道叶婉儿想干什么，还要帮她的忙。他把自己当成第二个罗东林了。他上次与今天的行为都有着一种设局让领导钻的味道。此风不可长，必须要严肃批评。
    于是他板起脸，说：“郑秘书，在你心目中，我是不是和罗东林县长一样，是个风流公子啊！”
    郑重华看他脸色不对，就说：“不是，你怎么会和他一样呢？他除了会玩女人什么都不会？”
    张明说：“你既然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为什么还要把我往叶婉儿那里引？你这不是坑我吗？”
    郑重华有点紧张了，他说：“张县长，我、我、我不是那意思。我也是为你好。她那么风骚，我以为你会喜欢的。”郑重华也曾和叶婉儿有过几次风流，觉得那是人间之极品，是男人就会喜欢。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县长却不好这口。但是据叶婉儿吹嘘，上次张明已经抱起她就要上床了，因为有人来喊他，才功亏一篑的。这说明张明还是喜欢叶婉儿的。但为什么今天会这样呢？
    张明厉声道：“你做了这么多年的秘书了？知道怎样当一个好秘书吗？”
    郑重华不敢说知道，只说：“请您批评指正。”
    张明说：“秘书与领导，打个比方，就好比古代的君臣。当大臣的，要力争做忠臣，做能臣，不要做奸臣，也不要做佞臣。什么是忠臣，就是要对领导忠诚，为领导着想。不背叛领导；做能臣，就是要会办事，办事效率高。做奸臣，就是出卖领导利益，做有害领导的事，佞臣，就是专门讨领导喜欢，专门迎合领导的低级趣味，引导领导干坏事。你知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是什么行为吗？是“佞臣”之所为。你是在陷我于不义啊！“郑重华被张明训得额头上都冒了汗。他检讨说：“张县长，我真的不是想害你。我没有那样的想法。”
    张明感到飙已经发的差不多了，态度就缓和了下来，说：“我也没说你主观上有这个动机，我是说你在客观上给我带来这种危害。所以我没有说你是奸臣，只是说你有佞臣的嫌疑啊！我知道你没有恶意，你是想让我享受一番。可是你想过没有，叶婉儿那样的女人，我碰了会有好处吗？她会害了我的。也会害了你！你想想，你是我的秘书，我要是顺利，你自然也会分一杯羹，如果我垮了，你不说跟着倒霉，至少也沾不上光啊！所以说你和我是捆绑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辱俱辱。你要极力的维护我啊！”
    郑重华惭愧地低下了头。
    张明又说：“不仅我不会去沾惹她，我劝你也远离她。你也要注意形象。你不是在求进步吗？：既然想进步，就要远离这些花花草草。我虽然承诺过要提拔你，。但也要你自己善于把握啊！到时候如果你在生活作风上被人抓住了把柄，我想替你说话也不行啊！”
    郑重华说：“是！是！张县长，我一定严格要求自己。”
    张明说：“我也当过秘书。我当时当秘书想的是什么吗？我想的是如何帮领导树立好的形象，想的是如何包装领导，想的是如何让领导事业发达，工作顺利。凡是对领导的形象有好处的，凡是对领导的工作有促进的，凡是对领导的升迁有帮助的，我都尽力去做。反之，则不做。我举个例子你听，现在在地委工作的某位领导，曾经有过要玩情人的倾向，但我考虑到他正在升迁的关头，就采用一种巧妙的办法，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有，我曾经为了提升领导的知名度，以他的名义发表过多篇文章。可以说是用心良苦。所以我那时很受领导器重与喜欢。我之所以能有现在，就在于我为领导的是也成功尽了力，得到了领导的提拔。希望你也在这方面下点功夫啊！”
    郑重华说：“张县长，我懂了。我以后一定按你的要求去做。”
    张明说：“没事的时候多学习，多学点东西，也多写点东西。对了，我手头还有一个课题，你帮我做一下前期工作。”
    “什么课题啊？”
    “我想写一本研究下级怎样与上级相处的书，你去帮我收集一下资料。主要是相关的著作，相关的名人论述，相关的史实与案例。当然，也可以发动政研室的同志，把这部书的初稿拿出来，我抽时间在充实一下。怎么样，有难度吗？”
    郑重华说：“我尽力而为。”
    张明想，等这本书出笼之后，我就把他献给成书记作为我的“贡品”。在领导面前表过的态一定要兑现。
    今天他自所以要对郑重华说这些，既是为了他，也是为了自己。秘书的素质提高了，今后的工作会顺利很多。一个领导应该是下级的老师，要注重对下级的培养和提高。
    郑重华走后，严丽打电话过来了：“张县长，怎么还没有来啊？真打算吃吃现成吗？你的大男子主义也太严重了！”
    张明知道严丽在钟越那里，就先大声说：“好，我马上过来！”然后，又小声地说：“亲你！”随即发出了亲吻的声音。
    严丽听到后，心里别提多甜蜜。但是又不能还他一个，因为钟越就在旁边，只得模糊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钟越问：“来了吗？”
    严丽说：“他说马上就过来！”
    
    第227章将计就计
    
    张明进了钟越的房间，往厨房里一看，眼前一幅格外温馨的画面。两个美丽的少妇正在里面做着菜，姿势很优雅，正聊着什么。张明真想上去，左拥右抱一番。他放轻脚步，想听听她们在说什么。
    只听严丽说：“钟姐，你这么会做菜，姐夫一定很喜欢你吧！”
    “何以见得？”
    “有一句话不是说，想抓住男人的心，先抓住男人的胃。你能抓住男人的胃，肯定就能抓住男人的心。”
    钟越叹气道：“可惜啊有的男人根本就没有心。我和他的夫妻名分其实已经名存实亡了。”
    严丽也感伤地说：“是吗？钟姐，我们都是天涯沦落人啊！”
    钟越说：“人们都说红颜薄命，你还算个真正的红颜，薄命是名副其实，可是我又不像你那么漂亮，为什么我也会薄命呢！”
    严丽说：“谁说你不漂亮，钟姐，你看你这身材，这皮肤，这脸蛋，哪一样不美？如果我是男人，我肯定会喜欢你！说不定我们这些县委干部中就有人暗恋你呢！”
    “别瞎说！张明快来了吧！把菜端出去，看看能不能抓住他的胃。”
    “说不定也能把心也抓住呢！”
    “去你的。”两人都笑了起来。
    两人一人端起一盘菜，转过身来，看见张明正笑着看着她们，钟越的脸顿时红了。严丽则调皮地朝张明眨了一下眼睛。
    钟越说：“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偷听我们的谈话？”
    张明装佯说：“刚来，听到你们说要抓住谁的心呢？你们要抓谁的心啊？”
    钟越和严丽相视一笑，说：“正说笑话呢！来，我们吃饭。”
    菜做得很丰盛，坐定之后，张明想活跃一下气氛，就说：“今天这顿晚餐的规格太高了.我想起一幅对联，上联是：四菜一汤两美女，秀色可餐。你们对下联吧！”
    钟越说：“我们都忙活了半天了，你还出题考我们，太没心了！再说，你这叫什么对联？我猜你肯定是想取笑我们！”
    严丽说：“别卖关子了！你把下联说出来算了。”
    “下联是：七上八下英雄心，色胆包天。”
    严丽咯咯直笑，钟越笑骂道：“怎么搞得像西门庆似的？”
    张明说：“开开玩笑。主要表示一下我对两位的赞美和艳羡！说实话，和你们在一起吃饭，仿佛让我回到了五百年前。”
    “什么意思？”
    “五百年前，我们国家还没有实行一夫一妻制。那是我是一个七品县令，我吃饭的时候，身边也是这样有两位美女陪着。”
    严丽问：“两位美女是你的什么人啊？”
    张明笑道：“当然是我的太太和小妾啦！”
    钟越说：“好啊！变着法子占我们便宜。我们成了你的太太和小妾了。”
    严丽说：“想得美！想大小通吃啊！我不同意，钟书记更不会答应你！钟书记，我们该怎么罚他？”
    钟越心想，说不定你早就同意了呢！她说：“我们就罚他洗碗吧！看他以后还贫不贫嘴？”
    张明说：“我没有这么说啊！是你们这么想的。我真是冤枉啊！”
    钟越先吃完，进房去了一会之后拿着一个手袋出来了，见张明和严丽也吃完了，她说：“我到办公室去处理一件事，严丽收拾屋子，张明洗碗。事做完后就在这等我。不过我有可能得一点时间。”
    走到门口时，又转来，把手里的包放到沙发上，说：“算了，到办公室去，懒得拿它了。”然后又出去了。走的时候还把门带上了。
    那个小包里，放着一个微型收录机。她想听听她走后，他和她都说了些什么？
    她想通过这段时间的录音分析出张明和严丽说不是有一腿，也想看看他们对她是什么态度。现在她已经决定和张明联盟了，但她还想做最后的考察。如果是发现张明在背后说她的坏话。她还来得及改变立场。如果是发现张明和严丽真有一腿，政治上的联盟虽然可能会继续下去，但是她就不可能对张明呵护备至了。就不必要对他温柔有加了。
    钟越一走，严丽就开始向张明眉目传情了。但是因为怕钟越杀回马枪，所以两人不敢轻举妄动。
    两人收拾好碗筷，一起到厨房洗碗。
    严丽洗着碗，张明从后面搂着她，亲吻着她的耳根和粉嫩的脖颈。严丽忍不住回过头来亲吻了张明一下后又继续去洗碗。任凭张明的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去揉搓。
    不一会儿，碗洗完了。擦干净手之后，严丽就转过身来，正式地投入到和张明的亲热之中。
    张明把她抱起来，走到沙发边，把严丽轻轻地放在在沙发上。严丽的屁股正好坐在了钟越放在沙发上的包上。这时两人都清晰地听到了一声“喀嚓”声。
    严丽急忙站起来，拿起包说：“里面是什么？刚才我听到喀嚓一声响，该不会坐坏了吧？”
    张明说：“我也听到了。打开看看吧！”
    “不好吧！包包里有隐私呢！”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嘛！如果是什么名贵的东西被压坏了，我们却假装不知道，那更不道德啊！”
    “那好吧！我打开看看。”
    严丽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一个小收录机。严丽惊讶地张大了小嘴，张明笑道：“原来是我们把机关坐到了，刚才的喀嚓声，是我们无意中关闭了按键。”
    严丽问：“她为什么会这样？”
    张明想了想，说：“可能是想知道她走后我们在说什么、干什么吧！钟越是个疑心很重的女人。”
    严丽记起前些天钟越那里查问红色内裤的事，就说：“她很可能是通过内裤的事发现我们之前有情况，所以布下这个局来摸底。好危险啊！差点被她抓到了把柄。下面怎么办？”
    张明略一思索，有了主意。决定将计就计。他对严丽耳语了几句后，然后重新把录音机打开，放进了小包里。将小包按原样放好。
    然后两人相拥着聊起天来。说的当然是现场编的台词。
    
    第228章热与冷
    
    半个多小时后，钟越回来了。三人又在一起说了一会话，张明和严丽就先后告辞了。
    等他们走后，钟越打开录音机，开始倾听严丽和张明的对话记录。
    、、、、
    严丽问：“张县长，你觉得钟书记这人怎样？”
    张明说：“钟书记是个优秀的女性，工作很有能力，也很有事业心。”
    严丽问：“你觉得钟书记漂亮吗？”
    张明说：“漂亮，一点都看不出有三十多的样子。当她在主席台上或者是在工作的时候，你可能会觉得她是一个严肃的领导，但是在生活中，你会发现她其实很温柔，女人味很足，是一个很会生活，很有情趣的女人。”
    严丽说：“其实我也挺佩服她的。我要向她学习！”
    张明说：“严丽，钟书记一个女人在这里当一把手很不容易的，我们今后无论是在生活上还是在工作上都要关心她，支持她。”
    严丽说：“张县长，你对钟书记真好！我好羡慕她。今后你也要关心关心我啊！”
    张明说：“我对你们都很关心的。她就好比我姐，你就好比我妹，和你们在一起，我感到很开心。希望能够经常这样和你们在一起。”
    、、、、、、
    钟越听着听着，泪水涌了上来。在背地里对你的赞美是最可信的。她没想到张明对她的评价这么高。原来她在张明心中是年轻的、漂亮的、温柔的、有女人味的。原来张明是真心地关心与支持她！
    她在内心里喊道：张明，你真好！我要尽力的帮助你！我会全力地对你好！
    晚上，她又梦见了张明。这次的梦很奇特。她梦见张明左臂抱着她，右臂搂着严丽，而她和严丽都非常开心地依偎在他的怀里说笑，毫无醋意。、、、、、、第二天，严丽在上班的时候碰到了钟越，钟越看到她时，显得格外亲热。把她拉到把办公室丽谈了好一会。
    严丽知道，张明昨天的计策取得了成功。这个张明，真是鬼灵精。
    张明也感觉到了钟越对他的热情与温柔。他打电话给严丽说：“昨天的办法很灵啊！你感受到了吗？”
    “感受到了！你是个坏家伙！专门欺骗我们女人！”
    张明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严丽说：“张明，我警告你，不准你打她的主意啊！哦！我明白了，你在设计对话时对她大唱赞美诗，是不是有所图谋啊！老实交代！”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进一步强化她对我的好感，赢得她对我的支持，有利于今后的工作。你不要吃醋嘛！”
    严丽撒起娇来，娇滴滴地说：“我就是要吃醋，就是要嘛！女人就是吃醋的动物嘛。”
    、、、、、、
    办公室主任高强进来汇报说：“春来集团今天又引进了一条生产线，上午十点举行新厂房的奠基仪式，请你去剪彩！这是请柬。”
    张明问：“春来集团的总经理就是那个花定国吗？”
    高强说：“正是他。他是县政协副主席，也是全国人大代表。是我们县最富有的人。花非花，赚的钞票用马拉啊！你也应该听说过他的情况吧！”
    “有所耳闻。怎么前段时间没有看到他？”
    高强说：“前段时间，他去北京开人大会去了。据说又到国外考察了几天。所以这段时间没露面。”
    张明感到很不愉快。这个花定国好狂妄！我堂堂一县之长，新官上任，他竟然不主动来拜访我！今天又想以一张请柬把我调去，真是太小看我了。
    他问：“他请了钟书记吗？”
    “请了！”
    “有钟书记去就行了。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如果政府这边不去人不好，就让万家乐同志代表我去吧！”
    高强说：“张县长，我也赞成你不去。除非他亲自来接你！”
    张明说：“他亲自来接我我也不去了。我要去联系化肥厂开发的事。这个项目非常重要，你说是不是？哈哈！”
    高强也哈哈笑了起来。朝他竖起了大拇指，说：“张县长，这个气我们一定要争。不能让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这都是让钟书记和前任县长罗东林惯的。搞得他目空一切，对县里的干部颐指气使。我们早就看不惯他了。”
    高强去通知万家乐去参加剪彩仪式，万家乐非常乐意去，他想和花定国多接触，讨好一下这个全国人大代表。
    高强走后，钟越打电话过来。说：“张明，等会去春来集团时就坐我的车吧！我想和你谈谈相关的工作。”
    张明说：“我已经委托常务副县长万家乐去了，我想静静地思考一下今后的工作。有什么事等你回来再谈，好不好？”
    钟越说：“张明，这样不大好吧！花定国会不高兴的。他的地位很特殊，不同于一般的企业家。我们在很多方面还要他支持呢！”
    张明说：“钟姐，他不高兴就让他不高兴吧！谁叫他先让我不高兴呢！他要接我，电话不打一个，人也不亲自来，明显地是不尊重我。人是相互尊重的。他不尊重我在先，我冷谈他在后。错不在我啊！”
    钟越沉吟了一会，说：“你这样做也有道理。这个花定国仗着自己是去全国人大代表，一向十分狂妄。我忍他很久了。这样吧，你冷他一冷也有好处。我去观察一下他有什么反应，”
    张明也的确是想静下来熟悉一下干部的情况。前段时间忙于“救火”，现在应该看一看干部们的资料，了解一下恒阳的干部状况了。
    
    第229章走亲民路线（一)
    
    花了一整个上午的时间，他把县委县政府机关的各级干部的资料熟悉了一遍，并且刻意得记了一下。当领导应该像以前当班主任一样，班主任应该很快地熟悉学生，很快地叫出学生们的名字。而作为县长，也应该能很快的对机关的各级干部的情况做到了如指掌，并能叫出他们的名字。
    下午，他又开始找机关干部谈话。他不是把他们找到自己的办公室里谈，而是到干部们的办公室里去谈。他计划用两个星期的时间，把每个办公室都走到。
    今天他到的第一个办公室是综合科。
    他到综合科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因为他刚到县政府工作的第一个科室就是综合科，二是想在综合科里选拔一个人来代替现任秘书郑重华。郑重华这个人不可靠，不可重用，要找机会让他走人。而取代他的人必须由自己亲自来选择。
    当领导选好秘书很重要，其重要性一点不亚于一个男人选老婆。
    恒阳县综合科也和中江县一样，分为综合一科和综合二科。张明在高强的陪同下，先来到综合一科。
    综合一科主要是负责写材料，一共有七个人。手头有任务的在伏案工作，没任务的则在读书看报。见张明和高强到了，大家就都停下了手中的事。高强说：“同志们，张县长来看你们了。”
    科长胡明站起来，鼓掌表示欢迎。于是其他人也站起来，鼓掌欢迎。
    张明说：“同志们坐下吧！不要这么多礼！我今天来，主要是来拜码头的。”
    大家都笑了起来。这个张县长很幽默，很有亲和力。于是大家都坐了下来。
    胡明说：“张县长，请你对我们科室的工作做指示！”
    张明说：“今天来啊没有任何指示。你们是不是以为我们当领导的，是一种专门发指示的动物啊！”
    大家又笑了起来。乘大家笑的时侯张明看了看这几个人，五男二女，除了科长胡明年纪稍大，其他的人都是年轻人。综合科以写材料为主，写材料这种工作很累人，时间不能搞太长。所以换动比较频繁。
    几个男青年看起来都很一般，但两个女性却极为楚楚动人。有一个是三十左右的少妇，另一个是个女孩子。女孩尤为有气质。
    张明说：“刚才说了，我来主要是拜码头。大家的资料我都看过了，但是人名和本人还没有对上号。大家不妨来个自我介绍。”
    那个女孩先说道：“张县长真的看过我们科室人员的资料吗？如果看过，就应该知道我们两个女性的名字。”
    张明说：“对！你们就不用自我介绍了。你们科室里只有两名女干部嘛！你应该就是杨欣，她叫钟月秀，是吧？”
    胡明说：“张县长真是好记性啊！”
    张明说：“杨欣，江州大学中文系毕业，曾经是个校园诗人，毕业后先在恒阳报社工作，恒阳报社撤销后，被安排到政府综合科。钟月秀，曾经在中学任教三年，曾发表过散文、诗歌多篇，后调入综合科。是不是？“胡明又带头鼓起掌来。他说：“张县长，你真了不起。我参加工作这么多年，头一次看到一个新上任的领导对一个普通的职员的情况如数家珍。您的工作作风真扎实啊！值得我们学习。”
    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想：这个县长很可能是个大色鬼，如果这个杨欣和钟月秀不漂亮，你会对他的情况了解得这么清楚吗？你有种把其他人员的情况也说出来。
    仿佛是知道他会有这个疑问，张明问：“哪位是林子强？林子强，常州师范学校毕业，毕业后在恒阳一中担任过团委干部，后调入政府综合科。”
    接下来，张明把每个同志的情况都准确简要地说了出来。
    这下胡明真的服了。这个张县长，真牛逼。杨欣也向张明投去敬佩的目光。这样作风深入的领导确实少有。
    一一地认识了之后，张明说：“今天之所以首先来到综合科，有一个特别的原因，我在政府部门工作的第一个科室就是综合科，对综合科这个科室我是有感情的。”
    大家听说张县长也是综合科出身，不由得对他产生了亲近感。同时也隐隐地产生了一种对未来的自信，仿佛自己将来也会当上县长似的。
    张明说：“综合科的工作很辛苦，但是也很能锻炼人。在综合科工作的那段时间，我学到很到东西，能力得到很大的提高，可以说受益终生。
    当张明和大家攀谈的时候，杨欣悄悄地将张明仔细打量了一番。听人说张明有三十岁，但看起来只有二十六七，只不过看起来比一般的年轻人老练、自信。那种沉稳的帅气，刚性的英俊，令人心仪。再加上年轻有为，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县长，更显示出一种特别的男性魅力。有一篇文章曾说过，事业有成的男性会分泌出一种特别的激素，使这个男人更富吸引力，说得果然有道理。
    钟月秀在旁边拐了她一下，说：“很帅是吧？是不是动心了？可惜的是他已经结婚了！”
    杨欣说：“谁看上了？你自己动心了吧？不和你说了。认真地听领导讲话。”说着朝前走了几步，隔张明更近了一些。钟月秀也跟了过来。
    张明正和他们谈写材料的苦于乐。他说：“写材料的最怕得不到领导的认可。辛辛苦苦熬夜爬格子，但是在领导那里却不能通过，要重新来过。那种滋味是非常难受的。你们肯定也有这样的体会吧？”
    胡明奉承道：“我们水平有限，自然是经常遇到这样的事。张县长你这么有才，这样的时候肯定很少。”
    杨欣笑着说：“张县长既然知道写材料的辛苦，肯定就不会随意枪毙我们的材料了！”
    张明说：“该枪毙的还是要枪毙！工作要求不能放低嘛！不过，如果是你们两位女干部的材料，我会尽量开绿灯。女孩子夜熬多了，会影响美容的。你们男同志不要攀比，能保住她们的美貌，你们也多一些美好的视觉享受嘛！”
    办公室里顿时笑声一片。大家纷纷夸张县长幽默和怜香惜玉。
    张明说：“写材料还有一个苦恼，那就是憋了半天却无话可说。这和一个笑话故事中的秀才有点相似。秀才在家里写文章，想了半天却无法动笔。就唉声叹气。她的老婆说，怎么你们男人写文章，比我们女人生孩子都难啊？秀才说，你们女人生孩子，当然要容易多了。因为你们肚子里面有货，我肚子里什么都没有！为什么我们面对有些题目会无话可说呢？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因为我们的领导布置了一些假大空的任务。有人说，世界上最好说的是假话、空话、大话。实则不然。我们的领导要求我们把假话说真，空话说实，这就难度大了。这个时候我们就难以动笔了。”
    胡明说：“张县长，你真是我们的知心人啊！”
    张明继续说：“领导们之所以这样，主要原因是官僚主义和形式主义，还有就是好大喜功。”
    胡明说：“不过我们县的情况还好！”他这话是说给办公室主任高强听的。
    张明说：“也不见得。这种情况在每个部门都是存在的。有时间我会专门开个会，谈谈这个问题。”
    杨欣说：“那真是太感谢您了。你刚才说有两个原因，还有一个是什么？”
    张明说：“还有一个原因，当然是我们自己的原因了。理论水平不高是一个方面，不深入了解情况是另一个方面。所以我希望大家多学习，多调查，争取在写材料的时候能够有据可依，有话可说，使我们恒阳政府的文字材料水平能够上一个台阶！绍兴师爷的故事大家应该都知道。为什么绍兴师爷那么吃香，以至于过去当官的都要请一个绍兴师爷？因为他们会写公文。按现在的话说是形成了品牌。我希望我们恒阳政府的公文与文字材料能形成自己的品牌。如果说在今天这个场合要我给大家提什么要求的话，我的要求就是：出好材料，出好人才。”
    胡明说：“张县长，你真是一针见血啊！我们确实还有一个需要提高的问题。今后我们一定认真钻研，争取多写一些好的公文，好的材料。”
    
    第330章走亲民路线（二）
    
    高强补充说：“这方面张县长是专家，大家今后有疑难，可以向张县长请教。”
    张明说：“请教谈不上。我们可以相互切磋。刚才我和大家谈的是写材料的难处和辛酸。其实搞这项工作也有它的乐趣和好处。一个干部写材料的过程，就是提高的过程。提高的不仅是文笔，还有思想水平。大家是应该有这种体验的。比如给领导写一个发言稿，你就必须先把自己设想为领导，站在领导的角度思考问题，处理问题。要熟悉政策，要了解相关的知识，要想出有效的措施，要对工作有一个周密的安排。这样的材料写多了，你就自然而然地具备了当领导的水平了。我们各级政府中都有一些笔杆子出身的领导。有的笔杆子甚至成了中央领导。大家也知道，我们不少老一辈的革命家本身就是理论家。左手拿枪杆子，右手拿笔杆子。他们除了决策水平高以外，文章也是一流的。所以现在许多领导在用人的时候，都要看看这个同志的文字功底。可以说，这项工作是很有前途的。希望大家好好把握。”
    说完，他看了看表，又看了看高强。
    高强会意，说：“同志们，张县长还有重要的工作要办，今天就和大家聊到这里吧！以后张县长会常来看大家的。”
    大家鼓掌欢送张明。
    张明走后，钟月秀说：“这个张县长好有亲和力，我好喜欢好喜欢！”她是个琼瑶迷，说话很琼瑶化。
    大家都笑了起来。胡明模仿她的语气说：“你说的话好肉麻，我觉得好讨厌好讨厌！”
    钟月秀说：“好讨厌哟！”
    胡明说：“刚才大家也听到了，张县长干过我们这一行。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好在哪里？好在他能明白我们的辛苦；坏在哪里，坏在他不好糊弄。所以我们今后一定要绷紧弦啊，不要让他抓到了把柄。”
    杨欣回到座位上，小声地感叹说：“还是我们这当下级的难啊！领导昏庸，我们怕。怕他不通人情，怕他乱指挥；领导精明，我们也怕，怕他明察秋毫，怕他提高工作难度。这要怕到什么时候啊！”
    钟月秀说：“我告诉你到什么时候你就不需要怕了。”
    “什么时候？”
    “一是你当了官的时候。二是你当了当官的太太或是情人。前一条希望很渺茫，后一条你还是有希望。”
    “去你的！要做你去做！”
    钟月秀凑到她耳边说：“做官太太我是没希望了。当情人要看是谁。如果是张县长，我就愿意！不过，我这残花败柳，他肯定不喜欢。你可以争取一下。他肯定会喜欢你！”
    杨欣骂道：“没正经！怎么越来越不要脸了！”
    从综合科里出来，张明对高强说：“你把综合科里所有人员写过的东西各选一份有代表性的交给我看看。”
    不一会儿，高强就拿了一叠文件进来了。说：“张县长，都在这儿！”
    张明说：“我先看看，过一会我再叫你！”
    张明一一细看之后，就把高强叫了过来。他问：“高主任，你觉得综合科的这批人当中，谁的文字功底最深？”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因为如果对方是一个不会写文章的领导，自己可以随意发表意见。但是张明是这方面的行家，高强就不敢贸然回答了。必须要说准，否则领导就会说你没水平。这能干的领导可真不好对付。
    他思考了一下后，说：“我个人的水平较低，可能存在着不识货的现象。不过，结合几位领导的评价，还有我自己不成熟的意见，我觉得总体水平高的有两个，一个是科长胡明，另一个就是杨欣。当然这两个人也有区别。胡科长经验丰富，文章写的四平八稳，思想也有一点深度。可惜略输文采。杨欣，文采很好，也有思想深度，但是对公文的特点和体例把握得不够到位。除开他们两个之外，强一点的就是林勇。不过，还缺少历练。”
    客观地说，高强的评价是很公允的，张明也是这个看法。他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将来郑重华另有任用，你准备安排谁来接替他？”
    高强明白了，原来张明是在思考让谁来给他当秘书。郑重华只是一个过渡性的人物。
    这个就更不好表态了。他说：“你的意思是？”
    张明站起来，来回走了两步说：“我答应过罗东林，要给郑重华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但是现在就提出来，好像快了点，怕人说闲话。但是过两三个月之后，我会给他一个交代。相应的，选择一个好秘书的事，就要提上议事日程了。目前看来，综合科里的人只有两人可供选择。一个是林勇，一个是杨欣。林勇水平低了点，杨欣呢，是个女孩子，跟着我，恐怕会有一些不必要的议论。”
    高强猜张明还是希望用杨欣做秘书的。但是又有所顾忌。杨欣年轻漂亮有气质有才华，看着养眼用着顺手，的确是一个理想的秘书。可是在政府机关不比在私营公司里。现在的那些总经理或董事长，哪个身边不是带着一个漂亮的女秘书？但是在政府机关里却行不大通。闲言碎语会铺天盖地而来。严重影响一个领导的形象。
    高强本来是可以迎合张明那没有表白出来的内心的，但是他不想这么做。他们几个“少壮派”干部还指望着张明来给恒阳来点转变，来给恒阳刮一股清新的风呢！所以不能给他出馊主意。他说：“张县长，按道理，杨欣应该是可用的。可是正如你所说，人言可畏啊！恒阳的状况很复杂，你如果想要在这里干一番事业，随时都会处在风口浪尖。像这样的事避之唯恐不及，就更不用往身边拉了！我和你的意见是一致的。我觉得你在这个问题上的确是非常明智的。”
    高强的意思是给张明高帽子戴。把他捧上去了，他就不好意思下来了。
    张明在内心里的确有让杨欣当自己的秘书的想法。也不是说他生了什么邪念，而是一种单纯的爱美之心。他在骨子里和《红楼梦》的贾宝玉是一样的。贾宝玉说：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我见了女子就觉浑身舒爽。张明也是如此，喜欢漂亮的女人在身边。也许所有的男人都是如此吧！
    如果高强说可以，并且主动帮他安排，他也许半推半就地答应了。不料这个高强却丝毫没有迎合他的意思。他也就不能再提这个话了。从这可以看出，这个高强和郑重华的区别。看来，这个高强还是真心为他好的。
    他说：“水都某些人搞浑了，所以大家已经不再相信这世界上有清清的河水了。其实女秘书有女秘书的好处，她们工作更细致，态度更温柔，可以办好许多男同志办不好的事。”
    高强笑道：“看来只能推荐给钟书记了！”
    张明说：“秘书的事还不是很急。选拔的范围还可以更广一点，不要局限于综合科。你帮我留意一下，有合适的人给我推荐一下。”
    高强说：“我会的。”
    
    第231章政策研究室（一）
    
    下午，张明把高强喊过来，说：“下午我们再走两个科室。”
    高强说：“张县长，你想到哪几个科室？”
    张明想了一会，说：“我们到信访办和政策研究室去一趟。”
    高强说：“为什么不先到几个重要的科室去呢？这两个科室历不是什么要害部门。看他们好像不是当务之急啊！”
    张明笑了笑，说：“正因为如此，我要反其道而行之。那些正受宠的人，你对他热络，他不以为然。而经常受冷落的人，给他一点阳光他就会觉得很灿烂！”
    高强马上就明白了。在信访办和政研室的，大都会有怀才不遇的感觉，是当权者的“弃臣”。好比冷宫中的弃妃，皇帝的雨露难得滋润在她们身上。一旦稍有恩泽，就会永生难忘。
    张明这次巡访科室，目的就在于树立人望，赢得民心。目前最好笼络的就是这些曾经和正在被冷落了的人。高强和张明打的交道越多，就越佩服张明。
    临出发前，张明又看了看两个科室的资料。
    首先到的是政策研究室。
    张明以前也在政研室工作过。这个部门说重要，谁都没有它重要。说他不重要，可以将它忽略不计。有的县市根本就没有设这个科室，有的设了也是名存实亡。
    说到底，政策研究这项工作越到高一级部门就越显重要。他们的研究成果能给领导人决策提供重要的参考，有时他们的研究成果会被领导直接运用到工作中去。而在基层县市，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要他们研究。因为基层县市的工作很多是在执行上级的指令。事务性的工作并不需要理论做指导。所以政策研究室一般不为基层领导重视。政策研究室的人员也一般是坐冷板凳。
    高强说，恒阳县政策研究室并不在县委办公大楼里，而是县委大院东南角的一个平房里。张明问：“这是怎么回事？”
    高强说：“本来，政策研究室是在县委办公大楼二楼的。但是因为原来的接待室太小，需要扩大一下，就把他们这个办公室挪到下面的平房里去了。将它们挪走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其他科室因为手中有点小权，经常有人请客，政研室的人看着眼热，常常大发牢骚。所以领导决定把他们调走，让他们眼不见，心不烦。领导也落个清静。当时还对他们说，搞研究工作需要清静，到那个平房里正好可以躲进小楼成一统，专心专意地搞研究，这样更容易出成果。”
    张明说：“这不纯粹是愚弄人欺负人吗？”
    高强苦笑道：“确实有点。但是这就是现实。”
    张明说：“这样对待他们，他们能努力工作吗？他们能没有想法吗？”
    高强说：“政研室的人，要么是书呆子，要么是被‘发配’的人，都是些老实人。暂时还没什么动静。至于说，他们能不能努力工作，领导们也不管。好像平时的工作也用不到他们。”
    张明说：“走，去看看再说吧！据我所知，政研室往往是藏龙卧虎之地。刚才看档案，里面有个青年叫陆基，是个人才。知道这个人吗？”
    高强想了一下，说：“你不说我都快忘记了。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人。陆基原来是双阳镇的镇长，很有才能，但是后来却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被处分了。后来还是他的一个老师帮他疏通关系，才被安排到了政研室。”
    张明说：“这么说里面还有一段风流韵事，说说看？”
    高强说：“说来话长。陆基起初的仕途还是非常顺利的。他是大学生。不到27岁就通过考试考核成为了正科级干部，当上了双阳镇的镇长，上任之后，两年内就让双阳镇改变了面貌，成为我县最富裕的乡镇之一。县里正准备提拔他当书记，谁知却出现了生活作风问题。原来，他在双阳镇工作期间，爱上了双阳镇的一名年轻漂亮的女干部。这名女干部当时已经和部队的一名连长订了婚。结婚的日期都订好了。有一天，当他和那名女干部甜蜜恩爱的时候，被连长的父母发现了。”
    张明说：“破坏军婚的确是违法的，但是那个女孩还没有和那个连长结婚啊，应该没什们大问题啊！”
    高强说：“问题可大了！当时女干部也是说，她还没有嫁给军人，她还有选择的自由。但是那名连长不答应，连长的部下也不答应。连长的首长也不答应。首长说，我们的军人一心守卫在祖国的边疆，和女孩子交往的机会本身少的可怜。陆基作为国家干部，明知是军人的未婚妻，还横刀夺爱，这是对军人权益的一种侵犯，军人们对此非常寒心。当时那名连长的部下闻讯后引起了公愤，要开车来收拾陆基。军人的首长也告到了上级有关部门。这样问题就升级了。为了平息这场纠纷，县里最终决定将张明撤职。县委领导起初是准备等风头一过，就再启用他的。但是后来因为这起事件，我们恒阳的双拥模范县被拿下来了。领导们十分恼火，就把他安排到政研室。大家似乎达成了默契，准备把他做永不录用处理了。”
    张明说：“原来如此！后来，那个女干部到底跟谁结婚了？”
    “当然，是嫁给那名军人了，如果不是这样，事情还不会这么容易了结呢！”
    张明说：“我们的军人的利益的确要维护。但是这个陆基也有值得同情之处。从理论上讲，一个没结婚的女孩她是有重新选择的权利的。只不过这里涉及到军人，涉及到军民关系，问题就复杂化了。悲剧啊！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县里应该考虑重新启用他了。”
    高强说：“现在要升职的人太多了。每年为人事问题都伤透脑筋。跑官的多，要官的多，买官的也多，领导们应接不暇。僧多粥少，本身就难以满足需求。所以，在提拔干部的时候，怎么会想到这些被打入冷宫了的人？”
    张明说：“走。我们去看看他！”
    高强说：“要不要给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有个准备？”
    “不必了！我们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高强笑着说：“我的意思是说，他们散漫惯了，如果不让他们提前准备，可能没有什么看相，你这次既然是想笼络人，遇到这种情况，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张明说：“没关系的，我就是要来个突然袭击。看一看他们的精神风貌。要看就看原生态的嘛！”
    “这样也好！”
    高强带路，两人很快就来到了政研室所在的平房。
    政研室的门关着，窗户也关着。窗户上的玻璃也用纸糊着。高强正要敲门，张明制止了他。他指了窗户。高强笑了笑，就和他一起从那没被纸糊满的地方往屋子里看。
    办公室足有一个教室那么大，里面排着七八张办公桌。里面的景象让张明皱起了眉头。几个人聚在一起正在打纸牌。没有赌钱。只见其中一人大声叫道：“这下该你们两人钻桌子了！”
    
    第232章政策研究室（二）
    
    输家老老实实地钻起桌子来！赢家就在旁边喝彩，起哄，冷嘲热讽。
    高强说：“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些人在这里就没干正事。太不像话了。我去说说他们。”
    他正要去敲门，被张明制止了。因为张明注意到，墙角有一个人却不为这喧闹的场景所动，他正在伏案写着什么。神情专注，似乎这一片吵闹已经被他屏蔽了。张明暗暗称奇，此人定力非凡。
    高强小声说：“他就是陆基。自从受到了那次挫折之后，就变得这样怪癖和不合群了。”
    张明批评道：“高强，你的认识水平还有待提高啊！这叫怪癖吗？这叫有个性！这叫不合群吗？这叫众人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
    高强有点不以为然，但还是说：“还是你看人看得透啊！我们进去吧！”
    张明说：“好吧！”
    高强敲了一下门，里面有人说：“好像有敲门声！谁呀！”
    又有人说：“该不会是哪位领导吧！”
    “哪里有什么敲门声，这是你们的幻觉。主要领导都去参加春来集团的揭幕仪式去了。再说，这半年来，你见过哪位领导来过吗？下午这个时间更不会来。他们早晨围着轮子转，中午围着盘子转，此刻也许正在围着裙子转，哪里还会到我们这里转？”
    笑声一片。
    有人感叹道：“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这是在埋怨领导冷落了他们呢！
    高强怕他们说出更难听的话，让张明听着难堪，就重重地敲了一下门，说：“张主任，开门。张县长来看你们了。”
    这句话里面的人听清楚了。顿时乱作一团。他们手忙脚乱地清理着现场，往抽屉里塞着扑克。这一切都被张明在窗户上那没被蒙实的地方看了个清楚。他们那副样子，简直就像两个偷情的人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时那样慌张和狼狈。张明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一会儿，门才开。
    高强故意问：“怎么这么晚才开？”
    政策研究室主任张启运迎上来说：“张县长，高主任，不好意思，屋子里有点乱，收拾了一下。今天是什么风，把你们两位领导吹来了？平时我们想见都见不着啊！”
    张启运原来是土地局的局长，因为没有同意春来集团的某一项征地要求，被花定国奏了一本，县里为了不得罪花定国，只好把张启运调到了政策研究室。张启运从此成了张倒运。作为一个失意的人，他说出的话就有点酸溜溜了。
    高强说：“少含沙射影啊！你想见谁没见着啊！”
    张启运已经是失意之人，所以虽然是县长来了，也不显半分畏缩。他已经不指望谁来重用他了，无欲则刚。他说：“张县长，高主任，我这说的可不是酸话假话啊！为了我们办公室装修的事，我找过找过钟书记，罗县长、万副县长，他们起初还见我，后来干脆就躲着我，或者我一到就装出一幅有急事要走的样子。到现在我们办公室的装修还没有着落。当初常务副县长万家乐动员我们搬下来的时候，答应了要给我们装修一下的。但是却一直以没有钱为借口搪塞我们。高主任，你说，我说的有没有半句假话？”
    政研室的其他人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凭什么这样对待我们？”
    “我们也是政府工作人员，国家干部，我们又不是二房养的！”
    高强十分不高兴，张县长第一次来，他们就这样，这不是目无领导吗？正要发作，张明说话了：“同志们，不要激动！我今天就是专门来听取大家的意见的。我们领导的工作没做好，是我们的不对。大家一个个慢慢说，不要急。”
    听张明这样说，张启运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张明刚来不久，怪也怪不到他的名下啊！他说：“张县长，其实这也不是你手里的事。我们没有怪您的意思。对不起，我们刚才的情绪有点激动了，请您原谅！您请坐！”说着，他端了一把椅子，毕恭毕敬地递给张明。
    真是给点春风就温柔啊！张明觉得这些人本质上不是那种专门和领导作对的主。刚才之所以语言有点过激，是因为平时遭受了太多的委屈与冷落。
    张明坐下后，招呼大家也坐下。他注意道，陆基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虽然没有写东西了，但眼睛却看着窗外，对他的到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张明照例和大家套近乎，说：“刚才听了大家的几句牢骚，让我仿佛回到了几年前。”
    张启运问：“此话怎讲？”
    张明说：“我和你一样，也在政研室当过主任啊！那是在恒阳，我因为竞选县共青团书记连任失败，被安排到了县政研室。当时的心情很糟，有一种被贬的感觉。工作初期也是牢骚满腹啊！”
    听说张明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大家的心理距离感一下子就缩小了。张明注意道，陆基也开始转过头来看着他。
    张启运说：“张县长，你真是一个坦率的人啊！”这一点大家都有同感。一般的领导干部是不喜欢在群众面前谈过去的失意的。许多领导干部都像孔雀一样，只喜欢在正面对着群众开屏，让人们看到他的绚丽与光彩。而绝不扭转身来，让人们看到他的屁眼。但是张明却自己讲出了自己失败被贬的过去。光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这个张县长就是个实在人，就是个坦率的人，就是个不矫揉造作的人。
    张明看了看办公室的墙面，上面的石灰已经剥落。再看看办公桌，桌子还是老式的红漆办公桌。墙边有一个大书架，书架破旧不说，上面的书也是陈旧的。张明说：“我们的政研室的办公条件的确太差了。要不是今天来，我的确没有想到会是这样。高强同志，记得把这几件事办好，一是立即将政研室的装修资金落实到位。二是更换政研室的办公桌。三是根据政研室开列的书单，买一批急需要的新书回来。搞研究需要好的办公环境，需要有足够的学习和参考书。”
    高强问：“这个要不要等到县长办公会开了后再去办，总要走个过场。”
    张明说：“不需要，特事特办。这要不了几个钱。就从我的县长特别经费里列支。这个我可以单独做主。同志们觉得这样安排怎样？”
    张启运和大家都鼓起掌来。张启运高兴地说：“我以前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今天相信了！这个馅饼还不小呢！谢谢您，张县长！你和有的领导就是不一样。”
    “是的，从来没有哪个领导像您这样关心我们！”
    张明心里很高兴，这些评价正是他想要的，但是为了避免其他领导听到这些话后对他有意见，他说：“其实也不是其他领导不关心你们。可能与当时的经济条件有关吧！事情总是因人因事因时在变化。我呢这几天手头正好阔绰，对政研室的感情又很特别，所以就送上门来挨宰了。哈哈！”
    张启运心里暗暗佩服张明，话说得可是滴水不漏，没有半点把柄能让别人抓住不说，还幽默风趣。他这么年轻能当上县长绝非偶然。
    
    第233章授命与受命
    
    张启运从抽屉里拿出一次性纸杯，给张明和高强倒上了一杯水。张明笑道：“张主任，你蛮势利啊！直到我承诺给你们改善办公条件，才舍得倒杯水我们喝。高主任，这杯水不便宜啊！”
    高强说：“我们这位张主任是一个现实主义者！”
    大家笑了起来。虽是笑话，但却一言道出了张启运的心思。以前，他对领导都是殷勤备至的。自从被贬之后，他对领导的原则改为不卑不亢了。情绪不佳时还有点倨傲和清高。张明和高强刚来的时候，他在潜意识里是有点不欢迎他们的，显意识里也不打算讨好他们。以至于忘记了起码的礼节。现在，当他对张明有了好感后，就记起要对他们热情了。
    张启运很老练，知道这样的小问题不需要解释，如果解释反而越涂越黑了。就说：“两位领导真幽默啊！”
    张明喝了一口水，说：“今天来，主要是看望大家。和大家聊聊家常，认识认识。张主任我已经认识了。还有其他同志我也是只知其名，未见其人。那位在窗户边的同志应该就是陆基，是不是？”
    陆基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我？”
    张明说：“来之前我对你们科室的情况做过了解。你是政研室的才子啊！大学生，当过镇长，有一线工作的经历，又有深厚的理论功底。发表过多篇关于农村建设和经济改革的文章。刚才来的时候，我从窗户里往里看，他们都在娱乐，唯独你在写东西。这不简单啊！能够闹中取静的人都是有追求有定力有恒心的人。当年毛泽东同志曾在闹市中读书来锻炼自己的定力.”
    张明说这番话的时候，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露出惭愧之色。原来刚才的一幕已经被张县长发现了。陆基见张明贬众人褒自己，担心自己以后被同事们孤立，就说：“其实，我也不是在写什么正经东西，我在专心地写情书呢！”
    大家大笑。
    张明知道他是在说笑话，就说：“写情书也是应该的嘛！男大当婚嘛！只有解决好个人问题，才能更好地为国家做贡献啊！”
    张启运说：“张县长，你别听他瞎说。他要是写情书啊我们就放心了。关键是他压根不想这方面的事，还没有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呢！也不想想自己都三十岁的人了。”
    他走到陆基的桌子前，一把夺过陆基桌上的文稿，拿到张明面前，说：“张县长，你看看他写的‘情书’吧！”
    张明拿过来一看，只见文稿的第一页写着：恒阳县经济建设发展忧思及应对策略。再浏览正文，里面对恒阳的经济现状进行了深刻的反思，对某些错误的经济决策进行了犀利的批评。文章还对恒阳的经济建设提出了十分有创意的建议，目前还只是写到农村部分，还在继续构思之中。
    虽然只是匆匆翻阅，但是张明已经掂量出了这篇文章的深度与价值。窥一斑而知全豹，片段的文字就能折射出整篇文章的光辉。
    张明的心情非常激动，他说：“同志们啊！这的确是一封’情书’。它是写给我们恒阳政府和人民的’情书’。我虽然只是粗略地看了看，但是我已经感觉到了这篇宏论的价值。也许，我们恒阳的未来就取决于这篇宏论啊！我来恒阳的时间不长，但是我已经感觉到我们恒阳的经济建设就好比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我想治好他，让他恢复健康与活力，让他能为恒阳人民谋福祉。可是，我不知道他具体的病在哪里。简单地说，我缺少一份权威科学的诊断书，缺少一个行之有效的治疗方案。陆基同志做的工作就是在给恒阳经济做诊断，在研究治疗方案。陆基，你在从事一项伟大的工作啊！”
    政研室的人听了都很振奋，陆基却谦虚地说：“张县长，你过奖了。我只是做了一些思考，有些地方也并不成熟。”
    张明说：“你就不要谦虚了。我十分看重你的研究成果，我希望不需要等太长的时间，就看到全文。”
    张启运说：“张县长，你真的很看重吗？”
    张明说：“这还有假。实话当你们讲，我今天来你们政研室，很有点当年刘备到隆中去向孔明问计的感觉。政研室就是我们政府的诸葛亮嘛！。因为我看到恒阳的经济陷入了困局，对此忧心如焚。巴不得使出浑身解数，迅速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但是究竟怎么办，我还没有明确的思路。搞建设不能凭一时的热情和冲动，必须要深思熟虑，必须进行科学决策啊。这就是我对陆基同志的研究很感兴趣很看重的原因啊！”
    张启运说：“张县长，我们一定全力搞好这项工作。”
    张明想了想，说：“这项工作很重要，是一个庞大的工程。我想，不能仅仅靠陆基同志一个人完成。我建议你们政研室立即成立一个课题组，由陆基同志担任组长，其他相关同志为组员。你负责为他们搞好后勤和外围工作，同时作为课题组和县政府的联络员。这样可不可以？”
    这样安排一下子就把陆基排到了张启运之下，其他人之上了。陆基就相当于政研室的副主任了。张启运说：“陆基很有能力，我们会全力支持他的工作。”
    张明问：“陆基，你是怎么想的？”
    陆基本身也是一个敢于任事的人，他在失意的时候仍不放弃，仍想干点什么，就是在等待着东山再起的一天。今天这个机会终于来了。但是他也知道，有些机会看起来是一个机会，其实是一个伪机会。比如这个张明，如果只是一时兴起说这番话，如果只是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像有些领导那样，到哪个部门就说哪个部门重要，就发表一些要重视的空头承诺，走了之后就抛之脑后，那这个机会就是伪机会。自己就不必要空欢喜。为了检验一下张明的诚意，检验一下这个机会的真假，他决定向张明提一些要求。当然，他提的要求也是开展工作的需要。
    他说：“今天的事很出于我的意料之外。让我当组长，我还没有思想准备。不过既然张县长信任我，我就只能选择前进了，就只能挑起这副担子了。不过，这项工作需要进行大量的调查，也需要到先进地方去考察，需要一定的费用，也需要各乡镇和各职能部门的支持。光靠我们有热情也不行啊！”
    这明摆着是向张明要钱和要权了。张启运觉得陆基有点冒昧，就说：“陆基，这些因素以后张县长会慢慢考虑的。我们先就眼前的条件把工作做好就行了。”说着还向陆基使眼色。
    陆基却装作没看见没听见的样子，执着地看着张明。
    张明毫不犹豫地说：“陆基，你考虑地很全面。的的确确，有些工作没有权没有钱就不能展开。我支持你。这样吧，你拿一个预算，我们争取能拨一笔经费给课题组。解决一些差旅费、加班费、资料费等问题。课题完成后，我们还要给参与研究的人按贡献大小发奖金。花这点钱是值得的。至于权力问题，我们只需要发一个红头文件就行了。要求各单位全力支持配合你们的工作。怎么样？”
    
    第234章提前布局（一）
    
    张启运说：“这太好了！张县长，感谢你的支持啊！”
    陆基却说：“好是好，我觉得还不够。我建议这个课题组的组长由张县长你来担任，张主任担任副组长，我和其他同志做一些具体工作。这样可能更有利于开展工作。您想想，是您张县长负责的工作，谁敢不支持啊？”
    张明想，这小子果然有心计，是个人才。他哈哈一笑，说：“你这招叫挟天子以令诸侯。行！我答应你！不过，你想我提了要求，我也向你提要求。第一是时间要求，两个月之内，要有东西交给我。第二，质量要有保证。”
    陆基说：“这个我能保证。”他对自己的能力有着充分的自信。
    高强看谈的差不多了，就说：“张县长，按计划我们还要到信访办去看看，你看？”
    张明说：“不急。我还有事要和张启运同志以及陆基同志谈。这样吧，我们也不打扰其他同志的工作了。我们回办公室谈。”
    这样，张启运和陆基就跟着张明回到了县长办公室。
    高强说：“陆基，先到我办公室去坐一坐。”
    陆基就随着高强出去了。出门前，高强还带上了门。
    张明把张启运叫到自己办公室单独谈话，是想把拉到自己的旗下，为将来和花定国的那场不可避免的斗争添一员战将。
    他先请张启运坐下，并给他沏上了一杯茶。他说：“茶，敬茶，敬香茶。坐，请坐，请上座。张主任，欢迎你光临啊！”
    张启运说：“张县长说话文采斐然而又幽默风趣，我自愧不如啊！”
    张明淡淡一笑说：“张主任，我看过你的档案了，以前当过土地管理局的局长吧！”
    谈到这个话题，张启运不觉神色黯然。他说：“过去的事不提也罢，在这个问题上我也不方便说什么了。不然有些领导又要说我牢骚满腹，不顾大局了。”
    张明说：“我听人说你是受了委屈的，具体是怎么回事，能不能和我谈谈，也许我可以帮你。”
    张启运今年有四十岁了，在官场上也摸爬滚打了多年，自然敏锐地嗅出了张明这句话中的气息。莫非自己被这位新来的县长看中了？他决定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
    首先自然是要效忠。他说：“张县长，您这样关心我，我对您真是有说不出的感激，如果您能帮助我消除心中的这口怨气，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永远听你指挥。”
    他自己知道这些话有些肉麻。但是他也知道当领导的就喜欢听这样的话。张明也觉得这位张主任话说的有点过了，但是这恰好表明了他对自己的归顺。此刻，没有外人听着，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就由他说吧！
    张明说：“我这个人是见不得什么不平之事的。特别是我的下属有什么冤屈，我是一定要替他出头的。我听说你是和花定国闹了矛盾后，才由土地局调到政研室的。有这样的事吗？”
    张启运想起往事，开始有点愤然了。他说：“本来嘛我答应过某位领导，不再说这件事的，但您这么关心我，我也就顾不了。你知道我的外号是什么吗？张倒运。倒运在哪？就在于我得罪了花定国。当时我担任土地局局长，花定国的工厂要扩张，要占用一块耕地。但是他又不想按规定缴纳相关费用。他出价很低，只是象征性的。这是严重违反相关规定的。我没有答应。后来，他又说服县里的领导来向我施加压力，并且派手下送钱给我，我都没有答应。也不是说我这人是一个真马列。除了坚持原则的因素外，我还担心将来出问题。我当时是这样想的，虽然有领导打招呼，不出问题则罢，出了问题恐怕领导就要我来做替罪羊了。这方面的例子很多。我此时不听领导的，了不起丢乌纱。但是听了，将来有可能要坐牢啊！后来，他恼羞成怒，就以全国人大代表的身份向县委施压，并且向县委摊牌，要将企业转到别的城市去。你知道，我们县里并没有什么像样的工业。在他的一番讹诈下，县里屈服了。耍了个调虎离山之计，在把我调离了土地局之后，也按照花定国的要求把土地划给了他。”
    张明听后气愤地拍了拍桌子，说：“这个花定国也太跋扈了。县委也太软弱了。你当时就把这口气忍下来了吗？”
    张启运说：“我当然忍不下去。我找县领导理论。但是县领导要我顾全大局。我有什么办法？”
    张明说：“这算怎么回事？一个讲原则的领导，却被这样不公正地对待了。我们有些领导处理问题太没有原则性了。如果是这样，今后谁还敢坚持原则？谁还会真心的维护国家利益？”
    张启运说：“他们畏惧花定国全国人大代表的身份，也害怕他的经济讹诈。所以才牺牲了我。”
    张明问：“当时是钟书记当家吗？”
    “是她。但是极力主张的还是贾嘉华。”
    “哦！我知道了！张主任，我一定想办法还你一个公道。时机到来时，我会建议县委重新委你以重任。像你这样的干部不多啊！是我们恒阳的宝贵财富。好钢一定要用在刀刃上。”
    张启运得到了明确的提拔信号，心里十分激动。他说：“感谢你对我的理解和好评。”
    张明问：“你觉得花定国还能得意多久？”
    张启运自从被花定国拱下了台之后，一直对花定国怀恨在心。他在暗暗地收集着花定国的情况，也曾写过两封匿名信告花定国，但是都如石沉大海。
    不过，他对花定国和春来集团的情况的了解还是很透彻的。他说：“据我所知，花定国就是我们恒阳的一个禹作敏，他的春来集团就相当于大邱庄。他在春来集团实行的是绝对的独裁和专制，欺男霸女，为所欲为。对职工动不动就打骂相加。还有罚跪、体罚等现象。许多职工为了保住饭碗，敢怒不敢言。就他的个人能力而言，也不怎么地。他的成功纯粹是因为敢想敢干，碰到了一个好时代，时势造就了他这个英雄。”
    张明说：“听起来有点耸人听闻啊！让这样的人得势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悲哀！也是我们恒阳的悲哀啊！不过，你刚才把他比做禹作敏倒是让我有了一种预感。他必然会像禹作敏一样垮掉。”
    张启运说：“还有，据我所知，春来集团也是危机重重，由于管理方式陈旧，企业缺乏活力和创新力，现在已不适应当前的经济形势了。他现在能能够维持，主要得力于县里的特殊政策，使得他得以违规占地，偷税免税。另外他是全国人大代表，在争取贷款上有一定优势。再加上他的工厂在农村，劳动力很便宜，要不然早就跨了！”
    张明说：“我听明白了。其实春来集团也就是那么个空架子。倒不倒说不好，但是说要往别处迁，纯粹是诈唬。”
    “正是如此！”
    张明说：“今后要深入了解花定国和他的春来集团。我告诉你一个信息，县里已有不少领导都对花定国有不满情绪。时机一到，证据一齐全，就会对他采取措施。但是目前还不宜公开成立调查组，你就自觉地承担起这项使命吧！人必先自助而后人助之啊！”
    张启运说：“我明白。不瞒您说，我以前也悄悄地做了些工作。今后，我会再加把力。争取早点把这个毒瘤拔掉。”
    
    第235章提前布局（二)
    
    张明叮嘱他，要全力支持陆基把课题做好，搞好了就有了政绩。有了政绩他才有可能复出。
    拉了几句家常后，张启运知道张明还要和陆基谈话，就主动告辞。
    临出门前，张明话中有话地说：“张主任，以后每个月至少要来汇报一下工作进度。”
    张启运说了声明白，满心欢喜地走了。
    张启运的老婆花翠芳在税务局税务稽查科工作，担任副科长。晚上睡觉时他在床上布置了一个任务给她，要她留心一下春来集团的纳税情况。查一查他们的偷税漏税情况。
    花翠芳问：“怎么？告了他两次都没有结果，还不死心？”
    张启运恨恨地说：“人不死，心不死！不把他拉下马，难解我心头之恨。”接着，他把白天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花翠芳拱向他的怀里，拿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说：“老公，我支持你！我一定想办法摸清春来集团的偷税漏税问题。不过，你的偷税（睡）漏税（睡）问题也该解决解决了！”
    说着，手伸向张启运的下面。
    前段时间，张启运因为被贬，心情不爽，对夫妻之事十分淡漠，一月做一次“作业”也提不起精神，总是软不拉机的。但是今天却格外神勇。当下翻身上马，纵横驰骋了一番。花翠芳感受到了久违的酣畅淋漓。
    花翠芳喘息初定后，感慨说：“老张，往天我百般卖弄风骚，骚得都像个荡妇了，你都没有精神。今天工作稍微出现了一点转机，你就来劲了。难怪书上说，权力是男人的春药啊！”
    张启运也感觉到了这点。他说：“所以说，一个男人不能没有事业。事业就是男人的生命，事业一垮，就什么都垮了。所以今后你要多支持我的工作啊！支持我就是快乐你自己啊！”
    花翠芳说：“我怕就怕你将来再得志之后，精力旺盛，到别的女人身上逞能去了！”
    张启运说：“不会的。我自己家的这头肥猪都饿的直哼哼，我哪有多的糠到外面去卖啊！”
    “去你的！你才是猪！谁饿得哼啊！我‘吃饱’的时候才哼几声！刚才你没听见啊！”
    、、、、、、
    张启运走后，张明就叫高强让陆基过来。
    陆基坐定后，张明和他谈了一会课题的事之后，问：“陆基，把这个课题做好之后，会不会考虑换动一下工作岗位？”
    陆基心里一跳，说：“张县长，我以前在双阳镇当镇长时，工作非常顺利，也非常快乐。那件事出来之后，我很郁闷。我把精力全部用到了学习和研究之中，所以才会有你看到的那个东西。不过，我并不是一个地地道道耍笔杆子的书生。我更喜欢做的是实际工作。张县长，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够有独当一面的机会，哪怕是只有一亩三分地，我也要在那块小地方播种我的理想。张县长，我这样说，你不会觉得我狂妄吧？”
    张明笑道：“不会.古诗云，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我果然没看错人。你的性格和我是相似的。我很欣赏！男人嘛，就是要有理想，就是要有当家作主的雄心，就是要有‘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霸气！”
    陆基说：“可惜的是我命途多舛！”
    张明说：“人生多一点曲折才精彩嘛！只要不放弃，今后有的是机会！我用人喜欢用那种有过挫折却不泄气不萎靡的人。这样的人才成熟，才知道珍惜！”
    陆基说：“经过了一些事情后，人的确成熟了很多。如果组织上能够再给我机会，我一定好好珍惜！”
    张明说：“机会肯定是有的，但是机会只给予那些有准备的人。我给你透露一下我的初步想法吧！等你把这个课题做好之后，我想先让你给我做一段时间的秘书。”
    陆基想，给县长做秘书，机会肯定是有的。只不过自己都三十岁了，也曾经是一镇之长，现在也是正科级科员，再从小秘书做起，起点好像有点低。所以沉吟着一时没有说话。
    这微妙的表情自然都被张明看在眼里，他当然也知道陆基的想法。当领导的就应该是一个心理学家，随时洞察下属的心理。
    他其实是想让他担任办公室副主任兼任他的秘书，然后以此为跳板对他予以重用。但他先不说，他要考验一下陆基，看他是否有能上能下能屈能伸卧薪尝胆的心理素质和意志品质。
    他意味深长地问：“陆基，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愿跟着我干？”
    陆基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犹豫了，如果再挑三拣四，就会丧失机遇。他说：“张县长，我听说有这么一句话，机遇好比一个秃顶的老头，当他从你身边走过，如果你不能抓住他额上仅有的几根头发，再过一会，你就只能摸到他光溜溜的头皮了。”
    这话说得很有艺术，既表示自己很珍惜这次能跟随张明的机遇，又含而不露地表明了自己对当秘书略微嫌小的心态。
    张明哈哈一笑，说：“你同意了？“
    陆基说：“说实话，秘书虽然不大，但这是我一年多来能抓到的最好的一手牌。”
    张明说：“好！你很坦诚。不过，我告诉你，打牌的关键不在于摸牌，而在于出好牌用好牌。”
    陆基说：“正是出于这种考虑，我才会珍惜能给你当秘书的机会。”
    张明这时才道出本意，告诉他准备让他担任政府办副主任，兼任他的秘书。以后再图发展。
    陆基大喜过望，说：“张县长，感谢你的栽培。”
    张明说：“不要谢早了！干部任用的事向来都是以最后公布的为准。这只是我的一个计划。要实现也是两三个月以后的事。而且这步棋的关键还在于你自己。你必须全力以赴，完成好你手中的这个课题。有了这个成果，我才能提出对你的任用。这一点你一定要弄明白。我对张主任说过一句话，人必先自助而后人助之。这句话也适合你！实际上这句话是适合于任何人的。”
    陆基说：“我一定努力。请张县长放心。”
    谈完了工作，张明关切地问起了他的个人问题。他说：“陆基，这本来是你的私人问题，我不该说三道四。但是，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向你提出一个忠告，个人问题还是要尽快解决。在我们中国，大家总认为没结婚的人是不成熟不稳重的。在政界，领导们也总是不敢把重任交给未婚的人。”
    “这个我也知道。只是心里还没缓过劲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啊！”
    张明说：“陆基同志，儿女情长，则英雄气短啊！已经不可能的事何必还不放弃呢？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我建议你忘掉她！开始新的生活。快点成个家吧！有了家，我们男人才会有一个稳定的大后方，才能专心致志的干一番事业！”
    陆基笑道：“张县长，我会认真考虑您的建议。”
    “有合适的我也会帮你介绍的。到时候可不能不给我面子哦！”
    “行！以张县长的眼光，是不会随便给我介绍歪瓜裂枣的。”
    
    第236章故地重游
    
    和陆基谈完后，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了。
    高强过来，问：“张县长，今天晚饭怎么办？几个兄弟一直都想和你聚一聚。”
    几个兄弟指的是马小军、刘信以及陈彪他们。这几个是罗东林的好友，自从罗东林走后，这几个人往张明这边靠。政治力量也是可以转交的。
    一个月以来，张明的表现让他们很是满意，无论从能力还是从品行都比罗东林要高好几个档次。所以他们好比遇到了“明主”一般。在他们心中，已经将张明奉为“盟主”了。但是因为工作忙，也因为要注意影响，几个人还没有专门在一起聚会过。
    张明也正有此意，这支基本队伍不能丢啊！不但不能丢，而且还要经常地在一起开开会，增强一下队伍的凝聚力。他说：“行啊！但是要找个好地方。注意点影响好一些。免得有人说我们在拉山头。”
    高强说：“拉山头就拉山头，我们拉的是好山头，为的是对付坏山头，有什么不好？”
    张明说：“虽说如此，但是也不要太招摇。力量在隐蔽处，能更好地发挥作用啊！我提个建议，我们去中江，那里避人耳目，也好好会会你们的老朋友罗县长嘛。也不知他在中江干得怎样了？”
    “这是个好主意！要不要把严丽喊上？”
    “当然。你负责联系罗东林。”
    因为要等齐人，一直到六点钟才出发。六人乘坐两辆小车向中江方向开去。没有要司机跟随，这几个人都是开车的好手。张明的奥迪车上是高强开车，张明和严丽坐在后面。马小军、刘信、陈彪坐另一辆车。
    高强在前面开车。刚开始，天色尚明，张明和严丽不便亲热，也不能说情话。只能聊聊闲天，暗送秋波。高强也时不时插几句。
    初冬的夜晚来得特别早，不一会，夜色就降临了。夜色再浓一些时，两人的手就在张明的风衣遮盖下握到了一起。
    、、、、、、、（此处删除五百字）
    七点多钟的时候，到了中江。车到龙城酒店停下了。早有龙城大酒店总经理龙诚在门口迎接。
    本来，罗东林准备在中江宾馆招待他们的，但是张明想显显自己在中江的面风，就以介绍一个开酒店的朋友给他认识为借口，换了地方。但具体是什么地方，张明卖了个关子，说到了以后再告诉他。
    龙诚一一递上名片，张明却并不一一介绍。只是笼统地说：“这是我在恒阳的几个办企业的朋友，今天你可要好好招待啊！”之所以不作介绍，也主要是为了将影响缩小到最低程度。等会也好让龙诚安排活动。否则，带一帮政府官员来这娱乐场所，好说不好听啊！
    龙诚说：“我已经在三楼给你们开了一个豪华包间，张县长，各位老总，楼上请！”
    张明说：“让他们几个先上去吧！我和你在这里等一位客人，这个客人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说完，打电话给罗东林。
    十分钟后，罗东林就到了。罗东林一进来，龙诚就认出来了，这不是新来的县长吗？他正想认识一下，但没找着机会。
    张明给他们互相做了介绍。龙诚自然是喜不自禁，罗东林也很高兴。他来中江不久，很想悄悄地到娱乐场所混混，但是没有熟识的老板，不敢贸然出入。这个龙城既然是张明的好友，自然可以等量代换为自己的好朋友。
    张明当然也明白双方的这种相互的需求。他对罗东林说：“罗县长，龙总和我是多年的朋友了，我现在到了恒阳，他的生意就托你照顾了！不照顾我可不答应你！”
    罗东林答应不迭。
    他对龙诚说：“龙总，罗县长和我是生死之交，他刚来，人生地不熟的，你既要支持他的工作，又要关心他的生活。罗县长要在这里消费啥的，你可一定要安排好。就像以前对待我一样。”
    龙诚说：“张县长，你放心，我的为人你知道，别的优点没有，但尊重领导、对朋友讲义气，是我一贯的做人准则。只要罗县长肯赏脸，我这里全年对罗县长免费开放。并负责做好保密工作。”
    说得罗东林乐呵呵的，他说：“以后少不得要打扰你啊！”上楼的时候，龙诚就给罗东林介绍这里的服务项目。楼梯上有美女上上下下，让罗东林目不暇接。龙诚看到他那色迷迷的眼神，知道这是个风流县长。既然好风流，就好办了。有缺陷的领导是最好结交的。
    
    第237章支他一招
    
    龙诚介绍完毕，对罗东林说：“罗县长，希望你对我们酒店的工作给予指导！”
    罗东林笑着说：“今天就不谈工作吧！下次来的时候再说。”
    龙诚乖巧地说：“好好好！今天只叙交情，不谈工作。”
    张明笑道：“以前的酒店好像就有这么一副对联，此地只谈风月，闲谈莫论国事。龙总不必挂这样的对联，但心中要有这个理念啊！领导们白天工作劳心费神，来这里就只想轻松轻松了。罗县长，是不是？”
    张明深知罗东林的脾胃，这样说是为了投其所好。罗东林哈哈笑道：“还是张明兄弟深知我心啊！”
    说话间，已经到了三楼的豪华包间。
    坐定后，开始上菜了。上的都是酒店的高档菜和上等酒。严丽说：“果然是金樽清酒，玉盘珍馐啊！太破费了！”
    龙诚说：“各位领导，各位老总，张县长是我的故交，你们诸位是我的新知，为了表示我的心意，今天的一切开销就由我买单。娱乐城就在五楼，吃过饭之后，大家一起去轻松轻松。希望大家能够玩得开心。来，我敬大家一杯。”
    敬过之后，龙诚就告退了。
    马小军说：“这个龙总真是豪爽啊！”
    刘信说：“应该说是张县长的面子大。如果张县长在这里工作，他巴结一下，不足为奇。关键是人走了之后，茶仍然不凉，这就足以说明张县长在这里是德泽深布啊！”
    陈彪说：“这话我赞成。其实看一个领导者在一个地方的威望，不能只看他在任时的辉煌光彩，掌权时的车水马龙，要看他离任后，他过去的手下以及群众对他的态度。”
    罗东林说：“瞧瞧你们这些人，真叫我寒心。我当你们领导时可没见过你们这样奉承我，张县长一去，你们就大拍马屁。这不是存心气我吗？”
    大家哈哈大笑。
    张明说：“罗县长，我纠正你的一个说法，这不叫拍马屁，这叫捧场。我们当领导的，如果没有人捧场，就没戏可唱了。你看你，临调走之前，委托他们关照我，现在他们按照你的要求捧我的场。你又不高兴了。这可是你的不对啊！”
    几个人就起哄道：“罗县长，你可要罚酒啊！”
    罗东林故作沮丧道：“悲哀啊悲哀！我是失道寡助，你是得道多助啊！就算你们不罚我的酒，我也要借酒消愁了。”
    酒桌上顿时欢声笑语一片。
    席间，张明问：“东林，在这边还好吧？”
    罗东林摇摇头说：“不大好啊！条条蛇都咬人啊！我原以为离开了恒阳，就没有烦恼了。没想到中江一点不比恒阳强。书记黄标华十分强势，要树立他的绝对权威。常务副县长高军也是越权揽权，总想来架空我，夺我的风头。黄标华又极力支持他，有时还越过我直接给高军布置工作。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啊！”
    马小军说：“罗县长，不是我说你，像你这种性格，在哪里工作都会受到欺负的。我们以前劝过你多次了，你就是不听。”
    张明早就料到是这样一种局面。无奈罗东林是个不争气的人，跟他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他关切地问：“这种情况下，你打算怎么办呢？”
    罗东林道：“正要向你请教。”
    张明想，向他提什么斗争性强的建议是不必要的，因为好的建议好的策略需要好的执行力。罗东林显然不具备开展斗争的决心与能力。
    他问：“东林，你是想斗还是想和？”
    罗东林说：“以前我也当你们说过，我来这里也只是一个过渡。我最终还是要到行署或是省里哪个好一点的科室里去的。所以没必要和他们斗了。我求的是和，求的是平稳过渡，平稳过渡之外，就是要体面过渡。不能搞得我太没面子。”
    张明说：“那就好办了！目前在中江，黄标华怕你夺他的权，高军等人又嫌你挡了他的路，想夺你的权。所以你就被夹在中间了。当今之计，你必须分别向他们摊牌，告诉他们你在这里只是一个过客。老爷子马上就要把你调走。对黄，明确表示听从领导，明确表示没有野心。对高军，要将事情主动交给高军办，表示对他的绝对信任，并许诺推荐他担任下任县长。他和黄标华是一伙的，你可以直接向黄标华推荐他，表扬他。话传到高军那里，他自然会尊重你！而在高军面前，你也可以表示对黄标华的尊重。一旦他们认为你是一个没有恶意的过客了，就不会戒备你！就会对你客气三分了。毕竟你所处的位置他们也不敢小觑的。这样你就可以逍遥快活地当你的太平县长了。”
    罗东林说：“还是你办法多！我就依计行事吧！张明，听说你在恒阳混得还不错的。”
    严丽说：“张县长啊可比你强多了！目前已经打开了局面，可以说是踢好了前三脚。”
    罗东林笑着说：“你夸他就夸他，别损我嘛！张明，我敬你，向你表示祝贺啊！”
    张明一仰头，把一小杯酒干了。他说：“现在还远远没有到庆功的时候呢！斗争的序幕才刚刚拉开。我不像你，还有一个老爷子，为你安排好了后路，有安逸的日子等着你。我别无选择，只能选择斗争，选择拼搏啊！只不过胜负难料，前途未卜啊！他们的势力太强大了！”
    说着，一仰脖，又干了一小杯。脸上露出一种迷惘之色。
    马小军说：“张县长，你别着急啊！你不是孤军奋战，还有我们几位呢！”
    刘信说：“是啊！还有我们呢！”
    陈彪说：“张明，我们的心意已经在我们第一次聚会的时候就表达了。我们都愿奉你为盟主。你来恒阳后的表现更让我们对你充满了信心，对前途充满了信心。现在就等你下命令了。”
    张明今天和他们聚会，主要的意图就是进一步了解这几个人是否真的愿意追随他做点事情。人心需要试探，不能仅凭一次的表白就信以为真。人心也需要凝聚，需要多轮的交流和融合才能由松散联盟变为紧密联盟。刚来的时候，这几个人的确说过要奉他为“总司令”，要一起改变恒阳的政治生态的话，但是谁又能知道他们是真想干还是口里说说。
    为了进一步了解他们的心思，他问道：“依大家之见，我们目前应该做些什么呢？”
    
    第238章分析“敌情”
    
    刘信说:“按照我的分析，县委书记钟越其实并不是我们的敌人，她也是很想把恒阳治理好，但是她懦弱，不敢和他们展开面对面的斗争。在做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后，她妥协了，努力地在和他们周旋，维持着暂时的平衡和稳定。我的意思是说，她不是一个坏人，但也不是一个好领导。所以我建议张县长要想办法取而代之。”
    刘信对钟越的分析可谓一针见血。大家都点头称是。马小军说：“我补充一下，我觉得钟越目前所维持的那种平衡与稳定并不是真正的稳定与平衡。这是一种低层次的稳定与平衡，是一种隐藏着危机的稳定与平衡。一旦矛盾激化，有的人就会撕下那层温情脉脉的面纱。我也同意取而代之。掌握了实权之后，更有利于我们和白松华他们开展斗争。”
    张明说：“两位的分析可以说是非常到位的。刚开始时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情况又发生了变化。这个变化就是钟越已经和我已经成了合作伙伴。具体地说，她由开始对我有敌意转为对我非常友好。她也想改变恒阳，她诚恳地要求我支持她。基于这种情况，我觉得我们对她的策略应该发生变化了。应该由取而代之改为全力扶持。也就是说，我们今后的斗争就少了一个和钟越争夺领导权这个环节了。我们又多了一个盟友，又多了一份力量。”
    罗东林说：“张明，有没有搞错啊？钟越这样的老巫婆你也能搞定？还和她成了盟友！”
    严丽说：“什么老巫婆？其实她这个人蛮好的。”
    马小军说：“张县长，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奉钟越为我们的头了？她何德何能？我可不服她！”
    陈彪也说：“我才不服她！”
    刘信也说：“她？她怎么可能领导我们走向胜利？我还是觉得你要想办法迅速地当上县委书记”
    张明早就料到他们不会服钟越，他说：“各位，大家要搞清楚，我们斗争的目标是什么？不是仅仅想把我张明捧上台，大家再跟着上一个台阶吧？如果是这样，我们以后就不必要再一起商议什么了！因为我志不在此。你们也不会这么庸俗。是不是？”
    大家纷纷点头说是。
    张明说：“我们共同的目标是和恒阳的不良势力作斗争，让恒阳政通人和，和谐富裕。也就是说我们是想做事，不是在谋官。既然是想做事，那么我们又何必计较谁来当这个领头的官呢？我的意见就是，我们还是要以钟越同志为领导。理由有三：第一，钟越本身就是我们恒阳县的党委书记，在组织上我们本身就应该团结在她的周围。当然，这是建立在她是一个好同志的基础上的。第二，有她在县委书记这个位置上，我们可以更好地开展工作。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地和白松华他们进行斗争。我们的想法可以通过她的声音发出，对我们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第三，她目前的地位和关系网，使得她可以在我们和白松华他们之间作为一种缓冲力量，缓冲的作用大家应该不会低估吧！在我们的力量不能将对方一下子击倒的时候，我们需要有人来为我们来缓冲一下，为我们赢得再次进攻的机会。”
    严丽说：“我听懂了。我支持！”
    马小军、刘信、陈彪也是明白人，此中利弊自然一点就通。他们不得不佩服张明的胸怀和智慧。
    马小军说：“张县长，我服你了。我觉得你不仅在心计上胜我们一筹，在境界上也比我们高一个层次。你不是一个争权夺利的人，是一个一心想做成一番事业的人。”
    张明笑道：“我可没有你们说的那样好。今天都不是外人，我对你们说一句实话，我也想升官。不想升官的干部不是好干部，也不是正常人。”
    大家笑了起来。张明这人不是那么假正经，可信。
    张明说：“我个人认为，升官的诀窍还是在于做事。把事做好了，升官才有底气，被提拔的机会就多。事做好了，地位自然会提高。我说的地位，可以理解为在领导心中的份量。领导最终喜欢的还是那些能为他办成事的人。因为领导也要交差，领导也要立功，领导也要保住自己的位子。他主管的事如果出了乱子，他的官也就做不成了。所以领导提拔的大多数人都是能人。你们可以观察一下，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当然，也不排除有纯靠关系升官的，但是是少数。就算是靠关系，领导也会在走关系的人当中选一个能干的不误事的。地位的提高还可以理解为你在群众中的威信。同样的官，总是那些办成了事的人威信高。我希望自己是一个威信高的干部。我有一个观点，如果一个干部的威信提高了，就相当于提拔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有时候会听命于一个职位低的领导，而对另一个职位高的领导不买账。因为那个职位低的领导的威信高。威信提高，就是群众提拔你了。”
    马小军说：“妙论！威信提高了，就是群众提拔你了。这个我深有体会。我在当宣传部副部长的时候，我们的部长不得人心，又没有能力。所以他发话大家总是抵触，消极怠工。但是大家都听我的。以至于上级领导有事也是越过正部长直接找我。当时我心里就十分高兴。感觉到我这个副部长的能量要比正部长要大。现在想来，当时确确实实是被群众先提拔了。”
    张明说：“当然，你们也切切不要听了我的一番话就以为把事做好了就能升官。这是必要条件，但不是充分必要条件。那样就成了呆子了。事实上包括我在内，每一个人的提拔都是费了些功夫的。政绩是基础，是根本，但是权谋与关系也不可缺少。有时候还有机遇。这就要大家自己去体会了。说着说着，话题跑远了。我们还是回到我们最初的话题上来吧！刚才我们可以说在对待钟越的策略上达成了共识。还有呢？大家可以继续发表高见！”
    刘信说：“我来说说贾嘉华吧！这个人头脑简单能量大，最近不知怎么地被白松华迷惑了，老向着他。我觉得我们要对他特别警惕。不能被他抓住了把柄，要不然会被他整下台的。”
    马小军说：“是的，他看问题总是一根筋，是一个很难改变的人。很不好打交道。”
    张明说：“我觉得大家对贾家华的认识还不够透彻。他不像我们所看到的那样是个老顽固式的粗人。那只是一种假象。我觉得任何一个在政坛摸爬滚打多年的人都不可能是头脑简单的。
    正如刘信所说，他现在和白松华有合流的迹象。我的判断是他们可能有某种利益上的勾结。当☆の★然我目前还没有证据，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
    罗东林说：“不会吧！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个很正直的人，脾气很大，嫉恶如仇的。”
    张明心想，你那眼光，能看准什么人？不过，他不想伤他的自尊，就说：“也许过去是这样，但人是会变化的。在社会转型期，许多人都在变。一个干部到了临退休前的那段日子，变的可能性更大。夕阳效应嘛！许多人会利用过去在干部群众树立的良好形象，干一些损公肥私的勾当。不可不防啊！”
    “有道理！贾嘉华应该是我们的斗争对象。不过，要注意方式。”陈彪说。
    张明说：“其实，我最担心的是白松华一伙人，还有花定国，他们才是我们恒阳的心腹大患。”
    
    第239章策略
    
    马小军说：“庆父不死，鲁难未已！白松华是我们恒阳的最大毒瘤。把他搞下去了，一切就好办了！”
    刘信说：“张县长，你发命令吧！我们跟着你干！不把这几个害虫除掉，我们睡不安枕啊！”
    陈彪也说：“是啊！不能再等了！”
    张明看他们一个个意气风发、跃跃欲试的样子，知道他们的积极性是完全调动起来了。这的确是几个有血性的人！自己完全可以把它们当作自己的生力军。
    他站起来，给他们几个倒满酒，说：“兄弟们，来，我们喝一杯齐心酒！”
    严丽不高兴地说：“只喊兄弟，难道你不需要我和你齐心吗？”
    张明说：“谁说不需要你！妇女能顶半边天！巾帼不让须眉呢！”
    除罗东林外，大家都站了起来，碰了杯后，一饮而尽。
    张明说：“今天我非常高兴，我为有你们这几个志同道合的兄弟感到高兴。这是我们的幸运，也是恒阳的幸运。我相信通过我们的努力，我们一定能改变恒阳的不良政风，一定能剪除恒阳的邪恶势力。毫不夸张地说，恒阳人民将因为我们几个人的团结而受益。我们应该有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大家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张明接着说：“不过，我们不能操之过急。大家的心情我很理解。除恶务快，除恶务尽！但是，我们和他们的斗争和黑社会的火拼是大不同的。我们不能蛮干。我们还是必须要通过正当的途径来和他们做斗争。我们要靠组织，要靠广大的群众。所以，我们当前的任务是想好点子，收集证据，团结同志，等待机会。当然，想一下子把他们吃掉也不可能，我们还必须各个击破！大家说是不是？”
    几个人想了想，的确是这么回事。不管是贾嘉华，还是白松华，都不是那么容易搞倒的。弄不好还会被他们搞倒呢！
    张明说：“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统一思想，明确思路。我觉得最近一段时间我们还不要和他们把矛盾激化。主要原因是我现在手头有两个项目要做。一是化肥厂的土地出让，我要让惠通地产的项目尽快上马。尽快地赚到我们的第一桶金。第二个项目就是汽车生产线在我县的落户，这个项目我们也必须把他争过来。然后，以此来带动全县的经济发展。在这两个项目没落实前，我们最好是不要明争，要采取‘暗斗”的形式。”
    几个人讨论了一下，觉得张明的思路是对的。张明还是想干出了政绩，积累了一定的资本之后，再和白松华他们斗。他刚刚来，只有办成几件大事，才能在干部群众中树立威信。这是斗争取得胜利的一个关键性因素。
    还有，一个干部刚刚来，就开始搞“政治斗争”，就开始“整人”，会被人理解为是一个热衷于争权夺利的人，领导会怀疑，群众也不会支持。而现在，没有领导的信任和群众的支持，干任何事都难以干成。
    马小军说：“张县长，我明白了，你的方略是，先经济，后人事。可不可以这样理解？”
    张明说：“你说对了！不过，我还要补充。我们的策略是，先谋经济，后谋人事。边谋经济，边谋人事。待机而动，灵活机变。各个击破，谋定后动。准备充分，战则必胜。”
    陈彪说：“毫不夸张地说，张县长堪称一位战略家啊！”
    “在我们恒阳当县长实在是太委屈了。”
    张明说：“战略家不敢当！不过，我办事有个习惯，就是要先想好对策。来，我们也不要只谈工作，酒也要喝好！等会还要娱乐一下！上面有健身房，舞厅，按摩，桑拿，洗脚。麻将室，应有尽有。”
    于是几个人开始海阔天空地神侃、豪饮起来。
    严丽看大家高兴，也喝了不少酒。
    在大家喝酒聊天的时候，张明在思考着等会的活动怎么安排。
    罗东林不必说了，等会让龙城单独安排安排他。他的风流本性是不能改的了。至于马小军、刘信、陈彪等人，有严丽在，他们决不会乱来。不过，也要让他们轻松轻松。洗洗脚、跳跳舞、打打麻将什么的，应该是无伤大雅。
    酒宴散后，龙诚及时出现了。张明说：“龙总，你带着罗县长视察一下你的酒店吧！他是你的父母官，你的工作还要他支持啊！”
    龙诚会意，说：“好！罗县长，我前面带路，请你多指导！”
    罗东林说：“你们不陪我看看吗？”
    马小军知道张明要龙诚带他走的意图，说：“罗县长，这是你的治下，指导工作的事你操心就行了。我们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龙诚说：“那你们先坐坐，我让我的副总来招呼你们。”
    他打了个电话后，酒店的副总林江就过来了。龙诚说：“林总，你负责把这几位贵客安排好，我带罗县长去参观参观！”
    说着，就和罗东林往四楼上走去。大家相视一笑，这位罗县长，今天又少不了要风花雪月一番了。
    林副总说：“各位，有什么需求，请尽管吩咐！”
    严丽是个明白人，知道这几位虽然正派，不会玩什么邪的。但在这样一个场合，自己一个女人在场，会让大家很受拘束。她说：“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想逛一逛中江的夜景。你们几个在这里玩吧，我出去逛一下。“张明说：“那既然这样，我是中江人，我给你做向导，怎么样？”
    严丽说：“那就麻烦你了！”
    张明对林副总说：“那你就安排好他们几个啊！哥几个，可不能干坏事啊！这里是个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之地。一定要把持住啊！”
    他们干不干坏事，是他们的事，靠他们自己去把握。当领导的，话可一定要说到。否则，自己的形象就会受损。张明之所以选择离开，也正是为了形象。当领导的不能叫部属干“坏事”，更不能和部属一起干“坏事”。但是有时也不能“妨碍”属下干一些稍微出格的事。最好的办法是回避。
    至于和严丽逛街，也不是一件好事。他在中江工作多年，认识他的人很多。现在和一个美丽的女子在街上闲逛，也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非议。如有好事者传到盈盈那里，就糟糕了。上次和戴丽丽在车上，被盈盈看见了，搞得他很被动。
    正在犹豫之间，手机响了。他走到一边接电话。电话里传来一个熟悉的清脆的声音：“张县长，我是何云霞。你是在龙诚酒店吗？”
    何云霞？美丽的警花！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在龙城酒店？
    
    第240章一场好戏
    
    张明说：“小何，今天怎么会想到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何云霞说：“我看到你的车停在龙城酒店门口，见车思人啊！”
    “什么见车思人？好像我不在人世了似的！”
    “不是那个意思！你总是喜欢咬文嚼字！张县长，你今天的车停的不对啊！”
    张明问：“小何，你话中有话啊！今天有什么特殊情况吗？”
    “我现在调到扫黄办了！今天晚上有行动。我相信你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我担心你的朋友会出什么差错,所以通知你一下。要尽快处理好。还有十五分钟就要行动了！我是偷偷上卫生间才有机会通知你的。其实为了保密，我的手机已经被收了一部了，但是今天我恰好带了两部手机。这一款大，适合听歌，我放在包里。”
    张明说了声谢谢，立刻打电话龙城，在电话未通之前，又叫严丽通知刚刚上楼的马小军他们下来。
    龙城的电话打通后，他立即把情况给他做了通报。叫他迅速让罗东林收拾好。
    龙城一边通知手下迅速作出处理，一边飞跑到罗东林要的包间。此时的罗东林正按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求欢，这是一个刚下水的学生妹，今天是第一次出道。罗东林眼看就要行动了。龙诚气喘吁吁地说：“罗总，快！公安来了！”
    虽在慌乱之中，他仍然记得叫罗东林为罗总，不暴露出罗东林的县长身份。事后，罗东林对他大加表扬，夸他职业素养高。
    罗东林眼看就要得手了，听到这个警报，立刻慌乱地穿起衣服来，那个小姑娘却十分镇定，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老板，风声过后，再来找我！”
    龙城一把就把她拉了出去，骂道：“小婊子，滚！”
    罗东林把衣服穿好后，衣冠楚楚的他恢复了镇定。有些人就是这样，穿上衣服就像个人，脱下衣服就是禽兽。所以这样的人被称为“衣冠禽兽”。他笑道：“龙总，要怜香惜玉啊！小姑娘还蛮可爱的。”
    龙诚真是服了他。
    等他们下来的时候，酒店的一切已经恢复了正常。龙总说：“我们酒店实施的是星级管理，我们的理念是，快速反应，雷厉风行。你看，十分钟之内，我们已没有任何不正当服务了！”
    罗东林说：“不错！你们酒店的工作人员的执行力很高。民营企业的优势就在这里。既有管理优势，又有人才优势。”
    大家都笑了起来。这表扬真是有点不伦不类。多好的词啊，用到了一个违规经营的老板之上。张明看看表，离何云霞说的活动时间还有五分钟，就问：“龙总，你的那些小姐们怎么办？”
    龙诚说：“我叫她们在会议室里呆着，假装开会呢！”
    这时，张明的手机一响，一看，是何云霞发的信息：主要针对的是罗东林。
    张明明白了，他说：“大家来看个信息！”
    大家一看，也明白了。罗东林骂道：“他妈的，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张明灵机一动，说：“我们将计就计，龙总不妨请罗县长去给他们做个报告怎么样？”
    马小军说：“好主意啊！给他们上上课，给她们讲一讲人生观、价值观！”
    大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簇拥着罗东林去了会议室。
    坐好后，龙城对三十多个小姐说：“县里罗县长来视察我们的工作，大家严肃点。我们欢迎他给我们讲话！”
    小姐们刚从“一线”下来，已知道形势紧张。现在又有县长来讲话，不由得坐正了身子，并且穿好了比较暴露的衣裳。一个个看起来像良家妇女一般。
    罗东林其他的能力一般，口才倒是不错的，他滔滔不绝地给大家讲起话来。
    正在这时，中江县公安局长胡长喜带着一大批人冲进了酒店，分成若干小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酒店进行了全方位的搜索与检查。随行的还有报社和电台的记者。他们一进来，见人就拍。
    龙城主动迎上去，说：“胡局长，你来怎么也不通知一声？罗县长也在这，正在会议里为我们的女职工讲话呢！”
    胡长喜一愣，罗东林我早就知道在这了，但是他怎么会是在开会？那小子风流成性，一定在这里风流快活，开什么会？鹊桥会？
    他狐疑地问：“真的吗？在哪里？”
    龙城把他们一行人往会议室里带。胡长喜一看，果然是在开会。下面坐着三十多个漂亮的女人，都一本正经地在听罗东林讲话。记者们喀嚓喀嚓地拍起照来。只听罗东林在讲：“妇女能顶半边天，我们女职工就是我们企业的半边天。力量不可小视。企业要多关心女职工，给大家更多的呵护和关心。当然，我们女职工也要严格要求自己，不断提高我们的职业素养。下面，我就职业素养这个问题谈几点看法、、、、、、、”
    见胡长喜进来，他停了下来，说：“胡局长，你来的正好！来！坐！给大家上上法制教育课。我们从事服务行业的女职工尤其要加强法制教育。现在社会风气太差，不教育怎么得了啊！”
    胡长喜尴尬地说：“不好意思！罗县长，我们公安局正好在搞每季度的例行扫黄大检查，不知道您在这儿开会啊！”
    罗东林说：“扫黄？这个活动开展是很有必要的。不过，龙城酒店在这方面还是不错的。特别是龙总，十分注重行业自律，十分注重度职工的教育。我来这吃饭，他请我来给他们的职工提要求，我觉得这是一件有意义的事，就来了。胡局长，教育比惩罚的作用要更好啊！”
    几个记者抓住这个机会，向罗东林问起问题来。
    胡长喜身份沮丧，怎么搞的，该不会是谁走漏了风声？明明都把手机收了，怎么泄漏的呢？这下可不好向黄书记交代了！
    他看到了张明，自己就是接他的手，赶紧去和他打招呼。
    打过招呼出来，他想，既然大鱼跑了，抓几个嫖客也行。也好出出我的心头之气。谁知几个小分队下来后，一无所获。
    真他妈的见了鬼了。怎么龙城酒店也成了一片净土吗？
    看着他沮丧的样子，龙城暗暗好笑。他走上前说：“胡局长，要不要去洗个桑拿，我们这的桑拿很不错的。我请客！”
    
    第241章顺手牵了一只肥羊
    
    胡长喜说：“龙城，反映够迅速啊！一下子就收拾得干干净净了。”
    龙诚说：“胡局长，不是收拾得干干净净了，而是本来就干干净净。我这里一向都是合法经营，规范营业的。”
    胡长喜说：“但愿如此吧！我会经常来参观的。”
    本来龙诚对胡长喜这样的角色一贯是巴结奉承的。但是他今天心情并不是很好,刚好来了贵客，就被公安来稽查了。要不是张明信息灵通，就掉大了！今天太丢面子了！所以他一反常态地对胡长喜说：“欢迎你光顾本店。不过，下次来消费，就要你破费了！“这是对胡长喜的公然挑衅。公安局长到娱乐场所谁敢收钱？胡长喜气急败坏地说：“那好！就怕我能常来，你这个店不能常开！”说完，带领一般人走了。
    张明在一行人中看到了美丽的何云霞，但是只是交换了一下眼色，并没有说话。想起和这朵警花曾经的风流，他有点心摇神荡了。
    龙诚意气用事之后，又有点后悔。把公安局长得罪了。自己的生意基本上就做不成了。虽然新结交了一个罗县长，但是看来他是一个没实权的人，是一个遭到排挤的人。要不然，别人也不会专门来搞他。靠他是靠不住了。
    这时记者们也陆续走了。大家坐在一起，分析刚才发生的事。
    张明说：“东林，这次的行动针对的就是你。看来，黄标华他们已经开始整你了！形势比你估计的要更严重啊！”
    罗东林说：“今天要不是你，我就惨了！张明，你真是我的救星啊！总是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帮我扭转危局！”
    张明说：“这次不算。要不是我要你来这里，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啊！我只是作了点补救而已，谈不上帮你！”
    马小军说：“我觉得今天的事，迟发生不如早发生。既然他们已经确定了要整你，今天不动手，明天也会动手。今天正好可以让你认清形势的严峻。以后也好戒备一些！所以说，今天的事有惊无险，是一件好事。”
    罗东林说：“我也该反省反省自己了。今后在中江必须要谨言慎行了！要不然，一不小心，就会被他们抓住把柄。弄不好还会身败名裂啊！”
    张明说：“如果你有这样的想法，那今天的事就真是一件好事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罗县长，我建议你回去后不动声色，还是按照我们吃饭时给你提的建议那样做，还是可以安享太平的。有时侯，我们只能选择妥协。”
    罗东林苦笑说：“也只好如此了！”
    严丽想，如果换做是张明，决不会像他这样窝囊。
    张明对龙诚说：“今天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们来，不但让龙总破费，反而连累酒店被查。真不好意思啊！”
    龙诚说：“张县长，快别这么说。刚才这位老总说得对。该来的总是要来！迟发生不如早发生。这件事也让我认识到，我在中江的地位已今非昔比了。新书记，新局长，我还来不及和他们树立关系，就得罪了他们。今后估计也不大好混了。”
    他把刚才出语冒犯胡局长的事说给大家听。张明说：“你一向都是很圆滑的，今天怎么这么冲动？你们这一行，这些人是不能得罪的。别的不说，他来查几回，你的生意就会受到很大影响。”
    龙诚说：“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其实酒店这一行，我也不想做了。尤其是色情业，我更是不想涉足了。有时我感觉到自己赚的钱很不干净。当时，钱不多的时候，并不这样认为，只觉得有赚的就好。现在钱多了之后，就开始觉得钱也有香臭之分。渐渐地，就萌生了换个行业的想法。”
    龙诚说的话十分坦诚，也十分符合现在的潮流。许多人通过非正当手段赚钱之后，都想快速转型。人们形象地称之为“黑转红”。龙哥就是走的这条路。
    张明说：“龙总，我很高兴你能有这样一个觉悟。的确，你们在赚取第一桶金的时候，走了些不正规的路子。虽然这是不对的，并不值得提倡和表扬，但是只要不是大奸大恶祸国殃民，也并非完全不能原谅。马克思说，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里都有血和肮脏的东西。现在还有一种说法，说我们的第一代企业家大多数都是有原罪的。大家可以看看，有哪一个企业在最初的时候没有违规行为呢？这是他们的共性。不同的是程度和方式。但是，我们的企业家不能总停留在这样的层次和水平上。他必须转型，必须升华，必须想办法洗掉自己身上或自己的资本身上的不干净的地方。我觉得龙总刚才那番话就是他转型前的思考，就是他升华前的预兆。所以我提议我们为龙总鼓掌！“大家都热烈的鼓起掌来。
    张明和龙诚实交往多年，但骨子里一直都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这些三教九流的人物，不可不交，不可深交。今天他说这番话，是想给龙诚一个正面的引导。这样的人，如果能够把他劝上正路，对他对己对社会都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好比劝一个婊子从良，既净化了她本人，也净化了社会。何乐不为？
    龙诚受到了鼓舞，说：“张县长说的对。我就是想改变一下我的形象。我想转型。但是现在还没有明确的思路。希望大家能给我出个主意。”
    张明想了想，说：“我建议你首先把你这里的涉黄服务全部撤掉，把酒店改造成一家正规的酒店。应付一下目前胡长喜对你的检查。然后想办法把酒店盘出去。
    龙诚说：“我也有这个意思。”
    张明问：“龙总，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问？”
    龙诚说：“请讲！和我客气什么？”
    “你现在有多少资产？”
    企业家的资产和女人的年龄一样，是秘密。不能随便问的。
    龙总说：“把酒店盘出去之后，估计有上亿的资产吧！”
    张明萌生了顺手牵羊的想法，说：“我那里倒是有一个好项目。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什么项目？”
    张明就把汽车生产园的事告诉他，龙诚说：“这个我干！你张县长经手的项目，我有信心。我愿意参加投资！”
    “我非常欢迎！不过你要尽快！现在投资啊，就讲的是出手快，出拳猛，落点准！”
    马小军、刘信等人对张明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总是能给人意外的惊喜。一亿元的投资就这样被他弄到了手。一段话，赢得了一亿元，应该是可以传为佳话了。
    
    第242章回马枪
    
    张明把龙诚往恒阳拉，出了“见财起心”外，还有另外一番用意。
    他看中的是龙城能和红黑两道沟通的能力。以他的能力，如果想继续在中江混，即使是得罪了公安局长，也能想办法再把他巴结好。他之所以不想巴结了，是他厌倦了这一行，想提升一下自己的形象。此时乘机给他指一条明路，正好可以推波助澜，让他迅速走上“黑转红”的道路。到恒阳后，对自己招商引资是一个大的帮助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可以利用他来帮自己搞定白松华和花定国。在对付一些邪派人物方面，像龙诚这样曾经红黑两道都熟的人可以派上大用场。
    战国时代的孟尝君就曾经用过很多的鸡鸣狗盗之徒。这些人能够办成许多正儿八经的书呆子们办不成的事。
    这时林副总过来请示龙诚：“龙总，公安已经走了，我们是否恢复相关的活动。那些小姑娘开始吵起来了，说刚才服务到中途就让她们出来了，服务费都没有到手呢！她们要求开工。”
    龙诚说：“反正这种事我们今后不打算做了，就让她们站好最后一班岗吧！公安刚刚查过了，这个时候应该是最安全的。”
    林副总说：“好的！我马上去办！”
    他正要离开，张明说：“龙总，既然不打算做了，何必再多此一举呢？”
    张明知道，当一个人正准备“上岸”的时候，“最后一票”往往会拖延他上岸的时间，搞得不好还会放弃上岸。有些烟花女子就是这样，每天都在想，今天最后“卖”一天，明天就从良。但是第二天，又重复了昨天。她依旧在欢场随波逐流。一个人戒烟也是如此。
    这个时候，必须有人来劝阻他。
    张明说：“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你刚才冒犯了胡局长，这就让他把矛头从罗县长转向了你。此时他一定还在耿耿如怀，杀回马枪的可能很大，不可不防！”
    一言惊醒梦中人。龙诚连忙制止了林副总。他说：“叫她们休息吧！每人发一百元钱。明天再遣散她们。”
    林副总刚走一会，那一班警察果然又来了。不过，这一次胡长喜没有再露面。
    龙诚走上前问：“刚才不是查过了吗？不能老这样扰民吧！还让不让客人睡觉，还让不让我们做生意啊！”
    为首的一个大队长说：“突然接到紧急通知，一名逃犯可能就在你们酒店。请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弟兄们，上！”
    看到他们忙活去了，龙诚再一次感谢张明：“张县长，你真是诸葛亮再世，神机妙算啊！要不是你，我们就被他的回马枪挑于马下了。”
    张明说：“这没什么！世事如棋，要多想几步，才不会走错！我只不过比你们谨慎一些而已！龙总，明天你就去告他们，不管有没有效，都可以让他们收敛一点。”
    “是！是！出出气也行啊！”龙诚觉得听张明的没错！
    十分钟后，公安们纷纷下来了。一个个自然毫无所获。大队长装模做样地说：“逃犯可能转移了。我们赶快到别处追查。”
    一行人随即撤出了龙城酒店。
    张明说：“龙总，看来你已经被他盯上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龙诚说：“不管他。反正我就要实施战略转移了。我远走高飞，看他惦记谁去！”
    张明说：“项目的事是否能够确定？”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铁了心跟着你去干。“张明说：“龙总，这不是一件小事，你需要慎重思考。这也不是我的个人行为，这将是我们恒阳县的政府行为。等我把相关事项办好之后，就欢迎你去考察。合作各方要坐下来谈判，达成一个协议。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这对我们恒阳政府是一个大的机遇，对你也是一次机遇。我们都要好好珍惜，好好把握！你要抓紧时间，筹集好资金。要不然，就很有可能赶不上这趟车了。这样的黄金项目不多啊！”
    龙诚经他这么一说，决心更大了。他说：“好的，我会尽快把各项资产套现，收齐账目。”
    张明说：“那边的事只要我的在国务院的朋友一安排好，我就通知你去商谈。”
    龙诚听他谈到“国务院的朋友”，不觉肃然起敬。张明真是手眼通天，在国务院都有朋友。他不知道，国务院里的朋友并不意味着一定是大官。
    聊了一会后，看看时间已晚，大家就在龙城酒店里住下了。
    龙诚按老规矩安排张明住在201房间。因为怕胡长喜再杀回来，他不敢约严丽过来。两人在电话里“恩爱”了一番，就互道了晚安。
    刚挂上电话，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何云霞在电话里说：“是不是在和县长夫人通话啊？总打不进！”
    张明说：“就算是吧！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要好好谢谢你呢！”
    何云霞说：“你在哪？我方便过去吗？”
    张明说：“在我们曾经战斗过的地方！201房。还记得吗？”
    "永生难忘！”何云霞对那次和张明的欢爱记忆犹新。那是怎样一个疯狂而又令人震撼的晚上啊！
    所以当张明约她相会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张明本来以为和何云霞不会再有什么的，没想到机缘巧合，又杀了一个回马枪。
    张明把约会地点安排在裴珊送的那套房子里。何云霞再一次地感受到了张明的激情与威猛。张明则陶醉在这朵警花的别样风情中。
    每一次中江之旅都是收获之旅、快乐之旅啊！
    
    第243章被激怒了
    
    张明早早地回到龙城酒店，他要催促几个人早点起床，必须要在上班前赶回恒阳。
    他先敲开严丽的门，和严丽温存了一番。严丽被他弄得浑身酥软，嗔怪道：“就知道撩拨人！昨晚电话挂了后，想你好久才睡，一大早你就又来害人。人家都进入状态了！”
    张明一探，果然有“情况”。再看严丽的脸，也是春情无限。与何云霞相比，风味又大不相同。然而此时已不是亲热的时候了。他亲了一下她的脸蛋，说：“快起来，我的宝贝！”
    严丽娇声说：“我要你为我穿衣服。”
    张明就将她拥在怀里，为她一件一件地穿好衣裳。对男人而言，脱女人的衣服是一种快乐，给女人穿衣服也是一种快乐。严丽很满足地享受着张明的服务。
    之后，张明就把大家叫起来，然后回到了恒阳。
    进办公室坐了一会，万家乐就进来了。他是来向张明汇报昨天到春来集团参加新厂房的奠基仪式的情况的。
    本来，这样的事没什么好汇报的，但是因为昨天在花定国那里受到了侮辱，不得不到张明这里来告一下状。
    原来，昨天春来集团的奠基仪式，议程事先已经打印好了。其中一项就是由县长张明讲话。
    花定国压根就没想到张明会不去，所以直接就把议程定好了。
    没想到张明却没有来，这大出花定国的意料之外。所以当负责组织奠基仪式的谭副总告诉他县长张明没来，来的是常务副县长万家乐，需要改变议程，由万家乐代讲的时候，他冷冷地说：“没来就算了！我们这么大的一个工程，怎么能让一个副手参与讲话。“副”是“负”的谐音，不吉利。算了，取消这个议程。有钟书记讲话就够了！“这位谭副总听了花定国的话，暗暗叫苦。因为他以为正县长没来，让副县长代，很常规的一件事，就先跟万家乐说了。万家乐此来，就是为了巴结花定国，有发言的机会正合他意，就答应了。
    谭副总没想到花定国会作这样的安排。他说：“花总，这样不好吧!常务副县长的地位也很重要的。”
    花定国自从当上全国人大代表后，见过不少高官，尤其是有一次还很幸运地和最高领导人握过手，从此以后他就不随便和别人握手了。他感觉到自己的手特别金贵。他不知道这位领导人和很多朴实的农民握过手。人家领袖自己都能和老百姓手拉手，他只是因为和领袖握过一次手就开始脱离老百姓了。
    花定国已经多次和省委书记、副书记、地委书记们一起开过会了，领导们对他都很亲切。他因此感觉到很膨胀。五岳归来不看山，他对一般的县级副职是完全不放在眼里了。
    这时，听见谭副总说常务副县长的职位很重要，就鄙夷地说：“副县长算个屁！正县长我在我眼中也不算什么。我请他，他竟然不识抬举，我早晚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按我说的去办，不要罗嗦。”
    花定国在公司里一向是非常专制。谁也不敢和他争辩。就算是副总也经常被他骂得狗血喷头。
    谭副总不敢把自己已经通知万家乐代替张明讲话的事说给花定国听。如果说了，肯定要挨一顿臭骂。
    他只得过来，把万家乐拉在一边，将实情告诉了万家乐。他经常跑政府部门，都是具体办事的人，所以和万家乐非常要好。
    谭副总说：“万县长，我们花总也的确是太狂妄了一些。简直就是一个独裁者。我也拿他没办法啊！希望你能谅解我！”谭副总知道，在万家乐面前说说花定国的坏话，是没有一点风险的。
    万家乐又气又恼。但是又不能发作。他装作无所谓地对谭副总说：“没关系！不就是讲个话吗？讲了就风光了吗？我和你是什么关系，怎么会怪你？他是那么个德性，我犯不着和他计较。不过，我总觉得，一个太狂妄的人，总有一天会吃亏的。”
    谭副总平日受花定国的气很多，也恨恨地说：“不说别人，老子有时都想揍他。他妈的，我大小也是副总了，他居然也不把我当人看。”
    万家乐虽然很不高兴，但装得像没事似的，一直参加完了那天的所有活动。
    回来后，他一直都在思考怎样出出心头这口恶气。自己的份量太轻，必须要寻找盟友。想来想去，他想到了张明。张明不来参加春来集团的活动，本身就是对花定国的不满。他决定利用张明的这种不满。看看他能不能帮助自己。、所以，第二天一上班就来到了张明的办公室。
    他添油加醋地把昨天的故事讲了一遍。本来，花定国说的是“副县长算个屁！”。他就把它来了个移花接木，说成“县长算个屁！”。至于花定国说“张明既然不识抬举，我早晚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他也进行了一下改造：他既然狗坐轿子不识抬举，我马上就要收拾他！”
    讲完之后，他说：“张县长，昨天一整天我都是在愤怒中度过的。我为自己抱不平，更为你抱不平。他花定国算什么东西，不就是靠投机倒把发了点财，赶上现在政策好，又让他当上了人大代表，居然把我们政府官员不放在眼里，还辱骂我们。我受点委屈不要紧，张县长，他不该这样侮辱您啊！”
    张明正对花定国有气，听了万家乐的挑拨，一拍桌子,骂道：“花定国，真他妈欺人太甚！我与你这个狗日的势不两立！”
    万家乐见张明动了气，又火上浇油说：“张县长，小点声，万一传到花定国耳朵里，说不定要吃亏呢！”
    张明冷笑道：“我怕他！他还要收拾我，谁收拾谁还说不定呢！”
    万家乐见挑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十分高兴地说：“张县长，你可一定要尽快地采取措施啊！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尽全力。”
    张明刚才的确是动了真怒，但此刻看到万家乐得意的神色，头脑不觉又冷静了下来。这个万家乐的言辞说不定也有加工的地方，不可不信，不可全信。很有可能是想借此来激怒自己，利用自己去帮他泄私愤。
    但是这与自己的既定方针是吻合的。与花定国的斗争是不可避免的。所以还必须要接受万家乐的“利用”。他想：是的，我肯定是要对花定国采取措施的，但是你也不能袖手旁观，必须要做点事。他对万家乐说：“这个花定国太不像话，现在得意得有点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但是要搞垮他是难度很大的。必须要有充足的证据，掌握大量的第一手材料。万县长，刚才你提到的那个谭副总既然对花定国有意见，你不妨动员他给你提供一些有用的情况。一旦有了把柄，我们就可以出重拳了。”
    第244拉拢与防范并重
    万家乐一想也是，谭祥华对花定国貌似恭敬，而心怀怨恨。的确可以在他身上做些文章，至少可以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他说：“张县长，你的这招是个高招，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谭祥华的工作我会想办法去做的。相信会有所收获！”
    张明说：“对付这样的人，除了利用他和花定国的矛盾，还必须要给他一点诱饵。否则，他只会发发牢骚，而不会真正地去干不利于花定国的事。也就是说，要告诉他，与花定国决裂了，将花定国搞垮后，他会有什么好处？”
    万家乐说：“张县长，你对人性把握得真是太透彻了！谭祥华目前还在端花定国的饭碗，他与花定国的矛盾还只停留在‘内部矛盾’阶段，还没有发展成为‘敌我矛盾’，我们要想办法将它激化为‘敌我矛盾”。刚才说到诱饵，我不知道拿什么来诱惑他与花定国决裂！您能不能给我做点提示？
    张明说：“目前我也不能给你明确的提示。这一切都只能随机应变。战机不会是明摆着的，需要我们去发现。记住，不是没有机会，而是缺少发现！”
    万家乐说：“那以后我尽量和花定国那边的人多接触。”
    张明说：“不要急！心急不能吃滚粥。要有狙击手一样的耐心。”
    接着两人又谈了些其他工作。因为有了一个共同的“事业”。两人显得异常亲密。
    万家乐本来是对张明有抵触情绪的，因为张明抢占了本来他有机会问鼎的县长职位。所以他一直看张明有点别扭，内心里总希望这位小自己几岁的县长出什么差错。但是人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现在张明是他的顶头上司了，这在短时间内是无法改变的，他也就慢慢地接受了这一现实。人在屋檐下，必须要学会低头啊！
    再加上官场上本来就没有永恒的敌人和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敌友关系总是随着利益关系的变化而在发生变化。现在，两人都想对付那个骄横的花定国，这个共同的目的让他们成为了朋友。至少在对付花定国这一点上，两人是可以合作的。
    张明也想笼络好万家乐。万家乐是个中间派，他尽管平时好像很“温顺”，对白、贾二人他总是不敢得罪，时有迎合，但还没有明显地投靠白松华和贾家华的迹象。因为万家乐在个人品行上还是不错的，他对白松华等人的所作所为是不赞成的。他不想和他们同流合污，但是又担心为其所害，所以抱着一种圆滑的态度和他们和睦相处着。
    这样的人如果不想发把他拉过来，他很有可能会被对方拉过去。因为有了这个想法，他说：“万县长，通过这段时间的合作，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一个原则性强，能力出众的实干家，我感觉到我是来错了！其实你完全有担任县长的能力和威望。让你担任县长才是正确的选择啊！”
    张明这番话真是说到万家乐的心坎上了。早在罗东林当县长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无论是在能力上还是在品行上都强过罗东林。在常务副县长这个位置上，他的确干好过一些事情。罗东林是个甩手掌柜，什么事都不深入，大小事情都交给他干，这既锻炼了他的才干，也滋长了他的傲气，使他产生了“彼可取而代之”的想法。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胜任县长之职。可是“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导致他这个干才长期屈居下僚。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虽说如此，在张明面前他还不敢张扬，还不敢暴露自己的心态。焉知张明说这番话不是在试探他是否有野心，或者在“侦查”他是否有城府？
    他谦虚地说：“张县长，你这样说，虽然是在鼓励我，但是我听了之后，感到很惭愧，很惶恐啊！实在是不敢当啊！说真的，以我的能力，担任常务副县长，已经是相当吃力了。之所以能够取得一点成绩，得到领导和群众的认可，靠的是领导的支持，靠的是自己的一种执着。县长一职，我是想都不敢想啊！我们恒阳经济落后，人际关系复杂，历史问题较多，需要一个敢于开拓的能力强的同志来挑这幅重担。我觉得您就是这样一个人选。组织上选人用人是英明的，我衷心拥护地委的决定。”
    张明觉得万家乐的口才还是不错的，人也还算有自知之明，或者说比较谦虚，比较圆滑。张明说：“万县长对自己是过谦了，对我又过誉了！我也是如履薄冰啊！其实谁担任正职并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的是要把恒阳的事办好！我和你肩上的担子不轻啊！”
    万家乐表态：“你放心，我能挑一百斤，绝不挑九十九！我这人别无所长，就是肯吃苦，喜欢干点实事。今后，你就把一些小事细事都交给我办，你坐下来多思考一些大事。我们分个工，你负责决策，我负责执行。”
    张明十分高兴，如果这番话真是这么想，并且真的这么做，说明万家乐这个人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常务副县长是干什么的？就是为县长办具体的事，负责执行和落实县长的决策，就是把县长从繁琐的事务中解脱出来。
    看来，万家乐这个人可用。从人事的角度讲，把他拉过来，是一种策略。从办事的角度看，一个甘于扮演执行者角色的下属是非常难得的。
    当然，是否是真心还有待考察。但是不管怎样，他有这个话都值得表扬，都值得肯定。
    他决定先交给他一个任务。
    他说：“万县长，别这么说。我们都来做决策者，集思广益，集体决策嘛！执行，我们也一起去执行。你也不要过分的陷入了事务之中，有时间也要静下心来，思考一下我们恒阳该如何把经济搞上去。经济搞不上去，我们俩人都是责无旁贷的啊！”
    “那是！”
    “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惠通地产公司的那个项目。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好拆迁工作啊！化肥厂那帮人中，有几个上访专业户，要动员他们离开，估计难度很大啊！我一直都在担心！怕把一件好事办砸了！”
    说着，就恳切地看着万家乐。他不明说要把拆迁的任务交给万家乐管，但话里好像有要万家乐负责这件事的意思。
    万家乐知道此事不表态也要表态了。刚才喊得震天响，此时不能保持沉默。他主动的说：“张县长，交给我去办吧！我争取把这件事办好。”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张明满意地笑了。这个烫手的山芋被万家乐接受了，他感到很轻松。
    他说：“万县长，这个工作的难度非常大。我们以前没有这样的经验。我很担心会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出现。你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我会派陈彪同志协助你！”
    这次土地拆迁工作，的确是件大事。完全交给万副县长，他还有一点不放心。必须要安插进一个可靠的人。
    
    第245章语带温情
    
    万家乐还并不知道陈彪和张明有着多好的关系，因而也并没有多心。他说：“陈彪同志分管工业，对化肥厂的情况较熟，让他参加这项工作非常合适。我马上就去和他商量，拿出个工作方案来。”
    “那就辛苦你了！要考虑全面一些，多想几套方案。兵法云，多算胜，少算不胜嘛！”张明说。
    万家乐走后，他打通了戴丽丽的电话。
    戴丽丽今天很轻松，正在欣赏那个出租司机偷偷录制的录像带。
    戴丽丽看到自己靠在张明的肩上睡着，而张明十分陶醉地看着她、、、、、、，她笑道：“瞧你那傻样！”
    正在这时，张明的电话打过来了。她把镜头定格，去接电话。
    张明说：“丽丽，在干什么？”
    戴丽丽说：“正在温习那天我们在车上的情形呢！”
    张明笑着说：“要是知道你这么喜欢看纪录片，我把我们在双龙山度假村那个晚上的情况录下来就好了。那更有意思！我每天晚上都在脑海里重播呢！”
    戴丽丽故作嗔怪道：“我不许你再想那天的事！也不知道是你给我吃了什么迷魂药，我差点就着了你的道了！幸亏老天爷帮忙，我才幸免遇难！”
    张明说：“我也有同样的感觉啊！你这么说，提醒了我，其实我这人不是一个随便的人，那天不知怎么了，表现得那么冲动。这与我的为人不符啊！该不是你给我用了什么药吧？”
    戴丽丽道：“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下次我说什么也不上你的当了！我不理你了！你不给我道歉，我就挂电话了！”
    张明说：“别！别！我给你道歉！”戴丽丽得意地说：“斗不过我吧！”
    、、、、、、
    说笑了一会，张明转入正题。
    他说：“项目的事，什么时候能够正式签合同？”
    戴丽丽故意拿腔拿调地说：“这个嘛，要看你的态度！你来得勤，我的办事效率也会加快！”
    张明说：“丽丽，别公私不分啊！这个工作上的事，不要与感情挂钩嘛！”
    戴丽丽说：“我就是要挂钩！你又能怎样呢？你来不来？”
    张明求饶说：“去！一定去！马上就去！你这叫挟项目以令诸侯啊！我就舍命陪君子吧！大不了让你占点便宜！”
    “美的你！什么时候来？”
    “争取能和你共进午餐！”
    “那我等着你！这样吧，我就在家里烧几个菜，等你！”
    “你家里我不敢去！别让你爸把我扣留下来做女婿了！”
    “放心吧！是我自己的房间！在临江花园。”
    临江花园，那可是全省最豪华的江边别墅群啊！每栋至少要一千万的。只有戴丽丽这样的大老板才买得起啊！
    张明签了几个文件后，准备出发到戴丽丽那里去。忽然记起昨天早晨钟越在去春来集团前曾说过要看看花定国的反应，不知道她看出了什么？再说今天要出去，最好也把自己的行踪跟她说一声。别说现在两人已亲如姐妹，就算没这么好的关系，县长出差，也应该给县委书记打打招呼的。
    他来到书记办公室，走到门口时，听到钟越正在打电话。张明一听，就知道她是在和花定国打电话。只听她说：“花总，你千万不要误会。张县长昨天的确是有事，才没有出席你们集团新厂房的奠基仪式。对你这样一个优秀的企业家，我们县委县政府是非常尊重的。”
    花定国说了一通什么话之后，钟越又说：“花总，你提的这个建议很好。我也正有这个意思，我们安排一个时间，介绍你们认识一下。让你来多不好意思啊！应该是我和张县长去拜访你！、、、好的！好的！再见！”
    钟越搁下电话时，看到了门口的张明，说：“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张明坐下后，笑着说：“花定国是不是对我没去有点耿耿于怀？”
    钟越说：“昨天没听见他说什么，我以为他没放到心上呢！刚才他对我说，他对你昨天没去还是有意见的。他问我，说是不是因为没有亲自来接你，你才不去的。他在电话中解释说之所以没亲自接你，也没给你打电话，是因为还不认识你。本打算通过昨天的这次活动认识的。所以，他提出要来拜访你！让我看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张明想起花定国说的“县长算个屁！”就有气，说：“说实在的，我真不想见他。你就说我没时间吧！”
    钟越笑了，说：“今天怎么像一个小青年似的，意气用事起来？哪像一个胸怀韬略宠辱不惊的县长啊？”
    张明说：“我啊，一到我姐姐这儿，就不是什么县长，而是一个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小弟弟了！”
    钟越听了这句话，心里像灌了蜜似的。她说：“嘴巴越来越甜了！我也是这样，一到你面前，我就忘记自己是一个县委书记了，就只想做一个大姐姐了！”
    张明心里一热，说：“有时候我又觉得你只是一个小姑娘，我是一个大男人，我要保护你！”
    钟越想，我倒希望自己是一个小妹妹！可惜岁月不饶人啊！她说：“你说的也不错，我有时觉得自己特别的脆弱，脆弱得像个小姑娘。特别需要有个人来帮助我，呵护我！在我的心中，你是一个像哥哥一样的小弟弟！比我年轻，但是比我有力量！”
    张明说：“你这样说，我的压力好大啊！让我觉得我对你负有很大的责任！”
    钟越笑了起来。钟越的笑声很清脆，笑容也特灿烂。张明觉得能够让一个古板的女人灿烂起来，也是一种快乐。
    钟越说：“说归说，笑归笑！这个花定国你还是要和他见面的。你不是那种情绪化的人，我相信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张明叹气说：“搞我们这项工作的苦恼就在这里，永远都不能随心所欲。喜欢的人不敢放胆去爱，讨厌的人却又要和他握手微笑。”
    钟越说：“说着说着就说漏了嘴吧！喜欢上谁了，不敢放胆去爱？老实交代！”
    真的说漏了嘴了！张明连忙说：“泛泛而谈，没有具体所指！你不要上纲上线！花定国我还是要会他一会，回避不是办法啊！”
    第246游戏规则
    钟越知道他在转移话题，也不追问。说：“对啊！不但要见，我觉得还要热情接待。你觉得安排个什么时间好？”
    张明说：“就安排到明天吧！一来我们不要太猴急，还要稍稍拿点架子，二来我今天还要和惠通地产谈化肥厂那块地的事，争取早点把合同签下来！”
    钟越说：“土地出让一般都是商家找政府，我们不需要这么主动吧！”
    张明说：“如果是这儿的地紧俏就好了，皇帝的女儿不愁嫁！我们这，简直就是一个嫁不出去的姑娘。我不主动点，怎么能找到一个好婆家？怎么能要到丰厚的聘礼？”
    钟越说：“你就是个人精！希望你能有丰硕的收获！”
    张明自己开车赶到临江花园，到了戴丽丽的别墅。戴丽丽一见到他，就扑到了他的怀里。热吻当然是必做的功课了。戴丽丽先带她转了转。花园，草坪，游泳池，三层超豪华装修的小楼，金钱的力量在这里显露无遗。戴丽丽问：“怎么样？我的这个小巢不错吧！喜欢吗？”
    张明搂着她的纤腰，说：“不错！我喜欢！”
    戴丽丽说：“最喜欢哪里？”
    张明说：“我觉得卧室很不错！很令人向往！”说着，就抱起她，装出一副要把她往卧室抱的情形。
    戴丽丽蹬着腿，大叫：“你好坏啊！不行！今天绝对不行！”
    张明放下她，说：“瞧把你紧张的，是不是担心又发地震？”
    戴丽丽说：“就是！我越来越感觉到那是老天在警示我们不要再越雷池一步了！”
    张明说：“我就不信这个邪！今天就算发地震我也认了！有佳人相伴就算世界末日到来也是值得的。”
    说完，抱起她就往卧室里跑。先是把她扔到床上狂吻了一番，然后就装腔作势地要剥她的衣服。戴丽丽软软地躺在床上，说：“不好意思！姨妈来了，她比你先到！”
    张明笑道：“怎么老这样？这也是一种特大自然灾害啊！既然这样，我就不辣手摧花了。”说罢，就把戴丽丽拉了起来。
    两人一起到厨房里做菜。
    一顿美好的午餐后，他们就在阳台的吊椅上晒太阳，聊天。
    谈到项目时，戴丽丽说：“项目的事我会马上派出一个小组到你们恒阳，对那块地做一个估价。我们会给出一个合理的价钱！“张明说：“能不能多出点，我们恒阳急需钱啊！”
    戴丽丽笑着说：“该出多少就出多少。你别忘了，我们这是在投资，不是在做慈善事业。投资是讲回报的。我可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
    张明说：“刚才和你开玩笑的。我很赞赏你的这种在商言商的态度。合作讲究的是双赢。我相信通过协商，我们会有一个双方都满意的方案。”
    戴丽丽说：“商人是追逐利润的，但是我的这次投资还是很有感情含量的。当然这个感情含量只是在选择投资方向上起作用。一旦进入实际操作阶段，我就完全按照商业模式操作了。我不可能因为你就改变游戏规则。也就是说，项目一旦启动，我就不能单独控制它的运行了。我的团队将会按游戏规则来完成这个项目。你明白吗？”
    戴丽丽的话给了张明很大的触动。的确，这么大的一个项目，不能总是由他和她说了算。必须要把它落实为一个地方政府与一个大型公司之间的谈判。他说：“我也一直思考这个问题。老这么由我和你谈，其实孕育着巨大的风险。因为涉及的金额太大了。我担心将来我的政敌或不明真相的人会从中生出什么流言出来，我会跳进黄河里都洗不清。所以这个项目我想今后不再插手了，交给政府成立的一个专班去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政府按政策法规办事，你按行业规则办事，这对双方都有好处。”
    戴丽丽说：“对！我们把事情都交给手下去办。公事公办！”
    张明亲了她一下，说：“对！他们办他们的公事，我们干我们的私活！”手随即不老实的乱动起来。戴丽丽在他的揉搓之下，颤声说：“你这个大坏蛋！”、、、、、、。
    张明对她耳语了几句，戴丽丽羞涩地摇头说：“不！我不！你要遵守规则嘛！”
    、、、、、、
    从戴丽丽那里回来，张明就去找钟越汇报工作。主要是谈他自己的顾虑。
    钟越说：“你考虑得很周到。其实我也曾经想到过这一点，但是因为怕你多心，就一直没有说。你的担心不是多余的。现在大家都没说什么，是因为矛盾没有激化。一旦矛盾激化了，就会有人抓住这大做文章。说你搞了暗箱操作啊，说你收受贿赂啊，说你搞幕后交易啊，说你慷国家之慨导致国有资产流失啊，说你独断专行啊，各种流言蜚语、明枪暗箭都会向你飞来的。对这个问题不得不防啊！”
    张明说：“所以我想成立一个由多部门联合组成的专班来办理和监督此事，除了相关职能部门外，人大和纪检也要派人监督。以后类似的事情可以参照办理。”
    钟越说：“这样形成长效机制后，就可以筑起一道反腐的长城了！”
    张明说：“这样既可以保护国家利益，也可以保护我们这些办事的人啊！”
    钟越说：“明天在常委会上你把这件事提出来，通过一下！”
    第二天开会的时候，张明就把这事提出来了。贾嘉华和罗源对这个事情非常热心，他们早就怀疑张明从中有什么猫腻了。因为事情还没有正式开始运作，所以他们也只是在观察。看到张明一个人忙活着这件事，他们按兵不动。想发现了一点什么之后，再采取措施。今天张明能主动提出来，开始时他们有点诧异，张明怎么主动要求别人监督？马上他们就明白了，这是想为自己洗身子表明清白呢！这个张明还是蛮精明的啊！
    不管怎样，能够插上一脚也是不错的。所以他们对张明的提议当然赞同。罗源感觉到张明有点作秀的意思，就话中有话地说：“张县长办事真是光明磊落啊！虽然提出的稍微晚了一点，但毕竟是一个好的开始嘛！为以后的工作开了个好头啊！”
    张明还没作声，钟越说：“罗书记这话不能推敲，听起来好像有所指的样子。我觉得话不能这么说。什么叫提出的晚了点？我觉得提出的一点也不晚。也许罗书记是说，这项工作的前期工作都是张明做的，该有什么猫腻早就有了。如果这样说的话，那本来是功臣的张明同志还成了怀疑对象了！今后谁还敢去办事啊”
    大家都诧异地看着钟越，，一项温良恭俭让的钟越今天怎么表现得这么激动“说话也是这么尖刻？
    
    第247章常委会上的争论
    
    看见大家都以异样的神情看着自己，钟越意识到自己情绪有点失控了。虽说句句是理，但毕竟是锋芒毕露。都怪自己保护张明心切了啊！
    她迅速地补救道：“当然，罗源同志应该是没有这样的想法的。也许只是在措辞上给了我这样的一种错觉，是不是？罗源同志？”然后微笑着看着罗源，缓和气氛。
    罗源本来也就是这个意思，被钟越一语道破，有点尴尬。但钟越毕竟是书记，罗源也不敢明着冲撞她。现在钟越给了他一个梯子，他自然顺着下来了。他说：“主要是我措辞不太准确，词不达意。我的意思是说，从理论上讲，张县长提出的稍微晚了一点。但是从实际操作的角度看，一点都不晚。不管怎么说，我的主要意思还是在于要肯定张明同志，是要表达对他的敬意的。请钟书记不要误会，张县长也不要多心。”
    钟越说：“没事，我也是就字面意思说的。不是冲着你本人。”
    张明笑着说：“罗书记从事纪委工作，说话时话中有话可能是出于职业习惯。可以理解嘛！纪委的同志说话，就应该是这样具有春秋笔法，让做贼者心虚胆寒。”
    这句褒贬难分的话引来了大家的一片笑声。罗源的理解是，张明在嘲讽自己含沙射影，血口喷人，但是此时也只能付之一笑了。这个张明，不大好惹啊！
    接着，张明又提出了与法国司佩克汽车公司合作的事，请大家谈谈对这个事情的看法。这个事，他曾经在常委会上提到过一次，但没有正式拿出来讨论。
    张明说：“与法国司佩克公司的这次合作如能成功，将打破我们县没有外资公司投资的格局，并且为我们县带来丰厚的回报。届时，我们县每年的财政收入有可能增加一个亿。也就是说，这个公司给我们的回报将超过春来集团。我看过报告，春来集团每年上缴的税收也不过是七千万元。”
    万家乐因为对花定国有意见，也因为与张明结成了斗争花定国的联盟，就插话道：“春来集团表面上是上缴的七千万，实际上才六千万。每年他都要以各种手段要县里返还他一千万。”
    钟越兴奋地说：“这个合作的前景那是相当诱人啊！张明同志的确是个能人啊，上任才一个月，就捷报频传”
    其他的人也兴奋地小声议论着。
    贾嘉华开腔说话了：“这的确是一个好事情啊！不过，不是我喜欢泼冷水，也不是我想扫张县长的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几年前，我们恒阳县委也出现过同样的兴奋场面。那时大家都是那么兴高采烈，都是那么热血沸腾！但是结果是怎样呢？结果是被骗了几千万。几年前的几千万，相当于现在的上亿了。结果是我们明白了一个真理，冲动是魔鬼。”
    他的话让大家想起了那件至今还让恒阳县委蒙羞也至今还让恒阳财政濒临崩溃的合资被骗案。热烈的气氛随即降了温。
    张千里是贾嘉华的应声虫。他说：“张县长的开拓精神和开拓能力的确是令人嘉许。上任以来，也的确办了两件大事。教师工资的筹措，化肥厂地产项目的初步落实，都证明了这一点。成绩有目共睹，能力也得到了大家的公认。不过，这个汽车公司的合作，似乎来的太容易。说句实话，化肥厂那个项目，已经给我们一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了。但是那毕竟是一个不大的馅饼。我的意思是说，天上偶尔是会掉馅饼，，但不会老掉馅饼，尤其不会掉大馅饼！”
    贾嘉华听后哈哈大笑。
    白松华说：“和外国人打交道，我们是有教训的。洋鬼子啊大大地狡猾，我们啊总是大大地上当。”
    罗源说：“张县长，在这个事情上，我们要慎重啊！谨小慎微固然不对，但盲目冒进也是要吃大亏的。关键是我们恒阳县啊，犹如一个大病未愈的病人一样，只能吃补药，不能吃泻药了。一句话，我们输不起了！大家说是不是？“这几个人一唱一和，倒并不一定是因为想和张明作对。这一方面是因为他们不相信张明有这样的一个能力，能引进这么大的一个外国公司来这个落后的恒阳，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恒阳在这方面吃过大亏，至今还没有恢复元气。教训惨痛，记忆犹新啊！
    所以他们这么一说，还真的引起了其他常委的共鸣。
    县委副书记周继民说：“张县长，刚才几位领导说得对啊！我觉得这个事情还真有点玄。需要对他的真实性打上一个问号。不是我贬低我们恒阳，客观地说，我们的优势不多。他们那么大一公司，凭什么要在我么恒阳落户？好比一个美女，当她主动要嫁给一个穷汉时，这个穷汉会相信吗？肯定是不相信的，天上哪会有这样的好事啊！”
    周继民年轻的时候，曾经被一个漂亮的女生“爱”上过，但后来那女生很快就离开了他。原来她只不过是为了利用他来气自己真正的男朋友。周继民美女没泡上，还挨了一顿打，受到了大家的嘲笑，所以他从此以后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好事”降临到没有实力的人身上。
    失败的经验常常会扼杀人们的想象力。
    钟越一边听他们发言，一边权衡着力量的对比。十个常委，就有五个排名靠前的常委不大支持张明的这个计划，情况不大妙啊！必须加以引导啊！
    她环顾了所有的常委，用美丽和暖的笑容营造了一下和平的氛围。她说：“几位领导的发言我也深有同感啊！大家疑字当头，我觉得很可取。这反映出我们的这个班子是一个成熟的班子，反映出我们这个班子已经告别了那种冒进主义和机会主义，作风更扎实了，考虑问题更周密了，思考问题更理性了。这说明，我们已经从过去的失败中汲取了足够的教训。”
    说到这里，她看了看大家。贾嘉华等人微笑着点了点头，看来这番话稳住了他们。而马小军、刘信则不满地看着他。唯有张明，很温柔地看着她，那眼神中的理解是可以感受得到的。看来，张明是知道她采取的是欲拟先扬的手法的。
    她接着说：“不过，我又在思考问题的另一方面。我在想，我们会不会又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了？太冒进是错，太保守也是一种错啊！”
    马小军接过话头说：“钟书记，我赞成你的观点。太保守也是一种错！保守会让我们裹足不前，保守会让我们丧失机遇。我们不能因为以前失败过，就不做新的尝试了。如果是这样，那我们以前的亏就是白吃了！”
    刘信说：“疑字当头是对的。但是不能一棍子打死，不能闭关锁国。张县长提的这个项目，我觉得我们可以怀疑，可以认真审查，但是不能放弃。周书记刚才说，没有美女会爱上穷小子，这是一般情况，特殊情况也是有的，比如，七仙女就喜欢上了董永嘛！”
    大家都笑了起来。
    贾嘉华说：“还是年轻人想象丰富一些，都想到七仙女那里去了！我告诉你，那是传说，不是现实。“
    第248章零风险方案
    
    贾嘉华从几次开会的情况来看，这位新来的县长张明在常委会中似乎已经有了一定的气候，每次都有那么几个人在支持他，这让贾嘉华感到了一种不舒服。就连一向温顺的钟越也已经在明显地向张明那边倾斜了，这更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威胁。
    他感觉到他的地位受到了挑战。多年来，他在中江一直是呼风唤雨，在常委会上更是颐指气使。即使现在退到人大主任这个位置上后，他也照样是恒阳的实权人物，县委书记也要看他的眼色。这个地位不仅仅是论资排辈得来的，而是靠对恒阳干部的实际控制力赢得的。在他的操作下，几个县委书记都灰溜溜地离开了恒阳。既然县委书记都不在话下，其他的人更加不用谈了。
    虽然脸上仍然洋溢着笑容，但他的鹰隼般的目光开始扫射着会上的每一个人。
    白松华也感觉到了形势的微妙变化。怎么马小军、刘信等人老是帮张明说话，难道一个新的派系已经围绕张明形成了？
    他说：“我感觉到今天围绕张县长提出的问题，大家已经分成了两个不同的阵营。我已经闻到了火药味了！”
    这是他抛出的一枚小炸弹，意在试探“敌人”的火力。看有没有人和他接火。
    张明感觉到这个时候他不能再保持沉默了。他必须要尽快驱散正在弥漫的硝烟。现在还不时决战的时候.
    他说：“火药味我一点没有闻出来，我只是感觉到了智慧的火花。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我们团队中对同一个问题出现了两种不同的观点。不同的观点折射出的是不同的思维。两种不同的思维在一起交锋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会碰撞出智慧的火花。不知大家有没有感受出来？”
    钟越也试图和解一下气氛，说：“是啊！一个只有一种声音的团队是死气沉沉的团队，而一个有着不同意见的团队常常会在善意的争执后，得出一个有创造力的方案。贾主任，您是老领导了，应该为我们班子的这种好的现象感到鼓舞啊！”
    钟越说的是一个“普遍真理”，贾嘉华怎么好说“不”呢？他收起那凌厉的目光，笑着说：“钟书记说的是，不知张县长在我们的讨论中有了什么收获？”
    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张明身上，钟越更是关切地看着他。她想，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张明是不是有什么新的说法。如果没有新的说法，刚才两人说的那番话就成立了空话了。那就会让他们几个笑话了！张明，无论如何，你都要弄点新意应付他们一下啊！“张明不慌不忙地说：“大家刚才讨论的时候，我一边听一边在思考。我清理了一下大家的意见，有的人主张放胆一搏，有的人主张谨慎从事，这两种观点都有道理。我看一时间谁都不能说服谁。这是典型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听谁的，都会有人反对。所以我在想，能不能想出一个公公能接受婆婆也满意的方案呢？这就是我从大家的争论中碰撞出的智慧的火花。”
    钟越的脸上露出了笑脸。这个张明，真是狡猾！来了个折中主义。虽然有点虚，但也勉强算是一种回答。
    张千里一下子就听出了里边的问题，他哈哈大笑，说：“张县长，这就是你的智慧的火花啊！我觉得你的这个火花也太空泛了！没有个具体的方案嘛！世界上有既让公公满意又让婆婆满意的方案吗？当他们的意见相反的时候。”
    贾嘉华说：“是啊！张明同志，你这说了等于没说嘛！”
    说吧，和白松华等人笑了起来。
    眼看着他们占了上风，马小军很焦急，张明的这番话的确没什么含量。他想帮着说什么，却又一下子想不出说什么好。
    万家乐想帮张明说什么,又怕贾嘉华见怪，选择了沉默。
    张明说：“大家不要急嘛！听我慢慢道来。贾主任，白书记，罗书记，周书记，张部长，我归纳一下你们的意思，你们主要担心这次和外国公司的合作会有风险，你们的意思是说，我们恒阳再也冒不起这个风险了，是不是？”
    贾嘉华说：“基本上是这个意思吧！”
    张明又把目光转向马小军、刘信等人。虽然是自己人，但也要装模作样地问一下：“马部长，刘常委，你们的意识是要甩开膀子干，不要畏首畏尾，是不是？”
    马小军说：“毫无疑问。总不能坐失良机吧？”
    张明就说：“现在矛盾的焦点是，一方怕冒风险，一方怕丧失机遇。要想两全其美，就必须做到既不冒风险，又不丧失机遇。大家说，是不是？”
    钟越说：“对！有这样的好方案吗？”
    白松华冷冷地说道：“张县长，风险与机遇往往是并存的。”
    张明说：“我想到了一个零风险的投资方案，说出来之后，供大家讨论。”
    零风险？争论的双方的脸上都打上了一个问号。谁都知道，有投资的地方就有风险。风险大，投资的效益就大。风险小，投资的效益就小。如果是零风险，那还有投资效益吗？
    张明说：“当然，世界根本上就没有不存在风险的投资。这是常识。我的方案的重点主要在于转移风险。让别人去承担风险，而我们去赢得我们想得到的东西。”
    钟越急切地问：“转移风险？怎么转移？转移给谁？”
    实际上钟越问的，正是大家都想问的。
    张明说：“我的方案是，我们政府没有钱，可以去吸收民间资本合股投资，而我们只出土地，出政策，这样我们就可以把风险转移到这些投资者身上了。”
    “好！真是妙计！张县长，你真是足智多谋！”万家乐因为怕得罪贾嘉华等人，一直没有多说话，此时也忍不住叫起好来！
    钟越听了也很兴奋，说：“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这样我们政府就没有什么风险了。我看可行！大家应该也不会反对吧？”
    周继民说：“可是如果吸收民间资本，会有一个弊端。我们知道，人家投资是为了赚钱，不赚钱他们不会来，不会冒这个风险。我要问的问题是，他们把钱赚走了，我们能得到什么？”
    贾嘉华说：“是啊，风险没了，但是我们政府也不能白忙活啊？”
    张明说：“怎么会白忙活呢？我们的土地出让可以赚钱，我们可以赚丰厚的税收，我们可以解决一部分就业问题，这难道不是收获吗？”
    贾嘉华无语了。这的确是收获，不容否认。
    张明又说：“我说的这些还只是指一些立竿见影的收获。还没有把他的辐射作用算进来。一个大企业的建立，往往可以带动建立一些配套的小企业，还可以促进本地服务业的发展，还可以引来更过的企业。一花催得百花开嘛！百花开放春满园。这是一笔更大的收获。我们的目光要放长远一些啊！”
    大家都信服地点了点头。
    唯有白松华挑刺道：“这都是我们在闭门造车，一厢情愿。我担心的是，张县长到哪里去招来那么多肯投资的民间资本？”
    
    第249章中间状态
    
    贾嘉华说：“这是一个大问题啊!在家里如意算盘拨得响，想把风险让别人分担，就怕没人接这份担子！”
    张明说：“这叫靠我们去宣传了！我想各位都应该认识一些大小老板，可以把他们都招过来嘛！”
    贾嘉华还想为难一下张明，就说：“我的朋友以贫下中农为主，恐怕派不上什么用场！”
    看到贾嘉华是这个态度，其他几个人也纷纷摇头。马小军等人真的没什么大款朋友，也爱莫能助，束手无策。
    张明也没指望他们弄钱，决定先把事情定下来再说。他说：“钱的问题我们先不谈，放到下一步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嘛！，大家就说说我的这个方案能否行吧！？”
    钟越说“是啊！我们举手表决一下，通过方案后具体再由政府去操作。心由他们去操。”
    贾嘉华想，合资所需的金额不是小数目，料这小子也筹不来。再说现在也没有理由不同意了。不同意有不支持工作的嫌疑，站不住脚！不如先同意了再说。先把你小子抬高了，等资金不能到位项目流产的时候，再来数落你！抬得高，跌得惨啊！
    他哈哈笑道：“张县长既然有此雄心，又拿出了合理可行的方案，我看可以。刚才我提了一些疑问，不是我反对上这个项目。事实上，作为一名在恒阳工作多年的老同志，我建设恒阳发展恒阳的心情比在座的任何一个同志都要急切啊！提出疑问主要是为了把事情办好，办牢靠。在事关恒阳大局的大事上，我们这些老同志不多唠叨几句不行啊！希望张明同志不要多心。总之，我同意！希望其他的同志也不要反对啊！”
    说着他先举起了手。其他的人也都举起了手。全票通过了！
    钟越总结道：“看来大家在这个问题上已达成了共识。接下来就是执行了。前景可观啊！张县长，你有没有什么相对大家说的？
    张明说：“感谢大家的理解和支持。我要强调的是，这项工作也是一项复杂的工作，比化肥厂那个项目要更复杂，所以更需要有人来监督。这一次我们要比化肥厂那个项目要更早地出手，一开始就让纪委派员参加，提前做好监督工作。也许这是防止腐败现象的一个好办法。罗书记，你觉得这样安排嫌不嫌晚？”
    这一问是针对罗源暗讽张明在房地产项目上提请监督晚了一点说的。罗源笑着说：“张县长，不晚，不晚，一点都不晚。项目未动，监督先行，这是一个大发明啊！我觉得这个经验要推广，我们所有的工作都应该这样做。张县长，你为我们县的纪检和反腐败工作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啊！”
    钟越说：“对啊！我们可以把这个办法在全县推广的，罗书记，你尽快就此拿个方案出来，今后凡属在五十万以上的工程或项目，都要有纪委派员监督。我们可以把这作为我们恒阳的一个特色。大家觉得怎样？”
    白松华在公安局有个大的工程正要上马，这项工程和贾嘉华也有关系。他才不想纪委的人插手呢！他说：“我觉得现在就推广是不是有点急了？究竟这种做法的效果怎样还要观察啊！我觉得要等到行之有效了，有一套可操作的方法了，我们再去推广也不迟啊！”说完，朝贾嘉华看了一眼。
    贾嘉华心领神会地说：“白书记说的有道理。理论和实践的关系就是这样嘛，从实践中来，再到实践中去。目前第一个环节还没有走完，就不要慌着进入下一个环节。欲速则不达啊！等等看吧，先试点，再推行，最为稳妥！”
    张明敏感地意识到，两人一唱一和，其中必有隐情。反对一项政策出台的人，一定是因为这项政策会使他们的利益受到伤害。
    这两个家伙莫非在某项工程项目上有什么勾连？派人摸摸底就知道了。
    钟越不想和他们纠缠，就说：“那就先试点吧！如果成效显着，再推广。”
    研究了几个问题后，就散会了。
    散会前，钟越说：“张县长，散会后你留下来坐一会，我还有事情和你商量。“书记找县长商量事情，是很经常的事。党政一把手，本来就应该多沟通沟通的，大家就都散去了。
    钟越说：“看到了吧，每通过一个事情都要费好大周折。”
    张明说：“太不正常了！我们党政一把手想通过的事，都这么不容易！其他的事就更不必说。这样的事在其他县市是不可思议的，但是在恒阳竟然发生了。传出去都是笑话啊！”
    钟越说：“都怪我没用，没有当好班长，才使得他们这么嚣张！”
    张明安慰她说：“你就别自责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在你来之前，他们就是这样了。你能够在夹缝中求生存，维持目前这种局面，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刚才开会时，你的表现就很出色！”
    钟越说：“没办法，现在只能这样圆滑一点，我就起一个润滑油的作用吧！我也只有这样的本领。”
    张明说：“别小看润滑油的作用。没有他，机器不能正常运转啊！今天虽然有争执，但是在你的调和下，事情没有陷入僵局。我们该办的事还是都通过了嘛！”
    钟越温柔地看着他说：“你能这样评价我，我也就很知足了。目前，我最看重的就是你对我的评价了！”
    张明感觉到这女人的目光里有着太多的温情，他说：“我也最看重你对我的评价。我要做你的好搭档，也要做你的好弟弟。争取不让你失望。”
    钟越说：“我也要争取做一个好姐姐。当然，我不说空话的。等会下班后，我帮你去洗衣服。”
    张明说：“不用！你在精神上鼓励我关心我就行了！“
    “我就这么点本事，你要不让我做，我这个姐姐就不好意思当下去了！”
    吃过中饭后，钟越果然来到张明房里帮他洗衣服。张明就在旁边和她聊天。聊了一会后，张明就走到钟越的背后，说：“你帮我洗衣服，我也帮你做点事。我来为你揉揉肩膀。”
    说着，就真的帮她揉起肩膀来。
    从后面可以看到钟越粉嫩的脖颈，钟越还不时转过头来，明媚的笑脸如同一朵绽开的鲜花。张明忍不住赞叹道：“钟姐，你越来越漂亮了！”
    “是吗？你就喜欢取笑我！”钟越心里美滋滋的。
    、、、、、、
    两人谈笑着。张明格外喜欢这种气氛，和一个关心自己的美女亲密相处，而又没有跨越男女关系的大界限。这种中间状态是最美好的。只有温情，没有激情；只有快乐，没有负担。
    以往的几个“姐姐”最后都成了情人，这一次一定不要再“变质”了。
    能有一个美丽温柔的异姓姐姐，对男人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啊！
    
    第250章真实原因
    
    虽然只是被揉了下肩膀，但钟越却感觉到通体舒泰，内心里还隐隐里升起了一种感觉，她想转过身来，扑到这个男人的怀里，重演一下曾经的梦境：让他亲吻自己，抚摸自己、、、、、、，而自己则在他的抚慰和冲击之下飘飘欲仙。
    这样想着，不觉浑身燥热起来。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帅气能干的小伙子。她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失态。她在内心里告诫自己，不要痴心妄想，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
    张明因为内心里已经定好了对钟越的“交际战略“，说笑都非常坦然。他要和钟越维持在这种不即不离的“中间状态”。
    他对钟越的定位是“好姐姐”。这次他下定了决心，坚决不把和钟越的交往朝情人方向发展，即使再亲热，也不能上床。
    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其实有着许多原因：一是钟越也并不是那种特别妖娆狐媚的女人，她的外貌是那种偏于端庄型的，虽然漂亮，也别有一番风味，但还不至于让他狂热。
    第二个原因是他感觉到自己近来对美女的抵抗力明显提高了。这与自己已经“放倒”过许多美女，其中有的还是超级美女有关。曾经有过太多个风流的夜晚，曾经领略过太多种迷人的风情，曾经有过太多次的征服与畅快，环肥燕瘦，少女熟妇，浪妇淑女，都曾是自己的胯下之臣。他在审美上有趋于疲劳的迹象。好比吃过太多的山珍海味，人会在美味佳肴面前味觉麻痹。与美女交往以及鱼水合欢，和吸毒也有相似之处。到一定程度，对毒品的精度与剂量会产生更高的要求，不然就会觉得不过瘾。男人在对待女人上总是不断地求新求美，不然就会提不起兴致，有一种面对“美食”想吃不想吃，吃不吃无所谓的感觉。
    第三个原因是因为自己手头的“资源”本身也很丰富。后院有老婆盈盈，身边有初恋情人严丽，外边还有戴丽丽等待开发，根据目前的状态，摘取这朵花是必然的事了。更还有像黄梦昵、何云霞这些关系还没有断掉的女子。队伍庞大，已经严重超编，维持现有规模已经不容易了，怎能再去扩编？
    第四个原因是因为严丽就在身边工作，如果和钟越好上了，一旦被她知道，她肯定会很难过。上次和叶婉儿差点上床的时候，就是被她“破坏”了的。她现在成了自己的监督员了。
    第五个原因就是为了工作，为了确保安全。两人分别是恒阳县的党政一把手，在恒阳这个复杂的环境里，在两人已经确定了要在恒阳政界来一番“大动作”的情况下，两人就不能再有什么“小动作”了。试想想，两人都身居要职，都是公众人物，都处在风口浪尖，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盯着，如果两人之间有了什么，被人发现的可能性非常大。一旦发现，两个人就会同时垮掉。后果太严重了，不但对个人不利，对工作对事业也很不利。
    、、、、、、
    有那么大约十多分钟，两人都在各想心事，都没有说话。还是张明先开口，说：“钟姐，怎么不说话了？在想谁吧？”
    钟越回过神来，说：“是啊！在想一个人。”
    “想谁？姐夫吗？”
    “你说的姐夫是指我的丈夫吗？别提他了！你叫我姐就行了，别叫他姐夫。我们不久就要分道扬镳了！”
    张明关切地问：“你们俩的感情出了问题吗？”
    这时钟越已经将张明积了一个多星期的衣服洗完了。她停下来，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说：“不仅是感情出了问题，婚姻也出现了危机。我们已经分居了！”
    “难怪我来这段时间一直都没看到他。不好意思，我提到你的伤心处了！”
    钟越说：“没关系。我早就不伤心了。我们之间现在只是靠一张证书维系着，什么时候到民政局盖个章，就结束了！”
    张明说：“能说说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吗？”
    钟越不好意思说，一时间没有说话。张明以为她不想说，就道：“不想说或者不方便说就算了，我也只是随便问问。其实夫妻间的事是很难说清楚的，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嘛！”
    钟越上午心里很矛盾，她不想说，因为有些事羞于说出口。但是她又渴望诉说，而且她也怕张明误会她没把他当自己人。她说：“不是不想说。有些话我不好意思说。不过，你不是外人，就算有什么恶心事，你也不会笑话我的。是不是？”
    张明说：“钟姐，我当然不会笑话你！如果你想说，你就放开地说吧！有些话老憋在心里也难受啊！消极的情绪是需要倾诉需要发泄的。说出来心情也许会好许多！”
    钟越说，：“还是把衣服晾好之后再说，我怕我一伤感，连活也干不完了。”
    一会儿之后，钟越把衣服就晾好了。
    她挨着张明坐下，讲起了她的婚姻她的家。
    钟越说：“其实每一段婚姻在开始的时候都是幸福的。他是一名大学教师，很有学问，也很有风度。我们是经领导介绍后相识的，当时我在省团委工作。认识不久我们就结婚了。婚后我们过了一段时间的幸福生活。可是这段时间实在是太短暂了。我们之间很快就出了问题。”
    张明问：“什么问题？”
    钟越顿了一下，还是说了：“主要是我发现他好像对那事好像没什么兴趣。新婚头一个月星期做了几次，第二个月他就很少碰我了！即使碰，都显得非常勉强。我忍了好久都没有问他是怎么回事。后来，孩子出生了，我一心都扑在孩子身上，也就没怎么操这方面的心了。后来，这种情况仍在继续，我就感觉到很不正常了。刚开始的时候，我反思自己，我是不是没有女性的魅力，以至于他不喜欢我。”
    张明插话道：“肯定不是这个原因。我觉得你很迷人的！”
    钟越说：“我也有这个自信。没结婚前，本来就有许多人追求我。后来，我又想，是不是我没有注重营造情调。他调动不起情绪。于是我想了许多办法。不怕你笑话，我连那种片子都看过好几盘，但是我的努力白费了。他总是找借口不和我同房。我又开始怀疑他是否是在外面有人了。我自己做过调查，也找人盯过他的稍，但是没有发现什么情况。别人普遍反映他作风正派，我也几乎没有看到过他和那个女人打交道。”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他是个性冷淡吗？”
    “比这更糟糕!”
    张明比划着说：“是不是那方面不行？”
    钟越说：“也不是！看来你的想象力还不行！”
    张明说：“我还真想像不出来了。”
    钟越说：“我最初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一个偶然的机会里我找到了答案。有一次我出差，事先预计得一个星期，但是后来提前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是在晚上十点多钟，我多留了一个心眼，开门的时候轻手轻脚的，我想看看他在家里干什么。当我悄悄地进屋时，客厅里没有人，但是我听到了卧室里粗重的喘息声。我以为他在和那个女人鬼混，就气冲冲地踢开了门。但是我没有看到女人，看到了两个赤裸的男人、、、、、、，我惊呆了！”
    “原来他是？”
    “是的！和他在一起的是他班上的一个男生。当时我几乎崩溃了！”
    张明问：“后来怎样？”
    钟越说：“后来我要和他离婚，他却不肯答应。他求我等孩子上初中后再提这个事。为了孩子，我同意了。就这样拖到了现在
    第251章家事
    
    张明问：“孩子现在多大了？”
    钟越说：“十一岁了！还有半年就上初中了。我就可以解脱了！他再也没有理由束缚我了。”
    张明感叹道：“命运真是一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你这么好的一个女人，偏偏被安排在一个同性恋手中耽误了青春。这太不公平了！他也太自私了，为什么就不早点放过你？”
    钟越说：“其实他也不是个坏人。真的，他什么都好，各方面都很优秀。要说坏，就坏在他的特殊的性取向。我曾经责怪他，你既然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
    “他怎么说？”
    “他说他也不想这样。他也想做一个正常的人。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这种取向，本以为通过结婚生孩子解决问题，但没想到结婚反而使他更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需求，自己应该过什么样的生活。他说他还是很喜欢我的，但是就是不想和我过夫妻生活，每次都是勉为其难，让他非常痛苦。他求我不要把这事告诉别人，因为他也知道在我们中国，大家还不能接受他这样的人。他更不希望我们的孩子知道这件事，他不想成为孩子心中的怪物。”
    张明说：“其实他也有他的苦恼，他也不想是这样。可是在这个世界上，人并不是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就能成为什么样的人。好在你的有期徒刑就快满了，你就可以飞出囚笼，到自由的天空里翱翔了！”
    钟越说：“要飞出去不是那么容易啊！“
    “有什么难的，不就是弄一个离婚证书吗？”
    “结婚可以由两个人决定，可是离婚的时候就复杂了。最大的障碍就是孩子。我不知道将来怎么对他说。我们怕他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有时我都在想，要不要等他上高中，等他长得更大一些的时候，承受能力更强的时候再谈离婚的事。”
    张明说：“千万不要。等到上高中又要三年。要是那样，你就毁了！你都三十四五的人了，你还有几个三年可以挥霍啊！千万不要犯傻了！就算你想这样，我也不会答应的。”
    钟越见他这样关心自己，很感动，她说：“还是我的弟弟好啊！好！我答应你，不再犯傻了！可是孩子的问题究竟应该怎样解决呢？我不知道他在知道我们要离婚后会怎样？我看到很多孩子在父母离婚后都毁了。我不敢走出这一步。我怕承担这样的后果。”
    张明想了想，说：“这一天总是要到来的。我给你出主意吧。”
    钟越说：“你脑袋瓜子灵活，出的主意一定很灵！快说，我听你的。”
    张明说：“我有三条计策，分上、中、下三策。你喜欢听哪一条？”
    钟越说：“既然你已经把计策分了层次，我当然会选择上计了！不过你还是全都说说吧！也许你以为是上计的，我却以为是下计。而你以为是下策的，我却以为是上上之策。”
    张明说：“那我还是不分上中下吧！都说出来后让你自己评价，自己选择。”
    钟越说：“还想卖点关子啊！行！你先说吧！”
    张明说：“我的第一条计策是直接告诉他真相，长痛不如短痛。孩子总有一天要长大，人总是在逆境和不幸中成长的。其实，我们现在对孩子呵护得太多了，我们以为他们太嫩，总是为他们遮风挡雨，总是为他们营造一个‘温室’一样的环境。结果他们是很顺利的长大了，但是长得却一点不坚韧，以至于当他不得不独立面对生活的时候，他就无法面对生活中必然会有的风雨了。他们的抗挫能力会相当差，他们一旦遇到打击，就会被击倒！你再看看那些吃过苦的孩子，他们的能力是多么强啊！所以让孩子早一点知道这一切并不一定是坏事。”
    钟越说：“接着说！我先不评价！”
    张明说：“我的第二条计策是实行双规制。”
    “双轨制？怎么个双轨法？”
    “家庭还是保持名义上的完整。但是双方达成口头约定，互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各行其是。互不干涉，和平共处，一国两制。他玩他的同性恋，你也可以找一个情人嘛！现在有的家庭就是这样的。”
    “去你的！还有一条呢？”
    张明说：“还有一条，就是你们瞒着孩子离婚，不把离婚的事告诉他。他不是要读初中吗？你把他送到远一点的寄宿学校读。每当他回来的时候，你们还是住在一起，陪他过几天。他一走，你们就各奔东西。等他长大了，再告诉他事实真相。我的三条计策都说完了，你喜欢哪一种？”
    钟越说：“第一条计策虽然不无道理，但是太陡！太急！第二条计策太烂，太野！是的，生活中的确有很多这样的人，但是我做不来。不瞒你说，他已经跟我说过这样的话了，他说，如果我寂寞了，他不反对我红杏出墙，只要注意一点影响。当然他是在和我做交易，他希望我能容忍他。我呢，听了一半。我容忍了他，但是没有放纵自己。”
    张明问：“那第三条怎么样？”
    钟越说：“这一条还是一个好主意，可行性较强。我和他商量好之后，就去试一试，看看效果怎样？”
    张明问：“想没想过，离婚之后怎么办？”
    钟越哀怨地说：“怎么办？凉拌吧！走一步看一步吧！看来我是一个孤独命。”
    张明说：“我不会让你孤独的。我一定给你介绍一个好郎君！”
    钟越笑着说：“这是你说的。如果不能做到，我可要罚你！”
    “我安慰你的，你还赖上我了！难怪人们说，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啊！”
    钟越有点撒娇意味地说：“就赖上你了！我要你对你说的话负责嘛！你不能随便这样糊弄姐姐啊！”
    张明说：“负责就负责，大不了以身相许嘛！”说着，握住了她的手。
    “去你的！我警告你，你别诱惑我！”钟越的脸腾地红了，心也狂跳起来。该死的张明，你怎么能和我这样亲近？在你来说，是一个很随意的动作，一句很普通的玩笑，但是对我的意义却太大了！她不敢和张明再把玩笑开下去，因为此刻她就有一种冲动，想要拥抱一下张明。她在内心里给自己下了一个命令：马上离开这里，马上！
    她把手从张明手中抽出来后，站起来，说：“时间差不多了！快上班了！我回房拿点东西，先走了！”
    张明又拉住她的手，说：“别急着走啊！钟姐，话还没说完呢！”
    钟越说：“有话以后说。”说着逃也似的离开了。
    张明看着她的背影，心想，多好的一个女人啊！刚才说的话虽是玩笑，但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帮她物色一个好老公，让她下半辈子能够过上幸福的生活。
    又想到刚才和她说笑话时，她急得红了脸的那个样子，十分地有趣，不由得笑了！
    
    第252章妙招调走“关系户”
    
    钟越回到房间，好一会儿才平复了激动的情绪。
    她暗骂自己道：好你个钟越，都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现实？居然暗恋上了一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年轻男人！
    骂过自己后，她又骂张明：臭小子，说话怎么那么亲昵？动作为何那么轻佻？这在客观上不是在引诱我吗？我会被你害死的！
    骂过张明之后，她又怪自己：你自己多情，自己发骚。怪人家干啥？是你要和人家以姐妹相处，他的言谈举止亲热一点不也是很正常的吗？
    还是多检讨自己吧！末了，她长叹一声：收起那些不现实的念头吧！千万不要让他察觉到自己在暗恋他！要不然，连姐弟都没得做了！
    这时，秘书小米打来电话，提醒他下午春来集团总经理花定国要来。
    钟越照了照镜子，脸怎么还红扑扑的？这个效果比涂了胭脂都还要好！镜子中自己的那张脸还是端庄秀美的，皮肤也是红润可爱，她自己明显地感觉到这气色比以往要好了许多，人看起来似乎也显年轻了许多。这也许是因为自己动了春心的缘故吧！爱情是最好的化妆品啊！
    她来到办公室，对小米说：“小米，去把张县长请来！”
    小米是贾嘉华的外甥。贾嘉华把他推荐给自己当秘书，希望今后能有个好的发展。钟越不好意思拒绝，但心里总感觉到这小子是贾嘉华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一个小密探，是专门来监视自己的。
    小米很乖觉，嘴巴尤其甜。刚来的时候，他就喊她表姐，把钟越喊得愣住了。她问：“为什么要喊我表姐？”
    小米回到说：“你是我舅舅的干女儿，当然和我是表姐妹的关系！”
    真会攀亲戚啊！但是自己也不能否认。不过她内心里很排斥的，就对他说：“今后不要再这样叫了。心里明白就是了！让别人听见影响不好，。今后如果要提拔你，别人还说我任人唯亲的，不好！”
    小米听了后才不叫表姐了。小米人虽乖觉，但水平较低，写稿子简直就不行。连情书写也很肉麻很低档。有一次他交一份材料时，误把一份情书夹在里面了。钟越起初看的时候，吓了一跳，因为开头就是：亲亲，我的小亲亲！我好想你！我好想吃你！因为想你，那里老翘着、、、、、，钟越看得脸都红了。现在的小青年，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说。瞧瞧这封信，什么水平？现在的大学生真不怎么样啊！
    这样的绣花枕头居然在给自己当秘书！实在是有辱自己的名声。她从心里不喜欢他，想换掉他。但是一直都没有采取行动。她碍着贾嘉华的面子呢！这样做会得罪他的。没办法，她只好将就着用。发言稿之类的不敢让他写，就只好让他跑跑腿，陪陪酒。
    近年来，关系、面子、招呼充斥着政界，没有面子的人很难进入到公务员这个行列！更不用说提拔重用了。钟越很想改变这个现状，因为像这样蔓延下去，将来政府机构里恐怕就会没有可用之人了！
    可是每到要用人要进人的时候，总是有人来说情。每一个人似乎都不好得罪。她尽可能的顶了一些，但有些重量级的人打招呼时，她也没有办法，只好和了稀泥。
    走后门进来的一多半都是些无用之辈。小米就是其中的一例。能够派上用场的，有，但是不多。
    一会儿之后，张明来到了她的办公室。进来时，他朝她挤了一下眼睛，然后微笑着看着她。
    小米给他们倒上了水后，就离开了。
    张明说：“钟姐，你的这个秘书看起来不错啊!”
    钟越说：“什么不错啊，中看不中用！关系户，我也没办法！”
    “谁这么大的后台，关系找到县委书记这里来了，还让堂堂的县委书记没办法？”
    “还不是那个贾嘉华，他外甥！我正烦着呢！想把他弄走，又怕把关系弄僵了！”
    张明说：“原来是这样！不中用本来就烦人了，还不可靠。有个像卧底似的人在身边，心里怎么会舒服？”
    “就是！以前这种感觉还不明显，现在因为经常要和你商量一些事，觉得他格外讨人嫌！要不你帮我想想办法。”
    张明说：“办法倒是有！不过就是要舍得花点本钱！”
    “什么本钱？”
    “找个机会提拔他一下，就可以调虎离山了！”
    “这我想过，一来是他资历太嫩了，工作时间太短，不符合提拔的条件，二来，我也不想便宜他。还有他那点能力，能干什么事啊？”
    张明说：“还有一个办法，就是送他出去学习。团省委明年春天要组织一个团委书记培训班，我们可以把他送到这个培训班。同时，对贾书记许诺，等他学习归来，就让他担任县团委书记。这是一个曲线提干的好机会啊！贾书记一定很高兴，这小子也一定满意。”
    钟越说：“张明，你可真大方！团委书记这么好的职位，是我们党培养接班人的重要岗位，应该任命年轻有为有上进心的青年干部担任，怎么能够交给他？这个牺牲也太大了！我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好恶让我们的工作蒙受这么大的损失！不行！这个办法得不偿失！要么你另想办法，要么我继续忍一忍。”
    张明想，钟越的素质的确是很高的，能够爱惜工作岗位，不将好的岗位轻易给一个不称职的人，这是一种非常难得的品质。好多干部都不具有这种品质了！
    他说：“你这个党委书记把关还是很严的嘛！我和你是一样的观点，不能让平庸的人走上重要的领导岗位！他自己干不好事不说，还会耽误大事。”
    “那你为什么要我推荐小米当县团委书记？”
    张明说：“你忘记了什么叫权宜之计吗？你想想，他这一学习就是两年，我们给他的也是一个口头承诺。在这两年的时间里，我们难道还斗不垮这个贾嘉华吗？如果贾嘉华跨了，到时候小米回来，我们还用得着兑现我们的承诺吗？”
    钟越高兴的说：“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就让你说的办吧！一开年，就让他走！”
    
    第253章领导的实际控制力问题
    
    张明说：“瞧把你高兴的！也许换一个也还不如他呢！”
    钟越说：“只要不是贾嘉华的人，换谁我都高兴。不过你的话倒提醒了我，我必须在他走之前就把人选物色好，免得又有人来说情。你知道，我这人耳根软、面皮薄，不善于拒绝人的。”
    张明说：“这回你可要亲自把关，一定要选好人啊！要像选老公一样睁大眼睛。”
    钟越的脸色立刻黯淡下来，说：“我的眼光不行，看不准。还是你来帮我选吧！“张明知道自己失言了，又触及到了钟越的伤心处。他说：“对不起！钟姐，我说错话了！”
    钟越迅速地驱除掉了自己的伤感情绪，笑道：“哪来那么多顾忌啊！没事的！不过，这个选秘书的任务还是要交给你！你不是说要给我介绍一个好老公吗？我就凭这次选秘书来考察一下你的眼光如何！”
    张明拍了拍胸脯，说：“没问题的！包在我身上！”
    谈完秘书的事，钟越说：“花定国等会就要来了，主要是来拜访你的。”
    张明说：“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啊!等会倒要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会上演一出什么样的把戏？”
    钟越说：“来了你就知道了。等会我们一起到门口迎接他。”
    张明说:“按情理这样做也不为过。他是人大代表，是大企业家，我们理当迎接。可是我和他既然已经有了芥蒂，索性把架子摆到底。这样吧，麻烦你去迎接他一下，我呢，临时去开个会。让他等上一等。怎么样？”
    钟越说：“就你花样多！这样也好！那你快去安排！”
    张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立即让高强通知几个副县长到会议室开会。
    高强问：“张县长，县长办公会不是安排在明天吗？”
    张明笑着说：“临时需要！计划赶不上变化嘛！有时间再说给你听！”
    高强就出去通知去了。
    张明在高强出去通知人的时候，拿出相关资料，把几个副县长的分工重新看了一下。来恒阳的时间太短，人还没有搞熟，只知道大致的分工，具体情况还要了解一下。免得到时安排工作时搞错了。
    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干部们非常在乎自己分管的那一某三分地。不该他管的他不敢逾越，该他管的他也不能容忍别人染指。据说，有一个县的县长因为把一项本来应该让管工业的副县长管的事交给一个管农业的副县长事情办了，这个管工业的副县长以为县长对他有了成见，存心在整他，竟然气得雇人把县长杀了。这虽然是一个极端的例子，但也可以看出干部们对自己的“权力领空”是非常在意的。
    官场有官场的游戏规则。
    （下面关于干部分工的介绍不感兴趣的大大浏览一下即可。不过并不是我在混字数。这个对了解官场还是有帮助的。）
    他看了看资料，把它默记了一遍。
    常务副县长万家乐：负责县政府常务工作，协助县长分管人事、财政、监察、审计工作。分管县政府办公室、发展和改革局、公安局、司法局、劳动和社会保障局、统计局、物价局、机关事务管理局、信访局、民族宗教局、编办、接待办、史志办、台办、老龄办、行政学校、行政服务中心、县政府驻外机构、、民兵预备役工作。协管国税局、地税局。联系党群、人大、政协、法院、检察院、保密局、档案局和驻军（含武警消防）部队。
    副县长陈彪：负责工业经济、招商引进、外经外贸、涉外事务、市场整顿和安全生产工作。分管开发区（招商办）、经济商务局（中小企业发展局）、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协管质量技术监督局、供电公司、工商局、烟草专卖局。
    副县长孙柏：负责农业、新农村建设、扶贫开发、卫生血防、国土资源工作。分管农办、水利局（防办）、林业局、经管局、农机局、水产局、卫生局（血防办）、扶贫开发办公室、税改办和农业开发办公室。协管国土副县长左进，负责民政、侨务旅游、食品药品监管、金融和商贸流通工作，分管民政局、残联、外事侨务旅游局、粮食局、供销社、商业总公司、外贸总公司、医药总公司、物资总公司、棉花总公司。协管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石油公司，联系中储粮恒阳直属库、盐业局、银监办、人行恒阳支行、工行恒阳支行、农行恒阳支行、建行恒阳支行、农发行恒阳支行、信用联社。
    副县长黄义成：负责城乡建设、文明城市创建、交通运输、城区综合整治、邮政通信、小城镇建设工作。分管建设局、交通局、环保局、房管局、城镇综合开发总公司、创建办。协管邮政局、电信公司、移动通信公司、联通公司。
    副县长李春兰：负责教育、文化体育、广播电视、计划生育、新闻出版工作。分管教育局、文体局、广播电视局、人口和计划生育局。联系人保恒阳支公司、国寿恒阳支公司等保险机构。
    副县长莫威：负责科技工作。分管科技局
    副县长李辉：协助负责农业农村工作。分管农业局、畜牧局。
    小小的恒阳县政府，居然配备了八名副县长。而且每个人似乎都管着许多事。真是麻雀虽小，肝胆俱全。
    这几个人当中，万家乐和陈彪和自己较熟，陈彪是自己人，万家乐算半个自己人，其他几个打的交道很少。让张明不满的是其他几个副县长对自己似乎还不够尊重。至少还没有明显地往自己这边靠的迹象。也许是看自己初来乍到，资历很浅，不值得他们“投靠”或“讨好”吧，这段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来向自己“汇报思想”。
    张明记得原来给杨明华书记当秘书时，几乎每天都有干部找杨明华“汇报思想”。所谓汇报思想，无非就是在汇报工作的同时表示对领导的忠诚。一个干部能够定期不定期地到领导面前汇报工作和思想，就意味着他已经绝对服从你这个领导了，跟定你了。领导利用这个机会，也好向下级渗透自己的思想和意图。
    杨明华曾经告诉张明，有没有人向你汇报思想，汇报的人多不多，是检验一个领导实际控制力的重要标准之一。
    前几天事多，没精力想这件事。现在稍微可以静下来了，就必须要考虑这个问题了。
    
    第254章发力
    
    怎样增强对这些副县长的控制力呢？
    张明曾经向杨明华请教这个问题。杨明华当时很欣赏他，也乐于栽培他。告诉他说，要想增强对下级的实际控制力，至少要做到三点：一是要让他们最自己“有所敬”。第二是要让他们对自己“有所畏”，第三是让他们对自己“有所图”。三者只要有其一，这个领导就当得下去了，就不至于失控了。三者兼而有之，则是最高境界。
    杨明华的这番话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新意，只不过换了一种表达方式而已。其中“有所畏”和“有所图”实质上就是人们常说的“大棒加胡罗卜”政策，而“有所敬”则是指领导者的个人魅力。
    虽说没有新意，但是却非常接近真理。张明也决定从这三个方面入手，来“驾驭”这些人。
    他想，让下属对自己“有所敬”，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是一个循序渐进的缓慢过程。要赢得下级的尊重与信赖，必须要在处理问题的过程中逐步树立权威，要在树立政绩的过程中逐步积累威信。古人讲“公生明、廉生威”，的确有道理，但是还不全面，因为只涉及到了道德层面，而没有涉及到能力层面。在当代社会，人们还崇尚领导智慧。因此在这句话的后面还要加上一句：智生敬。你只有创造性作出了他们无法完成的工作，开拓出了他们无法开拓出的局面，他们才服你！
    张明对自己这方面的能力还是充满自信的。第一，他不贪钱，第二他有公心，第三，他能干出政绩。唯一不能过硬的是自己的“个人作风”，这方面的问题他很难杜绝，但他将十分小心。如何小心？他的原则是不为女人陷入任何纠纷和矛盾之中，不陷入任何利益陷阱之中。他喜欢的女人必须是不对他有“利益追求”的女人”，他不会做任何的权色交易。
    生活中的确有许多官员因为女人落马，那是因为他们拿手中的权力做了交易。他们是在“包养”女人。什么叫“包养”，包养就是批发性地“嫖妓”。张明是从不嫖妓的。这点他可以保证。他可能会引诱女人，但绝不会“购买”女人。
    他相信自己假以时日就能在干部群众中树立威信，让他们对自己“有所敬”。
    不过目前的当务之急还是让他们对自己“有所畏”和“有所图”。
    干部们怕什么？怕丢官，怕冷遇，怕堵住了晋升的道路，怕批评，怕扣钱。
    干部们图什么？图升官，图信任，图上升的空间，图表扬，图多赚点钱。
    他打算在这次会议上小试牛刀。
    人员到齐之后，会议就开始了。
    张明首先对近段时间的工作进行了一下小结。他说：“自从我上任以来，在同志们的共同努力下，恒阳县政府的各项工作可以说是运转正常，各项工作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再此我对大家表示感谢。当然，我尤其要感谢的人是万家乐同志。因为我暂时还不熟悉情况，所以县里的日常工作都是万家乐同志在抓，不但在抓，而且抓得非常主动非常出色。我当钟书记都说过了，万家乐同志确实有独当一面工作的能力，是难得的大将之才啊！”
    这番表扬当然是专为万家乐设计的。目前对万家乐要大加笼络，好话不要钱，但可以产生钱不能达到的效果。
    万家乐说到：“张县长过奖了！主要是你领导有方。如果说我算将才，你就是帅才。”
    张明设计这番互相褒奖的景象是想给在坐的人一个信息：万家乐已经在向张明靠拢了。不然张县长怎么会表扬他？
    这个“信息”当然很快就传递到了各位县长的大脑中。连陈彪也深感诧异。这个万家乐什么时候已经被张明“收服”了？张明真是有一套。
    其他副县长也在犯嘀咕。万家乐前些日子都在背后大说张明的坏话，并且暗示大家不要买张明的帐，开会时也对张明有过抵触，今天怎么和张明“合流”了？这个万家乐真是一颗墙头草！这么快就跑到张明那边去了！
    除了排在最后面的莫威和李辉是下派干部年轻一点，和张明差不多大，其他的几个副县长的年纪都比张明要大。他们都是在乡镇党委书记或局长任上干了多年才熬到这个位置上的。年龄最大的是孙柏和左进，他们都已经过了五十了。黄义成和李春兰也到了不惑之年。
    对张明的到来，他们显然是不欢迎的，有抵触情绪的。现在也不知是怎么了，自从提倡干部年轻化之后，一个规律正在形成：主职都是年轻人，副职大多都是一些从基层干起来的人，等他们一级一级爬上来的时候，人已经不再年轻了。但是离退休还远着，当然也不愿意退休。只能为这些官场上的“新贵”们打下手。
    这的确很伤自尊的，但他们也无可奈何。从理论上讲，上级这样安排是对的，年轻人更有活力，更有开拓精神。但是他们也正年富力强，也没有到要被淘汰的地步嘛！放在省里和中央，他们是非常年轻的干部啊！省里和中央的岗位不能胜任，难道连一个县长或县委书记也不能胜任吗？
    这的确是不合理的啊！一个人在基层工作。如果三十五岁前还没有上来，就没有大的希望了。四十岁前没当上书记或县长，在仕途上就被判了“死刑”了。
    这个现象张明也早就注意到了。现在，不光是演员吃的是年轻饭，官员也在吃年轻饭。年龄一过，你就失去了希望。那么这些没有提起来的“老人”们怎么办？他们有的倚老卖老，有的丧失激情，有的占着茅坑不拉屎，有的则因升官无望转而谋财。这些人是最需要关心也是最需要监管的啊！
    张明在表扬了万家乐后，就进入了今天会议的正题。
    他说：“今天的会议主要是就年底的一项工作吹个风。让大家有个思想准备。为了提高我们政府的工作效率，调动广大干部的工作积极性，我想在年底对我们政府的正科级以上领导逐级进行一次评估。怎么个评估法？主要是采取群众评议和领导评估相结合。评估的内容主要就是两个方面，一是政绩，二是廉洁执政的情况。正科级干部就由我们在坐的人组成的专班进行评估，大家除了要评估好自己分管的局和委外，还要联合起来对各乡镇的党委书记和镇长进行评估。要求被评估对象写出工作总结，要求给被评估对象评分排队。大家觉得怎样？”
    年终评估并不新鲜，但是排名次则是一个第一次。万家乐首先发言：“我赞成。以前搞评估太温和了，总是不痛不痒的评价几句，对干部没有什么触动。排名次就不同了！”
    陈彪自然也举手赞成。他说：“我们的干部队伍现在普遍缺乏上进心和活力，与我们以往没有动真格地评价他们是有关系的。评估之后，我建议将评估结果和干部的任免挂上钩来！”
    张明说：“这个建议提的好！我的初步设想是对排名在倒数十名的乡镇书记或镇长进行诫勉谈话，对倒数第一名的进行免职，另做任用。”
    
    第255章初具成效
    
    莫威和李辉是下派干部，手中没什么权力，下去工作时乡镇的那些“地头蛇“们并不拿他们当回事，常常敷衍他们。他们也束手无策。张明提出的这种方法对加强他们的权威很有帮助。
    于是他们也十分赞成。
    孙柏和左进觉得这样做之后，肯定会有许多人向自己送礼，自己可以从中捞点好处，也表示赞成。
    黄义成和李春兰刚担任副县长不久，凡是涉及到表决的时候，他们都是最后发言。他们要看看风向，总是随大流。这样显得很保险。此时看到大家都表示赞成，他们也就“随大流”了。
    但是张明接着说的话让他们后悔莫及。
    张明说：“当然，革命不能只革别人的命，大家也要接受评估。副县级干部就由钟书记和我组织部分常委进行评估。”
    除万家乐和陈彪外，几位副县长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绕了半天，搞到自己身上来了。但是此时反对已经晚了，因为要反对的话，刚才张明提出要评估正科级干部时就要反对。现在正如张明所说，革命不能只革别人的命啊！
    孙柏仗着自己资历很老，就说：“张县长，让我们接受评估，我们无话可说。工作接受评估是应该的。可是如果也给我们排个名，并将排名结果公示，会影响我们的威信。今后的工作可怎么做？再说，我们这几个人通共才几个，总会有个最末位的。到时谁摊上这个末位也难堪啊！张县长，我们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你也要给我们留点面子嘛！”
    他的这番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左进也说：“张县长，古人说，刑不上大夫。我们也不想搞什么特殊化，虚心接受领导的评估。但是在评估方式上是不是适当考虑一下，能不能更温和一些！”
    张明故意沉吟了一下，装出一副从善如流的样子，说：“大家说的也很有道理，我觉得可以考虑。其实搞这个评估也不是我的主意。我当大家说句实话吧，提出要这样做的其实是地委的某位领导，他不知是听谁说，我们恒阳有些干部还不大尊重我，担心我初来恒阳，资历不够，大家不支持我的工作，就给我布置了这样一个任务。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提高我的威信。”
    张明故意把这个举措说成是“地委某位领导“的意思，一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二是想把自己的责任推开。这样“推心置腹”地说实话，也是对他们的一种试探，一种警告。
    李春兰说：“张县长，你觉得我们有不尊重你的地方吗？没有啊！我们对你一直都是很尊重的。”
    大家听张明说了实话，觉得有必要消除张明的顾虑，就纷纷表态。孙柏说：“地委领导确实误会了！也多虑了啊！我们虽然年纪比你大，但是并没有小瞧你的意思。起码的组织原则还是有的，下级服从上级，天经地义嘛！你是县长，你就是我们的指挥官。我们没有理由不尊重你啊！”
    黄义成说：“张县长，你刚来，可能还对我们不够了解。时间长了，你就会知道，我们这些人都是些组织纪律性很强的人。我们知道与主要领导保持一致性对工作的重要性。过去，罗东林在这里当县长的时候，不是我背地里说他的坏话，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干事的人。要说威信，可以说完全没有，但是我们这帮人，都很尊重他。为什么，因为他所处的位置。县长你来了，也不是我当面恭维你，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是能力却得到了大家的公认。我们自然会更加地尊重你！光说不算数，你今后可以看到我们的行动的。”
    万家乐渐渐也明白了张明这样做的意图，无非是立威罢了。他说：“张县长，刚才几个同志说的都是实话，大家都很敬重你的。这几个同志我可能要更了解一些，他们不是那种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人，也不是那种倚老卖老不讲组织原则的人。”
    说完这几句话之后，他又把目光转向其他人说：“不过，我们也要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我们会让领导有这样的顾虑或者说是错觉？我觉得还是与我们平时不注重与领导沟通有关，我们怕背上了讨好巴结领导的名声。其实这样想是错误的。我们及时地向领导汇报工作和思想，光明正大，怕谁说？我们和领导走亲密一点，是领导班子团结一心有凝聚力的表现。所以我们今后要多向张县长汇报，多向张县长请教，这对我们的工作是有百利而无一弊的。”
    张明想，这万家乐还真是一个人才，居然窥到了自己的内心世界。话也说得很到位。这时，不得不有所表示了。
    他说：“大家的话很令我感动啊！其实我也早就看出来了，我们恒阳政府这个班子是一个非常有素质的团体。不像别的县市那样是一盘散沙、勾心斗角。我觉得我们这个班子是有凝聚力的，有战斗力的。尤其让我感到欣慰的是，大家都能摆正位置，这的确是难能可贵的。刚才万家乐同志的话说的很有道理，我们班子成员之间的都要走得近一些，的确要多一点沟通。不但下级要主动找上级汇报，上级也要主动联系下级，多倾听下级的心声。这一点我做的还是不够的，今后我一定抽时间多和大家交心谈心。”
    他顿了一下，又说：“不过，考核评估的事还是要认真的去做！”
    大家相互望了一下，怎么说了半天，一点效果都没有？难道这个张明铁了心要整人吗？
    张明接着说：“既然地委的领导同志都这样说了，不这样做也不好。话说转来，年终来个评估也不是坏事，大家要正确的对待评估。评估不但能看出不足，也能看出成绩嘛！我在中江任职的时候，是很希望领导搞评估搞竞争的。不这样，我们这种没背景的人怎么出头啊？不过。评估的方式应该和那些镇委书记、局长、主任有区别。我们不搞排队，但是要定个等级。分为优、中、差三等。评为差的要进行诫勉谈话。当然，这个差等也不是和过去评右派一样有指标。如果大家工作搞的出色，可以都评为优等嘛！”
    陈彪带头说：“我们一定努力，争取全优。”
    大家也渐渐地明白了，今后只要能够和他保持一致性，就没有问题。看来，今后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要装出一副尊重他的样子，有事没事也要找他汇报汇报。要不然，他随时都会整人的。
    权力之杖操纵在他的手里，控制权就在他手里。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啊！
    张明很满意这次会议的“成果”。让这些人“有所畏”的目的应该说是基本达到了。即使没达到“有所畏”，至少也让他们有所顾忌了。
    这时，秘书郑重华进来，问：“钟书记问，会议进行的怎样了，张县长什么时候能过去？春来集团的花总有要事相商。”
    张明说：“告诉钟书记，我们也有一件重要的事在商量，请花总稍候！”
    郑重华走后，张明却只是和大家闲聊，并没有谈什么重要的事。
    张明一方面是想继续晾一下花定国，另一方面也是做给几个副县长看，他并不怕什么花定国。
    大家佩服的就是这样的敢于与“重量级人物”抗衡的人。
    
    第256章手相是一本关于命运的天书
    
    市委接待室里，钟越正在和花定国攀谈。
    花定国是个矮胖子，今年刚满六十，本是农民出身，企业做大之后，身份和地位都提高了，底气足了，形象上也进行了包装，比如发型和衣服都找过专家进行设计和搭配，所以看上去很有派头。再加上见过许多世面，和许多大领导、大企业家、打专家都打过交道，谈吐也颇有内涵了。各种管理和商业运作的词汇总是挂在嘴边，时常也会把某位大领导的生活花絮透露出来，显示出自己的信息量大，层次高。
    不过钟越是现任县委书记，曾经在省团委工作多年，见的世面也不比他少。
    此刻，花定国正在讲省委罗书记的趣闻。他说：“这次人大会我和罗书记一个组，罗书记就住在我的隔壁的房间。每天吃过晚饭后，他都要和我聊半个小时，对我非常关心。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罗书记喜欢给人看手相。”
    钟越说：“是吗?这我可是第一次听说。”
    花定国得意地说：“这个知道的人很少的。你想想，看手相毕竟有点迷信性质，不是唯物主义。堂堂的省委书记，政治局委员，如果叫一般人知道他喜欢看手相，那影响多不好。”
    钟越心里不由升起一股不悦。听他这意思，自己就是个“一般人”，而他呢，是一个“不一般”的人。真是狂妄无礼。
    她强压住心里的不满，问：“罗书记看手相看得准吗？他有没有给你看过手相？”
    花定国说：“当然看过。看得非常准。”说着，他把自己的手递给钟越看，问：“小钟，你先看看，看你能看出什么？”
    钟越说：“我对此一窍不通。手相对我来说，就是一本天书。我哪能看出什么来？”
    花定国笑着说：“谁说你不懂？你说的话很有哲理。罗书记也是这么说的，他说，手相就是上天写的关于一个人命运的天书，一个人的一切都写在手上呢！小钟，这说明，你已经具备了和省委书记一样的水平了！小钟，你大有前途啊！将来说不定也能当上省委书记呢！”
    “不敢这样想。花总，您就别取笑我了！你快说，罗书记在你的手上都看出了什么？”
    花定国指着他左手掌上的一条线说：“你瞧，这是情感线。有没有看出什么？”
    钟越摇了摇头。
    花定国说：“你瞧，这里有一处断了。情感线断了，意味着什么？罗书记一眼就看出，我中年丧妻。真是神啊！”
    “真有这么神吗？”
    “那谁还骗你！”
    “那他还看出了什么？”
    这时花定国脸上掠过一丝阴云，不过很快就散了。他说：：罗书记说我过今年有小难，但是只要度过这个小难就是大红大紫。”
    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当时罗书记说的是他今年有大难，要小心应对。当时花定国还问罗书记怎样化解，但罗书记却说：“这只是个游戏，不要太当真了！再说，天机也不能泄露啊！”。说完就打着哈哈走了。罗书记从那天晚上后就没有和他再聊过天了。碰到他也是淡淡的。
    花定国一直对这件事耿耿入怀。
    从北京回来后，集团虽然还在扩张之中，但是财务上已经是困难重重。他隐隐地有一种“大难”将至的感觉。
    但是这些不能在钟越面前表现出来。他知道不能在任何人面前叫苦，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在走下坡路，必须强撑着。只要门面不倒，就可以继续招摇撞骗。一旦露出败象，就会出现墙倒众人推的恶果，就会有人落井下石。自己就会兵败如山倒，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和他的企业曾经多次出现这样的危机。他的策略是，每当经济出现危机时，还要大把大把花钱，装饰门面。结果，由于没有倒下架子，他又成功地贷到了款，让企业摆脱了困境。
    这一次，他又故伎重演，采用民间集资的办法增加了一条生产线，目的也是为了造声势，让大家知道春来集团形势是一片大好。如果不是大好，还有钱来扩大规模吗？
    所以他在钟越面前把罗书记的话改了一番，营造出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把自己遇到的问题说成是“小难”，而把罗书记预言的“大难”说成是“大红大紫”。
    钟越说：“那恭贺你啊！花总。罗书记既然看相很准，那你的事业肯定还会更上一层楼啊！你这个恒阳首富将来会发展成为全省首富啊！我期待着有一天你能上福布斯排行榜或者胡润排行榜，为我们恒阳增光！”
    花定国说：“借你吉言！事在人为啊！不过你说的那个什么福布斯或者胡润排行榜我不敢上！”
    “为什么？”
    “据说有许多人都是头一年上榜第二年就垮了！要么是企业倒闭，要么是本人坐牢。钟书记，你大概不会希望我们春来集团有什么意外吧？”
    “不会！春来集团是我们的支柱，我由衷的希望他发展壮大！”、“对！应该说这是我们的共同心愿。不仅你我，恒阳人民都应该有这个想法。毕竟我们春来集团兴旺了，对恒阳的综合实力和竞争力都是有大帮助的。我对恒阳的感情很深啊，虽然目前公司的房地产业务已经在省城有了一个好的开始，有很多人劝我把总部王省城迁，但是我没有这样做。我走了，对不起恒阳，对不起关心我们的恒阳县委啊！”
    钟越听这样的话也不止一回了，这个花定国，总喜欢威胁领导，动不动就提要把春来集团迁走的事。照以往的惯例，他今天肯定会提什么要求。
    钟越淡淡地说：“在这里发展得好好的，何必迁走呢。”
    花定国说：“是啊！所以我正准备扩大规模，大干一番。当代社会，企业之间的竞争已经逐步由技术之争、管理之争转化为规模之争了。谁的规模大，谁就能吃掉别人，谁就能笑到最后。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子啊！当前，集团由于在省城进军房地产，在买地上投入了大量资金，你知道的，房地产的资金周转期是较长的。所以，我们在周转上遇到了一定的困难。困难的时候嘛我想到了一向关心我们的县委县政府。今天来就是向县委县政府求援的啊！”
    果然不出我所料。钟越想，这家伙老是这样。张明的评价是非常精准的，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
    
    第257章阴死你
    
    钟越说：“花总，你是知道的，我们恒阳财政已经是山穷水尽了。恐怕不可能再给你们开什么绿灯了。这事你去给张县长说说吧！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这时，张明走了进来。不等钟越介绍，他就先开口说道：“这位一定是花总经理吧！不好意思，有个会要开。让你久等了！还望海涵啊！”
    钟越起身说到：“花总，这位就是张明县长。”
    花定国站起来，说：“果然是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啊！我只是听说县里新来的县长很年轻，但没想到这么年轻。年轻好，年轻好，大有发展前途啊！”
    张明热情地和他握手。
    寒暄之后，三人都坐下。花定国说：“张县长，我在北京就听说新县长上任了，本想利用新厂房奠基的好日子和你见面，谁知道我面子小，没把你请到啊！”
    张明说：“花总，别这么说。不是你你面子小，主要是因为刚好有一个重要的项目非要我亲自去联系。没办法，恒阳的经济形势太严峻了，全县那么多人张着口向我要饭吃，我不忙活不行啊！请你见谅！”
    花定国今天本是有求而来，自然要摆出一副不计较的样子，说：“这个我理解。我没有意见。所以，请你不到，我就主动来拜访。你和钟书记，都是我们的父母官，不可不拜啊！”
    张明说：“花总太客气了！从你是企业家这个角度说，政府要为企业服务，我们是你的服务员啊！从你是全国人大代表的这个角度，我们是你的监督对象；另外，您还是我们恒阳的政协副主席，我们也必须和你好好协商协商。不论从那个角度说，都应该是我去拜访你。不过，你今天既然来了，我们就都不计较谁拜谁了。加强沟通是最主要的。”
    “对！对！我今天就是来和你加强沟通的。我们春来集团还需要政府多家扶助啊！”
    张明装佯道：“春来集团目前是我们最放心的企业了，有花总掌控全局，我们一百个放心。要是县里的其他企业都像春来集团就好了！”
    花定国此番来不是为了听这几句表扬而来，他想，这个张明一开始就想堵住自己的嘴，估计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意图了。小子，我可不是三岁小孩，三两句好话、几顶高帽子就能打发的。该说的话我一定要说。不然，这次来就是空跑了。如果不是为了钱，我堂堂全国人大代表，还主动来拜访你这个黄口小儿？
    他说：“小张县长，你别给高帽子我戴了。刚才我已经向钟书记汇报过了。我们也遇到了难处，急需政府支持啊！”
    张明故作惊讶：“是吗？春来集团也会有困难吗？”
    花定国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困难。只是资金放了长线，暂时不能收回，导致资金运转有点紧。小张县长，你不知道，小企业有小企业的难处，大企业有大企业的困难。我们春来集团目前正在实施扩张战略，正在努力打造航空母舰，规模优势正在形成。这样大的企业，遇到一点困难是非常正常的。我经营企业十多年，比这更大的风浪我都经历过，但是每次我们都战胜了困难。这次我相信也不例外。再说，和以往相比，这其实算不了什么！如果仅仅是为了自保，我只需要收缩一点规模就行了。但是这样做不利于企业的发展与扩张。所以我们决定还是维持既定的扩张速度和扩张规模。但是，有一个前提，就是能够得到政府的支持。”
    有经验的人借钱，不是哭穷，而是卖富。因为你越是说你穷，别人就越不会借钱你，至少不会借多的钱给你！因为他怕你没有偿还能力。而如果你说你有钱，只是因为要干大事，需要资金周转，别人就会很放心的借钱给你。
    花定国耍的就是这一招。
    张明说：“支持企业发展是我们政府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们很乐意为企业提供帮助。花总，你具体说说，你需要我们怎么帮助你？只要我们能做到，我们一定尽百分之百的努力。”
    钟越心里很焦急，张明，你怎么能松这个口，花定国要是向你狮子大开口，你怎么办？答应吧，财力不允许。不答应，话又说出了口。
    花定国大喜，但表面上却波澜不惊。他故意慢条斯理地说：“目前，我们的资金缺口是一千五百万，目前，我已经筹集到了一千万，剩下的缺口五百万，我想请政府帮我们想办法解决。当然，是借！我们要还利息的。”
    钟越说：“五百万？恐怕县里连五十万都难得拿出来！”
    花定国依旧不紧不慢地说：“不会吧！我听说前段时间，省里为了促进我们县的工业发展，给恒阳拨了五百万。这笔钱正好可以解我们的燃眉之急。”
    张明纳闷，他是怎么知道的？县里肯定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钟越看了看张明，朝他使了一个眼色，叫他不要答应。
    张明却好像没有看见似的，说：“花总消息可真灵通！这件事政府里好多人都还不知道呢！你却知道了，真是一个有心人。不少人都虎视眈眈地看着这笔钱呢！刚才开会时，几个副县长都已经向我开口了。我一个都没有答应。准备留着救急用的。花总既然求到县政府这里来了，同时也是第一次求我，我怎么好不答应呢！这样吧，这笔钱就借给春来集团吧！”
    钟越心里那个急啊！张明，你怎么这么糊涂？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花定国却喜滋滋的。他说：“张县长真是痛快！我代表春来集团感谢你！”
    张明说：“先别感谢。因为这笔钱已经被挪用发了教师的工资了。本来，我们原计划是用惠通地产预先垫付的一千万土地出让金发工资的。但是惠通地产的这一千万是分两批支付的。每次支付五百万，第一个五百万已经到了，第二个五百万还没有到。但是教师的工资却不能再拖，我们就把省里拨的这五百万挪用了。好在惠通地产的那五百万也马上就要到了。钱一到，我就拨给你！”
    钟越一听，知道张明又在耍花招。因为他刚才说的，都是子虚乌有。看到花定国面带狐疑，她也配合张明说到：“惠通地产花总应该听说过吧，是很有实力的一家地产公司。”
    花定国当然知道。他说：“知道！不但有实力，而且很有背景。五百万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张县长，那你可一定要说话算数啊！他们的钱一到，就拨给我们集团。”
    “你放一百个心！你这样的人物，我们怎么会骗你呢？”
    “小张，你真是快人快语啊！办事果断干脆，我喜欢你这种性格。这种性格的人是最容易取得成功的。”花定国给张明大灌蜜水。年轻人嘛，多说他几句好话，他就会飘飘然的。
    他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看来这个年轻的县长对自己还是不敢马虎的。这次自己又可以化解危机了。
    由于张明答应爽快，花定国在晚宴上喝了个痛快。
    花定国走后，钟越笑着问张明：“张明，又在玩什么花样？我猜这里面有玄机。”
    张明看旁边没别人，就说：“真是知弟莫若姐啊！花定国急着用钱，我先假意答应他，他就不会想别的办法了。到时我找个借口不给他，他就更加被动了。这样可以加速他的垮台嘛！”
    
    第258章妇人之仁
    
    钟越说：“你这招确实厉害！可是有两点你必须考虑。第一：这五百万的空头支票是否就一定能让他陷入困境？他这么大的企业，五百万资金的落空，恐怕也不能置他于死地。”
    张明说：“据我所知，他目前已经陷入了经济危机。如果我们再给他制造一点困难，就会有雪上加霜的效果。五百万的确不算多，但是你别忘记了，是最后一根稻草压断了骆驼的腰啊！量变可以引发质变嘛！”
    钟越说：“就算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我们把春来集团搞垮了，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花定国这个人我的确不喜欢，但是我不想因为个人的恩怨把一个对县里有重要贡献的企业搞垮！我宁可受他一点气，也不愿意县里的财政收入受到影响。公益重要还是私怨重要，张明你应该是分得清的。”
    张明不觉暗暗对钟越的人品生了敬意。谁说女人小心眼，钟越的胸怀就非常宽。她的确是一个一心为公的好干部。可是事情往往有两面性。原则性强的人往往灵活性不够。她不知道权变对一个官员的重要性。
    他说：“钟姐，先公益而后私仇，这个道理我明白。花定国这个人，不是什么好鸟。这么说吧，他的崛起是时代造就的，一时的机缘巧合让他这样的人走向了成功，并不意味着他就是什么英雄和功臣。据我所知，他专横跋扈，对企业的管理也十分的粗放，存在着许多漏洞。春来集团由这样的人领导，垮掉是必然的。我们迟早要面对这样一个现实。长痛不如短痛啊！”
    钟越不同意她的这种看法，说：“我只是觉得花定国这个人太跋扈太不好缠，想通过一定的手段把他的嚣张气焰打压下去，让他老实一点，温顺一点。好好地办他的企业，为恒阳的经济建设做更大的贡献。还不想把他怎么着。因为一个人的企业家的命运和他的企业是紧密相连的。特别是私营企业。人一垮，企业也就垮了。企业垮了，恒阳的经济形势更是雪上加霜。所以我支持你采取某种方式教训他们，但不支持你搞垮他。”
    真是典型的妇人之仁。不把他的企业搞垮，他的人怎么能垮？只要他的企业还红火一天，我就不能把他搞垮。正如她所说，企业家的命运和企业总是紧密相连的。
    怎样说服她呢？一个人的观念不是三两句话就能改变的。暂时稳住她，然后在慢慢说服她。
    他笑着说：“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看来，你是一个温和的改良派，我是一个激进的革命党。我一出手，就要革人家的命的，你呢，总是想刀下留人。我想，我们也不必要争执不休。我们边走边看。看形势的发展，所谓骑驴看账本，走着瞧！如果他能放老实一点，如果他的企业可救，我们何必为难他呢？就算把那五百万真的给他，也是可行的。但是如果他变本加厉，不加收敛，如果他的企业问题太大，不可救药，我看我们就只能痛下决心抛下他了。”
    钟越说：“我看春来集团目前的发展形势还是很不错的。不至于出现什么大问题吧！”
    张明说：“我希望他没有问题。这段时间我会安排人把他的底细摸清楚的。弄清楚情况后，我们再做选择。该出手时我们要坚决出手。我们不能被他绑架了拖累了。你说是不是？”
    钟越感叹地说：“即使是他这个人有问题，我也希望我们能找寻一个两全之策。”
    张明问：“什么是两全之策？”
    “人有问题，我们治人。但是我希望能够把厂子保下来。张明，你想想，一个大集团如果倒闭了，所导致的就不仅仅是经济问题，他会产生许多社会问题。那些工人怎么办？银行的贷款谁来还？都是我们当领导的要考虑的问题。所以我们处理问题不能图一时之快啊！”
    张明说：“这个县委书记让你当，真是没错！看问题总是高屋建瓴。心里总想着国计民生。我在思想水平上和你还是有距离的！你的意见我会慎重考虑的。”
    钟越满意地笑了。
    张明就放下这个话题不谈，问她刚才都和花定国谈了些什么。
    钟越就给他讲道了省委罗书记给花定国看手相的事。
    张明说：“花定国这个人真是不可交！把领导生活中的琐事逸闻拿出来到处讲，是指一种素质低下的表现，无非就是想卖弄一下自己！这对领导的形象有着非常坏的影响。罗书记看人还是看走眼了啊！怎么能和这样的人深交呢？”
    钟越说：“也许是他吹牛吧！不过罗书记给他看相看得还是挺准的。”
    “是吗？“张明很感兴趣地问。
    “罗书记一眼就看出了他中年丧妻的事，这可不是能随便乱说的啊！张明，你会看相吗？”
    张明略微知道一点，就说：“会啊！我来帮你看看！”
    钟越说：“你看看我的感情线吧，看看我是不是要离婚？”
    张明说：“把手伸过来啊！男左女右。”
    钟越就把右手递给张明，张明握住她的纤纤玉手，装模作样地仔细观察起来。
    钟越的手被张明捏着，心里不禁怦怦直跳。仿佛回到了初恋时代，她又体验到了第一次被男孩子拉住手的那种紧张甜蜜的感觉。眼前这个男人是一个能够让自己年轻的男人啊！
    张明一边看一边称赞说：“钟姐，你的手手型很好看，保养的也真好。”
    钟越的脸有点微红了！他捏着人家的手，还说着这样话，好暧昧啊！不过她很喜欢这种暧昧的氛围，她希望能和他永远暧昧下去。
    她柔柔地说道：“好什么啊！老了！勉强比梅超风的九阴白骨爪要好那么一点点。值得你这么夸！你看出什么了？”
    张明看她的那条感情线，纤细无力，而且确有一处是断开的。他说：“奇了！也许这看相之术真有几分道理。你不是正要闹离婚吗？你看看你这条线，真的是断的。这真是一种神秘的现象。我听说严丽也快离婚了，等会也把她找来看看。”
    见张明提到严丽，钟越隐隐有一点醋意，她说：“张明，你专心一点。捏着我的手，心里却想着严丽。”
    张明笑着说：“没有。钟姐，你是不是吃醋了？会不会是对我有点意思了？”
    “去你的！你别自我感觉太良好！以为自己是贾宝玉啊?别扯远了，快点给我看手相。”
    张明严肃地说：“看来你的婚是一定要离了！唯心地说，这叫命。命是不能违抗的。”
    钟越说：“看着玩玩就行了！我们是唯物主义者，不能当真吧！”
    张明对此也是半信半疑，但是因为他想极力促成钟越离婚，就故意把它说得神乎其神。他说：“手相与唯物主义并不矛盾。你对手相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只知道他迷信唯心的一面，却不知道他唯物科学的一面。手相其实并不神秘，他是一门信息学。人的人生轨迹的信息都写在你的手掌上呢！”
    “真的吗？”
    “我能骗你吗？你看，你的这个断开处过后，感情线就很逐渐变粗，并且很顺溜了。这意味着你将找到你的第二春，过上幸福的生活。”
    钟越说：“但愿如此！”
    张明说：“不要再犹豫了。记住，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钟越看着张明，心里想：其实我的命运掌握在你手中！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让我快乐！但是这种想法怎么好意思让你知道呢！有些话大概是要永远埋在心里的。
    第259上帝要教他灭亡，必先教他疯狂（一）
    花定国告别张明和钟越之后，准备打道回府。
    同行的副总谭祥华说：“老板，你一出马，就收获多多啊！县委这帮人对你已经到了惟命是从的地步了！”
    花定国得意地说：“别说他们，我到省里都吃得开！我告诉你，他们不是敬畏我这个总经理，他们是敬畏我头上的全国人大代表这个身份。人大代表不是官，但是可以对官员产生很大的影响。山西省有一个企业家代表和我是朋友，他对我说的一番话非常精辟。他说，你别看我们这些人没有权，但是有权势。祥华，你知道权力和权势有什么区别吗？”
    谭祥华是真的不知道，问：“两个词的意思好像没什么区别啊！”
    “孤陋寡闻了不是！不是我说你，你还要加强学习啊！”
    谭祥华心里十分反感，这个老家伙，从别人那里拾了一点牙慧，就到处卖弄。卖弄不说，还喜欢教训人。但是他强作笑容地说：“花总你批评得是。我以后一定加强学习。特别是向你学习。多从你的谈话中汲取教益，其实比读任何书都强。”
    花定国被这个马屁拍得很舒服，他拍了拍谭祥华的肩膀，说：“这句话算是说对了。学习，不一定要读书。和有水平有思想有见识有档次的人谈话，就是最好的学习。比读任何书都强。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初中都没毕业，我现在也不看书，我的知识都是通过和一些大领导大企业家对话学到的。以后在这方面努力吧！”
    谭祥华问：“刚才您说，权力和权势有区别，我听着像是同义词，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定国说：“其实他们的区别我已经在我的谈话中提到了。比如，钟书记和张县长，他们是有一定级别的干部，他们拥有的就是权力。你看看我，我不是行政干部，我那个政协副主席也是个荣誉性的虚职，在政府里是没有权力。但是我可以通过我的能力和威望影响他们，让他们按我的意图办事。这种影响力，就是权势。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难怪有些退下来了的老干部还那么手眼通天，他们虽然没权了，但是有势！”
    花定国表扬到：“悟性还不错。我告诉你，还有一类人也是很有权势的。那就是官员的夫人。他们虽然没有官职，但是她们的影响力是惊人的。”
    对这点谭祥华的感触倒是很深。在春来集团就是这样，花定国的老婆虽然没有在公司上班，但是在春来集团却是权势显赫。集团内部没有人敢不买她的帐。
    想到花定国的老婆陈春娥，谭祥华心里顿时痒酥酥的。陈春娥是花定国的第二任老婆。花定国的第一任老婆因为花定国经常在外寻花问柳，连续六年没和她同过一次房，抑郁成疾，五年前去世了。老婆去世不到半年，花定国就在外面娶回了一个才二十五岁的女人。这个女人就是陈春娥。花定国足足比她大二十五岁。
    陈春娥不仅年轻，而且漂亮狐媚，谭祥华每次看了她都垂涎欲滴。他常常想，这么漂亮的女人，居然落到了花定国这老家伙手里，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花定国一把年纪，恐怕经不起这个狐媚女人的折腾。
    他常常暗地里恨恨地想，花定国啊花定国，希望你早点在这个女人手里精尽人亡。我再来接管这个美人。
    由于自己是副总，所以他经常有接近陈春娥的机会。他对她极为殷勤。陈春娥对她印象很好。近来谭祥华感到陈春娥看自己的眼光似乎有那么一种意味，笑容里也包含了一丝挑逗。前几天谭祥华把花定国给她买的东西给她时，因为她没接好，东西掉在了地上。两人同时去捡，谭祥华不小心摸到了陈春娥那细嫩的手。他感到很不好意思，陈春娥却朝她嫣然一笑，娇嗲嗲地说：“祥华，你好坏啊！”
    这一笑把谭祥华的魂勾走了。他连续几个晚上都在想陈春娥，品味着这一笑的内涵。总感觉到这一笑里有着秋香对唐白虎三笑留情的意味。
    当夜按捺不住，抱住老婆“狂放”了一次。
    怀中抱着的是老婆，心里想到的是陈春娥。口里一边默念着陈春娥的名字，一边“大动干戈”，居然高潮迭起，臻于了极乐。
    谭祥华禁不住想，要是真的能和陈春娥风流一番，不知要爽到什么程度呢！
    这就是为什么想到陈春娥他会痒酥酥的原因。
    此时天色已晚。花定国在谭祥华面前神吹了一番后，忽然想到一件事，对谭祥华说：“你到商城去给你嫂子买套化妆品，要最贵的。你先给她带回去。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花定国说的“你嫂子”就是陈春娥。谭祥华想起来就别扭，陈春娥比自己还小七八岁呢！
    谭祥华大喜，这是接近陈春娥的大好机会。也许今晚就可以成就好事呢！
    谭祥华走后，花定国驱车来到了城西的一个偏僻的小巷，在一个小院子前停下了。这是张半仙的家。
    自从省委罗书记给他看相，说他今年有一场大难之后，他一直很忐忑不安。于是他又找了许多算命的、看相的为他预估前程。好比一个人在某医院里被查出了重症，需要到其他医院复查确诊一样。
    这个张半仙就是其中的一位。上次花定国来的时候，张半仙也断定他半年之内有大难临头，但是又神神秘秘地说：“不过任何大难都有破解之法。”然后不再说了。
    听说有破解之法，花定国当然要问个究竟。但是张半仙却不肯透漏了。他说：“天机不可泄漏啊！泄漏了要损阳寿的。你还是安天命吧！”
    花定国知道他是要钱，就拿出一万元钱，给张半仙。
    谁知张半仙拿到钱掂量了一下之后，又把钱退给了花定国。他说：“钱虽然好，但是阳寿更重要！一年的阳寿，恐怕不是一万元能够买来的啊！”
    这明摆着是在讨价还价了。
    花定国拿出支票本，刷刷刷地给他写了一张三万元的支票，递给张半仙。本以为张半仙会很高兴地收下。谁知张半仙看了一眼支票后，仍然只是淡淡地说：“诚意可嘉！诚意可嘉！不过钱能不能买来好运，还要看你的造化。所谓道不可轻传，如果你真的是诚心问我破解灾难之法，请你过一个星期之后再来。这一个星期之内，希望你能保持洁净。洁净懂吗？就是不要碰女人。我在这一个周内也要斋戒沐浴，为你求得破解之法。”
    好神秘好神圣啊！花定国遵照张半仙的嘱咐，真的一周内没有碰女人。娇妻陈春娥在他面前发骚，他也置若罔闻。
    今天正好是一周满了。
    张半仙坐在正厅里等他。花定国恭敬地问：“大仙，请您为在下指点迷津。”
    张半仙说：“你现在的主要问题是阳气衰竭，所以导致运势下降。我有一法，可以为你解决问题。只不过做起来难度要大一些。”
    花定国说：“请大仙明示！”
    张半仙说：“阳气亏损，必须要走“采补”的路子。要采阴补阳。采阴补阳，顾名思义，就是采集女子的纯阴之气以补充自身不足的阳气。只要你每日和女人交和，以她之阴补你之阳便可。少女更佳，处女效果为其中之最。根据你的情况，只要你能在近期和十八个小于十六岁的处女交合。你的阳气就能补足。你的运势就能好转。你的大难就能破解。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花定国当然明白。不就是找几个嫩妞睡觉吗？他觉得张半仙提供的方法是绝好的办法。即可风流快活，又可消灾避难。何乐不为？
    他一高兴，又甩给了张半仙五千元。然后满意地离开了。
    他一走，张半仙的老伴就出来了。她对张半仙说：“说的太玄乎了吧！当心不灵他来找你的麻烦！”
    张半仙哈哈大笑，说：“有什么麻烦？一点麻烦都不会有！他有没有大难本身就是一个未知数。如果没有，我无论叫他干什么，都证明我的法子是灵验的。如果有了大难，他还有闲工夫找我的麻烦吗？即使有，我也可以说是因为他心不够诚才会这样。而且，你注意到我给他出的方法了吗？根本不可能做到。找十八个小姐不难，只要有钱就行。找十八个小于十六岁的处女，不是钱就能解决的问题。十六岁不到的孩子，都还纯的很！大都在家长的呵护之下。货源那是相当紧缺啊！到时他自己没完成指标，就不能怪我了！”
    老伴夸他到：“真有你的！”
    “要不怎么人称张半仙？我这个张半仙，对天上的事一窍不通，但对人间的事还是洞若观火啊！哈！哈！哈！”
    
    第260章上帝要教他灭亡，必先使他疯狂（二）
    
    花定国从张半仙那里出来，就将车开到了仙缘休闲娱乐城，这是恒阳最大的一家娱乐场所。仙缘娱乐城在恒阳最繁华的街道上，是恒阳最“娼盛”的一个去处。
    据说它的真正老板就是恒阳县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白松华。有了这个后台，仙缘娱乐城自然成了恒阳改革开放的“最前沿”了，素以“最高档、最丰富、最安全”闻名于周边县市。吸引了不少外地客源。
    恒阳有一句顺口溜：吃在华府，嫖在仙缘。华府是恒阳最大的饭庄，以特色美食出名。而仙缘则以小姐的“长相高层次，服务高质量”出名。里面不时还有外地的二线模特和不得意的影视演员前来客串，俄罗斯的美女也时有发现。
    因此，仙缘酒店门口总是车水马龙。老板自然赚了个盆满钵满。
    花定国自然是这里的常客。他虽然家有娇妻，但是在最初的新鲜劲过了之后，他也对她没多大兴趣了。再加上精力有限，在外风流了就不能在家里“耕耘”了。陈春娥只是充当着他家里的一个花瓶罢了。
    他停好车，直奔“凤凰厅”经理办公室，找田丝丝。田丝丝，对外称是田经理，实质上是一个老鸨。田丝丝实际上还很年轻，三十不到。与其他的拉皮条的女人不同，她衣着高雅，举止文静，很有一种书卷气。长相也属上乘，是一个最有气质和内涵的老鸨。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时代在进步。
    因此许多嫖客都提出过要出高价“上”她的要求，都被她婉言谢绝了。
    田丝丝专门负责天鹅厅的业务。天鹅厅之所以叫天鹅厅，是因为这里的小姐都是最上乘的。她们都经过严格的筛选，也经过一段时间的专门培训，培训内容主要是礼仪和床戏的技巧。所以他们无论是姿色还是“服务质量”，都高于一般的小姐。当然，价格也要高出几倍。这当然就使一般的“癞蛤蟆”望而止步了。
    花定国舍得花钱，早已经成为了这里的白金贵宾。田丝丝见他来了，连忙让座端茶敬烟。
    “花总，好长时间没有到这里逍遥了！最近一定是公务繁忙吧？”
    “可不！忙死我了！实在抽不开身。这不，稍有一点空闲，就来了。”
    田丝丝说：“花总，不是小妹多嘴，事业诚然重要，但是也不能透支身体。像您这样的人，是我们社会的财富，身体可不能垮啊！所以我建议你多注意身体，主要是搞好调节。在紧张的脑力劳动之后，来我们这里找一个佳人放松放松，对身体非常有好处。”
    田丝丝专门向人兜售享乐哲学与“人不风流枉为人”的观点，提高客人对“嫖妓”重要性的认识。这是她比一般老鸨强的原因之一。
    花定国说：“丝丝，你说的真有道理。忙碌了一段时间了，也该轻松轻松了。今天有好货色吗？”
    在这里，女人就是有生命的“货物”，是高价位的商品。
    田丝丝说：“有啊！刚来了一个电影演员。《多宝公主》你看过吗？里面有一个情节，就是多宝公主的一个高级侍女雯雯被二皇子强奸了。画面很香艳的。今天来的就是那个演侍女的青年演员。她开价也不高，一晚上只要五千元。花总，这个机会难得啊！可不要错过噢！你可以扮演二皇子强奸她，重现一下电影情节。那一定超级刺激！”
    花定国摇摇头说：“丝丝，不瞒你说，就是那个演多宝公主演员来了，我也不感兴趣了。实话当你说，我今天只要处女。”
    田丝丝说：“你怎么不早说呢？来的早不如来得巧，今天正好有个新货。我教人检验过了，的确是正版。花总，你真有艳福啊！不过她的价钱和那个女演员一样，一夜五千。”
    花定国道：“价钱不低啊！”
    “也不高！你想想，这是人家的初夜，初夜对一个女子意味着什么？别看只是那一层薄膜，那是女孩最珍贵的东西啊!”
    花定国说：“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钱对我来说不是问题。重要的是她必须小于十六岁，但是又不能小于十四岁。”
    田丝丝说：“花总真是刁钻啊！不过考虑得也真周到。既要嫩，又要不违法。和十四岁以下的未成年少女干那事，不管志愿与否，都要作强奸罪论处的，你放心，我和您一样，法制意识还是很强的，从来都不敢接受未成年人少女。小姑娘进来，我要查身份证的。这可开不得玩笑，这是我们的底线，也是我们这个行业的红线，决不能碰。我之所以说你来的巧，就因为今天来的这个小姑娘刚好过了十五岁。完全符合你的要求！”
    花定国说：“既然这样，那你就去安排吧！”
    一会儿之后，花定国在服务员的陪同下，来到了天鹅1号房。
    他进去坐了一会，一个中学生模样的小姑娘走进来了。小姑娘是实验中学初三年级的一个女孩子，名叫张芬。父母离异之后又各自成了家，她成了一个没人管的孩子。
    因为没有钱买一套她喜欢的衣服，她决定在这里拍卖她的初夜。没想到这个购买了她的初夜的人竟然是一个老爷爷一样的人。她不情愿了。
    她是个早熟的女孩子，她既想赚钱，又想体验一下传说中的性爱的美好。本以为可以一箭双雕的，但情况太令她失望了。和这个老头子那样，有什么美好可言？她转过身，准备出去。
    花定国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抓住。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他是个老江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小姑娘的心理。他威胁道：“进来了怎么能随便出去？就算我答应你，外面的黑社会的人也不会答应你的。你放了鸽子，坏了道上的规矩，他们不破了你的相才怪！你看你，这么美的脸蛋，要是被划了，多可惜啊！”
    一番威胁，张芬被吓住了。花定国老练地脱光了她的衣服，狞笑着向她扑了上去、、、、、、之后，他看到床单上果然有处女的落红，满意拍了拍张芬的脸，说：“小姑娘，我不会亏待你的。除了放在老板那里的五千块之外，我另外再给你两千块。”
    张芬刚刚被花定国的辣手摧残过，那里隐隐作痛。想不到这个老头居然这么暴力！她疲倦地躺在床上，想哭，但是又觉得没必要哭。这都是自己选择的，怪得了谁呢！
    此时她听说这个老头给老板的是五千，而老板给她的只有三千，她愤愤的说：“老子在这里被你蹂躏，她却轻轻松松地赚了两千，也太便宜她了！”
    花定国一边拿钱给她，一边说：“小姑娘，被生气，这很正常。这就叫做生意。”
    “这生意也太赚钱了！“
    花定国突然有了一个主意。他想，这十六岁以下的处女在市面上的确不好找，不如就在这个小姑娘身上做文章。他说：“这个生意其实你也可以做。只要你找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孩，介绍给我，我也可以让你赚同样多的钱。不过，我要的是处女。你有能力赚这样的钱吗？”
    张芬想到了自己的同学黄蓉，至少她是可以骗来的。她说：“能！不过，你说话要算数！”
    花定国说：“你放心，我有的是钱。”
    他又给她一千元钱，说：“你先去买个手机，弄好了就和我联系。这是我的号码。”
    
    第261章在密谋
    
    在花定国在外面辣手催花的时候，谭祥华正在花定国的别墅里和他的年轻妻子陈春娥眉来眼去，调情戏谑。
    陈春娥本是花定国在外地的一个往来企业的老总的妹妹，担任着那个企业的销售部长。花定国长得格外的风流婀娜。花定国对她一见垂涎。但是起初陈春娥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花定国当时也是有夫之妇，只能对她暗吞唾沫。
    花定国的老婆死后，他也不敢表露对陈春娥的喜欢。因为年龄实在相差太大了。
    但是后来陈春娥的哥哥的企业经营不善，欠下了春来集团的巨额债务。按规矩，春来集团要起诉他，让他破产坐牢。陈春娥在这个时候，向花定国求情。华定国把握这个时机，提出了要娶她的要求。为了救哥哥和自己的家庭，她答应了花定国的要求。
    当天，在花定国的办公室里，花定国就把她按在了沙发上、、、、、、和一个老男人结婚其实并不像最初想象的那样糟糕。陈春娥在最初的日子里还是过得非常快乐的。花定国对她非常宠爱，让她过着奢侈的生活不说，还让她担任了集团的总裁助理。不仅如此，花定国为了满足年轻的妻子，每次在睡觉前都要服用伟哥，所以在床第上也颇有雄风，每次都能让她满足。
    她感觉到自己就像皇后一样。有钱花，有权用，有人捧，那方面也还不错。她对自己的生活质量还是满意的。
    这样的生活过了两年之后，花定国就开始冷落她起来。虽然其他方面仍然一如既往，但在床第方面却逐渐稀松了。到现在几乎两个月才有那么一次质量不高的亲热。花定国年纪上来了，在加上成日在外风流，回家时早已是疲惫之师。因为担心身体弄坏了，他最近也不敢服药了。勉强交公粮，自然力不从心，软软地让陈春娥很不畅快。
    陈春娥开始逐渐厌恶花定国的老态，他不和她亲热正好遂了她的愿。她也在调整着自己的生活方式。她不愿意让自己的青春虚度，不想过这种守活寡的生活。
    垂涎她的男人很多，她看上了办事精明，高大英俊的谭祥华。她早就从谭祥华的目光中看出了他的心思。所以一有机会就给他放放电，打打基础。
    谭祥华打电话问什么时候把东西送过来的时候，她刚洗完澡。澡后的她有一种欲望在蠢动。她娇滴滴地说：“祥华，我一个人在家，好寂寞！你现在就过来吧！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等着你！”她把家里请的保姆打发走了，然后换上睡衣等着他。
    谭祥华得到了暗示，兴冲冲地赶了过来。他想，如果她对他无意，不会让他在这个时候来她的家里。想到等会有可能和这个骚到骨子里的美女颠鸾倒凤，他的那东西在路上就跃跃欲试起来。
    来到陈春娥的家，谭祥华就知道今晚的事基本定下来了。
    原来，陈春娥正在卧室里等着他。
    陈春娥穿着睡袍斜躺在床上看电视。谭祥华一进来，她就无限娇媚地看着他，说：“祥华，你来得正好，我这肩膀不知怎么地特别的酸胀，你来帮我揉揉吧！”
    谭祥华大喜，立即挨了过来。陈春娥就趴在床上，让他揉了起来。
    谭祥华也是风月老手，如何不知这女人的心思。倘若他无意，绝不会让他在床上让他揉肩。他起初就坐在床沿上给她揉，揉了一会之后，他说：“春娥，这样揉不大得力，人家按摩房里的那些服务员揉肩捶背都是坐在腰上的。”
    陈春娥当然也明白他的意思，就说：“那你就上来吧！”
    谭祥华得到首肯，迅速蹬掉鞋子，骑到了陈春娥的背上。
    骑上之后，他就卖力的揉了起来。陈春娥在他的揉搓之下，叫春似的哼了起来：好舒服啊！祥华，用点力！
    在这夸张又醉人的声调的刺激之下，他的那里迅速地绷直了。揉了一会之后，他按捺不住，将陈春娥的身子翻了过来，只见陈春娥春光满面，秋波流转，白嫩嫩的胸脯格外诱人。他颤抖地扒开她的睡衣，两座玉峰就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祥哥，这就是我给你的惊喜！”陈春娥把看傻了的谭祥华拉到了自己怀里。
    谭祥华不再客气，他、、、、、、、，关键时刻，陈春娥说：“祥华，现在正是排卵期，不能排在里面、、、、、啊！啊！”
    谭祥华正在特别舒爽的时候，舍不得出来。这是他有生以来觉得最快活的一次，如果在体外进行排放，就会功亏一篑。所以他不但没有遵命从战壕里撤退，反而加快了进攻的频率。在这激烈的冲撞之下，陈春娥也被淹没在了巨大的快感之中。她娇呼不迭，身子也剧烈的抽搐着。所有的顾虑都被她抛到脑后了、、、、、、陈春娥的确是个床上尤物，谭祥华的潜能被她完全挖掘出来了，居然连续作战了三次，直到两人都瘫软如泥。
    “祥华，你真好！你真棒！”陈春娥发自内心地夸奖起谭祥华。
    谭祥华也肉麻地说：“春娥，你是我见到的最美的女人，我爱死你了！”
    、、、、、、两个狗男女将男女间所有肉麻的话说过之后，陈春娥抱住谭祥华说：“今晚是我最快活的一个夜晚，好想每天都能这样，和你做一对长久夫妻。”
    谭祥华说：“我们私奔吧！跑到天涯海角，一起过快乐的生活！”
    “好是好！可是要放弃眼前的一切又太可惜了。这是我用青春换来的。我不想放弃这个集团。”
    谭祥华说：“那怎么办？”
    陈春娥说：“怎么办？这是你们男人操心的事！”
    谭祥华说：“莫非你要我学西门庆，杀死这个武大郎？”
    陈春娥说：“好坏啊你！把人家比成了潘金莲。我可不希望你干违法的事。即使你想除掉他，也要用合法的手段。我告诉你，你看目前的形势，花定国的儿子是个白痴，如果他垮了，我就成了这家企业的老板了。到时候，我当董事长，你当总经理。最好是想个办法让他去坐牢，这样我们既不用犯罪，又可以共享富贵！”
    “可是如果把他搞垮了，这家企业也垮了。我和你能得到什么呢？”
    “我不管。我要你去想办法。你要对我负责任！”
    “春娥，我的好春娥，我们一起想办法。花定国是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干过不少违法的事，只是他防备心强，我掌握得也不是太清楚。今后你也多留心一些，观察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陈春娥搂着谭祥华的脖子，说：“真巴不得这老家伙出车祸，最好是弄成植物人。”
    “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啊！你这个小妖精！”谭祥华笑着说。
    “爱本来就是自私的。再说，我这也是为了你啊！”
    谭祥华得意地笑了。花定国，今晚你失去了你的女人，不久你可能还要丢掉你的事业！你的倒霉日子就要来了！
    
    第262章准备好特别的礼物
    
    秘书郑重华拿着一叠厚厚的文稿走进张明的办公室，说：“张县长，你要的关于处理上下级关系的案例与相关资料我给你准备好了。”
    他不说，张明差点忘记了，上次地委成书记送自己上任的时候，自己曾表态要和成书记合作写一部关于官场关系学的著作。
    他拿着文稿，简单地翻了一下，说：“郑秘书，效率很高啊！不长的时间里就收集了这么多东西，花的功夫不少！”
    自从张明上任以来，这是郑重华头一次听张明表扬自己。他高兴地说：“其实也没有花多少功夫，都是利用晚上的业余时间做的。你知道，我是个夜猫子，晚上熬到一两点，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特别吃亏的事。要不是碰巧近段时间腰有点疼，给这项工作增添了一点点难度，我肯定还要完成得更好一些更快一些。再说，为你吃点苦，也是应该的。为领导分忧，是我们干秘书工作的第一使命啊！”
    郑重华近段时间要完成张明布置的任务，阅读整理了大批官场关系学的案例，，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也大受启发。刚才这段表功的话就说得很有水平。表面上是谦虚，是在说自己没有吃什么亏，但是也巧妙地让领导知道了为之付出的努力。为领导做了事，既不能明显的表功，又不能做无名英雄。话要说得低调一点，含蓄一点，张明虽然知道这话里面有“艺术”的成分，但听了还是很舒服。千穿完穿，马屁不穿啊！郑重华品行不怎样，但干工作还是比较能干的。不过也不能过分表扬，要不然他又会翘尾巴。他又拿起稿子翻了翻说：“这些案例都是很经典的。很有说服力，蕴含的哲理很深刻！不过，还有个去粗取精，分类整理的过程，这个工作量更大！我还要花时间好好研究。”
    张明是准备拿这本书稿作为特别礼物在春节向成书记献礼的，所以不能把功劳归结到郑重华身上。要不然以后书出版了，郑重华向别人吹嘘这本书他也参加了编纂，对领导的声誉是一个不好的影响。
    郑重华知趣地说：“我的水平只能做一些粗活，所以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我想代劳也不能胜任啊！我很期待您能早点把这本书完成，我也好从中受到教益。”
    张明说：“这本书是地委成书记和我共同研究的一个课题，我也只能做一些前期工作，要想提高这部书的档次和深度，还要等着成书记来画龙点睛！成书记为政多年，既有长期的基层工作经验，又有主政一方的宏图大略，一定有独到的见解。我对这部书的完稿也很期待！”
    他又对郑重华说：“资料的收集还要继续，下一阶段要把重点放在新近发生的一些鲜活的例子上，这样会使这部书更有时代感，更有指导意义。”
    郑重华说：“我会留心的。”
    张明想到不久就要把他换走，必须做点铺垫，再加上他刚刚立了一功,也要给点慰劳.就说：“郑秘书，我个人认为你已经成熟了，虽然我很留恋你，但是把你长期放在秘书的位置上，对你的发展不利。所以一旦有机会，我会推荐你做一些实际工作。平时要多观察，多学习，要做好换动工作的能力和思想准备啊！你个人有什么想法也可向组织上反映，”
    郑重华早就不想在这个位置上呆了，为了得到一个实职，他把老婆都让罗东林睡了，但是却没有达到目的。今天张明要听取他的想法，说明这件事已经列于了张明的议事日程。这个机会必须把握住。
    但是又不能急着说走，表现的太猴急。另外,还要防止张明随便给自己安个位置打发自己.他说：“秘书工作干了几年，说不想换动工作是假话。以前我真的很想挪动挪动，不过，您来之后，这种愿望又不那么迫切了。说真的，在您的手下我干得很舒心。如果没有合适的岗位，我还真不想走。我宁愿跟着你多学习几年呢！”
    张明觉得郑重华越来越会说话了。他明确地表达了自己要调到一个“合适”岗位的意图，并且暗示安排不好，他就不走。但是又表达了对领导的依恋和敬佩之情。
    他笑道“你说说看，你心目中的合适位置是什么？”
    郑重华有点不好意思说，但还是说了。他说：“这话还真不好说。说了会让人误以为我这人挑三拣四，向组织讲条件，要官当。不过，您不是外人，我也就不用在您的面前矫情了。我心目中的合适岗位，主要是以发挥我个人的特长为标准的，我个人以为，我更适合做一些经济工作.当然主管一个小部门，提高自己的管理能力也是我所希望的。”
    他的希望是要么到一个油水重的部门,要么到哪个单位当个头,那也是很惬意的事.
    张明哈哈笑道：“我明白了。到时候我会鼎力推荐你的。”
    他不想往下问郑重华具体想当什么干部，想到什么单位，免得到时候不能兑现。只笼统地说“我知道了！”。这种模糊语言在和下级谈话时是需要大量运用的。
    郑重华笑眯眯地出去了。
    看着手中的书稿，张明有点犯难了。他确实想沉下心来把这本书编撰出来，但是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可能沉不下来。当年当秘书时的那种“坐功”随着职位的上升已经逐步废了。不是人变得不踏实了，而是人在有了一定的级别之后，在领手了一个“摊子”后，要想的事太多，要应付的事太多，没有心事也没有精力去著书立说了。写书是一个“板凳要坐十年冷”的事，而官员们是不喜欢坐冷板凳的。所以孔子的主要著述都是在他没有当官的时候完成的。
    但是这本书是一定要完成的。不能在领导面前失信.
    他把政研室的张启运叫了来。找他有两件事，一是把写这本书的任务交给他，二是想进一步地落实让他调查花定国的事。
    张启运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来到张明的办公室，不等张明开口问，他就说：“张县长，我正准备过来想你回报情况呢！”
    这样抢先说话，是为了争取主动，表明自己一直惦记着领导布置的任务。
    张明说：“是吗？说说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张启运自从接到张明布置的暗中监控及调查花定国的任务后，就一直把这件事当作决定自己是否能东山再起的一件大事来抓。
    虽然只有几天，却小有收获，一是在税务局工作的老婆发现了花定国偷税漏税的线索，正在进一步收集证据的过程中。二是他安排政研室的小李不上班，专门负责打听花定国的行踪和监视花定国的行动。小李昨天给他打电话汇报说，发现了一个重要情况，就是花定国经常出入于仙缘娱乐城，昨天又到那里去了。估计是在从事嫖娼活动。
    他把这些向张明做了汇报。张明说：“毕竟生姜还是老的辣！你一出手，就大有斩获！麻烦你夫人继续深入调查。另外今后如果花定国再进什么娱乐城的时候，通知我一声。最好是能进去看看他具体在做什么。适当给那个小李拨一点活动经费，让他混进去摸摸底。当然，是叫他逢场作戏，不要真的去嫖妓。这个关你要把好！”
    张启运连忙点头，说：“工作需要嘛！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小李是个素质很高的同志，不会做违反纪律的事的。”
    他这样说主要死为了让领导面子上过得去，。至于小李进娱乐城之后，是否假戏真做，何须认真计较？
    张明对张启运完成好这项工作深信不疑。安排一个人去查他自己的仇人的事，是一件事半功倍的事。
    谈完了这件事，张明拿起手中的文稿，故意叹气说：“我收集了一些关于上下级如何处理好关系的案例，本想把他一一评点，分类编撰，但是一直忙于政务，抽不出时间来。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把他完成？”
    张启运何等机敏！他知道一般的领导是不会在下级面前说废话的，每一句话都有他的意图。他立即说：“你公务繁忙，哪有时间坐下来？我们政研室一个个都闲得慌，不如你把他交给我，我安排人把他编撰成一本书，完成初稿后，您再抽时间斧正。不知您对我们的水平放不放心？”
    张明要的就是这句话。他说：“政研室的同志哪个不是才子？尤其是你！交给你们我是最放心的。不过，这件事你要拿在手里抓，要保证质量！另外，时间也很紧，年前最好能拿出来。陆基的那个规划也不要放松。这件事就不要分任务给他了。”
    “张县长，我保证完成任务！”
    虽然是揽到了一个吃亏的活，但是他很高兴。他知道这是领导的“私活”。领导把“私活”给你干，是对你的信任。干好了，不会白干的。
    
    第263章联系工作
    
    张启运走后，张明又和戴丽丽通了电话。
    恒阳这边，一个专门的班子很快就可以组建了，关于地价和相关事项的谈判与商议马上就可以进行了。项目即将进入实质性的阶段。
    戴丽丽做这个项目的原则是赚一个正常利润就行，不想从中牟取什么暴利。最近大城市里的行情不大好，房地产处于低迷状态，让多余的资金在小城市里周转一下，既是私人的感情，也是业务的需要。
    不过戴丽丽也有一个隐忧，她说：“现在黑道上的人几乎对每一个房地产项目都有插手，各地的情况的不同，插手的程度也有所不同。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出一点血，给他们一点保护费。但是不知他们的胃口怎样？如果胃口太大，那我可受不了！”
    张明说：“交什么保护费！真是奇耻大辱！难道我一个堂堂县长还不能保护你们吗？丽丽，你是存心气我是不是？”
    戴丽丽解释说：“不是气你！说真的，在这个事情上你还真不能保护我。有些潜规则不是你这个县长能改变不了的。我告诉你，我刚刚涉足这个行业的时候，也和你一样的想法。以为什么只要按规矩办事就行了。在我第一次收到敲诈和威胁的时候，我找到了省公安厅厅长，他是我父亲的老部下，他的确出面了，并且黑道上的人也立即撤销了敲诈。可是后来小麻烦却仍然接连不断。他们改成游击战了。最后有高人指点，我给了一笔保护费后，才一切搞定了。你想想，连省公安厅长都无计可施，你又能做什么呢？我不是说坏人不能消灭，可是要等到把他们消灭完了之后，我们再做生意，黄花菜早就凉了！做生意的人可等不起。交保护费可能是成本较低效率更高的一种选择。虽然这种选择有点无奈，有点让我们的有些父母官的脸上挂不住。嘻嘻！”
    张明沉默了。戴丽丽说得有道理。黑道能够存在，肯定是有他生存的土壤的。要想完全根除他还真是不大可能。世界上还没有哪一个国家的政府能够完全消灭黑道。他可以消灭某个黑道帮派或某个黑道分子，但不能消灭整个黑道。黑道他又他的繁殖能力。他也如同小草一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不过，话说回来，打击和压制他们是可以的。现在政府还是具备这样的能力的。只是有些企业或个人和戴丽丽的想法一样，他们单个的人和这些黑道分子消耗不起，就绕过政府和他们达成了协议。
    戴丽丽没听见张明回话，以为他生气了。说：“怎么啦？伤了我们的张大县长的自尊心了？我没有藐视你的意思，其他地方都是一样的。天下乌鸦一般黑的。你别不高兴嘛！”
    张明说：“丽丽，我没有不高兴。我是在想，虽然天下乌鸦都是黑的，但我能不能让我们恒阳的乌鸦不要黑得太狠呢？如果可能，我还要让这些乌鸦飞走！你们公司来我们这里投资搞建设，我们县政府对改善投资环境有义不容辞的责任。你放心，我会尽量让你少一些骚扰的。”
    戴丽丽不想再打击他，反正到时候如果只是一些小问题，就出两个钱摆平算了。再说，这些保护费也作为成本摊到了购房者的身上。
    她敷衍地说：“我相信你！”
    公事谈完，张明又转入私房话。他说：“项目开始后，你可要到这里常住啊！”
    戴丽丽说：“区区一些小项目，还值得我这个总经理去常住吗？那我这边的生意还做不做啊？不过，如果某某人出于诚心邀请我去那里，我倒可以考虑考虑！”
    张明说：“我任何时候都是诚心的，就是某些人心不够诚。偏偏瞅着发生了‘自然灾害’的那一天，让我去和她约会，完全是为了折磨我。你不知道，那天在临江别墅里我可憋坏了！”
    戴丽丽想起那天正好是自己来月经的时候，张明虽然把自己搂到了床上，也只能望洋兴叹。感觉到既好笑又愧疚，她笑着说：“不是我没有诚心，是好事多磨。也是对你的考验。你们男人，对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总是不珍惜。”
    张明说：“下不为例噢！第一次是天公不作美，第二次是身体不配合，下次不要再出什么花样了。”
    “下次的事下次再说吧！”戴丽丽可不想对他有什么承诺。
    聊了一会，张明忽然想起花定国也在省城进军房地产，不知情况怎么样？他就拜托戴丽丽打听一下春来地产的情况。
    既然想击败一个人，就应该了解一下他各方面的情况。到时候，好选择正确的攻击方向和科学的攻击方案。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
    和戴丽丽谈过之后，他又想起了谢丽丽。拨电话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天晚上和谢丽丽光着身子在一起上演的激情戏。
    谢丽丽在看到张明的号码时也情不自禁想到了那一幕。人生中的有些镜头因为不大可能重现而显得难忘。
    自从谢丽丽暗示张明他们的关系已经过去之后，张明和谢丽丽说话就不再敢暧昧了。不过那份亲密感依然还在。历史可以不再重复，但是不能忘记。
    “丽丽，最近好吗？”
    “还不错！你呢？“
    、、、、、、、
    “那个合作项目，我已经给常委们作了汇报。县委赞成这项计划。只是具体的合作方式还有待和斯佩克方面进行协商。刘总那边还要你帮着沟通，希望能尽快敲定这件事。”
    张明对谢丽丽夫妇有救命之恩，又和谢丽丽有过云雨之欢，谢丽丽自然全力帮他办妥此事。
    她说：“我这就和他联系，让他尽快落实这件事。”
    半个多小时后，刘才广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斯佩克总公司已经通过了在恒阳合资办厂的方案。刘才广说：“按我们的经济实力，只需要在你们那里圈快地就行了。之所以要与你们合资，是想通过这个方法，将我们和你们的利益进行一下捆绑。捆绑之后，各方面的事情你们都会很负责地去办。如果没有利益捆绑，效果就要差多了！”
    张明说：“这一招很精明！这外国老板考虑真周密。这样一来，我们就不是一个旁观者了。企业的兴衰就和我们息息相关了！”
    刘才广说：“坦率地，这样做还可以降低风险。因为在中国内地办厂，我们公司还是第一次。第一次的步子不宜迈得太大。如果这一步成功了，下一次我们就不会和谁合作了，就要吃独食了。所以说，这对你们来说是一种机遇。”
    张明问：“那我方需要投入多少呢？”
    “只需要你们投入20%就行了，准确地说是五亿元人民币。下个周我们公司亚太区总裁要飞过来考察。考察之后，我们就可以签合同了。资金方面你们有问题吗？”
    张明硬着头皮说：“没有问题！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你估计这个项目的利润将会是多少？回收周期有多长？”
    “你是不是担心不能赚钱？任何投资在理论上都是有风险的。不过，我告诉你，我们这个项目是不会亏的。因为我们有强大的总公司作为后盾。之所以只让你们投资20%，就是不想让们分享太多的收益。你想想，如果是风险大的项目，我会推荐给你吗？利润在100%以上，回收期在一年以内。你们就等着分红吧！”
    “欢迎你们的总裁，有什么需要特别要准备的吗？”
    “没什么特别要准备的。只要给他一个女人，他就万事大吉了！”
    
    第264章怎样招待小鬼子？
    
    张明问：“刘总，这位亚太区的总裁是哪个国家的人？”
    刘才广说：“是个日本人！”
    张明一听说是日本人，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狗日的日本鬼子，过去侵我国土，杀我国民，凌辱我姐妹，犯下了滔天罪行。这个仇我们还没有报，哪个中国人不对日本人有一种民族仇恨啊！现在，小日本在军事上不搞扩张了，就利用自己的经济优势进行经济扩张。这且罢了，还要玩弄我们这里的女人。实在令人在感情上不可接受。
    他有点抵触地说：“法国人的公司，怎么聘了日本人做总裁？”
    刘才广说：“这是没办法的事。日本人在世界上都以善于管理和经营出名，我们公司历任亚太区总裁无一例外地都是日本人，没办法，老板只信他们。老弟，你是不是对这个日本人有点抵触？”
    “不是有点抵触，而是相当抵触。什么玩意？老在我巍巍中华为所欲为！”
    “老兄的爱国主义精神和民族自尊心令我敬佩！说真的，我一开始也感到很别扭。到外资公司工作的人首先就要过这个心理关。刚开始我有一种当汉奸的感觉，你想想，我为他们打工，不是在帮他们赚我们中国人的钱吗？后来，我才慢慢地转过弯来了。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我们要有地球村的感念，要有包容宇宙的胸怀，世界是一个共同体嘛！再说，我们如果老抱有这种排斥心理，改革开放就不会有任何的进展。经济活动，总是有赚有陪，我们让他们赚点钱，就是为了引诱他们来为活跃我们的经济做贡献。”
    张明觉得刘才广说得也不无道理。这其实是个互相利用的问题，与政治立场和民族精神关系不大。不过，心里的那个疙瘩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开的。这个刘才广，说起来是个外国公司的中国区总裁，在过去也就是个洋买办，一个典型的现代洋奴。所以才会有一大套的洋奴哲学，为自己辩护。不过，这些话不能说给他听。
    他哈哈大笑，说：“看来还是我的观点太保守了！没有刘总的那种国际大视野。今后要多向你学习。你放心,我一定做好接待工作。”
    “那好。我们下周见。”
    “下周见！也欢迎你的夫人前来。”
    “她是个大忙人，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挂上电话，张明想，关于招待那个日本人的问题的确要事先做好准备。
    不招待好，项目的事可能要吹；按他的要求给他准备好女人，心里又不是滋味。传出去影响也不好。
    怎么办呢？
    还有关于五亿元资金的问题，也还没有着落。目前有意向参与的只有龙诚，他承诺过出资一亿元。对了，这件事何不找龙诚商议一番。
    联系上龙诚后，他说：“龙总，法国斯佩克汽车公司下周就要来人了，关于投资的事你有没有什么变化？”
    龙诚那天口头承诺张明要投资之后，立即找专家打听过这家公司的底细。这么大的投资，他不能只凭一时兴起就决定。嘴上说说是一回事，真的要付出行动，必须要仔细考察后再做决定。经过调查，知道这项投资大有可为。所以张明一问，他就很果决地说：“张县长，怎么会有此一问？已经说好的事怎么能反悔？那我将来怎么好意思再见您？这个项目我是参加定了。我相信你的眼光。相信跟着你干没错。”
    张明说：“感谢你对我的信任。有一个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经过我反复争取，斯佩克方面仍然只允许我方出资20%。也就是说出资五亿元。外国人太精了，他不想让我们占的股份太多。一来，怕丧失控制权，二来怕我们分享了太多的利润。本来，我准备面对全社会开展集资的，这样一来，反而不好大动干戈了。我的意思是小范围来招股，免得到时参加的人多了，不好操作。你觉得怎样？”
    龙诚说：“张县长说得有道理。不就是五亿元吗，我包圆算了。免得别人插手。”
    张明说：“龙诚，这可不是一笔小数字，短时间内，你到哪里去筹集那么多钱？心不要太大。虽说这项投资的收益很大，但是也不是没有风险。你可要考虑清楚！”
    “放心吧，张县长，我个人的资金虽然不够，但我朋友多，在银行的信誉也非常好。如果需要的资金再多一点，我恐怕真的不能解决，但五亿元还是可以的。张县长，你是不是担心我是在吹牛啊？““没有没有！你的实力我还是相信的。我只是想劝你谨慎一些，尽到一个朋友的责任。不过，换了我是你，我也会这样做。一块大蛋糕，何必要让别人来瓜分？既然看准了，就做大一点。像这样的机会不多！如果能够乘势而上，一定能建立了不起的功业！“张明这样说，也并不仅仅是想劝龙诚一家独揽后免得他再为资金发愁，他的确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如果龙城能把握好，将来真的能成就一番大事。
    龙诚盘算了一下自己的实力，最多只能拿出一亿元的资金。但是他是个敢作敢为的人，以前只有几十万的时候，他就敢做几百万的生意。现在，他也想赌一把。以他的人脉，只要再找一两个大一点的主子，就能够把五亿元资金凑齐。他这样的朋友很多。
    他说：“我马上就去落实资金！”
    张明说：“一个周的时间够不够？”
    “应该够了。”
    “如果你能在下周把资金筹集到位，那你就是这个合资项目的中方董事了。并且你还将在新的公司中担任重要的职务。不过，如果你不能按时把资金到位，我也只好另作考虑。”
    “负责到位！这个中方董事我当定了。你千万不要让被被人掺和进来了！”
    张明暗笑，你就是想要我找一个人来“掺和”，我还不知道去找谁呢！他说：“我肯定优先你！”
    “那我们下周见！张县长！”
    张明说：“先别挂！我还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这件事必须你去办？”
    “你吩咐吧！”
    张明就把斯佩克公司亚太地区总裁的独特嗜好说给了龙诚听。龙诚笑道：“这件事还真的必须交给我办，你一个堂堂的大县长去给日本人拉皮条的确不合适。这是我的专业，我负责让鬼子满意。”
    张明说：“我的意思还没说完呢！我的意思是说，能不能捉弄一下小鬼子，让他为玩弄我们中国女同胞付出一点代价，同时又让他不怪我们？”
    龙诚想了想，说：“有倒是有个办法，就是有点毒！”
    张明问：“说说看！”
    “我可以找一个有性病的女子去接待他，让他染上性病。最好是那种有潜伏期的病，过一段时间再发作，让他不知道是在我们这里染上的。不会怀疑是我们捣的鬼。这样，既可以把他哄高兴，又可以教训他，出出我们心头的一口恶气！”
    张明笑道：“此计甚好！不过，据说这个日本鬼子是个老嫖客，他应该很讲究卫生的。难道他不会要求戴套作业？”
    龙诚说：“张县长，你难道忘记了我们中国的水货很多吗？避孕套通过加工之后，就挡不住病毒了。再说，只要我们跟小姐叮嘱好，在小鬼子兴奋的时候，把套子弄掉，就一定可以收到成效！”
    龙诚的一个朋友就是因为在嫖妓的时候，过于兴奋，把套子弄滑落了，染上了性病。龙诚受到启发，想出了这个点子！套子可以因不小心滑落，更可以有意将它滑落。
    张明说：“还是你的鬼点子多！我要给你颁发最佳创意奖。你负责把这件事做好。这也是新时代的抗日战争的需要嘛！办成了你就是抗日英雄了！”
    二人哈哈大笑。
    
    第265章妙取犯罪证据
    
    下班后，政研室主任张启运将小李留了下来，交给他一千元钱，说：“这是活动经费！”
    小李是个借调进来的，能否转正还要靠这位主任提携，哪敢去要主任的钱。他说：“不用了。其实跟踪花定国也用不着什么成本。”
    张启运说：“你在门外监视他只能了解一下他的动向，对他究竟在娱乐城里干什么却不知道。我告诉你，对这项工作的重要性你可不能等闲视之。我给你讲过，目前查处花定国已经纳入了县里某位主要领导的计划。考虑到他在纪委和公安系统都有熟人，为了不打草惊蛇，就派我们这个与外界交往不多的部门来完成这项工作。我们一定不能辜负组织的信任。所以，为了更深入地了解情况，我想派你也尾随他进入娱乐城。看看他在里面做些什么？“小李说：“主任，这可使不得。我怎么能进入那种场合？要是让我女朋友知道了，那我跳进黄河里也说不清了。”
    张启运说：“不要紧的。你女朋友怎么会在那种地方出现呢！万一她误会你，我们组织替你出面解释。她不相信你，难道还不相信组织吗？”
    ‘我能不能事先就跟她讲清楚。等到她误会了之后再解释就晚了！“张启运严肃地说：“那不行，我们现在就好比过去的地下党员一样，为了保密的需要，革命的事连家里人都不能说。小李，这项工作不但对县委来说是重要的，与你的前途也有很大关系。如果你能完成任务，我就能到领导面前给你请功。那你转正的事就是十拿九稳的了！”
    转正是大事，小李当即接过了钱，表态说：“那我只好豁出去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几天来，花定国一直都在仙缘娱乐城过夜生活。每次都是在九点钟以后来。
    小李看到花定国进去后，也跟着进去了。
    进去后，他听见花定国对老板说了句“还是到凤凰一厅”就进去了，他就对老板说：“我到凤凰二厅吧！今天好累啊！我先躺一会，过一会需要服务时我再来找你们。先不要打扰我。”
    田丝丝说：“先生是第一次来吧？我们一定给你最好的服务，让你满意在凤凰！房内有电话，我们随叫随到。”
    小李是头一次进入这种场合，心里碰碰地直跳。凤凰二厅就在凤凰一厅的旁边。这是一个绝佳的监控位置。既可以观察有哪些人从这里经过，又可以听室内的动静。
    进入凤凰二厅后，他虚掩着门，从门缝里看着外面的动静。
    十多分钟后，两个女孩子走了过来。两个女孩年纪似乎都不大，打扮也不是那么妖冶，就好象是两个学生。
    两个女孩快走到凤凰一厅的时候停了下来，恰好停在小李的房门边。
    只听那个苗条一点的女孩对那个丰满一点的女孩子说：“到了，等会进去时学听话一点。”
    小个子女孩说：“张芬，我有点紧张！我怕！我们回去吧！钱我不要了！”
    “那怎么行？我们收了人家的钱，就要讲信用。再说，这事到了这地步，也容不得我们反悔了。人家可是黑社会的，如果你放他的鸽子，他会要了我们的命的。”
    “啊！有这么严重吗？都怪你！让我上了这趟贼船。张芬，要不改天吧！你去陪陪他，钱归你！”
    “黄蓉，要是我能行，我还把机会让给你！他要的是处女，这样的钱每个女人只能赚一次。所以一定要换个好价钱。上次我赚了三千，十几分钟就赚三千，美国总统也没有这高的待遇！
    快去吧！他在里面等急了！”
    那个叫黄蓉的女孩说：“会不会很痛？”
    “哎呀！别婆婆妈妈了。没什么的。你又不是没看过那种片子，装什么纯？就像打针一样，刚开始有点痛，后来就好了。走，我给你做介绍。”
    黄蓉似乎被张芬说服了。小李看见张芬敲开了们，把黄蓉拖了进去。
    小李暗骂道：他妈的花定国，真他妈的骄奢淫欲。快进花甲之年了还玩这么年轻的女孩！老牛吃嫩草！年轻不说，还是处女！小李想到自己的女朋友和自己那个时已经不是处女了，不由得怒从心上起。多少好女子，就是被这些有钱人破了处，而那些没钱没地位的穷小子捡到二水货，还像宝贝一样对待。小李就是这样，明知女朋友的第一次不是给了自己，也不敢和她翻脸。因为女朋友的其他条件不错。以他的条件，能够找到这样的二手货已经不错了。把这个错过了，也许就只能捡三水货了。那更惨！
    这个世道就这么不公平啊！
    正在愤愤不平，张芬从里面出来了。小李赶紧出门，喊道：“小姐，能来这里坐坐吗？”
    张芬看了看小李，嫣然一笑说：“怎么？是不是点我的钟？”
    “是啊”小李说。他觉得这个小姑娘肯定知道花定国的许多事，再加上很漂亮，搂着肯定蛮舒服。一边风流，一边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也算是一箭双雕。
    张芬刚刚赚到了二千元钱，心情十分舒畅。本打算今天不营业，出去消费消费，见一个帅小伙子在招他，不由得动了财色双收的念头。也不知怎么搞的，她来这里“工作”，连续两天折磨她的都是老家伙，第一次是花定国，第二次也是一个老头。老头一上身没折腾几下就完事了。这让她对这项工作十分厌恶。要不是为了钱，她才不愿到这鬼地方。像小李这样的年轻小伙还是第一次碰到。
    她进了房，关上门后，就坐到了小李的腿上。
    小李横下心来，既然已经来了这个地方，即使不做也说不清楚了，不如跟着感觉走一回。他搂起张芬柔嫩的腰肢，亲吻其她的脖颈起来。
    正准备进入实质性的环节，突然想到重任在肩，不能马虎。就停止了动作。
    小李年轻英俊，虽然只是亲了亲，摸了摸，但也让张芬感觉到了快乐。
    她高兴地说：“帅哥，我很喜欢你！今天的费用就免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の★么吧！”
    小李大感惊愕，难道小姐当中也有活雷锋吗？他说：“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对你有感觉！”
    小李正要顺藤摸瓜，就和她攀谈起来。
    关系搞拢之后，他把话题过渡到了黄蓉身上。他说：“刚才看见你和另一个女孩进隔壁了。我还以为你们要和隔壁的人搞“双飞”，心里很失落。主要是看见你这么好的一个女孩，要去伺候别人，我心里好难过。幸好你很快就出来了！你一出来，我就点了你。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会错过？你怎么进去又出来了？”
    张芬说：“里面的老头可有钱啦！专门要搞处女。还要小于十六岁，但又不能小于十四岁。一出手就是五千。刚才进去的是我的同学黄蓉。我好说歹说，才把她的工作做通。”
    “你们多大了？“
    “我十五，其实她还未满十四岁。还差三个月。但是她早熟，看上去比我还大。看不出来。再说，到未到十四岁，又有什么关系？”
    张芬的话让小李悚然一惊，好险！差点误了大事，隔壁花定国正在奸污一名未成年少女，如果自己和张芬做了，自己就不好举报花定国了。因为张芬在这件事中扮演的是一个教唆者的角色。她被抓后，很有可能把自己也卷进去。
    他又和她甜言蜜语了一番，哄得张芬把自己的学校、班级都告诉了他。
    张芬问他叫什么名字，他随便报了一个假名：何必文。
    说了半天，张芬见小李一直没有行动，就问：“何大哥，你做不做？我不漂亮吗？”
    小李说：“你很漂亮，我很喜欢你。不过我不想和你在这里做。我觉得在这里做是在把你当小姐，不是当朋友和恋人。张芬，我很尊重你！我想和你做一个长期的朋友，因此，我想和你交往一段时间后再亲热，你说好不好？”
    张芬很感动。她说：“那好！我给你存着，我随时都是你的人。”
    这时，听到花定国在打电话，看来事情已经办完了。小李把门打开一条缝，见花定国正在门外。他好像是接到了一个很急的电话，马上走了。
    小李说：“把黄蓉叫过来，我们认识认识。”
    张芬就去叫黄蓉过来，认识之后，小李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到外面去吃宵夜吧！”
    三人一起往外走，小李故意把自己带来的包没带上。等快要走到大堂的时候，他装作突然记起来的样子说：“你们先到外面坐一坐，我忘记拿包了。”
    他迅速往回走，到凤凰二厅拿出自己的包后，看看小走廊里没有人，就迅速钻进了凤凰一厅。雪白的床单上那一抹处女红格外显眼，旁边精斑点点。服务员还没有来得及清理。
    床单太大，包包装不下。幸好钥匙串上有一把小剪刀。他快速地将他需要的那一块剪了下来，放进包里。把烂床单塞在了柜子里后，走了出来。
    刚刚出来，看见服务员正往这边走来。好险！
    他像一个小偷一样，离开了现场。
    付过费用之后，然后叫上张芬和黄蓉，出去宵夜去了。
    
    第266章蓄势待发
    
    服务员向田丝丝汇报，天鹅一厅的床单被剪坏后塞在了柜子里。田丝丝摇头叹气道：真是越老越癫狂！不知道又玩出什么花样来了！变态！
    她对服务员说：“算了！床单又不是什么值钱货.”
    小李把张芬和黄蓉带出来，找到了宵夜的位置后，就借上卫生间的机会给张启运打电话汇报战果。张启运大喜，立即向张明汇报。
    张明愤然道：难怪农村有句俗语：人死前作恶三年。古人也说，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这个花定国真是丧心病狂了！张主任，你叫小李接我的电话。”
    电话通后，他对小李说：“小李，你做得很好！当务之急是继续取证，一定要灵活机动，得到我们需要的东西。比如：谈话录音等。”
    小李是第一次和县长通电话，激动地都有点结巴了。他说：“我、我一定、一定完成任务！”
    放下电话，他进去为两个小姑娘点东西吃。
    酒菜上来后，两个小姑娘居然喝上了。原来这两个女孩都是父母离异后没人管的女孩，父母的离异和对她们的遗弃，使她们产生了破罐破摔的心理。因为缺少关爱，无人监管，又受到了黄色影碟的影响和不良人士的教唆，使她们走上了堕落之路。
    小李陪她们喝了起来，边喝边聊。他很想她们谈谈刚才在凤凰一厅里的事，但又不好多问。两个女孩也避而不谈。
    吃喝了一会之后，小李悄悄地调好手机上的录音装置，并将铃声设为静音。乘捡筷子的机会，他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下面的横木上。
    他知道她们现在肯定有话要说，只是碍着他在场不好开口。于是，他装着肚子不大舒服，又去了一趟洗手间。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他才从洗手间出来。他一过来。，两个女孩就改变了话题。
    他从桌子下摸出手机放好。又和她们敷衍了一番，并记好了她们联系方式。
    宵夜完毕后，张芬嬉皮笑脸地说：“何大哥，要不要我们俩一起陪你？我们不要钱！”
    黄蓉也破罐破摔地说：“何大哥，我们两姐妹伺候你，你还犹豫什么？”
    小李看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诱惑。兽性和人性经过一番搏斗之后，他强忍住自己内心的那种想堕落的冲动，说：“以后吧！今天我很累！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望着两个小姑娘的背影，他感慨万分。
    要是在一个正常的家庭，这样的女孩子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都像公主一样被呵护着，怎么会到这步田地？
    等她们走远后，他拿出手机，听刚才的录音。
    手机的录音效果并不是很好，但勉强听得清楚：
    张芬说：“钱到手了吧！怎么样？不是很疼吧！”
    黄蓉说：“就那么一会，很快就过了。老家伙都可以做我爷爷了，还这么流氓！从头到尾我都是是闭着眼睛，看到他我就恶心。”
    张芬说：“人恶心，可是钱不恶心啊！够我们花一阵子了！”
    黄蓉说：“我一看到他我就后悔了。但是他不让我走！我要出来，，但很快被他按在了床上。强行地把我那个了！哎！要是被我爸爸知道了，他们一定会打死我的。”
    张芬说：“我才不怕他们。他们要是什么正人君子，就不会只顾自己快活，不管我们死活。我就是要堕落给他们看。我要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后悔。”
    黄蓉说：“对！我就是要让他们丢脸！让他们想起我就心痛！”
    张芬说：“死老头子有没有让你为他再物色人选？”
    “有。可是我们班基本上已经没有肯和我们玩的女生了！我们到哪里为他动员去？”
    “算了！以后我们不理他了！这件事必须绝对保密。绝对不能让学校知道！”
    黄蓉问：“你还说，你怎么就说给这位何大哥听了？”
    “我相信他！对他一见钟情。他很喜欢我，不会出卖我的。”
    “骚货！”
    “你才骚呢！”
    、、、、、、
    小李苦笑着要了摇头。
    第二天，小李就把证据交给了张启运。张启运听他讲了事情的经过后，连声夸奖：“小李。你真是一个侦破天才！我觉得你应该调到公安局去工作。”
    张启运把证据带到张明的办公室，张明看了看东西，又听了听录音，说：“这个小李不错嘛！你转达一下我对他的表扬。”
    张启运高兴的说：“花定国的好日子恐怕要到头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对他发起攻击？”
    张明想到钟越的担忧，说：“张主任，不要急。我们的网还没有收拢，等各方面的情况都收集起来后，我们来一组组合拳，一定可以为民除害。现在还不要惊动他，免得打草惊蛇。张主任，你先把证据放在我这里保管，到需要的时候我会把它拿出来，给他致命的一击！小李那边，跟踪活动还要继续。发现情况，随时汇报！”
    张启运推倒花定国的心很急切，说：“张县长，其实凭他奸污未成年少女一项罪名，我们就可以将他投入大牢了，何必在从其他方面入手？搞不好会贻误战机！”
    张明心里说：你懂个啥？你哪里知道问题的复杂性？居然干预起领导的决策起来？但是下属的工作积极性不能打消。
    他笑着说：“老张，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是出于对花定国的义愤，出于为民除害的正义感，巴不得早点将他绳之以法。不过，我们在处理问题时不能将问题简单化。要从全局考虑，要从稳妥出发。因为他不是一般的人物，重量级的人物倒台，必须要有重量级的错误。要推到他，必须掌握重量级的证据。目前，我们的条件还没成熟。如果急于求成，会导致欲速则不达。何况，一个大的战役，什么时候发动，指挥中心必须要做一个通盘考虑后选择一个最好的时候发难。目前，我们也没有考虑好。所以，暂时蓄势待发要好一些。张主任，要沉住气啊！”
    张启运也是个老干部了，听了张明的话之后，不觉感到十分羞愧。自己比张明年纪要大，但考虑问题确实太幼稚了。人也有点多嘴！今后一定要注意。他说：“还是你考虑问题成熟一些。我自愧不如。今后还要多向你学习。不过，我还有一个担心，如果我们现在稳而不发，那花定国会不会继续把坏事做下去？”
    张明说：“这个问题你提醒得好。我们必须要采取一点措施，免得他继续荼毒生灵。这样吧，你想办法给他打一个匿名电话，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警告他一下。或许可以让他收敛一下。目前，我们也只能这样做了！”
    张启运说：“我马上去办。”
    张启运走后，张明想了许多。如果现在就出手，一是一击成功的把握不大，二是可能会造成不好的政治影响。三是几个新的项目还没有上，一个旧的项目就倒下了，恒阳经济还真的有点吃不消。自己这个县长的政绩就很惨淡了，面子上挂不住不说，人们也许会怀疑自己治县的能力。
    思虑再三，决定先稳住再说。
    
    第267章最毒妇人心
    
    张明立即把情况给钟越讲了。钟越气得脸都白了！她说：“怎么这么不争气？难道男人一有了钱就会变成禽兽？张明，迅速报案，将这个禽兽捉起来！”
    张明摇了摇头。钟越急了，说：“张明，你不是也正想把他搞掉吗？这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张明把自己的顾虑对她讲了，说：“搞掉他是必然的。罪证在我的手里，我随时可以向他发起进攻。我觉得当前的时机不对。春来集团目前的形势不大好，如果此时花定国也进了班房，春来集团必垮无疑。我现在的想法是，等春来集团过了目前这个坎后，我们再来收拾他不迟。其实，只要春来集团有一个能干的人接手，没有花定国春来集团也照样能运转。对县里的利益没有影响。上次你说得对，我们只是对花定国本人不满，对春来集团是没有恶意的。为了大局，我们必须寻找到一个两全之策！”
    钟越听他一说，冷静了下来。她问：“目前，春来集团有没有合适的人接班？”
    张明说：“听说他的儿子是个弱智，后继乏人。不过，她的老婆还年轻。”
    “其实这私营企业，也不一定非要让自家的人当总经理。选一个能干的人帮自己管理，自己做董事长就行了！”
    张明说：“这是一个好思路。我找人去考察一下，看一看如果花定国垮了，春来集团会不会没人担当重任？”
    他把万家乐找来商量这件事。万家乐说：“我去找谭祥华打听打听。”
    最近，万家乐有意地和谭祥华过往甚密，经常在一起喝酒打牌聊天，已经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他已经通过谭祥华了解了许多关于春来集团的事。这次，在和他天南海北地闲聊了一番后，他把话题转到了省外某私营企业老总暴死后妻子和儿子争夺遗产，结果导致企业破产的事。他装作很随意的问：“天有不测风云，假设花定国也出了什么问题，你们春来集团会不会倒？也会出现同样的悲剧吗？”
    谭祥华说：“这很难说。目前公司虽然有一个常务副总，但是不是大将之才。威信不高。恐怕不能驾驭局面。”
    “这很危险啊！一个国家也好，一个企业也好，除了一把手以外，还必须有一个副帅。副帅必须具备在主帅不在的时候驾驭局面的能力。这样才不至于主帅一旦出了意外，这个国家或企业就群龙无首，一盘散沙了。你知道东北军垮掉的原因吗？西安事变之后，张学良被蒋介石扣押了，由于东北军没有一个能统领全军的副帅，结果发生了内讧，迅速地土崩瓦解了。老兄，你身为集团副总，要在这方面留心啊！企业兴衰，人人有责啊！”
    谭祥华说：“还好花定国还不太老，精力也很旺盛，暂时还不用操这个心。”
    “老兄此言差矣！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这个世界不确定的因素是很多的。”
    “莫非花总出了什么问题？”谭祥华敏感地问。
    “暂时还没有。”万家乐不敢和他说太多。继续暗示他道：“既然你觉得那个常务副总不行。为什么不想办法推举一个有能力的人上来？或者干脆自己取而代之？”
    谭祥华这时有点心领神会了，他预感到花定国一定是犯了什么事了。只是万家乐还不想说给他听。
    从万家乐那里回来后，他就找陈春娥密谋了一番。
    、、、、、、
    晚上,花定国斜靠在床上看公司的财务报表，严峻的形势让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看来今年的亏损已经成了定局。
    穿着睡衣的陈春娥走了进来，经过了谭祥华的几番滋润之后，本来就妩媚多姿的她显得更加娇艳动人。她扭动着曼妙的腰肢，偎依在花定国的怀里，说：“老公，听说今年的形势不妙！你这个总经理一定要想办法扭转局面啊！”
    花定国搂着这个可以做他女儿的娇妻，亲了一下她的脸，说：“老婆，不要因为暂时的失利就乱了阵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自有办法度过难关。”
    陈春娥虽没有正式在公司上班，但花定国平时也教她过问一下财务，以免出现搞鬼的现象。她忧心忡忡地说：“财务的人跟我说了，别的都好说，就是近两千万的集团内部集资金到年底就要兑现了。按以往的情况，可能仍然会有一千五百万的资金会继续留在厂里，只要兑现利息就行了，但是大约会有近五百万的资金要连本带利要支出去。这个资金缺口你要想办法。不然，这个年不好过。”
    花定国说：“放心吧！这五百万我已经有着落了。我早就料到今年会是一个亏损年。我们这个产业已经是夕阳产业了，必须尽快转变经营方向。我的计划就是投资房地产。房地产属于暴利行业，你别看目前不景气，挺过这个寒冬就会发大财。我决心已定，明年要大幅度地进军房地产。”
    陈春娥虽然对花定国本人没有感情，但对他的产业还是很有感情。她不希望他的事业垮掉。她说：“我们的主业也不是没有盈利空间，今年的亏损主要原因就是来源于管理不善。你那个负责生产的常务副总夏勤发，哪里懂什么管理？我建议你借这个机会换将。”
    “那你说换谁？”夏勤发是花定国前妻的弟弟，花定国也想换掉他，但一直不好开口。
    “干脆叫我上！”陈春娥不好直接提出让谭祥华上，就曲线救国，主动请缨。她和谭祥华已经商量好了，要尽快抢夺集团的领导权。在公司树立权威，一旦花定国一倒，就可以直接接管集团。
    谭祥华研究了武则天称帝的经过后，对陈春娥说：“目前你的条件比武则天那时更优越，因为花定国的儿子没有接管公司的能力，将来你是最理想的接班人。你要学习武则天，慢慢剪除花定国的羽翼，迅速地进入权力中心，表现出自己的管理才干，将来接管公司就是众望所归了。”
    陈春娥说：“瞧你！这都哪跟哪？我哪能和女皇相比！”
    谭祥华说：“不要妄自菲薄嘛！首先，你就是我心中的女皇！你在我的心中至高无上！”陈春娥听了后奖了他一个火辣辣的吻。
    谭祥华接着说：“一个公司就是一个帝国，你现在是总经理夫人，就相当于这个帝国的皇后。如果花定国倒了，你一上，就是这个小帝国的女皇了！”
    两人经过商议后，决定第一个步骤就是排挤夏勤发。不管是陈春娥上，还是谭祥华上，都叫达到了目的。
    所以今天乘着花定国对公司亏损不满的机会，她提出了换掉夏勤发，自己接管公司常务副总的要求。
    花定国笑着说：“我的小宝贝，你在床上还是一个好手，管理企业恐怕不能胜任吧！”
    “去你的！人家和你说正经话，你却来取笑人家。什么床上好手，你可好久都没有碰人家了。肯定是到外面沾花惹草了！”陈春娥扭过身子，装作不高兴地说。
    和一切对老婆在房事上有所亏欠的男人一样，花定国在其他方面对陈春娥是百般迁就。看见她不高兴了，花定国就说：“家里有这么一枝花，我何必到外面去沾花惹草！主要是工作压力大，人的年纪也上来了，精力不济了。我不让你当常务副总，不是不相信你。是怕你太累了，吃不消，影响美容。我这是关心你！”
    陈春娥的目的没有达到，当然不会罢休。她说：“人家闲的慌嘛！你知道美丽的最大杀手是什么吗？是空虚，是无聊。我成天无所事事，容易得抑郁症。老得特别快。有事情在手，人会感到充实，就会心情愉快，精神焕发。你知道美丽的第二大杀手是什么吗？就是缺少男人的滋润。你现在两方面都不能满足我，我马上就要变成黄脸婆了。”
    拿男人床上的功夫指责男人，最能达到击败男人的效果。花定国心虚道：“好好好！为了不让你老了，我决定对你委以重任。不过，一下子当常务副总太快了，必须有一个适应的过程。这样吧，前段时间我经常叫你过问财务的工作，现在我让你担任总经理助理，兼任财务总监。为我当好管家婆怎么样？”
    “那原来的财务部长怎么办？”
    “他继续当他的财务部长。现在有了你这个财务总监，他虽然名义上是部长，实质上相当于一个常务副部长了，只负责干活了。我的钱，还是让我的老婆管起来，让人放心！”
    “就是嘛！打仗亲兄弟，上阵夫妻兵。最靠得住的人还是家里人。”陈春娥比较满意花定国的这一安排，但是她的目地还没有达到。她说：“常务副总我暂时不当就是了，不过那个夏勤发真不能再干下去了！再让他干下去，你的集团就要倒闭了。你一定要尽快换人。这方面的事可不能讲情面。这是涉及到企业生死存亡的大事，你万万不可马虎。”
    “我也正在考虑这件事。你觉得我们公司现在谁合适？”
    陈春娥虽然对公司的情况很了解，但仍然故作不熟地问道：“还有哪几个副总？”
    “谭祥华和花中成。”花中成是花定国的堂侄。如果撤下了夏勤发，再换上一个花中成，剪除花定国羽翼的目地就没有达到。
    陈春娥不屑地说：“花中成啊，首先一个形象就不行。看上去太猥琐，影响我们公司声誉。能力也不行。要不是仗着是你的侄子，在公司里根本不能立足！”
    “我觉得他不错。人不可貌相嘛！平时的工作也没出什么差错！最主要的事，他是我的侄子。他不会背叛我。”花定国的真实想法是，将来如果自己要退下来或者不行了，家业肯定要留给自己的弱智儿子。让这个侄子负责管理，也算是花家的事业没有落入旁姓！花中成一定会忠于并且好好照应自己的那个弱智儿子的。毕竟是自家兄弟。但是这话他不能说给陈春娥听。他怕她多心。
    陈春娥心里明镜似的，她知道花定国的想法。怎么办呢？如果让花中成当上了常务副总就麻烦了。但是暂时她想不出什么办法，只好等明天再找谭祥华商量对策。
    她说：“反正我不大看好他。你要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做决定！”
    花定国说：“我会的。”他看着怀中的陈春娥，决定今天好好的安抚一下她。好像又有近一个月没有和她亲热了。
    昨晚，他靠着伟哥的力量，成功地完成了自己的第二个破处任务。今天不知道药效还在不在？他一把按住陈春娥，开始做起“家庭作业”来。一副“一树梨花压海棠”景象就出现了。花定国的满头白发就如同梨花，陈春娥就像一朵海棠花在被他揉搓着。
    春娥虽美，但无论如何也比不了那些小姑娘了。花定国调动了好久，才入了港。昨天的药效已经荡然无存，今天完全是本色表演。所以，虽然是在勉力为之，但陈春娥感觉到的只是软绵无力，让她非常难受。她很想把他推倒在一边，但是她忍住了。
    一个念头油然而生：好好地折磨一下这个老头！她故作亢奋地叫道：快用力！快用力！
    听到这几声召唤，花定国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奋力耕耘，直累得他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瘫倒在陈春娥身上。看着花定国的衰样，陈春娥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要是每晚都这么折磨一下他，也许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完蛋。
    第268普通干部的待遇问题
    万家乐和谭祥华谈过话之后，来向张明汇报。
    他说：“据我所了解的情况，那个谭祥华还是不错的。如果让花定国的老婆陈春娥接掌这家企业。让谭祥华协助管理，企业不但不会出问题，还有可能步入快车道，有更大的发展。我暗示了一下他，让他这方面多努力一下。如果可能的话，我们也可以施加一点外部影响，帮他一下忙。如果我们帮他当上了常务副总，继而再当上总经理，他一定对我们感恩戴德。”
    张明说：“有道理。不过，春来集团是私人企业，他们的人事我们不能干涉也不好干涉。”
    万家乐说：“这个不难。我们虽然不能直接干预他，但是可以间接地影响。比如，我们可以给谭祥华荣誉，可以在花定国和他们集团的其他人面前多褒奖他，可以在办事的时候，不买其他副总的帐，只买谭祥华的帐，这样谭祥华在春来集团的地位自然就提高了。花定国就会越来越看重他。”
    张明笑道：“好计策。我怎么没想到呢！”其实这样的点子张明有的是，怎么会想不出来？只不过他觉得这样做有点不地道，就故意引万家乐自己把他说出来。在下级面前不能过多的展示阴谋，这样会影响形象。
    万家乐内心里很得意，但口里还是谦虚道：“我这都是旁门左道，张县长是出大主意的人，哪会在这样的小事上做文章？”
    张明说：“别谦虚嘛！别看是件小事，很能体现一个人的头脑，展现一个人的政治智慧。从政，书呆子是绝对不行的。必须懂得权变，懂得相机行事。可惜的是，我们的干部队伍中，像你这样既守原则又懂得权变的人不太多。”
    两人又谈了一下从政之道，双方都表示出对对方的观点十分欣赏的样子。
    之后，张明就和他谈起了惠通地产的那个项目。
    “过两天，我们就要和惠通地产签署合同了。化肥厂的拆迁工作我们必须要拿在手上。我已经和他们的老总达成了协议，这个拆迁工作就由我们做，他们只负责出钱，我们负责把化肥厂那块地弄得没有麻烦后交给他们。这可以说是合作的一项前提了。之前，我已经把这事向你们说过，不知你们有没有一个好的方案？”
    万家乐说：“这件事你就包在我身上吧，我保证不出问题。那块地本来就是属于我们政府的，化肥厂倒闭后，工人们大多自谋出路去了，很多人都搬走了，只有一少部分人还住在旧宿舍楼里。那宿舍年久失修，已经成了一级危房，其实已经不能住人了。相信做做工作，再适当给点钱，就可以让他们搬走。”
    张明说：“拆迁的事，可能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听说为这都有闹出人命的。虽说我们这里的情况对拆迁工作还是有利的，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我建议你和陈彪副县长，这几天带几个人到省城里去考察一下，看看别人是怎样做这项工作的，学习一下别人的先进经验。回来后迅速拿出方案。一旦合同签署，就立即投入工作，争取年前把这件事办好。”
    万家乐说：“那好，我明天就带人去！”
    “考察经费多带点，到时我们找惠通地产报销。这是在为他们做事嘛！考察之余，也把几个同志好好地安排一下，一人安排一点纪念品。同志们跟着你辛苦，有机会就好好地慰劳一下！”
    万家乐感激地说：“我一定把你的关怀之意带给同志们，张县长，你真是一个体贴关心下属的好领导。”
    “党员干部也是人，我们不能只要求他们奉献，而不考虑他们的待遇。大家都要养家糊口，我们不能只叫马儿跑，不给马儿草。最近我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干部的福利问题。我的意思是要适当提高了。当然这件事我还要和钟书记商量。你也把这件事思考一下。”
    谈到这个问题，万家乐确实有话可说。他说：“张县长，这件事我早就想对你说了，因为你来恒阳还不久，我不好意思拿这件事来打扰你！其实，我们恒阳的干部的福利是全省最低的。这一点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绝对没有半点夸张。机关干部早就怨声载道了。”
    张明说：“具体是怎么一会事，你说说看！”
    万家乐说：“工资基本上全省都是差不多的，主要差别在于每个月的补助标准，还有其他福利待遇。先说补助标准，机关里的干部下队补助每个月一般只有一百元，晚上加一个班才十元。基本上一个普通的机关工作人员，一个月的补贴也就一百来块的样子。其他县市比我们要高好多，据说有的县每月的杂七杂八加起来有的过了一千了。这差距就大了！也难怪大家有怨言。你不知道，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张明笑道：“不平则鸣！这很正常。大家都说了些什么？你专门说难听的吧！”
    万家乐说：“有人说，我们当领导的饱汉不知饿汉饥，这里面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我们领导捞到了油水，就不管他们的死活了。还有人说得更直接，说机关的经费都被领导中饱私囊了。”
    张明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情况就严重了。大家有情绪，工作热情怎么会高？”
    万家乐说：“谈不上工作热情。年轻人图个前程，一般都还很积极。但是那些人到中年却又没有机会升迁了的普通干部就不同了，他们的上升通道事实上已经被堵死了，又赚不着多的钱，所以工作很是消极。一个个都成了老油条了。有的科室里简直就是死气沉沉的。”
    张明思忖了一下，说：“万县长，说着说着，我们又涉及到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干部的提拔问题。现在提拔干部，好像对年龄卡得太死了。强调年轻化是对的，但是什么事都不能走极端。好像一个干部一到某个年龄还没有到某个级别，这辈子就不会再有机会似的。比如说，一个人如果四十岁还没有到正科级，据好像被淘汰了似的。这太不正常了！我觉得一个干部，只要他身体好，能力够，就算到了五十岁，我们也可以考虑让他担任局长或者镇委书记。何必一定要讲究年轻化？五十岁，其实是一个人的黄金岁月。还可以办许多事。可是我们的许多干部却已经被迫提前进入退休状态了！这是一种浪费，也是一种不公平的现象。不利于调动大家的工作积极性。我有一个想法，我们下一步要有意识地选拔几个四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优秀科员到领导岗位上来。我想，他们发挥的作用肯定不必年轻人差。”
    万家乐说：“如果能够这样，那就太好了！我举双手支持！”
    张明说：“还是回到我们刚才的话题吧！刚才说到机关干部的待遇，你接着说。”
    “除了补贴之外，其他的福利也很差。其他县市的干部，，有煤气补贴，节日物质，我们这，连续几年都没有了。为什么？因为财政紧张，只好勒紧干部的裤带过日子。”
    “有住房补贴吗？”
    “以前有，现在也取消了。福利分房我们这里只搞过一回，干部们分过之后，就自动取消了。原因很简单，没钱建房，拿什么房子分？但是像税务、公安、法院等部门却有。其实最终苦的是普通干部，大家对此意见很大。”
    张明说：“这个问题不可小看。住房是老百姓最关心的问题。我们的普通干部，实际上也是老百姓的一员。过去民以食为天，现在民以房为天。我们一定要想办法为他们排忧解难。
    这些问题不解决，大家的积极性受影响不说，还会影响干群关系，恒阳的工作肯定难得上去。万县长，这些问题你都放在心里思考一下。我们过段时间后，再把班子成员召集到一起好好讨论一下。“
    第269章麻痹“太子”
    
    从张明那里出来，万家乐心里真的对张明生出了一番敬佩之情。他也知道张明所说的和所做的，其中都有策略的成分，有收买人心提高声望的目的。可是一个人如果是通过为普通老百姓办好事，为集体做贡献，去实现自己的个人目的，有什么好指责的呢？难道这样的人不应该获得人心和声望吗？
    万家乐想，如果张明照着目前的路子把官当下去，将来肯定要升上去，绝对不会老呆在恒阳这个弹丸之地。所谓蛟龙不是池中物，时机一到就会一飞冲天。
    即使是在现在这个关系社会，要想真正把官当上去，本领和业绩仍然还是关键中的关键。如果说关系在官场中是软通货，那么本领和业绩就是硬通货。软通货固然方便快捷，但是有可能贬值，变成一张废纸。例如你的靠山一旦倒了，你也就没戏可唱了。但是硬通货不但是保值的还可以增值。因为不管是领导还是群众，都看重能给他们带来贡献和好处的人。
    他想，跟着张明干肯定是没错的了。一旦他上去了，自己也可以跟着官升一级的。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就开始着手布置明天考察的事，选了几个平时跟自己比较紧的干部作为考察小组的成员，然后又去到财务那里领钱。
    上午,陈春娥溜到谭祥华的办公室，瞅着屋外没人，嘟起芳唇在谭祥华的脸上来了个蜻蜓点水。花定国吓了一大跳：“小祖宗，这里可使不得。耳目众多的，一定要小心行事。被花定国看见更是了不得！”
    陈春娥不屑地说：“他？这个时候还躺在被窝里呢！两个回合，就累的不能起早床了！”昨夜陈春娥有意地将他折腾了半宿，花定国毕竟上了年岁，又没有药力支撑，一把老骨头差点被陈春娥拆散了架。
    谭祥华笑道：“白居易的《长恨歌》里有这样几句诗，‘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说的就是这种情形。年迈的唐玄宗自从纳了杨贵妃后，就不能上早朝了。累的啊！你就是我们集团的杨贵妃.”
    “去你的。我哪能和杨贵妃相比！再说，这也不是好比喻。杨贵妃是祸水，引发了安史之乱，我能引出什么乱子？跟你说正经的，我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谭祥华说：“你们女人说话就是喜欢弄点玄虚。那就先听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昨天他已经答应让我担任总经理助理兼财务总监了。并且他也已经准备换下夏勤发，不要他担任常务副总了！”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坏消息是什么？不会是他发现了我们的事吧？”
    “怎么会？主要是在确定新的常务副总上，他倾向于选花中成。”
    谭祥华说：“这在我的意料之中，花定国的用人，还停留在用人唯亲的低级阶段。花中成是他的侄子，他自然要更加信任他。”
    “那我们怎么办？下去一个夏勤发，上来一个花中成，才去一狼，又来一虎，对我们相当不利。这个花中成虽然其貌不扬，但是能力还是要比夏勤发要强一点。平日里对我也不大亲热，好像对我有敌意似的。”
    谭祥华挑拨道：“不是好像有敌意，而是相当有敌意。你知道当初花定国决定娶你的时候，谁反对得最起劲？就是这个花中成。”
    陈春娥气得差点叫起来：“那就更加不能让他得逞了。祥华，为了我，为了我和你，你一定要帮我把他击败！”
    谭祥华说：“我心里有数。这个事情还不能耽误，一旦成了事实，以后就不大好办了。你让我多想想，争取尽快拿出一个好方案。”
    陈春娥高兴地说：“我奖励你一下。”说着，又亲了谭祥华一下。
    正在这时，花中成来了。虽然没有看到陈春娥亲吻谭祥华，但是看到陈春娥和谭祥华相距如此之近，很是不悦。这个和自己年龄相当、漂亮风流的婶子，迟早是要作出红杏出墙的丑事的。在内心里他是排斥陈春娥的，他隐隐地感觉到陈春娥的存在对他是一个大的威胁。
    他冷冷地说道：“婶婶，这么早怎么会在这里？”
    陈春娥吃了一惊，担心刚才亲吻的场景被他看到了，不由得一阵后悔。为了争取主动，她说：“怎么？难道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
    花中成依然冷冷地说：“我没有说你不能够来，婶婶是知道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的人，我怎么敢多嘴评价您的是非？”
    陈春娥感觉他话里有话，越发觉得他刚才看到了自己亲吻谭祥华的一幕，一时间无话可说了。
    谭祥华笑着说：“花总，刚才小陈告诉我一个消息，是关于公司人事任命的，搞得神神秘秘，还凑到我耳跟前说，生怕别人知道了！其实我早就猜到了！”
    他估计花中成并没有看到陈春娥亲他，但是花中成进来的时候，陈春娥的脸当时仍然和自己很贴近。所以他轻轻巧巧不露痕迹地给这种场面做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陈春娥立即反应了过来，配合着说：“我路过你这里，好心告诉你，你可不能乱说，现在没有公布，最好不说为宜。”
    谭祥华说：“中成也不是外人嘛！中成，其实这个消息就是关于你的，你自己也许心里早就有数吧！”
    花中成一头雾水，说：“不清楚，完全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消息？“陈春娥说：“天机不可泄露。不告诉你！你们忙吧，我走了。省得有人说我不该在这里。”
    她走后，谭祥华说：“女人嘛，都有这个毛病，喜欢传递一些小道消息。不过，这回说的，我觉得很有谱。她说，花总有意想换掉夏勤发，让你做常务副总。中成，你现在是花家的顶梁柱，这个位置非你莫属。我坚决拥护花总的这一决定。”
    谭祥华这样说，是为了麻痹花中成，消除他对自己的猜忌。
    花中成也一直对常务副总的位置虎视眈眈。鉴于花定国的亲生儿子是个傻瓜，他心里的也在盘算着将来如何接管叔父的事业。当上常务副总是必须要走的第一步。近来，他也正准备拿公司本年度亏损的事向夏勤发发难，让叔父对他委以重任。
    所以，谭祥华这样一说，正合他的心意。不过，他还是尽量克制住了内心的得意之情，说：“谭总，这也许只是花总一时的想法，没定下来的事都不能算数的。不过，我们公司高层的人事的确要做个调整了。今年是我们公司的第一个亏损年，虽然明亏的额度并不大，但是暗亏的数目不可低估。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如果总经理再不引起高度重视，不把无能之辈换下来，我们春来集团将会有一场大的危机！”
    谭祥华心道：你说的不错，不过你也并不比夏勤发强多少，也是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家伙。他掩饰住对花中成的鄙夷，说：“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正准备找机会向总经理进言，让他早点把你提拔到重要岗位。春来集团的未来，还要靠你啊！恕我直言，总经理一旦退休，指望一个弱女子和一个弱智儿是不能行的啊！把集团交给外人又不放心。”
    谭祥华摆出一副无限诚恳的样子，花中成一下子被他迷惑住了。他说：“谭总，难得你能这样忠心耿耿，你是我们集团的财富，是集团不可或缺的顶梁柱，将来的工作还要你多支持。”
    这话有点招抚和许愿的意味了，以“太子”自居的意思也很明显。谭祥华心想，小子，先别得意太早。你这个“太子”之位还靠不住。
    “
    
    第270章高人指点
    
    谭祥华苦想了半天，想不出一个好主意。他和花中成相比，虽然自信能力要比花中成强，但是自己毕竟只是花定国的远亲，远不如花中成这个侄子来的亲。花定国当然会更相信自己的侄子。据说还有人在建议花定国将花中成过继过来，作为义子。如果这个建议被采纳了，那花中成的“太子”就当定了。只是因为花定国还幻想着能为陈春娥能为他生个一男半女，所以这个建议才暂时没有采纳。
    这时，花定国上班了，他召集公司部长级以上的干部开了一个会，任命陈春娥为公司总经理助理兼任财务总监。但是没有提常务副总更换的事。
    陈春娥得意洋洋，春风满面。这时她染指公司权力的第一步。花中成没有听到想象中的常务副总换人的任命，脸色十分难看。
    接着，花定国把夏勤发狠狠地批了一通。看到花定国大批夏勤发，花中成的脸色又缓和了许多。他的理解是，这是花定国解除夏勤发职务的一个铺垫性工作，是在造势。
    花定国在会上谈到了公司的形势，他轻描淡写地说：“这一点点亏损其实算不了什么，大家不要因此灰心丧气。更不要对下面的人说三道是，影响人心的稳定。各位都是公司的高层干部，一言一行都要从公司利益出发，不利于公司的话不要说，不利于公司的事不要做。我宣布一条纪律，对于公司亏损的事不准泄露给任何人，自己的家属也不要讲。这是一项铁的纪律。谁要是违反了，我就开除谁。对外一律宣传，公司今年形势喜人。”
    这样做，是为了稳定人心。最主要的是不能让那些在公司里投资了的人听说公司亏损后引起恐慌情绪，都争着收回本金，让公司面临更大的经济压力。
    谭祥华觉得花定国这样做真是英明之极。现在公司处于为难之际，还必须要花定国这样的铁腕人物来领导公司渡过难关。
    散会后，花定国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算喝口水之后，再到县里跑一趟，落实一下钟越和张明答应拨付的五百万资金，同时也去完成自己的第三个“破处”指标。
    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这是一个陌生人的电话，电话的内容让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张启运按照张明的意思用公用电话打来的。张启运以前和花定国也有过几次接触，为了不让他听出来，他特地讲上了普通话。在电话中，他说：“花总，你真是一个花心老总！花心不要紧，但你不该太狠心。连没有成年的女孩子都不放过。”
    花定国以为是有人诈唬他，就说：“你胡说些什么？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没做这样的事。实话告诉你，我也是个喜欢醉卧花丛的人，你这几天到仙缘娱乐城凤凰厅取乐，我也去了。你玩弄的那两个女孩还是学生，有一个看着较成熟，实际上还没有满十四岁。我是怎么知道的你不要管。我还想告诉你，你玩弄未成年花少女的证据，说具体点，就是沾满处女鲜血和你的精斑的床单也被我取到了。”
    花定国以为碰到了敲诈犯，说：“你想干什么？是不是要钱？这件事我们好商量！”
    “哈哈哈！你以为这个世界上钱是万能的吗？老子不要钱。我给你打电话，是想警告你，不要再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了。我和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并不想把你怎么样。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也不全是你一个人的错，那两个孩子也有错。所以我不会举报你。但是我又有条件，你必须答应我。不然，那我就只好把东西交给公安局了。”
    花定国声音有些颤抖起来，问：“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满足你！”
    “很简单，你不要去害那些小姑娘了。如果再有下次，我就不会再原谅你了！”
    “绝对不会有下次了！不过，你能不能把东西交给我，我出高价！”花定国恳求道。
    “那可不行！证据给了你，我拿什么约束你！”说完，张启运就挂了电话。
    花定国的心情被这个电话彻底破坏了。巨大的恐慌笼罩着他。如果真的如这个匿名电话所说，那自己就是犯了罪了。并且犯罪证据已经被一个神秘的人掌握了。虽然这个神秘的人没有告他，但是他感到十分不安。好比一把剑就悬在自己头上，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
    他决定再去找张半仙问问，看看有没有解决之道。跑资金的事就交给了谭祥华。
    谭祥华来到县政府，首先来找常务副县长万家乐打探消息。
    万家乐已经得到了张明授意，告诉他，钱过几天才能来，等来了之后再说。
    公事谈完之后，谭祥华谈起了自己的心病。他叹气说：“花定国任人唯亲，我也没有办法啊！”
    万家乐说：“事情还没有下结论，不要轻言放弃。事情还没有到不可为的时候。我觉得你要好好分析一下当前的局势，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还没有挖掘出来的优势，对方有没有什么潜在的不利因素，然后再想对策。”
    万家乐说：“花定国的老婆陈春娥目前和花中成是一对矛盾，双方都在争夺春来集团未来的领导权。”
    “那陈春娥对你的印象怎么样？”
    “很好！她很信任我！”谭祥华不会把自己和陈春娥相好的事说给万家乐听，但是还是透露出两人关系的要好。
    万家乐说：“这个矛盾要好好利用，如果你帮陈春娥把花中成打败了，陈春娥一定会很信任你，将来不愁不重用你！但是我只知道这个思路，一时想不出具体的办法。”
    两人就枯坐在办公室里想主意。
    万家乐说：“这样吧，我去问问张县长，他足智多谋也许他可以想出一个好办法。”
    说完，他走到张明的办公室，首先汇报春来集团派谭祥华来要钱的事。张明笑着说：“就这样拖着吧！给不给我们要看形势的发展。”
    万家乐接着把谭祥华的事告诉了张明，说：“我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所以过来求教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助他。”
    张明想了想，如果把谭祥华扶持起来了，对将来的管理确实大有好处。他说：“春来集团的权力斗争，和古代的宫闱斗争非常相似。我觉得还是要从古代宫闱斗争中汲取智慧。别的我记不清楚了，好像唐朝的李世民最初失宠，就是因为他的父亲的宠妃陷害李世民调戏她，才使李渊剥夺了他的兵权，并且差点要了他的性命！”
    万家乐说：“妙啊！老皇帝是最忌讳儿子调戏他的女人的。如果、、、、、、”
    张明打断他的话说：“万县长，心里明白就行了。其实我们作为县政府的主要领导，是不便帮他出这样的主意的。你只需要暗示一下他就行了。不要把话挑明了。点到为止，余下的让他自己去品味。”
    万家乐回到办公室，对谭祥华说：“张县长很忙，也不想干预这样的事。不过，他提醒你，看一看《隋唐演义》，他说里面有一段关于李建成和李世民兄弟斗法的故事很精彩。其中关于李渊妃子和李世民的故事值得欣赏。你回去后仔细读一下。”
    谭祥华是个聪明人，知道其中必有玄机。从万家乐那里出来后，他立即到书店买了一本《隋唐演义》。
    
    第271章天才演员
    
    谭祥华回去后，拿出《隋唐演义》，很快就找到了万家乐提到的那个章节。
    书中写道，唐高祖李渊的太子李建成淫乱后宫，与弟弟李元吉一道和李渊的两个宠妃勾搭成奸。有一天，当他们在一起淫乱的时候，被前来有事相商的李世民碰到了。宽厚的李世民为了提醒他们不再胡闹下去，就解下自己身上的玉带放在房外，希望等他们出来看到后能够收敛自己的放纵行为。
    李建成等人出来后，看到李世民的玉带，知道自己的丑事已经被李世民发现了，顿时惊慌万分。后来，他们想出了一个反咬一口的主意，就叫两位宠妃拿着李世民的玉带哭哭啼啼地跑到李渊那里告李世民的状，说李世民调戏她们。李渊见她们说得有鼻子有眼，又有玉带为证，就信以为真。他勃然大怒，把李世民打入了大牢、、、、、、谭祥华立即就明白该怎么做了。只要让陈春娥到花定国那里去告花中成调戏她，花定国一定不会放过花中成，自然，就更不会对花中成委以重任了。
    其实像这样的例子很多，比如《水浒》中的潘金莲在勾引武松未遂后，就反过来污蔑武松调戏她，武大郎虽然不信，但武松最后还是不好意思在武大郎家里呆下去了。《水浒》里还有一个潘巧云也是采用同样的伎俩。潘巧云是杨雄的老婆，她偷汉的事被石秀发现后，她就反过来哭哭啼啼地到杨雄那里诬陷石秀调戏她，杨雄上了当，石秀被迫离开。
    女人，都是天才的演员。风流的女人尤其如此。
    男人总是将自己的女人视为自己神圣不可侵犯的财产，他们喜欢动被人的老婆，却不允许别人动自己的老婆。对给自己戴了绿帽子的男人都是必欲除之而后快，对意图打自己老婆主意的人也是恨之入骨，或者百般防范。
    谭祥华一点都不怀疑这个计策的效果。因为已年近花甲的花定国，不可能不对自己年轻美貌的妻子具备红杏出墙的可能性有充分的估计。只要有一点动静，他的醋坛子就会被打翻。
    谭祥华把陈春娥约了出来。花定国虽然不在家，但两人也不敢在他家里风流。他们一前一后，相距约十分钟的路程，把车开到了人迹罕至的湖畔。这里夏天还有三两个有闲情逸致的垂钓者，现在这个时候已看不到人的踪迹。
    陈春娥的车宽敞一些，空调效果也好，两人就在后排亲热起来。、、、、、野外和野男人的野战，让陈春娥极度地狂野，她毫无顾忌地叫着，像一条在旷野中发情的母狼。风流过后的陈春娥躺在谭祥华的怀里，显得慵懒而娇艳。
    她对谭祥华说：“真希望能够永远这样！要是没有花定国和花中成该多好啊！”在偷情中得到快乐的女人会觉得丈夫以及所有妨碍她偷情的人都是她的障碍！
    谭祥华正是为了和她谈这个问题才安排了这次约会。他说：“西门庆我是学不来了，不过你可以去学潘金莲！”
    陈春娥抗议道：“凭什么？祥华，你怎么这么自私？我绝对不会干毒死亲夫的事。你也不要走上这条末路。”
    谭祥华笑道：“你看看你，怎么这样低估我的品德和智商！我是那种色令智昏的人吗？我不是让你学潘金莲对付武大郎的毒招，而是让你去学潘金莲驱走武松的妙招。”
    “怎么回事？”陈春娥兴奋地坐了起来。
    谭祥华就眉飞色舞地讲了起来。陈春娥说：“我明白了，你是让我去诬赖花中成。这个办法好，你真聪明。”
    谭祥华说：“好事好，但是要演得像，不然弄巧成拙，反而会把事情办砸！”
    陈春娥说：“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你就等着好消息吧！”两人因为商量好了一件大事，十分兴奋，于是重整旗鼓，又亲热了一回。
    花中成正在办公室里看一份合同，接到了陈春娥的电话。陈春娥娇嗲嗲地说：“中成，来家里一趟吧！你叔叔找你有事。”
    花中成十分诧异，花定国找他从来都没有让陈春娥通知过。他迟疑了一会，还是去了花定国的家。
    一进门，陈春娥就满面春风地迎了上来，家里有中央空调，陈春娥穿着低胸紧身毛衣，显得格外性感。她帮他取下了脖子上的围巾，说：“来的好快啊！中成，你的效率好高噢！”
    花中成说：“总经理叫我来，我怎敢怠慢？”
    陈春娥拉着他往楼上走，说：“总经理叫你，你不敢怠慢。如果是我叫你来，你会怎样？”说完，一双凤眼骚答答地看着花中成。
    花中成一向就看不惯陈春娥的这副风骚样，常常当老婆说，花定国迟早要败在陈春娥手里。所以他平日里对她一向是不冷不热。当然，在叔叔家里，他也不想硬生生地得罪她，就敷衍道：“婶婶，你是长辈，我一向都是尊重的。”
    陈春娥说：“我不喜欢你叫我婶婶，把人家都叫老了。其实我比你还小两个月呢！我可以做你的妹妹的。今后，没人的时候，你就叫我春娥吧！”
    花中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一个长辈说出的话吗？他正色道：“婶婶，怎么能这么说呢？辈份是不受年龄影响的，即使你比我小十岁，我们的关系也不能改变。”
    “瞧你，搞那么严肃干什么？一点都不像个年轻男人。”
    花中成不理会他的疯话，说：“你不是说叔叔找我吗？他在哪？”
    花定国并不在家。但是刚才打过电话了，还有一会就会回来。陈春娥特意在这样一个时间段把花中成叫了来。
    陈春娥说：“在卧室里躺着呢！走，我们进去吧！”
    花中成就随着她进了卧室，一进门，陈春娥就把门关上了。房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花定国。花中成惊愕地问：“叔叔呢？”
    陈春娥一把抱住他，说：“中成，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说完，就仰起那百媚千娇的脸，望着花中成。
    花中成推开她，说：“这怎么可以？”
    陈春娥说：“有什么不可以？你叔叔那么大年纪，身体又不好，完全是让我守活寡。中成，只要你爱我，我会让你叔叔把企业交给你打理，我和你共享荣华富贵，好不好？”
    陈春娥虽然对花中成并没有意思，但她也想借此机会看一看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在以色相诱的同时也动之以利。她做好了两手准备，如果花中成对她动了心，她就告她强奸。反正花定国也快回来了。不至于让他得逞。
    花中成不是不好色，但他接受了花定国太多的恩惠，实在不能作出这样的事。他不客气地说：“陈春娥，你放自重一点，叔叔对你不薄，你怎么能这样？“陈春娥又过来抱住他，说：“你怎么这么傻，放着一个大美人不要，你还是男人吗？”一边说，一边悄悄扯掉了花中成西服袖口上的一个扣子。
    花中成再也忍不住了，他推开她，说：“你这个贱人,简直是在败坏我们花家的门风。”
    说完，把她推到床上，夺门而出。
    陈春娥见他走了，得意的笑了。她下楼看了看，见花中成走的匆忙，忘记了拿围巾，连忙拿起围巾，往卧室里跑去。
    一会儿之后，花定国回来了。他今天专门去找了一下张半仙，假惺惺地说自己不忍心去害那些小女孩，希望张半仙另外给他想个法子。张半仙故意叹息了一会，说：“那是最好的办法，既然你无法做到，我也无计可施了。”
    花定国给了他一笔钱，他才又给他指点了一条路：戴发修行一百天，不喝酒、不吃荤，不碰女人，每天在家里祈祷上天保佑，也许可以扭转正在往下走的运势。
    他走进屋，隐隐地听到楼上有哭泣的声音。他快步上楼，看见陈春娥头发凌乱，正坐在床上哭泣。
    床单被揉得皱皱的，地上还有一条围巾。
    陈春娥站起来，说：“老花，你可回来了！”说完，又哭了起来。
    花定国焦急地说：“别哭了！快说说发生了什么？”
    陈春娥说：“花中成，你的宝贝侄子欺负我！他想强奸我。你看！”
    陈春娥摊开手，手中有一枚纽扣。她说：“我拼死不从，又说你快回来了，他才放过我。这是我反抗时从他袖口上抓掉的扣子。你看，那是他的围巾！这个畜生，连婶婶都不放过。我早就发现，他总是色迷迷地看着我，原来果真没安好心。定国，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花定国说：“中成怎么会干这样的事？他挺本分的啊！”
    “本分！那是假象。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不相信的呢？”
    花定国说：“我去问问他！”
    陈春娥说：“你核实一下就行了。不要说破，反正他也没有得逞。你千万不要在公司里发脾气，家丑不可外扬。毕竟是自家人，你低调一些处理更好。”
    花定国立即通知花中成到办公室，他想看看花中成的西服袖口是否真的掉了一颗扣子。
    花中成进办公室后，花定国装模作样地问了他几件工作上的事。他又很随意地走到花中成的身后，看了看花中成的袖口，果然缺一颗扣子。他强忍住愤怒，让花中成走了。
    花中成本来想汇报一下刚才的事，总觉得不好开口，就没有说。
    几天后，花定国宣布了让谭祥华代理公司常务副总的任命。夏勤发被安排管谭祥华原来管的那一摊子。至于花中成，花定国一直都对他冷冷的，动不动就批评他。花定国暂时不想动他，怕引起不必要的猜疑和动荡。他在等待机会。
    
    第272章化肥厂的新情况
    
    万家乐带人出去考察拆迁工作去了。
    张明对化肥厂的拆迁工作不是那么放心，想亲自去摸摸情况。白天怕人认出来了，作为一县之长，在电视上和各种会议上露了许多次脸了，认识他的人不在少数。领导和明星一样，是公众人物，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关注。当上了一定级别的领导之后，你就无法享受那种独自一人在街上逍遥快活的滋味了。你就不能和三朋四友在小地摊上喝酒聊天了，你就不能到本地的服装店里和售货员讨价还价了。
    无形之中，领导和百姓的距离就拉远了。级别越高，距离越远。
    晚饭后，张明把高强、严丽约在一起，准备到化肥厂一带去转一转。车在离化肥厂两百多米处停下，三人下车，边走边聊，朝化肥厂走去。
    为了注意影响，张明和严丽总是尽量避免单独在一起，两人大约也有一个多星期没相会过。总是在临睡前发发信息，打打电话，聊作安慰。
    高强介绍说：“化肥厂曾经是我们县的第一大厂，风光一时。高峰期间，工人曾达四千多人。可是后来大气候一变，它就以惊人的速度倒闭了。到如今，我们县的国营企业已经全部沦陷了。悲哀啊！”
    张明问：“那么多工人，当初是如何处理的？”
    高强说：“怎么处理？全部下岗，全部自谋出路。”
    张明问：“工人们没闹事吗？”
    “怎么没闹？闹得可凶了！几千工人和他们的家属一起到县政府前游行示威，其他几个倒闭工厂的工人也出来助威，他们把县政府包围了，声称县政府不解决问题，就不让县政府的领导回家。工人们躺在县政府门口，不让任何一辆车开出来。”
    严丽来恒阳的时间不长，不了解情况，就说：“这简直是要造反嘛？那后来是怎么解决的呢？”
    “当时的县领导对此是一筹莫展。既没有钱来安抚大家，也不敢让公安去抓人，怕酿成民变。”
    张明说：“这个问题的确不好处理。工人们没有了饭碗，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习惯了等、靠、要的他们总觉得自己是国营厂的工人，是国家的人，在他们的心中，没饭吃了找国家、找政府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就好比一个孩子，肚子饿了时候，找他的母亲一样。可是政府就好比一个没有奶水的母亲一样，面对孩子的渴求的眼神，也无能为力。”
    高强说：“张县长，你的这个比喻真是太形象了。这是六七年前的事了。当时我还是一个科长，站在办公室的窗口看着下面的人潮，脑海中浮现出的就是一群嗷嗷待哺的孩子拉着他们的骨瘦如柴的母亲要东西吃。”
    “后来呢？”
    高强说：“后来死了人了！”
    “死了人？那就更加严重了！群众的情绪本来就激动，如果再死了人，那不是往火上加油，就是往油里加火，肯定出了大事！”严丽说。
    “恰恰相反，因为死了人，这个事情就很快平复了。”
    “不会吧？”张明说。
    高强说：“因为死的这个人不是工人，是我们的一名姓郭的副县长。当时，郭副县长正和其他县委干部一道给群众做思想工作，劝工人们回去。但是不知是什么原因，发生了肢体冲突。有一个姓牛的工人上前把郭副县长推了一下，郭副县长被推倒了，当场就死亡了。这个事情使整个局面发生了逆转。县公安局立即捉住了几个工人，其他人听说把县委干部弄死了，吓得作鸟兽散。县政府还放出话来说，要追究带头闹事的人。据说几个游行的组织者连夜逃出了恒阳，几年都没有在恒阳露过面。由于没有了领头的人，化肥厂的那帮人群龙无首，就再也没有找政府的麻烦了。随便花了几个遣散费，就把这件事了解了。”
    张明说：“要得官司赢，除非死个人。这是我们农村人常说的一句话，其实在哪里都适用。其他地方发生冲突的时候，通常死的都是群众。恒阳这个事件的不同点在于，死的人不是群众，是领导。这样，赢的这一方就是政府了。我搞不明白的是，那个郭副县长，怎么这么容易就死了？”
    高强说：“刚开始我也不明白，以为是愤怒的群众打着了郭副县长的关键部位，导致了郭副县长的死亡。后来，才得知郭郭副县长本来还有高血压、心脏病等多种疾病，更要命的是刚刚查出还有肝癌晚期，医生已经给他判了死刑，断言他在世的时间不会超过三个月。当然，郭副县长已经准备请假住院治疗，那天正在政府里办手续，正好碰到这件事，就和县委县政府的一般人下去做工人的思想工作。不料出了这桩变故。”
    张明说：“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郭副县长的死，就是重于泰山，他这一死，使县委工作由被动变为了主动。他个人也因为死在工作岗位上，可以得到很高的评价和抚恤。比病死在医院里价值要大得多！所以，虽然人固有一死，但是要死得其时。”
    “你说得太对了。当时，郭副县长的追悼会的规格很高，是作为烈士来定性的。县里、省里都给了很高的评价。对家属的抚恤也是按最高规格办的。他的一个小儿子当时还没有找到好工作，也立即被安排进了政府机关工作。同期还有一名县委干部也是死于心脏病突然发作，那待遇就比这差多了。不可同日而语。当时引起了不少人的感慨。不过，大家觉得这是应该的，不说别的，光从经济方面算，由于郭副县长的死，县里本来要支付给化肥厂下岗工人的约两千万的资金就被节约下来了。郭副县长的贡献还真不小！”
    严丽说：“那不就苦了那几个肇事者吗？”
    “当时为了制造严打氛围，把那个姓牛的工人抓起来判了七年，其他几个也抓起来拘留了。听说姓牛的那个工人前不久才出来。这也是他运气不好，撞道郭副县长身上，也撞到县委的枪口上。”
    “时也运也！不过还是有点冤枉。”张明感慨道。
    说着说着，三人已经走到了化肥厂的门前。这时，有一个人急匆匆地走来，撞到了高强身上，高强正要说话，那位先开口了：“不好意思！走急了！哥们，你是去牛大毛那里开会的吗？听说他出来了，要和我们商量大事呢！”
    高强正要否认，张明已经说话了：“对！对！你先去，我们还等个人！”
    
    第273章遭劫了
    
    那人就说：“你们原来是哪个车间的，多年不见，看着都有点陌生了。看你们这身衣服，如今肯定混得很不错！”
    张明支支吾吾地说：“还凑合吧！你先去，我们随后就来。”
    那人说：“那好，我先走了。你们快来啊！”
    那人走后，张明说：“化肥厂作为一个单位早就撤销了，开什么会？其中肯定有情况。高强，牛大毛是谁，你知道吗？”
    “牛大毛？”高强想了一会，说：“我记起来了，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把郭副县长推倒在地后来坐了牢的牛大毛！刚才那人说，‘他出来了’，可能就是说他从牢里放出来了吧？”
    张明说：“情况有点不妙。化肥厂马上就要搞拆迁了，而那个曾经在化肥厂事件上坐牢的人在这个时候要组织原化肥厂的人开会，可以说绝对是对我们政府不利的事。敏感的时刻，一个敏感的人，在干一件敏感的事，我们对此要保持高度敏感。我觉得他们肯定是准备商量应对拆迁的事。”
    高强兴奋地说：“没想到一来就发现了新情况。张县长，你是不是有预感，才想到今天来这里看看？我真是服了你了！既然赶上了，我们就去看看吧！我们趁这个机会打入敌人内部，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张明说：“去肯定要去，但是不能都去。我不能去，很多人都认识我，严丽也不能去，长得太漂亮了，也很打眼。你，就瞅着他们会议开始之后，混进去。如果别人问起，你就说是哪位工人的弟弟。化肥厂工人那么多，他们也搞不清楚的。我们到车里等你。”
    高强就向化肥厂里面走去。
    此时夜幕已降，张明就和严丽一前一后往停车的地方走去。没有了高强的掩护，他们不敢在大街上同时出现。张明先到，对司机说：“小王，你先回吧！高主任他们有重要任务，今天估计会很晚，就不麻烦你了！”
    小王的女朋友刚才打电话来，要小王陪她去逛街。小王怕张明要车，不敢离开。此时听到张明放了他的假，非常高兴。他感激地说：“张县长，你真是体谅我们下属。不瞒你说，刚才我女朋友找我有事，我因为任务在身，没答应她，她很不高兴。现在好了！”
    张明故意批评他说：“小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事情你要主动向我说嘛！年轻人谈恋爱是大事，因为谈恋爱影响工作固然不对，但因为一些可以调剂的工作影响终身大事也不好。今后如果再有类似情况，一定要对我讲，不是特别的公务，我一定支持你！反正我也会开车。还有，以后如果要用车和女朋友兜风，也可以的。”
    对待司机，张明向来是笼络有加。但是他不像别的领导那样，把司机当心腹。他不希望自己有什么秘密被司机和秘书这样的人掌握。知道秘密的人越多就越容易遭到出卖。要想不遭到出卖，就谁也不相信。事实上，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他们能帮领导干许多领导不方便干的事，但许多领导就是败在秘书和司机手里。
    一番话说得小王感激不已。会到女朋友后忍不住把张明夸奖了一番，当然也是在顺便炫耀领导如何喜欢他。
    一会儿之后，严丽来了。张明把车开到一个较阴暗的地方后，就钻到后车厢里，和严丽热吻起来。
    张明一边亲吻她，一边将手往她的裤腰里探去。但是却被严丽拽住了。严丽笑着说：“今天不巧，‘客人’在家。”
    张明懊恼地说：“这个‘客人’实在是太不知趣了。”
    严丽说：“别不高兴啊！其实我觉得能够和你相拥在一起，就很满足了。”
    张明说：“人苦不知足，得陇而望蜀啊！不过，你说得对，能够这样依偎在一起，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亲吻了一会后，两人就说起了情话。、、、、、、
    严丽说：“其实我别无所求，只希望每天你能对我笑一次，把我的手握一次，抱我一次，吻我一次，说一次爱我。如果能够做到这样，我就会觉得这一天过得很幸福。”
    张明说：“不就是‘五个一”工程吗？这很容易的。以后我天天都到你办公室去一回。““那怎么行？机关的人都很敏感的。”
    张明想出了一个主意，说：“不如让你到驻省城的办公室工作。那里人少，很少有人会注意到你的去向。那样，就方便了许多。”
    驻省办的谢主任因为经济问题被双规了，钟越正在物色新的人选。这是个很诱人的职位，很多人都在争取呢！
    严丽笑道：“你是不是想把我支开，少一个人监督你？我怕我一走，像叶婉儿这样的风流女人很快就把你诱上了床。”
    张明说：“天地良心！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今天必须罚你！既然是嘴巴犯了错误，就让嘴巴吃点亏！”说完，悄声对严丽耳语了一句话。
    严丽撒娇道：“我不嘛！我不嘛！快回去吧！高强说不定都完事了。”
    张明这才放开她。他打开车门，准备走到阴暗处去小便。突然，两个小青年走了过来，把他逼到了车旁。
    “先生，兄弟们缺钱花，能不能想点办法？”其中一人说。
    另一个手里拿着把明晃晃的匕首，不耐烦地说：“少他妈的和他罗嗦！搜啊，你还准备他主动给你啊？”
    遇到打劫的了！张明把车门迅速关上，免得他们伤到了严丽。幸亏刚才没和严丽有什么大动作，要不然被这两小子看到，就麻烦了。
    张明说：“你们年纪轻轻的，干点什么不好，偏要干这个？这可是违法的啊！”
    拿刀的小青年说：“废话，老子有事干，何必干这个？再说，哪一种工作能够让我抽得起白粉，玩得起美眉？你最好识相点，多配合我的工作！”他们的，真把这行当工作了，还要人配合呢！
    张明说：“好，我配合你！”说着，拿出钱包，把所有的钱都给了他们，一共有两千多块。他不想和这帮无赖多纠缠。只是记住了他们两个人的外貌特征。一个脸上有块疤，另一个长着两只三角眼。记住这就足够了。
    两个小青年没想到‘工作’如此顺利，他们拿出一百元给张明说：“给！别把你的汽油钱搞没了。我们也是讲职业道德的。”然后就飞也似地跑了。搞得张明哭笑不得。劫匪也配讲职业道德，新鲜！
    严丽说：“吓死我了！刚才你还埋怨‘客人’来得不是时候，现在看来，它还保护了我们。”
    张明骂道：“白松华这个公安局长怎么在当？社会治安竟然坏到了这般田地？不治理一下不行了！必须尽快把他换掉。”
    严丽说：“堂堂县长都被劫了，说出去真是一个大笑话！”
    “明天我就让他们把钱给我一分不少地拿来！”
    “吹牛！你到哪里去找他们去？”
    张明得意地说：“我已经记清楚他们的特征了。这两个肯定是惯犯，哪个派出所的不熟悉自己管区的几个小毛贼啊！派出所要是找不出来，就让所长自己凑钱送过来！连县长被劫的案子都破不了，就应该罚他的款！我一点不担心我的钱，我担心的是普通老百姓如果遭劫了，钱找谁要？如果社会治安这样恶化下去，老百姓会对政府作怎样的评价？”
    
    第274章仓库里的会议
    
    严丽听张明这样说，不由得对张明添了一份敬意。她觉得张明这个县长当得还是很称职的，他的心里总是想着要把县里的各项工作搞好，心里总是有着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感。
    她也不夸他，只是心里在想，一定要多关心他支持他，让他当好这个县长。她觉得张明无论是凭能力还是凭人品都可以做一名优秀的干部，唯独在所谓“作风问题”上存在着被人攻击的可能。
    但是现在要她离开他，和他断绝关系，她做不到。她爱张明。她觉得她是对他有亏欠的，一直在为自己当初离开张明而后悔。现在老天又让他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她要补偿他。只要他需要，她什么都可以为他做。
    但是她又非常担心自己和张明的这种关系会被被人发现，从而影响张明的前途。
    她的内心里是矛盾的。
    张明见她不出声，似有所思，就关切地问：“怎么啦？丽！”
    严丽说：“我在想，如果方便的话，就按你的意思，到驻省办去吧！你实在想我了，就去看我。现在我们经常在一起，即使不做什么，也会被别人看出端倪。爱，是一种容易写在脸上的语言，是一种自然而然流露在眼神中的信息，明眼人很容易看出来的。”
    张明说：“那好吧，估计过几天就可以落实的。”
    且说高强走进化肥厂，陆续看见有人往同一个方向走，他就跟着他们走去。
    走了大约五六分钟，就到了一个废旧的仓库。里面灯火通明，早已经聚集了两百多号人。仓库里当然没有那么多椅子，大家有的蹲着，有的垫着张报纸席地而坐。高强就到一个光线暗一点的地方蹲下了。旁边果然有人问：“兄弟，哪个车间的？怎么看着面生？”
    高强说：“我们家老头子病了，让我来听听会议精神。”
    好在那人也不喜欢寻根究底，高强就这样蒙混过去了。他问：“哥们，听我老头子说，牛大毛出来了，我还没见过他呢，他人呢？”
    那人说：“不止是牛大毛，当年组织游行示威的几个头也回来了。”
    正说着，人群一阵骚动。有几个人走了进来，坐到了临时由几张桌子拼成的“主席台”上。
    坐在主席台上的一共有七个人，其中一人高强认识，此人就是人称“牛最牛，官场人称鬼见愁”的牛得草。牛得草是有名的告状专业户，这次来化肥厂，必定又与上访和告状有关。
    牛得草坐在中央，俨然是一名主要领导。虽然已经有六十多岁的年纪，但是精神矍铄。只听他干咳一声，说：“各位请安静，下面我们开个会。”
    人群立即安静了下来。牛得草因为早有为民请命的名声在外，所以在一般老百姓心目中的威信很高。
    牛得草说：“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不是来煽动大家造反的。大家也知道，我是一名退休国家干部，我绝不会干反国家的事，今天主要是和大家商量怎样保护我们化肥厂工人的权益的。几年前，我们化肥厂的工人们也组织过一起维护权益的的行动，但是由于出了一次特殊的变故，导致行动以失败告终了。不但没有为我们工人争得正当的权益，反而让牛大毛进了监狱，让几个为民请命的好同志有家不能归。大家心里一直都感到很窝囊，我也曾经为这事上访过几次，但每次都是无疾而终。不过，这次，大家的机会又来了。化肥厂这块地被惠通地产公司买去了，我们这马上就要拆迁了。我觉得我们可以利用这次机会，为我们争得一点权益回来。召集大家，就是为了商量怎么办？怎样让我们的利益最大化？大家发表一下意见吧！”
    高强心里想，这个牛得草真是一个民间活动家！与他个人利益毫不沾边的事，他都积极得不行。高强对他的感情很复杂。从他这么执着地为别人请命上访这个角度看，他很佩服他。这是一个无私的有信念的人；从自己作为政府办公室主任的角度看，这个牛得草又显得非常讨厌，总是给政府和领导添麻烦。
    人群中有人提议道：“让牛大毛先说吧！”
    牛大毛站了起来。几年的牢狱生涯让他添了几分沧桑。他说：“各位老工友，几年前，因为我的鲁莽，出了人命，导致我们的维权行动遭到了挫折，我个人也吃了几年窝窝头。不管是集体还是个人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个人的我就不说了，那是我运气不好，我也认了。但是我们的广大工友吃的亏就大了。大家到别的县市访一访，像我们这样国有企业的正式工，下岗之后，每月都有低保的。可是我们呢，没有。我们年轻的有点本领的人不要紧，但是我们那些年纪大了的工人怎么办？刚才牛大叔说得对，我们必须要借这次拆迁的机会为我们争一点东西回来。这次决不能便宜县政府了！”
    高强听他们说话，，好像句句都在理，的确，在别的县市，正式工人下岗后，都有最低生活保障的。在恒阳，却没有这样的项目。这在任何县市都是没有的，而这一切都是源于死了一个郭副县长。
    这时，主席台上的另外一个人站了起来。他西装革履，颇有风度。他说：“大家应该还记得我，我是赵会明。自从那次游行出了人命后，我就在家人的劝告下，离开了恒阳。其实，当时我并不想走，但是父命难违啊！不瞒大家说，这次出走，成全了我。因为我在外面混得还不错，现在已经有自己的企业了。他们这几位，也和我一样，都是当年背井离乡的人，现在都有了自己的事业。我们这次回来，不想为自己谋半分钱的利益，因为什么低保啊房子啊，对我们都没有任何意义。我们什么都不要。但是我们一听到召唤我们就回来了。为什么？我们想为我们那些还困在化肥厂的贫民窟里的老哥老姐们谋一点利益。我建议，我们新帐老账一起算，要政府为化肥厂的低收入家庭发低保，为老工人们办养老保险，解决那些还住在危楼里和旧工棚中的工人的住房，。不然，我们就不让这个项目动工。大家说，好不好？”
    “好！”下面想起了一阵欢呼声和掌声。
    高强暗暗称奇，这个赵会明还真是一个人才，很有鼓动能力。表现出的无私精神也令人尊重。难怪当初能够组织那么大规模的游行？难怪现在能够在外面打拼出自己的事业？
    赵会明接着说：“这几年我也想他通了。其实，那位郭副县长的死与给不给我们工人落实待遇没有直接联系。这是两码事！他的死该由谁负责，就由谁负责。牛大毛不是为这件事坐了几年牢吗？我们工人的权益不能因此就被取消。这一点我已经咨询过律师了。我们完全可以重新向政府提出要求，如果他们不答应，我们就提起行政诉讼，状告恒阳县政府伤害工人权益！”
    
    第275章用心何其毒也
    
    牛得草说：“这次我们一定要齐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过我们要吸取上次的教训。这次我们不要动武。文化大革命时有一句话是这样的，我们要文斗，不要武斗。很适用我们现在的形势。”
    有人问：“牛大叔，文斗怎么斗？”
    赵会明说：“文斗嘛，有几种形式。第一种是上访，第二种是到法庭去告。现在可以民告官了，如果我们的官司打赢了，县政府要对我们进行赔偿。第三种，就是静坐，必要时进行绝食，给政府施加心理压力。最好是多选几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或老太太参加。有心脏病者优先！”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人群中有人说：“这个办法好，如果他们敢动我们的老爷子或老太太，闹出人命了，就该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了。我们家老爷子算一个。”
    “我动员我们家老太太参加！”
    有一个六十岁的老头说：“我血压高，这次就由我来打先锋，说不定我这把老骨头能为我儿子换一套房子呢！也算是我这个没用的穷工人为孩子做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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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大家的情绪都调动起来了，牛大毛说：“最后我们统一一下口径，凡属是在化肥厂住着的人，统一提出要一套房子或几套房子的要求，没在这住的人，也尽快能在这找一个地方，搭一个小棚子，到时候能赖多少是多少！原来的老正式工可以提出要县政府要赔偿，要政府办低保，办养老保险等要求。”
    、、、、
    高强有点内急，先憋了一会，后来实在憋不住了，就赶紧出来找厕所解决。幸好旁边有个厕所，夜色中张明也看不清男女，就借着手机的光，看了看，厕所由于年久失修，标男女的字眼早就随着石灰剥落了。情况紧急，高强估计里面没人，就随便选了一边钻了进去。里面也没有灯，臭气熏天的。为了保险，他选择最远的一个坑蹲下了。这样即使有女人进来，也不一定能发现他。这黑灯瞎火的，估计没有女人会到这里来上厕所。
    高强很想快点解决，好继续去听听他们究竟还会做什么。虽然还没有搞彻底，就准备起身走。正在这时，传来了女人说话的声音。原来那边的会议散了，有两个女人摸进来上厕所。高强赶紧又蹲下来，心里一阵紧张。搞错了！钻到女厕所来了。要是被她们发现了，搞不好会被当作流氓痛打一顿的。
    高强大气都不敢出，暗暗祈祷她们不要过来。大约是祈祷起了作用，两个女人就近蹲了下来。接着就听到水声潺潺。一个女人说：“这里真脏！估计是恒阳最脏的厕所了！”
    另一个女人说：“这次拆迁，我们一定要把握机会，弄一套房子，争取早点离开这鬼地方！”
    “住在这鬼地方，没有一天心情是好的。不怕你笑话，我连和我那位同房都没有兴趣。婆婆就在隔壁，只隔着一层木板，办夜里老咳嗽。干那事时，我声都不敢出。每次都不能尽兴。”
    “我也是。我们家的情况和你们家差不多。应该说，我们比你们家更糟糕。我们一个房被隔成三间，左边是公爹，右边还有一个读高中的小姑子。晚上简直就不能做。前几天，我们商量着在白天好好的做一回。上午十点多钟的时候，老头子出去溜达去了，我们就关上们尽情地亲热了一次。谁知，那天小姑子学校开运动会，提前回来了。被她听了一个全场。他哥走后，她过来问我，嫂子，我哥怎么你了，你连续说了几遍‘我要死了’？这个傻丫头，什么都不懂！我差点羞死了，也差点笑死了！”
    另一个格格直笑。两人边说边笑出去了。
    等她们一走，高强就准备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宁可把屎拉在裤子里，也不能被人当做流氓抓住了。可是刚刚系好裤子，就听到隔壁传来了男人说话的声音。男女厕所上面是通的，完全不隔音。所以那边说的话这边听得一清二楚。估计他们也没有想到旁边女厕所里会蹲着一个偷听的男人，所以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很低。
    “大毛，这次是你报仇雪恨的好机会。你一定要把握住。”高强听出来了，这是那个赵会明的声音。他立即又蹲了下来，想听听他们有没有什么密谋。
    只听牛大毛说：“这次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几年前，他们让我做了冤大头，这次我也要他们吃同样的亏。我有几个朋友，他们会过来帮我的忙。”
    赵会明说：“可靠吗？”
    “绝对可靠！都是我在里面结识的生死之交。没听说过‘四大铁’吗？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赃，一起嫖过娼。我这几个兄弟，都和我同过监狱的铁窗，关系铁的很！”
    赵会明说：“这次我们就不要强出头了！要好好利用这个牛得草，有他为我们出这个头，我们就不会当作出头鸟挨枪了！”
    “对！不过牛得草对我们用生病了的老人陷害政府的计谋不赞成，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赵会明说：“我们可以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表面上答应他，实际上我们还是按原计划办事。刚开始我们不派老人上场。先叫你那几个哥们闹一下，和政府的人发生一点不大不小的肢体冲突。然后，乘着混乱扶着你的随时都可以死去的干爹上去和他们理论，让老头子在这个时候死去。这样，你就可以把责任赖在他们头上了。你就可以找他们赔偿了。不过，就怕老头子临时改变主意。”
    牛大毛说：“他重病在身，承受不了病魔的折磨，早就想死了。有几次自杀都被救下了。前几天我回来看他时，我和他谈到了想报仇的事，他想到了这个主意。我不同意，是他以死相逼我才同意这样做的。他说，与其就这样死去，不如在死去时为大家做点贡献。这是他主动提出的。”
    “那就好！”
    、、、、、、
    估计是方便完毕了，他们开始往外走了。末尾的话高强就听不清楚了。
    高强等他们走了一会后，才敢出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回到车上。张明问：“怎么去了这么久？有收获吗？”
    高强就把刚才的经历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讲到误入女厕所的时候，严丽笑了起来。因为有严丽在场，他没有把两个女人的对话学出来。
    听完了高强的讲述，张明的脸色严峻起来。他说：“这个牛大毛和赵会明，用心何其毒也！高强，你发现的情况非常重要。如果我们不及时想出对策，后果将不堪设想。”
    
    第276章差点走火
    
    高强说：“我觉得最狡猾地是那个赵会明，完全是一个阴谋家。刚开始我听到他在工人们面前慷慨陈词的时候，我差点对他产生了敬佩之情,以为他是一个为民请民的专为老百姓谋福利的义士。到后来才知道他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这是一个典型的危险分子。”
    严丽说：“这个牛大毛也是，进去坐了几年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都说监狱能够改造人，我看效果不大。”
    张明说：“监狱最大的功能是惩罚。既然是惩罚，那么他在教育人的同时，也会激起人的叛逆和仇恨心理。你看这个牛大毛，他出来后念念不忘的事就是复仇。最可怕的是他的干爹，居然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为干儿子的复仇大计做工具。这有点类似于国外恐怖组织的人体炸弹了。”
    严丽说：“我觉得那个牛得草也是一个很傻的角色。被人家利用了，却被蒙在鼓里。”
    张明说：“你分析得很对。这个牛得草就是被他们利用了。”
    “亏他曾经还是一个国家干部，怎么一点头脑都没有呢？”高强说。
    “我告诉你，不仅仅有利令智昏的人，有色迷心窍的人，还有一种为他自以为很神圣的事业陷入狂热丧失判断的人。他们只知道沿着自己认定了的路往前走。这样的人就是人们常说的一根筋。这样的人也是一种最容易被利用的人。牛得草，是一个以为民请命为己任的人，是一个正义狂。只有你让他相信某件事是正义的，他就会努力地做。我想，赵会明等人就是利用了他的这个特点。”
    高强说：“张县长，你觉得怎么办好？”
    张明说：“这么大的事，我必须要向钟书记做个汇报。怎么办，要研究后再说。这个事情我们不能擅作主张，搞得不好，群众骂，领导怪，两头受气，划不来。更主要的是，要想真正解决这个问题，政府也必须要有大的动作。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就去见钟书记。”
    张明拨通了钟越的电话。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钟越一个人躺在床上，正痴痴地想着张明。每天晚上睡觉前，她都会想起张明。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睡着睡着，张明就到他的梦里来了。每次的梦境都是令她羞于描述的，因为几乎每一次在梦里，她都会无休止地向张明索求，而张明也总是很勤奋地在她身上耕耘，让她在梦里骨软魂销。
    她知道自己已经得了很严重的相思病了。而且每晚都在重复的梦境似乎也表明自己在心理上也陷入了某种程度的畸形。但是她调整不过来了。只得就这样沉溺！
    电话响起时，她看了看电话号码。是张明的！她兴奋地接通了。
    “钟书记，休息了没有？”
    见张明以书记相称，搞得这么正规，肯定是旁边有人，也肯定是有要事相商。于是她坐正了身子，说：“还没有。张县长，这个时候打电话来，肯定是有什么急事吧！”
    张明简要地给她讲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钟越说：“这不是一件小事，我们到办公室里详谈。”
    张明关掉电话，对高强和严丽说：“听见没有?钟书记的政治敏感性真强！走，我们去书记办公室。”
    车开进县委大院后，三人一起上楼，到了钟越的办公室门前，钟越还没有上来。整个办公楼静悄悄的。高强说：“张县长，你们领导谈事，我们就不掺和了。严丽，我们把张县长送上来，任务就算完成了。我们先下去吧。”
    张明说：“一起坐坐也无妨。不过现在也不早了，你们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高强和严丽就下去了。
    一会儿之后，楼道里响起了高跟鞋的蹬蹬声。钟越上来了。她说：“等了一会吧？其实我已经睡了。又要重新穿起来。费了一点时间。”其实，主要是在化妆上费了一点时间。说女为悦己者容，是片面的。女人，更多的时候是为己悦者容。为自己喜爱的人打扮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钟越就希望自己能以最佳的状态出现在张明面前。
    作为一名女性领导，化妆一般只能化淡妆，并且要走庄重典雅的路子。不能浓妆艳抹，夸张妖冶。不过。今天她今天晚上的风格是妩媚型的，这使得她在灯光下显得楚楚动人。
    在走廊的幽暗的灯光下，张明注意到了钟越的美。这种成熟女人的妩媚和妖娆让他很是迷恋。眼神不由得在钟越的脸上多逗留了一会。心想，要是能够一亲芳泽，滋味一定很美。
    钟越看到他看自己的眼神，很是开心。看来一番心思没有白费。心里莫名其妙地慌张起来。她掏出钥匙去开门，但是因为心慌意乱，扭反了。这是防盗锁，扭反了就必须再向反方向扭。扭的圈数不对也打不开门。张明见状，动了吃点豆腐的念头，他借帮忙的机会从后面贴近钟越，右手握住了钟越的手，帮着扭起钥匙来。
    钟越心里暗叫一声：该死的家伙，怎么靠我靠得这么近？还握住了人家的手！她的心禁不住怦怦地跳了起来。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张明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之后，故意乱扭了一番，说：“怎么搞的，该不是锁坏了？”
    又扭了一下之后，他说：“坏了？扭不动了！我用双手来扭！”说着，左手从后面包抄过来，这样就相当于抱住了钟越。脑袋也和钟跃呈现出了一种耳鬓厮磨的局面。
    这且不说，他还把嘴凑到钟越的耳边，说：“姐，会不会是拿错钥匙了？”
    把“钟姐”简化为了“姐”，晓得有多么暧昧！钟越置身于张明的怀里，听着这一声“姐”，有一种要融化的感觉。她颤抖地说：“张明，还是我来吧！看来你也是个外行！”
    张明看到她的神态，知道她也是不排斥自己这样和她亲近的。或者干脆说她是喜欢自己对她亲近的。此时如果自己再乘机货真价实地搂住她，她也不会拒绝。一桩艳遇立即就可以上演，自己的艳遇档案中将会又增添光辉的一页。
    不过，他迅速地冷静俩下来。既然已经确定了和她保持中间状态，又何必撩拨她？要知道像钟越这样的闷骚熟女，要么不为所动，一旦被撩拨得动了心，就会掀起滚滚春潮，反过来让你吃不消。
    刹车吧！张明自己命令自己。决策定下来之后，不要轻易改变，要坚定不移地把决策落实，决不能再越雷池一步。
    看来自控能力还不错。因为他已经成功地说服自己快点放开她。于是他快速地扭了几下，门就打开了。
    就在他放开她的手，准备按办公室的开关的时候，钟越却拉住了他的手，轻声说：“先不要开！张明，我想请你抱我一下。抱我一分钟就行！”
    说着，转身扑在张明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张明。
    这是一个典型的突发事件！张明丝毫没有准备。假如钟越主动地要以身相许，他相信自己不具备抵抗的能力。也不会有拒绝的勇气。再好的策略也要发生改变了。
    他想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他就默默地等着钟越说话。可是钟越也不说话。仿佛怕说话会影响这难得的幸福。
    抱着钟越的娇躯，张明很快就有了一股冲动。他捧起钟越埋在他胸脯上的脸，朝她吻去。
    钟越的心狂跳不已！她希望张明的嘴唇很快就压上她的嘴唇，但是又担心这一刻的到来。
    就在唇和唇即将交接之际，她毅然地挣出了他的怀抱，按开了灯。
    为了打消尴尬局面，她主动开口了：“张明，我说话算话，一分钟就是一分钟。我这当姐姐的，借弟弟的胸脯靠一下，不过分吧！你小子就不对了，还想那样！不像话，连姐姐的豆腐也想吃！”
    张明想：有没有搞错？提出拥抱要求的是你，至于我要吻你，那是拥抱之后必然会有的惯性动作，怪不得我。居然来了个先发制人！
    不过，这样也好。张明本来也是不想陷进去的。不如就此刹车，还来得及。
    他笑着说：“和你开玩笑的。别介意！不过如果你真的不躲开，我可就真不客气了。嘴唇不敢乱吻，亲一下额头总还是行的吧！西方人见面就是这样的。”
    钟越说：“刚才一瞬间想到了过去的往事，有点感伤,感到很脆弱，很想找个肩膀靠一靠。你别笑话我啊！”
    张明怎么会不知道钟越是在掩饰自己？不过他觉得还是不点破为好。他说：“怎么会？谁都会有脆弱的时候。我是男人，在女人脆弱的时候，作为男人，为女人提供依靠是本色之举。”
    钟越暗自庆幸，看来通过掩饰，张明还没有完全看破自己的心思。要不然真是羞死人了！刚才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冲动？
    
    第277章两个香皮匠，也抵一个诸葛亮
    
    钟越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问：“你怎么想到今天晚上要到化肥厂去看看呢？是不是凭第六感？”
    张明说：“只有你们女人才会相信第六感。”
    “女人怎么啦？第六感怎么啦？你可别小看。尤其是女人的第六感。挺灵的！”
    “我做事从来就不依靠感觉。感觉是不可靠的，只有理性能够帮我们做出正确的选择。我之所以今天会去化肥厂去转一转，是因为我认为拆迁这种事是最麻烦的一件事。不会像有些人说的那么简单。其中的利益纠葛太多。有利益纠葛的地方就一定有矛盾冲突。有矛盾冲突就一定会有所表现，有所表现就会让我们有所发现。”
    钟越笑道：“你呀，什么事情都说的一套一套的！发现问题是一回事，能否解决问题是另一回事。快快想办法解决这个难题吧！”
    张明故意说：“能想出办法我就不用惊动你了，直接解决不就得了，免得让你也操心。这个情况太复杂了，不依靠党委不行啊！”
    钟越笑着说：“这话不像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自从认识你之后，就没有听你叫过一回难。你就别装了。我知道你有办法，向我汇报只是因为尊重我。”
    张明说：“好像有点激将法的味道。你这么一说，我不想点办法出来，还不行了。我的确有一个思路，但是还没有成熟。所以我暂时不想透露。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钟越说：“那我就抛砖引玉了。既然我们已经提前知道了他们的底牌，那我们就可以针对性的开展工作。从他们的预谋中可以看出，他们对付我们有三大很招。第一游行请愿，给政府施加压力。对此，我们可以双管齐下，一方面耐心说服，另一方面对他们采取种种限制，例如线路、时间等；第一是派歹徒从中闹事，这个好办，我们加强警力，加强戒备，做好预案，一旦发现有人想闹事，就立即予以抓捕，以儆效尤。第三是栽赃陷害，他们的法宝不就是牛大毛的那个想寻死的干爹吗？我们不妨来个釜底抽薪，预先就去牛大毛家给他们打预防针，就告诉他们我们已经洞察其奸，叫他们不要耍阴谋了。这样处理，你觉得怎样？”
    张明说：“毕竟是县委书记，思路清晰，措施过硬，尤其是那个釜底抽薪之计，尤为精妙。佩服佩服！”
    钟越说：“我随便说说的。你别取笑我！事先我就声明了，我这是抛砖，为的引玉。下面该你说了。”
    张明其实一点都不觉得她的办法有什么好，这种处理方式太常规了，也没有触及到问题的实质。女人嘛，毕竟看问题缺乏深度，处理问题也缺乏宏观上的考虑。不过，他不想让钟越难堪。
    于是他说：“其实，我和你想的几乎是一样的。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不过，正因为我们想的一样，我反而觉得这样做肯定有不妥当的地方。”
    钟越问：“既然我们不谋而合了，为什么你又会觉得这样做有不妥当的地方呢？”
    张明说：“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我觉得我们在第一时间做出的反应就如此相同，会不会有点流于常规了。也许我们在思考这个问题时，是在一种定式思维指导下，想出的对策。据我以往的经验，凡是受定式思维影响作出的决策，都是不完美的，是在敌对方意料之中的，他们一定早就有化解的方法。”
    钟越想了想，觉得张明说的非常有道理。自己刚才说的几条，都是不假思索就说出的，并不是深思熟虑的结果，当然不可能做到无懈可击，尽善尽美。她说：“那你说怎么办呢？我们干脆多找几个人来，集思广益，开个诸葛亮会。”
    “不需要诸葛亮，有我们两个皮匠就行了！”
    “人家都说三个臭皮匠，凑成一个诸葛亮。两个少了点吧？会不会打不开思路？”
    张明看着灯下楚楚动人的钟越，一句笑话又溜出了口：“不少，一个男皮匠，加上一个女皮匠，还怕没有第三个小皮匠？“钟越笑着过来，抡起小粉拳，打了一下张明的肩，说：“想死啊，开姐的玩笑！”
    张明说：“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两个皮匠不同于那些臭皮匠，是优秀的皮匠，是香皮匠，两个香皮匠，自然抵得上三个臭皮匠？”
    钟越格格直笑，说：“贫嘴！我香吗？我从来就不洒香水的。”
    张明说：“真的吗？那就更奇了。刚才借我的胸膛一靠的时候，我分明感觉到有一种特别的芬芳，沁人心脾，令人陶醉。不洒香水，却能有这种香味，钟姐，你简直就是当代的薛宝钗啊！红楼梦中的薛宝钗身上就有一种令宝玉迷恋的体香。钟姐，能不能再让我闻闻吧！”
    钟越被他说得脸通红，什么体香啊？肯定是这小子在胡编。眼见张明做出一副要凑到胸前闻香的样子，她赶紧回到原位，说：“你别取笑我了，根本就是你在胡编。还薛宝钗呢，我看我快成刘佬佬了！”
    张明真心恭维道：“不要妄自菲薄嘛！你真的很有魅力！至少也要算个王熙凤，或者顶个尤二姐。”
    钟越把《红楼梦》读过几遍，面对其中几个女子的情况了如指掌。她不悦地说：“不会恭维人就别恭维人，这两个女子的性格不好，命也不好。我才不做她们呢！”
    王熙凤心狠手辣，蛇蝎心肠，最终不免被休。尤二姐本是倡优，给贾琏做了小妾后又被王熙凤逼死。用她们比钟越，的确不恰当。张明立刻道歉：“对不起，比喻不当！我是纯粹就相貌而言的。其实我拿《红楼梦》中的人比你，本身就犯了方向性的错误。金陵十二钗本是就没有一个好命的，她们都是属于‘薄命司’的。而你，应该属于‘好命部’的。将来绝对是幸福美满。”
    钟越本来也就不是在真的生他的气，听他这么一说，就大度地说：“张明，我没有怪你。我知道你是好意。刚才我们好像走题了。你看看我们，大敌当前，居然还有心思说这些婆婆妈妈地事情？接着谈正事吧！”
    张明说：“其实我并没有走题。从刚才我用红楼梦中的女子比你，犯了方向性的错误当中，我想到，我们处理问题的方案，会不会也存在着方向性的错误呢？你想想，《红楼梦》本身就是一个悲剧，里面没有一个好命的人。即使拿最佳人选比你，也是错误的选择。我们刚才相处的方案，好像在方向上也有一点不对劲。具体是什么不对劲，我们一起来分析分析。”
    张明有意地把钟越提出的方案，说成是“我们“的。主要是为了为等会否定这个方案做铺垫。钟越问：”怎么个分析法？我说多找几个人来，你又说不需要。“张明说：“我们来个逆向思维吧！先假设这个方案是被人提出来的，我们专门来挑他的刺，专门来分析它的漏洞，一定可以有所发现。这样吧，我们把自己的思考用笔写出来，先不要管想得对不对，想到一点就写一点。然后我们再合二为一。”
    钟越说：“我知道你的用意了，你是说我们搞一个头脑风暴？”
    “对！我正是这个意思。”
    于是，钟越拿出纸笔，两人好像中学生做作业一样，开始在纸上写了起来。
    在纸上书写，比用口说，得出的东西更有条理。张明渐渐地有了一个完整的方案。钟越通过思考，也发现自己原来的方案确实有漏洞，既不能治标，也不能治本。
    她偷眼看了一下张明，只见张明正凝神思考。那专注的样子显得格外有男子汉的魅力。这是一个睿智而又帅气的男人！她深深地为他着迷了。真想钻到他的怀里，演绎梦中的激情。
    大约半个钟头过后，张明放下笔，对钟越说：“好了吗？”
    “好了！”
    “我们交换一下答卷，看看彼此有没有新的认识。”
    张明看了看钟越的“答卷”，可以说认识提高了一个层次，钟越认识到了自己最初的方案，最大的弊病有三点：一是重在防堵，不是重在疏导；二是重在治标，不是重在治本，三是可操作性不强，那个釜底抽薪之计，好是好，就是真正做的时候有点难，不一定能够落实到位。不过，钟越只是认识到了原方案的不足，没有提出建设性的意见。张明觉得这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钟越看了张明的方案，不觉叫起好来。自己认识到了的，张明都认识到了。比自己高明的地方在于，张明不仅发现了问题，而且拿出来了切实可行的措施。
    她忽然意识到，也许张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方案不可取，只是为了照顾她的情绪，才绕着弯子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真细心啊！很体贴人的。这个男人真好！真是好得不可救药了！
    
    第278章高手下棋要多看几步
    
    钟越说：“张明，你提出的这个治本之策，很有父母官的风范。我自愧不如。正如你所说，我的大方向选错了。我考虑问题的角度，已经把老百姓作为了我们政府的对立面，处理的方式就是如何去对付他们。你考虑问题的角度，是把老百姓当作自己的孩子，孩子没有衣服穿，没有奶吃，找父母要，在父母面前闹，哭、喊。甚至在地上打滚撒赖，都是很正常很可以理解的行为。当父母的唯一正确的方法就是想办法帮他们去解决问题。帮他们找吃的喝的穿的，而不是恼羞成怒地去责怪他，打骂他。”
    张明说：“这只是问题的一个方面。我个人的理解是，我们当领导的，不仅要当好父母，还要当好老师。也就是说我们不仅要满足他们的正当需求，还要教育他们体谅父母，不要提无理要求，不要无理取闹。如果实在不听话，还是要打屁股的。”
    钟越说：“你总是站得比我高。那就按照你这个方案去做吧！”
    张明说：“要不要到常委会上通过一下？”
    钟越说：“这个事情县政府可以直接决定。拿出来讨论，光统一认识就要费一些功夫。搞不好还会引来一些指责。兵贵神速，你出手要快。更重要的是，我们常委会也不是铁板一块，如果有人存心搅局，把我们的底牌也泄露了出去，我们就会陷入更大的被动。”
    张明说：“还是钟姐你想得周到。我回去再想想，把方案再继续完善一下。”
    钟越看了看表，已经到十一点了。她站起来，说：“不早了，我们该睡了！”
    这话说快了一点，迅速地就被张明发现了漏洞。他夸张地把钟越的话学了一遍，并且搂住钟越的腰，问：“姐，我们睡在哪里啊！”他故意把“我们”和“睡”加了重音。
    钟越被他弄得很不好意思，说：“就会钻空子取笑我。”她想推开张明搭在她腰上的手，但是又很留恋这美好的时光。怎么办？只好假装没感觉到。
    好在张明很会把握分寸，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让她不至于那么尴尬和羞涩。这样亲昵而不猥亵的动作让她很受用。典型的暧昧！她在内心里呼喊到：亲爱的张明啊，但愿你永远和我暧昧下去。
    张明也很想把她搂紧一点。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如能和钟越这样的成熟美妇相拥，肯定是一种绝美的享受。不过，他还是决定放过她。他把手从她的柔软的腰际拿开，轻轻地抚弄了一下她的秀发，说：“走吧！”
    钟越把脸转向张明，向他绽放了一下自己的含情的笑脸，温柔地说：“好！”。
    然后两人走下楼来。
    第二天一上班，张明就让严丽去了解一下，昨晚被劫的那个地方是什么地段。他准备把昨天遭劫的事处理后，再去处理化肥厂的事。一会儿之后，严丽告诉他，那是恒阳县城北二路，属于城北派出所管。说完正事后，她说：“张明，昨晚和钟书记有没有谈出什么眉目？”
    张明知道她对自己昨晚单独和钟越在一起谈工作吃醋了。他说：“我怎么在电话里都闻出了一股酸味啊！”
    严丽当然不肯承认，说：“哪有啊？我只是关心你的工作而已。”
    “有眉目了。不过没有眉目传情。”
    “有没有眉目传情我哪知道？不过你们孤男过女的，难免让我有点不放心。特别是最近她看你的眼神，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你可要当心，不要犯糊涂。”
    张明想，这女人的眼睛真毒！什么都逃不脱她们的眼睛。钟越喜欢他，这点他已经明显地感受到了。只不过他不想再往前走下去，而她也在努力地克制自己，所以才没有发生什么故事。
    他说：“有什么不一样？我怎么没有感觉到？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的。”
    挂上电话，他就把高强叫来，让他去把城北派出所所长叫到自己的办公室。
    高强说：“张县长，城北派出所所长我认识，有过几次交往”
    “把他的情况说给我听听。”张明现在已养成了一个习惯，和一个人接触前总是尽可能地摸清对方的情况。
    城北派出所所长程学起今年四十二岁，是恒阳派出所所长中年纪最大资格最老的一个所长。论资历和公安局长白松华差不多，都曾经在刑警大队担任过副大队长。虽然能力远远胜过白松华，可是官运却没有白松华好。原因有很多，人不够圆滑，不会看领导的眼色行事是一个方面，最主要的是办案不拘形式，常常有一些非常规手段。例如，他为了收集证据，曾经钻到了一个女人的床下，录下了这个女人和一个嫌犯在床上的所有谈话，当然也顺便录下了两个人的床戏全集。为了顺利地捉拿罪犯，他在他们做爱的时候突然出击，掀开被子，将罪犯捉获了。当然，这个女人的身子也彻底暴露在他的眼底。案子破了，但是却让这个女人生气了。这个女人很有背景，一气之下，就告了程学起，让程学起背了个处分。
    在一次解救人质的过程中，罪犯威胁程学起再往前一步，就杀死人质。可是程学起却依然冲了上去。虽然程学起成功地捉获了罪犯，人质也只是受了轻伤，但是程学起这样做是自作主张的行动，违反了当时负责现场指挥的常务副局长的命令，局里不但没有个他记功，还狠狠地批评了他。他也因此给局领导一个印象，此人鲁莽轻率，不服命令，不可重用。
    这段时间，恰好是局里研究大队长人选的时间。这样，程学起就错过了晋升为大队长的机会，让白松华抢占了这个先机。
    后来终于因为功劳卓著当上了大队长，有了晋升副局长的机会了，他又因为一根筋，把局长的小舅子抓了，副局长也没当成。此后，他被排挤到下面乡镇当了几年的所长。白松华当上局长之初，也没有重用他。前段时间出于安抚的目地，才把他调到城北派出所。
    高强说：“张局长，你是不是想让他帮你办化肥厂那个案子？他绝对是一把好手。”
    张明找程学起的本意是想让他处理自己被打劫的事，听高强这么一介绍，一提示，觉得这个程学起人才难得，确实可以一用。当然，他想得比高强还要更远一些。除了化肥厂的事，将来对付白松华也需要像程学起这样有能力有资历，熟悉恒阳公安系统情况的人才。高手下棋，就要多看几步。
    张明说：“昨天你到化肥厂后，我就和严丽去兜风，到城北的时候，我下车方便，被两个小青年打劫了，所以想找城北派出所的人把钱追回来。你这么一说，提醒了我。破解化肥厂的难题，正好需要公安系统的人出面。一般的公安不行，就得要像程学起这样的人才。”
    高强说：“那我立刻叫他过来。”
    张明说：“既然是人才，就不能这么简单地招来。徐庶向刘备推荐诸葛亮的时候，就说，此人可就见，不可屈致。说的就是要尊重人才。这个程学起相当于我们恒阳公安系统中的诸葛亮，我们要向刘备学习，三顾茅庐，诚信求贤。”
    
    第279章有真本领的人大多有点张狂
    
    高强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何必如此隆重？您亲自接见他，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
    张明说：“高强，人的价值不是靠职位决定的。而是靠他在一局棋当中的重要性决定的。比如在恒阳，在这个时候，这个程学起对我们的作用就非常大。你不是外人，我可以当你说实话，如果仅仅是化肥厂的那件事，我并不一定要用他。我之所以看重他，是看中了他和白松华相同的资历。我想，他肯定是非常了解白松华的，也知道怎么样才能对付他。这对我们来说是非常有利的。你也知道，我们迟早是要与白松华决战的。现在一有机会，就要为将来的斗争布好局，储备好人才。”
    高强一点就通，说：“看我这个笨脑筋，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张县长，要对付白松华，这个人还真是一个最合适的人选。能力与资历的优势是一个方面，他还有更值得利用的一面，那就是他和白松华之间的矛盾。刚才我不知道你找他的用意，所以有些事就没有对你讲。”
    “是吗？”听说程学起和白松华有矛盾，张明的兴趣更浓厚了。
    高强说：“这件事公安系统的人几乎都知道。年轻的时候，他和白松华在一起工作，后来又一起担任了县刑警大队副队长，当时都是公安局里的青年才俊。公安局户籍科有个叫陈江容的女孩，长得文静漂亮，是恒阳公安系统的警花。两个人都在追陈江容，陈江容刚开始很喜欢程学起，对白松华很讨厌的。但是后来不知怎么搞的，突然嫁给了白松华。让很多人大跌眼镜。人们都说，程学起在和白松华的竞争中不但输了事业，也输了爱情。等于就是输了全部，人生最重要的不就是事业与爱情吗？你说，这样一种情况，程学起能不对白松华有意见吗？”
    张明说：“听起来的确有意思。事业的挡路人，爱情的掘墓人，是男人最恨的两种人。程学起内心深处肯定是非常嫉恨白松华的。这个矛盾我们可以充分利用。我们一定要把他拉过来，为我所用。”
    高强问：“下一步怎么办？”
    “我们一步步来。我们先去找他帮我把钱弄回来。然后以谢他为名，去拜访他。这个事情你去做。我写个材料，你带去给他看。”
    张明就简单地案发地点、时间以及两个小流氓的特征写了下来。高强来到城北派出所，程学起正在办公室里朝一名年轻干警发脾气：你是怎么搞的？怎么就让小偷溜走了？真是没用，连一个女贼都对付不了？”
    那名干警说：“如果是个男的，我绝对不会让他跑掉，你不知道那女的有多么下流？她，她，、、、、、”
    “一提到女人就打结巴，你哪像个男人？她究竟怎么了？”程学起大声吼道。
    “她突然敞开胸脯，要我和她干那事。我怎么会和她苟且？我偏过头，命令她把衣服穿好。她就是利用这一瞬间的功夫，从我身边跑开的。转了两个巷子，就看不到她的人影了！”
    “哈！哈！哈！你小子抓贼还碰到艳遇了。你傻呀你，偏过头来干啥？看看怎么啦？这是我们的职业优势，这点便宜还是可以占的。你说那当医生的，不也是这样吗？那男医生借检查身体之机，摸我老婆的敏感部位。老子还不是看在眼里、气在心里，但是说不出口，只好忍了。我们当警察的，被动地看看女人，有什么不敢去做的。只要是她自愿，你就是把她弄了，老子也不会说你。当然，你不能把她放了，放了就是收取了性贿赂。”
    高强听了，暗暗摇头，这个程学起还是那么放荡不羁，在下属面前乱说话。可见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年轻干警出来后，高强敲了敲门。
    程学起一看是高强，连忙走过来，热情地和高强握手。“高主任，你这么大的菩萨，怎么跑到我这小庙里来了？真是蓬荜生辉，诚惶诚恐啊！”
    程学起就是这样一个人，对职务比自己高的人，总是语带讥讽。
    高强说：“我这就算大菩萨了？还有更大的菩萨呢！”
    他拿出张明写的纸条，递给程学起，说：“昨天晚上，我的老板在你的辖区被打劫了。这是张县长写的材料。”
    程学起看了看张明写的字条，说：“张县长的字写得不错啊！遒劲有力，潇洒灵动。”
    “那还用说。他当过老师。学起，先不忙研究书法，破案要紧。你这派出所长牛，辖区的混混也牛，连县长的钱都敢抢。这真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吃了豹子胆了。”
    程学起说：“县长怎么啦？在混混面前官民平等。他管你是县长，还是老百姓，一律征收买路钱。古代的盗贼杀富济贫，还专门抢当官的，不抢老百姓。当官的油水多，老百姓一贫如洗，有什么好抢的。”
    高强知道程学起郁郁不得志多年，提到当官的他总是满腹牢骚，也不和他多计较。他说：“你啊，总是牢骚满腹，毛主席不是有句诗吗？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不是我多嘴，你这个性格也该改改了。凭你的能力，只要稍微在人际关系上多注意一点，应该还可以有进步的。”
    “四张都过了，早就打入另册了。还怎么进步？”
    “此一时也，彼一时也。新来的张县长，也就是这位在你的辖区里被劫的张县长，前天在会上抛出了一个观点，要打破年龄限制，不拘一格用人才，尤其强调了要用一些年纪虽然大了点，但是能力出众的干部。他说，不能让有能力的同志被年龄这个硬条件卡住了。你正好符合这个条件。不是我在你面前表功，刚才张县长叫我来报案时，我就把你好好的夸奖了一番。张县长对你很干兴趣啊！”
    程学起不相信，说：“不会吧，他怎么会对我有兴趣？”
    高强说：“我们交往也不是一回两回吧，你再去找其他朋友打听打听，我是不是那种说话办事不靠谱的人.”
    “我相信你，不过我不相信我和张县长素昧平生，他会对我感什么兴趣？我已经过了相信天上掉馅饼的年龄了！”
    ‘怎么会是天上掉馅饼呢？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他对你感兴趣是有背景的。说到这里，不妨透漏点机密你听，张县长来恒阳之后，痛感恒阳公安系统被白松华搞得乌烟瘴气，很想在这方面来点大动作。什么是大动作你自己去揣摩，不要在外面乱说。但是要完成这个大动作，必须要有一些没有被白松华同化的公安干部来支持。正是在这样一个背景之下，他听了我对你的推荐，就对你感兴趣了！”
    高强本以为这番话一说，会让程学起喜出望外的。谁知程学起尖刻地说：“我明白了，原来是官场争斗，张县长要找人当枪使。老弟，我不但过了相信天上掉馅饼的年龄，也到了懂得不要被人当枪使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年龄。”
    高强哭笑不得，这个程学起的思维怎么这么偏激？他说：“你这样说就大错特错了。人生在世，谁不是别人手中的一杆枪？区别在于替谁当枪，枪是打谁的。我问你，国家和人民需要你这杆枪，你会不会拒绝？”
    “那不会！义不容辞！”
    “我再问你，白松华是什么玩意你清不清楚？”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根本就不是什么玩意。”
    ‘这不就结了。张县长要对付白松华可不是为了什么个人利益，他的职位比白松华高，后台比白松华硬，在职位晋升上白松华根本没资格和他竞争。他完全是不满他那红黑两道都来的作风，不满他那身上的邪气，想为恒阳百姓干点好事。可以说，他代表的就是人民和国家的利益。他要你把枪瞄准白松华这样的人，你有什么不愿意的？能够瞧上你是你的荣幸！我看你是犯糊涂了。”
    程学起笑了起来，说：“高主任，你的口才越来越好了。”这表示他被说服了。
    高强说：“明白了吧？这不叫利用，这叫知遇之恩。不过，这话说得还为时过早。张县长说，程学起这个人是否真有能力，还要靠实践检验。他是不是一只好猫，要看他能不能捉到老鼠。
    这个抢劫案的小混混就是两只小老鼠，看你能不能抓到。“程学起说：“这有何难？半个小时之内，即可人赃俱获。”
    程学起每到一处当所长，必定先把辖区的地痞无赖、惯偷，刑满释放犯等摸个一清二楚。他看了张明介绍的两个小混混的体貌特征后，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他把刚此那个被训的年轻干警叫进来，让他去把张二毛和李天喜“请”到派出所来。不一会，两个小混混就被带来了。程学起上去就给了他们两巴掌，三五句盘问之后，张二毛和李天喜就供认不讳了。两人交出了全部赃款，并立即被关押在了派出所。这种劫案可轻可重，如果上交，可以判刑。如果在派出所消化，也可以罚款、拘留了事。
    程学起说：“高主任，人赃俱获，请你向张县长汇报，如何处理他们。”
    高强从来没有看到过有谁能这么快就破案的，不由得对程学起肃然起敬。他说：“真有你的。堪称神探啊！张县长就是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啊！”
    高强当即掏出电话向张明做了汇报，把程学起大大地夸奖了一番，并请示怎样处理这两个小毛贼。张明让他把电话交给程学起，说：“程所长，办案神速，果然个人才。”
    程学起也不谦虚，说：“张县长，这是小儿科。更大的案子我都破过。我是小案不过夜，大案不过月。”
    张明也不计较他的狂妄，有真本领的人大多有点张狂。他说：“人赃俱获了，该怎么处理？我看这样，人，交给你处理。钱，交给高主任处理。让他中午选个好地方，我请你喝酒。向你表示感谢。”
    挂上电话后，高强说：“程大所长，你可能要走运了！张县长一般都是别人请他，他请别人这是头一回啊！”
    
    第280章特别礼物
    
    程学起说：“别的不了解，不过，看样子这个县长的架子并不大，很有点礼贤下士的样子。”
    高强说：“那当然，张县长十分平民化的。中午我找一个地方，我们一起畅饮几杯。”
    “哪能真的让张县长破费？别看我是个小所长，不但我可以签单。而且在城北这个地方，还有不少人抢着为我买单。”程学起说。他说的也的确是实话，派出所所长级别虽然不高，但是在自己的一某三分地里还算是一个小实权派。辖区里其他单位的领导不敢马虎不说，牛鬼蛇神们更是对他敬若神明。
    高强说：“这我还不知道？不过这次不要你安排，还是由张县长请，他的诚意一定要体现出来。哪天我们没饭吃的时候再来敲诈你！”
    程学起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就爽快地答应了。
    两人约好十二点半钟在七里香见面。高强事先给叶婉儿打了电话，让她准备一个单间。张明虽然不想和叶婉儿有什么勾连，但对她的生意还是照顾的。
    回来后，张明又让高强继续了解一下程学起的情况，主要是他的家庭情况，他本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嗜好，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困难。要笼络一个人，要么从投其所好入手，要么从解决他的困难着手。笼络下级和巴结领导的原理是一样的。只不过巴结领导的难度要大一些，成本要高一些。
    高强通过几个朋友了解到，程学起目前正在为女儿的工作发愁，女儿程欢大学毕业后，不想到小县城工作，但是在省城里又找不到适合的工作，目前正吵着要到深圳去闯天下。程学起的老婆因为女儿学的是文秘专业，她在电视上看到女秘书大多给老板做了小蜜，不放心，坚决不让程欢到深圳。程欢也爽快，同意暂时留下，但给父母下了最后通牒，如果在年前不能给她在省城找一份好工作，一开年就去深圳。程学起的老婆也如法炮制，给程学起下了一个最后通牒，如果年前不能解决女儿的工作问题，就和他离婚。
    这超出了程学起的能力了。程学起无计可施。
    张明觉得这正是一个突破口。他决定在吃饭前给程学起准备一份特别礼物。他给戴丽丽打了电话，先给她讲了一下目前的情况以及今后的思路，然后让她给程欢在惠通地产安排工作。
    戴丽丽哪有不答应的。不过，她说：“我这里安排一个岗位是没问题的，不过有好一点的岗位和次一点的岗位。我要亲自去面试一下，如果满意，我可以给她一个非常理想的职位。如果她的条件一般，我就给她安排一个一般的岗位。这个安排怎么样？给你面子了吧？”
    张明说：“那你马上过来吧！今天中午我们在一起吃饭.顺便搞一下面试。当场敲定如何？”
    戴丽丽也正想见张明，就说：“我去可以，不过，你要把我送回来。”
    张明说：“求之不得！我和你还有一件被耽误了多次的事还没有办呢！选日不如撞日，不如就定在今天吧！”
    戴丽丽娇声道：“你别老是想着那事嘛！说得人家好紧张！又想你！又有点怕你！今天不准提这事，我已经答应你一个要求了，我不可能在同一天里答应你两个要求吧？我没有这么慷慨哦!”
    张明说：“那我取消第一个要求。”
    “那不行,不准耍赖！你已经说出口了，不准改了！“
    张明想，来了我就由不得你了！吃定你是我的既定目标，一定要实现。他说：“好！来了再说。”
    戴丽丽这边联系好之后，他就叫高强去联系程欢。半个小时之后，程欢来了，张明一看，文静清秀，首先在外貌上就很不俗。交谈了一会之后，发现她的谈吐也很不错，应该可以做一个优秀的秘书。他相信戴丽丽一定会看上她。
    程欢听说可以到惠通地产工作，高兴得恨不得要拥抱张明一下。
    郑重华先去安排酒菜，高强去接程学起。张明就在办公室一边和程欢闲聊，一边等戴丽丽。程欢是个很健谈的女孩，张明和她聊得很开心，他说：“程欢，要是知道你这么优秀，我就不会把你介绍给戴总了。我就留着给我自己做秘书了！”
    程欢对这位年轻英俊的县长也很有好感，她不知道一向不善于巴结权贵的父亲为什么会突然会和张县长这样级别的干部联系上了。但是她知道这是一个天大的机遇，她一定要把握好。她说：“张县长如果不嫌弃，我随时听候你的安排。”
    张明只是随便说说，就说：“惠通地产的待遇非常高，你在戴总那边发展空间将会更大，好好干，‘钱’途一片光明。你这样的女孩，在小县城工作的确是委屈了，所以我不敢留你。这样吧，等我高升了，到省里做官了，再聘请你，好不好？”
    “一言为定！张县长，不,未来的张省长，我们拉勾。”程欢把手指伸了过来，张明也伸出手，和她拉了勾。他觉得这个女孩子怪可爱的。心想，如果真有这样一个秘书在身边，工作一定更开心一些。
    那甜美的笑脸就足以缓解你的疲劳了。
    同时，他也产生了一种遐想，假如每天上班，都有一个这样的美女坐在自己怀里，陪自己看文件，聊天，给自己端茶倒水，捶肩揉背，那该多么惬意！可惜身份所系，恐怕此生不能有此鸿福了。将来官当得越大，限制就会越多。除非有朝一日下海当老板，还有这样的可能。
    一会儿之后，戴丽丽到了县委大院门口。张明就和程欢下楼。
    张明做了介绍后，就和程欢上了戴丽丽的车。戴丽丽对程欢的外表很是满意。程欢很美丽，但是还没有美到令她嫉妒的程度。程欢的美是一种小家碧玉的美，这是小县城里小户人家所能达到的最高水平。而她对自己的美也十分自信，自信到了自负的程度，她很清楚自己除了容貌美艳之外，还拥有一种大家闺秀的高贵气质。这是一般的女子不能模仿出来的。所以程欢的美，很符合她找秘书或助理的标准，带着她能给自己加分，不丢份，但又不至于把自己比下去，抢自己的风头。路上她问了一下程欢的专业及相关情况，程欢的谈吐也让她很满意。她对张明说：“张县长，你的眼光不俗啊！”
    张明说：“看上了吧！如果不是优秀的人才，我怎么敢随便向你推荐。当你说实话，我现在都有点后悔了。这样优秀的女孩应该留给自己做秘书的。但是我又怕耽误小程的前程。”
    戴丽丽说：“是吗？小程，我已经决定录用你了。不过，是跟随张县长还是跟随我，那还要你来决定。”
    戴丽丽这样说，是想进一步考察一下程欢的口才。虽然是张明推荐的人，但是如果能力不够，也不能重用。安排当个一般文员就行了。她的这个选择题还是比较考人的，说的不好很容易得罪人的。
    程欢说：“其实无论是跟随你们二位中的哪一位发展，都是我的福气。不过，我这人太单纯了，恐怕暂时还不能适应政府部门的复杂的人际关系，所以我想还是跟着戴总好一些。戴总是我有生以来遇到的最高贵最有气质的成功女性，我想，跟着戴总，不仅可以学到事业成功的奥秘，也可以学习怎样做一个优雅迷人的女人。张县长，我想，这也是你把我推荐给戴总的主要原因吧？”
    戴丽丽对她的回答很满意，两不得罪，两边讨好，重点突出，可以看出她很有内才。
    不过她还想再考考程欢，就说：“小程，嘴巴还很挺甜的啊！我也觉得你不能跟随张县长，张县长挺花心的，你在他身边很危险的。”
    张明笑了笑，他听出来了，戴丽丽是在对程欢进行面试。于是他也不辩解，和戴丽丽一起看程欢如何应对。
    程欢说：“张县长对别的女孩怎样，我不知道，我觉得他对我就像对待妹妹一样好，我见到他也好像遇到了大哥哥一样亲切。现在，有幸遇到了戴总，又有一种遇到了亲姐姐一样的感觉。我真是太幸运了。同一天里，遇到了一位好哥哥，又遇到了一个好姐姐。无论和谁在一起，我都不会有危险。只会得到关心和呵护的。”
    张明笑道：“戴总，你的面试可以结束了吧？”
    戴丽丽说：“好！面试到此结束。程欢，你现在就是惠通地产总经理秘书了。以后就是我的人，要和我这个姐姐更亲一些。适当远离一下这个当县长的大哥哥。有的男人引诱小姑娘，就是从扮演大哥哥这一步开始的。”
    程欢从他们的言谈和眼色里已经看出了张明和戴丽丽的关系很特别，她也不说什么，用欢快的笑声作为了回答。
    张明说：“丽丽，别在小妹妹面前影响哥哥的形象。好像我是个风流公子似的。”
    程欢说：“没有影响。做妹妹的，如果知道自己的哥哥很讨女人喜欢，也会感到自豪的。我不但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我还会尽全力支持的。”她在给他们一种暗示。
    这句话特别让戴丽丽听了舒服。小姑娘很乖巧的，将来自己和张明来往的事，难免会让她知道。也许她可以当一个现代红娘呢！
    张明笑道：“你看你们，一唱一和的，专门取笑我。先不说这些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酒店。”
    
    第281章布置任务
    
    七里香酒店三楼，叶婉儿正在陪高强、程学起、郑重华说笑。过一会儿，她就出来看看窗外，张明怎么还不来呢？这个男人真有定力，自己几番色诱他都没有成功。女人和男人一样，越是自己得不到的男人她就看得越金贵。
    她看重张明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张明虽然不和她勾勾搭搭，没占她任何便宜，但是对她的生意还是照顾有加。以前，她接触的男人，大多只是垂涎她的美貌风流，为她办事的目的就是想和她在床上“办事”，想在她身上释放，图个一时之欢。而这个男人，却不是这样。在她心中他是一个比其他男人都高出一筹的男人。
    这时，张明来了。叶婉儿在楼上看到，张明在两个女孩的陪同下，正走进酒楼。叶婉儿看那两个女孩，长得犹如天仙似的，都笑靥如花地看着张明，听他说着什么。她有点明白张明为什么没有受到自己的诱惑了。他身边的美女多着呢，哪里会看得上自己这个残花败柳？
    这时，服务生把张明等人引了上来。叶婉儿风情万种地迎了上去，说：“张县长，你好久没来了，我好想你！”戴丽丽皱起了眉头，程欢想笑但忍住了。张明拿这个一看到他就发骚的女人也没办法，他也不听下脚步，边走边不冷不热地说：“是吗？今天不是来了！”叶婉儿有点尴尬，但是很快就体谅了张明。人家身边有两个女人，也许其中就有他的妻子或情人，怎么好对自己热情？
    张明往前走了几步，离叶婉儿稍远时，他小声地对戴丽丽解释说：“生意人嘛！她见谁都这个德行。”戴丽丽这才露出了笑容。这些都被程欢听在耳里，看在眼里，她坚信了自己的判断，这位张县长和戴丽丽肯定是那种关系。张县长真有本事，这么有地位的美女都能泡上。不过，她又有点羡慕戴丽丽，能够赢得张明这样优秀的男人的钟情。
    快到包间时，张明叫程欢在外面先等一会，听他招呼后再进来。他要给程学起制造一点戏剧效果。
    张明和戴丽丽一起走进包间，里面的三个男人顿时觉得眼前一亮。尤其是程学起，他是第一册见到戴丽丽，一时惊为天人。他知道眼前这个青年男子就是张明张县长。张县长好气派啊！有这样的绝色女子在一起相伴。这是他的太太还是？反正不是秘书，秘书不会有这样的气度。
    张明早已伸出手，对程学起说：“这位一定是程所长吧！你好！”
    程学起连忙站起来，和张明握手，说：“你好，张县长！”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惠通地产公司总经理戴丽丽总经理，这位是我们恒阳的警界精英，程学起所长，这位是办公室主任高强，这位是郑科长！”
    戴丽丽和他们一一握手问候。然后入席。张明推程学起坐上首，程学起虽然孤傲，但礼数还是知道的，死活不肯上座。他说：“论远近，戴总是远客，论职务，张县长是领导，哪有我坐上首的份？”
    戴丽丽已经知道了张明的意图，当然要竭力帮张明招呼好客人，她笑盈盈地说：“程所长，我还是叫您一声叔叔吧，今天这个上首非您坐不可。因为今天的这席酒，就是对您的答谢酒，您如果不坐上席，就好比学生写作文一样，写走题了。张县长今天做东，他要做上首，我都不答应他。这样吧，听我安排，您请到这里坐，我在左边作陪，另一边呢，张县长还请来了一位神秘嘉宾，等会就让她来陪你。”
    程学起只得坐下了。这个张县长搞得好隆重，不但让自己坐上席，还让总经理给自己作陪客，还有神秘嘉宾，规格真高！自己享受的是古代的“士”的待遇啊！
    他说：“张县长，戴总，你们太客气了。我程学起不过是一介武夫，确实领当不起啊！”
    张明说：“程所长，实不相瞒，今天一为答谢，二为结交，希望今后我们能成为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并能够得到你的大力支持。”
    程学起已经意识到着这位县长对自己如此礼遇，绝非答谢他为他追回了一笔小钱这么简单。他一定是为白松华的事求自己。这一点高强已经给自己透露过了。对付白松华，不也是自己心里想要做的事吗？这是典型的志同道合啊！
    他说：“张县长，只要你在工作上用得着我这个小所长，我一定竭尽全力。”
    张明说：“今天初次见面，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刚才抽空为程所长办了一件事，算作是我的见面礼。”
    程学起问：“什么事？”
    戴丽丽说：“是这样的，张县长向我推荐你的爱女程欢到我们惠通地产工作，我已经录用了。并且任命她为总经理秘书。不知道程叔叔满不满意？”
    程学起喜出望外，这是他最近的一块大心病。老婆为此天天都骂他无能，搞得他灰头土脸。惠通地产是一个好单位啊，又是给女总经理当秘书，既赚钱又安全，既符合女儿的要求，又消除了老婆的顾虑。这是天大的好事啊！他激动地热泪盈眶，说：“张县长，戴总，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我也不知道走什么运了，今天会到了你们两位贵人。谢谢！谢谢！”
    张明对刚进来的叶婉儿说：“叶经理，上菜，有请神秘嘉宾！”
    叶婉儿凑趣地鼓起掌来，程欢喜滋滋地进来了。她到程学起旁边坐下。程学起高兴得合不拢嘴，连声说谢谢。
    散席的时候，张明对郑重华说：“你去陪戴总她们到街上逛逛，我和程所长谈点事。”
    戴丽丽、程欢就随着郑重华出去了。这主要是为了支开郑重华和程欢。
    关上门之后，张明说：“程所长，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今天的目的就是请你出山，为恒阳人民干点事。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帮我个人。”
    程学起说：“无论是为公还是为私，我都愿意效劳。”
    张明说：“主要是公事，但是对我个人也有好处，恒阳的工作搞上去了，我这个县长的日子就好过一些，政绩就突出一些嘛！”之所以这样直来直去，是因为他知道程学起是个直人，也是个明白人。绕弯子摆架子可能会引起他的反感。说话要根据不同人的性格选择不同的风格。
    程学起说：“张县长，我喜欢你的这种性格，不矫揉造作，不说大话假话，给人一种很实在的感觉。你就布置任务吧！”
    张明对坐在旁边的高强说：“高主任，你把化肥厂那边的事给程所长介绍一下。”
    高强就把牛大毛和赵会明如何想陷害县政府，如何借机闹事的情况给程学起讲了一遍。
    张明问：“程所长，我想让你去摸清楚牛大毛和赵会明的底细，重点搞清楚牛大毛的干爹在哪，以及赵会明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他们还会有什么举动，我们好一举粉碎他们的阴谋。不过，这件事你要悄悄地办，不要让局里知道。”
    程学起知道他是为了避免让白松华知道，就说：“我明白。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私人侦探。我一定尽快地完成任务。事不宜迟，我就先走了。”程学起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他立即就去执行任务去了。
    高强问：“张县长，下一步怎么办？”
    张明说：“下一步就是和戴总协商了。下午我会和戴总专门研究对策。你负责完成一件事，就是到化肥厂去摸清楚目前仍在化肥厂的住户实际有多少？目前真正在化肥厂居住的人将来少不得要给他们一点补偿。”
    “好，我多带几个人去，争取尽快完成，免得又有人混了进去。”
    “带人去干啥？怕别人不知道啊？”
    高强为难地说：“我一个人恐怕干不了！”
    “一个人足矣！你只需要到收水费和收电费的人那里搞一份单据就行了。我们就以最近半年来的电费单和水费单为凭证，这是他们一下子伪造不出来的。这样，那些临时搭建住房想混补偿金的人的阴谋就被揭穿了。”
    高强说：“张县长，这一招真妙！我马上去办。”
    
    第282章
    
    高强先走了。他前脚走，叶婉儿后脚就走了进来。一进来她就关上门，挨着张明坐下了。
    张明看到这个骚婆娘又粘上来了，就吓唬她说：“把门关上干啥？我老婆马上就来的。你别看她长得漂亮，但是却是一个有名的醋坛子,河东狮。刚才进来时，你也看到了，你对我热情了一点，她就不高兴了。”
    叶婉儿不是怕事的主，她格格笑道：“我又没老公管我，怕谁呀？怕的是你！张县长，你放心，我不会吃了你的。人家只是想和你说说话。不是我说你，你太反复无常了，上次在这里，猴急猴急地把人家往床上抱的那个人是你，现在老躲着我的人也是你。”
    张明说：“不好意思！我已经有老婆了。又是国家干部，不能乱来。党纪严，家法也严啊！不能和你这自由身相比！”
    叶婉儿突然坐到他的大腿上，勾住他的脖子，一脸狐媚地看着他，说：“你说我美不美？”
    张明紧张地看了看门口，生怕戴丽丽此时推门而入了，他赶紧应付道：“你美！美极了！”
    叶婉儿说：“美貌可能比不上你的老婆、你的情人，但是我可以让你很舒服很舒服，包你一次就终身难忘。要不要现在就试一试？”
    说着，一只手伸向了张明的敏感处。
    张明感觉到热血沸腾，这个叶婉儿果然很有浪劲，挑逗性极强，如果再不逃离，就不能自拔了。
    他立即站起身，挣脱了叶婉儿，严肃地说：“婉儿，以后再这样我就不来你这里了！”
    叶婉儿明明感觉到张明的那里已经有了反应，而且此刻也依然很有型地兴奋着，但是他却说出了这么严肃的话。这是一个自制力超强的男人啊！她觉得他还是对自己感兴趣的，只是有着太多的顾虑。
    她笑着说：“我知道你还是喜欢我的，只不过胆子小罢了。”
    张明感觉很尴尬，就故作语重心长地说：“小叶，其实我是尊重你。我觉得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女人，不应该这样。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去找一个男人好好地过日子，凭你的条件，一定可以找一个好男人的。”
    叶婉儿长叹一声，说：“我这样的女人，还有人要吗？”
    张明认真地说：“你这么漂亮，能干，为什么没人要?刚才你也看到了，你对男人是很有吸引力的。我如果不是身份的关系，也会喜欢上你的。”
    “是吗？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不过，要想让男人真正喜欢你，你还要改变一下你的生活方式。我想你知道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我的名声不好，男人们以和我上床为乐，但是又以和我结婚为耻。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所以我一直就这样破罐破摔。你说的意思我懂，你是说只要我做一个正正经经的女人，还会有人要我的，可是，我觉得来不及了。名声已经传出去了，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张明劝慰她说：“也不见得。跳到黄河洗不清，就跳到长江去洗嘛！浪女回头金不换，男人真正在乎的不是你过去做过什么，而是你现在在怎样做，将来会怎样做。名声是因为你自己不自重而变坏的，也可以因为自尊自重而变好。你只要从现在起，不再和男人勾三搭四，拒绝下流男人的调戏，正正经经地做生意，别人很快就会对你刮目相看的。”
    叶婉儿从来只是听男人叫她上床做浪女，没听过有人像张明这样叫她下床做淑女。她知道，前者，是把她在当玩物，当泄欲的工具。后者才是把她当人看，是在为她好。
    她不由得感动地说：“张县长，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这样的话。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我很久没体验到真正的关心了。你真的觉得我还有机会重新做人吗？”
    张明本来只是想装一下正经，掩饰一下自己刚才蠢蠢欲动的“丑态”，现在看到叶婉儿居然被自己说得有了重新做人的趋势，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改造好一个坏女人的崇高责任感。坏男人逼良为娼，好男人劝娼从良。如果能把叶婉儿改造好，那将是功德无量啊！张明当过教师，体验过把一个差生转化为优生的快乐，所以他很想体验一下把叶婉儿“转化”为一个好女人的快乐。
    他郑重地对她说：“能，百分之百能。只要你有决心。我会尽力帮助你的。条件成熟的时候，我可以介绍你到另一个地方经商，也可以介绍你做一份好的工作。换一个环境，人们就不会知道你的过去了。你一定可以找到你的幸福的。”
    叶婉儿觉得张明说的非常有道理，如果换一个环境，谁还会知道自己过去是怎样一个人？自己虽然和许多男人风流过，可是这都是没有什么痕迹的事。她再一次地被张明感动了，她说：“张县长，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你能帮我，我一定做一个好女人。”
    张明说：“绝无戏言。不过做关键的还是你自己。人只有自及帮助自己，才会得到别人的帮助。我帮你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那就是从现在开始起，不要为了什么利益去勾搭任何男人，如果你能做到，我就帮你，如果你不能做到，我帮你也没有用。”
    叶婉儿说：“我保证从现在起不碰一个男人，也不让一个男人碰。不过，如果是你想要我，我可以破例。”
    “又来了！我不是叫你守活寡，如果有愿意和你谈婚论嫁的人，你还是可以考虑的。”
    叶婉儿笑了，她说：“张县长，你对我这样关心，我该怎么报答你呢？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张明看到，此刻，叶婉儿因为想做一个好女人，她的神情不是那么轻佻了，说话也透着一股真诚。可见相由心生这句话没错。
    张明本来想说不需要了，突然间脑海中记起了在中江的时候，让小月在宾馆和教育局为自己收集情报的事，一个念头迅速就产生了。这个叶婉儿和三教九流都有来往，酒店也是各色人等常来的地方，她一定可以为自己了解到一些恒阳的动态，收集到一些有用的情报。孟尝君善于运用鸡鸣狗盗之徒，自己也可以利用一下这朵交际花。
    他说：“小叶，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一件事要找你帮我留心一下。你看，我来恒阳时间也不长，对恒阳各方面的情况不太熟。来恒阳工作之后，我发现恒阳很乱，还有许多人想对付我，我在明处，他们在暗处，我防不胜防啊！你的交际很广，今后如果是听到了什么对恒阳县的工作不利，或者是对我不利的情况，我希望你能及时地向我反映。便于我做出正确的决策，采取有效的应对措施。”
    叶婉儿兴奋地说：“你是说让我当情报员吗？这个我喜欢！我最喜欢当女地下党员了！”
    张明暗笑，就你目前的德行，只能做女特务。他说：“正是这样，地下工作，无论是过去战争年代还是现在和平年代，都是非常重要的。今后，无论是江湖上的事，还是政府各机关的事，只要不是什们好事，你都可以给我说说。如果，你能为建设美好和谐的恒阳做出贡献，你就是恒阳的功臣。将来我也好有理由为你安排工作啊！”
    叶婉儿本来就乐于为张明效劳，现在张明又将这事和自己的前途挂了勾，干劲更足了。她当即就提供了一个情报。她说：“昨天，我们这来了四个人，其中有一个人是公安局的，我听其他的人喊他唐局长。”
    张明记起来了，公安局前不久由白松华推荐，提拔了一个叫唐风的副局长。很显然，他是白松华的嫡系人马，对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要密切留意，通过他，可以了解白松华的动向。
    目前，花定国的犯罪证据已经掌握在自己手中了，什么时候解决他只等时机成熟了。那么，下一个目标就是白松华了。必须早一点了解这个对手。等两个项目一完成，就开始对付他。
    他问：“这个信息很重要，你听清楚他们说什么了吗？”
    “以前你并没有布置任务给我，我并没有有意去听。我只是无意中听到那个唐局长说，大毛，你们放心大胆地闹，我给你们撑腰。我觉得一个公安局长让别人大胆地闹，有点不正常。还有，大毛这个名字也很搞笑，所以我就有点印象。这个情报有用吗？”
    张明说：“有用，我目前最需要的就是这方面的情况。婉儿，下次他们再来，你一定要多留心一点。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叶婉儿听张明叫了自己一声婉儿，感到无比亲切。她高兴地说：“我会的。”
    张明走出七里香后，立即给程学起打了电话，告诉他大毛等人和唐风勾结的情况。这对程学起的侦破工作应该是很有帮助的。
    
    第283章最有象征意义的一道防线被攻破了
    
    戴丽丽和郑重华、程欢出去之后，并没有逛什么街。恒阳县的小街对她来说没什么逛头。她对郑重华说：“郑科长，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和程欢随意转转。”
    打发走郑重华之后，她又对程欢说：“程欢，我们到化肥厂那边看看吧！”
    车到化肥厂的老厂门前停下后，她就和程欢下车，走了进去。这次她看到的情景和上次来时大有区别。主要多了些乱七八糟的棚屋。
    她对程欢说：“你看看，都是想钱想疯了！听说我们要买这块地，许多原来不在这住的人都临时搭建了起了房子，打算拆迁时我们给他们补偿呢！简直是痴心妄想。”
    程欢说：“真不要脸！那公司打算这么办？”
    戴丽丽说：“这不是我操心的事。我已经把它全部交给县政府了，清除一切干扰是我们同县政府签订合同的前提条件。我们只出一笔钱就行了。明天我们公司就会派人来，和县政府签订合同，办理相关手续。”
    这时，几个民工拖着砖瓦木料走过来了，程欢问：“大叔，听说这里既要拆迁了，你们怎么还往这拖东西啊？”
    为首的民工说：“正是因为要拆了，所以有人才要在这里做房子。这一拆一建，马上就可以赚一笔大钱。很划算的。”
    戴丽丽说：“是吗？不会有这么好的事吧！”
    “怎么不会？不瞒你说，我们的这位东家准备做三间棚屋呢？还答应免费让我们在这里住呢！你们是干什么的？来这里干什么？”
    程欢说：“我是城北的，这是我表姐，我领她来逛逛。”
    “这里有什么好逛的，姑娘，我奉劝你，别往里走了。里面有不少地痞无赖，他们这几天就在这里集会。你们别让他们盯上了！昨晚，他们差点把一个姑娘糟蹋了。”老民工说。
    戴丽丽吓得连忙拉着程欢往回走。上车后，她对程欢说：“看来这里比较乱。张县长身上的担子很重啊！我得和他商量商量。程欢，我先送你回去，你在家里准备准备，明天就去总公司报到。”
    程欢知趣地说：“戴总，我家很近的，就不麻烦你送了。你和张县长还有大事要办，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程欢走后，戴丽丽就打电话给张明，问他的事办完没有。
    张明说：“我的事已经办完了，我们俩的事还没办呢！”
    戴丽丽说：“张明，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闲工夫谈情说爱？刚才我到那块地上去看了，情况严重的很，好多人都在那里在搭棚子，你一定要想办法制止。”
    张明说：“别慌嘛！我自有妙计！你在哪里？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见面了再谈！”
    “我就在化肥厂大门外。”
    “那你往前开一百米，我不方便在那里出现。我马上过来。”
    张明让司机小王把自己送到后，对小王说：“下午我和一个老总有一个活动，今天下午就放你的假。你用车带你的女朋友去兜兜风。”小王喜滋滋地开车走了。
    张明上了戴丽丽的车，戴丽丽把车从化肥厂门口缓缓开过，说：“你看看，里面的人都在忙活着呢！热火朝天的。”
    张明一看，果然如此。昨天还沉寂的化肥厂，今天一片繁忙。看来，昨晚牛得草、牛大毛和赵回明等人的组织发动很成功。才一个上午，就突然冒出了这么多的棚屋。工作效率真是高！看来，人谋私利的积极性是最高的。谋私利的动作也是最快的。
    张明冷笑着说：“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这就是我们国人的劣根性。总是在占小便宜方面显得格外精明。总想不劳而获！”
    戴丽丽把车掉头，又从门口缓缓地开过，问：“有办法吗？”
    “正要和你商量。我们到哪里？是听我安排，还是听你安排？”
    戴丽丽说：“你的地盘你做主，但是我不想让你做主。所以我决定还是回我的地盘。你答应过要送我回去的。”
    “临江别墅吗？”
    “对！不过，今天只谈正事，不许想歪心事！”
    张明故作正经地说道：“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很随便的人吗？现在情况复杂，我们都应该以大局为重，先公后私。霍去病说，匈奴未灭，何以家为？难道我们新时代的中华儿女还不如一个古代的武夫吗？”
    戴丽丽被他逗笑了。她说：“有志气！希望你今天不要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谁说话不算数，谁是小人！”
    张明赌气说：“既然你这么绝情，我今天就做一个英雄你看！”
    一路上，张明果真不和她说一句亲昵地话，只是扯一些闲天。戴丽丽知道他是故意做给她看的。她故意说：“今天表现还不错，规规矩矩地，像一个听话的小学生，继续努力喔！”
    张明其实早有点按捺不住了，他今天和戴丽丽还吻都没有接过一次，心里怪痒痒的。只不过有言在先，在路上又不是“办事”地方，索性把正经装到底。他想，等会到地方了，再找你算总账。
    他说：“知不知道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就是这样熬成的！”
    戴丽丽心里也准备回家后再补偿他，就说：“那你慢慢熬吧！”
    来到她的别墅后，张明依然没有什么动作。戴丽丽本以为一到家，张明就会猴急地和她亲热，谁知道他却依然是一本正经，她想，该不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吧！她没有想到这是张明的欲擒故纵之计。
    她主动地抱住他，温柔地说：“别绷着了！来，吻我！”
    张明笑了起来，抚摸了一下她的秀发，说：“想引诱我犯错误啊！我要是吻你我就是小人了！”
    戴丽丽故作生气道：“不吻就算了，以后别想碰一下我！”说着，要推开张明。
    但是她的腰已经被张明箍得紧紧的。张明说：“虽然明知道这样做之后，要被你说成是小人，但是我宁愿做一个快乐的小人，也不愿意做一个痛苦煎熬的君子。”
    说着，就把戴丽丽抱了起来，向卧室走去。
    戴丽丽挣扎着说：“张明，不要！亲亲就行了！不许来真的！”
    张明此时哪里还听得进去？他一边走，一边吻她的唇，吻她的脖子，等走到床边时，戴丽丽已经很“服帖”了。张明把她按在床上，狂热而又缠绵地和戴丽丽亲吻起来。戴丽丽也热烈的回应着。
    等她浑身酥软地时候，张明就开始慢慢地清除“障碍”。戴丽丽象征性地抵抗着，直到两人都光光地相拥在被窝里时，她仍然把手按在芳草茂密的地方，说：“张明，你放过我吧！”
    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商量的时候了！拥着这光洁如玉的娇躯，抚摸着那高耸而又富有弹性的双峰，望着那娇艳得无法形容的脸庞，张明已经像一头野兽般疯狂了。
    、、、、、、、
    戴丽丽初经人事，在痛楚中被突破了人生最有象征意义的一道防线后，就被置身于快乐的波涛里.、、、、、、张明狂野地驰骋着，戴丽丽的生涩反应让他更加兴奋。在急骤的律动中，和戴丽丽共赴快乐之巅。、、、、、、经过了几番雨露滋润的戴丽丽看着呼呼睡去的张明，虽然身心都还在快乐的余震当中，但是一个问题还是从脑海中冒了出来，把自己的初次就交给这样一个并不能托付终身的人值不值得？
    这是一个必须在上床之前要思考的问题，但是她却是在上床之后才开始思考。
    好在她是属于跟着感觉走的一代，这个问题并没有过长的困扰她。处女膜是否完整的问题，在她们这一代人中实际意义并不大，只有那么一点象征意义。她是相对保守的一个了。所以她并不后悔，因为她现在感到很幸福！
    
    第284章将计就计
    
    戴丽丽甜蜜地躺在张明怀里，经过一番折腾之后，她也疲倦了，不一会儿，她也睡去了。
    张明醒来时，戴丽丽正香甜的睡着。戴丽丽的睡态也美得出奇，让张明叹为观止。他忍不住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戴丽丽睡觉最容易惊醒的，她这一吻，就把她弄醒了。但是她假装没醒，眉目微微睁开之后，又闭上了。她想看看张明还会有什么动作。
    但是她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被敏感的张明捕捉到了。张明以为她要醒来了，就轻声喊道：“丽丽！醒了吗？”
    戴丽丽不作声，张明是个狡黠之人，有点怀疑她在装睡。为了进一步验证自己的判断，他把头埋在了她的两峰之间，手也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私处。戴丽丽的心禁不住狂跳起来。张明听到她的心跳明显加速了，立即判断出她是在装睡。戴丽丽依然闭着双眼，不知道心跳已经泄露出了她的秘密。
    张明想，不如我来个将计就计吧！进一步来俘获她的芳心。现在的女孩子，你当面对她的表白她总是半信半疑，而在背地里说的话她最相信了。
    他故意自言自语道：“睡得可真香啊！丽丽！”他又亲了一下她的脸，说：“丽丽，你睡着了☆の★也好。我就对你说说我的心里话吧！为什么不在你醒着的时候说呢？因为这些话太肉麻，还因为我怕你以为我是在甜言蜜语，低估了我对你的诚意。所以我选择在睡着的时候说。丽丽，你是我遇到的最可爱的女孩子，我爱你！真心真意地爱你！发狂地爱着你！你是我的女神，你是我的上帝，你是我的心肝宝贝！为了你我愿意赴汤蹈火，为了你我愿意奉献出我的生命！、、、、、、、”
    张明把自己记得的所有肉麻的情话一股脑儿地倾倒了出来，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他有点后悔自己以前言情小说和爱情诗看得太少了！要不然还可以让戴丽丽更加感动。不过即使如此，张明也感觉到了效果。因为他看到戴丽丽的脸变地红扑扑的了。
    张明感觉到很有趣，为了进一步加强效果。他又说了一大堆赞美戴丽丽性感迷人的话，表达了和她在一起那个时的美好感受。最后，他厚颜无耻地说：“真想没日没夜地和你、、、、！”
    戴丽丽听了他前面的真爱表白，感动得不行。很想睁开眼，也来一句激情的表白，说：“张明，我爱你！”但是她忍住了，继续装睡。她想多听听这个男人的心里话。
    后来，张明的话竟然越说越肉麻了，连合欢时的感受也说了。这些话是在她醒着的时候必须要做出骂的反应的话，要不然就显得很不“淑女”了。可是因为现在她是“睡”着的，她就可以不必对此作出反应了。
    老实说，这些话让她感到不好意思！死张明！把话说得这么直露干什么？心里装着就行了！幸亏我是处于“睡眠”状态的，要不然我会羞死！不过，她听了张明的这番话，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一个男人喜欢、迷恋你的身体，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一件幸福与自豪的事情。
    可是这些话毕竟很刺激，让她禁不住春心再度荡漾。她在心里暗暗祈求，张明，别再说了！我受不了了！
    张明看到她的脸更红了，心想，不能再刺激她了。还有重要的话还没有说呢！这样的话也只有采取这种形式说出来，才不至于挨骂，才会有好的效果。因为，接下来，他要对戴丽丽说的话，是想吐一吐苦衷，希望戴丽丽不要因为他和她有了关系，就让她负责。他知道现在的女孩子都很前卫，不像以前被人摸了一下手，就觉得失去了贞操，被人睡了，那就必须要结婚。但是，不可不防。张明每次有了艳遇的时候，都会忘记自己家里还有老婆孩子。但是，每次上床之后，他又会想起她们。他不想因为这些艳遇影响到自己的家庭。不希望和他有过浪漫史的女人找他要什么名分。这个要求他是不能满足的。他从来没有产生过要离婚的念头。
    这一方面是因为他对盈盈是有感情的，另一方面，他也知道离婚对一个正在图上进的年轻干部来说，意味着什么！晋升之路，竞争已经到了残酷的程度，没有缺点尚且不能保证胜出，何况有一个离婚的“硬伤”。
    所以，当他发现戴丽丽还是第一次时，他感动有一丝恐慌。戴丽丽的处女之身交给了他，固然是令他自豪的，让他感到刺激的，但是他又担心戴丽丽会因此而要他负责。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从戴丽丽守身如玉这么多年可以看出，她对男女之事是非常慎重的。因为在大都市里，像戴丽丽这个年龄的女子中已很难找到处女了。一个这方面慎重的女子，在被一个男人夺取处子之身后，恐怕不会就此罢休！
    所以，他要借这个良机给她打一下预防针，让她体谅一下自己的难处。
    于是他又说：“丽丽，我好爱你！我知道你也爱我，你不但在感情上给了我慰籍，在事业上也给了我无私的帮助。这让我感到非常惭愧，其实我何德何能？一定是我上辈子做过好事，才让我今生有这样的幸运。我好恨，我为什么不晚生几年，或者不晚结婚几年？这样，我可以堂堂正正地和你相爱，可以向你求婚，可以和你结成伉俪，双宿双飞，永浴爱河。可以和你生一个或者几个胖小子。可是，这一切都不是现实。到现在，我才真正的体会到了‘恨不相逢未嫁时’这句诗歌的真正含义。我的老婆盈盈，其实也是一个优秀的女人，她对我很好，我有一个可爱的儿子，我实在不忍心做出伤害她们的事。所以，我不能给你任何名分上的东西。”
    他顿了一下，又说：“其实，我不该和你这样的。既然不能对你负责，我又何必迈出这一步呢？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你太可爱了，我太爱你了，和你在一起，我就丧失了理智。你是一个让男人疯狂的女人。”
    他在说，戴丽丽在听。其实，在她的心中，的确有过让张明离婚后再和她结婚的念头。但是听了张明的“苦衷”后，她又觉得自己不能够为难他。既然他这么爱自己，自己为什么就不能为他做点牺牲呢！何必要影响他的家庭，影响他的前途？爱一个人就要为他着想，就要为他付出。
    她暗下决心，不给他任何压力，今后一切随缘。在工作上还要给他更大的帮助。
    张明把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之后，就以一句“丽丽，真希望你永远这样躺在我怀里！我就这样看着你，一直看到你自然醒。”结束了他的别有用心的自言自语。
    戴丽丽不便马上醒来，过了十分钟后，她才假装睡醒了的样子。张明见他终于“醒”来了，拍拍她的脸，说：“醒了，小乖乖！”
    戴丽丽温柔地说：“醒了！睡得好香！你什么时候醒的？”
    张明想，你还很会演戏呢！他说：“醒了一会了，正欣赏你呢！”
    戴丽丽说：“在欣赏自己的战利品是不是？一朵鲜花就这样别你蹂躏了，你一定很得意是不是？”
    张明因为已经对她表白过了，所以这时就和她大耍贫嘴：“我没有感觉到你是我的战利品，相反，我觉得我是你的战利品。好像不是我征服了你，而是你征服了我。”
    戴丽丽笑道：“是吗？何以见得？”
    “我感觉到你就像毒品一样，我一吸食就上瘾了。我恐怕一辈子都不能离开你了。离开你我将无法生存。我成了你的爱奴了！今后要是你不喜欢我了，我的日子可怎么过啊？”说着装出一副可怜巴巴、忧心忡忡的样子。
    戴丽丽被她的蜜水灌地晕晕的，说：“你别那么夸张好不好？搞得我压力很大的。行了！你的心我知道。其实刚才你自言自语的时候，我已经醒了，你的话我全部听到了。”
    张明“大吃一惊”，说：“什么？你装睡！完了，你装得真像。我内心里的秘密全被你知道了。好狡猾啊！”
    “对付你这样的风流鬼，我不狡猾一点行吗？”戴丽丽得意地说。
    张明想，这恋爱中的女人智商的确是低的可怜，被男人骗了，还以为骗了男人。傻得真可爱！
    他问：“你是怎么想的？”
    戴丽丽说：“你放心，我承认我也爱你，但是爱不一定要占有。我不会给你施加什么压力，让你为难的。唯一的要求是，在我忘记你之前，你不能忘记我！”
    “我不会忘记你的！丽丽，你真好！”张明想，一番心思真是没白费，她果然体谅了自己。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女孩啊！因为觉得她好，就愈加觉得怀中的戴丽丽性感迷人。
    
    第285章蜜谋
    
    戴丽丽经过了刚才的几番历练之后，此番就不再那么生涩了。她很快就掌握了男女之事的要诀，知道怎样让双方都快乐。所以，这一次，她的互动性比前几次大有增强。
    张明感受到了这种变化，因为他几次改变姿势她都能很自然地进行配合，起承转合十分自然十分到位，让他快乐之极。而看戴丽丽那副欲仙欲死地神态，已经是在纯粹地享受了。
    现在的女人，已不是过去的女人只知道被动地承受，不知道主动地享受了。
    这让张明很有成就感，也感觉到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于是这一场风月之战就打得难解难分，直到每一个细胞都疲软，每一寸皮肤都舒泰。、、、、、、雨停风歇之后，两人仍然不肯分离，保持着如胶似漆的状态。
    戴丽丽突然提出一个重要的问题：“都射进去了吗？会不会怀孕？”
    张明吃了一惊，今天太激动，居然没有考虑安全问题。既没有戴套，也没有排在体外。主要是太珍惜那份快乐了，少一秒钟都会功亏一篑的。这戴丽丽也傻，事前不提，事后才想起，有什么用？
    和严丽只有一次就让她怀孕的“光辉战绩”，让他感觉到今天很有可能会播下麻烦的种子。因为，今天一共播种了四次了。虽然不是神枪手，但百分之二十五的可能还是有的。
    不过，他不但没有表现出慌张，反而吓唬她道：“我的枪法很准的！怀上的可能不低于百分之八十。”
    戴丽丽却没有他想象中的慌乱，说：“那就恭喜你，你又要当爸爸了！”
    张明反被她吓住了，说：“姑奶奶，别吓唬我！最近可要高度注意，有什么异常赶快通知我。”
    “瞧把你紧张的！放心，我知道怎么处理的。”戴丽丽不想破坏这美好的气氛，就宽慰他道。至于会不会怀上，她也没底。
    张明这才宽下心来。他亲了她一下，作为对她的这一态度的奖励。
    修整良久后，戴丽丽对张明说：“起床吧！我必须把战场打扫一下。”两人穿衣起床后，戴丽丽掀开被窝，只见雪白的床单上，落红数点。提醒着这一对鸳鸯，今天，有一个男人让一个女孩告别了一个时代。
    她羞恼地对张明说：“都是你，你这个坏蛋！”
    张明却嬉皮笑脸地搂着她说：“毕竟是天下第一美女，连落红都落得很有艺术。你看，这多么像两三朵小小的红梅花在俏然绽放。这是春天的使者，是爱情的结晶啊！”
    “去你的！这是罪证，我要将它保留。”说归说，她还是把它扔进了洗衣机里。
    换了床单后，戴丽丽说：“你先躺一会，我去弄点吃的。”
    张明也感疲惫，就真的又躺上去休息去了。很快他就进入了梦乡。
    戴丽丽煲好汤后，才将他叫醒。
    张明一边喝汤，一边夸道：“真是一个好娘子啊！汤真的很好喝，为夫多谢娘子了！”
    戴丽丽笑着配合他道：“妾身多谢夫君夸奖！”
    张明把他拉到自己怀中坐着，喂汤给她喝，说不尽地恩爱甜蜜！
    吃过之后，两人又相拥在沙发上，谈起了化肥厂的事。
    张明说：“我已经派人通过水费和电费的单据去落实化肥厂实际居住的人数去了，以近半年来的记录为准。他们大概没想到我会来这一手的。”
    戴丽丽说：“那他们硬要耍赖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
    “说正经的！不要老是嬉皮笑脸的。”
    张明说：“我没开玩笑啊。凉拌正是我对付这些人的招数.”
    戴丽丽立即有所明白了，说：“你是说冷他们一冷？”
    张明说：“你说得对。我们先冷他一冷。来个以退为进.明天，你派人到恒阳宣布，由于担心拆迁时麻烦太大，惠通地产决定取消这项计划。让那些处心积虑准备乘此机会打捞一把大闹一通的人扑一个空。”
    戴丽丽大笑：“相信我们把这个消息一公布，那些人恐怕会冷了半头腰。那些搭建了的棚子恐怕马上就要拆去了。”
    不过，戴丽丽马上想到，这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因为事实上，他们并不打算取消这个项目，时间也不能拖太久。恐怕，下一次再宣布进行的时候，这些人仍然会卷土重来。同时也不排除有人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反正棚屋已经搭好，拆了也值不了多少钱，他们会让它继续在那里占位置，等待那总有一天会到来的拆迁。好比炒股炒长线一样。
    她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张明。
    当然，这早在张明的预料之中。为了哄戴丽丽高兴，他说：“幸亏你提醒，要不然我还想不到这一点。丽丽，你真是我的贤内助啊！”
    戴丽丽说：“你别老是夸我！快说说怎么办？”
    张明故意想了一下说：“这还真是有点难办啊！丽丽，你亲我一下，给我一点灵气，我一定马上可以想出办法的！”
    戴丽丽说：“骗人！亲嘴能让你变聪明吗？”但她还是吻了他一下。
    张明收到香吻之后，说：“你别说，还真灵！你这一吻，我的脑海顿时显得清澈透明了。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不会吧！如果亲吻能有这么神奇的功效，我就天天吻你，让你得诺贝尔奖。”
    “你说的也不假。我可能得不到诺贝尔奖，但你有可能得到诺贝尔和平奖。有了你的亲吻，我就不会到外面干坏事了，如果人人都惦记着亲吻,这世界就太平了，你知道希特勒为什么会成为战争狂人吗？因为他没有得到爱情！你说对不对！”
    戴丽丽笑道：“就算你说的对吧！你把你的主意说给我听听，如果是个好主意，那我以后就多亲亲你！让你多想点利国利民的好主意，也算是为恒阳人民做贡献了！”
    张明说：“娘子请听好了！我想在你们宣布项目取消之后，立即去实施反间计。”
    “反间计？”
    “对！反间计！你知道这个项目取消，对谁的损失最大？就是那些本来就在化肥厂蜗居的贫苦的下岗职工。他们原本可以得到一点实惠的，但是项目一取消，他们的希望就落了空。我们可以派人去对这些人说，这个项目之所以取消，就是因为有些人想浑水摸鱼，乘机讹诈，把惠通地产的老总给吓跑了。所以，他们实质上是被赵会明，牛大毛等人害了。只要他们不闹，只有要求补偿的人保持原有人数，不再扩大阵容，惠通地产还是可以重新考虑再启动这个项目的。这样，他们就会把怨气转移到赵会明、牛大毛身上。化肥厂的人就不是铁板一块了。”
    戴丽丽说：“这一招不错！先用利益将敌人分化成两个阵营，达到堡垒从内部攻破的效果。”
    张明说：“当然，还有一个问题要处理好。那就是当我们挑起了他们的内部矛盾之后，化肥厂的原住民可能还斗不过牛大毛这些亡命之徒。所以，我们还要注意打击赵会明和牛大毛，揭穿他们的阴谋，让他们完全丧失号召力。”
    戴丽丽说：“也不知程欢的爸爸侦查得怎么样了？”
    张明说：“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的，我相信他的能力。”
    
    第286章黑道二流货色的事业与家庭
    
    程学起果然是一个侦破好手，他很快就查清楚了赵会明的底细。
    他从七里香出来之后，立即回到派出所，把那两个抢劫张明的小混混从拘留室里带到了所长办公室。张二毛和李天喜一见到程学起就连声求饶。程学起对他们说：“两条路交给你们选择，第一条路是放你们出去，你们去帮我打听几个人的情况，如果情报准确，就消除案底，不予追究。如果不准，就立即捉回派出所。第二条路是，将你们送到县看守所，由检察院对你们提起公诉，你们是两人一起抢劫，属于团伙犯罪，即使只抢几元钱，也要判一年半载的。”
    张二毛和李天喜自然选择第一条路。
    程学起就把调查赵会明和牛大毛的任务交给了他们。
    张二毛和李天喜本来就是道上的人，道上的人打听道上的消息自然比公安要方便得多。牛大毛和赵会明他们是认识的，但是为了让自己免于坐牢，张、李二人只好选择出卖他们。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一个最近和赵会明打得火热的哥们强哥。强哥本名谢大强，但是他看了上海滩之后就喜欢人们叫他强哥了。他今年三十出头，在恒阳县城的黑道里还算一个二流货色。
    黑道上的一流人物都是有组织，有人马，有产业的，势力和财力都很充足。
    之所以说他是个二流货色，是从他的势力和财力来判断的。谈势力，手下没有多的小弟，他要办什么事的时候，常常临时聘请一些小混混充当门面。张二毛和李天喜就是其中的一员。谈财力，他没有什么可以赚大钱的实体。财力和势力是相辅相成的，财可增势，势可生财。强哥还没有进入这样的“良性循环”。
    强哥的主业是开发廊。由她老婆出面，组织了十七八个小姐，在从事卖淫活动。从事这个行当的人一般有两种，一种是地痞流氓，这种人可以镇得住台面，不至于有人来闹事或者赖帐，另一种是有公安背景的人，有了保护伞，就可以肆无忌惮了。派出所不会查，县公安局有大的行动，他们也可以事先得到消息，放小姐的假，避避风头。
    强哥两种条件都具备。他本来就是一个地痞，再加上他的老婆和公安局的唐副局长是同学，所以他干这一行可以说是最合适的了。强哥的老婆金一花和唐风说是同学，实际上有点暧昧。强哥知道，但是不在乎。主要原因是因为唐风在他犯事后救过他。当时就是他逼着金一花去求的唐风。次要原因是因为这个老婆他也早就厌烦了，最近几年很少到一起睡觉了。只是因为孩子的关系没有离婚。他呢，也快活得很，店里的小姐任他睡。小姐的流动性强，每月都有更新，所以强哥基本上是夜夜当新郎。金一花也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人之间形成了默契。他们现在与其说是夫妻，不如说是一个利益共同体。金一花就相当于在给他打工。强哥对目前的生活还是很满意的，唯一不满意的是自己的势力和财力还太小，不能在恒阳扬名立万。
    张二毛和李天喜来之前，强哥正在和金一花商量扩大发廊规模的事。因为唐风最近升任了副局长，靠山更硬了。
    金一花笑着说：“还想扩大啊？现在这个规模就把你拖得只剩下皮包骨了，再一扩大，你受得了吗？你知道皇帝为什么都短命吗？就是因为玩的女人太多了！”
    强哥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为了我们的事业。我们要为孩子多赚点钱，好给他搭建一个好的平台。你以为我就在操心睡女人啊！这女人睡多了，也就是那么回事！再说，我现在也有质量意识了，不是什么货色都上了！要走精品路线了。”
    “有出息了！看来，我虽然没有找到一个好丈夫，但是孩子们还是有个好爸爸！”金一花说。
    强哥说：“别含沙射影！我这个丈夫有什么不好？有哪个丈夫给老婆这么大的自由空间？”
    金一花不高兴了，因为强哥也在影射她和唐风厮混的事了。现在唐风升官了，她的底气比以前更足了。她冷冷地说：“你也别含沙射影了！我再自由也没有你自由。你不就是在说我和唐风不清不白吗？我实话告诉你，我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有什么魅力迷住人家，人家到哪里找不着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耍？他只不过很看重读书时对我的那份感情，所以才有时找我喝喝茶，聊聊天。当初不是你死皮白赖地要我求他吗？你要是这么说，我以后就和他断绝来往。你也不准再碰一个女人。”
    她这么一说，把强哥镇住了。臭婊子，给老子戴绿帽了还咄咄逼人！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的那些事？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老子不想说穿而已。想利用你和他而已。
    不过，强哥是个识时务的人。现在唐风当副局长了，这臭婊子已经得罪不起了。不然，自己以前犯的那些事就可以坐几年的了，现在这个发廊没有他的庇护也开不成。而且，他现在正和唐风有一笔交易要做，此时更不是翻脸的时候。
    他说：“我的姑奶奶，你怎么还真生气了？我和你开开玩笑的。我知道你也是在和敷衍罢了，是顾全大局。我只不过是有点吃醋罢了，没有怪你的意思。吃醋意味着我对你还是有感情的。实际上我是支持你和他发展同学友情的。这你心里也是清楚的。”
    金一花也有点心虚，因为事实上她和唐风就是一对情人。她还是对不起强哥的。所以她见好就收，说：“都三张多的人了，吃什么醋啊！我要是吃你的醋，可以喝垮一个醋厂。小谢说，今晚她的一个同学就要到我们店里加盟，我看过相片，长得很漂亮。你要是看得上，就把她办了。我今晚就去和唐风商量开连锁店的事。”
    金一花说着，提着个小包，扭着丰满的屁股出去了。强哥想，这个老婆还是挺不错的，多体贴人啊！今晚又可以尝尝鲜了！
    正叼着根香烟，吞云吐雾，张二毛和李天喜过来了。强哥说：“二毛，天喜，有好几天没到我这里报到了？”
    张二毛说：“是有几天了。这不，想你了，就过来看你了！”
    强哥说：“想我？是想我店里的小妞吧！”
    三人哈哈大笑。张二毛和李天喜是这里的老主顾了。
    李天喜说：“强哥，不是我说你，你这里的小姐更新速度可慢了一点。老是那几个，兄弟们都玩腻了。要不是想你，我们还真不来了！”
    强哥说：“不要急。马上我就要开连锁店了。到时候，货就多了！包你两小子精尽人亡！”
    又是一阵淫笑。
    张二毛今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还有重要任务在身，就赶快将话题引到正题上来。他说：“听说强哥最近有一笔大的业务要做，怎么不记得赏点饭弟兄们吃？我和天喜可是你的人啦！你可不能看着我们兄弟饿死啊！”
    
    第287章情报
    
    强哥笑道：“小子，信息真灵通！我怎么会忘记你们呢？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啊！这几天，你们就跟着我干，包你们有赚头。每天五百，晚上还发一个妞，这待遇不低吧！”
    张二毛说：“又有工钱，又有福利。这比以往可强多了。大哥，最近接的这笔生意不错啊！”
    李天喜问：“强哥，是一笔什么买卖？”
    张二毛说：“天喜，怎么这么不识相？这是机密，强哥不说，你就别问。我们只需要执行就行了!是不是，强哥？”
    强哥本来真的不打算说，张二毛这么一说，他为了体现对他们的信任反而说了：“机密是对别人而言的，你们是我的兄弟，我就不保密了。牛大毛和赵会明回来了，他们想在化肥厂拆迁的时候做个局，捞上一把。”
    张二毛装出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说：“好！这是一个好机会。房地产公司是最有钱的了，不宰他们宰谁？不知怎么个宰法？”
    强哥说：“当然是把事闹大。要死人。不过，不需要我们去杀人，牛大毛的干老头快死了，准备在游行的时候自杀。我的任务是组织人马，闹事助威，另外，他还要我给他们引见了公安局的唐副局长，让唐副局长对他们网开一面。我想好了，他们拉我入伙，主要是想利用我和唐副局长的关系，所以，我只需要找几个人助阵就行了。其他的事，由他们去做。唐副局长很给我面子，在七里香喝酒的时候当场对他们许诺，让我们大胆闹。他说,这是一件对恒阳人有利的事.”
    李天喜说：“强哥，你真牛啊！有唐副局长给你撑腰，你将来一定会飞黄腾达。”
    强哥得意地笑了！张二毛感觉到这信息量不大，光凭这点情报恐怕不能得到程学起的原谅，就继续问道：“强哥，我听说这赵会明已经是企业家了，他为什么会来凑这个热闹，搞几个赔偿费对他来说，也算不了什么！”
    “听他吹！那是骗人的。他在广东一个小县城里也在从事我这一行，所谓企业，实际上是开了一个小休闲屋。最近听说有个小姐死在休闲屋里了，才跑回来的。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真他妈的巧，我这里的一个小姐燕子也在广东干过，和他的休闲屋只隔三家，燕子认识他，他不认识燕子。那天他一来，燕子就认出他了。小姑娘还叫我离他远点，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无所谓，他利用我，我利用他，老子有靠山，难道还怕他？”
    “那是！他想玩什么花招，我们帮大哥废了他！”
    谈了一会之后，李天喜说：“大哥，你先忙着，我们先走了。有行动时你打我们电话，我们随时听从调遣。”
    “听说明天惠通地产就会来人。等会我们还要去开会研究.你们的手机必须二十四小时开着，随时听候命令。“张二毛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就谄笑着说：“强哥，刚才你说行动后要发个妞给我们，不如今天就预支给我们吧！兄弟们憋了好几天了！”
    强哥笑道：“我说你他妈的是想女人了，你还不承认？行，随你挑！你们玩，我先出去一下。”
    强哥打过招呼后就走了。
    张二毛点了那个叫燕子的小姐。聊了一会天，张二毛就把事给办了。折腾完事后，他夸奖道：“燕子，你们从经济特区来的女孩，功夫果然了得，伺候得老子好爽！”说着，给了她三百元的小费。燕子见他如此大方，就对他格外殷勤，说：“大哥，你大方，我也不小气，如果你还有兴趣，我送你一炮！”
    张二毛说：“下次吧！连续作战我不行.你就陪我说说话就行。讲一讲那边的稀罕事。刚才听强哥讲到了那个赵会明的事，你就讲讲他吧！”
    燕子靠在他的怀里，说：“他呀，在广东X县闹出人命来了。”
    “不会是他杀的吧？”
    “那倒也不是！他店里有一个小姐，叫小芳。长得非常漂亮，所以点她的人特别多。那天小芳一连接了八个活，有点累，这时又有一个男人要点她上钟，小芳不愿意干，但是在赵会明的逼迫下，不得不上钟，哪知那个男人吃了药来的，一连干了大半个小时，小芳就这样被折腾得昏迷过去了。当天就死了！不过警察好像并不知道赵会明有逼迫的情节，只对他进行了关门、罚款的处理。许多人都说小芳就是赵会明逼死的。赵会明怕留在那里出问题，就跑回来了。现在的警察也是，调查问题真马虎！”
    “也许是受了他的贿吧！算了，不管他，其实也不关我们的事。不过坏人总是要遭报应的。”
    从强哥店里出来后，张二毛和李天喜迅速向程学起做了汇报。
    程学起表扬他们道：“不错！情报还是很有价值的。不过，事情还没有完。你们必须继续给我去当卧底。随时向我汇报他们的最新动向。当然，我会给你们一定的奖金。到时候，我还会把你们的案底销掉。”
    张二毛心想，这公安真狡猾！要利用我们到几时啊？好在人家还是够意思的，还答应给奖金呢！牢狱之灾也基本免除了。两人屁颠屁颠地走了。
    张明从戴丽丽那里回来时，已经到了下午六点了。路上就接到了程学起的电话，所以他一回恒阳就和程学起见了面。为了避人耳目，两人的谈话是在车上进行的。
    程学起向张明介绍了情况。张明说：“老程，效率真高啊！不愧是老刑侦。”
    “哪里？只不过是凑巧有人能够利用罢了。这张二毛和李天喜是因为你被劫的案子草落到我手上的，让他们为你干点事，也算是给你赔罪！”
    张明笑道：“看来，我被劫是塞翁失马啊！不但让我结识了你，还为你提供了两个小卧底。下一步，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怎样处理赵会明？”
    程学起说：“我们可以将赵会明抓起来。化肥厂工人的这次行动，赵会明是主要的组织者，一旦他“神秘消失”了，牛大毛他们就会失去一个主心骨，事情可能就闹不起来了。”
    张明说：“老程，办事讲权变是可以的，但是不能违法。赵会明的事是在广东犯的，广东警方都没有找到证据，我们怎么好拘禁他？”
    程学起小声地对他说了一个主意，张明笑道：“这个主意不错！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下车后，程学起立即打电话给张二毛，让他想办法把燕子约出来。张二毛说：“这个很简单。你只需要把她包一夜就可以了。四百元就可以搞定。就算我孝敬您的。”
    程学起笑道：“不管你怎么办，你把他弄到我这里就行。我在人民旅社的对门，我在车里等你！？”
    张二毛怕强哥多心，就委托一个人把燕子包了出来。燕子今天已经赚了六百了，如果再加上这个包夜费，今天的收入就会达到一千。她感到很高兴。出来后，那个包他的人却把她交给了张二毛。燕子拉着张二毛的手说：“大哥，分开才几个小时，就想妹子了？你真好！“张二毛说：“想你的人不是我，另有其人。妹子，都怪你太会伺候人了，我给你一宣传，马上就有一个大老板对你产生了兴趣。”
    “是吗？谢谢你，大哥！”燕子高兴地说。看来，服务质量好，口碑就好！口碑好，生意就好。这是一个真理啊！
    张二毛狡猾地一笑说：“不客气！”说着，已经走到了程学起的警车旁。他拉开车门，把燕子塞到了警车里，说：“程所长，这就是燕子。燕子，按大哥说地去做。”然后关上车门，走了。
    燕子妖娆地对程学起说：“是这位警察大哥啊！大哥，我一定让你满意！”
    程学起不说话，一溜烟地把他拉到了派出所的审讯室。燕子感觉到不对劲，惊恐地说：“长官，我没干什么坏事啊？”
    程学起冷笑道：“你参加卖淫活动，还说没干坏事？”
    燕子辩解道：“又不是我一个人，你干嘛偏偏捉我呀？我可是强哥的人。强哥你不会不知道吧？”
    程学起笑道：“抓谁不抓谁由我说了算。强哥在我这里是无效的，不过，听说你认识赵会明，如果你能举报赵会明的话我倒可以放过你！”
    燕子松了一口气，说：“原来是为这，怎么不早说？他害死了我们的姐妹，我也想为我的姐妹报仇的。您说吧，我按你的要求做。”
    程学起让她写了一份书面举报信，告赵会明在广东X县组织卖淫，强迫女子卖淫致死，并在买通了当地民警后畏罪潜逃。
    燕子写完后，恳切地对程学起说：“程所长，你一定要把他抓起来。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个家伙。他不是人，是禽兽！如果你能把他抓起来，你想什么时候要我我就什么时候给你，不要钱！你如果嫌我不好看，我还可以让我的姐妹来陪你，真的！”
    程学起看他说的真诚，不由得改变了对这些小姐的看法，都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说得也太绝对了。
    他说：“小姑娘，惩罚恶人是我们公安的应尽职责，不需要你的感谢。你的感谢方式我也不能接受。回去后不要对任何人谈到这件事，懂吗？你可以走了！有什么情况你再向我反应，这就是你对我的感谢。这是我的手机号码。”
    燕子诧异地看着程学起，想不通这个男人怎么会对免费玩漂亮女人这样的好事会无动于衷。在做了多年皮肉生涯的她的眼中，男人只分两种：正在嫖娼的和正在准备嫖娼的。
    
    第288章夜袭、夜审与夜访
    
    赵会明和牛大毛商议好了第二天游行的事情后，回到自己租的房子里。
    洗过澡之后，他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一个女人就来到了他的房间。
    正当他要达到高潮的时候，门被一脚踢开了。三个公安出现在他的面前，来人正是程学起和他的两名手下。为了慎重起见，他亲自出马了。
    赵会明毕竟是久闯江湖的，看到公安也不慌不忙。他说：“大哥，来点革命的人道主义行不行，我只差一分钟就行了。就算是死罪也要让我最后爽一次吧！”嘴里一边说，下面还一边在动作。下面的女人惊恐地说：“大哥，算了吧！都这个时候了！”
    程学起看到这幅场景，心里更踏实了。这小子在嫖娼，凭这项罪名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抓捕他了。他鄙夷地说：“好吧，我们转过去两分钟，你小子快点！”作为男人，他也知道最后一分钟的冲刺对男人的重要意义。
    在三个人转过去的一瞬间，狡猾地赵会明停止了动作，嘴里装着哼唧着，手却伸向了枕头下边，枕头下边有一把手枪。正当他的手要接触到枪柄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如同闪电一般，抓住了他的手腕。
    抓住他的手腕的人正是程学起。虽然他转过了身，但是多年的公安工作的经验让他多长了一个心眼。他转过去之后又回头看了赵会明一眼。正好看到了赵会明的小动作。他立刻跳过来制服住了赵会明。
    随同来的小李从枕头底下搜出了一把手枪。
    小李钦佩地说：“程所长，真有你的，我们差点上了他的当。”
    程学起说：“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的眼睛。小李，我们做公安的，是把脑袋拴在裤腰上过日子，要比别人多长一只眼睛啊！”
    程学起随即审讯了赵会明。赵会明就事论事，承认了嫖娼和非法持枪、企图暴力拒捕的罪行。然后就闭口不言了。程学起指着墙上的“坦白成宽，抗拒成严”对他说：“这几个字的含义你不会陌生吧！你要放明白一点。如果你现在说出来，对你更有利一些。说，你和牛大毛在商量什么阴谋？”
    赵会明说：“我们没商量什么？只不过聚聚会而已。”
    程学起说：“你不要自欺欺人了。我们盯了你好久了！你们是不是准备利用牛大毛的干老头讹诈县政府？”
    “说着玩罢了！又没有成为现实，你不能凭这定我的罪！”
    程学起说：“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他拿出演戏写的举报信，给赵会明念了一遍。
    赵会明倾家荡产，摆平了广东的麻烦回到恒阳后，以为这件事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谁知道在恒阳还有人举报他。他脸色立刻变得煞白，不过，他还没有最后崩溃，他说：“人不是我弄死的，该赔的我也赔了，该罚的我也罚了，至于说我逼迫小芳，你有什么证据？”
    程学起诈唬道：“知道举报你的这个女孩是谁吗？她虽然没在你的休闲屋里干过，但是和小芳是同乡，是要好的姐妹。她已经联络到了你店里的小姐，准备集体指控你呢！不过，如果你配合的话，我可以不管这件事。我只想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毕竟这是广东警方的事。如果查明白了，我的那几个X县的同行也要挨处分。”
    程学起这样说，并不是他对赵会明逼死小芳的罪行不充满义愤。只是他办案多年，深知这种案子取证的艰难，那些小姐能出来做证人吗？做过小姐的人是不会轻易曝光自己的这段经历的。目前还没有几个人有这个勇气。还有，X县的那几个公安肯定是得到了好处，他们不会配合调查。他们的上级能否支持也是一个未知数。受地方保护主义思想作祟，袒护下级的人也大有人在的。所以这桩案子最终会不了了之的。
    与其做这种徒劳无功的事，不如拿他来给赵会明施加压力。
    赵会明问：“你真的可以放过这件事吗？”
    程学起说：“这要看你配不配和了。我管你在广东发生的事干什么？又不多发我奖金？但是如果不把化肥厂的事搞清楚，我就会挨批评。懂吗？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赵会明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罪犯在心理防线崩溃之后，就会由守口如瓶转变为竹筒倒豆子。经过一番追问，他把自己的一切都坦白交代了。
    赵会明从广东回到恒阳后，正好碰到了刚从号子里出来的牛大毛。牛大毛对县政府充满着刻骨仇恨，总想报复。赵会明就决定利用他的仇恨心理好好捞一笔。为了组织好这次行动，他们又找到了喜欢为民请民的牛得草。想利用一下他的号召力。
    牛大毛的干爸现在住在哪里，明天参加闹事的几个小头目的名单，赵会明一一做了交代。
    程学起最后问：“公安局唐副局长在七里香和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赵会明说：“也没说什么。他好像挺支持我们闹的。”
    程学起感觉到很纳闷，唐风为什么会支持这些无赖呢？其中可能有什么别的内幕吧！
    他把审讯的结果向张明做了汇报。张明此时正和高强、严丽两人在和牛得草交谈呢！
    牛得草刚刚和牛大毛、赵会明等人碰过头，商议了第二天的游行的一些细节。他感到很兴奋，指挥上千人开展大型活动，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刺激的事。
    回到他的冷冷清清的小屋，他泡上一杯茶，沉浸在“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遐想中。以前单打独斗地上访和这相比，多没意思啊！他为自己找到了实现自我价值的新方式感到无比欣慰。
    家里的人都不情愿和他在一起，因为他上访，把县里的干部都得罪了，孩子们与他“划分了界限”，与他分开过了。老伴也跟过去了。牛得草成了孤家寡人，但他不在乎。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打开门一看，是县长张明和高强、严丽来了。
    牛得草是个退休之人，对领导早已失去了巴结的兴趣和动力。而且他对大多数领导都没有好感。他这个小屋，已经来过无数拨领导了，无非是来劝他的或者警告他的。这两样对他来说都是无效的，软硬他都不吃。
    他敏感地意识到，这个张县长今天来多半也是来做他的思想工作的。于是他冷冷地说：“大领导们，你们都是日理万机的人，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不会是走错了门吧？”
    他也不请他们坐，一副拒人与千里之外的样子。
    高强恨不得揍他一顿，这个老家伙太无礼了！张明也想到了“老而不死，是为国贼”这句话。他想，对这样的人说好话恐怕无济于事，也用不着起承转合，曲径通幽，干脆单刀直入。他也冷冷地说道：“恐怕走错门了的不是我们，是你啊！”
    
    第289章犟牛被“招安”了
    
    牛得草一愣，说：“我能走错什么门？”
    张明只是冷笑。
    牛得草说：“你笑什么？你不会是专门来让我欣赏你的冷笑的吧？”
    “我笑你常常以为民请命自居，但实际上却在干不利于老百姓的事；我笑你被人卖了，却还在帮人数钱！”
    牛得草说：“此话怎讲？”
    张明说：“你顽固不化，我看对你说了也没用。日后你自会明白，我相信你有忏悔的日子！”说罢，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听得牛得草在后面大声喊道：“不许走！你们不把话说清楚就不许走！”
    张明转过身来，说：“不走可以，但是我们没有坐着讲话的习惯。”
    牛得草连忙端板凳给他们坐，并一一斟茶。
    牛得草问：“张县长，刚才你说我在干不利于老百姓的事，又说我被人卖了，是什么意思？”
    张明说：“老牛同志，你是不是正在组织原化肥厂的老工人游行？”
    牛得草说：“明人不做暗事，确有此事。”
    张明就把牛大毛、赵会明如何利用他，又如何欺骗他的事给他讲了一遍，他说：“赵会明是一个在广东犯下了命案的不法分子，这次回来，就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捞上一把，他们居心叵测啊！”
    牛得草有点不相信，说：“不会吧，我看他们都是很正直的人，难道我看错了？”
    张明说：“正直？恐怕这个时候已经被抓住了吧！”
    正在这个时候，程学起打来了电话。
    张明说：“程所长，你把口供带到牛得草同志家里来吧！在西门桥边。”
    十分钟后，程学起来了。牛得草看了赵会明的口供后，呆了半天，说：“原来我被他们利用了！张县长，你说的不错，我是被他们卖了。怎么会这样呢？我是老糊涂了！”
    张明说：“老牛，我知道你有一腔济世救民的热情，这么多年来顶住压力为老百姓的福祉作出过很大的努力，在老百姓当中有很高的威信和号召力。但是，为老百姓办事还是要讲究方式，不要被坏人利用了。”
    牛得草毕竟是牛得草，他说：：“我承认我瞎了眼，认错了人，这件事我要负责任。但是，我觉得我们县政府在处理化肥厂下岗工人的问题上还是有问题的。相关的补贴和保障还没有落实。这个问题不因为我犯了错误就不存在了。我始终觉得县政府欠着化肥厂工人一笔债。还有，化肥厂拆迁了，住在这里的人怎么办？不能把他们赶走就不管了。”
    这个牛得草，真他妈的顽固不化！严丽实在忍不住了，她说：“你负责，你怎么负责？”
    牛得草说：“今天我连夜就去向大家去揭露牛大毛和赵会明的阴谋，让大家暂时不要去游行示威。免得被牛大毛利用了。请把这份口供让我去复印一下，好取信于民。但是县政府也要做好自己的事。我想，我们还是要派代表和县政府请愿。”
    张明算是领教了这头犟驴的厉害。不过，他也暗暗地对他产生了一丝敬佩。目前，像这样较真的人实在太少了。
    他说：“老牛同志，从你的身上我看到了几种久违的品质。第一是强烈的责任感，第二是一种不轻易妥协的精神，第三是无私。我觉得如果我们县的干部都有你这种品质，恒阳的情况就不会是目前这种状况。我向你表示敬意！”
    牛得草一直以来听到的都是负面的评价，什么不顾全大局啊，是非不分啊，好出风头啊，神经病啊，一根筋啊，犟牛，傻瓜啊，从来没有谁想张明这样对他做这么高的评价。而这也是他平生最自负的东西，可惜一直没有人认可。
    他有一种遇到了知己的感觉。但是他又怀疑张明是在戏耍他，或者故意拿好言笼络他。所以他故作平静地说：“张县长，你是在讽刺我吗？”
    张明正色说：“绝无讽刺之意。而且我也从来不对别人发表什么溢美之词。说实话，我对目前在我们各级领导干部中客观上存在着的一些不良作风和错误思想是深恶痛绝的。例如，官本位思想替代了民本位思想，只知道讨好上级不知道造福民众，只考虑保自己的官位不考虑保住人民的利益，等等。这些都严重危害了我们在人民群众中的形象。如果我们不迅速地改变，任其蔓延，我们将失去人民的信任啊！而你所做的一切，我认为这里是没有任何私利的成分的，你也不想别人那样一遇到困难和打击就退缩，我感觉到你就是一位活跃在民间的御史大人。”
    古代的御史大人是专门行使监督职责和闻风奏事的官员。牛得草多年来就是在扮演这样的角色。但是没有人理解他。张明这样评价他，他觉得很是安慰。他有点相信张明说的是真话了。
    他叹气道：“可惜有很多人都说我是在故意和县政府作对，给政府添麻烦。”
    张明说：“这样理解是错误的。我觉得你是在为我们政府查漏补缺。我听说你是一个老上访户老告状户了，我想，如果你告的是对的，可以帮助我们政府查处违法人员，改正施政的偏差，如果有不实之处，或者提的要求超过了相关部门的能力，也起到了一种警醒作用。”
    牛得草感动地说：“张县长，难得你有这么开明的意识啊！也感谢你对我的理解。我在内心里是拥护我们的党我们的政府的，我上访也好，告状也好，针对的是少数贪官污吏，和某些糊涂昏庸的干部。张县长，你真的对我这个老上访户，告状专业户不那么反感吗？”
    张明说：“真正反感你的是那些心底有鬼的人，是那些腰杆不硬的人。其实，在我们县，也不是所有的干部都讨厌你，很多正直的干部对你的评价还是很高的，只不过，他们怕亲近你之后，会惹来一些闲话罢了。因为你已经被我们的有些领导边缘化了。老牛同志，你不要有孤独感，只要是正义的事，正确的事，就不愁没有人支持你！”
    高强皱了皱眉，张县长怎么支持他起来了。
    牛得草诧异地说：“你支持我上访？”
    “为什么不支持？要不然国家设信访办干什么？设信访办的目地不就是为了增添一个倾听民众呼声解决民怨的渠道吗？可不是为了粉饰太平！如果我有什么问题，你也可以告我。”
    牛得草摇头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我感觉到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别人怕我告，你还让我去告！”
    张明笑道：“对！我就是欢迎你去告我，怕人告的干部肯定不是好干部。老牛同志，我有一个想法，想聘请你担任我们县的特别监督员，专门负责给我们县政府提意见，便于我们改进工作。当然，我们会给您一定的待遇。”
    牛得草说：“这个特别监督员我干，但是待遇我一分钱都不要。只要到时候你不觉得我讨人嫌。”
    张明说：“那就说定了！过几天我就给你下聘书，并且通过电视台和广播想全县公布。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给我们提意见了。”
    “我一定履行职责。”
    张明起身说：“那我们就告辞了！”
    牛得草说：“我和你们一块出去，我争取连夜向大家把情况说清楚。不过，我不敢保证说服所有的人。”
    
    第290章一颗重要的棋子
    
    和牛得草分开之后,张明对程学起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办，你必须连夜去把它办好.”
    程学起说：“我知道。我马上去办。”
    张明叮嘱道：“一定要注意方法。达到目地就行了。也不一定要把他们怎么样。”
    “是！办好后我给您汇报。”
    说完，就上车走了。
    严丽和高强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说：“张县长，我抗议！你们像搞地下活动的，神神秘秘，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张明笑道：“这个还用我说吗？你们认真想想，如果让你来掌控全局，要想解决问题，还有一件什么事必须去做？”
    高强想了一下，说：“我明白了。严丽，你想出来没有？”
    严丽也意识到了，说：“是不是去对付牛大毛和他的干爸？”
    张明说：“完全正确。不过你的反应比我们两个都慢了半拍。看来，在从政方面，女人还是要比男性要弱一些。”
    严丽撅起小嘴说：“你这是歧视我们女人。明天我告诉钟书记。”
    张明说：“逗你玩呢！别生气啊！其实女人是天生的政治动物，只不过大多数女性都没有把精力用在政治上，所以才让男人在政坛上独领风骚。可是一旦把女人惹急了，男人就不是女人的对手了。像吕后、武则天，慈禧太后，就是典型的例子。多少男人都被她们玩死了！”
    严丽说：“其实这几个女人都很阴险，我不太喜欢。不过，也幸亏有这样几个女人，才为我们女人出了口气！”
    三人都笑了起来。
    上了车，高强说：“张县长，不是我当面拍马屁，我觉得你有着政治家的胸怀和策略。”
    张明说：“有点过了！我现在这个级别，连政客都算不上。高强，你想捧杀我呀！”
    高强说：“我是说真心话。我这样说是有根据的。比如在刚才处理牛得草的事情上，你就表现出了这种胸怀和策略，容天下难容之人，解常人难解之难，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这头老犟牛，多少人费尽唇舌，软硬兼施，都没有把他说服，你一出马，他就被你拿下了。我看得出，他对你是心悦诚服啊！不但同意担任特别监督员，还连夜去做工人的工作去了。张县长，你这一招真是高啊，一下子就把这个老头子从我们的对立面拉到我们这边来了。这种化敌为友的策略和胸怀值得恒阳县所有干部学习啊！”
    严丽也深有同感地说：“的确如此！我没有想到你会对他有那么正面的评价，经你一说，我才认识到这个牛老头身上的确有着许多优点。看来，要想正确的看待一个人，是需要有一定的认识高度的。正确的评价一个人，也是让这个人归心效命的前提条件。”
    张明说：“你们总结得很精辟啊，说明你们的认识到位了。牛得草这样的人其实是我们恒阳县的特别产物。一连串的错误决策，少数干部的腐化或者无能，让恒阳县积累了一些民怨。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个地方，民怨都会由一定的人以一定的方式表达出来。牛得草就是这些民怨的代言人。就算我们把牛得草抓起来了，也会冒出一个马得草或者羊得草。也就是说，问题的关键其实并不在于牛得草或是马得草，而是在于民怨的多少，消除了民怨，就没有什么牛得草、马得草了。民怨越积越多，牛得草们就会越多，并且他们表达民怨的方式就会越来越激进。只要我们当领导的，认真地在消除民怨上下功夫，我们就不怕什么牛得草。”
    高强说：“难怪人们说，高度决定态度。正因为您能站在高度思考这个问题，你才会用这种态度对待牛得草。才会让牛得草改变对县政府的态度，由不合作变成了合作。不过，张县长，我有一个顾虑，刚才你聘请牛得草为县政府的特别监督员，的确是一个绝妙的招抚之策，有一种玉皇大帝封孙悟空做齐天大圣的感觉。但是这是一柄双刃剑，虽然客观上起到了笼络作用，但是这牛老头如果认真地履行起使命起来，我们也是很麻烦的，搞得不好会很被动。你就一点都不怕惹祸上身吗？”
    严丽说：“是啊！以前他没有一个身份，只能以上访的形式对县政府说三道四，现在你给了他一个身份，一个参政议政的平台，他又是一个较真认死理的人，到时候恐怕真的会很麻烦。”
    张明说：“这个担心也不是多余的。我何尝没有想到这一点呢？我是故意这样做的。”
    “故意这么做的？”严丽惊讶地问。
    “是的！孟子说，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过外患者，国恒亡。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国家如此，一个领导也是如此。我就是要让牛得草这样体制外的人来充当我和县政府其他领导的监督员，让我们有所顾忌，不要恣意妄为。牛得草这样的人是最适合扮演这样的角色的，他不会有意地来巴结我们的领导，不会屈从压力，他的监督也许是最有效的。我知道这样做，会让包括我自己在内的人今后会感到很麻烦，但是从整体上讲，是利大于弊。你们说是不是？”
    严丽说：“有点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味道。我佩服你这种自我加压的勇气和气度。不像我们有些领导，把给他提意见或建议的人当作眼中钉，必欲除之而后快。可是在具体操作的时候，县政府不可能把事情解决得那么好，到时候他要横加指责，你就陷入被动了。听也不是，不停也不是。”
    高强说：“是啊！民众的有些要求目前我们是无法满足的，有些事我们也没有能力把他做得尽善尽美，到时候怎么办？”
    张明说：“这个你放心。今后如果遇到一些麻烦的事，我们尽量邀请他来参加讨论或听政。这样他就会了解政府的难处。俗话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但是你让他参与当家了，他就会知道柴米贵，知道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嘴上说说就能办好的。这样他就会体谅我们领导的难处了。就不会横加指责了。不但不会指责，他还会帮我们向民众解释。他的解释比我们的解释更有说服力啊！你知道的，现在有很多民众对我们有些领导是不信任的。”
    “哦！我明白了！”高强说。
    张明说：“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用意你们还没有看出来。我觉得这个牛得草将来可以作为我们对付白松华、贾嘉华他们的一颗重要棋子。目前，我们和白松华等人的斗争还没有激化，但是这一天迟早要到来，而且我不想拖很久。越早解决就越有利。到时候，要解决他们，我们还要充分利用民意。牛得草将会在其中发挥重要作用啊！民间发难，和组织处理相呼应，相结合，必定可以除掉危害恒阳的这股势力。”
    严丽拍手叫好，说：“对！我们要让白松华等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高强内心里更是对张明充满敬佩。他感觉到张明高明得可怕。他的每一个举措都是那么地深谋远虑，而且是公私兼顾。看来，他时刻都在盘算着如何去消除自己的政敌。正好比高手下棋，每一步都大有深意。
    高强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张明一定可以给恒阳带来一个崭新的的未来
    第291章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这时，张明的手机响了，起初以为是程学起打来的，一看，是戴丽丽打来的。严丽就坐在一边，张明一按通就抢先说：“不好意思，现在有点事，等会再给你回电话。”
    戴丽丽此时正睡在床上，回想着张明带给她的甜蜜，想着想着，估计张明此时应该上床了，就想在电话里和张明聊聊，撒撒娇。听到张明这样说，知道不大方便，就说了声“哦”，把手机挂了。
    张明挂机后，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赵会明已经被控制了，牛得草也基本被说服了，只要程学起把牛大毛镇住，明天就不会发生什么大事了。我们回去休息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回到宿舍，张明澡也不洗，就上床了。白天里和戴丽丽恩爱几度，体力上的消耗还是很大的。
    因为还要等程学起的电话，他就用座机给戴丽丽回电话。
    电话一通，戴丽丽就嗔怪道：“张明，刚才有什么事啊，不方便，是不是旁边有别的女人啊？”
    女人真是敏感啊！张明说：“有女人又能怎样呢？我的战斗力在下午的战斗中已经全部消耗殆尽了。短期内不可能再发起像样的攻击了！”
    戴丽丽抓住空子继续嗔怪他：“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有战斗力的话，你还会发起像模像样的攻击罗！没良心的花心鬼！”
    张明笑道：“黄山归来不看山，有了你之后，纵有六宫粉黛也显得没有颜色了。你好像不是那种没自信心的女孩吧！”
    戴丽丽叹道：“你算是把住我的脉了，知道我对你的甜言蜜语缺乏免疫力。”
    、、、、、、
    程学起按照赵会明的供述中交代的地点，来到一个幽僻的小巷，此时已经是夜晚十点钟。巷子里十分安静。只有一户人家还有灯光。这户人家正是牛大毛的干爸的住所。牛大毛的干爸秦大爷原是化肥厂的门卫，是一个孤寡老人，所以对牛大毛这个干儿子也十分疼爱。牛大毛也对这个干爸有一定感情。
    明天，就是他们实施计划的一天了，所以牛大毛决定来陪干爸度过最后一夜。起初，牛大毛是不同意秦大爷自杀的，是秦大爷执意如此，他才答应的。但是，当一切的计划已经就绪，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时刻，他又有点担心老头子改变主意了。
    因为此刻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良心就是这样在利益的驱使下逐步丧失的。
    程学起蹑手蹑脚地来到窗前，往里一看，牛大毛坐在床边，正在和睡在床上的秦大爷说话。
    面容枯萎的秦大爷说：“大毛，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来接我！”
    牛大毛假惺惺地说：“干爸，我还是想你能放弃。我总觉得这样做对不起你！好像是我杀了你一样！”
    秦大爷说：“这句话你说过很多次了，你有这份心我就知足了。孩子，我横竖是死，如果能够用我这个已经埋在土里大半截的人，能为你讨回一个公道，我就死得其所了。孩子，你难道不想报仇吗？你就这样甘心白做几年牢吗？”
    牛大毛说：“我想报仇，我不甘心！但是我、、、、、、”
    秦大爷说：“男子汉大丈夫，别婆婆妈妈！已经决定好的事，就不要后悔了。我死后，你就用他们赔偿的钱，买套房子，说个婆娘，好好的过日子吧！每年清明记得给我烧几张纸就行了！”
    牛大毛说：“干爸，今晚就让我陪你过一晚吧！”
    “算啦！快要死的人，满身都是晦气。明天晚上为我守灵就行了。”
    牛大毛一想也是，就收起了陪秦大爷过最后一夜的念头。他说：“那我走了！”
    当他打开门时，程学起闯了进来。
    牛大毛警惕地后退了一步，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程学起说：“我是什么人不重要，关键是你要搞清楚你还是不是一个人？用自己干爹的性命来换自己的房子，你还是一个人吗？我觉得你是禽兽！”
    牛大毛惊恐地问：“你怎么知道？你偷听了我们的谈话？”
    “偷听？我给你看一样东西。”程学起拿出找会明的口供，给牛大毛看。
    牛大毛一看，知道这位是公安。事情已经全部暴露了。他狡辩说：“你凭这也不能抓我吧？我懂法律，我们还没有构成犯罪事实呢！”
    程学起说：“我今天也不是来抓你的，只是来提醒你的。如果你明天带着你的干爸去玩这套把戏，你就又有机会重回大牢了。有了这份口供，你也不会得到半分钱的补偿。而且我告诉你，牛得草已经知道了你们的阴谋，他正在给大家做解释呢，到明天早晨，所有的人都会知道你的阴谋，人家还会相信你吗？不但不会有人相信你，而且你的人格也将破产，你还有脸在这里混吗？”
    牛大毛沮丧地低下了头，说：“公安同志，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时，秦大爷说话了：“公安同志，你不要抓他，主意都是我出的，要抓就抓我吧！”
    牛大毛走到秦大爷的床边，坐下，说：“干爸，我们还没有犯罪呢！他们还不能抓我们。就算要抓，也不能抓您啊！公安同志说得对，我不是人，是禽兽。主意虽然是你出的，可是我不应该同意啊！我怎么这么糊涂呢！”
    程学起说：“这还像句人话！既然是人，就要说人话，做人事。秦大爷，你也是糊涂，你以为你是在帮他，实际上你是在害他。过去的事，不管牛大毛有没有受冤屈，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们不能因为自己受过冤屈，就也来冤屈别人啊！这一旦成为事实，就是犯罪行为啊！您都这大把年纪了，难道还不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道理吗？”
    秦大爷长叹了一声，说：“哎！我也是老糊涂了！”
    程学起说：“牛大毛，你都是已经进去过的人了，怎么还不吸取教训？再进去一次，你这辈子就算交代了。迅速地悬崖勒马吧！”
    牛大毛心想，事情已经败露了，照原计划实施，只能自取其辱、弄巧成拙了。他老老实实地说：“公安同志请放心，我不会再参加这次活动了。我就安心地照顾老人家度过最后的日子吧！”
    程学起说：“看来你小子的良心还没有被狗吃光！不过，你还必须办一件事。”
    “什么事？”
    “你通知你联系的那批小流氓，就说计划已经被公安侦破，行动取消。否则，你的罪责也难逃。”
    牛大毛老老实实地一个一个打起电话来：“强哥，明天的活动取消了。”
    “为什么？”
    “为什么，你去问公安吧？”
    、、、、、、
    “波崽，明天的活动取消了！”
    “为什么？哥们已经准备好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如果你想去看守所吃窝窝头，你就去吧！”
    “那什么时候再行动？”
    “永久取消！”
    、、、、、、
    程学起这才放心地离开了秦大爷的家。他打电话向张明汇报，说：“张县长，你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牛大毛的问题已经解决，明天应该是没有‘战事’的一天。”
    张明说：“辛苦你了！程所长。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你明天还是要起个早床，穿着便衣，到化肥厂那里给我盯着点。我就不惊动县公安局了。”
    
    第292章不能打消大家恭维自己的积极性
    
    尘埃基本落定，张明想给钟越做个汇报。快到十一点了，也不知钟越睡了没有。他出来看了看，钟越的房里还有灯光，可见还没有睡。半夜三更的，又不方便造访，打电话更好一点。
    钟越正靠在床上看电视，作为一个事实上已经单身的女人，她已养成了晚睡的习惯。睡早了很容易胡思乱想。她害怕这种胡思乱想，尤其是害怕自己一钻进被窝就去想张明。
    眼里看着电视，心里却在回味着昨晚和张明相处的每一个细节。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危险了，昨晚居然还主动地抱了一下张明。她懊恼地意识到，虽然自己事后做了掩饰，但自己的内心世界肯定已经被张明洞悉了，从他对自己的轻佻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男人一旦感觉到某个女人喜欢他，就会是这种态度。只是这小子没有点穿而已。而且她也意识到，张明对自己的一言一行，已经超越了一个普通同事的亲热程度。如此暧昧下去，“出事”是必然的。
    她内心里十分矛盾。一会儿闭目遐想和张明亲热的美好情景，一会儿又想到被人发现后的不堪后果。县委书记和县长传出绯闻，那可是天大的笑话啊！
    何去何从？她权衡的结果自然是控制自己的感情。在她这个位置上，她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现在撤退还来得及，在剃头挑子还基本处于一边热的时候，局面还是属于可控状态的。要是张明也真的对自己动了心，对自己发动了攻击，那自己就无法控制了。
    正准备睡下，张明的电话来了。她的心顿时加速跳动起来。张明说：“钟姐，还没睡吧？”
    钟越说：“还没呢！”
    张明就简要地把情况向钟越做了介绍。钟越高兴地说：“真有你的，真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啊！”
    张明说：“本来打算明天向你汇报的，但是想早一点让你放心，也早一点让你分享胜利的喜悦。我们姐弟俩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钟越说：“你做得更好！有难你一个人当了，有福却拿来让我分享。真是一个优秀的弟弟啊！太晚了，不然我一定请你去宵夜，为你庆功！”
    “谢谢！其实听到钟姐你的甜美的声音，就是最好的宵夜！”
    她笑着说：“真的吗？我的声音很甜吗？我看，不是我的声音甜，是你的嘴巴甜！好了，不早了，早点睡吧！”她果断地掐断了和他的充满暧昧意味的谈话。这样聊下去，会很危险的。
    互道晚安之后，就挂了电话。钟越想，其实保持这样一种既非恋人又胜过普通朋友的关系也许是最明智的选择吧！她决定今后就朝这个路子上发展。
    这一点，她和张明想到一起去了。
    第二天，他早早地来到办公室，吩咐高强通知召开县长办公会。
    开会之前，他先去向钟越汇报了自己的工作思路。钟越自然全力支持。
    万家乐带队出去考察了几天，昨天晚上才回。他提前来到张明的办公室，递给张明一个精美的盒子，说：“张县长，这是考察组成员给您带的小礼物。一块普通的手表。”
    张明说：“一个普通的考察，还带什么礼物啊？我看看，不会是什么名贵的手表吧！”
    万家乐说：“也就一千多块！一点心意。”
    张明看了看，也的确是那种中低档的，就笑着收下了。昂贵的东西他是不敢收的，这个万家乐办事还算有分寸，既表达了对自己的尊重，也没有让自己为难。至于买手表的钱，自然是公款报销了。
    当领导的心态是很复杂的，下属不送礼，自己就会怀疑对方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送的礼贵重了，又担心把性质搞变了。现如今在官场上，送礼是一门学问，收礼也是一门学问。什么人的礼是可收的，什么人的礼是不可收的，什么事可以收礼，什么事不可以收礼，什么样的礼可收，什么样的礼不可以收，都是一个领导人要思考的问题。收礼可以收出和谐的上下级关系，巩固下级对自己的亲近度和忠诚度，也可以收出怨恨，收成一个受贿犯。
    张明的原则是，直接求自己办事的人的礼，不收。收了，给对方办事，就是利用职权谋取私利，不办事，对方就会骂你。
    超过两千元的礼，不收。这就等于是为自己设了一条警戒线，让自己永远不会在经济上出大问题。既然想在政界有所作为，就不能贪图这些蝇头小利。
    没有培养前途的下级的礼也不收。这样的人，你不欣赏他，他就已经注定不会在你任上有任何进步，收他的礼，只会让他日后对你心生怨恨。
    品行不好与喜欢乱说的人的礼也不能收。有些领导的名声就是被他们败坏的。
    张明对万家乐说：“有没有形成一个考察报告？”
    万家乐说：“有一个初稿了。时间比较紧，还没有最后定稿。”
    张明说：“等会你在会上给大家做个简要汇报，我们今天专题研究的就是化肥厂的土地出让问题。”
    八点钟，几位副县长都到齐了。万家乐给其他几个没去考察的副县长都安排了礼品，每人一件衬衫，两百多块钱的。这几位的脸上顿时灿烂起来。
    会议开始了。万家乐汇报了一下考察经过和收获后，办公室主任高强通报了这两天围绕化肥厂拆迁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以及张明所做的一系列工作，他神情激昂地对大家说：“令人欣慰的事，在张县长的亲自指挥和操作下，这场想陷我们县政府于不义的阴谋已经被揭穿了，一件将使县政府陷入极大被动的群体事件也被化解于无形了。我提议，大家用热烈的掌声向为之废寝忘食、殚精竭虑的张县长表示敬意！”
    在座的副县长们都热烈的鼓起掌来。万家乐拍得最响亮。因为在此之前，他曾经当张明说过，化肥厂的事情很好操作，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但事实并非如此，这让他很被动。为了化被动为主动，他必须主动检讨。他说：“张县长，你真是英明啊！没想到我出去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看来我们之前对形势的分析太简单化了。要不是张县长亲自深入，来了个微服私访，并采取了有效措施，指不定要发生什么大事呢？对此我要做检讨。我在做工作时存在着想当然的毛病，工作作风不够深入细致，险些酿成大祸啊！作为常务副县长，不能为领导分忧，反而让领导为自己补漏子，是一种无能，是一种失职啊！”
    万家乐的态度让张明很满意。因为万家乐的检讨，客观上起到了提高自己威信的作用。常务副县长都公开向自己低头了，其他副县长自然不再话下了。既然万家乐肯在自己面前服小。，自己也不能不给他面子。张明说：“万副县长就不要自责了。实际上我发现这个问题也纯属碰巧，这并不意味着我比在座的各位英明多少。不过，万副县长的这种勇于自我批评的作风和勇气我是很推崇的，这是一种很难得的品质。大家都要向万副县长学习。”
    陈彪一向就是张明的坚定拥护者，自然不会放弃这个力挺张明的机会，他说：“张县长，这么复杂的事情居然被你这么快地化解了，给人一种庖丁解牛的感觉。我觉得您处理问题。已经不仅仅是技巧这个层面了，简直就可以说是艺术了！大家说是不是？”
    其他几个副县长也纷纷地赞扬起张明来。区别只在于有的直露一点，有的含蓄一些。
    张明本来也不想听这些恭维话，但是他也不打断他们。不能打消大家恭维自己的积极性。恭维也是一种无形的送礼。恭维对自己本身是并不重要的，但是确实衡量一个下属尊不尊重自己，服不服自己的重要指标。以他自己的经验来看，如果是他不敬服的领导，他是不会说半句恭维话的。恭维一个人，至少可以看出他在口头上是服自己的。当然，自己要冷静分析恭维的真实度，恭维者的动机，不要被几句恭维冲昏了头脑。
    等到所有的人都恭维完毕了，他才笑呵呵地制止了大家：“怎么好像是在开我的表彰会啊！感谢大家对我的好评和鼓励啊！赞扬就到此为止吧！其实我们现在还没有到总结表彰的时候，因为事情还没有最终尘埃落定。我只是做了一些前期的表面的工作，后期的更复杂更琐碎的工作还要大家去做。矛盾只是得到了暂时的平息，并没有真正的解决。要想彻底地解决好这个问题，我们还要做好以下几方面的工作。”
    
    第293章部署与试探
    
    张明说：“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给原化肥厂的下岗工人落实政策的问题。国营工厂的工人下岗了，一般是要算断，给点安置费的，但是因为郭副县长死了的缘故，这件事就一直没有办。老实说，郭副县长的死是不能完全怪到工人头上的。这里面的情况大家都很清楚，我不想多说。因为我担心有人会误以为我要为郭副县长的因公殉职改性质。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该做的事还是要去做。要不然，矛盾就不能得到根本解决。它一遇到机会就会爆发。这次化肥厂未遂的游行示威活动就是一个证明。这件事我们迟早要做的。与其等到为形势所迫再去做，不如主动去做。反而可以赢得一份喝彩。大家说，是不是？”
    万家乐说：“这件事以前我们也商议过，但是因为没有钱，就没有了下文。张县长，我是同意您的主张的，可是经费的问题不知您有没有考虑过？”
    孙柏和左进本来是不同意的，但是他们也投了赞成票。不过，他们打的算盘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们想，恒阳财政如此困难，你要把虱子往自己身上捉，我们也不拦着你。让你去自讨苦吃去吧！
    陈彪说“化肥厂倒闭也有好几年了，其实许多人都找到了新的工作岗位，日子过得很红火，其实他们也不缺这笔下岗安置费的。在他们个人不算什么，但是由于基数比较大，财政会很吃力的。再说，这也是上届政府遗留下来的问题，张县长，新官不理旧事，你犯不着主动挑上这个重担的，吃亏不讨好啊！”
    陈彪说的话是非常实在的，而且没有任何恶意。这点张明十分清楚。不过，他还是很严肃地批评了陈彪：“陈副县长，你这种想法不对头啊！我们县政府确实是换了届，领导也都换了几茬了，这不假。但是我们政府的性质没有变啊！我们的责任并不因为领导换了就不存在了。反过来我们从老百姓的角度想问题，他们可不会因为换了领导就不责怪县政府了。他们会对我们现任的领导说，你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嘛！你说是不是？”
    这时高强向陈彪使了一个眼色，陈彪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不要生张明的气。他朝高强微笑了一下，心里说：别以为就你小子精明。我也明白张明是拿我这鸡来吓唬其他猴子呢！张明要在批评人的过程中提高威信，我陈彪当然是最能配合的人选了。
    陈彪诚恳的说：“张县长，你批评得对。看来，我的认识还要提高啊！”
    会议不过开了半个多小时，就已经先后有万家乐和陈彪两位副县长向张明做检讨了，而且说话的语气没有一点抵触情绪，这让其他几个副县长觉得这个新来的县长的权威已经基本确立了。
    张明朝陈彪投去赞许的目光，说：“不过，陈彪同志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确，原化肥厂的工人有的已经混得不错了，因此我们就要对他们进行区别对待。经济收入高的，我们就不管他们了，我们只管那些经济收入低的。尤其是那些老弱病残。这样，也可以减轻我们的经济压力。至于经济来源，我们羊毛出在羊身上，就用这次化肥厂的土地出让费中拿出一半来应急。具体的补偿对象和补偿方式就由万家乐同志负责组建专班研究落实。如果大家没有其他意见，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万家乐也问了一句：“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大家说就这样定下来吧！张明接着说：“刚才我们解决的其实是一个历史遗留问题，下面我们来着手解决化肥厂土地的出让问题和化肥厂的拆迁问题。今天我们要做两件事。一件事是派人到化肥厂宣布，惠通地产决定暂时不购买化肥厂这块地。理由是有人想浑水摸鱼，惠通地产担心承担不起高额的费用。这件事由陈彪副县长和高强主任负责落实。当然，这是一个策略，主要是为了分化化肥厂里的那些想趁机索要拆迁费的人。我们内定的赔偿对象就是那些最近几年都一直都蜗居在化肥厂旧宿舍的困难职工。这些人员的名单我已经让高主任落实了。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应该有利于我们开展工作。第二件事就是协商化肥厂的土地出让金的多少，并且签署正式合同。当然，这个活动要秘密一些。”
    张明看了看表，说：“整个工作由常务副县长万家乐同志负责统一调度。今天的会议精神要保密，不要泄露出去。下面散会。”
    散会后，高强跟着张明到办公室说：“张县长，我担心这里面有人会把消息泄漏出去，影响我们工作的效果。”
    张明说：“化肥厂的事大局已定，即使有人把消息泄漏出去，也不会带来很大的麻烦。因为这只是一个辅助手段罢了！我就是要通过这件事来看一看我们恒阳县政府的这个班子的素质。如果消息泄漏出去了，说明这个班子是有问题的，那就必须改组。”
    高强说：“我明白了！这是您的一块试金石。”
    张明笑笑，说：“同时也可以作为我们将来改组的一个理由嘛！有些事要师出有名的。”
    高强走后，张明就联系程学起。程学起已经到化肥厂观察了一个多小时了，他报告说：“从八点钟开始，就陆陆续续有人来这里聚集。不过人不多,没有形成规模.昨天的工作还是有成效的.好在牛得草已经来了，他在给大家中做解释，有些人已经走了。目前，仍然有几十人的样子。”
    张明说：“估计是一些散户.有人在里面起煽动作用吗？”
    “暂时没有！现在没有人领头了，我估计不会出什么大的事情。”
    张明说：“程所长，我马上让公安局派一队人前去，你过十分钟之后，就可以走了。”
    程学起说：“不用了！人也不多，我可以对付的。”
    张明说：“正因为集会的人不多，我才要派大队的公安前去。主要是造一种声势，震慑一下。如果集会的人多了，反而不能这样做。因为这样可能会激起民愤。民愤一旦激起来了，再多的公安也无济于事的。”
    程学起有点不明白，不过，他想，人家当县长的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吧！
    张明打电话给公安局长白松华说：“白局长，现在化肥厂那边有人集会，为了防止出问题，请公安局马上派人前去维护秩序。要多带人手，十分钟之内必须赶到。”
    这是张明来恒阳后第一次命令白松华。白松华虽然并不把张明放在眼里，但是听张明说的严肃，也不敢抗命，他说：“我马上派人去！”
    不过，他也并不打算完全按照张明的指示去做。他把副局长唐风叫过来，问：“张明打电话过来了，化肥厂那边要闹起来了，你带几个人到化肥厂那边去看看，应付应付！也不要太急，准备充分了再去！”
    唐风笑道：“我明白！今天可能有好戏看的！”
    白松华其实早知道化肥厂今天有人闹事，为了让张明难看，他还授意唐风对几个为首的人持纵容的态度。
    他说：“既要看好戏，也要演好戏！要为自己迟到找一个说法。免得事后有人追究。”
    唐风略加思索，说：“那还不简单。我就说在路上遇到了有人抢劫，耽误了！他知道个屁！”
    白松华说：“反应还蛮快嘛！”
    两人自以为得计，哈哈大笑起来。
    但是他不知道，这也是张明对白松华的一种试探。他要看一看，十分钟后，白松华的人是否能按照他的要求赶到现场。
    然后，张明又催促万家乐、陈彪、高强迅速去办好分给他们的工作。
    
    第294章一切都在预料与掌控之中
    
    张明忽然想到，刚才在会议上提出的按照工人的贫富来确定发放下岗安置费的人员名单，不大好操作，必须想出一个好的方法来。略加思索后，他有了一个主意,就打电话给已经赶往化肥厂的万家乐。
    万家乐刚来到化肥厂，张明的电话就打来了，他把自己的想法给万家乐讲了之后，又问：“万副县长，公安局的人到了没有？”
    万家乐往里走了几步，看了一下，说：“还没有看到呢！”
    张明说：“等他们到的时候，你就给我回个电话。”挂上电话，张明看了看表，正好是九点半钟，他想看看，公安局的人今天要到什么时候才赶到现场。这个白松华，还的确不是一个好驾驭的主啊！
    在化肥厂里的一块空地上，二三十个人正围着牛得草，听牛得草在演讲。其实同样的话牛得草已经讲了十多遍了，但是因为不断有新的人来问他，他就不得不重新地讲一次。还有一些已经听过的人三五人一群聚在一起商量着什么。整个场面上大约有一百多人。大多数是住在化肥厂的人.
    牛得草说：“对不起大家，我们这次活动被赵会明、牛大毛这两个坏家伙利用了，目前他们已经被公安局控制了，大家看，这是赵会明的口供的复印件。我念给大伙听听。”
    他把口供一念完，大家就大骂起赵会明和牛大毛起来。
    “我早就看出这两个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完了！本以为这次会弄出点动静，为我们争得一点利益。谁知道又流产了！以后谁要是再鼓动，老子可不来了！我弃权了！”
    有人对牛得草说：“牛大叔，那两个家伙不争气，你不是还好好的吗？你领着我们干嘛！”
    牛得草说：“游行示威是不能干了。不过，我已经向张县长反映了大家的要求，张县长已经承诺，要尽快做出答复的。大家知道，我从来没有夸奖过我们县的哪一位领导，不过这位张县长我觉得他非常优秀。我看好张县长，我相信他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大家耐心地等待吧！”
    有人喊道：“天下乌鸦一般黑！我们又没有送钱给这位县太爷，又和他非亲非故，他会帮我们这些穷工人吗？牛得草，你该不是被这个县太爷收买了吧！”
    “是啊，你不要晚节不保，做叛徒、内奸、工贼啊！“
    牛得草气得脖子都涨红了，正要申辩，高强走到了牛得草身边小声地说了几句。牛得草就吆喝道：“各位静一静！都过来！我有重要事情向大家宣布。”
    听到他这一吆喝，其他的人也都聚拢来了。牛得草站到一把椅子上说：“县政府常务副县长万家乐同志来了，下面我们请他讲话。”
    他带头鼓掌，但是下面却没有人响应。大家对县里的领导没什么好印象.搞得万家乐很尴尬。
    万家乐心道：这帮刁民的素质实在太低了！不过，此时不是计较的时候。他走上牛得草刚才站的椅子，清了清嗓子，大声说：“工友同志们，上午好！我受张县长的委托，来向大家问好！我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要向大家公布。先说好消息吧！县长办公会刚刚决定，要为原化肥厂的正式职工，补发一定的下岗安置费。”
    牛得草又带头鼓掌，这一次得到了大家的热烈响应。掌声经久不息。万家乐心内感慨，这老百姓还是拥护给他们带来实际利益的干部啊！
    等掌声平息下来后，他说：“当然，也不是都发。因为政府经费有限。我们只对那些至今还处于低收入状态的工人发放，条件好一点的，就不发了。具体的人员和标准我们将在一个月以内落实。”
    聚集在这里的人都是些低收入的人，他们自然不会反对。有人提出了一个问题：“万县长，谁的收入高，谁的收入低，怎么衡量怎么评价？要是搞暗箱操作，恐怕又会有人走后门，轮不到我们这些没关系的穷鬼身上啊！”
    万家乐已经得到了张明的锦囊妙计，说：“我们初步的方案是先由有需要的人进行申请，然后公示所有申请人名单。如果申请人数低于县里规定的指标，那好说，所有申请人都有。如果超出了，我们就由大家根据申请人的家境进行评选，当场唱票，确定最后的名单。这样，就可以避免官僚主义和走后门的现象了。谁家困难，谁家不困难，大家心里明镜似的，绝不会搞错的。大家说这个办法好不好？”
    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大家都欢呼起来。万家乐陶醉在这真诚的欢呼声中，被民众拥戴的感觉真不错啊！他头脑一热，说：“我保证在一个月之内把这件事情落实！”其实这项工作办起来很复杂的，但是为了对得起大家的拥戴，必须要说一说豪言壮语。大不了下段时间提高一点效率。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万家乐接着说：“好消息说完了，还有一个消息大家可能听了之后会感到失望。下面请县里分管工业的副县长陈彪同志给大家说说。”
    他跳下椅子，示意陈彪上来。陈彪稍微有点不高兴，万家乐真狡猾，好消息他说，坏消息就让我来说，这种做法有点不地道啊！不过，万家乐是领导，此时也不是闹情绪的时候，工作要紧，大局要紧！
    他站到椅子上，说：“同志们，这的确不是一个好消息。事情是这样的，惠通地产决定放弃购买我们化肥厂的土地了。”
    “怎么会这样？这惠通地产太不讲信誉了！他妈的，耍我们啊？”有人骂道。
    更多的人是失望和叹息。
    陈彪接着说：“主要原因是，惠通地产的老总得知有许多人在厂里搭建了临时住房，想趁机漫天要价，他们担心承担不起这笔高额的拆迁费用。本来，经过县政府的协商，他们原计划是想对现在仍在旧宿舍里住着的困难职工发放一定的补偿的，但是现在人变多了，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能力，所以他们就打退堂鼓了！”
    这时，下面有个妇女骂了起来：“我就知道那些王八蛋们来这里搭棚子，会害了我们的好事。老娘们还不容易等来了一个好机会，他们就来搅和，想浑水摸鱼。”
    另有一个妇女也响应道：“就是！真他妈的缺德！平时嫌这里又破又旧，从来不打照面，现在听说有利可图了，就纷纷冒出来了。等会我就叫我男人把那些窝棚都拆掉。”
    陈彪火上浇油道：“大家不要激动！也不要太失望。县政府正在和惠通地产协商，我想，如果解决了刚才我说的那个问题，惠通地产应该是可以重新考虑的。这就要看大家能不能把问题摆平了！”
    这时，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走到了陈彪面前，他说：“陈县长，我叫何大宝，就住在这化肥厂的破宿舍里。我向你保证，今天下午，我就把这里的新搭建的棚屋全部拆掉。不过，你必须要帮我们找惠通地产说说，让他们回心转意。好不好？”
    陈彪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何大宝说：“不信你下午五点钟来瞧瞧！谁要是敢在这里冒充贫下中农、无产阶级，老子和他拼了！老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为了让那些想浑水摸鱼的人放弃侥幸心理，陈彪说：“其实县里对化肥厂里实际居住了多少人是一清二楚的，高主任，把单据给我！”
    高强递给他两张单据，陈彪接着说：“这是我们通过电管所和水厂得到了一份名单，凡属连续五年都缴纳了水电费的人才真正算是在化肥厂居住。一共是四十八户。将来即使惠通地产回心转意了，他们也将只对这份名单上的予以补偿或者安置。何大宝，把这份名单给你，你去组织他们清场，下午五点钟我来看效果！”
    何大宝拿过单据一看，有他自己的名字，就兴奋地拍了拍胸脯，说：“你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陈彪说：“我要讲的都讲了，大家散会后对没有来的人作一下转达。散会吧！”
    牛得草说：“散了吧！该干嘛就干嘛去吧！不要在这里站着了！”
    正在这时，唐风带着四个公安干警来了。本来就准备散去的人散得更快了。
    万家乐到旁边给张明打了一个电话：“张县长，公安局的唐风刚刚到！带着四个人。”
    张明在鼻子里哼了一声，又问：“现场情况如何？”
    万家乐高兴地说：“形势一片大好，一切都在张县长您的预料与掌控之中，西线无战事！”
    
    第295章下级也是可以架空的
    
    张明高兴地说：“是吗？你说具体一点。”
    万家乐就把刚才的情形给张明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张明对何大宝主动提出清除新搭建的棚屋很感兴趣，他说：“看来，我们分化他们的目地达到了。这样，就把政府与群众之间的矛盾，转化为了群众内部之间的矛盾。不过，这里面也存在着一个隐忧，何大宝在组织拆除棚屋的过程中会不会和那些搭建棚屋的人发生争吵甚至械斗？我建议今天一整天都让公安局派人在那里值班，保证那里不发生打架斗殴事件。你去让唐风接我的电话。”
    万家乐走到唐风跟前，说：“唐副局长，张县长找你！”
    唐风按照白松华的要求磨磨蹭蹭了半天之后，才带着几个人感到化肥厂。本以为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剑拔弩张，谁知道只有稀稀落落上百号人，而且正准备散去。赵会明、牛大毛等人也不见踪影了。他打电话给强哥，强哥说：“昨天牛大毛通知我说，活动取消了。那意思好像是说，他们已经被公安盯上了。我还听说赵会明已经被抓了！我正准备今天问你，是怎么一回事呢？昨天太晚了，怕打搅你休息！”
    实际上，强哥昨晚就想问个明白，但是因为老婆金一花晚上不在家，十有八九又是去与唐风幽会去了，他怕打电话给唐风，败了唐风的雅兴。
    “昨晚我睡得很晚，在陪局长打麻将呢！你为什么不打过来呢？以后不要有什么顾忌，任何时候都可以联系我的。我们这么铁的关系。你干嘛这么生分啊！”为了掩饰昨晚和金一花鬼混的事实，唐风虚情假意地说。
    强哥心里骂道，铁你妈的逼！老子的老婆都让给你睡了，也确实够铁的了。要不是老子有罪证掌握在你手里，要不是你救过我，老子非把你阉了不可！
    抱着大丈夫能屈能伸的态度，他说：“好的！唐局长，以后还要你多关照！”
    挂上电话，唐风感觉到有几分得意，有权有势就是好啊！搞了他的老婆他还对自己感恩戴德的。这个强哥也太没用了，还他妈的在黑社会混呢，一点血性都没有！
    他正在思考，局里并没有派人查这件事，究竟是谁把赵会明抓了呢？会不会是哪个派出所干的？
    这时，常务副县长万家乐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拿着部电话递给了他，让他接张明的电话。唐风和万家乐握过手后，开始听电话。
    “张县长，你好！”
    张明说：“你是唐风吗？”张明故意直呼其名，没有提到他的职务，而且语气很严肃。
    “我是！张县长。”唐风虽然平时飞扬跋扈，但是和县长通话，他还是不敢随意的。语气极为恭敬。
    张明厉声说：“你好大的胆子！这么大的活动，你居然不能按要求赶到现场？你知不知道你迟到了一个小时？我们对公安干警和部队对战士的要求是一样的，一切行动听指挥，违者要严肃处理。请问，你对你迟到这么长时间作何解释？是白局长没有传达清楚，还是你个人的问题？”
    唐风早有准备，他慢条斯理地说：“张县长，您别生气嘛！这不是白局长的错，也不是我的错。主要是在路上遇到有人抢劫，事出突然，人民的生命财产受到了威胁，我们不能不管啊！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请您谅解！”
    张明一听就知道他在说谎。但是这又是一个不好揭穿的谎言。调查不清楚的。于是他说：“你们啊，就是不懂得大局和小局的区别。这个时候，化肥厂的事是大局嘛！即使是遇到了匪情，也要兵分两路开展行动。不要顾此失彼！回去之后，要主动地向白局长做检讨！作为一名新上任的副局长，你要严格要求自己啊！不要让组织上对你失望。”
    这句话里的警告意味是很浓的了！唐风说：“是！您批评得对！我一定好好检讨。”
    张明说：“亡羊补牢，未为晚也！下面我再交给你一个任务，等一会，化肥厂会有工人自发清除一些临时搭建的棚屋，有可能会遭到搭建者的抵制，你必须绝对保证那里的秩序，不允许出现有人打架，或者打击报复的行为。如果你做不到，你就是渎职！我就撤你的职！”
    对付不服指挥的下级的一个有效办法，就是架空下级。如何架空下级，就是直接向下级的下级发布命令，不经过他那个环节。出于这种想法，张明越过了白松华，直接向唐风布置了任务。
    唐风悚然一惊，表了一个硬态，说：“我一定完成任务，保证不出差错！”
    挂上电话后，他想，这个张县长好像有点不按规矩来啊！这叫越级指挥嘛！他应该是给白松华下命令，再由白松华命令自己。这样，自己只需要听从白松华的指挥就可以了。出了问题都会由白松华自己负责。
    可是张明这样越级一指挥，自己的角色就不好扮演了。现如今的形势是非常明确的，白松华要与张明斗法。现在张明直接给自己下了命令，如果不听，将会面临张明的处罚。如果不折不扣地听了，白松华将会怪自己。夹在中间很不好做人的。稍有不慎就会成为领导斗法的牺牲品或者替罪羊。
    权衡了一下之后，他决定采取一个两不得罪的方法。认真执行张明的指令，但是又不向白松华汇报实情。
    主意一定，他就对旁边的万家乐说：“万县长，张县长给我布置了一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我去布置一下。再过来陪你！”
    万家乐说：“唐副局长，你去忙吧！不要管我，我也要走了。这里就拜托你了！”
    唐风对跟随前来的赵副大队长说：“今天你必须全天候地在这里值班，保证这里不出任何打架斗殴事件。这是县委交代的任务，不能打任何折扣，出了问题，我撤你的职！”
    他马上把刚才从张明那里收到的指令和受的气都转交给了自己的下级。这样他就显得心平气和了。
    这时，何大宝已经组织了十多个小伙子在拆那些棚屋了。何大宝也是一个有名的混球，打起人来往死里打的那种，所以他天不怕地不怕。再加上有公安干警在场，居然没有人上来阻止。
    唐风看了一会，就溜走了。
    他回到公安局，对白松华汇报说：“化肥厂的事没有闹起来！不知是谁把赵会明抓起来了。我晚到了一个小时，张县长打电话批评了我。”
    白松华说：“不理他！你只需要对我负责就行了！我早晚要收拾他！他还说了什么？”
    这个时候，唐风就发挥了他善于撒谎的本领，说：“他还说要我多派人手，要我亲自在化肥厂维护那里的治安。我怎么会听他的，就让赵副大队长带了两三个人在那里敷衍。要不是万家乐在那里盯着，我一个都不想派！想指挥我唐风，没门。我只听局长您的！”
    白松华高兴地说：“看来我没有看错你！提拔你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啊！不用怕他，他在恒阳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只要老子一动真格，他就得滚蛋。”
    唐风说：“那是！在恒阳，要和你斗，不是在找死吗？”
    两人哈哈大笑。
    白松华说：“去问问，看是谁把赵会明抓起来了？”
    唐风打了几个电话，就弄清楚了情况。他过来对白松华说：“是城北派出所的程学起把赵会明抓了！这小子私藏枪械，嫖娼拒捕。”
    白松华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和他打过交道，要想办法让他不要乱说。不然对你不利！”
    唐风心说，大哥，怎么会是对我不利呢！我不是按照你的意图对他们作的许诺吗？不过细想一下，如果这事被上面知道了，白松华肯定不会承认，肯定会把责任推给自己，那样，“不利”的就真的是自己了。
    唐风说：“我马上把他弄到看守所来，对他做一下交代。不过，这个程学起抓他也抓的蹊跷，怎么会这么巧？我早说过，城北这个地方，还是要交给我们的嫡系部队打理！”
    白松华说：“少废话！用人的事不用你操心。以后多盯着他就行了！”
    
    第296章各怀城府
    
    惠通地产和恒阳县政府各派专班，经过两个小时的协商谈判，最后终于拟定了了土地出让合同。成交价是八千万。只等最后举办签字仪式了。
    协商的过程张明没有参加，戴丽丽也没有来，这是两人事先就商量好了的。这样做主要是为了不让别人说闲话，不让人给他加上一个廉价出让国有土地的罪名。
    这年头，你要想把一件好事做好，首先就必须要考虑有人把你往坏处想，要防备有人把你往死里整。
    整个会谈是秘密进行的，根据商议，三天后正式举办签字仪式。
    张明在电话里对戴丽丽说：“你的代表好厉害啊，硬是把价格降到了八千万，低于我的期望值啊！”
    戴丽丽笑了笑，说：“那你说低了多少？”
    “两千万！”
    戴丽丽说：“照我说，你应该很满足了！”
    “为什么这样说呢？”
    “你人财两得，还不知足啊！”
    张明说：“是啊！公家得金钱，个人得美女，双丰收，我应该知足了！因为我是最大的赢家！”
    戴丽丽说：“我这个亏吃得可太大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张明说：“的确有点傻！其实我们都傻。只不过你傻的可爱，我傻得有点自私罢了！以后如果我们生个孩子，就叫二傻吧！”
    戴丽丽笑骂道：“去你的！谁和你生孩子？那我不是傻到家了！再说也不能叫那么难听的名字！”
    张明逗她道：“那你说叫什么呢？我姓张，你姓戴，我们给孩子起个日本名字，就叫张冠李戴，好不好？”
    戴丽丽的肚子都笑疼了，她说：“你先别嘴快活。要是真怀上了，我找到你老婆那里去了，你就不是‘张冠李戴’了，你就要‘张口结舌’了！”
    张明求饶道：“丽丽，你别吓我了！这个玩笑开不得啊！”
    “看把你吓的！我是那样的人吗？你就不操心这个了，化肥厂那边的事办得怎样了！”
    张明把情况向她作了介绍后，问：“这件事我干得还不错吧？”
    戴丽丽说：“你干什么都干得不错！”
    张明坏坏地说：“那方面干得也不错吧？”
    戴丽丽的脸都羞红了，嗔道：“好坏啊你！不听你胡说八道了！挂了！”她捧着脸回想起和张明亲热的情景，从那方面讲，张明确实是一员“虎将”，几乎可以与她曾经看过的毛片中的男人媲美了，确实“干的不错”。他带给她的销魂的感受至今还快乐着她的神经末梢。说真的，她对和张明的下一次充满期待。想到这里，她感到一阵燥热，脸上竟热得发烫起来。
    程欢走进来时，看到戴丽丽一脸甜蜜，而且一张俏脸通红通红的，就问：“戴总，你看起来好幸福哦！”
    戴丽丽愣了一下，从遐想中回到现实中来，说：“小程，来，我来给你说说我们公司的情况，以及你今后的工作。”程欢早晨就来报道了，刚才后勤处给她安排好了宿舍。
    下午四点钟，张明和万家乐等人来到化肥厂，发现那些临时搭建的棚屋果然已经被拆了，何大宝等一群人还在那里商量着怎样处理那些拆下来的砖瓦和木材。有几个干警还在那里值班。看来唐风虽然是白松华的亲信死党，但也还不敢违抗自己的命令。
    他进一步地明确了今后对付白松华的思路：如果从组织的角度不那么容易撤他的职，就从基层的人入手，依靠群众，发动群众来推翻他。
    张明对万家乐说：“万副县长，看到了吧，群众是真正的英雄啊！”
    万家乐说：“这也是您运筹于帷幄之中的必然结果啊！好的结果来于正确的指挥。应该说，在您的领导下，我们打了一场漂亮的战斗。”
    张明说：“雄关漫道金如铁！建设恒阳。发展恒阳，还有更艰巨的战斗等待着我们。套用一句毛泽东同志的话，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家乐同志，恒阳的发展，远不仅仅是我们搞一下招商引资这么单纯，制约着我们发展的因素还有很多。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
    万家乐隐约知道张明的剑锋所指，但是毕竟和张明的接触时间还并不长，张明内心的真实想法他还不清楚，张明的为人也还要经过时间的检验，交浅言深，是日常交往之大忌，更是官员从政的大忌。所以不宜轻易披露自己的真实想法。不过，也不能太过于装聋作哑，必须要有所表达。不然，张明要么怀疑他的诚心，要么鄙夷他的水平。
    万家乐稍稍思忖了一下，说：“张县长，平时陷入事务之中，还没有静下来思考。所以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我个人以为，制约恒阳发展的应该是环境，当然，我这里说的环境是广义的。”
    张明问他这个问题，其实也只是对他的一个初步试探。听他这么一说，知道他还不想明说。这点张明可以理解。万家乐是一个有城府的人，他的真实想法还隐藏在他的心底。不过，仅就他的回答而言，可以知道他和自己的想法是基本一致的。广义的环境，包括硬环境和软环境。其中重要的是软环境，软环境当中又包括政治环境，组织环境，经济环境，治安环境等等。万家乐的话也是有所指的，只不过没有点到人罢了。
    张明也来了个模糊处理，他说：“万县长，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英雄所见略同吧！这个问题你一定要深入思考，以后我们再找机会交流！”
    万家乐说：“我会的，张县长。春来集团常务副总谭祥华几次拜托我请您吃饭，今天又打来了电话，让我一定把您接到，他要好好谢谢您！”
    张明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家伙，谢我是一个因素，但是主要的还是为那五百万的事吧！我们曾经答应过给他们五百万的资金扶持，他是奉花定国的差遣而来啊！”
    万家乐说：“您的意思是？”
    张明道：“你觉得是给好还是不给好呢？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凡事多征求下级的意见，是对下级的一种尊重。即使是象征性地征求意见，也会让下级感觉到这种尊重。同时，也给人一种民主的感觉。
    万家乐不好说给，也不好说不给，这个家自己不能瞎当，就说：“如果张县长暂时还不想给他，随便找个借口敷衍一下就行了。如果张县长有意给他们，那不如把面子卖给谭祥华，这也算是我们扶持他上台后的给他的一份特别礼物，这样可以提高他在春来集团的地位。”
    张明有意把这个人情卖给万家乐，就说：“有道理。这样吧，这件事怎么处理就交给你决定，给与不给，你看着办。我还有事，吃饭我就不去了，你把几个副县长叫去，适当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同时让谭祥华把他们好好安排一下。免得他们、、、、、”余下的话张明就不说了。
    万家乐心领神会，他说：“我知道了！我这就去通知他们。”他心里十分高兴，张明还是很给他面子的。
    
    第297章经验之谈
    
    谭祥华今天是和陈春娥一起来的。把花中成挤下来，让谭祥华当上常务副总之后，陈春娥心花怒放。顾忌到影响，两人决定以“事业”为重，这几天没有幽会。
    陈春娥说：“我们是通过在‘色”字上作文章把花中成击败的，不能也在这个方面出问题。所以近段时间就忍忍吧！你的常务副总前面还有‘代理’两个字呢，这段时间要好好表现。”
    谭祥华深以为然。
    花定国这几天病了，他就把卧室当作了办公室，在卧室里召见了谭祥华。
    谭祥华去的时候，陈春娥已经在楼下等着他。见他来了，朝他飞了一个媚眼，说：“在楼上等你呢！”
    两人就一起上楼来，在楼梯拐弯处，陈春娥就在谭祥华的脸上飞快地亲吻了一下，谭祥华也顺势搂了一下陈春娥的腰。有好几天没有幽会了，两人都感到非常饥渴。谭祥华巴不得此刻花定国从人间蒸发，好把那张宽大舒适的床让给他们。
    可是此刻花定国正靠在那张宽大舒适的床上等待着他。
    两人不敢多亲热，唯有以目传情。
    进得房来，只见花定国靠在床上，微笑着看着他和陈春娥。陈春娥给谭祥华一个凳子，说：“谭总，你请坐！”然后就坐到床上，靠到了花定国的怀里。
    这个时候往往是花定国最自豪的时候。他对陈春娥的这一点是十分满意的，这小妖精在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对他是时冷时热，但只要一有外人，她就和他十分亲热，大秀恩爱。男人不惜代价娶美女，不仅仅是为了床第上的欢乐，更多的是为了炫耀。这是男人力量的象征。
    世界就是这样，美女总是被成功男人垄断着。而且常常是被成功的老男人垄断着。谭祥华看着白发苍苍的花定国怀里搂着美貌风骚的陈春娥，内心里一阵泛酸。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地说：“花总，好些了吗？”
    花定国说：“不要紧，只是头有点晕，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他说头晕的时候，怀中的陈春娥狡黠地笑了一下。花定国头晕其实就是她的杰作。
    前几天，她亲自下厨，给花定国吃饭，悄悄地在饭菜里下了一些催情的东西。晚上，她又把自己整得妩媚性感，在花定国怀里大施媚功。花定国就连续和她疯狂了几个晚上。为了不露出痕迹，每次花定国要上的时候，陈春娥都会假惺惺地关心他，让他多克制，不要逞能，多保重身体。花定国不知道内情，还以为自己突然长本事了，不但不加节制，反而更加卖力了。每次陈春娥都在他下面夸奖他有力量，并装出一副极度欢乐的样子，这样就进一步地调动了花定国的“工作”积极性。
    几天下来，花定国就病了。陈春娥假意埋怨他：“都说叫你别逞能了，你偏要！以后悠着点，我是你自家菜园里的菜，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没必要这么勤奋嘛！”
    花定国要面子不肯承认，说：“与那事没关系。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庙里的老和尚也会头晕的，难道他也是因为女人？”
    陈春娥也不是真劝他，就说：“你可别说，你还真是雄风犹在！真棒！搞得人家一到晚上就对你充满期待！”
    此时，陈春娥人在花定国怀里，心在谭祥华身上，她说：“定国，你把祥华叫到家里来，一定是有事叫他办吧？快点吩咐了，你也好早点休息。”
    谭祥华说：“是啊！花总，你有事就吩咐吧，我一定竭尽全力为您分忧!”
    花定国说：“祥华，您现在肩上的担子不轻啊！我希望你能快点成熟起来，我也好落个轻松。将来万一我不在了，你也好全力辅佐春娥，把公司办好！”
    陈春娥说：“定国，你怎么说这种丧气话？我不许你这样说！我要你永远陪着我。”
    花定国笑着说：“傻瓜！我是说以后。现在我还不想死，也不能死。我一死，公司就垮了。”
    陈春娥娇声说：“所以，你要让祥华，还有我，多锻炼锻炼，慢慢地成为像你这样有能力的人。为了你的身体，为了我们春来集团，我不许你以后再过度操劳了。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听见了吗，不要把事都扛在自己肩上，多让祥华，尤其是多让我来办一些重要的事，好吗？你一定要答应我！”
    花定国把谭祥华叫来，是准备让他到县里去要那笔五百万的资金的，这笔钱是钟越和张明都同意了的。但是他也知道，政府官员说的话，是世界上弹性最大的语言，并不是都能及时兑现的，也并不都是能不折不扣地兑现的。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想从某些官员手里拿到钱，比让骆驼穿过针眼都难！
    陈春娥这么一说，花定国就决定让陈春娥和谭祥华一起去。他说：“好！好！好！县里钟书记和张县长，答应过给我们五百万资金扶持。这件事就由你和祥华一起去办吧！看看你们的能力怎么样？”
    谭祥华窃喜，他说：“您和他们已经敲定了的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他们对您是不敢马虎的。”
    陈春娥说：“是啊！我这个财务总监带人去收钱得了！”
    花定国说：“你们啊，真是幼稚！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政府官员是最不好打交道的。政界的人，哪一个不善于翻云覆雨？和他们打交道，要时刻提防一个变字。基本上是没有铁板钉钉的事。这么多年来，我算是看透了！不信，你们就去试试！”
    陈春娥说：“没你说的那么玄吧！也许我们一去就把事情办了也说不定的！”
    花定国笑了笑，说：“绝对不会一成功。不跑个三五次，你不可能有钱到帐。不，应该说，三五次钱能到帐，就是看了我天大的面子。不错，钟越和张明是口头答应了，但是口头答应不代表签了字，签了字还不一定能拿到钱。这种事啊，和阎王商量好了，还要和小鬼商量，哪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问题。有时候，财政局的一个小科长，都能把你的事耽误个十天半月的。”
    对此，谭祥华知道一些，陈春娥是真的不大了解，她说：“不会吧！一个小科长，有那么大的胆子吗？”
    花定国说：“看过《西游记》吧，唐僧师徒辛辛苦苦到达西天后，第一次并没有得到真经。为什么，因为他们没有打点好管经书的菩萨。后来告到如来佛那里去，也没辙，如来佛也为这个菩萨开脱。没办法，唐僧只好把自己的金钵盂送给了这位菩萨，才领到了经书。把这个故事一听，你应该明白了吧？”
    陈春娥说：“明白了！这里面的学问不少啊！这些学问书上是没有的，只能在实践中揣摩了。”
    谭祥华说：“我和常务副县长万家乐私交不错，通过他从中斡旋，难度可能要小一些。花总，我马上就去联系他。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花定国说：“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想大钱，就不要吝啬小钱。春娥，你带上十万元钱，和祥华商量商量，怎样打点好那些官与吏。”
    陈春娥欢喜不迭，一是因为从此她就要开始在商界和政界闪亮登场了，她的身份将是春来集团总经理夫人和春来集团财务总监，出场应该是很有分量的。二是因为今天可以光明正大地和谭祥华出差了。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一定要好好地欢娱一番。
    
    第298章把贿款变成捐助
    
    吃过午饭后，谭祥华就和万家乐联系。然后驾车和陈春娥一起到了县城。两人开了一间房，犹如干柴遇到烈火一番，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
    下午四点多钟，万家乐回电话了。谭祥华正搂着陈春娥亲热，下面的小弟弟已经进入了临战状态，准备进行第二次战斗。谭祥华接通电话，听到万家乐说：“谭总，不好意思，张县长我没有请到。”
    谭祥华很失望，刚才还雄赳赳气昂昂的小弟弟一下子就被打回了原形，他叹了口气，说：“万县长，看来我出师不利啊！”
    万家乐说：“别泄气啊！他人虽然不能到，但是给了我政策。那五百万的事，张县长知道你的来意，已经授权给我了，让我商量着办。”
    谭祥华喜出望外，说：“那太好了！事情到了你这里，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是最关心我的，一定会给足我面子的。”
    万家乐说：“我们什么关系啊？这是你新官上任后，第一次办事，我必须给你支持啊！当你说实话，如果是花定国本人来，还没有这么顺利！”
    谭祥华说：“这个我心中有数，我马上去安排酒菜，向你表示感谢！万县长，你觉得在哪家酒店安排比较合适？”
    万家乐说：“就到七里香摆一桌吧！我帮你把几个副县长请到了，在家的副县长一共有七个。现在是常务副总了，要多和领导们接触接触。也尽量地把他们安排好。”
    张明曾经对万家乐说过，七里香是前任罗县长的关系户，不能人走茶凉，该关心的还是要继续关心。所以，万家乐有小型饭局时就往七里香介绍。
    谭祥华知道万家乐“安排好”的意思。他说：“好的，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五点半钟我在酒店里恭候您和各位领导。”
    挂电话后，就听到陈春娥笑了起来。谭祥华问：“你笑什么？”
    陈春娥用手拨拉了一下谭祥华已经偃旗息鼓的小弟弟，说：“我笑它一点都经受不起打击，一听到不好的消息就泄气了！”
    谭祥华尴尬地说：“这很正常啊！男人能不能雄起，靠的就是一股精气神。遇到不顺的事，那股精气神就没有了。”
    陈春娥说：“这么说，事业的成功就是男人的春药。以后，我一定帮助你在事业上取得成功，让你的精气神永葆。”
    谭祥华说：“就应该这样，这就好比喝了汇仁肾宝一样，你好我也好！”
    陈春娥掐了他一下说：“你这个坏东西！你以为我图的是那啊？”
    两人穿戴完毕，礼物早就准备好了，每人准备了一张价值两千元的购物券。当然，他单独给万家乐包了一个一万元的红包。至于张县长怎么安排，他还要去商量万家乐。
    酒宴上，陈春娥施展出浑身解数，把大家陪得舒舒服服。酒宴快要结束时，陈春娥拿出购物券说：“各位领导，这是超市送给我们集团的购物券，一点小意思，请大家收下。”
    几个副县长都微笑着看着万家乐，万家乐说：“这次县里给予春来集团五百万的资金扶持，也得到了大家的大力支持。既然春来集团有这份心意，这也谈不上受贿，大家就收下吧！”
    于是大家就“笑纳”了。两千元，也不是什么大数目。再说，又不是现金。
    几个副县长心里都很高兴。两千元不算什么，但是从张明把这个有油水的事情下放给万家乐办，万家乐又能让他们分一杯羹上，他们可以看出，张明还是很“体恤”下级的。
    散席后，其他几个人先走了，谭祥华又朝陈春娥使了一个眼色，陈春娥就说：“万县长，我去趟洗手间。”然后扭扭屁股出去了。
    谭祥华就递给万家乐一个信封，万家乐拿着信封掂量了一下，微笑着说：“我们之间，何必这么破费？”
    谭祥华说：“应该的！你一定要给我这个面子。”
    万家乐也不说收，也不说不收。他把信封往谭祥华这边推了推，说：“我的先放着，张老板你准备怎么安排？”
    谭祥华说：“正要与你商量呢！我不知道行情，你说该怎么办？”
    万家乐说：“我也号不准他的脉！他刚来，没摸着他的底。不知道他爱不爱这个。今晚你们先去拜访一下。我帮你去试探。”
    晚上九点钟的时候，张明正在房间里看书，听到有人敲门，打开一看，是万家乐。万家乐说：“谭祥华和花定国的老婆陈春娥说还有工作向您汇报，想来拜访你，我不敢贸然带他来，先来请示一下。”
    张明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就说：“既然是工作上的事就到办公室里谈吧！你把他们带到办公室吧！我过一会就到。”
    万家乐出来，对等候在车里的谭祥华说：“我估计没戏！他说让你们到办公室里去。如果他有那方面的意思，就让你们到家里去了！到办公室意味着公事公办。”
    “那怎么办？”
    万家乐说：“送，还是要送，但当他坚持不要时，你们就不要坚持了！等会我们找个借口回避一下，让陈部长送。也许他会接受的。对女士，至少他不会发脾气。”
    谭祥华说：“这个办法好。陈部长，等会就看你的了！”
    陈春娥笑道：“等会我来个双重攻势，金钱加美女，你们觉得怎么样？”
    万家乐笑了，说：“小陈，你真幽默啊！”嘴上这么说，心里想，花定国的老婆这么漂亮，还真是一个实施美女计的好材料。
    谭祥华说：“那我们上去吧！”
    张明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们了。万家乐首先做了介绍。张明是第一次见到陈春娥，就感觉到这妇人长得有点祸国殃民！他和她握手，说：“花夫人，你好！”
    陈春娥没想到张明是个如此年轻帅气，生性风流的她脑海里不由得闪过了一个念头：要是能和他春宵一度就好了。想到这里，她看张明的眼神里就多了几分春意，当张明和她握手的时候，她有意地用食指在他的手心的划了一下，嘴里说：“张县长，你好！”
    张明感觉到了她的挑逗，但是他不动声色地说：“欢迎你，请坐！”
    寒暄一番之后，谭祥华说：“万副县长，我还有一件私事找你。这样吧，就让花夫人向张县长汇报工作，我到您的办公室里坐坐，行吗？”
    万家乐说：“好啊！我的办公室就在旁边，我们过去坐坐吧！”
    万家乐和谭祥华一走，陈春娥就嗲声嗲气地说：“张县长，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年轻英俊,你真是年轻有为啊！”
    张明说：“花夫人，你也比我想象中的要年轻漂亮，你是才貌双全啊！”
    陈春娥说：“张县长，你别叫我花夫人，听起来很别扭，好像我很花心的。你就叫我春娥，或者小陈，好不好？”
    张明微笑着说：“这个花，不是花心的花，而是说你长的像一朵花。”
    陈春娥就撒娇道：“张县长真会说话，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叫我小陈或春娥。你叫我一声试试嘛！”
    张明无奈，只好喊了一声：“小陈。”
    陈春娥说：“不行，这样太生分了，你还是喊我春娥吧！”说着，眼睛就开始向张明放电。
    张明的心不由得加速地跳了起来。这个陈春娥确实很美很风骚，是那种只要是男人就想上的那种女人。他笑着说：“那好，我就叫你春娥吧！”
    陈春娥站起来，扭到张明的身边，拿出准备好的信封，说：“张县长，这次拨款的事多亏你支持，这是我们的一点意思，请你收下！”
    张明说：“里面是什么？”
    陈春娥拉过张明的手，把信封塞到他手里，说：“一点小意思，你看了就知道了。”
    张明打开信封一看，里面有一张两千元的购物卡，和一张三万元的支票。他说：“小陈，你这是干什么？”
    陈春娥说：“你帮了我们春来集团的大忙，我们总得感谢感谢吧！”
    张明本来想批评她一下，但是考虑到她是一个女人，就没有发作。按照自己对付花定国的思路，这个陈春娥和谭祥华都是自己的笼络对象。对他们的态度要尽量好一些。
    本打算将信封退回，忽然想到自己曾经许诺给政研室一笔经费，不如把他收下。这资本家的礼不收白不收啊！于是他说：“帮你们忙的不是我，而是县委县政府。这样吧，你这购物卡我收下，作为你们送给我私人的礼物。那三万元我代表县政府收下，作为你们对县政府的感谢。但是我会给你开发票！这将作为你们春来集团捐助给县政策研究室的研究经费，好不好？”
    陈春娥没想到他会这么做，看来这个张明很廉洁的。不过，也许这是他收钱的一个借口。他不一定真的给自己开发票的。堂堂一县之长，收钱也要讲艺术的。
    她说：“好啊！反正我们的意思表达到了，谁收都是一样的。发票开不开也无所谓。我们是私营企业，不需要严格报账的。”
    张明一听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也不多做解释，说：“发票肯定是要开的。开了就是捐助，不开就是受贿，性质变了！你说是不是？”
    陈春娥只好说是。心想，送钱的目地就是让人家领情，他领情了，自己的目地就达到了，管他把这笔钱怎么处理。
    接下来，陈春娥就和张明聊起了春来集团的情况。张明对她说：“春娥同志，花总的事业做得很大，将来他总有退休的那一天，你要做好挑重担的准备啊！以你的才能，一定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企业家啊！”
    陈春娥就爱听这话，她说：“我也有这个理想，希望张县长你今后多多支持啊！”
    一会儿之后，万家乐和谭祥华估计她已经把事办了，就过来了。
    谭祥华说：“张县长，时间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我们告辞了！”
    张明说：“那好！我送你们下去！”
    下楼的时候，张明说：“小陈，你们明天再来一趟，我在你们的拨款申请上把字签了，字签了后，你们就可以到财政局领钱了。顺便把你们捐助给县政研室的那三万元研究经费的收据领走。”
    张明这话主要是说给万家乐听的，免得万家乐以为他私人收了钱。来个上行下效。
    出来后，陈春娥就把刚才送礼的情况向谭祥华和万家乐讲了。谭祥华把给万家乐准备的那个信封拿出来，递给万家乐说：“张县长都把礼物收下了，你也不要客气吧！收下吧，不要紧的。也不是什么大数目。”
    万家乐心说，他那叫收礼吗？那叫没收充公。只不过说的好听罢了！他不收，我也不敢收。于是他说：“算了！先留在你那帮我存着，以后我缺钱时再找你借！就这样，不要再说了！”
    谭祥华看他说得认真，就说：“那好，我帮你收着。要钱时发句话就行。”
    第299收了一个学生
    万家乐送走谭祥华和陈春娥后，见张明还在前面慢慢踱步，就跟了上去，一直到张明快进屋时才跟上。
    张明说：“怎么？不回去陪嫂子，还到我这里干啥？”
    万家乐走进屋，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根烟，吸了一口后，说：“你嫂子都黄脸婆了，有什么陪头啊？不过，也有优点，就是放在家里放心，放出去也放心。”
    张明笑道：“这些话你当面肯定不敢说。不符合事实嘛！但是也含有一定道理。如果娶了一个像陈春娥这样的女人，那就不妙了！”
    万家乐说：“这女人是一个妲己似的人物，花定国早晚败在她手里。”
    张明说：“一看就是一个不安分的风流娘们！你知道吗，她和我握手时还在我手心里挠了一下呢！真他妈的会勾引人！可惜的是这一招对我无效。”
    万家乐说：“还不是你魅力大，她怎么没勾引我啊！”
    张明大笑道：“别笑我！不是我魅力大，而是他有求于我。老万，老实交代，干没干过对不起嫂子的事？”
    万家乐这是第一次和张明谈女人的话题。男人之间能够在一起谈女人了，就意味着关系不一般了。如果在一起搞女人了，那就成了铁哥们了。但是张明毕竟是上级，万家乐不敢说实话，不过也不能假扮成伪君子。这样就破坏了这钟亲密的氛围了。他说：“老实说，有过机会，也有过想法，但是有色心没色胆啊！”
    张明也只是和他开开玩笑，以示亲密。并没有想听他的实话。他说：“老万，我就喜欢你这份坦率劲。不像有些人那样假模假式。你这种状态很好啊！有色心，说明你还没有衰老，拥有一颗年轻的心；没色胆，不是说你胆小，而是说明你有责任心，能把持住自己。我要向你学习啊！哈哈！”
    万家乐故作懊恼道：“亏了！亏了！落伍了！都怪咱没本事啊！”
    张明说：“不是你没本事，而是嫂子的本事太大了，管理措施过硬，让你不敢越雷池半步。管理家庭也是要有能力的。相比之下，花定国就没有管理好他的老婆。还是全省优秀企业家呢？管理水平也太一般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谭祥华已经和他勾搭上了！”
    万家乐说：“也许吧！”
    张明说：“这样的事我们暂且不管他。我关心的是，如果花定国下台了，这一对野鸳鸯能否挑起春来集团的重担？从大局出发，我们要保住春来集团。之所以我们同意把五百万拨给他，也是出于这种考虑。”
    万家乐说：“两人就是风流一点，能力还是不错的。”
    张明说：“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只好把道德的考虑放在一边，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了。所以我希望这个陈春娥不是妲己似的人物，而是一个武则天似的人物，既能夺江山，也能管好江山。”
    万家乐说：“这就要看她的造化了！张县长，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手？”
    张明说：“现在还不是时候。最起码也要等花定国把春来集团目前的危机化解了再说。留着这颗棋子，对恒阳的整盘棋还是有作用的。”
    万家乐感叹道：“是啊！作为领导，我们不得不更多的考虑利益，不能像普通老百姓那样考虑一般意义上的是非。”
    张明说：“所以古今中外的政治家都不是一个道德完美主义者。如果只知道追求道德上的完美，在政治上就不可能有大的作为。曹操虽然因为一句‘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你负我”在民间留下骂名，但是却以杰出政治家的英名载于史册。我们做作为新时代的干部，自然不能像曹操那样做有负天下人的事，但是‘宁可有负于少数人，不能有负天下人’的全局观念还是应该有的，采取一些手段还是必须的，不能太过迂腐拘泥！”
    万家乐说：“精辟！我深表赞同！任何时代，优秀的政治家都是懂得权变的。”
    谈了一会之后，万家乐就告辞了。
    第二天上午，陈春娥来到张明的办公室。她今天又精心地打扮了一番，显得比往日更加妖娆。
    张明见她来了，就起身去欢迎她。握手的时候，陈春娥又子他手心里挠了一下，张明意味深长地说：“小陈，你握手的方法很有个性啊！”
    陈春娥说：“人家就喜欢这样嘛！你喜欢吗？”
    张明虽然觉得她很漂亮，很有调戏价值，但是也不想和她粘得太紧，就说：“不敢说喜欢，只能说很欣赏，小陈，你们的申请报告呢，我言出必行，今天就给你们签字。”
    陈春娥笑靥生花，拿出报告，递给张明，说：“张县长真爽快，那就多谢了！”
    张明签字之后，把报告还给陈春娥说：“你可以去财政局领钱了！”他又从抽屉里拿出早晨准备好的一张发票，交给陈春娥说：“这是你们赞助的三万元的收据，请收好！”
    陈春娥说：“张县长，你真是一个清正廉明的好干部！我还以为你说说说而已，没想到还真的开了发票！你的表现，颠覆了我对你们干部的印象。”
    张明说：“是吗？你以前对我们干部是什么印象？”
    陈春娥说：“贪财！虚伪！假仁假义，假模假式！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张明说：“你这个评价还真的有点偏颇。不是我为我们干部脸上贴金，你刚才说的那四个假，用来形容一少部分干部也许是对的，但是要用来形容全体干部，就以偏概全了！”
    陈春娥说：“我也是听人说的，其实我以前在做家庭主妇，和你们干部没打过交道。没想到我运气好，一出来工作就碰到你这个好领导了。张县长，你是我的偶像！”
    自从昨晚看到张明之后，她对张明就有了意思。所以，她很夸张地恭维着张明，想赢得他的好感。
    张明说：“你很会说话啊！人又漂亮，具备当一个女企业家的素质。”
    陈春娥高兴地说：“真的吗？张县长，你真的觉得我可以当好一个企业家吗？”
    张明说：“当然是真的。而且你还具有这个条件。花总为你已经搭建好了一个好的平台，你一定要好好地利用。昨天我就和你说过了，你要做好挑重担的准备，我估计花总迟早是要将企业的管理权交给你的。”
    陈春娥说：“唉！我们家的情况太特殊了！革命事业后继无人啊！他的儿子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也许到时候，他，他，他退休了后，我还真得挺身而出。可是我对管理一窍不通，张县长，你能教教我吗？”
    张明说：“我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行政管理和企业管理有很大不同。不过，我可以推荐几本管理方面的书你研究一下。平时也多参与企业的管理，边学边实践，一定可以提高得很快！”
    陈春娥有心想和张明接近，就撒娇道：“张县长，你答应指导我，当我的老师，我就学习。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不学！”
    张明说：“工作太忙了，实在是有心无力。“
    陈春娥走到他跟前，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说：“我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的，每周就占用你两个小时的时间，包括吃饭时间在内。好不好？”
    张明感觉到有点心动，这个女人的确是相当迷人的，而且还一个劲地魅惑着自己。他虽然还没有动她的念头，有夫之妇他原则上是不考虑的。但是他对喜欢自己的美女一向都是充满善意的，不管自己会不会和她有什么勾连。他想，不如引导她一下，也许可以把他培养成为一个女企业家呢！他心中总有一种英雄救美的情结，觉得如果把陈春娥这样的女人改造成为一个优秀的企业管理者，的确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
    这么好的本钱，这么好的条件，如果不改造她一下，她就只是一个潘金莲。太可惜了！
    更重要的是，和她保持联系，对今后对付花定国是非常有帮助的。这个女人一定可以为他提供最新的动态，发挥重要的作用。
    于是，他说：“这样吧，小陈，我答应你！不过也不要固定什么时间，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我来切磋。我很看好你！觉得你将来可以干出一番事业的。希望你在这方面多努力。”
    他从后面的书架里拿出两本通俗一点的管理类书籍，说：“先把这两本书看看，一定要做好笔记，我要检查的喔！以前我就是一个当老师的，对学生很严格的。”
    陈春娥心花怒放，她一语双关地说：“县长老师，我一定好好学习，做一个你喜欢的学生。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好吗？”
    张明推脱道：‘中午要陪上级领导，下次吧！“
    陈春娥今天已经很满足了，就说：“那就说好了。不过，下次该你请我！”
    “没问题！”
    陈春娥说：“那我就告辞了！”临出门时还朝张明回眸一笑，大有一笑倾城之态。
    这是一个祸水级的女人啊！张明想，一定要控制好自己，不要没有把她改造好，反而被她改造了！
    
    第300章让他吃一个哑巴亏
    
    陈春娥走后，张明把张启运和陆基叫道办公室，询问了一下工作的进展情况。
    张启运已经把书稿带来了,他递上书稿，说：“张县长，书稿已经整理好了，最后就等着你画龙点睛了。”
    张明翻了一下，说：“好！张主任，辛苦你了！你帮了我的大忙了！今后要是出版了，我一定把你的大名署在前面，毕竟你做了大量的基础性工作啊！”
    张启运知道这书最后是要署地委领导的名的，自己不能和领导抢这个风头.当然自己这个亏也不会白吃，领导自然会通过其他方式给自己报酬。于是他说：“张县长，那我可不敢。实话当您说吧，这也不是我一个人做的，我把任务都分解下去了，我充其量只是做了一些组织工作。您要署名，我受之有愧啊！更主要的是，我们提供的只是一些材料，这里面没有一点技术含量，哪好意思署名？”
    张明顺势说：“原来是团队的功劳啊，专门署哪个人的名也的确有点不合适，那这样吧，今后在序言中把恒阳政研室作为重要的鸣谢单位吧，同志们的功劳是不能抹杀的。可不可以？”
    张启运说：：“感谢张县长！”他心里想，自己的这份礼物总算是送出去了。这也许比送烟送酒送钱更合适。
    张明也很满意张启运的表现，不与领导争名，是一个下级赢得上级信任的必备素质，不知道这一点张启运有没有把他写进去。要是没写，自己还要把它添进去。
    这部书稿，只要自己再抽出一点时间润色和修改一下，就算大功告成了。这份献给地委书记成志和的礼物就算准备好了！别人给领导送钱送二奶，我别出心裁，给领导送“名”，效果也许更胜一筹。
    陆基汇报说：“张县长，我的课题研究已经大有眉目了，现在的问题是，我觉得我们还存在着一个弊端，那就是有点闭门造车，我觉得还必须要出去考察一下，了解一下先进县市的经验，开阔一下视野，我想，这样会使我们的方案更大气，更前瞻，更有操作性。张县长，我真的不是像某些领导那样找借口出去旅游，我只需要报销基本的路费生活费就行了。”
    张启运感觉到陆基有点冒昧，怎么能随便向领导提出外出考察的要求呢！不能干一点事就向领导漫天要价！什么考察，考察不就是一种变相的旅游？这样的好事可是从来都不会有政研室的份啊！
    张启运说：“陆基，现在县里经费困难，等以后条件成熟了，领导会考虑的。”边说还边向陆基使眼色，让他知趣点。
    谁知张明说：“陆基的这个建议提的好！事关恒阳的发展大计，怎么能够关起门来做作业？怎么能够吝啬？必须要走出去！我也正在思考着个问题。这不，我已经为你们拉来了一笔赞助。”
    张明拿出那三万元的支票，递给张启运说：“这是三万元。就作为这次考察的经费吧！你组织几个人，选好考察地点，好好地考察一番。”
    张启运和陆基大喜过望，张启运说：“张县长，你考虑得真周到啊！”
    陆基说：“我们一定好好地利用好这笔钱，多考察几个地方。绝不乱花一分钱。”
    张明笑笑说：“还是要注意劳逸结合。大家辛苦一段时间了，在考察的同时，也要注重放松。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嘛！张主任，你和陆基同志好好商量一下，把行程安排好。我的意见是，旅游和考察相结合，在时间和经费上都对半开。如果还有富余，就给大家发点补助。反正，这笔小钱，就由你们自己做主了！”
    张启运说：“张县长，你真是一个体恤下属的好领导！我们一定好好干！”
    出来后，张启运说：“太阳终于从西边出来了，我们政研室的人也有考察的机会了！”
    陆基说：“张县长不简单！我们一定要当好他的智囊。”
    张启运说：“陆基，你还年轻，就好好地跟着张县长干吧，一定可以东山再起的！”
    陆基说：“张主任，你也不老，我看张县长是一个不拘一格的人，你也一定有再创辉煌的机会。”
    两人都曾经得到过张明的许诺或暗示，对自己的的前途都充满了乐观。
    他们走后，张明开始专心地研究那部书稿。不能完全照搬张启运的东西，必须要有自己的痕迹。既然把它当作礼物，就必须要把它打造成精品。要不然也拿不出手！没有专业水准，得不到好的评价，就算是发表了，成书记也不见得高兴。张明决定，再修改补充一番后，交给盈盈去润色一番。
    一会儿之后，郑重华匆匆地走了进来，小声地对张明说：“张县长，七里香的老板叶婉儿被抓起来了！”
    张明问：“怎么回事？”
    郑重华说：“公安局白局长的弟弟白松涛在那里喝酒，要叶婉儿坐在他腿上陪他喝酒，叶婉儿不答应，他就强拉硬扯，硬是把叶婉儿抱在怀里乱摸乱亲。叶婉儿拿起桌上的一个碗，砸破了白松涛的额头。白松涛砸了她的店不说，还叫唐风把她抓起来了。”
    郑重华还说：“这叶婉儿也真是，平时不是很随便很风流的吗？现在怎么一下子变得这样刚烈了？”
    张明默下脸，说：“重华同志，人是可以改变的。不要这样说叶婉儿。我觉得她的进步的确很大，从这件事我们就可以看出她正在朝好的方面转变。”
    郑重华连忙改口，附和道：“是！是！我也觉得她现在变化很大，变得像个淑女了！”事实上，郑重华昨天都向叶婉儿求过欢，但被叶婉儿拒绝了。
    张明知道自己对叶婉儿的一番劝导起到了作用，叶婉儿正努力地“改邪归正”，她正在努力地做一个正经女人。可是这女人变坏的时候没人拦，但是想变好时却又有许多人不“支持”。
    张明觉得自己对她有一份责任，既然想让她变好，就要给他以强有力的支持！再说，自己也和她有过亲密接触，她也算自己的半个女人，她是因为听了自己的话才会拒绝白松涛的调戏的。
    对这件事，自己不能够坐视不管。
    他问郑重华：“白松涛是干什么的？”
    郑重华说：“他是白松华的小弟弟。白松华有三个弟弟，其他两个都还比较收敛，就数这个最猖狂。他是个包工头，但凡是县里大一点的工程他都要插手，这且不说，还欺男霸女，为所欲为。但是有白松华为他罩着，谁也不敢动他。民愤很大啊！去年出了一条人命，白松华帮他摆平之后，他收敛了一段时间，现在又出来闹事了。”
    张明对郑重华说：“半个小时后，你给我打电话，把案情重新汇报一遍。”
    然后，张明来到钟越的办公室，把情况说了一遍。钟越说：“越来越不能令人容忍了！这个白松涛，也太猖狂了！张明，你说怎么办？”
    张明说：“你把白松华叫过来，谈一下工作。等会我们先将他一军，让他先把这件事摆平了再说。”
    一会儿之后，白松华就到了。几人在一起谈了一会政法口上的工作。张明的电话响了，是郑重华打来的。张明故作愤怒道：“太不像话了！谁这么大胆，敢这么猖狂？不知道?你放心，公安局白局长就在这里，我们一定尽快处理好这件事。”
    钟越问：“怎么一回事？”
    张明说：“不知是哪里来的一个暴徒，调戏七里香老板叶婉儿不成，就把她的店给砸了！公安局的居然把叶婉儿也拘留了！白局长，你知道这事吗？”
    白松华很尴尬，说：“我还不清楚这个情况。我马上去查。”
    钟越说：“白局长，我们恒阳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况？这股歪风一定要刹住啊！”
    张明说：“胆敢这样猖狂的人一定是有什么背景的，白局长，这回你一定要一查到底，不管是谁？决不姑息！”
    白松华说：“钟书记，张县长，你放心。我一定把这件事查清楚，对相关人员予以严惩。你们忙，我先走了！”
    白松华走后，两人相视一笑。张明说：“如果白松华知道是他弟弟干的，不知道将作何感想？他会怎样处理呢？”
    钟越说：“我估计他会吃这个哑巴亏，大义灭亲吧！”
    第301演戏
    白松华在县委和公安局都有办公室，作为县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本来应该更多的在县委这边办公，但是他却反其道而行之，总是喜欢到公安局里坐着。
    这有两个原因。一是在公安局里他可以唯我独尊，老子天下第一，那种感受在县委这边难以感受到，二是公安局是他的禁脔，他要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心。
    从钟越的办公室里出来后，他首先回到在县委的办公室，打电话问唐风是怎么回事。当唐风告诉他是白松涛干的时候，他立即说：“我马上到公安局，你到我办公室来！”
    一路上，白松华感到前所未有的恼火。这份恼火并不仅仅是因为弟弟白松涛犯了事，这点小事不算什么，他恼火的是钟越和张明给他吃的这个哑巴亏。
    他感觉到张明肯定已经事先就知道了犯事的是他的弟弟，但是假装不知道。今天，钟越找自己谈工作就显得很反常，因为平时钟越是从来没有这样过的。看来，是钟越和张明联合起来在阴自己。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看，这两个人还是不敢和自己明着来。他们还不敢直接提出要自己严惩自己的弟弟白松涛。这表明他们对自己是非常的忌惮。
    来到公安局局长办公室，唐风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进屋后，白松华就大发雷霆起来：“唐风，你这个猪，为什么不向我汇报？”
    唐风委屈地说：“松涛他怕你骂，再三求我不要跟你说。我把叶婉儿抓起来，也不过是吓唬吓唬她，马上就会把她放掉的。”
    白松华继续骂道：“说你是头猪，你就是一头猪。你干嘛听他的，他是局长还是我是局长？你吃他的饭啊？他叫你干啥你就干啥，他叫你吃屎你吃吗？、、、、、、”一顿夹七夹八，把唐风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唐风有苦难言。我的白局长，我不听他的行吗？在公安局里谁不知道，你的几个兄弟就是没有编制的副局长，他们说的话谁敢不听？他们的地位早就凌驾于其他副局长之上了。平时你不是很支持他们的吗？要不然他们也不至于如此猖狂？
    他只得说：“对不起，白局长，我错了。你批评得对！”
    白松华发俩一顿脾气后，气也就消了。这个唐风，是一个很好的出气筒，每次骂他，他都不顶一句嘴。这表明他是绝对臣服自己的。白松华对此十分满意。
    他也知道这事不能怪唐风，平时一向就是这么做的。在公安局他已经经营了八年了，如果把任副局长的时间算上，有十多年。公安局除了政委左严、副局长万可不是自己亲自提拔的外，其他所有的重要岗位都是自己的人。可以这么说，这公安局就是他白家的天下了。白家兄弟在公安局里颐指气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想到这里，他就不发火了，从刚才的疾言厉色变成了和颜悦色。他说：“坐吧！唐风。”
    唐风早就摸准了他的脾气，暴雨之后就是和谐春风。他知道白松华不是在怪自己，只不过拿自己做出气筒罢了！这很正常！领导在下级面前发发脾气，是非常正常的。下级要学会忍。他这个副局长，就是忍出来的。他给白松华递上一根大中华，说：“白局长，别生气！下一步怎么办？请您指示！”
    白松华说：“本来这也算不了什么？抓了也就抓了，那个臭婊子不是也打了人吗？只不过，这回有人把这事告到钟书记和张明那里去了。”
    唐风说：“未必你还怕他们不成？那个钟书记不也老老实实地喊你为哥吗？”
    白松华说：“钟越那个娘们倒也不足为惧。我倒是觉得这个张明来者不善。两个人好像已经联合起来了！你想想，恒阳的一、二把手如果联合起来了，那能量就不能小视了！”
    唐风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白局长，我看他们也不敢把你怎么样？你的根基多硬啊！谁能动得了你！”
    唐风追随白松华多年，知道白松华不但下面基础牢固，上面也有大佬罩着，要不是水平跟不上，劣迹太多，上不得台面，早就升上去了。
    白松华冷笑道：“几乎每一个新来的领导来恒阳，都会有搞垮我的冲动，但是最终的结果是向我投靠，或者与我妥协。否则就不能在这里呆长。我会怕他们吗？当然不会！但是这件事必须要妥善处理。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在政界，斗争讲的是策略。我不能把自己搞被动了。你知道吗》他们故意装出一副不知道肇事者是我弟弟的样子，很义愤很坚决地说要严惩肇事者，我当时不知道这是一个局，也表了硬态。我必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不然，就给他们留下把柄了。说不过去，今后的工作会很被动！”
    唐风说：“白局长，那您说怎么办？”
    白松华说：‘既然他们唱戏给我看，我也唱一出戏给他们看，这出戏的名字叫‘白局长大义灭亲’，不，说灭亲有点过头了，我怎么能灭自己的兄弟呢？应该叫做‘白局长以身作则不徇私情’。哈哈哈！”
    唐风说：“白局长，你的意思是？”
    白松华说：“立刻放掉叶婉儿，立即拘留白松涛。不但要拘留他，还要罚他的款。”
    唐风说：“这？这不行吧？松涛他会答应吗？”
    白松华说：“他有什么不能答应的？我来做他的工作。”
    唐风问：“拘留多少天？罚多少钱？”
    白松华说：“关他个三五天再说吧！你把他安排好一点就行了。好酒好肉伺候着，就当是度假。至于罚钱，只要放出话来就行，说说而已。谁还真查账去！这就叫演戏！”
    唐风说：“我明白了！白局长，您这一招真高！明天我叫宣传科写一篇通讯稿，宣传一下。”
    白松华说：‘那倒不必，戏也别演过头了！你先去放那个娘们，我把松涛找来，做好工作后再把他带走！“唐风走后，白松华就打电话给白松涛。
    白松涛正在老二白松军开的酒吧的雅室里吞云吐雾，白松军说：“四弟，这新来的货味道还不错吧？”
    白松涛痛快地伸了一个懒腰，说：“好！好极了！进口货就是比国产的强！真过瘾啊！”
    白松军说：“这日子过得真爽啊！美酒，佳肴，美女，还有这神仙丸，这辈子真是没白过。就是现在死也值了！”
    白松涛说：“二哥，怎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才不想死呢！再说有大哥罩着我们。谁敢叫我们死啊？我不叫别人死就是积德了！不过，我昨天是不痛快的，那个小骚货居然不买我的帐，还把我的头砸伤了。这回一定要让她多吃点苦头。晚上我就去看她，如果她肯陪我睡一觉，我就放了她！”
    白松军说：“四弟，差不多就行了！也不是什么黄花闺女，你何苦非要上她？”
    白松涛说：“以前我还没与注意到她。你可别说，很有味道的！我呀，就喜欢她这样的。她居然还不肯，我就更喜欢她了。我一定要得到她。在恒阳，还没有我得不到的女人。”
    白松军说：“你可悠着点！别像上一次那样，弄出人命来了！大哥毕竟不是皇帝。”
    “我心里有数的。”
    这时，白松华的电话来了。白松桃说：“二哥，你慢慢享受吧！大哥叫我去一趟。”
    来到白松华的办公室，白松涛往沙发上一摔，说：“大哥，你找我？”
    白松华叹了一口气，说：“你看你，犯了事还像没事一样?都三十的人了，还一点都不懂事？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白松涛说：“大哥，你是为那娘们的事找我啊？这样的小事也值得你操心吗？”
    白松涛就把情况给他讲了一遍，他对白松涛说：“松涛，几个弟弟当中，我是最疼爱你的，但是你也最不让我放心，总是给我惹一些麻烦。你要向两个哥哥学习，低调一点。抓紧时机把钱弄足了，我们几弟兄就到加拿大或者澳大利亚定居去，到那里去享受荣华富贵去。你不要乱来，搞出问题来了，我们的计划就打乱了！知道吗？”
    白松涛说：“知道！大哥，我听你的，只不过那看守所的条件太差了，我怎么住得下去？大哥，妈妈临死的时候，你做过保证的，不让我受一点苦的。”
    白松华的确在母亲临死前给母亲做过保证，所以，这些年来，他利用职权，给三个弟弟谋了许多好处，让他么们过上了花天酒地的生活。他对白松涛说：“傻瓜！唐风自然会给你安排好的。苦不了你！你就忍几天吧！有机会我一定给你报仇！”
    过了一会，唐风来了，白松涛就跟着唐风走了。
    唐风对白松涛说：“我已经安排好了，给你腾出了一间房，空调，彩电，都有。晚上，如果你有雅兴，还可以找个妞快活快活！”
    白松涛拍了拍唐风的肩膀，说：“真够哥们！“
    
    第302章试探性进攻
    
    白松涛一走，白松华就打电话给张明：“张县长，还在钟书记办公室吗？事情我已经查明了，我马上过去向您和钟书记汇报。”
    张明正在和钟越谈和惠通地产正式签约的事情，接到白松华的电话，他继续装佯道：“白局长，你的作风真过硬啊！这也不是什么大案子，你处理好就行了。汇报不汇报都行的。”
    白松华说：“不！这个案子虽然不大，但是比较特殊。我一定要当面向两位领导做汇报。我马上过来！”
    挂上电话，张明说：“钟姐，我们先看看他是如何处理的。”
    从公安局到县委不过几分钟的路程，白松华很快就到了。
    白松华说：“钟书记，张县长，七里香的事我已经查明了。惭愧啊，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白松涛干的。”
    钟越与张明都同时摆出了一幅惊讶之色。
    白松华心说，你们就装吧！
    钟越说：“不会吧！你对几个弟弟一向要求都很严的，他怎么会这样？”
    张明说：“肯定是酒喝多了！”
    白松华说：“张县长说对了！酒能乱性啊！我的这个弟弟啊，就是酒德不好，不喝酒是一个很规矩的青年，喝酒时候就有点把持不住自己。他本质还是好的。虽然如此，我已经对他做了严肃处理。拘留一个星期，罚款三千元。目前他已经被关押在县看守所了。”
    张明说：“白局长，好像处理重了些吧！我看罚款就行了！拘留就算了吧！”
    白松华心想，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他说：“那不行！我是政法委书记，是公安局长，必须要带头严格执法。自己的亲属为了法，我只能从严，不能从宽。要不然，人民群众就会在背后指我的脊梁骨了！不瞒你说，我还对他动了私刑呢！”
    钟越装出一副关切的样子，说：“白书记，严格教育弟弟是对的，但是也不要太过度了。你怎么他了？”
    ‘也没什么！就是打了他两耳光！踢了他一脚。这家伙，要长点记性了！“张明说：“白书记，你做得好！我们当领导的，就是要以身作则，率先垂范。政法干部因为战线特殊，尤其要坚持原则，不徇私情。你带了一个好头啊！”
    白松华谦虚地说：“哪里！我做的还不够！”
    钟越说：“今天的事，让我想到了中央领导对我们提出的要求，党员干部不仅要管好自己而且要管好自己的家属，管好自己身边的人。实践证明，我们有许多干部并不纯粹是倒在自己手里，他是被自己的亲属或者身边的人拉下水的。”
    张明说：“我建议，在我们县委干部中开展一次以‘管好自己的家属，管好身边的人’为主题的教育活动，要求大家进行深刻的反思与检讨，每个人都要把自己的主要亲属的职业进行公示，认真查找一下自己在过去的工作中有没有为亲属谋私利的行为，重点查找有没有亲属或者身边的人打着自己的招牌，干一些违背原则的事。我想，开展这样的活动，对促进我县的反腐倡廉工作是有很大意义的。白书记，你觉得呢？”
    白松华有点紧张，因为他自己的几个弟弟都在恒阳从事着暴利和垄断行业。虽然这是人所共知的事，但是端上桌面毕竟有点尴尬。张明的这个提议好像是冲着他来的。他说：“张县长的这个建议很好，我赞成开张学习和讨论活动，也赞成开展自查，但是最好是不要搞什么公示，这样可能会使某些干部受到误会，也不利于团结。”
    张明正准备陈说道理，驳倒白松华，钟越已经说话了：“白书记说得也有道理，我们的教育活动能够达到目地就行了，公示的事就不做了。这件事情我们明天就上常委会。”
    白松华走后，张明不解地说：“钟姐，怎么突然妥协了？其实这是一次打击他的大好机会。你知道，白松华的二弟白松军把持着恒阳的娱乐行业，三弟白松波在卖建筑材料，基本上是垄断经营，四弟白松涛在干建筑，全都是赚大钱的活，这一摆出来，大家就可以看出内容了。白松华的真面目不久暴露无遗了！古人云，明其为贼，方可击之。这是我们斗垮他的一个前提啊！”
    钟越说：“心急了是不是？你不是说过要等到条件成熟了再发动攻击吗？现在的条件还远远没有成熟啊！你犯了冒险主义和盲动主义的错误了！你没听见他最后一句话的含义吗？他说，这样不利于团结。这是在威胁我们呢！我听着有一种图穷匕见的感觉，所以我就做了让步。我们暂时只能进行一下试探性进攻。”
    张明拍了一下头，说：“看我，怎么就忘了？幸亏有你在把握节奏，要不然我就提前进入高潮了！”
    张明是随口说的，谁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钟越因为暗恋着张明，在好多次春梦中她和张明缠绵时都达到了高潮。那个节奏她还真的注意了把握。她以为张明是在和她说笑，羞红了脸，说：“瞎说什么?”
    张明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话有点暧昧意味，他解释说：“我指的是革命高潮，不是那方面的。”
    真是欲盖弥彰，越描越黑！钟越急了，说：“你再说，我撕烂你的嘴！”
    钟越红脸的时候，非常妩媚！张明很想亲吻一下她的脸庞，料她也不会说什么。但是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他说：“好了！钟姐.我们不开玩笑了。书归正传。尽管我们现在还不打算触动白松华的逆鳞，但是还是要充分估计一下和他闹翻后的后果。你对情况了解得更多一些，你说说看，让我心里有个底，看能不能提前做好防范。有备无患嘛！”
    钟越说：“这样说吧，白松华的力量来自于三个方面。一个是他上面的后台。涉及到省政法委白副书记，白副书记其实也不是白松华那地方的，但是不知道白松华怎样和他攀上了关系，他是力保白松华的，所以目前想在职务上变动他很困难。前任书记试过，但是不了了之了。
    第二是他的党羽。你看看我们常委当中，就有几个和他是穿一条裤子的。他们已经成了一个帮派了。最近半年，连一向还比较正直的贾嘉华和他一唱一和的，似乎已经合流了！也不知是怎么搞的？白松华最可怕的地方还是他的警匪合流的背景。一旦他狗急跳墙，极有可能会干出一些过激行为，会危及到我们的生命安全。前任纪委书记曾经要查他，但是最后腿被打断了，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是大家都怀疑是白松华指使。基于以上几个原因，近几年来，无人敢碰他。”
    张明说：“果然厉害！但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他有这么深的背景，为什么不想把官做的更大？而一直都呆在恒阳这弹丸之地？”
    钟越说：“我也不明白！有人说，是省里那位白书记嫌他的素质太差了，怕他官当大了之后把握不住，给自己添麻烦。也有人说，是白松华不想离开这里，他胸无大志，只想在这里当个土皇帝。真正是什么原因，我也弄不明白！”
    张明说：“看来要弄倒这个白松华还真不容易。不过，钟姐，自古邪不压正，我相信我会找到对付他的办法。待我徐徐图之！”
    钟越说：“我看好你！对你充满信心！”
    “谢谢你的鼓励！希望你继续为我把握好节奏！”张明坏坏地说。
    钟越笑道：“你又来了！”
    第二天的常委会上，钟越就提出了在正科级以上干部中开展“管好自己的亲属、管好身边人”的教育活动和深入开展自查自纠活动的建议。这是贯彻执行中央文件精神的一项活动，谁也没有理由反对。百分之百的通过了。只不过有几个人的脸色比较难看，会议开得比较沉闷。张明注意到，白松华今天是不苟言笑，贾嘉华也一直没有笑脸。看来这个活动触动了他们的神经。
    常委会上还通过了一项人事任命，任命严丽为恒阳县驻省城办主任。
    
    第303章
    
    让严丽到省城去工作，是张明和严丽商量好了的。目地是为了让严丽离开恒阳这个是非之地，免得两人交往多了被人看出端倪，成为别人攻击的话柄。
    不过，严丽是以到省城后好打离婚官司为由向钟越提出调动的，并且有意瞅着张明也在场的时候提出的，张明在旁边敲了一下边鼓，这件事就办成了。
    严丽到张明办公室拿调令的时候，说：“你终于达到了调虎离山的目地了！我一走，就没人管你了！保不准你还会闹出别的什么绯闻呢？我感觉到我失策了。”
    张明说：“后悔了是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谁后悔了？和你开开玩笑的。”
    张明说：“此地不是谈话之地。今晚我为你饯行，请你吃大餐，好吗？”
    严丽知道他所谓“大餐”的意思，含羞带笑道：“不好！因为我不饿！”
    张明霸道地说：“你不饿我饿！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严丽说：“你总是这样霸道！不和你说了，我收拾东西去了！”
    但是计划敢不上变化。没有想到钟越特意弄了几个菜，在家里请严丽吃晚餐，算是为她饯行。张明自然成了陪客。
    张明说：“严丽，希望你在新的岗位上干出新的成绩。充分发挥自己的活动能力，多和省里的官员，省城里的工商界人士联系，重点在招商引资上下功夫。”
    钟越说：“张明，你总是三句不离本行，念念不忘你的招商引资。”
    张明说：“没办法！恒阳的经济太差了，我这个当县长的不操这个心，就好比公鸡不打鸣一样！”
    钟越说：“工作上的事你已经说了，我就不谈工作了，谈谈私人问题。严丽，希望你能把自己家里的事情处理好，早处理好早安心。”
    严丽说：“钟书记，我们同病相怜。希望你也尽快处理好！”
    “我会的！”
    张明提议道：“为了你们能早点脱离苦海，干杯！”
    钟越说：“我们办离婚，你好像很高兴似的！还干杯呢！”
    张明说：“不破不立嘛！不摧毁一个旧世界，怎么能建设一个新世界呢！”
    、、、、、
    三人都喝了不少酒。两个女人即将离婚的女人都比较感伤，借酒浇愁，喝得酩町大醉。张明陪着喝，也喝得差不多了。
    钟越最先喝趴下了。张明说：“严丽，不能再喝了！我们把她扶到床上，让她休息吧！”
    严丽说：“行”。于是两人一边一个，把钟越扶到了卧室的床上。为了不让她着凉，严丽为钟越脱去了外套和鞋子，并为她盖上了被子。
    正准备走的时候，严丽也趴下了。
    张明只得把严丽也扶到床上，同样的，他也为她脱去了外套和鞋子，把她放进了被窝里。
    张明还惦记着和严丽的“大餐”，但是看情况大餐吃不成了。他看了看钟越，见钟越已经沉沉睡去，又看了看严丽，也起了鼾声。
    一个念头不禁在他的心中产生了。要是钻进这个被窝，来一个左拥右抱，该是多么爽啊！这种事情在两个女人清醒的时候，是绝不会出现的，因为她们绝对不会答应的。
    但是，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样做太不地道了！乘人之危，非君子所为啊！要是被她们知道了，非把自己杀了不可！
    走吧！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离开这两个诱人的美人！
    他迈着沉重地双腿走到门前，准备开门离开。但是他听到了一声轻声的呼唤：张明！
    听声音，是严丽发出的的梦呓之声。可爱的严丽，在梦中都还念着自己。他心里一阵感动，决定亲吻一下严丽再走。反正钟越也看不见。
    他快步走到窗前，在严丽那美丽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当嘴唇接触到严丽的额头时，他又听到了一声轻声的呼唤：张明，我爱你！
    很明显，这一声呼唤不是严丽发出的。难道是钟越在说话吗？正在迟疑，钟越又梦呓了一句：“张明，我想你！”
    张明明白了，原来钟越也爱着自己。他忍不住走到钟越那边，也轻轻地吻了一下钟越的额头。
    他站起来，看看钟越，又看看严丽，觉得两人都是那么美丽，那么迷人。就在这张床上，就在这个被窝里，躺着两个爱着自己的美女，可是自己却不能有所作为，是不是有点太窝囊呢？
    大坏事肯定是不能做的。但是可不可以做一点小坏事呢？
    那个左拥右抱的念头又在他心中冒了出来。
    他不再迟疑，脱去外衣，钻到了被窝里，躺在了两人之间。
    他让她们的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尽情地体验着这种超爽的感受。对不起，两位美女，我要过过干瘾了！
    他吻一下钟越，又吻一下严丽，两人依然处于醉卧状态，对他的亲昵没有任何反应。
    怀抱两位美女给他强烈的刺激，他的下面已经勃勃然了。
    但是他不敢再往下进行。他最初的目地也只是想体验一下和两位美人大被同眠的感受。
    本来这样就已经突破了他的道德底线了，再往下做下去，他就觉得自己不是人了！
    虽然，他可以确信即使他做了，这两个女人都不会为难他，因为她们是爱他的。但是他还是没有做。
    这时，怀中的两个女人都发出了均匀的鼾声，她们睡得那么安详，那么香甜。仿佛两艘停泊在宁静港湾的小船。睡梦中的女人带给男人更多的是保护她们的愿望。张明的心不由得也宁静下来。下面也停止了骚动。不知什么时候他睡了过去。
    早晨七点钟，闹钟铃声响起了。钟越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手机的闹钟总是固定地在七点钟响起。
    三人几乎是在同时醒来的。钟越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依偎在张明的怀里。她起初怀疑自己是在梦中，但是她马上知道这不是梦。难道，昨晚张明把自己那样了？但是自己的裤子依然好好的，没有动过的痕迹。
    严丽醒来时以为自己昨晚和张明吃“大餐”了，这幅场景她并不陌生。但是几乎在同时，她们看到了对方，羞怯感使她们同时坐了起来。她们都问了一句同样的话：“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们怎么会？”
    更要命的是张明这时也醒了，他居然也问了一句话：“这是怎么一回事？”
    钟越和严丽同时骂张明道：“你别装佯！占了便宜还想卖乖，没门！”
    张明无限委屈地说：“冤枉啊冤枉！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干没干你们自己还不清楚吗？”
    两人看了看自己的衣裤，的确没有动过。钟越说：“即便如此，你这样也是不对的。谁让你睡上来的？”
    张明坐了起来，说：“你们别做了坏事还倒打一耙啊？昨天我喝多了，糊里糊涂就被你们弄到了床上。完了，我宝贵的贞操就这样被你们夺去了，这叫我今后怎么见人啊？”
    钟越和严里都笑了。她们也不记得昨夜的情形了。严丽说：“你有什么不好见人的？钟书记，昨天我们都喝多了，才搞出了这样尴尬的局面。”
    钟越也要找台阶下，说：“看来，这酒还真不能瞎喝。但是不管怎样，都是张明你的错！你要认真检讨！你还蛮会享福呢，居然睡在了我们的中间。艳福不浅啊！老实交代，是不是故意装醉？”
    张明说：“真的醉了！要不然，我还会错过这个机会？早就把你们双双拿下了！你们还能全身而退吗？”
    严丽为张明开脱道：“也是！就你那德行，如果不是喝醉了，还会放过我们？算了，念你是酒后初犯，原谅你！”
    钟越其实也不是在真的怪他，只不过是在严丽面前装装样子，于是她说：“念你良心还没有完全泯灭，姑且放你一马！下不为例！出去不准乱说。快起来！给我们去买早点！”
    三人在一起吃早点，张明大发感叹说：“我们这个三口之家多么幸福啊！”
    两记粉拳很快打在了他的身上。
    
    第304章外交
    
    转眼间，恒阳县政府和惠通集团签署正式协议的日子到了。
    在化肥厂新搭建的棚屋拆除之后，高强就对化肥厂的住户们说：“由于清除了那些想浑水摸鱼的人，惠通地产决定重新启动化肥厂的项目。不过，大家千万不要再让那些不相干的人在这里瞎胡闹了！“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在化肥厂的住户轮流值日，坚决抵制那些想重新进来占便宜的人。
    万家乐和化肥厂的住户达成了协议，惠通公司将以半价优惠，卖给他们一套房子，单职工是两居室，双职工是三居室。不要房子的，折合等价的现金。并且，在新房建成之前，每户每月给予一百元的租房津贴。
    化肥厂的住户自然举双手赞成。大家都做好了搬迁的准备。已经有人在提前搬家了！
    张明把这些情况向戴丽丽介绍了之后，戴丽丽高兴地说：“总算把障碍清除了！我们可以放心的签字了！”
    签字仪式选在省城举行。
    原计划是在恒阳化肥厂举行的。但是张明在最后时刻改变了主意。
    有两个原因促使他做出了这样的改变。第一个原因是怕有人闹事，破坏气氛。第二个原因是想扩大一下影响。
    新上任的恒阳县驻省城办主任严丽快速高效地找好了酒店，请好了记者，布置好了会场。
    当张明通知她准备把签字仪式放在省城办的时候，她对张明说：“我们不能仅仅搞一个签字仪式就算了，这显得太单一了。我觉得我么应该把这个活动办成一个恒阳县招商引资的新闻发布会，你觉得怎么样？”
    张明说：“好啊！小题目做大文章。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严丽，你的这个想法让我感到振奋，只是我感觉到仓促了一些。就怕你刚刚上任，一下子难得组织好。”
    严丽说：“没问题。我有办法！负责能够让你满意。”
    张明说：“还是推迟两天吧！办就要把他办好。忙中最容易出错的。我跟戴丽丽说一声就行了！”
    他打电话给戴丽丽，说：“丽丽，签字的事我想延期三天举行。”
    戴丽丽说：“延期？为什么？我已经准备好了！你这样一变，我所有的日程都要改变。”
    张明就把自己的想法讲了一下，戴丽丽说：“原来是这样啊！这是好事，我支持。我也可以借这次机会宣传一下自己的公司嘛。老实说，你这个主意不错。“张明说：“既然是双赢的事，你也必须要做点事，不能坐享其成。”
    戴丽丽说：“说吧，要我做什么？奴家愿意为你效劳！”
    张明说：“你能不能把你的那些企业家朋友请来为我捧捧场？好让我们这次招商引资新闻发布会办的更热闹一点，最好是有所斩获。不然，我兴师动众地忙活了一出，空手而归，就太没面子了！”
    戴丽丽说：“行。我一定不让你剃光头。”
    戴丽丽想，如果邀请那些泛泛之交参加这次活动，他们最终不一定会做出实质性的投资活动，只会去捧个人场。而现在的关键是要找几个能捧钱场的人，给张明一点实质性的帮助。
    于是她打电话给一直在追求她的几个年轻老总，邀请他们来参加新闻发布会。
    首先，她给嘉华电子集团的总经理陈传打了个电话。陈传今年三十出头，长得也是一表人才，是一个钻石王老五。在她的追求者中算是最出众的。但是戴丽丽对他没有感觉，一直对他不冷不热。陈传一直没有放弃对戴丽丽的追求。
    接到戴丽丽的电话，他自然十分高兴：“丽丽，你总算主动给我打电话了，这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我将永远铭记在心。”
    戴丽丽说：“少夸张！尽来些虚的！你呀总是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陈传说：“丽丽，这你可是冤枉我。我这个人说话是最牢靠的，特别是对你，绝不来半句虚的。”
    戴丽丽说：“是吗？这要靠实践来检验啊！”
    “我随时随地接受你的检验。”
    “那好！过两天，我在恒阳投资的一个房产项目就要正式签字了，恒阳的县长张明是我的表哥，他那天还要主持一个恒阳招商引资新闻发布会，我想请你去为他捧捧场，不知道你给不给我这个面子？”
    陈传说：“丽丽，你能够让我去给你增面子，就是个给了我最大的面子。你放心，我一定不让你失望。”他想，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恒阳吗？我随便投资一个小项目，花个一百万，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别说这还是可以赚钱的，就算消费一百多万，又有什么呢？只要能够得到美人的欢心。
    接下来，戴丽丽如法炮制，请到了赵千红、马鹏、谢千里等人。她想，有这几个人捧场，张明的招商引资就能交出一份比较满意的答卷了。
    严丽找到了省开发银行副行长曾凯。自从在苏老家中认识了严丽之后，曾凯就时不时地给严丽打电话，发短信。因为他知道严丽的婚姻状况，所以肆无忌惮地追求着她。严丽一直对他是不冷不热。这次来到省城，她决定利用曾凯为自己打开局面。虽然她很讨厌看曾凯那副尊容，但是为了支持心爱的张明，就让自己的审美观受受委屈吧！“曾凯见自己迷恋已久的严丽找上门来了，自然不会放弃这个难得的献殷勤的机会，他利用自己的关系，很快就帮严丽把事情办好了。曾凯帮着邀请了许多企业家和商界人士。
    张明叫陆基连夜准备好了在新闻发布会上的讲话稿。陆基对恒阳的资源优势和发展策略有比较深大的研究，写这样的讲话稿自然是手到擒来。
    为了提升这次新闻发布会的规格，张明动员苏老把省委夏副书记也邀请到了，夏副书记出场，全省各大媒体的记者自然要来采访了！地委成书记也请到了。这样，这次会议的规格就大大提高了。
    君悦大酒店大会议厅里，恒阳县与惠通地产合作开发原化肥厂签字仪式暨恒阳县招商引资新闻发布会开始了。记者和来宾挤满了大厅，镁光灯闪烁不停。
    严丽担任了仪式的主持人，地委成书记与省委夏副书记先后发表了讲话，致了贺词！
    张明和戴丽丽闪亮登场，在协议书上签了字。他和她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并且象征性的拥抱了一下，两人的笑容都是前所未有的灿烂。在记者们用相机拍下了这个时刻。
    接下来，就由张明讲话。
    这是陆基写的发言稿。材料充足，分析透彻，写出了恒阳独有的资源优势和开发前景。稿子写得很有煽动性。
    逐一介绍资源优势之后张明又公布了恒阳县的招商优惠政策和服务承诺。
    戴丽丽也上台做了煽动性发言，她介绍了自己在恒阳的投资情况后，说：“各位老总，恒阳是一个好地方，但是我最看好的是恒阳县的领导班子。他们高效、廉洁，进取，务实，诚信，服务意识强，我相信我在恒阳的投资将是一笔双赢的投资，我希望大家和我一道，到恒阳搞建设，到恒阳发大财。”
    陈传第一个举手，说：“我投资两百万元，在恒阳建一个分厂。”
    戴丽丽报以他一个甜美的微笑。陈传觉得这两百万投资得很值。
    赵千红、马鹏、谢千里等人也不甘示弱，纷纷表示了投资意向。
    在他们的带动下，当场就有十几个企业家有了到恒阳投资的意向。虽然没有大手笔，但加起来也有两千多万的投资。
    张明没想到有这么大的收获。论功劳，当然要推戴丽丽和严丽。关键时候，还是自己的女人帮了自己的大忙啊！
    
    第305章醋海翻波平息有道
    
    虽然是满载而归，但是略微有点不爽。
    张明也看出来了，这些人来这里投资，可不是看他张明的面子。陈传他们几个，明显地就是为了讨好戴丽丽，不惜千金买一笑；而其他几个投资者，不过是买的曾凯的帐，而曾凯又是为了讨严丽的欢心。因为欠了曾凯和陈传的人情，严丽和戴丽丽都分别接受了他们的邀请，去搞什么活动去了。
    不爽的地方就在这里：让自己的情人去讨好其他男人，有点吃软饭的味道，也有点把自己的女人往别人怀里推的感觉。
    这可不是大丈夫所为啊！
    不过，任何事情都是辩证的，利弊总是相随的。假如她们俩都没有被人约走，自己还不知道陪谁呢？这样也好，自己正好可以回去陪陪老婆孩子了。
    曹盈盈真是一个好女人，他离开家的时侯，她一点都不责怪，他回家的时候，她又对他恩爱有加。
    曹盈盈有她自己的生活哲学：张明不在家的时候，她把爱心给孩子，张明回家的时候，她又把爱心给张明。而且张明每个星期回来在家里过一两天，这很合乎她的夫妻相处之道。她觉得两口子的感情要想保鲜，就不能天天腻在一起，必须要保持距离，这样才不至于产生审美疲劳，不至于产生厌倦。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道理与此相同。
    所以，张明每次回家，曹盈盈把他伺候地舒舒服服。晚上更是曲尽其欢，把个小卧室弄得春意浓浓。
    安排好孩子后，两人躺在床上看电视。盈盈穿着一件很性感的睡衣，靠在张明的怀里。
    她笑着说：“张明，昨晚，是谁躺在你的怀里？”
    张明拍了拍她的脸，说：“别瞎说！我的这个怀抱是你的专利，谁敢侵犯你的专利权？”
    盈盈说：“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遗憾的是中国是一个最不尊重专利权的国家。中国人也最不善于保护自己的专利。”
    张明说：“盈盈，是不是不放心我？我给你提一个建议，同时也是为了自我加压，你可以每个星期去突击检查一次嘛！看我晚上都在干什么。”
    盈盈说：“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过段时间本能地要提醒你一下，你家里有一个可爱的儿子，有一个漂亮的老婆。这叫打预防针。免得你被某些人传染了！”
    张明把手伸进她的胸口，把玩着她的双峰，说：“我的老婆好精明！你放心，我一定不让你这☆の★面红旗倒下。”
    盈盈被她揉得痒痒的，说：“不要再揉了，我已经发软了，我这面红旗马上就要倒下了！”
    正在这时，本省电视台的晚间新闻开始了，张明说：“好吧，暂且放你一马！马上就会有我们恒阳的新闻了。来看一看，你老公在电视上的风采。”
    盈盈坐了起来，说：“是吗？我看看。”
    电视里果然有关于恒阳县招商引资的新闻。但是张明看着看着有点后悔让盈盈看这段画面了。因为画面上出现了张明和戴丽丽签字后握手拥抱的的镜头。张明看起来是喜气洋洋，那戴丽丽看他的眼神，也是那种含情的甜蜜的眼神。电视台居然还把这个镜头定格了一会。
    张明看严丽的脸上已经有不悦的神色了，就笑道：“怎么样？你老公在外面还风光吧?”
    戴丽丽看到张明和戴丽丽拥抱的时候，的确是产生了醋意。但是她不高兴不是因为张明拥抱了戴丽丽，她知道这只不过是一种礼节而已。她不高兴的原因是这个女人看张明的那种眼神，她觉得这眼神里有着某种意味。而且觉得这个女人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很快，她就记起来了。上次在她就在车上看到过这个女人靠在张明肩上打盹。当时，张明解释说，是她疲惫了才歪道了他的肩头上。
    更让她感到不放心的是戴丽丽的美丽。这样年轻美丽的女孩，张明不可能不喜欢。
    见她不说话，张明感觉到很糟糕，她肯定是想起上回的事了，她认出戴丽丽了。与其让她来质问，不如主动“坦白”，争取主动。他说：“老婆，不是我吹，你老公还是很有女人缘的。刚才那个惠通地产的美女老总，就和我很有缘。你肯定不记得了，上次她还靠在我的肩头睡过觉呢，今天又和我有了亲密接触。我的艳福不浅啊！可巧的是，两次都被你看到了。真是天网恢恢啊！”
    盈盈见他主动提及这件事，倒不怎么怀疑他了。她说：“光礼节性的抱抱多没趣啊！反而搞得心痒痒的。有本事去把她拿下！”
    张明心说，老婆大人，我早就把她拿下了，但是这哪能告诉你，让你知道了你还不要气死。为了进一步消除盈盈的戒心，他决定采取向戴丽丽身上泼脏水的办法来洗清自己的嫌疑。自己说戴丽丽的坏话，盈盈就不会相信自己喜欢戴丽丽了。
    于是，他说：“这个本事我可真没有。我是有色心有色胆没有色能。你知道她的背景吗？人家是高干子弟，身价上亿，这在过去就是公主或者格格啊！眼里还会有我们这七品芝麻官。我啊，其实只是在你眼中是一个香馍馍。再说，你知道追求她的人有多少？毫不夸张地说，有一个加强连。一个个都不是高干，就是富豪，最起码也是个海龟。全他妈的是精英中的精英。都起劲地追求她。这次我们举行签字仪式和招商引资新闻发布会，这些所谓精英为了捧她，都到场了。我们恒阳从中沾了大光了。为了讨她的欢心，为了展现自己的实力，他们都争着要到我们恒阳投资。戴丽丽呢，也很狡猾，要利用他们的时候就给他们一个笑脸。不想利用他们了，就理都不理他们。我估计她脚踩着几只船呢！现在的女孩啊开放着呢！”
    盈盈见张明说戴丽丽的坏话，完全消除了对他的怀疑。她心里高兴嘴里却埋怨张明：“别乱说人家女孩子！人家没结婚，多几个选择对象也是应该的。这些话只能在家里说说的。别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张明见目地达到，心里踏实了许多。他想，找一个像盈盈这样单纯的女人多好啊！他一把按住盈盈，说：“人家的葡萄吃不着，我还是吃自己家的酸葡萄吧！”
    说完，扒开盈盈的睡衣，两颗红嘟嘟的“葡萄”就展现在眼前。盈盈用手捂住道：“你不是说酸吗？你不吃！”
    张明就用嘴唇去堵她的嘴。吻了几下，盈盈就松开了捂在“葡萄”上的手，张明就尽情地吮吸起来。、、、、、、
    第306章遭到抵制
    
    早晨，张明回到恒阳。第一件事就是到钟越的办公室汇报招商引资的战果。为了让张明大出风头，钟越找借口没有出席昨天的新闻发布会。
    她要全力地把张明捧起来，让他多亮相，多出彩。
    昨天的情况她自然已经知道了。但是听张明讲的时候，她仍然感到振奋。
    她说：“张明，你真了不起！这么仓促的一次活动，我愿以为只能起到宣传恒阳，扩大恒阳知名度的作用，没想到还真的吸引来了投资。实在出于我的意料之外。”
    张明说：“这都是你领导有方嘛！”
    钟越说：“与我不相干！这完全是你努力的结果。你总是能创造性的开展工作。”
    张明说：“其实我也是从你那里得来的灵感。”
    钟越惊讶地问：“我？”
    张明说：“以前我是挺笨的，自从那天晚上和你在一起紧挨着呆了一个晚上，人就变聪明了！”
    钟越的脸腾地红了。她骂道：“你欺负了人还取笑人家，以后我不理你了！”
    张明知道她不是真生气，就继续逗她说：“我真后悔，那天居然什么都没干！要是干点什么就好了！”
    钟越说：“后什么悔？我是你姐，不要乱想。以后不许再提此事。再提，推出午门斩首。”
    张明笑着说：“你舍得吗？”
    钟越也笑了，说：“大义灭亲不行吗？”
    张明说：“这么说你承认我是你的亲人了？”
    “你是我弟弟！当然是亲人了。”
    毕竟是办公室，钟越怕他说出更过分的话，就小声制止他道：“有什么痞话以后再说，别让人说闲话。我们谈工作吧！”
    这几天，她一直都觉得和张明的关系发展得有点过分了，居然弄到床上去了。这与自己的初衷是相违背的。必须要调控节奏了。
    张明看钟越已经被自己撩逗得脸红扑扑的，外人如果此时进来，恐怕真的会有所猜想，就不再和她说笑了。
    张明说：“接下来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加强工业区的建设了。我们恒阳现有的设在城西的工业区太小家子气了。我建议，我们另外开辟一个地方，修建一个新的大型的工业区。这个新工业区我建议设在城北，就在107国道旁。马上我们就要协商启动的汽车生产项目就可以放在这个新的工业区里，这次招来的厂家以及以后招来的厂家我们也给它分个类，如果是技术密集型的企业，我们就把它安排到新工业区，如果是劳动密集型的，我们就把它安排到老工业区。这样，我们县的工业就会有新的格局了。”
    钟越说：“这是一个好建议，新区与老区相配套，创新与传统相结合，必将使我们县的工业进入发展的快车道啊！张明，我真服了你，为什么老能够让我兴奋呢？”
    张明小声说道：“不是说好不谈儿女情长吗？怎么说着说着，就谈到我让你兴奋了?我真有这么大的魅力吗？”
    钟越知道又被他抓住漏洞了，她压低声音骂道：“下流！屡教不改！不可教也！”
    张明笑着陪礼道：“我错了！我们接着谈工作。”
    钟越说：“你老这样，我们无法在一起谈工作了！别老这样没正经的。我下面谈点正经的事。这次你招商成功，按照我们县的招商制度，要给你发奖金的。两千多万，可以奖六十万。你发财了！”
    张明知道各个地方都有这样的鼓励政策。他说：“我是县长，拿这笔奖金好像有点不合适吧！会不会引来他们的反对？““有什么不合适？这是按制度办事。你不要怕别人眼红。也不要怕别人反对。三月份的时候，贾嘉华瞎猫碰个死老鼠，帮助招来了一个五十万的小项目，就领了一万五千元的奖金。当时没有人反对。”
    张明说：“那好吧！这笔钱即使我领了，我也另有用处，不会据为己有。不过最好还是是到常委会上议议，我也想通过这件事来看看几个常委的素质。”
    常委会上，张明通报了这次招商引资的情况后，钟越兴奋地说：“同志们，真是捷报频传啊！实践证明，县政府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张明同志更是居功甚伟。大家是有目共睹啊！下面我有两件事要提交常委讨论。先说第一件事。由于招商引资的成功，我们原来的工业区就显得有点不能适应了，具体情况大家也知道，一句话，太小家子气了！不是那种能够引来金凤凰的梧桐树。因此，我提议，我们在城北再开辟一个新的工业园区，来适应形势的变化。我和张明同志商量过了，老的工业区也继续保留，专门用来办劳动密集型的企业，新的工业园主要办技术密集型的企业，外资企业优先。这样新老结合，可以进一步优化提升我们县的工业格局，对我们恒阳的发展将起到极大的推动作用。大家觉得怎样？我们先议一议。”
    张明上任以来，动作频频，成果丰硕，不但没有让贾嘉华和白松华等人高兴，反而让他们觉得了一种压力。
    昨天，白松华就和贾嘉华到一起商量过了，他们一致认为，张明的政绩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个好事。一个官员的政绩越突出，他的威信就会越高。张明的威信如果提高了，将会影响到他们固有的地位。
    白松华当时就说：“该遏制一下这小子了，不能让他太猖狂。让他发展一下经济本来也不是什么坏事，我们也可以分享一下经济发展的成果，但是我担心他坐大之后，会对我们有所动作。上次他们提出要领导干部管好亲属和身边的人，不就是在针对你和我吗？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贾老，你不能大意啊！”
    贾嘉华说：“我们的确是大意了。我最初的想法也是以为他不过是一个急于想干点政绩的愣小子，但是形势的发展超出了我们的估计。据我所知，他的身边已经积聚了一批人了，钟越已经明显地和他搅在一起了。我们恒阳的官场格局正在发生变化。我也觉得不能任他们得意下去了。不过，这两个人虽然力量单薄，但是也不可小视，他们毕竟是上面派来的，朝廷里还是有人的。我们斗争还是讲一下策略。不要一味蛮干。”
    此时，听到钟越提议再重建一个工业园，贾嘉华立刻表示了反对。
    他说：“张明同志的确是一个有能力的同志，这段时间的确为恒阳做了一些贡献。尤其是在招商引资上面成绩斐然。但是我觉得，就因为这次招商引资找来了几个人，就要再修建一个工业园，是否有点冒进了？我们在城西的工业园不是还可以容纳一些厂家吗？还可以在旁边扩张嘛！我觉得没有必要另起炉灶。就在原地扩张就行了。”
    白松华也说：“两个工业区，一新一旧，听起来好像很有排场，但是实质上还是那么多的厂家，与办一个并没有多大的差别嘛!但是为什么一定要办两个，我觉得是为了面子，是为了彰显所谓的政绩。当然，新官上任，谁都希望能够创一点政绩好让自己脸上光彩一些。心情可以理解。但是，我们在这方面是有沉重教训的。我看，还是不要再劳命伤财，玩那些虚的了！我的话可能尖锐了一点，希望相关领导多包涵。”
    两大实力派都发出了反对的声音，张千里也立即加入了反对者的行列。但是他对工业素无研究，只好随声附和道：“两位领导说得很有道理。我也觉得没必要再修新的了。”
    罗源也说：“发展固然是好事，但是盲目扩张会把好事变成坏事。既然现有的工业园还能够承受新招来的厂家，那就不必要再修了。”
    周继民内心里对修建新的工业园是支持的，但是他一向都是与贾嘉华和白松华站在一边的，所以他说：“这个事情，我觉得修有修的道理，不修也有不修的道理。我看大家也不要急于做结论，多思考思考后再下结论也不迟。”
    贾嘉华向他投来不满的目光。白松华说：“周副书记，别骑在墙上啊！立场要摆明嘛！”
    白松华如此咄咄逼人，让周继民颇为反感，但是他仍然不敢发作，强忍着一肚子不高兴，说：“还没有考虑成熟，再思考思考吧！”
    
    第307章互有进退
    
    贾嘉华和白松华来势汹汹，有点出乎钟越和张明的预料。他们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好建议都会招来他们如此强烈的反对。这并没有直接伤及到他们的利益啊？他们为何会这样呢？
    张明看出来了，他们反对这个建议，并不是觉得这个建议不好。他们反对的不是建议，而是提建议的人。一旦他们准备反对你这个人了，你提的就算是金点子他们也会反对。
    认人不认理，只讲输赢，不讲是非，这就是派性在起作用。
    恒阳常委会的派别目前已经是很清楚的了。刚才发言的几个人就是一派。
    贾嘉华看到几个主要的支持者已经表态支持自己了，想扩大一下战果，就盯着一向持中立态度的谢伟才：“谢部长，说说你的意见吧？”如果把这个一争取到，他们就是多数派了。周继民虽然说话含糊，但贾嘉华相信他最终是会站在他这一边的。
    谢伟才一向不参与这样的斗争，他说：“这个我是外行，我想如果冒然表态，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我看，还是再听听其他同志的意见吧！”
    老滑头！想看看风向再表态。
    剩下的几个都是支持钟越和张明的。他们感觉到今天的火药味很浓，对方的攻势很猛。必须要给予反击。但是他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希望有一个人来带个头。
    宣传部长马小军决定带这个头，他说：“我的态度很明显，我坚决支持重建一个工业园。现在的工业园的情况大家应该是清楚的，虽然规模不算小，但是位置不好。主要是他不是在靠近省城的这一方，周围的住户比较密集，还有，里面入住的企业品质不大好，其中还有一个是污染大，噪音大的企业，这些问题不是一下子就能解决的。我想，那些新找来的企业不会看上这个地方。，如果我们不重新建一个，很可能留不住这些企业。特别是像法国的司佩克这样的外资企业，他们对环境的要求可能要更高。如果不把梧桐树栽好，飞来的金凤凰可能还要飞走的。”
    张明赞赏地看了看马小军，果然是个急先锋。
    见马小军带了头，刘信也开始声援：“我也支持重建。我觉得我们要以发展的观点看问题。难道我们恒阳就永远只是目前这样一个小格局吗？我想不会。大家也看到了，张明同志担任县长以来，时间不长，我们县就引进了这么多的项目，给死气沉沉的恒阳经济注入了很强的活力，谁都可以看出，恒阳的经济开始有了起色，只要我们把目前已经引进的项目把他留住，办好，就一定能让恒阳经济进入快速起步的通道，就一定能够招来更多更好的企业，促进恒阳经济的快速腾飞。所以，我们必须要大刀阔斧地前进，步子可以迈大一些。这不是冒进，这叫开拓进取。”
    万家乐一直处于矛盾之中。他年纪比马小军和刘信要大，锐气自然不能和他们相比。他虽然早已投向了张明这边，但是他还不想和贾嘉华和白松华公开决裂。他是知道他们的厉害的。
    但是，这个时候又不能保持沉默，因为大家都看着他。
    反复权衡之后，他觉得还是把话说含混一点好一些，支持张明，但是又不得罪白松华。他说：“我的意见是，大家不要急，这不是一个急促间能决定的事。我觉得还是要广泛争取意见，不妨召开一个县委会，或者干脆直接征询那些企业家的意见，让他们来做主。这样也许更好一点。”
    万家乐的话，好像没有直接表态，但是意思已经在其中了。征求企业家的意见？那不是明摆着的吗？企业家们当然是喜欢新地方，喜欢大园区。
    钟越看了看目前的局势，如果表决的话，输赢恐怕就决定于谢伟才的那一票.谢伟才投谁不投谁，的确还是一个未知数。冒然表决，如果没通过，就糟糕了。当然，谢伟才也有可能弃权。这样打个平手，也不太光彩。
    这是一场没有把握的战斗啊！钟越拿不定主意，她要听张明的。如果张明执意要表决，那她也只能一搏了。她说：“张县长，刚才大家已经都发过言了，有支持的，有反对的，你觉得该怎么办？”
    张明笑道：“我觉得虽然大家的意见不尽相同，但是每个同志的话都有道理。最起码，我们每个同志的想法都是一致的，我们都是为了恒阳好。大家说是吧？”
    谢伟才、周继民、万家乐等三个人连忙点头称是。刚才他们的态度有点含混，所以很喜欢听这种求同的说法。按张明的这种说法，气氛就平和多了。
    贾嘉华说：“这个是自然的。”
    白松华说：“谁还希望恒阳坏不成？”
    张明说：“但是究竟是修，还是不修，我们一时还不能有个明显的答案，谁对谁错，要等到以后才能检验。大家说，是不是？”
    这又是一句大家不能反驳的话。真理要靠实践检验，这是被实践检验过了的真理。谁能反对？
    大家都不明白张明要说什么。连钟越都有点糊涂了。
    张明不紧不慢地说：“但是，很显然，这个问题是不能拖的，必须尽快做出决断。怎么办呢？我想，既然在我们这个层次不能作出决断，我们何不去请示上级？上级说怎样，我们就怎样？我们听组织的，应该没错的。错了也有人为我们顶着嘛？”
    这下大家没话说了。听上级的，当然没错。
    贾嘉华和白松华都知道，如果请示上级，那张明的意见肯定是可以通过的，一般情况下上级是不干预地方的经济活动的。这个张明还真狡猾。他没有选择直接和自己斗争，也算是明智。
    白松华问贾嘉华：“贾主任，你觉得这种小事有必要向上级请示吗？”
    贾嘉华感觉到今天把张明逼得使出了向上级请示这一招，已经达到目地了。自己的力量已经显示出来了，你们如果敢不尊重我们，我可以让你们每干一件事都困难重重，让你们寸步难行。今天只是给你个颜色看看。
    再说，这个要不要建新的工业园的问题，他自己反对起来也觉得心虚。万一矛盾搞激化了，传出去大家会认为自己无知，传到上级那里去了，也有可能认为自己在搞胡搅蛮缠，对自己不利。
    他说：“其实，我对这个问题也还没有考虑成熟。正如张明同志所说，支持也好，反对也好，都是为了恒阳好。究竟怎样做才好，我觉得我们下去再思考一下，我个人打算到工业园去看看情况，我建议大家也去看看。明天再做决定。耽误一天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明天我们再来开一次会。如果到时，反对的人还是比较多，就去请示上级。如果意见趋于一致了，就不必了。钟书记，张县长，这样可不可以？”
    钟越听出他退让的意思来了。这个结果来之不易，当然应当珍惜。她说：“贾主任这个意见好。我们尽量不要去惊动领导为好。我们是个强有力的班子，应该有能力处理好这样的问题的。那就散会吧！我们明天再议。”
    散会后，等大家都走了，钟越说：“还是你的鬼点子多！想到了请上级做主这个办法。其实这是最简单的一个办法，可是我们习惯了自己当家作主，尽然完全忘记了这个办法。”
    张明说：“动不动请上级做主，是一种无能的表现，尤其是像这钟不算太大的经济活动，你把他往上级那里一请示，就是暴露了班子的矛盾，就是显示出班长的掌控能力有问题。所以，一般情况下，大家都不会出此下策。但是，今天，不这样不行了。因为在这个问题上，我们不能妥协。只能在上级面前丢这个人了。这叫背水一战。”
    钟越说：“贾嘉华他们其实也不请愿我们把这个个问题上交。因为他们明显地没有道理。所以我估计明天他会改变主意。最终的胜利还是属于我们的。”
    张明说：“我觉得我们赢得很勉强。他们只是稍微发了一点力，我们就要费老大的劲，就要使出浑身解数。这说明他们的力量非常强大。所以，我一点都不高兴。我觉得我们没有赢，要说赢，都是他们让的。”
    
    第308章心病
    
    钟越说：“这就不错了！你不知道你没来以前，情况更糟糕。当时，万家乐也是看他们颜色行事的，马小军和刘信势单力薄，也常常随声附和，没有办法，我只能仰人鼻息，忍气吞声，收藏起自己的个性。你来之后，居然这么快就收拾起了半壁河山。连我也被你征服了。”
    她看到张明又笑了起来，说：“不准往歪处想。”一边暗自责怪自己，怎么老说这种有暧昧意味的话呢？不过，这句话还真是一句实话，自己的确是被张明征服了，工作上服了，心儿也服了他，唯一保住了的是自己的身子还没有沦陷。就连身子也不是绝对的守住了，抱也被他抱过了，在一个床上也睡过了，只剩下最后的防线了。这道防线其实也很脆弱，一旦自己放弃硬撑着，一旦张明展开强攻，自己马上就会丢盔弃甲。
    张明忍住笑，说：“我没有笑，你接着说。”
    钟越说：“现在的局面是，我们已经能够和他们对垒了。只要再争取两个人，就可以形成多数了。”
    张明说：“这不是什么难事。等我把眼前的几桩大事办好了，我再来摆平这件事。我们还是听毛主席的话，团结大多数，孤立极少数，打击极个别。相信可以取得胜利。现在我们继续韬光隐晦，前几天露了一点锋芒，他们就感到了痛，就开始了反攻。进一步让我感觉到进攻的时机还没有成熟。今天的结果，可以说，我们双方都妥协了。我们都很理性地回避了赤裸裸的对决，但是又都亮出了自己的剑。”
    钟越说：“看看明天他们的做法，会不会和我们预计的相同。”
    张明说：“我想会。”
    当他们两人在商议的时候，贾嘉华和白松华也在一起商议。
    白松华说：“依老子的脾气，和他们撕破脸得了。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温良恭俭让。贾兄，你何必要退让？”
    贾嘉华说：“松华，不是我退让。我寻思着把这个事情交到上面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主要在这个事情上我们的道理不充足。我想，打压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就行了。在他们把我们逼急之前，我们也不把他们逼急。你说呢？”
    白松华说：“也有道理。这方面你比我有经验，我听你的。老贾，不管是来软的，还是来硬的，我都支持你。谁叫我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呢？”
    贾嘉华说：“不过，我们的退让也是有条件的。化肥厂的项目和工业园项目，我们必须从中分一杯羹。”
    白松华说：“这倒是很实惠的。就这么办吧！化肥厂的地产项目你儿子可以插手建材供应，工业园那边就交给我弟弟松涛。”
    贾嘉华：“就这么办。我们分头说。好不好？”
    白松华说：“行。明天开会前我们先给他们通通气，看他们的态度。”
    贾嘉华回到家里，在书房里静坐良久，忽然哭了起来。老伴何双华听到后，走了进来，安慰他道：“怎么啦？今天又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贾嘉华用手抹了一把脸，说：“谁惹我不高兴?还不是你那不成器的儿子！要不是为了他，我会成现在这个样子吗？白松华什么东西？我即使不和他斗争，也不会和他同流合污啊！但是你看现在，我居然和他成了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不得不和他一个鼻孔出气。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想我贾嘉华原来也是一个一身正气嫉恶如仇的好干部，但是活着活着活到了自己的反面。”
    何双华也抽泣了起来，她说：“有什么办法呢？这是劫数啊！儿女就是我们的债主，他来我们家的目的就是向我们讨债啊！我们是前世里欠他的。”
    贾嘉华暴怒起来，说：“每次说到这事你总是要说这一套。知道这是什么？这叫迷信。老子不信这唯心主义的一套。你这是为自己的错误辩护。分明就是你溺爱导致的恶果。”
    何双华哭得更伤心了，她抽噎着说：“都说慈母多败儿，果然如此。我承认我没有教好涛儿，但是也不能把全责任推到我头上啊！你难道就没有问题吗？你尽到了一个父亲的责任吗？你总是说自己忙，看你都忙出了什么？工作没搞上去，自己的儿子却成了一个败家子。这就是你革命一辈子的下场。”
    贾嘉华恼羞成怒，啪的一声，打了何双华一耳光，说：“不允许你侮辱我的过去！过去，我是一个真正的布尔什维克，这一点我问心无愧。都是你和你那不争气的儿子害的，我有时候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我生的？怎么一点都不随我呢？”
    何双华大哭起来。
    贾嘉华骂道：“鬼嚎什么？你给老子住嘴。”何双华还是怕他的，立即停止了哭泣。
    这时，儿子贾润涛回来了，在外面敲门。何双华连忙止住哭泣，用衣袖擦干眼泪，出去开门。
    贾润涛是贾嘉华的独生儿子，今年三十一岁，结婚后又离婚了，目前是单身一人。他在公安局担任科长，但是却从不上班，专门利用老爷子的关系做生意。
    这个贾润涛，在二十岁以前，是贾嘉华的宝贝，三十岁以前是贾嘉华的心病，三十岁以后成了贾嘉华的灾难。
    主要原因是他吸毒。吸毒之后又参与了贩毒，在黑吃黑的过程中还打死了一个人，被白送华抓住了。贾嘉华本来打算不管这个逆子，但是禁不住老伴以死相求。没办法，只好去求白松华网开一面。
    白松华答应了，但是提出了一个要求，要贾嘉华从此以后听命于他。不然，他就要重新抖出贾润涛的罪证。贾润涛的事不判死刑也要判一个死缓。从此，贾嘉华就被白松华控制了。
    贾嘉华把贾润涛叫道房里，问：“这几天在干什么？”
    贾润涛说：“这几天正在销售一笔钢材。”
    贾嘉华说：“润涛，做生意我是支持你的。尤其是像这样的正经生意。我想了许久，觉得你的出路还是出国。要不然，你最终还是死路一条。你的罪证已经牢牢掌握在白送松华手里了。他一不高兴就会置你死地。爸爸对他是毫无办法啊！出国不是一件难事，关键是要一笔钱。一大笔钱，不然你在国外怎么生活？所以你要好好地做生意，等钱够了，就出国。”
    贾润涛说：“我知道。我正在努力赚钱呢！可是我手里这批钢材还没卖出去呢？”
    贾嘉华说：“不要急。现在机会来了。化肥厂那个项目开工在即，我们要想办法争取到钢材的供应权。还有，县里还要建设一个大型的工业园，我们可以承包一部分工程。”
    贾润涛说：“那太好了！光化肥厂这一个项目，就够我做的了。爸爸，谢谢你！我让你操心了！”
    贾嘉华叹道：“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爸爸不能看着你陷入深渊不管啊！你一定要争气，不要再惹事了。”
    贾润涛说：“爸爸，请放心，我现在只赌点小博，没干别的坏事。”
    实际上，贾嘉华是知道儿子的动态的。他趁天狂嫖乱赌，花钱如流水。赚的钱恐怕没留住几个。
    但是贾嘉华也没办法。只好尽力相劝。死马当作活马医
    
    第309章骨头
    
    早晨，贾嘉华来到张明的办公室。
    张明说：“稀客啊！贾主任，请坐！这可是你第一次到我办公室里来。有事吗？”
    贾嘉华坐下来，慢条斯理地说：“也没什么大事。等会就要开会了，我想先来和你沟通沟通。”
    张明知道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就说：“贾主任，有话您就直说吧！“贾嘉华说：“是这样。昨天关于修建工业园的事我重新考虑过了，也到现场去看了一下，觉得你们说的很有道理。我同意修建一个新的工业园。”
    这在张明的预料之中，但是他还是尽量装作高兴地说：“真的吗？贾主任，你思想解放得还是挺快的嘛！感谢您的支持！有了您的理解与支持，我的信心就更足了。”
    贾嘉华说：“这是一件对恒阳有利的大好事，我怎么能够不支持呢！只不过，我们老同志的顾虑多一些，凡是总是一个慎字当先，不像你们年轻同志，遇事闯字当先。”
    张明说：“正因为如此，我认为您这样的老同志是我们县的宝贵财富。老干部和年轻同志可以形成互补，对恒阳的平稳快速发展是有好处的。”
    贾嘉华说：“感谢你对我们老同志的高度评价。”说到这里，贾嘉华站起来，说：“我还要拿个笔记本，准备开会。”
    张明起身，说：“贾主任，欢迎常过来坐坐。”
    贾嘉华走到门口时，好像记起了什么似的，折回身来，问：“有件事我想问你，慧通地产的老总你是不是比较熟？”
    张明知道这才是这个老家伙今天来的正题，前面所说的都是铺陈而已。他说：“还行吧！贾主任有什么事要找她吗？”
    贾嘉华又走了回来，说：“有倒是有一件事，就是觉得由我说不大合适。算了，还是不说了。”说罢，又要往外走。只不过，动作很缓慢。
    张明很讨厌贾嘉华这样扭捏作态的人，明明有事相求却又欲说还休，因为这样可以略微表明一下自己的正直。这和女人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没有什么两样。
    可是如果此时不拉住他把话说清楚，这个人就又得罪了。好不容易出现的妥协局面就又有可能发生改变。他连忙说：“贾主任，有什么不好说的。您说说看，看我能不能为您分忧？如果您不说，那我就对您有意见了。”
    贾嘉华说：“主要是因为我儿子生意上的事，所以我觉得有点以权谋私的嫌疑，有点不大好意思开口。”
    “这有什么？领导也是人嘛？不能说当了领导就剥夺孩子做生意的权利啊！只要是正当经营，没什么好顾忌的。”
    贾嘉华见戏演足了，就说：“那我就直说了！我儿子在做钢材生意，想成为这次化肥厂项目的钢材供应商，不知道可不可以？”
    原来如此！张明彻底明白了他今天来的目地。贾嘉华是想做一笔交易啊。这个老家伙真是老奸巨猾！虽然张明打心眼里不想答应他，但是为了大局，又不得不做这个让步。但是他不想答应得太快，最后定板还必须等到把会开了之后。
    他沉吟了一下，说：“这个应该可以。我给戴总打个招呼。生意和谁做不是做啊？和您的公子做应该更牢靠一些。”
    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但是没有接通。于是他对贾嘉华说：“戴总关机了。没有联系上。这样吧，我会后再和她联系。您放心！这样的特殊关系，她肯定会买这个帐的。”
    贾嘉华说：“那就麻烦你了！”
    贾嘉华走后，张明看了看手机上的号码，偷偷地笑了。原来，刚才，他在拨戴丽丽的号码时，故意少拨了一位号码。当然拨不通。
    等会看贾嘉华在会上的表现，再考虑是否真正答应帮他。
    刚把手机放在兜里，手机却响了起来。是白松华打来的。
    白送华不像贾嘉华那样讲究起承转合，电话一接通，他就开门见上地说：“张县长，有一件事我想求你。”
    张明说：“白书记，什么求不求的。你就说是什么事吧！”
    白松华就直言不讳地提出，如果工业园的项目通过了，他希望把这项工程交给他弟弟白松涛的建筑公司来承建。
    张明对他采取了和对待贾嘉华一样的策略，他说：“这个可以考虑。不过，昨天的会议上对此争议很大，能不能通过还是未知数。你不是也持反对意见吗？”
    白松华说：“事情总是在变化的嘛！”
    张明说：“那就再会后再说吧！如果项目通过了，我可以在同等条件下优先考虑白松涛的建筑公司。这是个大工程，人情固然要讲，质量和造价那是不能开儿戏的啊！”
    白松军见张明已经给了一个含蓄的承诺，就满意地说：“那就多谢了！会上见！”、挂上电话，张明就去钟越的办公室向钟越做了简要介绍。钟越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只是，把工程交给他们，会不会出问题？”
    张明说：“这个，我会想办法做好监督。给了这个甜头给他们，应该可以让他们半年之内不会向我们发起挑衅。”
    钟越说：“我就是怕他们贪得无厌。”
    张明说：“有这个可能。你还记得我们在中学课本里学过的《狼》这篇课文吗？我觉得目前的情形和那里面的屠户遇到的情形差不多。一个屠户晚上回家，肉已经卖完了，只剩下骨头。路上有两条狼在后面跟随。屠户就扔下一根骨头，一只狼得到骨头后，就停止了。另一只狼还是跟了上来。这时，屠户又扔下一根骨头，这只狼于是也停了下来。哪知道那头一只狼已经把骨头啃完了，又跟了上来。后来屠户把骨头扔完了，两只狼仍然没有摆脱。贾嘉华和白送华就是尾随在我们的后面威胁着我们的安全的两只贪得无厌的狼啊！”
    钟越说：“这个比喻真是太形象了！光靠扔骨头只能缓解一下严峻的形势，不能解决根本问题。我们现在给他们扔骨头，是因为我们还没有找到消灭他们的有利地形，还没有等到出击的有利时机。要争取在骨头扔完之前，把他们击败！那个屠户不是发现一个麦垛之后，才背靠着它把两只狼消灭了！我们也要找到这样一个可以依靠的麦垛。想办法击败他们。”
    张明说：“我们比那个屠户的形势要好多了。屠户是孤军作战，而我和你是双剑合璧，一定可以取得胜利。”
    钟越听他说双剑合璧，又看到张明调皮的眼神，笑着说：“双剑是双剑，但是不和你合璧！”
    张明看钟越的脸上又漾起了红晕，煞是好看，不觉想到，如果和她能够“合璧”，滋味一定也令人销魂。可惜啊，人不可太贪心，也不敢太贪心。
    钟越见他傻傻地看着自己，心内一阵狂跳。她说：“傻小子，看这我干什么？我脸上又没有绣花？”
    张明本想说：“你就是一朵美丽的花！”但是一想，她本来就暗恋这自己，如果自己再继续给她“阳光”，她会陷得更深。对她对自己都不是好事。
    于是他说：“没什么。我刚才在想一个问题，走神了。估计常委们应该到齐了，我们过去吧。“
    第310章各有各的私心
    
    当张明和钟越走进会议时，刘信递给钟越一张请假条。
    请假条是周继民写的：
    钟书记：
    昨晚我病了，今晨依然高烧未退，所以今天的会议不能参加。请见谅！
    周继民
    钟越递给张明看，张明小声对钟越说，这是政治病。钟越点了点头。这个周继民，估计是感觉到昨天会议的火药味太浓，怕今天的会议会重复昨天的故事，就装病表示了回避。
    可惜今天恰好是不需要回避的。张明知道，假如不出意外，会议将会很顺利。
    会议开始了，钟越说：“同志们，昨天我们就是否修建新的工业园开展了讨论，因为事关重大，大家本着对恒阳经济负责任的态度，没有妄下结论。今天我们接着讨论，希望能有一个明确的结果。”
    贾嘉华说：“钟书记，我想昨天大家回去后肯定又做了深入的思考，不瞒大家说，我还到实地去考察了一下，我想大家对这个问题的看法已经成熟了。我看，就不要讨论了，我们直接进入表决吧！”
    白松华也说，不要再拖拖拉拉了，我同意直接表决。该怎样就怎样！
    坐在旁边的马小军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张明。张明知道他是担心表决的结果不好。他微笑着看了看马小军，然后说：“钟书记，我看就这样吧！这个问题其实不必要多纠缠，道理是明摆着的。现在讲究高效率，我们就直接表决吧！”
    钟越的心里也有数，就说：“好！那我们举手表决。同意修建新的工业园的同志请举手。”
    钟越首先举起了手，接下来是张明、马小军、刘信，万家乐。张千里、罗源看着贾嘉华和白松华。谢伟才也打定主意，最后一个表态。
    这时，贾嘉华举起了手，还说了一句话：“我经过认真思考，认为修建新的工业园是利大于弊的，所以我决定支持这项计划。”
    白送华也举手了，他也说了一句话：“虽然我个人的看法没有改变，但是我少数服从多数。”
    他们两个一举手，其他的人也就都举手了。
    这的项目就算通过了。钟越说：“看来，什么事情都要多讨论，多酝酿、多调查，这样才能统一思想，提高认识。我们终于想到一块来了。既然决定了，就要快速行动起来。希望张明同志把这项工作拿在手上，快速反应，雷厉风行，把这项工作迅速落实。同时，我要指出的事，工程的质量必须要达到保证，要选最好的建筑公司，用最优惠的价格，修最好的园区。在这个事情上决不能有半点含糊，出不得半点问题。”
    这番话是专门说给白送华听的。虽然工程可以交给你，但是质量必须保证，价钱必须公道。不要搞出豆腐渣工程来了。
    接下来。钟越就提出了给招商引资的功臣张明按制度发奖的事情。
    恒阳县的招商引资奖励政策早就出台了。奖励政策还是很诱惑人的，刚开始时还确实让很多人心动了。可惜，一直没有人引来什么大项目。所以，也从来没有人领过高额的奖金。
    这次，钟越提出要奖给张明六十万，让大家吃了一惊。不过，没有人站出来反对。贾嘉华因为还有求于张明，自然不反对。
    白松华心里虽然不情愿，但是为了把工程搞到手，他违心地说：“既然是制度规定了的，就按制度办事吧！”
    其他几个人都不说话。他们心里很不平衡。六十万啊，就这么落入了张明的腰包，这钱是不是来的太容易了。可是这话怎么说得出口？人家这可是按制度办的，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政策早就定下来了，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只怪自己没本事赚到这笔钱。
    但是心里总归是觉得张明不该拿这笔钱。至少不能拿这么多！即使是马小军和刘信也是这么认为。
    张明对这个问题早有思考。他说：“既然大家都没意见，这笔钱我就领了！”
    此时，有几个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满的神色。张明，你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你说起来是为公家办事，其实主要的目地还是为了给自己捞钱。
    会场的气氛一时间显得有点沉闷起来。
    钟越看到大家这幅表情，哪能不知道大家的心理。她说：“张明同志，得了这么大的奖，要不要有个获奖感言。说几句吧！大家鼓掌！”
    掌声稀里啪啦，连钟越都感到尴尬起来。
    张明说：“首先声明一下，这个钱不是奖给我一个人的，在这次招商引资的过程中，严丽同志发挥了重要作用。所以必须要奖给她十万元钱。我得五十万。五十万啊！这个数目可真不小！我从来没有想到我能有这么多钱。我知道，我如果领了，会有人眼红，会有人不满，甚至还有人会骂我贪财。但是我还是决定把这个奖领了。只不过，鉴于我的特殊身份，这笔钱我会把他用于一项公益事业。具体怎么办，我还要想一想，但是我个人肯定不要其中一分钱。”
    话音刚落，下面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连白松华也鼓了。作为一个爱财如命的人，他对那些不爱钱财的人是有一定敬意的。贾嘉华没有鼓掌，他在想，张明不知又在作什么秀呢！
    钟越说：“张明同志，你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啊！”
    马小军说：“张县长，你果然没有让我们失望！”
    张明说：“大家先别夸我，我还有话跟大家说。我之所以要领这个奖，主要是对我们已经制定好了的制度的一种尊重。制度是神圣的，我们不能随便违反他，即使你出于高尚的动机。还有，这种做了贡献就大大方方领奖的风气我们还要大力提倡。孔子有一个弟子，有一次做了一次好事，但是没有要别人的谢礼。这个弟子以为这样做，会得到孔子的表扬，谁知孔子知道后却批评他做得不对。孔子说，你带的这个头不好！我担心以后，再也没有人肯做好事了。做好事的动机是多种多样的，但是不管他是什么动机，只要是做了好事我们就要对他进行奖励。一旦，社会推崇做好事不领奖，那么做好事的人就会减少了。再回到我们招商引资的事情上来，我如果做好人，不领奖，那么今后谁还好意思领这个奖？既然不能领奖了，招商引资的积极性就会被打消。那我们的奖励制度就形同虚设了。这就是我领奖的初衷。”
    马小军问：“可是你最终还是把这笔钱捐出来了啊！“
    张明说：“领了之后再捐出去，和不领奖的意义是不同的。毕竟我把他捐出去，我还赢得了一片掌声嘛！这也是一种收获。我是处在县长这个位置，所以要把钱捐出去。那么其他同志就不一定要这样做了。比如，严丽同志，就可以领取这笔奖金。不过，话说回来，我们作为县里的领导，招商引资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我们在招商引资的时候，利用了县政府的资源，因此功劳不能完全记在个人头上。因此，我建议，对领导干部招商引资的奖金还是要封个顶。我建议无论招了多少，奖金都要以十万封顶。这样，于公于私都好。公家可以少出钱，私人也可心安理得地领奖。比方说，这次如果是奖我五千元，我肯定就领了。奖多了反而还一分钱没领着。我亏得很啊！“大家都笑了起来。
    张明之所以要给严丽安排十万元，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严丽要离婚了，需要一笔钱来把善后问题摆平。她那个无赖丈夫，逼着她出一笔钱才同意离婚。孩子读书也要一笔钱。这个孩子，是他自己的孩子啊！
    在这方面，他是有私心的。
    第311一个尖锐的问题
    散会后，张明回到办公室，给戴丽丽打电话，谈钢材供应的事。
    戴丽丽说：“既然是你答应了的事，我怎么会拒绝呢？”
    张明说：“没办法，这老家伙目前就像一只狼在我屁股后面跟着，我必须给一根骨头，让他先啃着，稳住他。”
    戴丽丽说：“看来，我的县长哥哥也不是像我想象中的威风八面，远不如我在我的企业里。”
    张明说：“那自然是不能比。你是一元化领导，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们政府就不同了，是民主集中制的集体领导。情况比较复杂。一把手也很难做到一言九鼎。政治是妥协的艺术嘛！有时候为了达到你自己某一方面的目的，你必须在另一个方面做一些让步。不可能每一步都按着自己的意志来。相比之下，我羡慕你！”
    戴丽丽说：“羡慕我吗？我可以把位置让给你！”
    “不会吧！你有这么慷慨？”
    戴丽丽娇滴滴地说：“人家把最宝贵的东西的都给了你，还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呀？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给你，但是我只向你要一样东西。”
    张明说：“要什么？”
    戴丽丽说：“婚姻！你能给我吗？”
    张明沉默了一会，说：“丽丽，不是说好不谈这个问题的吗？”
    戴丽丽笑道：“吓唬你一下！不要紧张嘛！还是说正事吧！钢材的事我虽然同意了，但是你必须跟他说清楚，价格必须公道。否则免谈。”
    张明说：“这个自然。”
    戴丽丽又说：“还有，我还可以让他为我们供应黄沙等材料。”
    张明说：“这个就不必了！给那么大的甜头给他干啥？”
    戴丽丽说：“我这样做也是有条件的。条件就是他必须帮我搞定所有的来自红道和黑道上的麻烦。”
    张明想了一下，说：“我看他还没有这个能力，他只能在红道上帮忙。我看不如这样，把钢材的供应权交给贾嘉华，条件是他帮你办一些政府方面的手续，解决其他可能发生的纠纷。本来，这件事我可以办，但是交给他办影响好一些。免得他们对我和你的关系有所猜疑。至于黄沙等材料的供应，可以交给白松华。他有能力帮你解决黑道的问题。你觉得这样可不可以？“戴丽丽说：“就这么办。具体操作让他们派人来和我们公司谈。”
    张明说：“真不好意思！丽丽。我作为一县之长，却不能保护你不受到黑道的侵犯，反而要你让出利益去摆平这些事情。”
    戴丽丽说：“别自责！这是很正常的。这也不是你个人一时能解决的问题。再强大的政府都不能把黑道完全铲除的。有阳光的地方也就会有阴影。你不是说政治是妥协的艺术吗？其实在商界也是如此。一个企业不可能把所有的钱都由自己一家赚到，必须妥协，必须让利。”
    把这件事说完后，张明又对戴丽丽说：“你的那几个朋友到恒阳投资的事，你一定把它落实。别让他们跳票了。”
    “放心吧！他们不会言而无信的。你怀疑我的号召力吗？”
    张明说：“一点都不怀疑！我相信你一声令下，能够给我拉一个师的投资者来。但是我可以断言，他们都是我的情敌。”
    、、、、、、
    和戴丽丽说好之后，张明就去找贾嘉华。当然，他只告诉贾嘉华，戴丽丽同意了让贾润涛供应化肥厂项目的钢材。其中的交易就由他们自己去洽谈。身份所系，有些话不能拿到台面上说，也不应该由他来说。
    贾嘉华口中连声说谢。但是张明知道，他心里并无谢意。在贾嘉华的心中，这只是一次交易。双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谁也不必要感谢谁。
    张明想，老东西，你就拿着骨头啃吧！你吃我的心不死，我灭你的意愿也更强烈！
    白松华那里，他想等白松华先来找自己。贾嘉华是元老，自己主动一点，显得礼貌。对白松华就不必了。他是自己的下级，又有求于己，自然该他主动。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了一会，白送华真的过来了。
    白松华却不和他谈工程的事，只和他谈一些公安局的工作。他以为张明会主动谈起，但是张明好像忘记了这件事似的。
    没办法，他只得开口问道：“张县长，工业园的工程能够落实吗？”
    张明说：“我正准备和你讲这件事。工业园的工程，我个人说了不算，必须经过县长办公会集体研究。所以，你最好还是给几个副县长打个招呼。这样也好减轻我的压力。你说呢？”
    张明说的也是一个实在话。工业园是政府工程，自己一个人拍板会惹来一些闲话。有人会以为自己和白松华有所勾结，有人会以为自己向白松华妥协。不管是哪种情况，都对自己不利。如果白松华分别打了招呼，闲话的人就少了，因为这变成了集体决策的事。
    白松华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自己先打几个电话，再让白松涛挨家送点礼就解决了。
    他说：“这个我理解。平时关系都还不错，我相信他们会支持的。”
    张明说：“白局长，我有一件事想问你，希望你能对我说实话。”
    白松华说：“请讲！我知无不言！”
    张明问：“我们恒阳有黑社会吗？”
    这个问题问得太突然了，也太尖锐了。白松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他说：“张县长，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问题？”
    张明笑道：“你先不管我为什么问，你只回答有还是没有？”
    白松华很想把桌子一拍，说：“老子就是黑社会的！”。但是他忍住了这种冲动。他说：“这怎么说呢？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为什么这样说呢？说他有，是因为恒阳的治安还没有到路不拾遗的程度，犯罪率近年来更有提升的趋势，团伙犯罪也时有发生。这说明，在恒阳还是有黑恶势力存在的。人们通常就称他们为黑社会。”
    张明问：“那为什么可以说没有呢？”
    白松华说：“这主要是看我们对黑社会的定义是狭义的还是广义的。我说有，是指广义的，我说没有，是指狭义的。一般说来，黑社会犯罪有以下几个特征：一、形成较稳定的犯罪组织，有明确的组织者、领导者，骨干成员基本固定，人数较多；二、有组织地通过违法犯罪活动或者其他手段获取经济利益，具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以支持该组织的活动；三、以暴力、威胁或其他手段，有组织地多次进行违法犯罪活动，为非作恶，欺压、残害群众；四、通过实施违法犯罪活动，或者利用国家工作人员的包庇或者纵容，称霸一方，在一定区域或者行业内，形成非法控制或者重大影响，严重破坏经济、社会生活秩序。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县应该是没有成熟的黑社会组织的。充其量，也只有带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反正，据我所知，情况并不严重。”
    张明说：“那就好！我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因为有投资者表示了对这个问题的担心。问清楚了，我好向他们做出解释。刚才，惠通地产的老总就向我询问了恒阳的治安情况。她在省城投资的时候，经常遇到黑社会分子的敲炸。”
    白松华继续粉饰太平，说：“照我看，恒阳的情况应该还好。以前没怎么听说过。”
    张明心想，你就别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你们家就是一个黑社会性质的团伙。我今天问你这个问题，就是想点破一下这个问题，让你收敛一下。
    他正色道：“松华同志，治安环境是投资环境的一个重要方面。公安部门必须主动担负起为经济发展保驾护航的使命。恒阳到底有没有黑社会，我不知道。但是我希望你们公安局在这方面要加大力度。你这个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责任不轻啊！”
    白松华的心理开始戒备起来，难道张明已经了解了自己的底细，想向自己宣战吗？
    
    第312章发家史
    
    白松华说：“那当然。下阶段我们将重点抓一抓社会治安问题，加大对违法犯罪分子的打击力度。”
    张明的策略也是点到为止。他话题一转，说：“白局长，有一件事你必须要谢谢我。因为我无意中为你弟弟联系到了一笔生意。”
    白松华很惊讶，张明会有这么好吗？工业园的事本身是一笔交易，他是情不得已。白松华不相信张明会主动为他们家拉生意。他说：“生意？真的吗？”
    张明说：“这还有假。主要是化肥厂这个项目的黄沙与水泥的供应。戴总认为这样的材料最好是找本地的人来供应好一些。可以免除一些不必要的纠纷。我就向她推荐了你的弟弟。”
    白松华明白了！这又是一笔交易。惠通地产希望通过这笔生意来买一个太平。还真是明智啊！
    他说：“真是太感谢张县长了！回头我一定让松涛好好谢谢你！”
    张明说：“我一定好好地宰他一顿。这笔生意应该还是有一定利润的。回头你就让他和戴总联系吧！具体怎么操作由他们谈。我只负责介绍。”
    白松华说：“希望你以后多做这样的红娘啊！”
    白松华回去后，就把白松涛叫到自己的家里里。白松涛在看守所里蹲了几天，虽然里面生活很好，但是毕竟没有自由。更重要的是丢了面子。这让他很不高兴。
    到白松华家里后，他还苦着一副脸，表示出对白松华的不满。
    白松华说：“松涛，还在生哥哥的气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里面也照样的花天酒地的，像住宾馆似的。”
    白松涛说：“哥，这是面子问题。我不过是砸了一个小小的酒店，就被抓进了看守所。我，堂堂的白松军，竟然输在一个娘们手中，你说我丢不丢脸？今后在江湖上怎么混？”
    白松华道：“这算什么丢脸？将来真的进了牢房那就叫丢脸！我其实应该让你坐一坐真正的看守所的。不应该给你那么多的优惠。应该让你体验一下坐牢的艰辛，今后好老实一些。免得创出更大的祸来！不好收拾！”
    白松涛说：“你就知道危言耸听。”
    白松华说：“不是我危言耸听，我是想让你居安思危。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同了。新来的张明县长看样子不是省油的灯。有可能对我们不利啊！”
    白松涛说：“怕他做啥？我们找几个弟兄干掉他！或者个他点厉害尝尝，让他老实点。”
    “千万不可蛮干！几个弟兄中，我最不放心的是你！我早就对你们说过了，我们打打杀杀的年代已经过去了，码头已经打出来了，就不必要舞枪弄棒耍横的了！不是有句话吗？马上得天下，要马下治之。要动脑子，不要随便动棍子。懂吗？”
    白松涛说：“我说不过你。以后我尽量忍着点。不过，你还是要想办法对付那个张明，不要让他反过来把我们收拾了！”
    白松华说：“这个我心里有数。你想想，如果你哥哥是这么好对付的一个人，我们老白家会有今天的辉煌吗？实话告诉你，这两天我和贾嘉华已经给他上了一课了。”
    白松涛高兴地说：“是吗？怎么一回事？你说给我听听。我也好解解气。”
    白送华就把他们如何在常委会上刁难钟越和张明，又如何乘机向张明提出承建工业园工程的要求的事讲给白松军听。
    白松华说：“我们略施小计，就逼他们就范了。可见他们还不敢和我们硬着来。尤其是那个张明，今天还主动地为我们拉了一笔生意。惠通地产化肥厂项目的黄沙和水泥供应，这可是一笔大买卖啊！”
    白松涛说：“还算知趣！大哥，张明这是在向你讨好啊！”
    白松华说：“有那么一点意思。不过，也许是他的笼络之计。他这个人比较复杂，我一时还摸不透。不管怎样，这笔生意我们还是要做的。我告诉你，这笔生意是有条件的，惠通地产肯定是怕有人到工地上闹事，才想出这一招的。”
    白松涛说：“现在的房地产公司都学精了。还算他们有眼光，找到了我们。既然找到了我们，我们就好好地宰宰她们如何？把价格提高一点。狠狠地赚他一笔。”
    白松华说：“不行！这件事里面有张明掺和，我们不能让他看出什么，同时也给他一点面子。你必须完全按市场价操作，赚取正常的利润就行了。不要太贪心。明天，你就去惠通地产联系这件事。一定要像一个正派的商人一样，按游戏规则办事。我们要慢慢把自己洗白。懂吗？”
    “这个我懂！哥，你放心！”
    白松华又说：“还有一件事你要办好。工业园的工程你还要去打点一下，把政府的几个头头脑脑安排一下。注意，下注要不轻不重。要不然，他们不敢收的。张明那里，尤其不要送钱。送点烟酒是最好的。”
    白松涛走后，白松华躺在沙发上反复回味着张明今天和他的谈话。他不明白张明究竟是什么用意。想到张明关于黑社会的提问，他又感到有点不安。
    往事历历浮现在他的脑海。
    这么多年来，他就是靠和黑帮分子勾结，一步一步发迹的，无论是他的升职，还是财富的积累，都与黑有着极大的关联。甚至于他的老婆陈江容，也是靠流氓手段弄到手的。
    他采取的一贯策略是“以黑打红”和“以红打黑”相结合，使得他逐步消灭和收服了恒阳的黑道分子，也使得他逐步爬上了公安局长和政法委书记的宝座。
    以黑打红，就是利用黑道力量对付官场中人。官场中人，大多明哲保身，有的甚至胆小如鼠，稍加恐吓，就吓得屁滚尿流。他就是靠这钟方法，扫清了自己仕途上的障碍，步步高升。
    以红打黑，就是利用自己在公安局工作的优势，对不服从自己的黑道人物进行无情打击。终于，他成了在恒阳黑道上说一不二的人物。不过，他从来没有真正地和黑道分子在一起打过交道。他一般是利用他的几个兄弟出面。但是谁都知道，他是躲在幕后的真正的老大。
    白松华最得意的有两件事。一件事是巴结上了省里的白副书记。第二件事是把陈江荣娶到了手。这两件事都是通过黑道途径取得的成功。
    省里的白副书记之所以对他大加庇护，是因为在白副书记的儿子白浩来到恒阳赌博欠下巨款，被白松华的手下捉住，关押在一个地下室里。
    当时还只是一个刑警大队副队长的白松华得知他是时任洪都地区行署专员白春明的儿子后，立即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白春明是一个年轻的地级干部，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很有可能要跻身到省级领导的行列。不如乘此机会在他身上做一笔政治投资，日后也好成为自己的一个依靠。
    于是他命令手下向白春明发出了如果不拿出一千万的赎金，就要弄死白浩的威胁。正当白春明惶惶不安的时候，吊着白绷带的白松华却把白浩送到了他的面前。
    
    第313章骗局（一）
    
    白松华和手下们精心布局，演了一场让白春明感动不已的戏。
    那天晚上，白浩被捆绑着蹲在地下室里，一个小混混过来将他踢了一脚，然后掏出家伙，把尿拉到了他的头上，一边拉还在哼着歌，白浩说：“大哥，不要这么糟践人吧！”
    小混混一边拉，一边说：“老子没有要你喝尿就对你够好的了。实话告诉你，再过两个小时，你就要被扔在粪池里了，我这只不过是让你提前适应适应。老子是一片好心，你应该感谢我。”
    白浩被捆得紧紧的，动弹不得，只得任由尿水从头顶流下，流过他的额头，他的鼻子，流进他的嘴、、、、、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眼睛里流出了悔恨的泪水。悔不该走上赌博这条路啊！堂堂行署专员的儿子竟然沦落到这部田地，马上就要命丧粪池了！
    一会儿之后，他就被蒙上眼睛，堵上嘴巴，装进麻袋，丢到了一辆吉普车的后备箱里。
    他绝望地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车子停下之后，他被拉了出来，只听一个声音说：“把他就扔在这里算了。这里的水比较急，很快就可以流走。”白浩这时暗自庆幸，不是扔在粪池里。是扔在江里，好歹比烂在粪池里强一点。
    两个人已经把他抬起来了，白浩进行着最后的垂死挣扎。正在此时，忽然听到有人大喊一声：“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白浩被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一个声音说：“你是谁？识相地给老子快点滚开。就当作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发生。要不然，哥几个就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让你和他一起去喂鱼。”
    “我是公安局刑警大队副大队长白松华，如果你们停止犯罪行为，我可以放你们走！”
    “弟兄们，今天真有戏剧性啊！我们是不是在拍电影啊？正在作案时警察来了！”
    “哈！哈！哈！”这是几个小混混的笑声。
    “弟兄们，别跟他废话！既然被他看到了，那就不能让他走了。公安部长来了也只能这样做了！给我上！”
    接下来，就是一阵厮打的声音。打了一会之后，又响起了警笛的声音。
    白浩听到有人说：“不好！警车来了！快跑！”
    接下来，警车开来了。只听一个警察说：“白队长，你怎么了？”
    “我没什么！快去救人！”
    另一个警察说：“别问了，白队长的胳膊被歹徒砍了，快送到医院包扎！”警车又呼啸而去了。
    白浩从麻袋里出来了，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警察同志，白队长呢？他没事吧！”
    一个警察说：“他没事！胳膊受了点伤！我们白队长真勇敢，在没带枪的情况下，徒手与几个歹徒搏斗。”
    、、、、、
    当白浩把事情的经过讲给白春明听的时候，白春明感动得热泪盈眶。他说：“白松华同志，你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啊！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白松华却平淡地说：“其实也是碰巧！我在江边散步，说好了让几个同事过一会儿来开车来接我，谁知就遇到了这种情况。作为一名警察，我义无反顾啊！”
    从此，白松华就巴上了白春明这个关系。实践证明，白松华的这个投资是非常划算的。白春明后来步步高升，逐步成为了省委领导。而白春明也跟着春风得意，一直爬到了县公安局长的职位，后来又兼任了政法委书记。
    只不过白春明后来逐步发现白松华并不是一个好人，劣迹斑斑，难得扶持起来，就没有继续往上提拔他。但是，白春明念及白松华对他儿子的救命之恩，一直保护着他。白松华有几次差点被告倒，都是白春明出面把他保住了！
    、、、、、
    白松华点上一根烟，又回想起当初如何把陈江容弄到手的精彩之笔。每每回想起来，他都会有一种快感。
    那时，陈江容是恒阳公安战线上有名的警花。穿起警服来是飒爽英姿，穿起便服来更是秀美可人。白松华对她是一见钟情，日里夜里都在想她。
    但是那时的陈江容，眼里却没有他。陈江容和同是副大队长的程学起好上了。两人出入成双的亲密样子，让白松华痛苦万分。
    本打算忘记她算了，无奈陈江容的艳影每晚都要入梦来。他想极了她，几乎每晚都在幻想和她颠鸾倒凤。他决定不择手段，得到陈江容。
    那时，他手下已经有一帮人了。在经过周密思考后，他布了一个局。
    陈江容的父亲陈昌明在恒阳县城开了一家小诊所。陈昌明和其他小诊所的医生一样，只会看一些普通的小病。无非是给点药，打个点滴，治不好就让病人到正规医院就诊。
    一天晚上，陈昌明正要关门，几个年轻人扶了一个人进来看病，说是感冒。陈昌明查了一下，有点发烧，就按照惯例给他打了点滴。
    快打完时，那人突然晕倒了。陪同前来的人当场就把陈昌明踢了一脚，一边把病人往外抬，一边威胁陈昌明，要是我大哥出了问题，我要你的老命。
    过了半个小时后，这几个人又转了回来，说是大哥不治身亡了，要陈春明为他们的大哥偿命。当场就把陈春明和他老婆带走了。还派人给陈江容递条子，要她前往指定地点谈条件。
    那几天正好程学起出差去了。正是因为这样，白松华就选择了这个日子。要是程学起在，这出戏就要演砸了。白松华根据事先的安排，正在陈江容的宿舍里和陈江容聊天。陈江容虽然不大喜欢白松华，但是出于礼貌，也不好叫他走，只好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这时，一个满口黄牙的小青年进来了，递给陈江容一个纸条。纸条上写着：陈江容：你父亲把我大哥毒死了，现在你父母亲都在我手里，想要你父母活命，就速和来人前来谈判。不要报警，最多只准带一个亲属来！否则你父母都会死得很难看。
    虽然是警察，但是在户籍科工作的她没有见过什么刀光剑影。陈江容当场就吓得花容失色了。程学起不在身边，她只好请白松华出主意。
    白松华说：“我们虽然是警察，但是暂时还不能报警。要不然伯父伯母会有危险。只能去了之后先稳住他们，再相机行事。学起不在，我呢就冒充你的男朋友，免得他们不让进去。”
    陈江容不知是计，感激地说：“松华，你真是一个好人！”
    一切都像电影中的那样在进行。他们跟着来人，走到一个小巷后，就被要求蒙住了眼睛。走了十分钟后，当他们的眼罩被取掉时，他们已经来到了一个小楼房里。
    房里里有七八个人，都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陈江容的父母被绑着，一个劲地求饶。
    为首的一个大个子对陈江容说：“你父亲毒死了我的大哥，你说怎么办？要么赔款一千万，要么，你从此以后做我的压寨夫人！否则，我就杀死你的父母亲”
    不等陈江容说话，白松华就走了上前，说：“我是她的男朋友，要杀要剐你们冲着我来。你们不要欺负老人和妇女。”
    
    第314章骗局（二）
    
    大个子说：“好小子，真有种。我就喜欢你这样有种的男人。我给你一个机会。”
    他把手中的枪的子弹夹下掉，然后又掏出一把一模一样的手枪，说：“这里有两只一模一样的手枪，一把里面没有有子弹，一把里面有一颗子弹，我转过身去把他们搞混了之后，放在你面前，你任选一把，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开一枪，如果枪没响，算你走运！如果你选到了有子弹的那把，那你就是死路一条。当然，我也会放过他们。不过，你不要玩什么花样。因为即使你拿到了有子弹的那把枪，你只有一颗子弹。但是周围有几把枪对着你呢！怎么样？敢玩这个游戏吗？”
    白松华说：“敢！”
    陈江容说：“不！松华，这样太危险！再说，你也没必要！”
    白松华深情地对陈江容说：“怎么没必要？为了你，我愿意奉献一切。江容，我早就爱上你了！你就给我一次为你冒险的机会吧？”
    陈江容感动得热泪盈眶，她说：“不行！我不同意你这样！”
    白松华不顾她的阻止，毅然走到大个子面前，从已经摆好的两把手枪中选了一把，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开枪前，他转过身来，对陈江容说：“江容，如果我死了，希望你不要忘了我！”
    陈江容哭着说：“松华，不要！”
    白松华说：“江容，如果我侥幸活着，你能嫁给我吗？”
    陈江容感动得不行！程学起对她的爱当然不能和这相比了。她说：“我嫁给你，一定！”
    白松华扣动了扳机，结果当然是白松华没有倒下。那把枪早就做好了记号。
    陈江容扑了上来，和白松华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刚才，在白松华抠响扳机之前，她就有了一个想法，如果白松华侥幸没死，她就做他的女朋友，做他的妻子。
    大个子说：“没想到你小子这么好的运气！那我只好放人了！你这个小子也太痴情了！太令人感动了！我也看出来了，这个美人你还没真正追到手呢！我好事做到底吧！今晚就让你们入洞房。只要你们在这个房里过上一夜，明天早晨我就放掉这两个老家伙！弟兄们，把两个老家伙带走，把这一对男女关在卧室里去，让他们今晚就成为夫妻。免得这个美女过后又变了卦，让这个好汉白冒了一回生命危险。老子今天做一回好人！”
    几个人用枪逼着把白松华和陈江容进了房间的卧室里，又逼着他们脱得只剩下内衣，钻进一个被窝里。大个子说：“小子，好好把握机会吧！哥我是在成全你呢！小姑娘，不要玩什么花样，如果明天早晨来，没有证据能证明你们在一起过夫妻生活了，我就仍然按原方案进行！我就看着床单，看看有没有什么痕迹。”说完，关上门走了。
    陈江容本来已经被白松华感动了，再加上被逼无奈，担心歹徒伤害了他的父母，就紧紧地抱住了白松华。
    白松华盼望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了，他压在陈江容的身上，贪婪的亲吻起来。然后，他脱掉陈江容的衣服、、、、、、整个行动都是按照着他的计划实施。虽然这个骗局漏洞百出，但是善良单纯的陈江容一点都没有察觉。不久，陈江容就成为了他的妻子。这件事成为了程学起永远的痛，但是却是白松华永远的快乐之源。
    他想起这件事就偷着乐！
    白松华正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老婆陈江容回来了。
    虽然已经到了中年，陈江容却依旧是那样漂亮。她的漂亮远不是可以用“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可以形容的，因为风韵固然在，“老”字却根本就不与她沾边。
    如果你不是熟悉她的人，你还以为她只有三十岁的样子。这是白松华的骄傲，每次带着她出席一些社交活动，她都能得到别人的喝彩，都能给他带来虚荣心的巨大满足。
    唯一遗憾的是陈江容没有给他生个儿子，虽然女儿白雪很可爱，但是满脑子封建思想的白松华觉得没有儿子就是断了香火。于是他在省城包养了一个女人，为他生了个儿子。现在已经五岁了。
    这件事他是绝对保密的，只有他的几个兄弟知道。
    最近陈江容似乎很不高兴，回来时总是很静默少言，问她是为什么，她也不说。
    白松华的理解是这女人虽然外表上没显老，但是实际上可能已经进入更年期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表现。白松华身边的女人成堆，事也不少，也就没有多管她。
    看见老婆回来，白松华说：“回来了！”
    陈江容冷冷地说：“大局长，稀客啊！今天怎么回来了?”
    白松华说：“江容，怎么搞得这么生分了？是不是怪我没有多陪你？你也知道，我的工作太忙了！”
    陈江容说：“是的，我知道你很忙。我没有怪你，我是想感谢你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看你的老婆！”
    白松华过来搂住她的腰说：“真生气啊！以后我争取多回来陪你！行了吧！”
    陈江容推开他的手，说：“得了！我不稀罕你回来。你不在家我还落个清静。”
    白松华说：“老婆，我还没吃饭呢！”
    陈江容把手一摊，说：“对不起，你事先没通知，我已经在单位吃了。家里也没有什么东西。你出去吃吧！”
    白松华好像得到赦免一样，说：“那我就出去吃了！本来打算陪你吃顿饭的。”老婆虽然很优秀，但毕竟相处时间太长了，他早已厌倦了。
    白松华走后，陈江容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中依然美丽的自己，长叹一声：“好白菜被猪拱了！”
    和白松华结婚的十几年来，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她相信白松华是爱他的，她也一直在扮演着贤妻良母的角色，相夫教女，经营着自己的美满家庭。她从来没有后悔过当初的选择。
    当初选择白松华，离开程学起，几乎就像是一场电影，很长时间里她都沉浸在白松华对她的感人爱情里。她知道程学起是爱她的，但是她相信白松华对她的爱更强烈更真挚更惊天地泣鬼神。因为白松华可以为她死。而程学起则未必。
    正因为如此，尽管婚后陈江容发现白松华有很多缺点，发现她和他基本上合不来，但是她一直没有计较，一直努力地在适应白松华，迁就着白松华。
    她对自己的家庭还是非常满意的。
    但是，前几天发生的一件事让她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糟很糟。
    她在户籍科担任科长，在户籍科工作的都是几个女警。因为她的特殊身份，几个女警对她都是毕恭毕敬的。那天，下班了，她先走出了办公室。走了几分钟之后，她记起来还有一份杂志没带上，就折了回去。
    老远就听到里面欢声笑语的。她走到门前，正准备推门进去，听到她们正在谈到她，就停了下来。
    胡晓卷正在大发感慨：“唉！这人啦就没有一个彻底幸福的人。不说别的，就说我们的陈科长，她应该是我们公安局里过得最好的人吧？丈夫是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位高权重，钱就更不用说了，自己又是标准的大美人，你看现在都四十的人了，还是那么光彩照人，比我们这不到三十的人的都还有魅力，女儿也是美丽可爱，无论从那方面来说，她都是我们最应该羡慕的人。可是我们却不羡慕她。因为她是一个最糊涂的女人，被他的丈夫，我们的局长骗了，却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样子，自我感觉好得很！悲哀啊！悲哀！”
    何平说：“美丽的女人智商都低啊！胸大无脑！我真的服了陈科长了，四十岁的人了，那波还是那么大那么挺！”
    赵薇压低声音说：“我听说白局长在外面的儿子都上小学了。”
    “真的吗？”
    “真的！这是他弟弟有一天醉酒后说出来的，应该不会有假。酒后吐真言！可怜我们陈科长，一颗好白菜，被猪拱了！”
    胡晓娟说：“谁说局长是猪？我们局长是一等男人啊！一等男人家外有家。这很正常！谁叫人家有本事？我的老公没本事，只能做五等男人。五等男人回家老婆不在家。你看我，下班后就故意很晚回家，让他先做饭。”
    屋内笑声一片。
    陈江容不敢再听下去。她悄悄地离开了办公室。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
    、、、、、、
    
    第315章含蓄的批评与不伤和气的拒绝
    
    万家乐兴冲冲地来到张明的办公室，汇报道：“张县长，化肥厂已经全部腾空了，所有的人员都搬走了，没有一个人来闹事。我的任务应该说是圆满完成了。”
    张明说：“家乐同志，你是头号大功臣啊！”
    万家乐说：“谈不上！主要是你指挥有方。我只是做了一点实际工作。张县长，我有一个小要求，不知道可不可以向戴总提。”
    张明听他说要向戴总提要求，立即敏感地意识到，他极有可能是想打房子的主意。张明早就料到县里的干部会在这上面产生占便宜的念头。县里有不少干部，都属于那种雁过拔毛型的，无论县里有什么项目上马，他都想从中分一杯羹。也不管比别人受不受得了！也不管影响有多坏！如果不能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就会利用自己的能量，对这个项目进行刁难。至少也要说三道四。贾嘉华和白松华属于这批人的中的大佬，已经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接下来，大大小小的角色都会粉墨登场，根据自己的地位和份量，来捞取或大或小的利益。
    对于化肥厂这个地产项目，工程的事一般人是插不上手的。但是他们很可能会把“魔爪”伸向房子。如果能够以优惠价搞那么一两套房子，将来一转手，就可以赚一大笔。
    张明和戴丽丽已经商量过了，将来房子的销售将全凭商业运作，不卖一套人情房。从戴丽丽的角度看，这是在商言商。张明更多的是考虑恒阳的政风。干部总仗着自己的权势向企业伸手，这种风气不可长！必须逐步杜绝！
    可是万家乐不是别人，现在是自己的得力干将不说，还确实为惠通地产做了不少事，如果等他把要求提出来了再拒绝他就不好了。而答应他又等于开了一个口子。对别人就不好交代了。
    当然这些考虑在大脑中只是一瞬间的事。他笑着说：“万县长，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想让戴总给你们这些劳苦功高的人表示一下？这没问题！这个钱她是应该出的。包在我身上，负责不会让出过力的同志吃亏！我要让她给你们发点奖金。”
    张明的分析是完全正确的。万家乐正是想提前打招呼，让惠通地产能够优惠卖给他一套房子。他的外甥明年要结婚了。他想，以他的地位，以他对惠通地产的贡献，这应该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没想到他话没说出口，却被张明理解为他是想要点奖金。他正准备再次把话说清楚，张明却用一句话结束了话题：“万县长，我正要和你商量一件事。这件事我已经和钟书记商量过了。”
    万家乐想，既然有事相商，那就把事情商量完了再说吧！他说：“张县长，您说！”
    张明本想直接说房子的事，但是感觉到这样太做作，痕迹太明显了。就决定来个曲径通幽。他说：“新的工业园已经决定上马了，这个事情当然又要落到你的肩上来！你要做好挑重担的准备啊！”
    万家乐最喜欢承担这样油水比较重的工作了。主管工程，即使不贪污受贿，也会有不少灰色收入。工程承建方会把你当菩萨一般供着。
    他高兴地说：“感谢张县长对我的信任。我一定把这项工作做好。”
    张明说：“这项工程已经决定让白松华的弟弟白松涛承建了！你应该猜到了，这是无奈之举。”
    白松华说：“难怪白松华第二天开会时会突然改变主意，原来是心有所图啊！这个白松华，真是恒阳一霸！总是拿工作的事刁难领导，从中渔利。”
    张明记起万家乐在第一次会议上的表现，虽然是向着自己这一方，但远没有马小军和刘信来得坚决和无畏。也就是说还不是一个铁杆的拥护者。虽然不必和他计较，但也必须要敲打一下，让他今后不要再做那种畏首畏尾的人。
    张明叹气道：“希望同志们能够理解我和钟书记的苦衷啊！不是我们软弱，而是对方太强大了。我们不做一些让步不行。那天会议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并不是每个同志都能够旗帜鲜明地与他们斗争啊！”
    万家乐顿时红了脸。真是惭愧啊！自己那天的表现太圆滑了。因为怕事，没有争锋相对地和白松华与贾嘉华做斗争。张明的这番话不就是对他的含蓄的批评吗？
    他不好意思地说：“很抱歉！张县长。那天我的态度的确是有点不够鲜明。不过，我还是表达了对你的拥护的。只不过，我有所顾虑。你也知道，贾嘉华是老领导，余威犹在，白松华基本上是一个无赖，不按规则出牌的一个人，我有点投鼠忌器！”
    张明见他一脸羞愧，话又说得诚恳，就不想再责怪他了。他说：“万县长，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的态度我能理解。能够那样已经表明你是一个有原则有勇气的同志了。在工作中表现出一点策略也是我一向推崇的，你那天的表现就非常地策略。”
    万家乐说：“不管怎样说，我还是表现得有点畏缩。不过你放心，今后遇到这样的场合我一定不再落后。”他本来想说，我一定冲锋在前，但是心里有点发虚，就改成“一定不再落后”了。
    张明摆摆手说：“暂时还不要改！”
    万家乐不解地问：“为什么？”
    张明说：“在决战还么有最后到来的时候，我们还需要你继续地‘软弱’下去。这样可以制造出一种假象。让他们以为我们的力量还不是那么强大，让他们以为你还是一个可以争取的对象。正如那天周继民的表现，让我觉得他是我们可以争取的对象一样。下一阶段，你可以利用主管工业园工程的机会，和白松涛把关系搞好，从而往白松华那边靠，从中摸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便于我们今后斗垮白松华。”
    万家乐说：“你的意思是让我打到敌人内部去，当卧底？”
    张明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他们的力量很强大啊！我估计他们到一定时候可能会来拉拢你，到时候你就灵活把握吧！”
    万家乐说：“我保证不辱使命！”
    张明说：“工程上马之后，要注意把握好和白松涛之间的关系。你准备怎样做？”
    万家乐想了想，说：“我想应该是：小事迁就，大事认真吧！”
    张明说：“对！就应该这么办！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原则性和灵活性一定要完美地结合。我再给你补充一下，小事自决，大事上交。恩从己出，怨往上移。说白了，就是既要把事办好，又要把关系处理好。得罪人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就托词是我把着关！”
    万家乐说：“明白。可是这样做，我觉得我很卑鄙了！”
    “这也是工作的需要嘛！”
    万家乐真心诚意地说：“张县长，你真是一个有大胸怀、大谋略的人啊！”
    张明说：“别夸我了！你也不简单！希望我们合作成功。还有，虽然工业园的事情交给你了，但是惠通地产的工程你也不能放手。其他的事情的都好说，就是不要允许我们县委县政府的干部打房子的主意。要买房子，按市场价买！我们要照顾投资方的利益，不要仗势欺人。我和你在这方面要带好头。我们以身作则了，其他干部自然不会启齿了！你说呢？”
    万家乐不得不把关于房子的话吞进了肚子里。话说到这份上了，再提出来，就是难为领导，也难为自己了！罢了！以后再想办法吧!
    他说：“我完全同意你的意见！”
    
    第316章明修栈道
    
    送走万家乐，张明想起还有一件事还必须必须要尽快地办。那就是那五十万的奖金如何处理。如果不尽快找个出处，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闲话。
    之所以要领这五十万元钱，除了在常委会上说的那番大道理外，他有他自己的私心。如果他不领这笔钱，严丽的那十万元就不能领到。他真的想帮严丽一把。如果严丽能够顺利的把婚离了，他心里就踏实了。这样，他们之间的交往将会更加方便了。如果严丽碰到了合适的人，也可以去寻找她的幸福。
    他随时都是可以退出来的。对待女人，张明渐渐地形成了这样一个态度。缘分来了，就在一起。缘分尽了，就各奔东西。如果对方离开自己，可以过得更好，何必把对方拴在自己身边？反正自己不可能给她足够的东西。
    他会为一个可爱的女人离开自己感到遗憾和惋惜，但不会有刻苦铭心的伤痛。一个成熟的男人要学会管理好自己的情绪，要学会调节好自己的情绪。婚后的每一次外遇，他都觉得是额外所得。好比捡来的或者偷来的钱，失去了不应该觉得伤心，因为本来就不属于你！
    领这笔奖金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想作一下秀，提高一下自己的知名度。来到恒阳的这段时间，虽然一直都在忙活，也做出了一番成绩，但是在恒阳，知道自己的也只限于县委县政府的工作人员，全县的各界民众还不知道自己。
    这县长当的，也太没意思了。在这方面，他是有着强烈的虚荣心的。干部当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心中有了一种理想。他希望为官一任之后，让辖区内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都说自己是一个能人，是一个清官。希望自己所到之处，听到的都是赞歌一片，希望自己离任的时候，万民相送，或者上书挽留。
    当然，每当这样想过之后，他又会嘲笑自己的幼稚和可笑，嘲笑自己的理想主义。
    在现今的体制之下，一个再廉洁再英明的领导干部都不大可能有这种号召力和影响力了。像他这样的县级领导不可能天天都和群众打成一片，让群众知道你了解你喜欢你。人们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并不怎么关心县领导的名字。70%的民众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官叫什么名字。他们只知道自己的单位和部门领导的名字就足够了。
    他也没有那种能够一下子让全县人民都过上幸福生活的能力。能够给民众的生活带来某些改善就是很不错的了。而政府带给民众的些许改善，民众也不会把功劳记到他一人头上。现在，一个领导，在离任时不留下骂名就已经可以打个七十分了。
    但是，他不打算轻易放弃这个理想。所以还是要作这方面的努力的。先从浅层次的做起。有机会的时候，适当炒作一下自己。
    他让秘书郑重华把办公室主任高强和宣传部长马小军叫来，专题商议这个问题。
    不一会，高强和马小军先后到了。
    张明说：“高强，小军，你们俩是我最好的朋友和帮手，和你们我就不饶那么多弯子了，也不说那些虚文假套了。来恒阳近三个月的时间了，做了一些事，但是总感觉到和民众打的交道太少，我估计县里的老百姓知道我的不太多。这样太脱离群众了，有点不大对劲。你们说说看，下一步我应该做些什么？”
    说不饶弯子，只是为了显得和他们近乎，其实张明还是没有把话直接点明。赤裸裸地要下级宣传自己总是有点难为情。
    马小军是搞宣传的，岂能听不出张明的意思。他说：“这是我的错！虽然你只要出席活动，我们都在电视台上和广播电台里播了，但是次数不够多。今后我保证每星期至少有一次关于你的报道。”
    张明淡淡地说：“我看一般的活动难得引起民众的注意。再说，我们的电视台新闻的收视率也太低了。”
    马小军一筹莫展。
    高强说：“看来我这个办公室主任当的有点失职。在包装领导方面下的功夫太少了。其实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因为张县长目前在忙大事，就没有提起这个事。我是这样想的，张县长目前还只是我们县的代县长，虽然只是差了人代会的那道程序，但是毕竟还不是正式的县长。本来，到时候当选那是必然的事，但是这个当选有高票当选和勉强通过之分。高票当选当然就有面子一些。翻过年就是三月，三月的人大会上，我们要确保你能够高票当选，就必须要在包装宣传上做文章，让民众了解你，让基层的代表知道你。”
    高强提的这个问题的确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起到了一言惊醒梦中人的作用。张明差点的都忘记自己还只是一个代县长的事了。按照程序，他这个县长还必须要等到三月份的人大会上通过选举的方式“转正”。正如高强所说，这在一般情况下都只是走一下过场。等额选举，代表又大多是一些组织观念比较强的来自个单位的干部，其他的代表也很少有违背组织意图的习惯，一般情况下都没有落选的事。但是，会不会有特殊情况呢？
    据他所知，这种特殊情况在本省还没有出现过，但是在邻省的某市就发生过代市长在选举中因为得票没有超过半数，市委不得不组织第二轮投票，经过反复做工作才勉强当选的事。让那位市长丢尽了面子，不到一年，就主动申请调走了。这当然是该市长的政敌操纵的结果。
    想到这里，张明突然有了一种危机感。但是他不想把这种危机感在两位下级面前显露出来。领导必须始终保持镇定，要有大将风度。要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他笑着说：“高强，你考虑得很细致，也很长远。虽然我相信我自己的表现会赢得代表们的信任与支持，但是鉴于恒阳的情况，我们还是要防一防有人从中搞破坏。怎样防止这种破坏呢？最好是让民众、让广大的代表了解我。这样，民众就不会被他们的欺骗性宣传所左右了。我们要相信绝大多数代表是正直的，是能明辨是非的。”
    马小军说：“这件事的确不能小看。别人都好说，白松华那小子太坏了，什么损招都使得出来。到时候，不排除他会发动贾嘉华等人出来使坏。张县长提出走群众路线的办法是非常对路的。我想我们应该好好的策划一番。提前干一些跑选票的事。”
    高强问：“就是不知搞一个什么活动好？”
    马小军说：“张县长，你觉得我们去逐一拜访一下这些代表可不可以？现在离选举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去和他们交流交流，不显痕迹的。平时烧了香，急时就不需要抱佛脚了！”
    张明想，直接去拜访他们，还是有些显山露水的。必须找个名目。想了一会，他有了主意。他说：“我有一个方法，不知你们觉得怎样？我想跑遍全县的二十几个乡镇，以调研为名，捎带着向各个乡镇的县人大代表们见见面，委托他们收集一下村民对县政府的意见。我这里有一笔招商引资得来的奖金，我想每个乡镇拨二万元，作为代表们的调研经费。如果代表中有生活困难的，我还可以进行一下资助。这样，或许可以让代表们对我有一个好的印象。”
    马小军说：“这个办法好！既让大家知道了你不爱金钱的美德，也给了他们一点实惠。他们肯定会为你叫好的。但是也要防止贾嘉华多心。”
    张明说：“他现在和我的矛盾还没有完全激化，就算知道了他也不要紧。他未必知道我的用意，即使有所猜疑，他也不会明说。这样，我干脆邀请他一起去，我出钱加强人大建设，给他做了面子，他应该感谢我。说不定他还以为我在讨好他呢！”
    “这叫做明修栈道，暗渡陈昌。”
    果然，当张明把自己的想法说给贾嘉华听时，贾嘉华以为张明这样做是想搞一下调研，拨钱给人大代表，有一种想迎合他的意味，他一点都没有想到张明另有用意。
    贾嘉华哈哈笑道：“张县长，让你破费了！感谢你对我们人大代表的资助啊！”
    张明说：“贾老主持的工作我怎么能不支持呢！这次大型的调研活动还要贾主任多多支持！
    “应该的！可惜我最近身体不大好，可能不能陪你去了。不过，我会给各乡镇打电话的。”贾嘉华说。他想，我才不陪你到处颠簸呢，这样太给你面子了。
    而这恰恰是张明所期望的一个结果。
    
    第317章佳人在怀
    
    因为明天法国司佩克公司就要派人来恒阳谈项目的事，所以张明决定先把收集意见的任务布置下去之后再到各乡镇去。乡镇这一块一直没有多的接触，绝大多数乡镇的党委书记都还不不熟。这一课一定要补。
    司佩克公司亚太地区总裁来恒阳的日期本来说好是在上周的，但是因为这位日本总裁家里出了点事，推迟了几天。
    他打电话问龙诚资金准备的情况，龙诚说：“资金的事没有问题。人也我也准备好了！”
    “什么人？”
    龙诚说：“你忘记了吗？就是那个用来伺候日本鬼子的小姐啊！”
    张明记起来了，上次就说好要龙诚安排人陷害一下小鬼子的，自己竟然忘了。他笑道：“真做啊？会不会有点不妥？好像有点违法的性质。”
    龙诚说：“有什么不妥！鬼子和我们有血海深仇，一直没有机会报这个仇。现在我们逮着机会了，对他薄施惩戒，也是情理之中的，这违什么法呀？当初他们搞南京大屠杀的时候，讲过法律吗？没讲。我们现在也用不着对他客气。”
    张明说：“也是的。不过，这件事必须做地相当机密，不能让任何其他人知道。传出去影响不好不说，还容易惹上国际官司。”
    龙诚说：“我知道。这是我亲自办的，别人不会知道的。”
    张明说：“这就好！还有一个问题我们必须考虑到。那就是你选的这个小姐不知道能不能迷住这个日本总裁。如果日本总裁瞧不上，就全盘皆输了！”
    龙诚说：“绝对正点，人见人爱！你还是来考察考察吧！”
    张明说：“这个问题很关键，细节决定成败。我晚上过去看看。”
    下午五点钟的时候，他正准备出发，钟越过来了。钟越见他像要出门的样子，问：“准备去哪？怎么不向组织上汇报？”
    张明说：“明天不是斯佩克公司的亚太地区总裁要来吗？我回中江和龙诚商量一下细节。”
    钟越说：‘我也去吧！中江我还没去过呢！“
    张明想，你去干啥呀，今天有一件特殊的事要做，哪能让你知道？要是让你知道我是去考察小姐，你还不超级鄙视我？
    他说：“其实我也是去去就回，今天你就不要去了，晚上也看不到什么？改天我专门带你去。好不好？”
    钟越不高兴地说：“不欢迎我啊？肯定是今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说完，装出一副要拂袖而去的样子。
    张明连忙说：“怎么搞得像一个小女生了？这么容易生气？还血口喷人！好吧！为了证明我是清白的，我就把你带上。走吧！“钟越转嗔为喜，说：“这还差不多。”
    张明驾着车，一溜烟出了恒阳。看着张明娴熟地驾着车，钟越夸奖道：“车开得很不错嘛！什么时候教教我？”
    张明说：“选日不如撞日，我现在就教教你吧！”
    钟越说：“这路上车多，我可不敢！再说现在光线也暗下来了！”
    张明说：“今天肯定是学不会的了，不过，你可以先体验一下掌握方向盘的感觉。前面不远处有一块大一点的平地。我带你去体验一下。”十多分钟后，车开到了一块平地上。
    张明说：“来试试吧！”
    钟越说：“怎么试？我什么都不懂！我怕！”
    张明说：“这样吧！你坐在我腿上，我和你一起把方向盘。这样绝对安全。”
    钟越看周围没人，想坐过去，又有点不好意思，说：“那不好吧！多难为情啊！”
    张明说：“有什么难为情的，学车嘛！不要想那么多！再说，我和你又不是什么别的关系。”
    钟越说：“我和你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你自己还不清楚吗？抱也抱过了，水也睡也睡过了。”
    钟越嗔怒道：“我就知道你会笑我的。这车我不学了！”
    张明不由分说地把她拉了过来，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这样，钟越整个人就置身在他的怀里了。钟越的心怦怦直跳，她说：“张明，不会有人来吧！让人看见多不好啊！”
    张明把她的手放在方向盘上，说：“不要有那么多的顾虑。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复杂呀？来，把稳方向盘，我要启动了！”
    车启动了，钟越刚开始比较慌张，开了一会之后就平静下来了。实际上她只是一个傀儡，真正操纵车的还是张明……
    她只感觉到坐在张明的怀里的感觉是那么美好，有点发软，有点晕晕乎乎。在平地上转了十几圈后，张明把车停了下来，问：“怎么样？感觉好吗？”
    钟越说：“感觉好极了！”
    感觉确实是好！因为此时张明的脸已经快挨着她的脸了。她感觉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说：“好了！体验也体验了，我下去了！”说着，就准备起身。
    可是，她竟然站不起来了。身子软得不行！哎呀，真是太没出息了！只是这样在他怀里坐了一回，就到这般田地了。她只得说：“张明，你太坏了！我被你弄得浑身都没张明微笑着看着怀中的钟越，说：“钟姐，我还没开始呢？”
    钟越更窘了。她以攻为守道：“没开始就永远不要开始！不许你再胡说了！哪有你这样教人开车的？人都被你教坏了！你这个勾引良家妇女的坏家伙！以后再这样我打死你！”说完，抡起粉拳揍了张明几下。
    此时，她不知怎么地又有了劲，一下子就从张明怀里挣脱了。坐回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第318章考察恶作剧的演员
    
    张明懊恼地说：“你看你，把我的积极性调动起来就不管我了，太不负责任了吧！”
    钟越说：“谁调动你的积极性了？我没有想到你这么坏？哪有你这样对待姐姐的？我都不好意思再面对你了！”
    张明握住她的手，说：“钟姐，你喜欢我，对吗？！”
    钟越不敢看张明，低声说：“不喜欢你我怎么会让你这样？”
    张明说：“我也喜欢你！真的！”
    听张明这么说，钟越感到十分欣慰。毕竟自己不是在单相思啊！他也不是在玩弄自己。张明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她说：“我知道！可是我们这样恐怕不大好！我们就到这个份上就行了，这样我就很知足了。你不要再往前进了！再往前进一步，性质就变了！好不好？就当姐求你！”
    她想，只要不那样就算是守住了阵地，就算是没有越轨。所以她求他不要再有进一步的动作了！她是真心的在求他。因为她真的抵挡不住他的进攻。只要他一进攻，她就会缴械投降。
    张明知道她心里有着障碍，其实自己也不想走得太远，就说：“我听你的，谁叫你是我姐呢！不过，我不敢保证以后会怎样。”
    以后的事谁能保证呢？钟越只求他现在不要对她采取行动。她真不想把关系升级。因为她有太多的顾虑。
    她说：“这才像一个乖弟弟嘛！”她把他的手放回去，说：“其实心灵的沟通与相互关照才是最重要的。以后你不要总撩拨我！”
    张明笑着说：“你不要只怪我嘛？你也不要对我那么好！女人一对我好，我就想入非非。“钟越说：“这叫什么？这叫贱！”
    两人都笑了起来。
    这时，龙诚的电话过来了：“张县长，到了吗？“
    张明说：“还有半个小时。路上学了一下雷锋，帮助了一个人。让她得到了快乐。”钟越拧了一下他的耳朵，算是对他嘲笑她的惩罚。
    龙诚说：“张县长真是一个好心人啊！”
    张明说：“只要人人献出一份爱，世界就会变成美好的人间嘛！对了，县里钟书记很重视这次和司佩克公司的合作，听说我要来你这里，也一起过来了。你要做好准备工作。”
    他这是在提前给龙诚通气，钟越来了，等会考察小姐的事就要做得巧妙一点，不要让钟越知道了。
    龙诚心领神会：“我知道！你放心！”
    龙城酒店转让的合同已经签了，但是还没有到期。他把自己精选的执行特别任务的那个小姐莉莉找来，向她面授机宜。
    “莉莉，等会我有个当老总的朋友，想要来看看你，主要是对你进行面试。看你的素质如何。如果这位老总满意了，我就和你签合同，让你去执行那项特殊任务。等会你就冒充是我的秘书，帮我给客人倒倒茶。老总出来后，你就把他带到168房，让他考察考察。”
    “没问题！老板！！“
    龙诚说：“老板的夫人也来了，你的神态庄重一点！不要让夫人起疑心。知道吗？”
    “明白！”
    莉莉扭着曼妙的腰肢走出去了！
    钟越和张明来到龙诚的会客室，介绍之后，宾主落座。
    张明说：“今天钟书记来，主要是来求贤的。希望龙总移师恒阳，为恒阳的经济建设做贡献。”
    钟越说：“早就听张县长谈起你，一直想来拜会，但没找着机会。今天张县长说要来中江和你商量事情，我就过来了。特意来请你来了！表达一下我们恒阳县委对投资者的欢迎与诚意。”
    龙诚见钟越端庄中含妩媚，落落大方，风韵独特，暗自艳羡张明有美女缘。所到之处总是每女环伺。连顶头上司也是如此迷人。
    他说：“钟书记如此礼贤下士，实在是令我感动。说真的，我之所以选择到恒阳发展，主要原因就是出于对张县长的敬意与信任，出于我们多年来结成的弟兄之情。我都到恒阳投资是有信心的。今天看到钟书记之后，我的信心更足了。”
    钟越说：“我们一定为你们提供好的投资环境，一定想方设法保护你们的利益。让你在恒阳能够赚到钱，，赚大钱！”
    这时，丽丽进来倒茶了。龙诚向张明递了一个眼色，张明知道这就是他物色的小姐，的确是风骚迷人。他说：“龙总，你和钟书记聊一会，我去趟洗手间。”
    龙诚说：“莉莉，你为张总带路。”
    张明就随着莉莉出来，走到了168房。一进房间，莉莉就脱起衣服来。张明问：“脱衣服干什么？我又不是来风流的。”
    莉莉说：“老总，你不是来考察我的吗？我不脱衣服，显现不出我的优势。老总，我不但脸蛋好看，身材苗条，而且该鼓的地方鼓，该凹的地方凹，男人没有不喜欢我的。”
    现在的女人真会夸自己。张明说：“是吗？你还蛮自信的。”
    莉莉一边脱一边说：“老总，我真的不骗你，我走在街上回头率高，躺在床上加钟率高，男人见了我，那里一定起反应。不信，你试试！”
    张明说：“有那么神奇吗？”他想，我也算是有艳福的了，极品美女见过不少，不是那种少见多怪的主。只要我稍加克制，就不会出现那种状况。
    莉莉脱掉外套之后，就开始像模特一样走起台步来。走一摆就脱掉一件衣服。走动的过程中，她还不停地朝张明抛媚眼。几摆之后，她就一丝不挂了。我的天，果然是一个极品娇娃。雪一般白皙的肌肤，硕大饱满的乳峰，丰满的臀部、、、、、让人看了热血沸腾。张明那里刷的就直了！莉莉走到他的身边，轻轻的触碰了一下那升起的小帐篷，说：“老总，我没有吹吧！事实胜于雄辩。你瞧！”
    果然是立竿见影！张明很想把她揽到怀里亲热一番，但是因为他知道她是带病之身，就放弃了那份“雅兴”。罂粟花开放时是美丽的，但是她有毒。
    莉莉问：“老总，你说我行吗？”
    张明说：“不错！我觉得你行！莉莉，你知不知道这次任务的重要性？”
    莉莉说：“知道！不就是把一个日本鬼子迷住，把病传给他吗？”
    张明说：“知道就好！我告诉你，这次来的日本人，大大地坏！他的父亲就是一个参加过侵华战争的标准的日本鬼子。在中国无恶不作。丧尽天良。这个日本人也是一个侵略者，只不过他搞的是经济侵略。你一定要把握时机，争取让他染上性病。但是又不能让他察觉。”
    莉莉的民族主义情绪被张明煽动起来了，她说：“老总，我跟你说，我们是有职业道德的。自从我染上病之后，我就没有做过生意了。我不能害人啊！但是对付日本鬼子我愿意做。我一定不辜负你的厚望，为中国人民报仇！我这病好像也是一个洋鬼子传给我的。那次本来也戴了套，可是那家伙的家伙太大了，套套被撑破了，就出了这事。我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我一定要找一个外国人报仇。“张明见她气愤的样子，感觉到她还是很有正义感的。正好比，科学是没有国界，但是科学家有自己的祖国一样，妓女卖身是没有国界的，但是妓女也有自己的祖国啊！
    不过，张明也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这个日本总裁也是无辜的，成了自己民族主义情绪的发泄对象。作为一个领导，有点小家子气。一个领导其实是不能玩这种下作游戏的。这次做了，下不为例吧！
    他对自己导演的这个恶作剧的主要演员说：“莉莉，好好干！干好了我给你发奖金。”
    莉莉高兴得拍起手来。
    
    第319章智取
    
    张明就说：“莉莉，你的病怎么样？”张明想，要是她的病好了，岂不是白忙活了一番？
    莉莉说：“自从龙总布置了任务的那天起，我就停止打针了。等事情过后，龙总答应给我买最好的药进行治疗。”
    张明说：“这是应该的。就这样吧！一定要注意细节。对了，你还有和你情况一样的朋友吗？你属于那种苗条型的，我担心这个日本人会喜欢丰满型的，我们必须有两手准备啊！”
    莉莉迟疑地说：“这个，恐怕不大好找了！”她担心再找一个人来之后，她被弃用了，什么都捞不着了。
    张明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心思了。他说：“你放心，只要事情办成了，你的那份报酬不会少，照付不误！”
    莉莉说：“行！我马上帮你找！”
    张明说：“一定要保证质量。事成之后，我让龙总给你五千元的介绍费。”
    “真的吗？”莉莉高兴得抱住了他。张明赶紧推开她说：“别这样，我太太就在旁边。”
    回到会客室，见钟越和龙诚正聊地投机，就说：“龙总，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和我们钟书记很投缘？”
    龙诚说：“相见恨晚啊！钟书记不仅美丽端庄，而且是一个管理上的行家，听了她的话，我觉得很受启发。”
    钟越说：“龙总过奖了！其实我只是谈了些行政管理的心得，行政管理和企业管理虽然有相通之处，但是也有很大差异。不敢说对你有什么启发。倒是龙总关于现代企业管理创新的一些看法让我大受裨益啊！”
    张明说：“两位都别谦虚了！以后，我会在恒阳组织一个现代管理论坛，届时一定让你们发表精彩演讲。”
    钟越说：“那我可不敢献丑。”
    张明说：“你上台不叫献丑，叫献美！”
    龙诚道：“对！到时我一定做忠实的观众和听众。”
    两个男人起劲的恭维着钟越，让钟越觉得格外开心。
    、、、、、
    聊了一会明天的事之后，张明和钟越就起身告辞。张明和钟越走出十几步之后，对钟越说：“你等一会，我还有一件小事和龙总说说。”
    张明走回来对龙诚说：“人还不错！为了保险起见，我让莉莉又去找了一个丰满一点的，做两手准备。日本人的口味很刁的。有备无患嘛！不过这样虽然是双保险，但是却又让你破费了。我答应她，不管谁上，都保证她们的待遇。莉莉还要多给五千元的介绍费。”
    龙诚说：“还是张县长你考虑得周到。我怎么没考虑到要准备两套方案呢？看来我和你的差距实在太大了！钱，不是问题。干大事不惜小费嘛！”
    张明说：“那我们明天见！”
    “明天见！”
    张明小跑几步，跑到钟越身边，说：“走吧！”
    钟越一边走，一边说：“我忽然觉得今天和你一起出来太唐突了。在这个酒店门口这种感觉格外强烈。我和你站在这里，如果被熟人看见了，会不会被误会啊？”
    张明故意问：“误会什么？”
    钟越说：“这好用问？当然是误会我和你那个什么了。”
    张明说：‘那个什么了是什么意思？”
    钟越嗔怒道：“不和你说了！快走吧！”
    张明笑了起来。钟越说：“还笑得出来？要是闹出绯闻来了就糟了！”
    上车后，张明说：“钟姐，别那么紧张！哪有那么巧？不要被那些只有百分之一可能的事，让自己百分之百的惊慌！”
    钟越说：“但愿我是杞人忧天。”
    ‘你这叫美人忧天。”
    钟越笑道：“你就知道哄我开心！”
    “你开心我就开心了！”张明伸手去握住了钟越的手。钟越含情脉脉地看着张明，温柔地说：“好了！我们快回恒阳吧！”
    张明看着温柔可人的钟越，突然很想和她缠绵一番。刚才曾被莉莉撩拨起了的欲望又重新燃烧起来。下面硬硬的有点难受。在这种情况下，以前的那些谨慎的考虑一下子就抛到九霄云外了。不过，他知道，钟越虽然喜欢她，但是为人保守谨慎，不会随意放弃自己的底线。直接向她提出要求，她不一定会同意。只可智取，不可胡来。
    他说：“钟姐，我在恒阳还有一套房子，很久没来住了，我想过去看看情况再走。说不定已经灰尘满满了！”
    钟越不知是计，就说：“那好。你动作快点。我们不能回去太晚了！”
    车开到了张明所在的小区，钟越说：“你上去吧，我在下面等你！”
    张明说：“别偷懒啊！你帮我去收拾收拾，我在这方面不行！”
    钟越没办法，只得说：“那你先去，我随后上来。“
    张明知道她是怕别人看见了，就先上去了。其实房间里整理得很好，但他故意把床上搞得乱乱的。这叫诱惑“敌人”进入埋伏圈。
    几分钟后，钟越就上来了。果然，她环视了一道之后，就走到了床边，说：“怎么搞的？这么乱！”说着开始叠起被子起来。
    张明走到她身边，从后面搂住了钟越的腰，轻轻地喊了声：“钟姐！”
    钟越一下子慌乱起来，她试着掰开张明的手，说：“张明，不是说好了别这样的吗？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良久，经过雨露滋润之后的钟越说：“张明，你真好！你是我生命中的奇迹。我没有想到我还有今天。我很快乐，很幸福！我以为我已经与这些无缘了！感谢你！感谢上苍！”
    张明看着怀中的满脸都写满了幸福的女人，心中也充满了快乐。是的，要感谢上苍。每一个幸福的人都要感谢上苍。
    
    第320章特殊谈判
    
    当激情褪去的时候，两个人都渐渐地冷静下来了。钟越说：“张明，今后我们怎样相处？”
    张明说：“你说呢？”
    钟越说：“说心里话，我觉得我们今天实在是太冲动了。一不小心就迈过了门槛。主要责任在我。没有把好关。”当官的女人无论谈任何问题都会不自觉地打上官腔。
    张明笑道：“钟姐，这不是在常委会上，你这个当领导的要主动承担责任。你是不是后悔了！”
    钟越说：“没有！我绝对不后悔。如果我们是一个无官无职的白丁，我不但不后悔，我还会和你大胆地往下走，轰轰烈烈地爱一场。张明，我爱你！真的很爱你。和你在一起，我很快乐。快乐得像一场梦。可是，就好象是一个一个穷人穿了一件好衣服一样，我感到我们这样偷享快乐是一种奢侈。我们的地位太特殊了！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我们的对手随时都有可能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担心我们最终会败在这方面。我们会因此身败名裂。后果不堪设想。”
    张明说：“真有这么严重吗？”
    钟越肯定地说：“真的有。这样的事很少有不被发现的。尤其是我们两个，控制力都很差，随时都可能露馅。”
    这样的顾虑张明早就有了。严丽之所以调往省城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并且早就定下了和她相处的原则，那就是保持不即不离的暧昧。可惜的是，自己没有把持住。可见男女之间是没有中间状态的。即使有也难以长久。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不走火。欲望是一匹难以驾驭的野马啊！
    他叹气道：“这个我明白。可是，我们能够怎么办呢？”
    钟越伤感而又果决地说：“以后我们就断了这层关系吧！”
    张明说：“那怎么行？”
    钟越说：“不行也得行啊！其实我觉得我们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还不能仅仅只想到我们个人的荣辱，我们还要考虑我们的事业的成败。你想想，我们如果败了，恒阳也就完了。我们好不容易取得地一点成绩马上就会丧失殆尽，白松华他们将会继续得势，恒阳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都会停滞不前。”
    张明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不能马上答应钟越分手。一来是真的舍不得钟越，二来答应快了会显得有点薄情。他把钟越楼过来，亲了一口，说：“我不管这些，我只要你！我不要江山，我只要我的美人。”
    钟越说：“别闹了！张明，我和你说正事呢！”
    张明又亲了她一下，说：“不行。我绝对不允许你离开我！除非你不喜欢我！”
    钟越见他这样难以割舍自己，不由地感动得流下泪来。她主动地吻起张明来。一阵缠绵的亲吻之后，她躺在他的怀里说：“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正因为我喜欢你，我才要离开你。张明，你是一个有理想有才华的青年干部，将来前途远大。就这样毁在男女之事上有点不值得。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这样毁了。如果是那样，我不会原谅我自己。”
    张明说：“难道为了升官，就要做这么大的牺牲吗？姐，我觉得只要有你在我的怀抱里，叫我当宰相也不去！”
    钟越笑道：“你的嘴巴真甜！可以去琼瑶剧里当男主角了！当宰相不去，那如果让你的当皇帝呢？”
    张明说：“皇帝我当然愿意去当！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封你妃子了！谁还敢说皇帝的作风有问题？”
    钟越说：“别贫嘴了！我告诉你，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事业故，二者皆可抛。男子汉大丈夫要心怀天下，不能儿女情长，总搂着一个半老徐娘。”
    张明说：“谁说你老了？你年轻着呢！其实我叫你姐是错的，我以后要叫你越越妹妹！”
    钟越说：“你就知道哄我！不管你怎么哄我，我也不改变我的观点。我们必须尽早把这种关系断了！”
    张明说：“我说不断就不断!”
    钟越说：“就知道耍小孩性子！你要理智一点。平时看起来精明能干，怎么在这件事情上就那么不明白呢？”
    张明说：“我本来是有理智的，是你让我丧失了理智。难道我们就没有别的办法可想吗？”
    “没有别的办法，我想这个问题已经想了好多次了！”
    张明说：“你说的我何尝不明白。可是我就是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你！“
    见感情表达得差不多了，张明就说：“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多次了。我最后的结论是，我们要想长期在一起，是不现实的。因为我们的这种关系不但我们的敌人不会放过我们，我们的朋友也不会支持。我们的爱情的树苗不能沐浴在阳光下，所以她注定不能长成参天大树。但是，想要一下子分开也不现实。怎么一下子能够分得开呢？我觉得我们可以采取这样一种模式，就是我们做精神上的恋人，互相关系，互相爱护。至于身体上的亲热，我们就只能压抑了。实行总量控制。每月最多一次！并且高度小心，不到天时地利人和都具备的时候，不采取行动。这样就可以把危险降到最低限度，也不至于完全断开了。你说怎么样？”
    钟越想了想，说：“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你不许任性，要听我的。还有，约会的次数还要减少，由每月一次，改为半年一次。这样更安全。”
    张明惊呼道：“半年一次？你干脆杀了我。”
    钟越妥协说：“那就三个月一次吧！”
    “发季度奖吗？我最后做个让步，两个月一次，如果我表现好，你要不定期奖励一次。这是最后的方案，如果你不答应，谈判就宣布破裂！”张明威胁说。
    钟越心里其实是想多和张明在一起的，见张明如此执着，心中更是欢喜。她说：“真拿你没办法。你说要表现好，要奖一次，我补充一下，表现不好，我还要扣一次的。”
    张明说：“行！我一定好好表现。我今天表现够好了吧！现在你就奖我一次吧！”
    说完，就捧起钟越的双峰，轮流吮吸起来。手也开始往下三路探去。
    很快，钟越的那里就是溪水潺潺了。钟越感觉到了张明的坚硬，诧异于张明的神勇，竟然能够连续作战。她的那个同性恋丈夫，即使是在新婚之夜的时候，也只进行了一次不太长也谈不上激烈的战斗。这个正在品玩着自己的男人真是男人中的男人啊！
    既然碰到了一个这样的男人，为什么不好好把握好好珍惜呢！就当这是自己的新婚之夜吧！
    随着张明把玩的持续，钟越的激情也开始泛滥起来了。、、、、、、回恒阳的时候，已经到了十一点半钟。为了不让人发现，车子开到离县委会两百多米处，钟越下了车，先回了。
    然后，张明就开着车，在县城里转悠一圈之后，才回去睡觉。
    刚躺上床，钟越的电话就打来了。两人甜言蜜语了一会，方才睡去。
    
    第321章重逢
    
    早晨醒来时，张明接到了三个电话，一个是戴丽丽打来的，一个是严丽打来的，还有一个是钟越打来的。每一个都是那么那么甜蜜，都是那么温柔，又是提醒这又是提醒那的。
    张明感到这日子过得真是滋润极了。这么多美女都在爱着自己，关心着自己，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不过,假如能够更进一步，让这三个美人都环伺在自己身边，就更爽了！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思考着如何“管理”好这些美女。这几个女人都有一个大的优点，就是不会成为自己的负担。她们对自己都没有什么利益上的追求，也不会要什么名份。更妙的是，在时间上她们也给他留下了充分的活动空间。她们都不苛求他总是陪着她，想着她。
    这样一想，张明觉得自己和那些包二奶养情妇的贪官们有本质的区别。那些二奶们，那个不是为了钱与利委身于人？自己的情人的档次比他们的高多了！
    上班之后，首先当然是去钟越那里。钟越昨夜经过了张明的雨露滋润，全身都感觉到松爽了许多，脸也显得更加光洁俏丽了。
    张明回头看了一下，没有人，就小声说：“气色不错啊！看起来光彩照人！像一个新娘子！”
    钟越也知道今天的状态这么好，全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的缘故。女人是需要男人滋润的，阴阳必须调和，这是自然的法则，也是人类的法则。
    她说：“哪有啊？还不是那样！别瞎说，让人听见了.”
    张明说：“花儿开放得美，功劳应该归功于辛勤的园丁。你要给我记功哦！”
    钟越笑着说：“张明同志，别取得了一点成绩就老挂在嘴上。成绩面前，要保持清醒。要居安思危，防微杜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防患未然，见微知著。不能忘乎所以，大意失荆州。我说的有道理吗？”
    张明笑道：“有道理，我一定认真领会精神。时刻不忘阶级斗争。做到胆大心细，见缝插针，劳逸结合，进退自如，一手抓稳定，一手抓开放搞活。”
    钟越说：“这还差不多！”
    张明接着说：“不过，我也希望有关同志信守承诺，不要单方面撕毁合同。”
    钟越知道他在强调那每两月不少于一次幽会的协议，就一本正经的说：“已经做出的决策不会随便改变的。张明同志，你要把精力集中到工作上来，不要老是胡思乱想。”
    这番话即使被外人听到了，也听不出他们是在打情骂俏。这是打情骂俏的“干部版”。
    、、、、
    贫嘴一番之后，两人商量一下和日本总裁见面的事。
    张明是这样安排的。上午先由张明接见他，商谈如果顺利，下午再由钟越和他见面。
    钟越是第一次接见外宾，没有经验，就对张明说：“张明，你觉得我下午穿什么衣服合适？是正规一点，还是随意一些？”
    张明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不知道该这样做。不过，不能在她面前不能显得没主意。他说：“这种场合，我们男性要穿的正式一些。你们女性嘛，你觉得怎么合适就怎么穿。自然一点就行了。你要相信自己。我觉得你是那种淡妆浓抹总相宜的人，无论什么打扮出场都会让小鬼子惊艳的。他一定没有想到我们的政府官员也会这么美。”
    钟越虽然没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建议，但是却被他奉承地十分开心。她说：“瞧你把我夸的，好像我是什么西施似的。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张明回到办公室，把万家乐、陈彪与高强叫来开会。
    万家乐已经安排好了会见的事宜。他汇报说：“张县长，会见安排在恒阳宾馆举行。为了提升这次接待的规格，我们特意从省城请来了高级厨师，到时我们的午宴将是最丰盛的。宾馆的服务员也是优中选优，清一色的漂亮姑娘、、、、、。”
    听到万家乐的介绍，张明连连摇头。万家乐问：“张县长，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我这可是用最高规格招待的啊？”
    张明说：“方向好像不对。这样招待上级领导和中国企业家，或许是可以的。但是用来招待外商恐怕就不妥了。首先是午餐太铺张了。这外国的职业经理看问题的角度和我们中国人不同。我们这样做，是为了表达对客人的尊重和热情，但是他们却把这理解为是我们铺张浪费。他们会以为我们是一个腐败的政府，因而会失去对我们的信任。”
    万家乐说：“还有这样的事吗？这外国鬼子可真他妈地贱！这不是不知好歹吗？”
    张明笑着说：“这不叫不知好歹。这叫见微知著，注重细节，人家是来考察投资环境的，不是来吃吃喝喝的。投资环境和合作伙伴的素质就可以从这些细节中看出来。”
    陈彪笑着说：“那你说怎么办呢？我们要不要去弄点野菜饭团，和小鬼子来个忆苦思甜？”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张明说：“这样吧，我们给他来个国宴标准。你们知道国宴是什么标准吗？不知道吧！其实也就是四菜一汤。而且这个标准还是周恩来总理定下来的。”
    万家乐说：“不会吧！四菜一汤怎么够吃？一桌上十个人。”
    张明说：“不是一桌人四菜一汤，是每个人四菜一汤，各吃各的。讲究的是少而精。万县长，你就照这个标准去准备吧！”
    万家乐说：“早点来向你汇报就好了。厨师也请来了，菜也准备好了。我热情过度了。”
    张明说：“没事。我们来个双轨制。我们几个陪他们吃四菜一汤，你招呼相关的领导去吃大餐。大家辛苦了，也该慰劳一下了。”
    万家乐出去安排去了。陈彪说：“为了搞好这次洽谈，我从省外国语学院请了一个日语翻译。您要不要先见见？她就在我的办公室。”
    张明说：“那就叫他过来吧。我们先认识认识，让她教我几句日本话。”
    不一会，一个苗条秀丽，秀发披肩的女孩子就进来了。张明一见，心想，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但是那个女孩子却一下子就认出了他。她惊喜地说：“张老师，原来真的是你？”
    张明听她喊自己老师，记忆一下子苏醒了。她不就是自己的第一个得意门生张虞吗？当年就是因为把她教好了，引起了县委副书记李立成的注意，才让自己有机会离开农村，走向仕途的。
    他说：“你是张虞吗？”
    “是的！张老师，幸亏你记起我，要不然我可就太没面子了。老师不记得学生，足以说明这个学生不优秀啊！”
    张明说：“怎么会不记得你呢？只不过时间隔得太长了，你从一个小女生变成一个大姑娘了，漂亮得我都认不出来了！”
    张虞说：“不是我现在漂亮了，只是因为我过去太丑小鸭了！”
    张明说：“别谦虚了，其实当年你就是一只金凤凰了，现在又成了一只白天鹅。”
    张虞笑了，说：“张老师还是那样好口才！你知道吗？你那是是我们全体女生的偶像呢！”
    张明说：“是吗？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大家都笑了。
    高强说：“原来你们是师生关系啊！不过，还是允许我来介绍一下你们各自现在的身份吧！恒阳县县长张明，省外国语学院青年女教师张虞。张县长，张老师，你们聊，我们先出去准备一下。”然后，他就和陈彪出去了。
    
    第322章鬼子来了
    
    张明和张虞聊了一回分别后的情况，张虞说：“老师，你真了不起！这么年轻就当上县长了。不过，我觉得有点遗憾。”
    “遗憾？遗憾什么？”张明问。
    “遗憾的是政坛上虽然多了一颗政治新星，但是教坛上却少了一位好老师。你不知道，你是一位多么优秀的老师。毫不夸张地说，你改变了我的命运。要不是你，我不会有今天。我当时就是冲着你爱上学习的。”
    张明说：“你的成功主要还是靠你自己。至于我，最多起到了一个催化剂的作用。我也不知道我的选择是对还是错了，也许我还是应当做一名教师的。政坛太复杂了。”
    张虞说：“不过话说回来，能干的人在哪个岗位上都能发挥大的作用。我想，你一定是一个优秀的县长。”
    张明说：“优秀不优秀，还有待时间检验！要做出一点成绩也不容易。举步维艰啊！”
    “我相信你，你一定行！”
    “谢谢！”
    张虞问：“张老师，李梦现在还和你联系吗？”
    张明说：“上大学之后就没有多联系了。每年春节发个贺卡之类的。今年暑假出国后，就杳无音信了！”自从张明告诉她，要和盈盈结婚后，这女孩子就没有和他见面了。他记得她曾经对他说过：“你迟早是我的！”。恐怕这句赌气的话她早已忘怀了。当年她那么喜欢自己，而自己虽然贪恋她的美貌，但是碍于道义，没有拿下她。看来，这段情缘恐怕不会再续了！
    张虞说：“她和我也是这样。她说过，不干出成绩不来见你！我也是这个想法，所以一直都没有和你联系。没想到今天还是碰到你了。”
    张明说：“你们都是很要强的女孩子。你现在干得也不错嘛！完全有资格来见老师的。”
    张虞说：“对了！张老师，等会和日本方见面时你有什么要求吗？”
    张明想了想，说：“干脆你不以翻译的身份出现吧！你就以我们的工作人员身份出现。”
    “为什么？”
    张明说：“小日本比较狡猾的。我想让他们感觉到，我们这小县城里的人没有一个懂日语，这样，当他们用日语交谈的时候，你就有可能听到一些有用的东西。至于交谈的时候，我们就用他们的翻译。”
    张虞说：“原来如此。张老师，你大大地狡猾！”张明大笑。
    看看时间还早，就向张虞请教了一些日语常用语。
    张虞当年读书时曾经对张明产生过一些朦朦胧胧的爱恋情愫，少女的春梦里曾无数次出现过张明的身影，只是因为前途要紧，就没有陷入其中。但那份少女时期的美好感情一直埋在心底，成为人生不可或缺的美好回忆。
    今天偶然遇到了张明，记忆的春水不由得泛起了一道道涟漪。时隔上十载，当年的张老师依然是那样英俊潇洒，不同的是多了几分成熟与老练。谈吐更加幽默风趣，一举一动都是那么自信而有风度。眼前的这个张县长比当年的张老师更令人心仪。
    她暗自思忖，假如张明有意，自己要不要和他恋爱一场，圆一下少女时代的梦？不求天长地久，只求一朝拥有。
    于是她对张明说：“刚才，我们学了日语的‘你好’，‘谢谢’，‘对不起’，‘再见’等日常用语，下面我教你学一句最管用的。男人必须学的。”
    于是她用日语说了一句“我爱你！”。张明看她说话的时候，似乎包含深情，就问：“你说的是什么？”
    张虞说：“你先不管我说的是什么？你先学会了再说。来！跟我读！”
    张明就跟着她学了一句。张虞格格直笑。
    连续联系了几遍之后，张明就学会了。
    张虞又叫他学了一句“吻我！”。
    学会之后，张明问：“学了半天，你究竟教的是什么？”
    张虞调皮的说：“这是赞美女孩子的话，女孩子听了后会很高兴！但是我现在不告诉你！”
    刚才她让张明反复地说了“我爱你！”与“吻我”，心里感到特别快乐。当时真有一种冲动，去吻一下这个少女时期的偶像。如果这个男人真的说爱自己就好了。
    张明说：“那好！把事情办完了，你再告诉我！如果你是在捉弄我，我就刮你的鼻子！”
    张虞笑着说：“负责不是捉弄你！是好事！”
    说笑一会之后，司佩克公司中国区总裁刘才广打来电话，他们已经到了恒阳了。
    张明说：“刘总，我马上去迎接你！”
    张明对张虞说：“你就暂时充当我的秘书吧！有你这个美女秘书，一定可以为我加分。”
    张明和张虞来到恒阳宾馆，万家乐、龙城等人已经站在宾馆门口了。张明给他们通气，让他们知道张虞充当他秘书的事。万家乐说：“张县长总是这样足智多谋，我有一种预感，这一招一定可以起到妙用！”
    高强说：“而且，用美女做秘书，这本身就是一个妙用。这样可以展示我们大中华的气派啊！”
    说话见，一辆高级轿车开了进来。客人来了。
    张明率领众人迎了上去。一共来了三个客人。两男一女。刘才光介绍道：“张县长，各位领导，这位是我们司佩克公司亚洲区总裁山本先生，这位是助手兼翻译酒井惠子小姐。”
    刘才广又向三本介绍道：“这位是恒阳县县长张明先生，这几位是他的下属。”张明对万家乐等人一一地做了介绍，酒井惠子做了翻译。
    双方握手之后，进入了宾馆的会客室。
    张明看了看他们，山本四十岁左右，是一个矮胖子，蓄着一撮小胡子。脸色红润，神态略显傲慢。酒井惠子是一个标准的日本美女，脸有点像山口百惠，但是胸部要高耸许多。原来日本女子也他妈的这么美！张明想，要是有机会把这个日本女人做了，该是多么惬意！那多为中国男人争光啊！
    山本是个大色鬼，一开始他就把目光锁定在了美丽的张虞身上，一双色眼在张虞身上瞟来瞟去。这当然没有逃过张明的眼睛。他想，刘才广说得没错。他真的是一条大色狼。准备好的计策是可行的。小日本，你死定了！
    
    第323章出了洋相
    
    张明对刘才广说：“很抱歉，我们这边没有请到翻译，小县城里，只有几个略微懂点英语的教师。”
    刘才广说：“没关系！酒井惠子小姐精通中文，有她就足够了！酒井小姐，麻烦你了！”
    酒井用中文说到说：“没关系！”然后她用日文对山本做了解释。
    山本听后，笑道：“这地方太小了！不过，对面的那个女人很美丽！不亚于你！我好想上她！”
    酒井说：“三本先生对中国女人很感兴趣嘛！这次一定要不虚此行！”
    山本说：“对面那个县长很帅的，你有没有兴趣？”
    酒井看了看张明，说：“很不错！中国男人，我很喜欢！”
    坐在对面的张虞差点气死了。日本人怎么这德行？男人好色不说，女人也这么不要脸！她想上去打山本两个耳光，但是忍住了。这时，张明小声问：“他们在说什么？”
    张虞小声说：“那女孩说你帅，很喜欢你！”
    张明想，肯定是她在逗自己。就笑了笑，没做声。
    协商正式开始了。
    首先，由张明致了简短的欢迎词，然后对恒阳做了介绍。再然后是谈了一些具体的合作事宜。这些事情先前已经和刘才广谈了个大概，今天只不过是最后确认而已。
    商谈起初是很顺利的。大致谈好之后，山本却不表态。他提出出去看看，恒阳县政府准备把汽车园修在什么地方。
    这是预定的程序。于是一行人就驱车前往城北，新工业园将修建在这个地方，汽车园将是第一个修建的工厂。不过，现在这里还是一片农田。
    山本问：“如果这里修了工厂，这里的农民将会吃什么？”
    张明说：“政府将给予他们一定地补偿，并且会推荐他们就业！”
    山本就问一亩地陪多少？这让张明感到很烦！日本鬼子想干涉中国内政吗？但是为了大局，他忍住了，他耐心地告诉他，赔偿的价格将会和农民们协商。
    山本问：“农民们会不会因为对赔偿价格不满，从而做出损害汽车园的事？”
    看来，这个山本对中国的情况还是非常了解的。他问的并不是废话，因为这事关投资环境，事关将来企业的发展与安全。在一些地方，的确发生过失地农民围攻占地工厂的事件。张明说：“我们恒阳的老百姓非常纯善，对政府发展工业也非常支持，不会发生这种事的。”
    仿佛是在有意出张明的洋相，有两个中年汉子突然从旁边的路上冲了过来。他喊着：“打死日本人！打死日本人！”
    说是迟，那时快，一个汉子已经冲到了山本面前，抡起拳头，向山本砸去。
    如果这一拳打在了山本身上，这次合作的事十有八九会泡汤。张明暗叫一声糟了。他正准备去阻挡，却见一个俏丽的身影闪到了山本前面，用胳膊顶住了快要砸在山本头上的拳头。
    此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张虞。张虞学过一些防身术，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场。
    与此同时，另一个男子正向酒井惠子这边扑来。高强、龙城、万家乐正陪着刘才广在与这里相距十几米远的地方交谈。张虞叫道：‘张县长，你快去保护酒井。“张明知道，如果去拦那汉子，肯定拦不住，自己毕竟是文弱书生。情况紧急，他一把抱住酒井，撒腿就跑。幸好那汉子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趔趄了几步，张明才没有被他抓住……
    高强年轻，率先赶到，与汉子扭打起来。
    张明抱着酒井惠子，没命地往前奔了几步，估计汉子已经被拉住了，就放下酒井。手还没有松开酒井的腰，却看到那汉子把高强摔倒了地上，继续向这边跑来。
    张明吓得重新把酒井抱起来，抗在肩上，往前猛跑。但是他力气不够，跑了几步就不得不把她放下来。为了再次跑的时候方便，这一次他没有松开酒井的腰。侧过身一看，万家乐等人已经将两个汉子围住了，正在努力将它们制服。
    张明看了看怀中的酒井，说：“不要紧了！你没有吓着吧？”
    酒井刚才她的确吓着了。她正在张明怀里娇喘呢！此时看见局势安定下来了，才放下心来。刚才张明奋勇救她，让她非常感激。她掂起脚，亲了一下张明的脸，说：“谢谢你！张县长！你真勇敢！”
    张明愣了一下，这是第一次被外国女人亲吻呢！这日本女人真大方！他说：“不用谢！英雄救美女是我们中国的光荣传统。”
    酒井笑着说：“张县长，救了之后抱着不放是不是也是中国英雄的传统？”
    张明连忙松开手，不好意思地说：“抱歉！酒井小姐，我，我以为还要往前跑呢！你不会生气吧？”
    酒井说：“不会！被英雄抱了不生气是我们日本女人的传统。”
    张明知道她没有生气，就开玩笑道：“我们中国女人被英雄救了之后也有一个传统，你知道吗？”
    酒井问：“什么传统？”
    张明说：“那就是以身相许。你有没有看过<白蛇传&gt,白蛇被许仙救过之后，就嫁给了许仙。”
    酒井没有看过《白蛇传》，但是听得懂张明的意思。她开心地笑了起来，说：“张县长希望我以身相许吗？你喜欢我吗？”
    张明连忙说：“开玩笑的！我怎么敢冒犯酒井小姐？我们中国人都是很绅士的。”
    这时，那两个汉子已经被制服了。张明说：“酒井小姐，没事了，我们过去吧！”
    酒井伸出手，说：“你不是说你很绅士吗？这地方不好走，怎么不牵着我的手？”
    张明笑着拉过她的手，走了过来。看着他们亲热的样子，张虞不由得有了一丝醋意。张明老师，你也太风流了！刚才抱了日本女人，现在又和她手牵手。
    万家乐叫来警察把两个汉子带走审讯去了。张明过来向山本道歉：“不好意思，山本先生！让你受惊了！”
    酒井翻译给山本之后，山本叽里呱啦说了疾天，酒井说：“张县长，山本先生说，恒阳县的治安环境太差了，这说明贵县官民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我感觉到我们汽车园修在这里极不安全。我要向总部汇报。重新考虑这个计划！”
    张明说：“酒井小姐，麻烦你向山本先生说，这完全是个偶发事件。我们会尽快把事情说清楚，给山本先生一个说法。希望山本先生不要这么快就下结论。”
    酒井叽里呱啦地和山本说起来，看样子好像不仅仅是翻译了张明的话，还说了些别的什么。
    张明问张虞：“他们在说什么？”
    张虞说：“酒井在为你辩护呢！她说，这可能真的是一个偶然，她还说，在关键时刻，中国人能够全力保护他们，这本身说明，中国人是能够负责人的。尤其是那个县长，特别勇敢，特别有风度，这说明，恒阳的政府官员是值得信任的。”
    张明说：“哦！这日本小妞还是挺有良心的。山本是什么态度？”
    张虞说：“山本看样子被酒井说服了！”
    这时酒井转过身来，对张明说：“山本先生说，他保留重新考虑合作计划的意见。等继续观察之后再做结论！”
    张明松了一口气，说：“我们先回去吃饭吧！吃饭了再说！”
    
    第324章要园一园少女时代的梦
    
    午餐按照张明的要求，每人上了一套四菜一汤。一个冷盘，一份汤和三道热菜。没有酒。山本十分满意。不过，他还是故意刁难地说：“张县长，你们招待客人的方式和其他地方有很大不同，其他地方都是摆上很大一桌菜，而且还有酒……”
    酒井翻译了山本的话之后，气氛一下子有点冷起来。万家乐心想，搞砸了吧！人家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我们中国大吃大喝的习俗。他这番话，分明是在怪我们没有热情接待。刚才让他受了一些惊吓，现在在吃饭上如果再不满意，这项合作就十有八九要告吹了。张县长，你这次恐怕是失策了。
    大家都看着张明，看张明如何回答。
    张明微微一笑，说：“山本先生，酒井小姐，四菜一汤是我们中国的国宴标准，山本先生、酒井小姐以及刘才广先生是我们县的尊贵的客人，所以我们用国宴的标准招待你们，希望你们有一个好胃口。”
    这个回答还是蛮好的。但是不知山本怎么看。
    酒井翻译了之后，山本又叽里呱啦地和酒井说了几句。酒井说：“张县长，山本先生说，他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他对这种方式很满意。山本先生说，他最反感的是，地方官员利用公款、大吃大喝，奢侈浪费。吃饭的时候把大量的时间用在敬酒、闲谈上。从这个午餐上，可以看出，贵县政府是一个务实，廉洁，高效的政府。”
    大家听了，才长舒了一口气。原来这日本鬼子看问题果真和张明预测的一样。大家不由得又向张明投去敬佩的目光。
    午饭后，安排客人在客房里休息。下午三点钟，钟越将会和他们见面。
    张明没有休息，他还要了解那两个闹事者的情况。
    客人在二楼休息，他和万家乐、陈彪、高强在一楼的一个房间里等派出所的人来回报情况。张虞没有午睡的习惯，就对张明说：“我也跟着听听吧！了解一下民情。”张明说：“你们当老师的，不用了解那么多。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教圣贤书就行了。到房间去休息休息吧！”
    张虞说：“这不是赶上了嘛？张县长，你是不是怕我看到了你治下的黑暗面，面子上不好看？”
    张明笑道：“你还和我用上激将法了！好吧，你就在旁边听听。”
    一会儿之后，城北派出所所长程学起来了。张明说：“老程，你辖区的刁民还不少呢！”
    程学起是个直人，说话一点也不含蓄：“要不是刁民多，情况复杂，这城北所的所长不一定轮到我当。烂摊子，整治起来总有个过程。”
    张明知道他的性格，就笑道：“别总是发牢骚嘛！说说今天的情况吧！那两个家伙是怎么回事？”
    程学起说：“民警把他们带回所里后，我亲自对他们进行了审问。情况是这样的。这两个人是新旺村的村民，新工业园所在地就是新旺村的地盘。政府要征用他们农田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新旺村的村民各有个的想法，有的想把自己的地卖个好价钱，有的想借机当押田工，也有的坚决不同意卖地。这两个人就是不同意卖地的。他们听说今天有外国人来考察，就守候在那里来闹事。这个山本先生长得就像电影中的龟田，他们一下子就认出他们是日本人了。”
    张明问万家乐：“建工业园的事只是定下来了，还没有正式启动。应该还没有进行到征地这个环节，新旺村的人怎么就已经知道了！”
    这事其实是万家乐心急了一点。他为了为将来的工作争取主动，就提前放风给下面了，让他们早宣传早发动。没想到惹出了这个风波。当然，他不会实话实说。他轻描淡写地说：“建工业园的事是一件好事，我估计县里的干部把这事都传出去了。”
    张明说：“我们现在的干部就喜欢向下面透露这透露那的，好像这样做才显得有地位有面子。有些事传早了并不一定是好事。征地是一件敏感的事，也是一件最容易起纠纷的事，相关配套政策不成熟的话，千万不要乱说。以后我们一定要注意一点。”
    程学起问：“这两个人怎么处理？”
    万家乐说：“当然要从重从严处理。影响太坏了！要是合作项目因为他们搞黄了，我枪毙他的心都有！”
    张明笑道：“万县长的心情可以理解。不过，我担心处理重了会引起集体事件。现在的老百姓，都像一个火药桶，随时都可能被引爆。尤其是那些利益受到损害的老百姓，更是不能招惹。毕竟没有造成人员伤害嘛！反而是他们被打了。我们这位张虞老师身手不凡，堪称巾帼英雄。张虞，你的手够重的哦！”
    张虞说：“我以为是个暴徒，哪知道他们是对征地不满的农民啊！”
    张明说：“我以后要请你做保镖。”
    “行！”张虞笑了。
    张明接着对程学起说：“给他们来个从轻发落吧！对农民我们还是要有一种悲悯的情怀。当然要做好思想教育工作，并警告他们不要再有第二次！对他们说，我很理解他们的心情，但是不支持他们采取这样过激的行动。就说，县政府会在广泛征求意见的基础上，给被征地的农民一个妥善的安排。”
    程学起走后，万家乐忧心忡忡地说：“那我们怎么向山本解释呢？实话实说可能不太好。”
    张明想了一下，觉得也只能哄骗一下山本了。但是他不愿意由自己来提这个建议。就引导说：“我们对外商总的原则是要讲究诚信的，但是必要的时候也要讲点策略。可是不实话实说，我们该怎么说呢？大家拿个意见吧？”。这样的馊主意最好是由下级说出来。
    陈彪说：“不如我们说他是两个疯子，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的。”
    大家都说这个主意不错。张明笑了笑，说：“那就这样吧！看山本作何反应。时间还早，大家都休息去吧！三点钟我们再集合。”
    万家乐几人都走了，张虞出去之后又折了回来，说：“张县长，你困不困？我和你聊聊天，可以吗？”
    张明说：“当然可以。本来有点困的，不过有美女相伴，睡意全消啊！”
    张虞关上门，笑道：“我算什么美女啊！那个酒井才是真正的美女。张县长，你魅力不小，日本美女都对你动心了！又是抱又是拉手的！”
    张明心想，幸好她那会正在打斗，还没有看到酒井亲自己。他说：“情况紧急，救人嘛！我可不是想占她的便宜。”
    张虞问：“要是当时歹徒同时袭击我和酒井，你会救谁？”
    张明说：“当然是救你！这还用问吗？”
    张虞笑着说：“我好后悔！当时不应该出来逞能的。错过了一次让你救我的机会。张老师，你要补上这一课！”
    张虞留下来的用意，就是想园一下少女时期的初恋梦想，在恒阳的时间不多，不久后她就要到日本留学了，今后和张明交往的机会也不多。所以，她决定提高效率。
    于是她就主动地给张明创造和她亲热的机会。好的勾引手段不是主动投怀送抱，而是给对方机会，给对方鼓励。
    
    第325章温柔的接力
    
    张明看了看张虞，只见张虞正脉脉含情地看着自己，他笑着问：“张虞，那你说我该怎么补上这一课。”
    张虞说：“你抱抱我就行了！”
    毕竟是曾经的学生，张明对她确实没有调戏之心。对她的话张明也不敢当真，说：“别闹了，张虞，我抱着你不是占你便宜了吗？你现在是成年人了，长得跟朵花似的，我可不敢抱你！留着你男朋友抱吧！”
    张虞说：“张老师，我就要你抱嘛！”
    张明说：“不敢！别开玩笑了！”他想，假如你再求我一次，我就不客气了。自己毕竟不是柳下惠。
    张虞说：“张老师，你不用紧张。说实话，我读初中的时候暗恋过你，我很珍惜这段美好的感情。当时我有一个梦想，就是让你抱抱我。今天能遇到你，我就想圆这个梦。让人生不再有遗憾。”
    原来如此。张明说：“那等会你不能用女子防身术来对付我啊！”
    张虞说：“不会的。你还记得我上午教你说的两句你还没弄懂意思的日语吗？等会你抱着我的时候，就把那两句话重复一遍。”
    张明说：“好吧！我猜这两句话一定很有意思。不过，如果导致了什么后果，我可不负责任。因为我完全不知情。”
    张虞走到张明身边，闭上眼睛，轻声说：“开始吧！”
    张明轻轻地搂住张虞，在那一瞬间，张虞也伸出胳膊搂住了张明的腰。搂着这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张明迅速地躁动起来。
    张虞的心一阵狂跳。梦想真的就这样实现了，终于扑到了花季年代一度倾慕的老师的怀里。她仰起头，说：“张老师，你快说啊！先说第一句。”
    张明就用日语说了一句“我爱你！”。尽管他不知道什么意思。
    张虞也用日语说了一句“我爱你！”只不过张虞说得更有感情。
    张明感觉到下面已经有反应了。他控制着自己，希望不要做出什么下作的举动。人家女孩子不过是在和自己做圆梦游戏罢了，不要有过分的行为。尽管如此，他的臀部还是情不自禁地往前顶了几下。
    张虞当然感觉到了。张老师，你刚才还那么客套，现在就不老实起来了。她兴奋地说：“张老师，你说第二句吧！说的时候把眼睛闭上。”
    第二句是“吻我”。张明当然也不知道意思，但是他还是照张虞的要求，闭上眼睛，用日语说了一遍“吻我”。
    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两片温软的唇贴在了自己的唇上。难道是她在吻自己？
    他睁眼一看，可不是吗？可爱的张虞正踮起脚亲着自己。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两片嘴唇完成了任务，正准备撤离。可是，张明不是那种老式保守的人，在那两片柔软将离未离之际，他捧起张虞那娇羞可爱的脸，一阵热吻。一直把张虞吻得酥软如泥，娇声连连。
    张明很想把张虞弄到床上去，以张虞目前的状态，拿下她应该没问题。女人一旦软了，男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可是，这里不是办事的地方，现在也不是办事的时候，随时都有人来找他的。更主要的是他觉得这样做有点过分了。于是他停了下来。说：“好啦！张虞，我的任务完成了！傻孩子，怎么吻上了？”
    这话问得超卑鄙。虽然是人家先吻的，但是末尾又是谁“大动干戈”的呢？
    张虞丝毫没有和他计较的意思。她仍然沉浸在那种销魂的状态中。张明的吻技真是超一流的啊！一吻之下，差点就要达到高潮了。此时就算张明把她那个了，她也不会拒绝。
    她依然抱着张明，说：“张老师，你知道那两句日语的意思是什么吗？”
    张明说：“现在你可以揭开谜底了吧！”
    张虞说：“第一句是说‘我爱你！’。”
    张明摸了一下她的秀发，说：“真傻！要不要我用汉语再说一遍？”
    张虞用手按住他的唇，说：“不许你说！第二句话的意思就是‘吻我’，是你说让我吻你，所以我才吻你的。”
    张明笑道：“你干脆还教我说一句话吧！”
    “那一句？”
    “嫁给我吧！”
    张虞从他怀里出来，笑道：“我才不嫁给你呢！”
    张明笑了，说：“圆梦的感觉怎么样？”
    张虞说：“好极了！和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谢谢你！张老师，我不再有遗憾了！”
    张明说：“你是没有遗憾了，但是给我留下了遗憾。”
    什么遗憾？张虞问。
    张明想，什么遗憾？你看看我下面那还没没有完全降下去的小帐篷就知道了。他卖了个关子，说：“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以后有缘再告诉你！”
    张虞说：“还卖关子呢！那好，我希望有那么一天。”
    谈了些以后的打算之后，张虞就回房去了。
    张明看时间，刚刚两点，就准备躺一下。躺下不到十分钟，正在回味着刚才亲吻张虞的美好滋味，响起了敲门声。难道是张虞想再重温一次？
    开门一看，是钟越。下午要和山本见面，她提前来了。主要是想和张明聊一会。
    张明想，今天看来会是一场由女人发起的亲吻接力。酒井之后是张虞，张虞才走，钟越就来了。少不得要卿卿我我一番。
    钟越刻意打扮了一番，发髻高挽，娥眉淡扫，显得美艳而又高贵。张明关上门，就搂住了她，要去亲她。
    钟越说：“别动。别把发型搞乱了！今天我化了淡妆。”
    张明就把手伸进钟越的衣服里面、、、、、，温存了一会之后，钟越说：“好了，还是出去谈吧！关在这房里影响不好。”
    整理了一下之后，两人就来到了会客室。
    钟越问：“听说上午还发生了一段小插曲，具体是怎么回事？”
    张明就给钟越讲了一遍。当然省略了他抱酒井以及酒井亲吻他的细节。
    钟越说：“好在没出问题。工业园开工前一定要把矛盾化解了，要不然将来还有可能要出事。
    也不知那山本最终会是什么态度？“
    张明说：“等会就由你给他做解释。告诉他那只是几个精神病人跑出来了。估计不会有大的变化。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可以给他们更优厚的条件。比如说，免税一年。不过，不要轻易松口。这一松口就是几千万啊！”
    钟越说：“等会灵活机动吧！几千万也没办法，不招进来一分钱也拿不到。有所舍才有所得嘛！“张明说：“等会看我眼色行事吧！这样，如果我干咳嗽一声，你就把优惠条件开出来！”
    张虞这时也过来了，张明说：“小张，等会要密切注意他们的私底下的谈话，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张虞说：“好的！”
    
    第326章调情须谨慎
    
    下午的会见开始了。
    一番介绍之后，钟越说：“山本先生，上午的事我们感到很抱歉。已经调查清楚了，是两个跑出来的精神病人。让您见笑了！”
    山本的一双色眼贪婪地盯着钟跃越，差点淫笑了起来。没想到中国的女官员这么年轻漂亮！他用日语对身边的酒井说：“这位女官员虽然年纪大一些，但是有着与那位女秘书不同的风韵。真是迷人啊！上午的事不会影响我们的合作。不过，你先这样说，就说我本来对这件事很不高兴的，但是现在我愿意重新考虑了。”
    酒井先用日语对山本说：“山本先生喜欢熟女吗？不过这个女人你可不能打主意。她是这里的最高官员。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们，你不介意。”
    山本说：“不要把最后的底牌泄漏了。总部其实已经把这件事定下来了。我主要是吊一下他们的胃口吧！这样他们的招待会更热情一些！同时，也有可能会提出更优厚的条件。”
    于是酒井就用汉语对告诉钟越，山本先生对上午的事已经不介意了。他愿意重新考虑这次合作。不过，☆の★现在还没有考虑成熟。
    张明正准备咳嗽一声，让钟越把优惠条件提出来，旁边的张虞从桌子底下递给了他一个纸条。
    上面写着：刚才山本说，他们的总部已经把这事定下来了。这样说主要是为了吊胃口，让你们开出优厚的条件。不要上当，要稳住。
    这个条子递得很及时。张明知道了山本的底牌，就很从容地和对方协商起来。看来，安排张虞假扮成不懂日语的秘书是对的。张虞的这个条子价值千万啊！
    、、、、
    会谈结束后，钟越因为很讨厌山本的那淫亵的目光，就借故先走了……山本不舍地看着钟越的背影，说：“真是一位美丽而又高贵的女人！中国女人真是令人目不暇接！”
    酒井说：“今天晚上刘总一定会给你满意的安排的。你可以尽情的享受一番，轻松轻松！”
    日本女人对男人嫖娼是抱着容忍的态度的，她们普遍觉得男人工作很辛苦，找女人放松一下也无可厚非。
    山本说：“那你今晚准备怎么度过呢？”
    酒井说：“最好是那位县长能够陪陪我。”
    山本说：“祝你好运！”
    两人都很开放，也很要好，在一起无话不谈。两性话题也不例外。但是他们没想到他们的话全被张虞听明白了。
    晚饭后，张虞就告辞了。张明叫龙城、万家乐陪山本他们，他出来送张虞。张虞回房里拿东西，张明一边陪她走，一边说：“张虞，今天你立了大功。要不是你那张条子，我差点就要做让步了！”
    张虞说：“既然我做了这么大的贡献，你怎么奖励我？”
    张明说：“明天我就让他们给你送去一万元的奖金。”
    张虞摇摇头说：“钱我要，但是这还不够。”张明说：“那你还要什么？”
    这时，已经到了张虞的房间。张虞说：“你先进来！”
    张明一进去，张虞就关上门，扑到了张明怀里，说：“我要你再吻一次我！”
    张明这一次只是象征性地亲了她一下。他知道，张虞要他亲吻他，动机是单纯美好的。自己如果乘机玩弄，就太不地道了。上一次就有点过了！
    张虞说：“谢谢你！”。
    临走时，张虞把酒井说希望和他在一起的话告诉了张明，她说：“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怕你学坏了！”
    张明笑道：“那你又为什么告诉我了呢？”
    张虞调皮地说：“希望你发扬国际主义精神嘛！再说这也是情报，我不能隐瞒不报。说给你听，也许会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张明故意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情报的确很重要。想当年，日本帝国主义在我巍巍中华烧杀抢掠，淫我姐妹，大仇一直未报，现在既然她送上门来了，我就替天行道了！”
    一番话，说得张虞差点笑破了肚子。
    两人依依惜别。
    晚上的接待活动由龙城负责安排。为了不产生不良影响，晚上的接待活动没有让万家乐他们参加。有些事情最好不让下级知道。和下级搞得狎昵了之后，上级就会失去应有的威信。大凡是庸俗的活动，都最好是不和下级在一起做。龙诚不是体制中人，可以例外。张明现在明白了为什么一些高级官员热衷于和工商界的人士交往。
    五个人，乘着两辆车，从恒阳开向中江。山本主动提出，和刘才广坐龙城开的车。由酒井坐张明开的车。他想给酒井创造条件。酒井十分高兴地坐到了张明的旁边。
    因为白天里发生过的事，酒井和张明显得十分亲热。
    一路上，两人谈笑风生。酒井惠子不时开心地大笑。酒井惠子说：“张县长，你是我遇到的最有趣的中国男人！“张明说：“你是我遇到的最美丽的日本女人。不过，我从小到大，只见过你一个日本女人！“酒井大笑，说：“你很幸运。第一次就遇见了我这个优秀的日本女人！”
    张明说：“我希望以后不要再见到第二个日本女人了！”
    “为什么？”酒井饶有兴趣地问。
    “我希望你作为日本女人的代表永远留在我的脑海中。我担心我遇到的第二个日本女人会败坏我对日本女人的美好印象！你是最完美的！”
    酒井开心极了！她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潇洒英俊、幽默风趣的年轻官员。她受的是纯西方的教育，性观念十分解放。她想，要是能够和他有一场艳遇，也不失为人生一大乐事。
    她说：“张县长，你说的是真话吗？你能够这样恭维我我感到十分开心。我有点想考虑按你们中国的传统办事了！“张明问：“什么传统？”
    酒井说：“你不是说你们中国女人被男人救了之后有以身相许的传统吗？今天你救了我，我也想效仿一下。”
    说着，就用挑逗的眼神看着张明。
    张明被她看得心里直慌，酒井的媚态真是迷人！难怪日本的AV女优能够迷倒众生。不可轻易上钩，兴许她是在开玩笑。不要一不小心就闹了一个国际笑话。
    他笑道：“酒井小姐真幽默！我告诉你，我们中国男人都是活雷锋，助人为乐施恩不图报。雷锋知道吗？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好人。”
    酒井精通汉语，通晓中国文化，怎能不知道雷锋？她嗲声道：“我不希望你做雷锋，我希望你做西门庆！”
    乖乖！连西门庆都知道！看那个神态，真的有点发骚了！张明一时拿不定主意。他说：“酒井小姐，等会到酒店再谈这个话题吧！现在这样谈下去，我担心会出车祸！”
    酒井说：“好吧！我们等会再谈。张县长，你是不是有点怕？”
    张明笑着说：“是有点怕！你知道吗？西门庆最后被武松打死了！”
    
    第327章为什么突然变聪明了
    
    酒井是一个很执着的女人，她并没有因为张明的推诿而放弃。职业白领大多有着不屈不挠的性格，所以一路上她都不断的挑逗着张明。
    她深知男人都好色，不同的是有人胆大有人胆小，有人主动，有人被动。如果遇到一个胆小被动的男人，唯一有效的办法是自己主动。
    张明思考着如何应对这个日本浪女的引诱。他对这件事情进行了可行性评估首先要考虑的是风险。她会不会是一个川岛芳子似的人物，引诱自己是想执行什么特殊使命？这个可能很快就被排除了。小小的恒阳，有什么值得刺探的呢？无论是军事上还是经济上都不值得派间谍。把间谍派在这里完全是浪费！
    那么会不会有什么政治目的呢？想制造中国官员的绯闻，出中国的洋相？似乎也不是。自己的级别太低了！也不是一个能造成轰动效应的对象。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女人对自己动了心，想来个一夜情，寻点刺激。
    如果等会能够确定她没有带什么录像或录音设备的话，这个事情的风险系数就是零。
    所以，张明初步决定，如果酒井再发骚，就把她办了。这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车到了龙城酒店，龙城先把客人安排到接待室休息喝茶。张明朝龙城使个眼色，两人就一先一后地来到了洗手间。
    张明问：“最近安全吗？和公安局的关系有没有缓和？”
    龙城说：“这家酒店已经被局长胡长喜的亲戚盘下了，关系大大缓和了，他已经允诺我经营的最后一段时间绝不来骚扰了。安全绝对没问题。”
    张明说：“等会安排洗桑拿的时候，派人查一下他们的衣服和口袋，看一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录音和录像设备。不可不防啊！”
    龙城说，这个容易。我马上安排。
    在山本、酒井他们洗桑拿的时候，龙城安排人检查了一下几个人的衣物，没发现任何情况。张明就放了心。
    龙城说：“万事俱备了，我们可以按照计划执行了。张县长，那个日本妞对你够缠绵的，你干脆把他拿下得了！”
    张明笑了笑，不置可否。他心里的确想这么做，鼓励他这么做的有几个因素：强烈的占有欲，民族主义情绪。还有一种莫名的虚荣。
    这时张明的手机提示说：“你有信息了！”
    张明对龙城说：“对不起，我先看一下信息！”他拿出手机一看，居然有四条。
    第一条是钟越的：可以逢场做戏，但是不能太入戏。
    钟越知道他陪着酒井，怕自己把轨出道外国去了。
    第二条是严丽的：少喝酒，注意身体，记得有我在惦记你！
    这既有对身体的关心，又有爱的表达。
    第三条是戴丽丽的：有一句话一直想要告诉你，那就是——我有两次生命：一次是出生，一次是遇见了你！
    还是年轻女人热烈一些！
    第四条是老婆盈盈的：儿子想你了，托我向你说：“我想你！”
    来自家庭的问候多温馨感人啊！
    张明的风流之心顷刻间就烟消云散了。有这么好的人这么多的人在爱着自己关心着自己，怎么好意思专为肉欲与虚荣去寻欢作乐呢？
    于此同时，他也清醒地认识到了捉弄山本的不妥。
    他对龙城说：“龙总，我忽然感觉到我们的做法不大妥当。在行动之前，我们还是再来分析一下这件事的必要性和可行性吧！免得以后后悔。”
    龙城说：“怎么突然想改变主意了”
    张明说：“也不是突然改变的，其实从最开始策划这件事的时候，我心中就一直有着反对的声音。我一方面为想到了一种捉弄日本人的方法欢欣鼓舞，另一方面也认识到这样做是一种狭隘的民族主义情绪在作祟。我们对日本人素无好感，主要是因为那场侵略战争，可是迁怒于当代的日本人其实是错误的。现在人家来是为了做生意，是来和我们合作的。我们应该热情接待，诚信待人，不应该搞这些阴谋诡计。一旦被识破，我们的信誉就会当然无存，还会惹上国际官司。这件事情办成了，我们得到的快乐是少的，但是办砸了，损失就大了。所以我决定终止那项行动计划了。我们干大事业，必须有大视野，大胸怀，不能干那些鸡鸣狗盗的事。”
    龙城心说：要干是你，不干也是你！干，你能说出一大堆道理。不干你也能说出一大堆道理。政界的人，都是一张铁嘴。
    他说：“你说的也是！那我就另外派人去陪他吧！”
    张明说：“莉莉和她的那个同伴仍然要给她一定的酬劳。剩下的事你安排好，我就不插手了。”
    龙城说：“还有酒井呢？”
    张明说：“这日本浪女好像真的看上我了！你帮我想一个办法，怎样拒绝她，又不得罪她.”
    龙城笑着说：“张县长，不是我多嘴。我觉得你还是把她拿下算了，送到口中的肉，不吃白不吃！这可是一个日本尤物啊！花姑娘的有，米西米西地干活！“张明说：“要去你去，我不想沾上这污水！”
    之所以说他是污水，是因为张明突然认识到和酒井风流还有两层自己先前没有想到的风险：一是她既然是一个风流女子，说不定也会有性病，也会把性病传给自己。二是她也有可能哪一天把这件事情抖出去，出自己的洋相。目前她暂时不会，但不代表她将来不会。尤其是将来如果自己成为了省级或省级以上的干部后，目标变大了，就有这种可能的。现在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有些官员的绯闻都是他们过去的情人爆出的。前二十年的事都有可能被抖出来。为什么当时没有爆出呢？因为当时他们的地位还不高。现在地位高了，爆料就有看点，就有利可图了连张明自己都感到奇怪，为什么现在自己的头脑会这么清醒。为什么这么明显的两个风险，先前一点都没有意识到。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色令智昏。当一个人一门心思想寻花问柳的时候，当一个人色欲膨胀的时候，他是看不到或者看不清风险的。人的智商在这个个时候是急剧下降的。
    可是一旦没有了色欲，人就马上变得聪明了。以前没看到的问题马上就看出来了。这叫做无欲则聪慧。
    龙城说：“我也别招惹她吧！晚上我给她派一鸭去。这样，我们还是派代表把日本女人搞了，双方踢成一比一平。这一次，我们中国人没亏！”
    张明笑道：“我不管！剩下的事全部由你搞定。我还是来个金蝉脱壳吧！你就说我的家里来了紧急电话，先走了。”
    龙城说：“就这样吧！我负责把客人招待好！”
    张明出来，他直接回到了盈盈那里，好好地和盈盈亲热了一番。
    家是温暖的，但是不能专做取暖的人，还要给家里增添温暖。
    
    第328章特殊的人才储备
    
    第二天，张明早早地来到龙城酒店。日本客人早晨八点钟要走，必须要来送送。来到龙城的房间，龙诚虽然起来了，但是满脸倦容，精神极其萎靡。
    昨天张明走后，他打发走了莉莉和她的同伴，安排好了山本和刘才广，又过来陪酒井。酒井听说张明走了，极其失落。
    龙城挑逗地说：“酒井小姐，张县长临走前委托我向你表示歉意。他反复叮嘱我一定要把你陪好！酒井小姐，您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
    酒井挑剔地看了看龙诚，虽然没有张明优秀，但是自己目前处于缺货阶段，也可以考虑和他将就一晚。她是从不让一个晚上虚度的。
    她嫣然一笑道：“张县长说好要陪我跳舞的，我们去跳舞吧！”
    龙诚说：“愿意为你效劳！”
    音乐响起之后，龙城就急不可耐地把酒井搂在了怀里。酒井的腰肢多柔软啊！胸脯也挺得老高的，尤其是那张脸，要多迷人有多迷人！虽然龙城见多识广，阅人无数，也被撩拨得激情澎湃了！
    不一会儿，酒井就把手伸进了他的裤子里、、、、、。龙城兴奋死了，日本女人之浪今天算是亲自感受到了！张明，你真傻！竟然把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让给了我！
    上床之后，酒井热烈主动，娴熟放浪，中西合璧，让龙诚大呼快活。但是，接下来，龙诚就有点受不了了。酒井需索无度，不断地要求连续作战。龙城心内大骂，他妈的日本人就没有一个是吃素的，连女人的侵略性都是这么强！一个生龙活虎的男人竟被她弄得像个东亚病夫了！
    完事之后，酒井心满意足地回房间睡去了，龙诚却累得爬不起来了！
    他暗叹道：张明真是英明啊！他的金蝉脱壳真是一个明智之举。难道张明预先知道了会有这样的后果？这个人真不简单！总是能够趋吉避凶！
    张明看他一副困顿的样子，问：“昨晚没睡好吗？看起来萎靡不振的。”
    龙城说：“别提了！张县长，我给你做了一次替死鬼！”
    张明听他讲述昨夜的悲惨遭遇，笑道：“龙总，别不知足了！我们农村有句俗语，甘蔗被你吃了，皮也被你甩了！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龙诚说：“唉！得不偿失了，从此以后我会到外国女人都会退避三舍了！今后我儿子我决不允许他娶外国媳妇。自找死路啊！”
    张明说：‘你幸亏遇到的是日本人，如果遇到俄国人，你就死定了！有个中国男人在俄国做生意，晚上去嫖娼，上去之后，舞弄了半天，终于完事了。却听到那俄国女子说，中国小朋友，进来没有？“龙诚大笑，说：“我比这个男人幸运得多！毕竟，酒井还是有感觉的。这小娘们，真会享受！我是牺牲了自己，娱乐了她！张县长，我这腰好像有点痛，不知这算不算工伤？”
    “去你的！少说屁话了！我们去和陪他们吃早点吧！你也不要后悔，今后，你作为中方经理，少不了要和她打交道。这也算是一种公关吧！”
    会到酒井时，张明说：“酒井小姐，不好意思，昨晚失陪，我倍感遗憾！”
    酒井揶揄道：“当逃兵是中国男人的传统吧！”
    张明说：“酒井小姐，只要前方有人在顶住打硬仗就行了，谁在前线并不重要，酒井小姐，你说是吗？”
    酒井笑而不言了。昨晚自己过得也蛮舒服的，的确有人打了一场硬仗！
    吃完早点，敲定了所有的合作细节之后，客人就启程了。
    龙城说：“恭喜你！这个项目终于定下来了，再过几天，他们的专班就会来到恒阳，指导汽车园的修建了，这是你的一大政绩，也是你为恒阳作出的重大贡献。”
    张明说：“我也要恭喜你，这也是你个人的一个发展机遇。希望你的事业蒸蒸日上！”
    龙诚说：“今后少不了要你继续支持！”
    张明说：“赚钱是一个方面，我希望你在同外国人合作的时候，多注意学习他们的先进管理经验。这是金钱买不到的宝贵财富啊！引进资金和项目的同时，我们也要引进先进的管理。我觉得你不能把目标仅仅定位在赚钱上，要定在做一个具有国际视野和先进管理经验的企业家上。”
    龙城说：“张县长对我期待这么高，我一定努力。我想，有你的提携，我在恒阳一定能闯出一片天来！”
    张明道：“我们共同合作吧！其实，我更需要你的帮助。”
    龙城说：“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张明突然叹气道：“其实，有时候我觉得把你拉到恒阳来，也许并不是一个好事！”
    龙诚惊讶地问：“怎么这么说？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吗？”
    张明说：“我对朋友从来都是负责任的，从来不让朋友吃亏。我拉你到这边投资，本意是想你能够干一番事业。正如刚才所说，我对你的期许是非常高的。如果顺风顺水，这个期望是可以实现的。可是最近我看出了一个大问题，我觉得这个大问题将来会影响我，也会波及到你。要是我早点看出来，我就不建议你来恒阳趟着浑水了。”
    龙城心里一紧，这算怎么回事？钱一投进去，就出现危机了。他问：“什么大问题？真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我不相信还有你不能解决的问题。”
    张明说：“你也不要太紧张。目前这个问题暂时还不会威胁到我们，但我觉得这场暴风雨正在酝酿，总有一天会到来。主要是我在恒阳的位置还不稳，有人将会对我不利！”
    “谁？”
    “不止一个！但是最主要的最棘手的敌人就是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白松华。”
    龙诚说：“你是县长，害怕一个局长？他敢对你不利，将他就地免职。”
    张明说：“如果这么简单就好了！问题的关键他并不纯粹是体制中人，他实际上是恒阳黑社会组织的幕后老大。下面有一班喽罗为他拼命，很不好摆平的。”
    龙城说：“张县长，我当是什么大事？原来就这点小事啊！这样吧，其他的事我管不了，但是黑道上的事，我可以帮你摆平。不瞒你说，做了这几年的酒店生意，我结识了不少黑道上的风云人物。全省范围内，恒阳的黑道人物还摆不上名次，恐怕和恒阳的经济一样，在全省应该是占不了像样的席位的。张县长，这点你真的不用担心。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可以找来一班人马，将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张明说：“真的吗？那太好了！不过最好是不要采取过激的手段。黑吃黑，搞出了事，我也脱不了干系。”
    “那你说怎么办？”
    “目前你要做的事是，逐渐地找一些人渗透到白松华的团伙之中去，做我们的内应，为我们提供他们的动向。一旦时机一到，我们就采取行动。”
    龙城说：“我手下有一些小混混，这次要跟着我过来，就让他们来帮我们执行任务吧！到时候如果要是采取大行动，我再去找人帮忙。”
    张明说：“有你这个安排，我就可以安枕了！我们要提前布局，物色可靠人选，做好人才储备。”
    龙诚说：“张县长，我最佩服你的是你有战略眼光。总能够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我跟定你了！”
    
    第329章利害关系要想清楚
    
    龙城的表态让张明感到很高兴。当初把龙城拉到恒阳来本来就是双重目的。一是要引进他的资金，二是向利用他在黑社会分子中的关系，和白松华进行斗争。
    白松华是红黑两道都来，要想击败他，也必须红黑两道双管齐下。在这方面张明也是有过成功的经验的。以前利用龙哥的关系也曾解决过不少问题。
    恒阳的事，也不是不可以找龙哥。只要他肯出面，白松华是不堪一击的。但是这样做有很大的风险。
    黑吃黑的风险主要在于请神容易送神难！张明的顾虑是，如果利用龙哥的势力来消灭白松华的势力，很可能出现“才去一狼，又来一虎”的局面。
    这种引狼入室的事在历史上是屡见不鲜的。《三国演义》中的何进为了驱除宦官，调董卓进京，谁知董卓来了之后更加残暴。国共战争时期，有些地方军阀为了为了不让红军入境，求助于蒋介石的中央军。结果蒋介石乘机入境，占领了他们的地盘。
    张明清醒的认识到，黑道之人虽然以义气标榜，但是在利益面前，他们又随时都有可能翻脸不认人。龙哥的人如果出力击败了白松华，必然会提出分赃的要求。如果满足他们，恒阳的天依然是黑的。只不过是换了一个老大而已，局势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变化。很有可能会更糟糕。因为自己的把柄也会捏在他手里，自己很可能被他们控制，成为他们的傀儡。
    如果不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将会大闹恒阳，将会把一切都抖出来，让自己下不了台。
    所以，他决定不找龙哥。
    他的思路是，以红为主，以黑辅之。作为一县之长，主要的还是要依靠着组织，依靠政府，不能和黑帮搅和在一起，把自己染黑了。利用黑吃黑，只不过是一种权变之策。让他们解决一些依靠正常途径不能解决或解决不好的问题。但是必须要和他们切割开，不能混在一起了。
    所以他对龙城说：“你找人一定要以你个人的名义，切切不可打我的招牌。”
    龙城哪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他说：“我将以私人名义办这件事。这种事哪能和你联系上呢？我向你保证，我物色的人马，一定能够做到招则即来，来则能战，战则能胜，胜则开路。”
    张明暗自好笑，赞美人民军队这个钢铁长城的话居然被他用到小混混的头上来了，显得十分滑稽。
    他笑道：“你办事，我放心。我只提醒一点，不要找那些有野心的人，要找那些只想谋点小利的混混是最好的。事办完了，好打发。”一不小心，他也用了一句伟人的话。
    至于如何控制龙城，他也不是没有考虑。龙城和龙哥是不能相比的，他的能量还小。只要不让他在与白松华的斗争中发挥主要作用，他就不会来抢地盘。即使他翻脸，对付他比对付龙哥要容易得多。
    龙城按照张明的部署，安排了一些人进入了恒阳，开了几家小型的娱乐场所，办了一个小商铺，他交给他们的任务是双重的，一是要盈利，二是要广交朋友，尤其是黑道上的朋友。他的真正的动机并没有告诉这些人。
    从中江回来，张明就到钟越那里去汇报情况。
    钟越说：“昨天的短信看了吗？也不知道有没有扫你的兴？”昨晚，钟越躺在床上，心里十分想念张明。想到张明正在陪着那个风骚无比的酒井，心内不由得有点担忧。张明是个容易冲动的人，在美女面前缺乏把持能力，搞不好就会和酒井搞在一起。所以她就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可以逢场作戏，但是不能太入戏！”提醒张明不要越过警戒线。
    张明夸张地说：“你的短信来的真是时候。当时，在美色面前，我正在犹豫动摇。你的短信一到，让我的灵魂受到了强烈的震撼。我立即就悬崖勒马了。有你就足够了，怎能再花心呢？”
    钟越开心地说：“你知道就好！那你干什么去了呢？”
    张明不便说会盈盈那里去了，何必激起钟越的醋意呢？他说：“回老家看了一下父母。”
    钟越说：“我以为你会回盈盈那里去。”
    张明说：“没有，其实我最想到的地方是你这里。可惜，我和你有约法三章。要不然，我真想和你在一起。”
    钟跃不由得心中一荡，真想当场解除禁令。自从和张明有过床底之欢后，她好比古井中投进了一颗石头，激起了一阵阵爱的涟漪。她又何尝不想和张明在一起夜夜恩爱，享受张明的强有力的“蹂躏”。可是，人，是不自由的。必须要克制自己内心里的魔鬼。自己务必把关。
    她用充满爱意的目光看着张明，说：“有这份心就行了！你还是要以工作为重，以家庭为重。”
    张明问：“你的事也该抓紧办了，早离早解放！”
    钟越说：“你看，相比之下，你的思想境界比我低多了。我劝你以家庭为重，你呢劝我解散家庭。”
    张明笑道：“你的思想境界的确是高。我是第一次听到女人劝自己的情人珍爱家庭的。你与其说是情人，不如说是我姐姐！”
    钟越感叹道：“我其实最合适扮演的角色就是你姐。我最初也是想做你的姐就足够了。都怪你，胆大妄为，把关系搞复杂了。其实有时候往前走一步，并不一定就是进步。我和你好，恐怕最终也只是客串一把，形势最终会把我逼回到单纯做姐姐的状态。”
    张明说：“怎么着这么悲观呢？”
    钟越说：“形势比人强。逆流而上是非常辛苦的，而且还有可能翻船。船上的人必须要有清醒的头脑。”
    张明心里十分赞同钟越的分析，可是嘴上不能完全同意。他说：“听这口气想下船啊？我可不答应。”
    钟越说：“即使不下船，也要转变职能。就好比我们的政府机关一样，这个机关是不能撤除的，但是为了适应日趋变化的形势，政府必须转变职能。”
    张明说：“转变职能不能自行其事，要充分尊重人民的意见。”
    钟越说不过他，就说：“好了！我会充分考虑你的意见的。下船前或者转换职能前一定通知你！你以为我想这样啊，我巴不得、、、、、”，下面的话她不好意思说出口，但张明明白。
    钟越接着说：“换一个话题吧！现在两项工程都已经落实了，你有什么感想？”
    张明说：“事情的进展还是很顺利的，我自己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可以说是起了一个好头啊！化肥厂的土地出让，缓解了我们县政府的财政危机。暂时手里还是有几个活钱了，节约一点，可以周转得开！工业区建设好之后，我们就会有一颗新的摇钱树了。那些企业一驻进来，我们就会有大把大把的钞票可以赚。换句话说，新的工业园将是我们县的一部印钞机。”
    钟越说：“这都是你的功劳！我们终于可以摆脱那种捉襟见肘的日子了！”
    张明：“这不算什么！好戏在后头。我要的可不仅仅是摆脱穷酸，我希望我们县能很快过上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把花钱的好日子。”
    钟越说：“一定能的，对此我深信不疑。”
    “谢谢鼓励！”
    
    第330章下基层前的安排
    
    钟越问：“下一阶段你有什么打算？”
    张明就告诉她，他准备下基层，和乡镇的干部联系一下，和各地方各单位的人大代表见一下面，搞好关系，为开年的选举打基础。
    在钟越面前他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钟越说：“这很应该，你上任以来，一直都在忙工业的事，和下面联系太少了。现在有时间了，理当在这方面加强一点。选举的事你不用担心，从来就没出现过问题。代表们还是能够和县委保持一致性的。”
    张明说：“但愿如此！”
    钟越说：“全县有近三十个乡镇，还有那么多局委，你要想都跑到有点难。”
    张明说：“没办法！只能辛苦一点了！我这样做，也并不仅仅是为了选举。我还有一层考虑，就是想深入一下基层，了解一下干部的情况，了解一下各地发展的状况，把这些情况搞清楚了，今后的工作中都用得着啊！”
    钟越说：“还是你考虑得长远。这段时间正好是下基层的黄金时间。白松华和贾嘉华正在啃我们甩的两根骨头，暂时不会有什么大动作。你就放心地下去吧！不过常委会还是要参加。”
    张明回到办公室，把万家乐叫来，对他说：“我准备到下面去调研了，政府机关的日常工作就由你全盘负责。这次我下去，准备花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不是开会，吃住都到下面，扎扎实实地沉下去一段时间，全面地了解一下情况，认真的收集一下民意，为将来的工作打下基础。”
    万家乐说：“张县长，下面吃住的条件都很差的，每天早出晚归就行了，最远的乡镇都可以在一个小时以内回来，何必那样为难自己呢？”
    张明说：“蜻蜓点水，走马观花，是我们搞工作的大忌。一个地方好不好，不能只看白天，白天里有着太多的粉饰太平的东西，我们看到的许多都是表象，甚至是假象。看一个地方好不好，还要看他的晚上。有时候夜晚看到的东西要比白天看到的更真实。说到吃住，对我来说更不是问题，我就是农民子弟嘛！没有我适应不了的东西。”
    万家乐心想，你既然要吃这个苦，我也拉不住你！他说：“张县长，你的作风真过硬。这方面值得我们全体班子成员学习。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全力搞好县政府的工作，小事情我尽量不麻烦你，大事情我一定向你请示。”
    张明笑道：“以你的才能，县里的工作应该都能搞得井然有序。斟酌着办就行了。有特殊事情我会回来的。”
    斟酌着办的意思就是说你如果觉得自己不能做主或者处理不好，就来多请示我，大事情不要自作主张。
    对领导来说，授权是一门艺术，既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授权太少，不但下属不能放开手脚工作，也会让自己陷入事务当中。还不利于调动下级的工作积极性。但是授权也不能太多，不然就会失去控制。
    万家乐说：“你准备带哪几个人去？”
    张明说：“高强与郑重华是必须要去的，其他人员我临时点将，几个副县长每个人都是要轮到的，在一起工作的时候可以增进了解嘛！”
    万家乐说：“这样也好，也给他们一个学习的机会。别看他们年纪都比你大，但是在观念上、在能力上都和您有很大差距。张县长，我也要求和你在一起调研几天。”
    张明说：“你就不用去了。一门心思帮我坐镇吧！除了机关工作，还要把新工业园的征地工作做稳妥一点。不要再闹出事情来了。”
    万家乐尴尬地说：“那是特例。不会再出那样的事了！”
    张明严肃地说：“一叶落而知天下秋。我从中得到的信息是，群众的思想工作还是没有做通。征地的事情虽然是既定方针，但是也不是说一定要采取强制措施。要发挥我们党做思想工作的优势。思想工作做通了，任何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万家乐说：“话是这么说，但是现在形势和以前不同了，群众的思想觉悟不能和从前相提并论了。不知从什么时候，我们的老百姓眼里就只剩下钱了，他们的心中没有任何的大局观念。现在的老百姓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居然敢和政府讨价还价了。政府的权威遇到了极大的挑战啊！”
    张明笑道：“这也是一种进步嘛！这说明我们的政府越来越开明了越来越民主了，允许农民说话，允许农民说不，就是一种大进步！还有，老百姓眼中盯着钱，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们要多为他们着想。你和陈彪要多征求意见，尽快拿出一个村民能够接受的方案。多给农民一点实惠，多为老百姓未来的生计考虑。”
    万家乐说：“好的！这个问题必须要解决了，早解决早动工，早动工，就早受益。”
    在这个事情上，万家乐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张明的话在他来说，都是些大道理。但是在实际工作中，光讲道理什么都难得办成。所以，他嘴上虽然对张明唯唯诺诺，但心里却准备自行其事。我只要给你一个好的结果就行了，至于过程和方法，就是我的事了。这就叫着自主权，这就叫作发挥主观能动性。
    万家乐的主意是，让白松华的弟弟白松涛来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新工业园的工程既然要交给白松涛承建，那他就必须搞好其他的外围问题。以白松涛的能力和影响，谁敢和他碰硬？
    万家乐的策略是，由政府出面宣传发动与组织，这样可以解决大多数人的问题，至于少数钉子户，就交给白松涛用黑道的方式去解决。
    万家乐这一招也是前段时间出去考察时学到的。当然，这在任何地方都没有写到报告中的。这不能上台面，不能把他作为工作经验堂而皇之来交流。但是极其有效，屡试不爽。
    万家乐走后，张明把高强叫来，让他拿出一个调研计划。
    张明笑着说：‘高强，这次和我一起下去，那可要吃苦了。除了周末可以回家外，其他时间一律在乡下吃住。就是再想老婆也不准回。”
    高强高兴地说：“没问题！我们家小罗又不是什么仙女，有什么可想的。”高强的老婆小罗正是虎狼之年，每晚都找他要，高强都有点受不了了！实在不能应战的时候，高强就装病。要不小罗非骂他没用不可。这次能够下乡，正好可以名正言顺休战几天。
    哪知道中午回去跟小罗一讲，小罗就不高兴了。睡午觉的时候就缠着高强要了一次。高强叫苦不迭，要是晚点说就好了。
    小罗越想越不是滋味，要是真让高强一整个星期都不回，这晚上的日子过得多没滋味啊！小罗现阶段真正体验到了“三十如狼”的含义，她感觉到自己的需求比以往似乎旺盛了许多，感觉到自己每天从一早晨开始就盼望着天黑，盼望着那事。
    小罗想着想着，心生一计。她在档案室工作，高强和张明关系好，偶尔带着她到张明房里坐坐。她和张明也是比较熟的。所以下午她来到张明的办公室对张明说：“张县长，听高强说，明天起就要跟着你下队了，一整个星期都不回来。”
    张明说：“是啊！有困难吗？如果有困难，我就换别人去。”
    小罗也不想因为这影响老公在领导心中的印象，赶紧说：‘没困难！没困难！就是我背后有点皮肤病，我自己不好换药，想让他每个星期中途能回来一次。”
    张明说：“那没问题。你对他说，我同意了！”
    小罗说：“不能让我说。要是他知道我为这事来烦你，非打死我不可。他最烦我影响她的工作了。张县长，你就随便找个理由放他的假吧！”
    张明笑着问：‘小罗，是不是有点舍不得让高强离开你啊？夫妻感情挺深的嘛！”
    小罗被他说中了心思，脸立刻就红了，说：“哪有啊？张县长，你不要取笑我嘛！我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张明想到一个笑话，说男人最喜欢女人说的一句话是：我要！而男人最怕女人说的一句话是：我还要！
    男人如果找了一个需求旺盛的女人，也是一件麻烦的事！难怪高强听说一个星期不用回家时感到那么高兴。
    相比之下，还是自己的老婆好！她不会老缠着丈夫，但是到一起的时候又十分热烈。
    
    第331章官迷的家庭悲喜剧
    
    高强过来请示张明：“张县长，调研的顺序我已经安排好了，要不要复印下发，好让大家有个准备？”
    张明说：“自己心中有数就行了，不要预先通知。要的就是这种突然袭击的效果。既然我们想了解的是实情，就没必要提前通知了。提前通知就是纵容弄虚作假。每次到一个乡镇，都只在快到前20分钟通知，或者干脆不通知。”
    “好的！”
    “第一站是哪里？”
    “恒阳最偏远也是最贫穷的一个乡镇，葫芦镇。这个镇的地形就像一个葫芦，因此而得名。我的思路是先从最穷的乡镇看起，这样以后我们的感觉会越来越好！在葫芦工作一个白天，住一个晚上，然后第二天早晨赶往下一个乡镇。以后都是这样安排。你觉得这样安排怎么样？”
    张明说：“这样安排很好！当然在时间上我们可以灵活一点。每到一个乡镇，都必须有一个副县长参加，几个副县长都要安排到。现在，副县长们下基层的也不多了，下基层的也是类同于扰民。这个也由你做出安排。先确定明天的人选吧！”
    高强说：“明天到葫芦镇，我们就安排孙柏副县长陪同吧！他曾经在葫芦镇担任镇长，情况要熟悉一些！张县长，到葫芦镇，你要不要给他们带点扶贫资金去？你一去，他们肯定会哭穷的。”
    张明说：“给肯定是要给的。这就好比走穷亲戚一样，最好是多带点粮食衣物去，救济救济。好在化肥厂那块地出让后，让政府的口袋充裕了些。我还可以有些‘零花钱’了！要不然，下去也不受欢迎啊！”
    高强说：“你打算给他们多少？”
    张明不想提前透露，说：“到了看情况吧！也许给多，也许给少，也许分文不给。一切都要因人因地因时因情况变化而转移。”
    领导的威信在于手中的可供支配的资源，而资源往往是有限的，不能随便用掉。要用的有价值。如果葫芦镇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就暂时不要把钱往那无底洞里丢了。
    临下班的时候，秘书郑重华愁眉苦脸地来说：“张县长，明天的活动我恐怕去不了了！我要请假！”
    “为什么？”
    郑重华把门关上，说：“事到如今，我也不用瞒骗你了！我家里出问题了！我实在没有心思。”
    张明问：“什么问题？看我能不能够帮你！”他想，该不会你老婆也和高强的老婆小罗一样，舍不得你离开？
    郑重华沮丧地坐下来，打着哭腔说道：“我老婆自杀了！抢救过来了，但是他要和我离婚。”
    “怎么回事？”
    郑重华说：“都怪我不好！”
    郑重华的老婆叫孙苗苗，本来是个安分守己的女子。可是郑重华官迷心窍，看到县长罗东林似乎有点垂涎孙苗苗的姿色，就劝说孙苗苗发扬“献身精神”，向罗东林投怀送抱，求得一个好的安排。孙苗苗刚开始死也不肯答应，但禁不住郑重华的反复劝说。为了老公的前途，她就投入了罗东林的怀抱。没想到最后还是没有得逞。他为此还曾买通人报复罗东林。
    本来张明已经答应过罗东林，有机会就提拔郑重华。算是化解他们的恩怨。这件事也应该可以过去了！
    但是从此以后，郑重华的心理却发生了变化。他总觉得孙苗苗是个有污点的女人，每天晚上都强迫孙苗苗洗两次澡，他甚至亲自跑进浴室里帮她擦洗那个他认为被罗东林污染过的部位。
    但是他嘴上又不好意思怪。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导演的。这样的苦果他必须自己承担。
    虽然嘴上是忍住了，但他心里却始终摆脱不了这个阴影。许多个晚上，他都梦见自己戴着顶绿帽子在众人的耻笑中在大街上游行。
    这种心理自然严重影响了他们的夫妻关系。最直接的表现是他阳痿了。每次，在孙苗苗洗得干干净净，光溜溜地在床上等他时，他还是性趣盎然的，那里也是雄赳赳气昂昂的。但是一旦真正交火的时候，一旦接触到那个地方时，他就一蹶不振了！萎缩得像一条蚯蚓了！无论怎样调动抚弄，都无济于事。
    起初，以为这是暂时现象。男人偶尔出现这种状况是很正常的。在压力大，身体疲惫或者喝酒之后，就会出现这种现象。但是后来一直都是这样。郑重华就知道自己出问题了。
    他偷偷地出去，找开房试了一下，发现自己没问题，工作还是可以照常开展的。
    于是他断定，问题出在孙苗苗身上，是她的肮脏，影响了自己的功能。从此以后，他就和孙苗苗分床而睡。自己却经常在外面寻花问柳。
    昨晚，郑重华回到家，躺到床上睡下后。孙苗苗穿着性感的睡衣，来到了他的房间。她躺在郑重华的身边，分居了一段时间，她想重新和他试试。如果不行，她准备劝他去看医生。
    她把他剥得光光的，施展出浑身解数，可是结果依然是无济于事。她说：“重华，不如我们去看看医生吧？”
    郑重华不耐烦地说：“看什么医生，我压根就没问题。”
    “重华，你要正视现实。有病就去医嘛！”
    郑重华一时冲动，说出了几句让孙苗苗受不了的话：“老子没病。医什么医？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就好好的。和你在一起不行，纯粹是心理作用。老子不想碰你这脏女人！你这个给老子戴了绿帽子的臭婆娘！”
    孙苗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她很很地煽了郑重华一巴掌，然后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郑重华也不管她，后来一直没听见动静，就过来敲门。敲了一会没反应，他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就使劲地撞开了门。
    床上的情景让他惊呆了！孙苗苗躺在床上，手腕处汩汩地流着血，床单已经染红了一片。她割腕自杀了！
    好在进来得还不算太晚。孙苗苗送到医院后，被抢救过来了。但是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我要离婚！
    可是此时的郑重华受到她自杀的冲击经受后，突然又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经受了血的洗礼之后，他又开始珍惜孙苗苗来了。他认识到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把老婆逼上了绝路。
    讲述完这些之后，郑重华对张明说：“张县长，我想求你去做一做苗苗的工作。从今以后我一定好好对她！”
    张明听了他的话之后，颇多感慨。中国是一个官本位的国家，升官几乎成了中国人的第一梦想。公务员更是把是否升官作为了自己成功与否的标准。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削尖了脑袋往上钻，不择手段，不惜代价，在投机钻营中迷失了自己，变异了人格，酿出了许多人生的悲剧。郑重华就是其中的一例。
    毕竟他是自己的秘书，张明不想弃他不管。他来到医院，劝孙苗苗给郑重华一个机会。领导出面，加上郑重华下跪发誓，孙苗苗也就原谅了他。
    张明说：“重华，这几天我要下乡，你就在家里好好地陪一下苗苗吧！同时也思考一下自己究竟喜欢在哪个单位工作？我想，先让你从副局长干起。当然，这是开年以后的事了。具体到哪个局，你想好以后再和我说！”这也算是给这个刚经历了惨剧的家庭一点安慰吧！
    郑重华感激涕零不说，孙苗苗也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第332章借题发挥
    
    回到寝室后，张明想到，这都是罗东林惹的祸，不能就这样便宜他，必须拿这事做点文章。至少要让他领自己的一个人情。
    张明在电话里和罗东林通报了这件事，他说：“罗县长，你惹的祸不小啊！差点出了人命！”
    罗东林说：“这一次全靠兄弟你了！要是真出了人命，郑重华最终还是会找我的麻烦的。到时候我就不好招架了！从今以后，打死我也不敢招惹这些有夫之妇了！”
    张明笑道：“你真能做到吗？”
    罗东林说：“真能做到！实话当你说，我今晚正准备赴一个约会呢！办公室里的一个漂亮少妇，想我给她挪动个好地方呢！我马上就去打电话回绝她。”
    张明说：“如果真是这样，说明我这个电话没有白打。老兄，要谨慎啊！色字头上一把刀！”
    罗东林诚心诚意地说：“张明，我非常感谢你！今后只要有用得着我罗东林的地方，我一定为你两肋插刀。”
    张明笑道：“行了！我们之间就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了！我们是朋友，是兄弟，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嘛！只要你不怪我扫你的兴就行了！”
    罗东林说：“不会！我觉得你是我的良师益友！”
    张明说：“过奖了！我们互相学习吧！对了，听说中江正在规划修路，把各乡镇之间的主要干道修成水泥路，有这事吗？”
    罗东林说：“有这事。已经开始了！怎么问起这事来了？”
    张明说：“随便问问吧！你知道，我的老家就在沙湖镇张家村，距离镇街有一段路，一到下雨的时候就泥泞不堪，一直有一个想法，想把他修一修，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说到这里他就不说了。意思很明显，罗东林若想帮就帮，不想帮，就当自己没说。
    罗东林说：“这个愿望我可以帮你实现。不就是往里面延伸一段路吗？这个不违背原则的。”
    张明大喜，说：“可是如果你只专修我们家的那一段，太显眼了。我建议你多修几条这样的路，作为修建村级公路的试点。这也算你的一大政绩啊！”
    罗东林说：“这个主意妙！我明天就去落实。争取让你回家时有一条好路走！你和你们村里的书记联系一下，让他来找我。”
    “那就多谢了！”
    罗东林还是精通人情世故的。他让张明去通知张家村的村支书，就是想让村支书领张明的这个人情。
    张明自从当上县级领导以来，每次回家，村里的干部都会来家里拜访，每次都希望张明能利用自己的权力为村里做些什么。张明总以鞭长莫及来推脱。在别的县里任职，想出力也难啊！
    可是村支书张大成给他举了一个例子，说邻村的赵铁山的儿子赵亮在部队当师长，通过关系让县里给他们那修了一个自来水厂，解决了他们村里吃水难的问题。地区一位领导的儿子在赵亮那个师里当兵，领导有求与赵亮，赵亮就顺便提出了这个要求。事情就这样办成了。这叫换手挠痒，互相利用。
    张大成说：“张明，你是我们村里出的最大的干部，你不为村里着想，我们还能指望谁啊？”
    张明不便和他们说什么原则话，什么国家的权利不能滥用呀，利用职权为家乡办事也是一种自私呀，这些话村里的领导是不爱听的，说这些话只会让他们觉得你是在打官腔。
    张明只能说，有机会一定帮忙。
    张明的父亲也在旁边说：“张明，不要等机会，你要把张书记的嘱托放在心上，当一件大事来办。”
    现在好了，能够利用自己的关系为村里修一条路，也算是对村里的一种交代吧！中国人的心理张明是知道的，如果你发财了，不能做一点好事，他们就会骂你为富不仁。如果你当官了，不为家乡办点事，他们就会骂你忘了本。
    他先给老父亲打了电话，父亲高兴地说：“这件事你办得好啊！全村人都会感谢你的。你老子面上也有光啊！我马上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书记。”
    张明知道，这是很给父亲争光的一件事。因为自己，让父亲在村里很有面子，很受人尊重。父亲是很为自己自豪的。这就是所谓的光宗耀祖光耀门楣吧！
    二十分钟后，村支书张大成的电话就打来了：“张明啊，我已经知道好消息了！感谢你啊！你为村里做了一件大好事，你是我们张家村的骄傲！”
    张明说：“张书记，您明天早晨九点钟，到县里找罗县长联系，我和他已经说好了！”
    张大成当了这么多年的支书，还从来没有单独地接受过县长的接见，很是兴奋。他一个劲地夸着张明，顺便又提出了一个要求：“张明，你真有本事。大叔有一件私事想求你，你一定要帮我的忙！我的女儿卫校毕业后，一直在乡下卫生院工作。你知道的，在乡下难得找到一个好的男朋友，我想求你把它调到县医院去！”
    张明不由得一阵反感，很想一口回绝，但想了想，这事也不难，索性把好事做到底。他用为难的口气说：“哟！大叔，这事不比修路的事还难办呢！不过，既然大叔你说了，我就试试吧！我先去打听一下！”
    这件事他不想再去麻烦罗东林，不能同时麻烦一个人为你办两件事。不要一下子把自己的人情储备用完了！
    那就让黄梦呢办这件事吧！她是人民医院的副院长，安排一个小护士是没多大问题的。
    黄梦呢接到张明的电话，以为是张明到了中江，十分高兴。张明讲明来意后，黄梦呢失落地说：“张明，我还以为你想我了呢！原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张明说：“这点小事，我有的是人给我办，要不是想你，我何必找你呢？”
    黄梦呢说：“张明，我希望你过段时间就来看看我，不要把我忘的一干二净了！你要对我负责任嘛！”
    张明想到黄梦呢的迷人风情，恨不得现在就去领略一番。他说：“我不会忘记你的!你是那种男人想忘都忘不了的女人。”
    黄梦呢说：“嘴巴总是那么甜！好吧，你就让那女孩明天来找我吧，院里还真缺个小护士。不过，来了之后，先试用。你什么时候来看我，我就什么时候把她转正。”
    “那一言为定！”
    张明对张大成说：“明天你见过县长之后，就带着您女儿到人民医院找黄梦呢副院长。”
    “张明，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张明说：“事情办好之后，千万不要张扬，免得造成不良影响。其实，按原则讲，这些事都是不能办的。但是您开了口，我必须尽力而为。说实话，这事要是别人说，我肯定不答应他。你知道，我们当领导的，也不能随心所欲。”
    这话特让张大成感动。也让他感觉张明给他办事是为了难的。人家多给自己面子啊！以后他逢人就夸张明的好，同时也叮嘱村人不要随便就麻烦张明。
    他说：“自己的问题还是自己解决吧！张明是年轻干部，前途似锦。我们最好是不要麻烦他，影响他的工作，也影响他的形象。”
    
    第333章葫芦镇的机遇
    
    葫芦镇之行开始了。
    因为郑重华不能去，张明就让陆基随行了。原来的安排就是让陆基取代郑重华，这次正好让他适应适应。此外还有办公室主任高强，副县长左柏，宣传部部长马小军。
    早晨七点半钟，两乘小车就从县城出发了。马小军、陆基和张明坐在同一辆车上。马小军说：“葫芦镇是恒阳西部的一个偏远小镇。这次张县长的葫芦岛之行，可以看作是恒阳县西部开发的序幕啊！中央搞西部开发，我们也搞个西部开发！”
    张明说：“这个口号还不能随便提。喊口号容易，行动难。一个口号的提出，必须经过周密的论证，还要有充足的物质准备。否则，就是空喊。陆基，我让你草拟的恒阳发展规划中有关于葫芦镇的吗？”
    谈到发展规划，陆基就侃侃而谈起来：“张县长，马部长看似不经意的一句闲话，就已经把我研究了大半年的成果概括出来了。真是一语中的啊！”
    马小军说：“我有这么神吗？你别拍我的马屁！拍我的马屁我就把你调到宣传部去，忙死你！”
    大家笑了起来。陆基说：“我说的是实话。我草拟的恒阳发展规划中，的确有开发葫芦镇的计划。是的，目前，葫芦镇的确是我们恒阳镇最贫穷的一个乡镇，但是它的独特的地缘优势决定了她是最具发展潜力的一个乡镇。”
    张明知道陆基是一个搞经济工作的好手，他说有潜力一定有他的道理，就说：“是吗？你具体说说。”
    陆基说：“葫芦镇的主要优势就是它和我们中兴省最具活力的城市江口市市区相邻，只隔着一条汉江。”
    马小军说：“隔着一条河，这个优势也就荡然无存了。”
    陆基说：“可是如果架起一座桥，局面就大不一样了。这样，葫芦镇就成了江口市最邻近的郊区了。不，应该说相当于他的市区了，这个区位优势立即就显露出来了。”
    马小军说：“在汉江上架起一座桥，谈何容易？这不是我们能够承担的。我看只能望洋兴叹了。陆基，你这也是一种空想，不切实际。”
    张明说：“我看未必。陆基不是说空话的人，肯定有他的理由。陆基，是吧？“陆基说：“还是张县长了解我。江口市因为和我们不是一个地区，所以两位领导对江口市的发展形势有所不知。目前，江口市是我我们发展最迅猛的一个城市，两年之间，GDP翻了两番，城市规模也在急速扩张，所以在今年年初由一个县级市升格为了省级直辖市，级别比行署要低半级，又比县要高半级。据可靠消息，江口市已经决定修建一座汉江大桥，名字叫江平大桥，目的是打通和葫芦镇另一边的一个城市平东市的联系，同时通向更远一些的国道。这个决策对江口市来说是一招妙棋，大桥修成后，江口市的南大门就敞开了，它将成为一个四通八达的城市，对他的经济发展与腾飞将起到重要作用。”
    张明兴奋地说：“这样一来，我们的葫芦镇岂不是要沾光了！”
    陆基说：“正是这样。葫芦镇的葫芦头，正好就在江口市和平东市市的中间，大桥的一端就在葫芦的顶部。我估计，葫芦镇将成为商家必争之地。我们光卖地就可以赚好多钱。”
    张明说：“靠卖地只能发一时之才，不是上策。”
    陆基说：“我也是这么认为。我认为我们必须抢抓这个历史机遇，把葫芦镇建成一个经济开发区，借助江口市发展的强劲东风，来高扬我们恒阳县经济崛起的风帆。”
    张明说：“如果这一步能够走好，我们县就大有希望了。江平大桥的事属实吗？”
    陆基说：“我的一个同学就在江口市政府规划局工作，绝对属实，而且动工在即了。你也可以到省里去打听打听，这么大的工程，肯定也得到了省里的支持。”
    张明说：“如果是这样，我们就应该提前下手了。不能坐等大桥修成后再行动，要不然就丧失机遇了！”
    “对！这一耽误就是一年啊！”
    张明说：“这么好的一个地方，这么好的机遇，也不知有没有一个好的班子。非常之事，必待非常之人。干大事情，必须要有一支好队伍啊！陆基，你对葫芦镇的领导班子情况熟悉吗？”
    陆基说：“这个，恐怕高主任要更熟一些。”
    张明就叫司机停车，让马小军把高强从另一辆车上换了上来。
    高强一上来就问道：‘张县长，还有二十几分钟就要到葫芦镇了，要不要通知一下葫芦镇的领导？“张明正想摸一下葫芦镇的实底，就说：“算了！我们来个突然袭击吧！这样可以看到原生态的东西。你把葫芦镇的班子情况给我介绍一下。”
    高强介绍说，葫芦镇素有恒阳的西佰利亚之称，偏远贫穷，民风刁悍，历来是干部们视为畏途的地方。因此那里的干部配备也历来是最弱的。现任葫芦镇镇委书记江大海四十六岁，在基层干了多年副职，一直没有什么成绩，因为资历较老，又走了一些门路，就安排到这里当了镇委书记，在临退下来之前，混个级别吧！他对发展民生可谓一窍不通，属于那种守摊子型的干部。镇长成城，比江大海还要大一岁，是葫芦镇的老干部。整个班子是老化的，保守的，没有战斗力的。
    张明说：“一听就是那种干吃等死型的。不过，我们也别先入为主，预设立场，看看再说，用事实说话。”
    说话间，车已经开到了葫芦镇地段。要到葫芦镇委会，必须由国道转到一条镇级公路上去，公路年久失修，车子随之颠簸起来。张明道：“到镇委会都没有一条好路，这个镇的贫穷落后可见一斑。镇委会的干部也是一帮不操心的人。”
    好不容易到了镇委会门口，下车后，发现镇委院子里寂寥无人。张明看了看时间，说：“都八点半了，怎么连人影都没见着一个？今天星期几？不会是放假了吧？”
    高强说：“星期三。”
    张明说：“我们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镇委的办公楼已经十分破旧了，张明觉得可以把它列为危房了。第一层没有看到一个人，所有的办公室的门都是关着的。走到第二层，终于看到一个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张明说：“你们在这等着，我去看看。”
    张明走过去，发现里面有两个年轻人正坐在办公桌上在下象棋。这盘棋正陷入胶着状态。张明走到跟前，他们竟然没有抬一下头。
    其中一人催促道：‘快走吧！我等到花儿都谢了！要不你认输得了！“另一人说：“认输？哥们是那样的人吗？不战到最后的一兵一卒，我绝不投降。”
    张明说：“好骨气啊！”
    两人这才觉察到有人进来了，抬头一看，不认识，就问：“你找谁？”
    张明微微笑道：“我找你们镇委书记江大海。”
    “你是谁？”
    “恒阳县县长张明！”
    两人都认出来了。恒阳电视台的新闻节目里见过。其中一人说：“张、张县长，你怎么来了？我马上去通知江书记。”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另一人不好意思地朝张明笑了笑，准备把棋收起来。
    张明看了一下棋局，说：“不要收。等会你们书记来了，我告诉他棋应该怎样走。“
    第334章立威、亲民与选才
    
    马小军等人进来，叹气道：“没想到葫芦镇的政务废弛到了这般田地！日上三竿，居然还没有上班。”
    二十多分钟后，江大海、成城等人才匆匆赶来了。江大海说：“张县长，各位领导，不知各位大家光临，有失远迎啊！”说着走到张明跟前，要和张明握手。
    张明冷着脸说：“手就别握了！我想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到了九点钟镇为的干部还没有上班，来了两个，却是在下象棋？”
    江大海不好意思地说：“张县长，各位领导，这里的干部素质实在是太差了，可能是他们知道我今天有点事要晚点来，所以他们就也来晚了。以往还是不错的。”
    拙劣的狡辩！出了问题总往下级身上推的领导绝对不是好领导。张明看到江大海旁边的几个镇委干部露出了不满的神色。张明说：“这样下去不行啊！江书记，你要思考怎样整顿机关的作风.”
    江大海说：“请张县长指示！”他对旁边的一个镇干部说：“不像话！上班下象棋！还不快把棋收起来！”
    张明说：“这盘棋还没下完呢！你过来看看这盘棋该怎么走？”
    江大海很尴尬地说：“好！好！张县长对象棋一定很有研究。”
    于是大家都围拢来看那盘没有下完的棋。
    张明指着那副棋，说：“你们看，现在红方已经兵临城下，绿棋岌岌可危。你们说绿棋应该怎样走？”
    这局棋绿方要解围也有办法，江大海也看出来了，但是江大海不会说。今天他很被动，张明的态度又不好，他心里很虚，他哪敢随便说话。他说：“还是请张县长指点吧！”
    张明拿起“将”字往中间一放，说：“一把手，坐正了位置，这局棋就活了！”
    马小军等人笑了起来，大家都听出来了，张明这是在批评江大海这个一把手没有坐正位置。上梁不正下梁歪。江大海当然也听出来了，他红着脸说：“张县长批评得对！我这个一把手没有做好表率，才导致干部作风如此散漫。我们一定进行整改！”
    张明看他年纪比自己大许多，双鬓也已经染上了白霜，也算是老干部了，不想做得太过。再说，这一次来的主要目的还不是整顿，而是求得大家的支持，不能一出师就得罪人。于是他放缓脸色，说：“江书记，这就对了！你是老干部了，县委对你的评价是很高的。今天的事也是偶发现象，我相信只要你高度重视这个问题，防微杜渐，葫芦镇的机关作风一定能够大有好转。”
    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江大海如释重负，说：“我们一定按照张县长的精神去办。我争取尽快拿出整改方案，尽快扭转局面。张县长，你这个突然袭击搞地好，帮助我们查找出了我们存在的问题。这种作风我们在今后检查各部门工作中要推广。”他是个老干部油子，这样的话说起来是一套一套的。
    江大海又说：“各位领导，我们到接待室坐吧！“
    大家就一起来到了接待室。坐定之后，高强说：“江书记，今天的工作我们这样安排，上午听镇委汇报工作，和镇委干部座谈，下午和葫芦镇的县人大代表座谈，收集一下对县政府工作的意见和建议。”
    按照安排，江大海和成城分别汇报了葫芦镇镇委和镇政府的工作。张明的总体印象是乏善可陈。全都是些没用的假话套话空话。
    接下来张明问他们发展葫芦镇的思路。
    江大海说：“我们葫芦镇地寡民穷，资源贫乏，交通不便，发展工业可以说没什么希望。所以我们想在农业上下功夫，发展特色农业。比如搞一搞大棚蔬菜等。同时针对我们镇劳动力剩余的实际，鼓动青年外出打工，为家乡创收。”接下来，他就叫起苦来，说什么经费紧张，希望县里给予扶持之类的话。几句简单的话，让他绕来绕去说了半天。
    张明听得不耐烦，几次都想打断他的发言，但是出于礼貌还是忍住了。有这样毫无思想毫无见识毫无办法的领导，葫芦镇的工作怎么抓得上去？让他继续当下去，葫芦镇只会越来越穷。必须要换人！这是毫无疑问的事！葫芦镇的这个班子必须改组，主要领导要从外面调，但是本地的人才也要挖掘几个。葫芦镇的开发需要人才啊！
    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得不说：“看来葫芦镇的领导工作还是有清晰的思路的。不过光听主要领导说不行，我们还要听听其他干部的想法。下面我们就分别找干部座谈吧！每个人都谈到。我负责谈镇委委员，其他干部由高主任进行一下分工。争取上午谈完。”
    他用纸条写了两个问题，作为座谈的主要议题发给了高强、马小军和左柏。第一个问题是，你觉得葫芦镇领导班子目前存在着什么问题？第二个问题是，你觉得葫芦镇今后应怎样发展？
    张明想用这两个问题来发现一下可用之才。对第一个问题的回答可以考验出一个干部是否能够实事求是，是否敢于直言。第二个问题可以考察一个干部有没有战略眼光和开拓意识。
    同时，也可以看一看这个班子是不是一个团结的班子。
    葫芦镇的镇委委员除开镇委书记江大海和镇长成城之外，还有七个。张明和每一个干部谈话时都是和颜悦色的，把两个主要的问题问了之后，还和他们拉拉家常，说几句笑话。这样做产生了很好的效果。因为他今天刚来的时候，给了江大海一个下马威，让大家觉得这个县长十分严厉。但是和他交谈之后，却有发现张明原来是很亲切随和的。这和某些县干部是大不同的。许多县干部和镇里主要领导十分亲热，但是对他们这些普通干部则爱理不理，甚至不屑一顾，级别意识很强。很伤他们的自尊。
    相比之下，他们对张明印象很好。对大干部严厉，对小干部随和，这样的领导是一个亲民的领导。
    不过，张明对他们的印象总体是不好的。七个委员中已经谈了六个了，这六个人都让他觉得太平庸，没有思想也没有个性。不过，最后一个进来的是副镇长兼派出所所长李春来让他看到了一点希望。
    李春来和张明年纪相仿，看上去十分精神。他对第一个问题的回答就非常尖锐。他说：“张县长，回到之前我想请问一个问题，我们的谈话内容你会向江书记通气吗？”
    张明说：“不会！你放心，畅所欲言。我这次下来主要是了解一下真实情况，我不会出卖你的！你要相信我！”
    李春来笑了，他说：“不管你是否出卖我，我也要说实话。因为这些话我憋了很久了。不吐不快。哪怕是说了之后，受到打击报复，我也要说。我觉得我们葫芦镇的这个班子虽然不是个腐败的班子，但是是一个无能的班子。你或许会说，我说的太尖锐了，那么我不妨换一个平和一点的词。我觉得这个班子是一个不作为的班子。张县长，在我看来，在抓机遇图发展的今天，一个领导班子不作为，是比腐败更可怕的。我听到有些老百姓说，我们宁可要一个有本事能够给我们带来实惠的贪官，也不要一个无能的清官。这话有点偏激，但是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张明觉得耳目一新，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一个观点。他笑着说：“听起来很有意思，你说说理由吧！”
    
    第335章菩萨心肠
    
    李春来刚开始说的时候是有点紧张的.毕竟坐在自己对面的是县长。但是看张明的表情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就放开地说了起来：“为什么老百姓不怕贪官就怕庸官呢？贪官的贪总是暗地里贪，偷偷摸摸地干的事，有时候还不至于有很大的危害。但是庸官不做事或者做错事，给老百姓的危害就大多了有时甚至是灾难性的。还有，贪官最终都会受到制裁，赃款大多可以追回，但是庸官们给老百姓造成的损失确实不能弥补的。张县长，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张明说：“很有道理。你能举个实例吗？”
    李春来说：“这事在我们镇就发生过。我们镇葫芦头村的原村支书郭明，利用和江口市隔河相望的优势，带领村民办起了一个村办工厂，专门为对面的一个工厂搞加工，产生了很好的效益。眼看致富有望，但是后来有人举报郭明在销货的时候，从中拿了好处。于是就把他撤了职务。换了一个老实清廉的人当村支书后，这个厂很快就垮了。葫芦头村的人都在失悔，你说，就让郭明拿点好处怎么了，只要他能给我们带来大的好处。那个清廉的村支书一分钱的好处没拿，但是却让大家受了害。当然，这样的例子在镇干部中也有，这里我就不说了。”
    张明说：“这个例子很能让人深思。我基本同意你的观点。只不过有些说法还不够严密。对贪官我们还是不能够容忍的。最好是德才兼备。”
    李春来说：“可是这世界上最难的找的就是您说的这种完人。”
    张明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当前，我们还是要以用能人为主，不能拘泥于小节。管仲贪财好色，但是齐桓公用他，成就了霸业。萧何推荐陈平给刘邦，但是陈平却收受了贿赂。刘邦因此责怪萧何。萧何怎么说，你让我推荐的是能治军的人才，不是循规蹈矩的君子。请问，君子能帮你打胜仗吗？刘邦哈哈大笑，继续使用陈平。陈平后来六出奇计，为刘邦立下了赫赫战功。”
    李春来说：“张县长，您在这个问题上的认识比我更深刻。”
    张明说：“这个问题的讨论我们就暂告一段落，以后有机会再来深入探讨。我想知道，你对发展葫芦镇的经济有什么看法？”
    李春来对这个问题的看法和陆基的惊人一致。他说：“我们葫芦镇的希望就是沾江口市的光。江平大桥一旦建成，我们就可以财源滚滚。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江口市就是一个大款，我们就要傍这个大款。但是我觉得不能坐等桥建成之后再动手。为什么呢？一是这样耽误时间。时间就是财富啊！二是还容易错过机遇，被别人抢占先机。因为我们葫芦镇的那一边还有江口市的一个村和我们的情况很相似。只不过是在路的另一边。我们必须提前布局，占得先机。”
    张明高兴地说：“李春来同志，你的谈话让我感到十分的振奋，我很高兴葫芦镇能够有你这样有见识的年轻干部。这些话你对江书记他们讲过吗？”
    “讲过一点，但是我一开口他们就说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他们说，你一派出所所长，管好你的治安就行了，不要越位！后来我就不说了。孔子说，不当言而言之，谓之失言。”
    张明觉得李春来就是自己想要找的人才，这个人可以为开发葫芦镇发挥重要作用。他问：“春来，担任副镇长有几年了？”
    “两年多了！”
    张明问：“想不想今后换一换个工作？比如说在经济建设中一显身手？”
    李春来毫不掩饰地说：“当然想！只要领导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还领导一个奇迹。”
    张明说：“你是一只虎，我想给你一个山头显显虎威。不过，还得一段时间酝酿。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你花一段时间拿出一个开发葫芦镇的方案来，要具体，操作性要强，要有前瞻性。怎么样？能行吗？”
    李春来说：“能行！其实我已经有一个初步思路了！”
    这时，李春来的手机响了。接过电话后，李春来对张明说：“不好意思，所里出了一件案子，民警左右为难，要我回去做个决断。我就先走了。“张明好奇地问：“什么案子，能说说吗？“
    李春来说：“是这样的。前几天镇财政所宿舍楼里被盗，嫌疑犯已经被查出了。是东村的李二狗。民警准备去抓人，却发现李二狗昨天才拜堂成亲，是个新郎官。大家很为难，你说抓吧，人家刚刚结婚，似乎有点残忍。不抓也不行，抓犯人是公安干警的天职啊！”
    张明想，这个问题的确不好处理。他问：“他偷盗的东西多吗？”
    ‘大约值两千多元吧！“
    张明说：“那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呢？”他想进一步考察李春来的政治智慧。
    李春来说：“法不容情。我想还是要抓。这样可以给他一个教训，也可以惊醒世人。张县长，我们这里穷，饥寒生盗心，经常出现偷盗案件。不严肃处理不足以整肃法纪。您说呢？”
    张明摇头道：“我觉得不大妥当。你想过没有？犯罪分子也是人，我们也要对他讲究一点人道主义。尤其是要考虑一下那新娘子的情绪和面子。你想想，一个女人，刚刚把自己的青春托付给一个男人，第二天这个男人就被抓走了，她有何脸面？我担心她羞愤之下，会自杀啊！我在书上曾经看到过这样的例子。照我看，我们可以暂时放过他，等他蜜月度过之后，再行抓捕。如果，我们再仁慈一点，我们还可以悄悄地对他实行警告，让他退回财物，如果再犯，从严处理。这样，或许可以起到治病救人的目的。”
    李春来说：“可是被盗者可能不会答应。”
    张明说：“如果是大罪，那当然不容商量。可是，毕竟是小偷小摸，我觉得不能因为这就毁了一个家庭，一个姑娘。被盗者的工作可以去做，做得通的话，就放他一马。实在做不通，就只好去抓他归案了！”
    李春来说：“那好！我这就去和被盗者商量。只要他不顶着告，我们就可以通融。”
    李春来已走出办公室，张明又把他叫了回来。他掏出1000元钱，说：“先把这笔钱给被盗人，人家的财产不能遭到损失。剩下的让这个李二狗以后补上，我估计他偷东西是为了结婚，手头肯定没钱。”
    李春来有点感动，他说：“张县长，你的心肠真好！”
    张明说：“积德吧！挽救一个家庭，胜造七级浮屠啊！你注意，这件事一定要保密，不可张扬。教育李二狗的事，也要做的隐秘一点。处理好之后，给我通报一声。”
    李春来回到派出所，只见财政所的会计李芬正在和副所长蔡辉理论：“你们怎么一回事啊，发现了盗贼，却不去抓他，你们这不是姑息养奸吗？”
    副所长蔡辉看到李春来回来了，就说：“李所长回来了，看他怎样说。”
    李春来也认识李芬。葫芦镇这巴掌大，各单位的人都熟。他对李芬说：“李芬，你不要急，你不是丢了财物吗？我已经替你把赃款追回来了。其他的事你就不要管了。”说着，拿出张明给的一千元，又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一千元给李芬，说：“够了吧！”
    蔡辉说：“李所长，你这是干什么？案犯还没有抓呢，你在哪里追回的赃款。这个李二狗和你非亲非故的，你凭什么给他赔钱？”
    李芬也看出来了，说：“这钱我可不能要。李所长，你这公安如果这样当，你不是要陪个倾家荡产？你如果觉得我在这里闹不应该，我不闹就是了。”李芬还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
    李春来坐下来，说：“实话对你说，这钱也不是我的。这是我们县张县长的。”
    “李二狗是张县长的亲戚吗？”
    “不是！张县长连这个名字也是第一次听说。他只不过觉得这李二狗的情节也不是很严重，又是新婚，把他抓了，那新娘子肯定受不了。搞不好还会闹出惨事。所以他建议我们过段时间再抓，或者来个低调处理，顾全一下他的面子，兴许可以感化他。张县长怕你不答应，就自己掏了一千元让我给你！钱不够，我也凑了一千元。”
    李芬说：“我这是第一次听到有这么好心肠的领导。张县长说的有理。能不能感化李二狗我不好说，反正我被感化了。李所长，这钱我不要了。两千块钱，也不算什么，就当是打牌输了。也算我送给李二狗作新婚礼物了。我们一起来感化他吧！”
    李春来说：“这怎么行？怎么能教你蒙受损失？”
    李芬说：“小瞧我们群众的觉悟是不是？好像就你们干部心肠好。我告诉你，干部中好人的比例并不比我们老百姓的高。我不告李二狗了。我有钱！行吗？”说着，就走了。
    李春来看着她的背影，说：“看来以德治国，也还是行得通的。”
    他又想办法把李二狗叫到村口的一家住户里，让住户回避之后，他对李二狗说：“二狗，你知道我找你干什么吗？”李二狗看到李春来的时候就心虚了，李春来这么一问，他腿子一软，就跪倒了地上，说：“李所长，我有罪！看在我刚结婚的份上，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你现在把我抓走，我媳妇非上吊不可。”
    李春来看他跪在地上，说：“男人膝下有黄金。你怎么一来就跪上了？腿软了是吧？昨晚新婚燕尔，太辛劳了吧！”
    李二狗是个老光棍，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昨晚整整折腾了一个晚上，腿确实有点软。不过，此刻他新婚的喜悦已经被即将沦为罪犯的恐惧代替了。他说：“我也是没办法啊，我结婚的彩礼钱不够，所以才做了这样的丑事。”
    李春来也不想多折磨他，就把事情经过给他讲了一遍，对他说：“这次我们给你留了面子，以后你有钱了再赔偿吧！千万不能有下次了！”
    李二狗这时已经是泪流满面，他说：“我再那样我就是禽兽。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一定要报。”
    李春来说：“行了！你能好好过日子，就是对张县长和我们最好的报答。回去吧，出来时间多了，当心你媳妇怀疑。”
    吃午饭之后，李春来向张明汇报说：“事情已经办妥了。被盗者听说你的菩萨心肠之后，主动提出不要赔偿了。他说什么也不肯要你的钱。李二狗我也把他叫出来警告了一通，他发誓说他再也不偷一针一线了。还真和你推测的一样，他偷东西是为了凑足婚礼的钱。他还要报答您呢！”
    张明说：“何必把我说出来？这个李二狗，你们要加强监控，如果再犯，就新帐老帐一块算。”
    李春来说：“张县长，通过这件事我很受启发，我觉得一个领导者最重要的素质还是要有仁慈之心。古人实行仁政，一个重要的前提，就是主政者要有仁慈之心。没有这种仁心，君会成为暴君，吏，会成为酷吏。我觉得我与您差距很大！”
    张明笑着说：“别谦虚嘛！能说出这样一番话，说明你也是个有仁慈之心的人。”
    
    第336章关心人可以产生辐射效应
    
    下午，葫芦镇的县级人大代表都来了。张明看了看代表们的结构，无非是镇干部、村干部，当地的几个有名望的人，只有几个是普通职工，但是没有一个真正的农民。每个地方都是这样，人大代表几乎都是当地的精英。这样做有它的道理，人们总是要选举那些优秀的人做代表。但是在一个农业镇里没有一个真正的农民代表，也不是一件正常的事。代表性也太不强了。这样的代表怎么能够为老百姓说话呢？但是今天来不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以后再说吧！不完善的地方不可能一下子改变过来。
    更主要的是，这属于政治体制上的改革，必须服从中央的统一安排，不是自己这个小县长能够独行其是的。
    首先是座谈，征求大家对县政府工作的意见和今后工作的建议。代表们大都是歌功颂德，提了几个不疼不痒的意见，基本没谈出什么新意。不过张明还是对大家进行了高度肯定。这是一次亲善之旅，当然要以送微笑说好话为主。
    代表们对这样的好评也基本持麻木态度，因为这样的话他们听的很多。耳朵中的茧子就是听这样的套话听出来的。
    不过，接下来张明给葫芦镇的人大代表赠送了两万元的活动经费，这让他们感到很高兴，钱虽然不多，但是礼轻情意重，表现了县长对人大代表的重视。况且这笔钱还是人家张县长个人所得的奖金，就更加让人对这位县长充满好感了！在他们心中，不贪污的县长就已经不错了，能自掏腰包的县长更是难得。他们可不管你是在作秀还是在沽名钓誉，能够拿出真金白银，就是干部品质的最好说明。值得鼓掌啊！
    张明再接再厉，又激情洋溢地给大家讲了葫芦镇面临的发展机遇，县里将考虑把葫芦镇建设为恒阳西部的经济开发区，大家就兴奋起来了。
    在大家兴高采烈的时候，张明又宣布，为了未雨绸缪，为开发葫芦镇打好基础，县里决定，给葫芦镇拨款五十万，用于修补镇里的两条主干道。
    本来，冲着葫芦镇干部的那种素质，张明是不打算给他们一分钱的扶贫款的。把钱交给这样的人他真有点不放心。好事要交给放心的人办，不然好事就办不好。他想等葫芦镇的领导班子换届后再给予资助。但是，换届要等到明年三月，而开发葫芦镇的一个前提就是要把路修好。时间上耽误不起。只好先出手。不过，他也想了一个办法。他说：“鉴于我们葫芦镇的领导手上都有一大堆的工作，为了不再给各位领导添麻烦，我想把这项修路的工程直接让交通局来负责。不过，我们葫芦镇的干部不能因为担子是交通局在挑，就不支持工作。该出力的地方还是要出力的。”
    江大海和成城很不高兴。什么意思？拨款给葫芦镇，却不让我这镇领导沾边，这分明是对我们的不信任嘛！但是，他们也不好说什么。这管钱的事，不能争，一争，别人就说你想从中捞油水。
    但是在座的其他人都很高兴。
    张县长真是一只吉祥鸟啊！给葫芦镇带来了福音。大家热烈鼓掌，纷纷发言，表示衷心拥护。
    张明和马小军相视一笑，葫芦镇的人大代表算是搞定了！
    散会后，张明和大家合了一个影。这也是加深感情的一个重要环节。张明决定每到一个地方，都要这么做。合影的时候，他还特地把教育战线的两个代表，拉到自己旁边，体现自己的亲民与重视教育。
    这是惠而不费的事，虽然没花一分钱，是这两个代表回去后逢人就说，张县长对教育非常重视，非常有亲和力。
    人大代表们走后，江大海过来说：“张县长，县里真的打算开发葫芦镇吗？这太让人高兴了。我代表葫芦镇全体人民向县委县政府表示感谢。我提个建议，今天的晚饭我们就在对岸的江口市吃，顺便对江口市进行一下考察。”
    江大海说考察只是一个幌子，真实意图是想在江口市好好地招待一下县里来的领导，讨好一下张明。只要是县里来了一定级别的领导，江大海总是将他们往江口带。那里繁华，开放，娱乐场所多，规格高，足以让领导们满意。
    张明也想到江口看看，但是有点顾虑，下基层第一天就跑到以开放著称的人称小深圳的江口市，恐怕会招来非议。不怀好意地人会说，张明到江口市搞腐败活动去了。到时候跳进黄河里洗不清了。瓜田李下，要避开嫌疑啊。
    正在犹豫，陆基说：“张县长，既然我们有意开发这个地方，就很有必要去那边看看，和江口市的领导联系一下。我在那边有同学，可以让她引荐一下。”
    张明一想也是，他说：“有道理！既然是想借江口市的东风，就应该去打听一下这股东风会什么时候吹，怎么个吹法。那我们今天就来个江口之行。不过，我有个要求。到江口之后，我们要约法三章。一是吃饭不能上酒店，我们统一吃盒饭。我们是去工作的，不是去大吃大喝的。第二，全体人员都不许单独行动，江口是个灯红酒绿之地，据说还有所谓的红灯区。单独行动，就有搞腐化的嫌疑。所以，今天凡是单独行动的人，一律以违纪论处。第三，我们考察一下之后，连夜要回葫芦镇。”
    张明觉得有了这个约法三章，大概就可以将到江口市的消极影响减小到最低限度了。大家也对张明肃然起敬。这个张明，一定是一个廉洁的领导。只有江大海有点尴尬，本来准备把领导腐化一下的，挽回一下印象，但这是这条路被张明自己堵住了。他想，也不知是真马列还是假马列，等会到了江口时我倒要检验一下。
    连高强也觉得张明谨慎过度了。他小声对马小军说：“不就是去一趟江口，至于搞这么严肃吗？”
    马小军说：“我觉得他这样做是必须的。领导干部干什么都要注意一下影响，都要考虑一下有没有副作用。”
    本来按惯例只有书记江大海，镇长成城、镇人大主席钱军作陪的，但是张明叫上了副镇长兼派出所所长李春来。为了不露痕迹，他说：“这么多人，还是带个警察安全一些。就让李副镇长来给我们做保镖吧！”
    张明特意让陆基和李春来同坐一辆车。上车后，张明说：“陆基，你的同学叫什么名字，在规划局担任什么职务？”
    陆基说：“她叫何菲，在规划局担任副科长.”
    张明说：“原来是女同学啊！怪不得那么强烈的要求要过来。该不会是老情人吧！”
    陆基和李春来都笑了。陆基说：“张县长真会开玩笑！我没那福分，也没那本事。她是我们学校的校花，我连根校草都不算。不过，我们曾经是同桌，关系还不错。一直有联系。”
    张明问：“她只是个副科长，能够帮我们联系上市领导吗？“陆基说：”这个我可以绝对保证。因为她的哥哥就是江口市的市长何子华。““是吗？这个门路不错。你赶紧打电话联系吧！”
    陆基说：“我马上给她发信息。”
    在渡口过河时，陆基收到了何菲回的短信。陆基兴奋地说：“张县长，联系好了。何子华听说我们要来，准备宴请我们呢！”
    张明笑道：“看来，我的约法三章里的第一章就要违反了。盒饭吃不成了。”
    李春来说：“只要不是我们自己出钱，就不算违规，别人请客，不吃白不吃。”
    张明说：“陆基，龙菲是你的同学，应该结婚了吧？”
    陆基说：“结了！老公出国留学了！她留守呢！”
    李春来开玩笑说：“那你正好可以乘虚而入嘛！”
    陆基笑道：“我没那本事。也没那胆子。”
    张明说：“陆基，你也该操心自己的问题了。不要老沉溺在过去之中。要向前看！”
    李春来也知道陆基的事，他曾经担任过双阳镇的镇长，他的爱情悲剧在恒阳也曾闹得满城风雨。李春来对陆基是同情的。他在旁边劝道：“陆基，那件事已经过去近两年了，你也过三十的人了，俗话说，三十而立，你应该结婚成家了。”
    陆基说：“感谢张县长，也感谢李镇长。你们说得对。我应该开始新的生活了。张县长，你答应过要给我介绍的，不能食言啊！”
    张明说：“绝不食言。不过这种事关键还在于自己。只要你改变闭关锁国的政策，实施对外开放，就一定能够有所收获。陆基，为了对你负责，对工作负责，我对你下一个死命令。今冬明春，一定要找到对象，明年五一节前，一定要结婚。我决定将你的婚事和对你的使用捆绑起来考虑。你什么时候谈好对象，我就什么时候启用你！不谈好对象，就不提拔。我说话算话。”
    这样的命令诚然是不讲道理的，不讲规则的，从来没有谁立过这样的规矩。但是陆基听了之后，却感到一阵温暖。这是领导的关心啊！领导是真心实意为你好，才会对你下这样的命令。陆基感动地说：“我一定完成好你布置的任务。”
    李春来更加觉得张明是一个值得跟随的好领导。不但有见识，有能力，而且对下级关怀备至。一个领导，关心一个干部，往往在工作之外。这就是传说中的“明主“啊！
    李春来说：“张县长，我是第一次看到领导如此关心部下，我服你！“张明知道这是自己关心陆基产生的辐射效应。他淡淡一笑，说：“一起共事嘛，互相关心是必须的。”
    
    第337章把话语权让给最重要的人
    
    车到江口宾馆停下了。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一个风姿迷人的年轻女子。
    陆基在车里说：“这就是何菲，旁边那位应该是她的哥哥，江口市市长何子华。”陆基一下车，龙菲就挥起手来：“喂！陆基，在这里！”。
    一番介绍之后，何子华请大家进去入座。一行人坐好之后，何子华说：“今天香港龙华酒店的老总来到了我市考察投资环境，说好要陪他吃饭，听菲菲说有同学过来，有恒阳县的领导要过来，我就把接待的任务交给许副县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没办法，我妹妹的面子我不能不给啊！”他说的并不假，确实有龙华酒店的老总来到江口考察投资环境，不过何子华过来的主要原因倒不是要看妹妹的面子，而是因为这位老总因为没有合适的地段，最终决定不到江口投资了，他很不高兴。没兴趣陪这位老总了。
    龙菲说：“谢谢哥哥！”
    张明说：“何市长，非常感谢你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接待我们。看得出，何市长很疼龙菲啊”
    何子华道：“没办法！谁叫我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妹妹。对了，张县长，今天怎么有兴趣到江口一游？”
    张明说：“江口市是我们省改革开饭的一面旗帜，早就想过来学习学习了。江口市正好毗邻我们恒阳县的西部，我们可以说是西天取经来了。张市长就是我们的如来佛啊！”
    这个比方很应景很形象也很幽默，大家都笑了起来。
    何子华说：“过奖了。我不敢当！”
    龙菲说：“张县长，我舅舅是如来佛，那我呢？我为你们的见面是立了功的。”
    张明说：“你当然就是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
    众人大笑。张明接着说：“我们这几个就是一支取经的团队。我是队长，就算是唐僧吧！”这时热腾腾的菜已经上来了。张明就说：“不过，我这个唐僧和西游记中的唐僧不同，我是吃荤的。”
    又是笑声一片。
    龙菲问：“那谁是孙悟空，谁是猪八戒，谁是沙僧？”
    张明说：“你的同学陆基，聪明能干，敢作敢为，可以说是孙悟空。当然，我们的孙悟空不止一个。另外还有像沙僧一样勤勉的人物。至于懒惰好色意志不坚的猪八戒，我把他开除出我们的队伍了。”
    席间一片欢笑。何大成说：“张县长真是妙语连珠啊！不过，任何一支队伍想要成功，想排开猪八戒也不行。猪八戒也是一个不能够小看的角色。”
    张明知道他要大发宏论了。谈话的最高境界不是自己滔滔不绝地说，而是引导别人打开话匣子，然后自己竖起耳朵倾听。刚才他妙语连珠，只是想展示一下自己，让对方知道自己的不俗。但是，他知道这个场合，还是要把话语权交给何市长。于是他故作不解地问：“何市长对猪八戒有何高见？”
    何子华刚好看过一本以西游记为例谈企业管理的文章，就大掉书袋说：“谈不上高见，一点浅见，说出来供你参考。我认为猪八戒是一个成功的团队中必不可少的角色。在一个成功地团队中，有能力的人是一定要有的，西游记中这个人就是孙悟空，但是能力高的人同时也会表现出自大，不服管等毛病，所以就需要有一个好的领导者——唐僧，这个领导者不一定要比孙悟空能力高，但是一定要有办法镇住这个能力最高的人，让他心悦诚服，西游记中唐僧的手段就是感情攻势+紧箍咒，这叫做软硬兼施，沙和尚这样的人也是必须的，因为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孙悟空来搞定的，还需要任劳任怨的，并且没有任何脾气的人，沙僧这样的小角色在任何领导者手下都是必须的。而猪八戒这个形象呢，现实中也有不少啊。首先，他有一定的能力，但是却不是最强的，他尊敬师傅，但是唐僧没有任何约束他的办法，所以他想走就走。如果没有孙悟空，他早回高老庄了。但是能够在固执的唐僧和偏激自大的孙猴子之间游刃有余，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猪八戒还有一个无敌杀手锏，那便是拥有无比的亲和力。猪八戒嘴甜，颇有幽默感，西天路漫漫，他使原本枯燥而危险的取经生活充满了乐趣。想达到猪八戒的高度也是不容易的，需要具备以下条件：1.有一定能力2.长相要丑点，至少不能引人嫉妒。3能够改变可以改变的，能够忍受不可改变的，有能力区分以上两点54有一定的搞笑能力，懂得调节气氛。所以不要看不起猪八戒，要达到他的程度，大多人还要更加努力。”
    张明知道，何子华关于猪八戒的观点其实也不是他自己的创意。这是某本书上曾经讲过的。何子华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不过，并没有必要点穿。相反，还大加恭维。他说：“真是听君一席话，胜从十年政啊！我这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猪八戒的优点。不过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回头一想，我们的政府机关里还真有不少这样的人物。何市长，谢谢你的点拨。”
    接下来，张明就按照既定战术，不断地引导何市长发表高论，整个酒席基本上是由何市长在“讲课”。马小军，陆基等人也配合着张明，十分专注地听何子华讲话。
    何子华感觉到十分快意。
    一段饭吃下来，他就喜欢上了张明。年轻人很谦虚，不像有些少年得志的人那样猖狂。
    散席之后，张明说：“马部长，左县长，你们出去转转吧，感受一下江口的繁荣。陆基，你和老同学也要好好地叙叙旧哦！我想单独地向何市长请教几个问题。”
    马小军等人就都出去了。龙菲说：“陆基，你陪我逛一下商场吧！我想买件衣服，你帮我参考一下。”
    看着龙菲和陆基的背影，何子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脸上闪过一丝忧郁之色。他非常疼爱这个小妹妹，长兄如父，小妹的终身大事老这样拖着，让他十分烦心。
    张明觉察到了，就吧话题往何菲上引。他说：“听陆基说，小何的丈夫在出国留学？”
    何子华叹气道：“别提她的所谓老公了！谈起来我就烦！”
    张明说“对不起！我搞不清楚状况，所以冒昧得问了这个问题。”
    何子华说：“我不是烦你！烦那个伤了我妹妹心的人！”
    他这样说，张明就不好讲什么了。何子华却继续说到：““什么丈夫啊？其实他们只是拿了一个结婚证，并没有结婚。现在已经离婚了。那个没良心的家伙，为了拿到绿卡，一出国就把我妹妹甩了，找了一个美国女人。““真的吗？好像何菲还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陆基呢？”
    “这孩子有点傻心眼！离婚了不肯告诉人，她说她暂时不想谈朋友，有个婚姻做挡箭牌正好可以免除一些骚扰。只是我这个当哥哥的为她着急，恨不得开一个新闻发布会，把她离婚了的消息公布与众。把她的婚姻内情公布于众。菲儿这么好的条件，还怕找不到一个好人？”
    张明说：“那是！其实，我们的陆基也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到现在还没有结婚呢！我看他们刚才那股亲热劲头，好像很投缘的样子。在一起也是郎才女貌，很般配的。也许能成就一番姻缘也说不定。“何子华说：”是吗？“
    张明就把陆基如何爱上军官的女朋友，为了成全军婚不得不退出，以至于拖到现在没结婚的事告诉了何子华，并把陆基的才干大肆渲染了一番。
    何子华高兴地说：“我看这个陆基也不错。只是这两个人心中都有阴影，恐怕他们即使心中有想法，也难得迈出那一步啊！特别是我妹妹。”
    张明说：“这个不难。我们给他们创造一些机会接触就行了。““怎么创造机会？”
    张明说：“机会现在就已经来了。”
    “是吗？愿闻其详！”
    张明问：“请问何市长，贵市是不是准备修建江平大桥？“何子华说：“确有此事，而且下个星期就要动工了。可是这与小妹的姻缘有什么关系？”
    张明说：“关系太大了！说不定这就是一座鹊桥呢！”
    
    第338章美女老总
    
    何子华说：“我有点糊涂了，小张，你说清楚一点吧！”
    张明说：“您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会到江口市吗？情况是这样的。陆基正在负责草拟我们恒阳县的发展规划。在这个发展规划中，有一个重要的举措，那就是借助江平大桥修建给葫芦镇带来的地缘优势，办一个经济开发区，让恒阳从西部崛起。这次，我们来到江口，就是想看一看江口，想联系一下贵市领导，结合一下江口市的产业结构和发展规划，制定出一个翔实的操作性强的计划。这个工作的当然人选就是陆基。令妹不是在规划办公室工作吗？”
    何市长说：“我明白了！只要我们启动了合作，并且让何菲参与到这项工作中，那他们就有的是机会了。他们是同学，又都有过感情的创伤，两颗受伤的心是很容易走到一起的。这是个好办法啊！公私兼顾，一举两得。”
    张明说：“这么说，你同意和我们合作了！”
    何子华说：“当然同意了。你们今天来让我的思路开阔了许多。一个让我伤脑筋的问题也迎刃而解了。感谢你！张县长。”
    这下轮到张明糊涂了！他问：“何市长，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何子华坦率地说：“刚才我提到，今天正好有香港龙华集团的总经理章有容来我们市考察，我们谈得不是很愉快。所以我不想陪他吃饭。龙华集团想在我们市建一家四星级酒店和一家电子公司，但是这位章总对我们给他提供建酒店的位置不满意。由于历史的原因，江口市的繁华地段主要在南区，也就是靠近你们恒阳葫芦镇的那一边。章总对电子公司建在哪无所谓，但对酒店的位置她很讲究。她想在南区找一块地建酒店，可是南区已经是拍拍满满了，几乎是针都插不进去了。哪里还有地盘建什么酒店？所以我们推荐他到西区建，但是她坚决不同意。她的态度是如果酒店建不成，电子公司也不在江口办。看样子，她准备到别的地方发展去了。我一直没有想到河的那一边也可以发展。桥一旦建成，你们的葫芦镇就和我们的南区紧密相连了，简直就像是我们的市区一样。也许这位章总愿意到你们葫芦镇建酒店也不可知。这样，她的电子公司这个项目也就可以留在江口了。总比一个都留不住要强。”
    张明兴奋地说：“这是一个双赢的好主意。不，这是三赢。”
    何子华说：“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就去联系这位章总，和她进行新一轮的谈判。不过，你可不能贪心不足哦！”何子华指的是，张明不要把电子公司的项目也一起抢过去了。电子公司的投入是酒店的两倍多，将来产生的利税也比酒店要高许多。
    张明说：“你放心，我决不干那种缺德事。我们的策略是挂靠江口，借风扬帆。江口市能够给我们一点残羹剩饭吃，我们就感激不尽了，哪好意思登堂入室、夺人所爱！”
    何子华哈哈大笑，说：“张县长，你真幽默！不过，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坦率的讲，目前恒阳的名气和吸引力是不能和我们江口市相比的。这么说吧，我们现在愁的不是没有项目，而是在操心把有限的资源和空间用来引进一些优质的企业。我们现在讲的是质量，而不是数量了。”
    张明说：“我们还不行，目前还处于饥不择食的阶段。目前我们引进的企业，大多规模小，科技含量不高，有的甚至些污染产业。”
    何子华说：“我们市刚开始也是这样。这是一座城市由封闭走向开放的必由之路。”
    张明说：“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有了江口市的支持与帮助，我们应该可以少走一些弯路的。”
    何子华说：“能帮的我一定尽量帮。”
    这话说的是留有余地的。何子华此时完全是出于想帮妹妹解决个人问题，才出手帮助张明的。不过，他当领导多年，深知论功行赏的道理，目前八字还没有一撇，他不会把话说满。先拿这个作诱饵，调动一下张明牵线搭桥的积极性。
    张明也不急于求成。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先把眼前这个项目办好再说。有了这个项目，在葫芦镇建开发区的构想，才能理直气壮地在常委会上提出来，才能获得通过。不然，某些人就会嘲笑这个构想是空想，是一厢情愿。
    他说：“也不知这位章总是何想法啊！”
    何子华说：“去了再说吧！这个婆娘虽然看起来很骚，但是办事还是很精明的。”和张明熟络之后，何子华说话也变得随意起来。
    张明诧异地说：“是个女的吗？多大年纪？”
    何子华说：“不但是个女的，而且非常漂亮风骚。二十七八的样子。”
    张明说：“那肯定不是名门千金，就是豪门太太了。要不然这么年轻，怎么能当上老总？”
    何子华说：“一般情况是这样。不过这个章总是一个特例。她一不是名门千金，二不是豪门阔太太。她完全是靠自己的努力白手起家的。”
    “不会吧？这么厉害！”
    “怎么不会。她是演艺圈的。据说，她最初是拍三级片的，逐渐成为了香港的一个二流电影演员。靠买股票发了一笔大财后，开始投资办实业。今年上半年，开始到内地发展。”
    张明说：“不简单。一个女人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还是令人佩服的。”
    何子华不以为然地说：“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往往有一个好女人，而一个成功女人的背后往往有一群坏男人。我看她那副德性，就可以知道她是靠她的独特的本钱取胜的。你看了就知道了。“张明迎合道：“何市长阅人无数，看人肯定没错的。”
    何子华说：“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从来没有看走眼。我先联系一下她。还不知道这个婆娘愿不愿意谈呢？”
    电话打通后，何子华说明了情况，说：“章总，现在情况有了新的转机，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再谈一谈。“电话那边章有容的语气客气而又冷淡，说：“有没有兴趣不好说，谈谈也无妨。我已经回到宾馆了，你们如果有兴趣，就到我房间来吧！”
    何子华关上电话，对张明说：“情况有点不妙。这婆娘说话的语气有点冷。肯定是我下午没陪她吃晚饭，对我有点不满。”
    张明说：“都怪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害得你对客人失礼了。”
    何子华说：“没关系。大不了谈崩嘛！我们堂堂政府官员，难不成还巴结她不成。要不是为了发展经济，我才不想理会这些资本家呢！走，我们先过去看看。她住在我们市最豪华的宾馆天怡酒店的总统套房里。住一天就得一万多。”
    一刻钟后，他们敲开了章有容住的总统套间。
    章有容在门口很有礼貌却又略带讽刺地说：“两位长官，请进！”
    张明看着章有容，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好像真的在某部三级片中看到过这张迷人的脸。
    何子华说：“章总，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恒阳县的张县长。”
    章有容看张明一表人才，英气逼人，对他颇有好感，就伸出纤嫩的手臂，和张明握手，说：“张县长，幸会！”
    张明说：“章总，你比电影中要更迷人！”
    章有容说：“别提那些幼稚的电影了！我都快忘记了！”
    张明说：“这很正常。好的演员总是很快就忘记了曾经的荣耀，但是她所创造的荧幕形象却是令观众久久难忘的。”
    章有容很喜欢听奉承话，但是想到自己曾经演绎过的都是些欲女角色，这个张明的话是赞美还是讽刺也还难得确定。就说：“张县长真会说话。不过，我现在已经退出演艺圈了，荣也好，辱也好，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两位领导，请先到会客室坐坐。我先去洗个澡。”
    正如何子华所料，章有容对何子华没有亲自陪她吃晚饭很有意见。内地的某些领导就是这么急功近利，势利庸俗，买卖不成就撕下了热忱好客的面具。章有容瞧不起这样的人，所以，她故意这样冷落何子华。对张明她是没恶感的，但是也只能殃及池鱼了
    第339章美女的凶猛
    
    章有容把何子华和张明扔在豪华的会客室里，扭到浴室里去了。一边凉快去吧，我要泡澡了。
    何子华无奈地对张明说：“瞧瞧！资本家就是这么猖狂！公然冷落我们这些地方官员。哪有接待客人时去洗澡的？一副三级片女星的作风。”
    张明说：“女人嘛，心眼小。她对你没有陪她吃晚饭耿耿入怀呢！何市长，我们一大男人，何必和他一般见识？坐坐就坐坐呗，正好可以参观一下这总统套间。我还一次都没有住过呢！”
    何子华自我解嘲说：“也是！咱们宰相肚里可乘船。女人啊，不论是内地还是香港，都是这么难缠。他妈的，这房间真高档。”
    张明一边走一边感叹道：“这房间真豪华！家具全是范思哲的，面积不会少入五百多平方米，不仅装修讲究，而且还摆了这么多令人目不暇接的古董和艺术品。”
    “小心，这一个个都价格不菲！弄坏一个我们都会陪哭的！”
    “好大一张床啊！”
    “这是法式的，法国人最浪漫，这张床就可以催生人的无数艳想啊！有钱人真会享受！”
    张明说：“真是奢华如梦啊！此时此刻，我觉得用诸如‘奢华、浪漫、尊贵、时尚、温馨、典雅、雍容、优雅、舒适’之类的字眼来形容都不够确切。只能说这是一个梦！”
    何子华打趣道：“小张，乘她洗澡的机会，你到这张床上躺一躺，过过瘾。”
    张明心想，我对没有美女的床从来就不感兴趣。不过，他不想把话说得这么轻薄，说：“以后有机会了，一定带老婆到这个总统套间里住几个晚上。何市长，我们还是回会客室吧，免得她出来了以为我们没见过世面，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何子华说：“也是。”
    这时，何子华的手机响了。他接过电话后，神色立即冷峻起来。他对张明说：“张县长，不好意思！我要失陪了！北区发生了一起特大的火灾，我必须立即赶到现场。你来和她谈吧！帮我解释一下!”
    张明说：“好的！这事耽搁不得。您赶快去吧！我来和她谈。”
    何子华匆匆地去了！何子华一走，张明忽然感觉到尴尬起来。这么大的一个房间里就只剩下他和章有容了。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如果让同来的几个人知道了，就不妙了。
    可是章有容始终不肯出来。
    章有容故意在里面泡着。她是个报复心很强的女人，她要让何子华感到屈辱，让他知道冷落她的代价。至于投资的事，她一点都不急。自己手握巨资，到哪里都是香饽饽。
    张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大脑不由控制地想象着章有容在里面洗澡的情景。想着想着，下面不禁崛起了。
    他看了看时间，章有容进去好像都有近一个小时了。怎么还不出来呢？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他快步来到浴室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可是，就在这时，门开了。章有容看到张明这个样子，嘲讽地说：“张县长，我在里面可没有演电影，你在听什么啊？”
    张明急得脸通红。自己这个样子也太狼狈太猥琐了。简直就是一个喜欢听壁脚的小人和色狼！也难怪人家要用那种极度鄙夷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解释道：“不好意思。半天没动静，我怕你出事，所以、、、、、”
    章有容脸上的讽刺意味更浓了。她说：‘算了！越描越黑！你们这些当官的男人啦！“她看了看房间，没发现何子华的身影，就问：“张县长，何市长呢？”
    张明解释道：“北区发生了特大火灾，他赶到现场去指挥救火了！”
    章有容冷笑道：“借口！这位何市长既然这样没有诚意，又何必来协商呢？张县长，我认为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可谈的。你也可以回去了！”
    说着，她伸了一个性感无比的懒腰。这意思，是要睡觉了。她本来就不想再谈了，让他们来纯碎是为了戏弄何子华一下。
    这分明是在下逐客令了。
    张明不由得怒从心上起。他走过去，一把拉起她的手，说：“谁找借口了？这种事谁编得出来！这样吧，我们什么都不说，我们用事实说话！，你跟着我去现场！看看何市长有没有说谎？看看那里有没有火灾？”
    章有容愣住了，她没想到张明会有这么凶。她说：“你凶什么，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想和你们合作了。张县长，请问，我有这个自由吗？”
    张明说：“是的！你的确有这个自由。不过，我要告诉你，你太意气用事了！心眼太小了！临走之前，我要给你上一堂课。教教你怎样做人，怎样做生意！”
    章有容被张明的气势震住了。张明的话也的确戳到了她的错处。她的态度就软和起来，说：“你又不是我的老师，给我上什么课？再说，你要给我上课，也不能抓住我的手吧！”
    张明这次意识到，自己拉着章有容的手。他狡辩道：“我，我这叫手把手地教你！”
    说着，把手放开了。
    章有容笑了，说：“好吧！我洗耳恭听你的指教！”
    张明看她只穿着一件睡袍，胸脯高耸，而且几乎有三分之一的大好河山裸露着，风姿极为妖娆，让人血脉喷张。
    他说：“你这副打扮，我怎么给你上课？还是穿件正规点的衣服吧！”
    章有容从来没听过男人对她提这么搞笑的建议。她格格地笑了起来，说：“张县长，是不是有点抵抗不了我的诱惑？你别不自在，我不在意男人用色迷迷的眼光看我。我是演员出身。尺度很大的角色我都扮演过。你就放肆地看吧！”
    张明心想，你不在意我在意啊！只许看不许动对男人是一种折磨。他说：“章小姐，你看我这样子像色迷迷地吗？这不叫色迷迷，这叫欣赏。美丽的女人对男人来说是一件艺术品。女人有展示的权利，男人有欣赏的权利。不过，我还是欣赏你的这种开明的态度。”
    章有容说：“我也欣赏你把女人当作艺术品的说法，不过，我怀疑有的人口里这么说，心里却是把女人当玩物的。”
    张明笑道：“说话别这么尖刻嘛！女人一尖刻，魅力就会减少一分。”
    “我说的是事实，难道不是这样吗？你刚才鬼鬼祟祟在门外听我洗澡，不就反映了你的内心世界吗？”
    张明说：“洗澡怎么个听法？我只听说偷看洗澡是下流的，没听说过有人偷听洗澡的？”
    章有容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男人的心理，你们男人都是意淫病患者，洗澡时的水声可以激发你们无穷的想象。我敢说，你当时肯定有一种推开门进去的冲动。”
    张明说：“你太想当然了！我根本没有这样的想法。我不是那样的人！”
    章有容说：“刚才你的眼睛一直在我的胸脯这里瞟来瞟去，而且看我的眼神那么贪婪，我可以断定，你有一种把我按在床上的想法。只不过你在强行控制自己罢了！你和一般的禽兽还是有区别的。”
    张明暗叹，这个女人，不但“胸猛”，而且说话也很“凶猛”，太泼辣，太直露！太尖锐！已经直逼他的承受底线了！他说：“你太可怕了！男人的心思被你看穿了。我在你面前有点一丝不挂的感觉。你是学心理学的吗？”
    章有容笑着说：“不但是学心理学的，而且专攻男人心理学。所以你最好别在我面前耍心眼！闲话少说，你不是说要给我上课的吗？我看你能说出什么有价值的话来！”
    
    第340章有容乃大
    
    张明想，这个女人既开放，又精明，还有几丝泼辣，来软的肯定不行，不如也把话说尖锐点，打压一下她的嚣张气焰。从刚才的表现可出，她有点受虐倾向，你对他温柔，她满不在乎。你对她强硬一点，她还服你！
    于是张明说：“别看你标榜自己是学过学心理学的，但是我感觉到你的心理已经很不健康了，但是你自己还一点都没有觉察到。你是一个潜在的精神病人，必须尽快接受心理治疗。至少要接受心理辅导。”
    一向狂傲的章有容听张明说她又心理病，气得站了起来，说：“你才神经病呢！你给我出去！”
    这个表现早在张明预料之中，他微笑地站了起来，说：“你看你还不承认，你现在的表现就非常狂躁。这是精神病的前期症状。算了，和你多说也是浪费时间。我走了！”
    章有容过来拉住他说：“不行，你不能走，你要给我说清楚。”
    张明笑着对她说：“说着玩的，你别当真。”。
    章有容说：“我知道你是拿话激我，不过，我喜欢听你说话。挺好玩的。来，继续上课。”
    她就在张明旁边坐下。那白晃晃的胸脯更是让张明看得心慌。
    他说：“章小姐，你还是离我远点吧！你太迷人了，我真的抗拒不了。”这是一种巧妙的挑逗，如果对方有意，她会继续和自己亲近。如果对方无意，自己也落了个正派之名。和女人交往，最忌讳的是又让她觉得你好色，又什么也没捞着。
    章有容得意地说：“只这么一点功底，你怎么能在社会上混？这社会给男人提供的诱惑实在太多了。我偏要考验考验你，看你能不能抵挡住诱惑。能够过这关的人就能成大器。”
    说着，她不但没有挪开，反而和张明挨得更近了。她想逗他玩玩。看一看他的窘迫样。她哪知道张明是在诱敌深入。
    张明故作镇静地警告她说：“你别玩火自焚。我算过命，人家说我成不了大器的。你和我挨得这么近，很危险的。”
    章有容说：“忘了我是演员吗？我演过武打片，拜过师，学过艺，你这样的文弱书生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张明说：“那我就拜托你把胸口带紧一点好不好？这春色无边的，让我怎么和你说话？”
    章有容说了声好，但是她在吧领口带紧之前，又故意露出了一大片，整个乳峰几乎暴露无遗。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也足以给张明产生巨大的冲击波。
    超白超大超震撼！的确是极品。为张明所见之最。张明的小弟弟在这刺激之下，再度崛起。他不得不把手搭在那里进行掩饰。
    章有容演过三级片的，哪能不知道张明的细微变化。她再次地验证了自己的魅力，心内十分得意。她说：“这总行了吧！你接着说吧！”
    张明努力地平复这下面的暴乱，说：“章小姐，我觉得你因为何市长对你的失礼就取消投资计划是非常不明智的。尤其是今晚，更是对何市长的一种误会。你给我的感觉是，你不是在用大脑在思考问题。”
    章有容说：“你是想说我胸大无脑吗？这话并不新鲜。”
    张明哭笑不得，她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赤裸裸，毫无东方女子的含蓄。
    张明说：“我没有这个意思。你的胸的确够大的，但是再大的胸部也不能思考问题啊！它另有妙用。”
    章有容笑了，说：“有什么妙用啊！在你们男人心中，她的作用就是供你们玩弄。我偏要用它思考问题，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气死你！”
    “你也知道你不理智啊！”
    “我们女人是感情动物，不讲究理智的。”
    张明故作垂头丧气地说：“唉！其实我才是最不理智的，因为和女人谈理智是最不理智的。算了，我还是走吧！”
    章有容又拉住了他，温柔地说：“你真以为我没脑子啊！我们书归正传，谈谈你的合作构想吧！”
    张明就给她讲了江平大桥修建后葫芦镇的地理优势，他建议章有容把酒店修在葫芦镇，将电子厂建在江口。
    章有容说：“那个何子华很势利。很没有绅士风度。我不想和他合作。既然你们葫芦镇的地理优势这么好，桥建成后，和江口市区一样，我何不把两个项目都放到葫芦镇？对！就这么办！气死他！”
    张明说：“不能这么办！这两个项目我只能接受一个。”
    “你傻呀你！”
    “不行！这件事毕竟是何市长介绍的，我不能不够朋友。这种事我干不来！”
    章有容说：“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一个也不投资。”
    张明说：“你不投资我也没有办法，我做人有我自己的原则。不义而富且贵，富贵于我如浮云也！晚安吧！章小姐！”说完，站起来。
    章有容这次没有留他。她要考验一下他是不是真的那么讲义气。有的伪君子会在出门之前转过身来妥协。他离开只是为了装样子。章有容就像一个卖衣服的摊主一样，看着对价格不满意的顾客离开。如果他有走远的迹象就再把他喊回来，做个让步。如果他主动回来，那就死守价格不放。很多时候，顾客只是装作要走的样子吓唬一下摊主。你不留他，他会主动回来。
    转眼间，张明已走到门口。在他出门的那一刻，章有容正准备喊：“张县长，请留步！”
    谁知道张明却转过了身子。章有容想，果然是个伪君子。即使你想妥协，我也不和你合作了。但是张明说的却不是妥协的话，他说：“章小姐，告辞前我想送你一句话，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说吧，优雅地打开门，出去了。
    章有容快步跑到门口，说：“喂！你给我回来！”
    张明转过身来，说：“章小姐，你改变主意了吗？”
    章有容说：“你先进来，把一句话说清楚再走！”
    张明走进房间，章有容关上门，说：“你走就走呗，为什么还戏弄我！”
    “我怎么戏弄你了？”
    章有容说：“你说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你不知道我叫有容吗？说什么人家乃大？好下流啊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一语双关。”
    张明笑道：“你多心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章有容说：“那你的意思是说，我的不大了！我给你摸摸你就知道大不大了！”她想继续地考验一下，这个张明是不是一个急色鬼。
    张明的心狂跳起来。这是赤裸裸的引诱啊！正想实施行动，内心深处忽然传来警报：不可造次！天上掉馅饼，不可相信。要么她是在戏弄自己，要么她别有所图。一旦和她上了床，她就会控制自己。她这么年轻就腰缠万贯，也许就是靠和男人上床换来的。
    必须控制住自己，但是也不要得罪她。他彬彬有礼地说：“感谢章小姐美意。可是你在我心中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只能欣赏不能亵渎！正如周敦颐笔下的莲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如果你没有别的话说的话，我告辞了！”
    章有容十分感动，对面的这个男人果然是君子，而且克制力也很强。她相信他对自己的身体是非常感兴趣的，但是送到嘴的肉他却不吃。这样的男人实在不多见。
    章有容说：“张县长，谢谢夸奖。也谢谢你对我的尊重。刚才我不过是在试你罢了！你的确是一个君子。这样的人值得交往。我想要对你说的是，我同意和你们合作了！明天我们就到现场考察。”
    张明喜出望外，真是峰回路转啊！他握住章有容的手说：“你终于想通了！这太好了！我马上就去告诉何市长。”
    章有容说：“那就这样吧！明天九点你来接我！”
    “那好！我走了！晚安！”
    章有容十分欣赏张明，想给他一个亲近的机会，就说：“我是英国国籍，你来个西方式的告别吧！”
    感谢西方人。张明高兴地拥抱了她，并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了一吻。动作是标准的，只不过他拥抱的时间略长，而且搂得稍紧了点。这样主要是为了感受一下她的波涛汹涌。机会不容错过啊！
    章有容把他的合法的“违规”当作了一种喜欢她的表现，高兴地说：“你好坏啊！明天见！”
    
    第341章妙计
    
    张明从章有容那里出来，琢磨着“有容乃大”这句话，感到十分搞笑。他想，要是能够在那张超大的法式大床上，揉搓章有容那超大的丰满，该是怎样一种超级享受啊！
    不过，张明已经把章有容归到了和酒井一类的人物，不能和她们有什么深度勾连。尤其是像章有容这样的有利益关系的女人，绝对不能上床。方便的时候占占便宜就行。
    记得读书时代曾经看过一副对联，上联是有容乃大，下联是无欲则刚。假如修改一下，应该是有容奶大，无欲不刚。没有欲望，那里怎么会“刚”呢？今后要尽量地控制自己，免得出洋相！
    臆想了一会，就打电话给马小军他们，问他们在那里。马小军说在江口宾馆的大厅里等着。
    回到江口宾馆，马小军说：“其他人都在这，只有陆基还没到。这小子单独行动去了！”
    张明说：“单身汉是可以单独行动的。不算违规。刚才我和何市长出去谈事，北区发生了火灾，何市长赶到现场去了。”虽然没人敢来追究自己单独外出，但还是和他们解释清楚的好。免得他们说自己说的是一套，做的是一套。
    江大海说：“张县长，现在都晚上十点了，葫芦镇又没有像样的旅馆，不如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他提这个问题，主要是想试探一下张明是不是一个真马列。
    张明说：“不行！必须回！说过的话一定要兑现。陆基就让他留在这里，我和何市长告个别之后，我们就开路。”
    张明打何子华的电话，没人接。估计还在火灾现场。这时，陆基和何菲回来了，张明看人到齐了，就说：“各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刚才我已经和何市长商量好了，江口市和我们恒阳县将进行合作，共同开发葫芦镇。港商章总已经有意在葫芦镇投资修一座大酒店，明天她要到葫芦镇考察。陆基，你就留在这里，明天早晨去天怡大酒店总统套间去接章总。小何，麻烦你给陆基安排一个地方休息。”
    何菲说：“没问题！”
    张明说：“陆基，你过来，我还有一点事给你讲！”
    张明把陆基叫到一边说：“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装什么傻？我问你和何菲怎么样？”
    陆基说：“张县长，您想哪儿去了！我们只是叙了一下同学之情。她是名花有主，我哪敢动邪念？”
    张明问：“那如果这夺名花没有主，你会喜欢她吗？”
    陆基说：“喜欢！可惜您的这个假设不成立。”
    张明说：“亏你和她还是同学，情报一点都不准确，看来你还要加强调研。实话告诉你，她已经离婚了。她的老公到美国后和一个外国女人搞上了！她一直都没把这个消息告诉别人。”
    陆基问：“是真的吗？你听谁说的？”
    “他哥哥何市长说的。绝对没错！你今天留在这里，负责对她发起第一轮攻击！要速战速决。今晚最好是能留在她的房里。”
    陆基说：“闪电战啊？我真没这本事！哪有这么快的？”
    张明说：“干任何事都要动脑子。我给你一个锦囊妙计，负责可以成功。至少可以取得阶段性成果。”他对陆基小声地说了自己的主意，陆基笑着说：“我试试看。就怕把戏演砸了！”
    说好之后，张明对何菲说：“小何，陆基就交给你了！你帮我们来监管他，免得他在这花花世界里迷失了方向。”
    何菲笑着说：“不会的，陆基我知道，一向就是一个良民。”
    张明说：“何菲，你到我这边来，我有点事和你单独说说。”
    何菲走到张明这边，张明略带忧郁地对她说：“小何，我有件事想拜托你。这件事只有你能帮得上忙.”
    何菲道：“能够帮张县长的忙，荣幸之至！你说吧，只要我做得到！”
    张明说：“这是我的一块心病啊！你的同学陆基，是我最欣赏的干部。可是他都人到三十了，还不肯结婚。他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何菲说：“我知道一点。”
    张明说：“我看他还沉浸在过去的阴影里不能自拔，心里的结硬是解不开。我的意思是，你们是同学，你帮我劝劝他，帮他走出阴影，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好不好？他能力强，如果能够解决这个问题，事业上还会有新的发展，可是如果老这样，谁敢用他？你说是不是？”
    何菲说：“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地劝劝他。”
    “小何，陆基过来的机会也不多，你今晚一定要多和他聊聊。他对你印象很好，从他谈到你的神情和语气可以看出，他对你很倾慕的。要是你还是单身就好了！”
    何菲的脸顿时红了，说：“是吗？他怎么说我？”
    “平时他不怎么吐真言。可是喝酒后他就说起来了。有一次喝酒后，他说，他读书时最喜欢的女孩就是你。可是他不敢向你表白！后来之所以爱上那个后来嫁给了军人的女子，也是因为那个女子长得很像你！”张明故意把故事编得十分感人。女孩子最容易被这样的故事打动了。
    何菲说：“真的吗？”
    “不信，等会我们走后，你请他喝几杯。几杯酒之后，他就可能吐真言了！”
    何菲说：“照你这么说，我一定要试试了！”
    张明走后，陆基对何菲说：“何菲，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何菲说：“才十点半，睡那么早干啥？我们去喝点酒吧！”
    陆基真是对张明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何菲果然主动提出要请他喝酒了。也不知道张明对她说了些什么。
    陆基故意说：“喝酒？还是不要吧！我酒量不怎么样。喝醉了怎么办？”
    何菲说：“就喝一点点。不要紧的。万一喝醉了，我来服伺你。”
    “那好！一言为定。既然你负责做后勤，难得和你到一起，我今天就不醉不休！我们是到酒吧，还是买酒到房间里喝？”
    何菲想，要是到酒吧里喝，万一陆基喝醉了，自己怎么把他扶回来？再说，半夜里把一个男人扶到酒店，让人看见也不好。自己离婚的消息还没有告诉单位上的人呢！这事只有家里人知道。
    她说：“不如就到我家里去喝！”何菲的家在江口市江滨花园小区，那里邻里之间基本不认识。
    陆基想，这比预想中的效果还要好。就说：“好！我们去买酒菜！”
    两人来到超市，买好了东西之后，乘的士到了江滨花园小区。
    进屋后，两人就边喝边聊起来。喝了几杯之后，陆基假意说：“何菲，我不能喝了，再喝，我真的要你服伺了！”
    何菲还没有听到自己想听到的话，哪肯罢休？就说：“那不行！你说了不醉不休的。现在离醉还远呢？”
    陆基说：“那我喝醉了你可不要怪我！我醉态不够好的。你一定要服伺我的。”
    “谁叫我们是老同学呢？来，干杯！”
    就这样推杯换盏，一会儿之后，陆基就真的“醉”了。他跑到卫生间里干呕了一阵，又踉踉跄跄地出来，说：“何菲，我、我不能再喝了！我要走了！”说着，瘫坐在了地上。
    何菲把他扶到自己的床上，帮他脱下外套和鞋子，给他盖上了被子。然后坐在床边，问他：“陆基，你怎么样？要不要我出去弄点葡萄糖？”
    陆基说：“我，我没事。何菲，我很清醒。就是心里有点难受。你陪我说会话好吗？”按照张明的计划，这个时候，他必须要抒情了。
    何菲说：“好！我陪你！”
    陆基一把握住她的手，说：“何菲，你还是那么美！那么有气质！那么令人着迷！”
    何菲想，张县长说的果然没错，陆基喝醉酒之后就开始吐露真言了。她温柔地说：“这些话读书的时候怎么没听你说过？”
    “我，我那时胆小。我只是暗恋着你！”
    “你呀，真傻！”
    “出来工作后，我碰到一个姑娘，长得很像你，我就爱上她了，结果也是个悲剧。何菲，我心里好苦啊！”说到伤心处，陆基真的抽泣了起来。后来陆基回顾起这段经历的时候，深有感触地说：“要想演好戏，必须要有真感情。”
    何菲不觉也热泪盈眶，她拿出手帕，给陆基擦着泪，说：“陆基，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从过去走出来吧！重新再找一个！”
    陆基故作绝望地说：“我，我恐怕是走不出来了！她，嫁给了别人。你，也是他人之妇。我的心病已经没有医治的药了！何菲，我只需要你！别人，我不要！”
    多么感人的表白啊！对何菲来说，这就是暖人的春风，这就是润花的细雨，本来打算从此不再接受任何一个男人的她，被陆基的真挚的爱情打动了。当然，这里面还有同病相怜的原因，还有女人那种想挽救一个男人的伟大母性在起作用。
    何菲再也忍不住，扑到了陆基怀里，说：‘陆基，你不要灰心。你的药还在！其实，我已经离婚了。不，其实，我根本就没有真正地和他结婚。你说的很对！我是医治你的药。其实，你也是治疗我的灵丹妙药啊！“事情比预想地还要顺利。张明，你真神！
    陆基决定贯彻执行张明的要求，速战速决，他翻过身来，狂热地亲吻起何菲来、、、、、、
    第342章小店
    
    张明和大家一起回到葫芦镇，镇办公室的人早已把旅馆安排好了。旅馆名称叫悦来，是葫芦镇唯一一家像样的旅店。张明的房间在三楼。江大海把张明送进房，说：“张县长，条件不好，你就在这里讲究一夜吧！这已经是最好的房间了！有电视，也有洗手间，还有一张旧沙发，床也是席梦思。”
    张明问：“其他领导呢？”
    江大海说：“其他领导在一楼住下了。条件也不算差，还比较干净。就是房间里没有洗手间，不过外面有个公用洗手间。”
    张明说：“这样不好吧！我不能搞特殊化。”
    江大海说：“你就别客气了，就算你让出来，别人也不好意思来。毕竟你是这里的最高领导。”
    张明一想也是。有领导在，谁也不好意思占最好的那份东西。他说：“那就不好意思了。”
    这时，一个女人走进来了，她穿着睡衣，外面套一件大花袄，头发蓬松，双乳高耸，眉眼妖媚，使得这简陋的房子里顿时添了一丝春意。她说：“不好意思，也不知道你们来不来，等了一会，我就睡了。听说领导们来了，就匆匆忙忙地爬了起来。招待不周，请原谅！”
    江大海说：“这是县里的张县长，翠花，你一定要好好招待！”
    翠花笑盈盈地说：“好的！我今晚亲自值夜班，张县长有什么吩咐，只管说。”
    张明看翠花大约二十四五的样子，属于那种在农村里难得一见的村姑型美女，有一种章有容这样的都市女子没有的风韵，在灯光下更显动人。他笑道：“不用客气。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就是在这里打个盹。眼睛一闭，一睁，一夜就过去了！不需要什么服务的。你们回房休息吧！”
    两人就下去了。
    张明简单地洗了一下，就钻到被窝里了。看了一会儿电视后，他就准备熄灯睡觉。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这么晚了，谁还来？他披起衣服，开门一看，是翠花。翠花拿着一床被褥，门一开，她就钻了进来，关上门，嗲声嗲气地说：“张县长，不好意思，你那床被褥我忘了换，你们当干部的，最讲究卫生了！所以我过来给你换换。”
    说完，就把床上那条张明已经暖好了的被子扯了下来，换上了她带来的那床被子。
    乡里人真是热情啊！张明只穿着内衣，有点冷，就立即上了床坐着，用被子盖上自己的腿。本以为新换的被子会有点冷，但是他却感觉到暖烘烘的。
    翠花说：“还算暖和吧！张县长！”
    张明说：“怎么回事？”
    翠花走到床前，把手伸进被窝里摸了一下，差点摸到了张明的小弟弟。然后，她把手拿出来说：“还不错！拿来之前，我先把它暖和好了！这不是怕把你冷着了吗？”
    这么说，刚才这床被子下还裹着翠花的娇躯呢！现在就盖在自己身上了。张明不仅感觉到暖和，还感觉到了一种香艳。这上面带着翠花的体温，也有翠花的体香。再看看灯光下翠花那张美丽的脸，那起伏着的峰峦，张明的下面立即有了一种反应。
    在这荒僻的小镇，在这简陋的屋子里，有佳人立于床前服伺，怎么说也是一种奢侈！
    张明说：“翠花，这多不好意思！你太客气了！”
    翠花说：“时间稍微捂短了一点，可能还不是很暖和。张县长，要不我再帮你捂捂！”说完，掀开被窝，两只粉腿就钻了进去，人也和张明并排着坐在了一起。
    这个动作翠花做得十分麻利，以至于张明想拒绝也来不及了。太刺激人了！张明的小弟弟霎时直了！
    张明连忙说：“翠花！不必这样！这样影响不好！”
    翠花说：“张县长，你是我们的父母官，把你伺候好是我们应尽的责任。这有什么？我奶奶说了，当年八路军伤员住到我家里的时候，我奶奶当时正在做月子，为了救这名八路军伤员，我奶奶还给他喂过奶呢！我爷爷一点意见都没有。我爷爷说，八路军为我们出生入死，做这点事不算啥。讲那些烂规矩做啥？”
    张明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事，当时也顾不上催她下床了，问：“胡说！八路军是有纪律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严的很。任何一个八路军战士都不敢拿群众一针一线，怎么会吃你奶奶的奶？”
    翠花被他一句“奶奶的奶”逗笑了，说：“事情是这样的，当时八路军战士昏迷过去了，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事后我奶奶也没好意思讲给他听。后来，这位八路军战士当上了将军。他一直不知道他是靠我奶奶的奶才得以活下来的。”
    张明深有感慨地说：“是啊！我们的军队本身就是喝着人民的奶长大的。打下江山之后，就应该回报人民啊！”
    翠花说：“所以，我给你暖暖被子也是应该的。”
    张明这才意识到自己和她一起偎在床上说了几分钟的话了。自己哪能和当年的八路军相比？
    再说自己又清醒又健康的，怎么能要她暖被子？
    不过，这种感觉非常美好，他真舍不得让翠花离开。他忍不住调笑道：“翠花，如果我现在负伤了，昏迷了，你又在坐月子，你也会像你奶奶那样吗？”
    听他这样说，翠花就靠在了张明的怀里。喃喃地说：“你想要，我现在就让你吃、、、、、”
    张明本打算说过一两句笑话后让她走，看她软在了自己的怀里，大吃一惊。艳遇不可能凭空而来，其中必有蹊跷。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他把翠花推在一边，像士兵听到了集合号一样，迅速地从床上爬起来，穿好了衣服。
    翠花看他这么快的时间就穿戴整齐了，问：“张县长，你怎么起来了？你嫌弃我吗？”
    张明严肃地说：“翠花，你迅速起来，迅速离开这里。我们不可以这样？”
    翠花却不肯起来，依然在床上对他说：“张县长，你别担心，我没有恶意。我只想让你度过一个快乐的夜晚。没有人知道的。”
    张明说：“你再不走，我走了！”说完，就准备离开。
    翠花急了，忙说：“张县长，我走还不行吗？”
    但是她从床上起来了之后，却迟迟不肯离开。几次张口，都没有出声，眼睛里倒闪起了泪光。
    张明看她表情凄婉，就问：“你怎么还不走？有什么话要说吗？”
    翠花说：“张县长，你还是要了我吧！要不我在江书记面前不好交差啊！”
    张明明白了，原来这是江大海安排的。这个老家伙，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那种见了漂亮女人就上的人吗？想用这个来讨我的欢心，没门。
    他的脸色和缓了下来，问：“翠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翠花擦了擦泪，说：“情况是这样的。我原来的男人在村里当会计，贪了些钱，被查出来了，他畏罪跑了。临走前写下了离婚协议书。前几天他还打电话回来让我找人再嫁。江书记今天对我说，他贪污时和我还有婚姻关系，我难逃干系！如果我把你伺候舒服了，就放我一马。如果没伺候好，就派人封了我这个店，作为赔偿。你说说，我一个被抛弃的女子，如果我再没有这个店，我可怎么生活啊！”
    张明问：“他还有没有别的阴谋，比如让你收集什么证据之类的？”张明是这样想的，假如江大海仅仅只是为了取悦他这么做，他就放过江大海。而如果江大海是为了设计陷害他。那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翠花说：“他没有让我干别的什么，只让我把你陪舒服。“张明舒了一口气，江大海还没有害人之心，只是想讨好自己而已。现在当领导真好，有人送钱，有人送物，还有人送美女。在这种风气之下，领导不腐败也难。诱惑太多了，也太大了。比如眼前这个翠花，就是一个极大的诱惑。假如没有任何顾忌，张明是可以和她来个一夜之欢的。
    张明说：“翠花，你不要怕。照我看，江书记根本就没有权利，查封你的店。冤有头债有主，你男人犯的事由你男人负责，与你无关。我明天就给他们打招呼。他不敢追究你的。“翠花当即就给张明跪下了，张明连忙将她拉起来。翠花说：“张县长，你真是个大好人！“张明说：“好了！你放心地休息去吧！”
    翠花走到门口之后，突然转过身来，扑到了张明怀里，说：“张县长，你要了我吧！我没有什么感谢你，就让我陪你过一晚吧！就算你不要我，我给你暖暖被子也行啊！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的！如果我再向你提半点要求，我就不得好死！“这是纯粹的奉献！性质与前面的投怀送抱有很大不同。这是没有阴谋与风险的献身！张明想，反正这也是个无主的女人，自己也喜欢，天与弗取，反受其咎。他一把抱起翠花，钻进了被窝、、、、、、果然风味独特。
    
    第343章女人因为男人而改变
    
    半夜里，翠花就回房去了。
    第二天早晨，江大海就来到了悦来旅店。当然，他首先想见的人就是翠花。他来到翠花的房间，问：“昨晚的情况怎样？”
    翠花按照张明的吩咐，说：“能怎样？人家是大干部，哪里看得上我这残花败柳？讨了个没趣。”
    江大海说：“你没有说是我叫你去的吧！”
    “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人家就把我撵出来了！”
    江大海瞅瞅四周无人，就摸了一下翠花的屁股。本以为翠花不会反抗，谁知翠花一把挡开他的手，说：“你以后再动我一手指头，我就用刀剁了你！”
    江大海恨恨地说：“回头再找你算账！”
    翠花却毫无先前的胆怯之态，傲然说：“随你便！”
    江大海不知道这小妮子什么时候腰杆变硬了，但是此时也不敢发作，就强压着怒火来到张明的房间。
    张明已经起床了，一夜风流之后，他显得精神抖擞，意气风发。江大海问：“张县长，昨夜休息好了吗？”
    张明说：“还不错！比城里住着还舒服！”
    江大海笑道：“这是县长褒奖了！这里哪能和城里相比?”
    张明也不想和他多废话，直接进入自己想说的话题：“江书记，昨晚你走后，翠花来了！”
    江大海故作惊讶：“是吗？她没有打扰您休息吧？”
    张明说：“她一来就给我跪下了！说有人威胁她，逼他卖淫。要不然就没收他的旅店。”
    江大海大吃一惊，这告的不就是他吗？正准备申辩，张明却不等他开口就接着说：“江书记，在你的辖区发生这样的事，你这个书记怎么当的？”
    江大海张口结舌地说：“我，我、、、”
    张明说：“你要迅速地进行整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翠花已经离婚了，她原来的老公欠的债怎么能算到她头上？要算也是法院的事，镇政府怎么能够自作主张。现在是法治社会了，我们的干部不能这样对待我们的老百姓了！你说是不是？”
    江大海惭愧地说：“是！是！”
    张明说：“这件事我也不想深究，毕竟要给你留点面子嘛！你一定要把这件事处理好，不能有什么后遗症。懂吗？”
    江大海说：“我懂！我这就去安抚一下翠花。”
    张明见他还算识趣，就说：“你去吧！记住，态度一定要好。”
    江大海感觉到真是窝囊透了，本来想讨好县长，不料惹来了一项罪过。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只好低下架子去安抚那臭娘们。
    他来到翠花的房间，翠花把身子背过去，不理他。江大海陪着笑说：“翠花啊，你别生气！我和你开玩笑的。你男人的事与你无关，因为你已经离婚了。以后谁要是敢来找你麻烦，我头一个就不饶他。”
    翠花见堂堂的镇委书记今天向自己陪罪来了，足见张明的影响力。她也不想过份得罪江大海，就说：“江书记，感谢您为我作主。有你罩着我，我就不用去找张县长了！”她这是暗示江大海，如果你再敢欺负我，我就让张县长来治你！
    江大海自叹晦气，从翠花房里出来，请各位领导出去用早点。
    此时已经八点了，张明还要去江口接章有容，就对江大海说：“江书记，你是东道主，陪我去接章总和何市长。时间有点紧，你带点干货，我们就在车上吃早点。其他领导就留在这里，我们等会在葫芦头村会面，陪同章总和何市长一起考察。”
    江大海见张明只把自己带上，感觉到很有面子，就屁颠屁颠地去买了早点，和张明上了车。
    在车上，张明给陆基发了一条短信。
    陆基昨晚按照张明的锦囊妙计，已成功地征服了何菲。此刻，两人虽然醒了，却仍然如胶似漆地搂着。
    何菲说：“以前我真傻！耽误了多少好时光啊！”
    陆基说：“只要能相爱，就不嫌晚。失去的好时光，我们可以把它追回来啊！”
    何菲问：“怎么个追法？”
    “我们加倍地恩爱，增加爱的浓度，不就相当于延伸了爱的长度吗？”
    “那怎样才是加倍地爱？”
    陆基又翻身压在何菲身上，说：“每天多做一次，就行了！”
    何菲尖叫道：“不行，你不要命了！都七次了！还要工作呢！”
    陆基笑道：“既然你求饶，我暂且放过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今年就嫁给我。”
    何菲也很干脆：“行！再也不能耽误了！只要你愿意，明天结婚都行。”
    这时，张明的信息发了过来，陆基打开一看，是个“？”他就回了一条信息。
    张明收到陆基的回信，打开一看，是一个“！”他知道陆基的进展很顺利。于是他就联系何子华。
    何子华昨晚忙活了大半夜，也忘记问张明和章有容谈的结果了。张明的电话一来，他就问：“张县长，昨晚谈得怎么样？”作为一市之长，他对事关江口市经济发展的每一件事都是非常关心的。这也是这几年江口市经济得以腾飞的原因之一。
    张明说：“很好！我把你的思路一跟她讲，她就欣然接受了。已经约好今天上午到现场考察，当然，你是必须要到场的。我已经过河了，马上就到天怡酒店。”
    “是吗？我也马上赶到。张县长，你真有办法！我还以为这婆娘不会答应呢！昨晚她一开始对我们的态度很不热情。”
    “女人吗，都是变化无常。幸运的是，这次她是在往好的方向变化。”
    “我猜，这女人大概是会到了你这帅哥后，内分泌正常化了，心情变好了，才会往好的方向变吧！”
    “何市长，你过奖了。其实像我这年纪的男人在女人心中根本上就没有什么魅力，像您这样成熟的中年成功男士，才是女人心中的极品啊！”
    “哈哈！小张，你真会说话，可惜我不是你的上级，你马屁拍的再响，我也不能提拔你！”
    张明说：“这可说不定！山不转路转，您这样的风云人物，提拔到省里是迟早的事，到时候还要你多支持我的工作啊！”
    何子华高兴得合不拢嘴，张明的话说到他心坎上了。因为他自觉劳苦功高，上面一定会提拔他的。
    张明说：“我还有另外一个好消息告诉你，经过我的撮合，令妹和陆基已经好上了！”
    “是吗？这可是比刚才那个消息更好的消息啊！小张，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你！”何子华最大的心病就是妹妹的终身大事，没想到，长期不能突破的难题居然在一夜之间就解决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张明出现了。
    等他到天怡酒店的时候，妹妹何菲果然已经和陆基在一起，何菲会到他的第一句话更是让他喜出望外。何菲说：“哥，我正式宣布，我要和陆基结婚了！”
    陆基说：“何市长，不，我应该叫你大哥了。张县长已经上去请章总去了！让我们在下面等他们。”
    何子华乐呵呵地说：“好！我们等。考察的事不急在这一时半会。正好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你们闪电战的经过。”
    
    第344章风流女人是一堵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压死男
    
    章有容正在私人化的阳台上用早点，总统套间的房客的饮食是24小时个人化菜单，有专门的厨师负责打理。
    章有容悠闲地享受着美食，等待着张明来接她。昨晚张明走后，她有点后悔，没有勾引一下他，让他留在这里。她相信他一定能给自己一个销魂的夜晚。她想，在内地投资期间，如果能够找一个像张明这样的优秀男人做情人，生活将会很滋润。
    刚才张明打电话来，章有容就娇声地对他说：“我正在用早点，我希望能够和你共进早餐。”
    张明在电话里就听出了一股骚味。不过他已经习惯了女人对他的青睐。他笑着说：“好的！我马上来！”
    估计张明快要上来的时候，章有容擦了擦嘴唇，又对镜整理了一下头发，还有意地把领口又放低了一些。她自信这个样子应该可以迷住这个内地的小县官了。
    章有容走到门口，等待着张明敲门。既然已经决定要找他做情人了，就必须施展手段来勾引他，诱惑他。
    一会儿之后，敲门声响起了。章有容拉开门，果然是张明。小伙子看起来比昨天更显精神帅气。她说：“昨天我们是西方式的告别礼，今天当然也是西方式的见面礼。”
    张明想，既然你发骚，老子也不客气了。他把门关上，又美美地抱了章有容一把，还有意把手滑落到了她丰满的臀部上摸了一把。
    章有容笑道：“张县长，你人是一个规矩人，但是手却有点不老实啊！”
    张明说：“纯属条件反射！我的手一见到像你这样的美女就会这样不老实。我要对你说明的是，它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
    章有容甜甜地笑了，她说：“我喜欢像你这样嘴巴甜的男人！来，我们用早点吧！”
    张明已经吃过了，就要了一杯饮料陪她。
    章有容一边吃，一边拿言语挑逗张明。她说：“昨晚回去后有没有一点点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没有留在我这里啊！”
    张明说：“我没有一点点后悔。”
    章有容听他这么说，有点不高兴了。张明接着说：“我是非常非常后悔！”章有容立即化嗔为喜，说：“你好坏啊你！”
    张明怕她接着发骚，搞得自己不好招架，就转移话题，说：“我看过你的影片，不过不记得影片的名称了！”
    章有容说：“你们男人都这样，总是记得那些香艳的镜头，对别的却不放在心上。艺术就这样被你们糟蹋了！所以，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我就毅然的离开了演艺圈。”
    张明恭维道：“你的选择是非常对的。演艺圈里虽然少了一个好演员，但是实业界却多了一个优秀的企业家。而且，你也不能再演下去了！”
    “为什么？”
    “因为你的荧幕形象太迷人了，成了男人们的心仪的偶像。这个危害是相当大的，结婚了的男人，迷上你之后，对自己的黄脸婆就再也提不起兴趣了，没结婚的呢，也因为迷上了你，也看不上一般的姑娘了。这对社会的影响太坏了，所以你退出演艺圈是全体女人最大的心愿。”
    章有容开心地笑了起来。她站起来，走到张明身边，突然坐到了张明的腿上，左手勾起张明的脖子，神态狐媚地看着张明说：“那你，对我感兴趣吗？”
    这一步出于张明的意外。给他带来的冲击比昨晚翠花钻进他的被窝还要大。张明一下子懵了。自己是不是有点命犯桃花啊？怎么走到哪里都有女人往怀里钻？而且一个个还都是美女。
    瞬间的迷乱之后，张明立刻清醒过来，桃花运固然好，但是处理不好就会变成桃花煞。他没有马上推开章有容，这样做会大大伤害这个自负的女人的自尊心的。
    他故意端详了她一会，章有容以为他动心了，愈发秋波流转，频频放电。她料定不出一分钟，这个男人就会抱起自己，往床上去。这是被以往的经验所证明了的。但是张明看了一会之后，却摇了摇头。
    章有容嗲声说：“怎么啦？我不够美吗？”
    张明说：“不是！”
    “那你摇什么头啊？”
    “我摇头，因为我在为自己叹息。早知道我会遇见你这样一个极品的美女，我就不在我老婆面前发毒誓说，永远不再碰别的女人了！如果碰了就天打五雷轰了！”
    “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发誓这种幼稚的游戏!”
    张明神色忧郁地把她从自己腿上扶起，说：“重然诺，不背誓，是男子汉大丈夫的本分啊！我不敢随意丢失掉自己的原则。”
    章有容看他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心想，越是这样我越要追你！这样的男人更有趣，比那种一勾就上手的男人有趣多了。心急不能吃滚粥，暂且放满攻势，慢慢地勾引他。反正有的是时间。男人玩女人重的是结果，女人玩男人重的是过程。
    于是她说：“看不出你还是一个有情有意的男人！不过，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压抑自己了？这样的男人在我们香港，通常被称为傻瓜！”
    张明说，岂止是在香港，在现在的内地又何尝不是呢？老子不是傻瓜，只不过觉得和你交往有潜在风险罢了！这叫君子不处危墙之下。你就是一堵随时都有可能倒下来压死人的危墙！
    张明笑道：“章小姐，看来我是不能到香港去了。因为我太傻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下去吧！何市长他们还在下面等着呢！”
    章有容想，先把正事办了再说。我就不信有我勾引不了的男人。如果真有，我就为你申报吉尼斯世界纪录。她说：“好吧！我们下去！不过，我不知道穿那件衣服好。你来帮我参考参考。”
    参考衣服的时候，章有容又乘机展示了自己的美好身材，看得张明几乎要留鼻血。
    好不容易才帮他选好了衣服，然后从总统套间的专用电梯里下来。大厅里何市长和陆基、何菲正在谈得投入。只有江大海没事，在往这边张望。他等得有点烦躁了。
    见到张明和一个美丽风骚的女人走了过来，他知道这个女人肯定就是章总了。他迎上前去，说：“章总，欢饮你到我们葫芦镇考察。”
    章有容伸出玉手和江大海握了握，江大海有生以来还没有和这样漂亮洋气的女人握过手，不觉有骨软神酥之感。张明介绍了之后，就和章有容一起朝何子华这边走来。
    何子华等人停止了讨论，和章有容打招呼。何子华说：“昨晚因故失陪，希望章总多多见谅啊！”
    章有容今天倒没有怪何子华，她嫣然一笑说：“何市长为民众疾苦劳累奔波，指挥火灾抢救更显人民公仆风采，我只有敬佩的份，哪敢怪罪何市长？”她昨晚之所以对何市长不敬，是因为她打算放弃在这里的投资了。现在既然决定在这里投资，就不能得罪这位地方首脑了。今后还有事求他呢！以她的经验，在内地，只要把当官的招呼好了，一切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何子华今天心情本来就很好，听了章有容的话之后，心情更好了。他说：“章小姐真是通情达理啊！我相信我们的合作一定会很愉快！”
    张明在旁边小声地夸奖章有容说：“有容乃大，这个道理你总算明白了！”
    章有容知道他又在拿“有容奶大”的话取笑她，她把胸脯一挺，说：“这叫名副其实！”
    
    第345章佳人偏心
    
    一行人乘车来到渡口，何子华请大家下车，介绍说：“看，就在这里，即将要架起一座斜拉桥，一敲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的景观一年之后就要呈现。到时，我们江口市的南大门将会打通，成为一座四通八达的全方位开放的城市。章总，对面就是葫芦镇，大桥建成之后，葫芦镇就和我们江口连在一起了，你的酒店如果建在那里，将会和武汉的黄鹤楼一样，成为这里的一大景观，将会成为人气最旺的一座酒店。说实在的，我真舍不得把这个项目拱手让给张县长啊！心痛啊！张明，你捡了个大便宜啊!”
    张明说：“承让！承让！”
    章有容说：“何市长，恕我直言，本来我是准备把两个项目都投在葫芦镇的，可是张县长和你有约在先，宁可和我闹翻，也不肯独吞。”
    何子华一愣，立刻笑道：“是吗？看来说承让的人应该是我了！我早就说过，张明是个重义气的人。这样的人值得交往。章总，我们和张县长合作是英明之举。”
    张明说：“过奖了！我只是信守着起码的规则而已。我们恒阳和江口市的关系，是小河和大河的关系。”
    章有容说：“此话怎讲？”
    张明说：“大河涨水小河满啊！”
    何子华哈哈大笑。这是一个实情。恒阳的经济的确还不能江口相比，严格地说还不能做竞争对手，只能说是沾光借风。就拿引进项目来说，江口市吃不完的，给恒阳一点，恒阳就可以吃得肚子圆圆。张明在妹妹的终身大事上帮了他的忙，在公事上也显得很仗义，何子华不由得有了提携一下张明的念头。怎么提携？当然是在工作上支持。
    他对张明说：“我们过河看看吧，如果地盘足够，我们还可以在实施产业转移的时候，把一部分项目转到葫芦镇来！”
    张明等的就是他的这句话。之所以对他极尽殷勤，也就是为了从他这个“大户人家”手里得到一点实质性的帮助。
    他知道，像江口这样崛起的城市，都会经历这样一个产业升级和产业转移的过程。目前，江口市肯定有一批劳动密集型的企业要从城区转移到郊区。葫芦镇的地缘优势将会受到他们的青睐。当然，这需要何子华的同意和推荐。
    张明高兴地说：“有张市长这句话，我心里就踏实了。我们正准备在葫芦镇建一个经济开发区，但是心里还没有多大底。您这么一说，我就不愁没有企业入驻了！”
    章有容说：“张县长，你可别高兴得太早了。何市长老谋深算，你要当心他顺便把一些污染企业介绍到你的开发区来了！”
    这是个不能不考虑到问题。每个承接产业转移的地方都会面临这样的烦恼。好比日夜盼望结婚的穷光棍，好不容易娶了一个媳妇，但是这个媳妇却得了杨梅大疮。
    不过，这样的话如果由张明说出口，显得不亲热。章有容从第三方的角度帮他说出这个顾虑，可以说帮了他的忙。
    张明朝章有容投去感激的目光，章有容则朝他抛了一个媚眼。
    何菲看在眼里，悄悄地对陆基说：“陆基，我看，这个章有容好像对你们张县长有点意思。你看她看张县长的眼神，含情脉脉的。”
    陆基说：“不会吧！才认识不到一天！”
    何菲说：“一见钟情嘛！”
    何子华听章有容这么说，内心里不觉有点惭愧。他心里的确有这样一个想法。要不是企业的品质不好，谁肯把赚钱的项目拱手让人？他笑道：“章总，怎么会呢？我还会尽量地把好一点的项目推荐给张县长。这个我不会强迫的。这个和相亲一样，是要双方都同意，才能达成协议的。不可能有强人所难的事情发生的。张县长，你说是不是？”
    张县长说：“那是！何市长绝对不会亏待我们的。我也不相亲，由何市长包办婚姻就行了！”
    章有容说：“这样吧，我来做见证，看一看何市长是不是对你以诚相待。”
    何子华说：“一言为定！就这样办！”
    张明说：“那就请两位移驾，过河去看看我们葫芦镇的葫芦里到底装着什么药。”
    大家都被他的话逗笑了。
    过河后，大家在大堤上看着地形，江大海向大家介绍着情况。
    何子华说：“果然是一块风水宝地！张县长，我有一个提议，你把这块地全部租给我们江口市，或者卖给我们也行。我们出高价！”
    张明说：“那不行。这样一来，恒阳人民就会骂我是败家子了！”
    章有容说：“何市长也真是！人家刚有了一点值钱的东西，就想据为己有。太贪心了！”
    何子华呵呵笑道：“章总，你有点偏心噢！我听出来了，你说话总向着张县长。你别忘记了，我们可是先认识的。”
    章有容说：“我这人，就是有点喜新厌旧！”
    张明说：“准确地说，应该是喜新不厌旧。章总，你准备把你的酒店建在哪个地方？你是第一个到葫芦镇投资的企业，我们为你提供优惠政策，好地方任你选！”
    章有容说：“我当然选靠紧挨着大桥的一方了。”
    张明说：“行！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工？”
    章有容说：“我这是前期考察，真正要立项开工，还要等我公司的专业人士来考察后再确定。不过，他们考虑的只是技术问题。”
    张明说：“章总，我建议你们提前动工，工程可以与大桥同步进行，或者稍微滞后一点。这样可以争取时间，争取主动。”
    章有容说：“你说的有道理。具体细节我们再找时间谈。”
    章有容存心要勾引张明，所以她故意拖着，她要制造一些和张明相处的机会，这个男人似乎越看越可爱了！
    何子华对张明说：“这个地方还不小！你把这个地方建成一个经济开发区的构想是非常正确的。这样一来，葫芦镇将会成为江口市的一颗小卫星。”
    张明说：“我也正是这么想的。章总，你过来看看，江口市就好比是香港，葫芦镇就好比原来的深圳一样，深圳最初是一个小渔村，但是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发展成为了一座现代化的工业城市。我相信，葫芦镇将会借江口市发展的东方崛起。并起到拱卫江口市的作用。”
    章有容说：“要把这里建成一个经济开发区，需要投入的资金不少啊！”
    谈到资金，张明有点犯难了。县里刚立项要在城北建一个工业园，资金已经够紧的了！现在要到葫芦真建经济开发区，到哪里去筹集这批钱呢？
    不过，这些困难不能让章有容知道，否则她会怀疑这个经济开发区的前景。他说：“咱们恒阳虽然穷，这点钱还是不缺的。其实啊，搞经济开发，钱，不是最重要的。”
    “那你说什么是最重要的呢？”
    “最重要的是政策！你知道深圳是怎么崛起的吗？就是小平同志划了一个圈之后，又给了一系列好政策。当时小平同志对广东省的领导说，中央没有钱，要靠你们自己杀出一条血路。后来，深圳果然就杀出了一条成功之路。所以说，开发葫芦镇，关键并不在于钱。我们将尽快拿出一套方案来，以最优惠哦政策来吸引各方有识之士来这里投资创业。”
    章有容用胳膊拐了拐张明，说：“那你要把我巴结好，我认识不少的企业家，我可以帮你做介绍。”
    张明说：“这点我完全相信你。其实你也不用刻意宣传，只要你在这里投资了。就可以帮我吸引许多人来。不为赚钱，单为来看你，他们也会来的。明星效应嘛！我想，我们干脆聘请你做我们经济开发区的形象代言人吧！”
    
    第346章引诱与反引诱
    
    章有容朝张明媚笑道：“你真会哄人开心！我算什么明星，早过气了！”
    在葫芦头村看了一番后，张明说：“何市长，章总，我们到葫芦镇上去坐坐吧，商谈一下合作开发的事宜。顺便我们也尽一下地主之谊。”
    章有容不喜欢到小镇上去，那里的条件太差了。再说，这一大堆人，也很不利于自己和张明调情。于是，她建议道：“不好意思，这几天正在吃药。我的药放在酒店了。恐怕不能在这里呆了。改日吧！我提议我们把商谈的地点放在我的房间里，毕竟是所谓的总统套间嘛！那里的条件也稍微好一些！”
    何子华也不愿意到葫芦镇去吃什么饭，就说：“章总这个建议不错。她那里条件好，有专门的会议室，各项服务也齐全，在那里协商也显得正规一些。”
    章有容说：“是啊！反正钱已经出了，不能不充分利用啊！不利用就是浪费。我这个人是最反对浪费的。”
    张明心说，你要是反对浪费，就不会住那么贵的总统套间了。真是矫情！他说：“那行！我安排一下之后就走。”
    马小军他们还在镇上，张明就让江大海先回去陪他们，然后带着陆基，和章有容、何子华返回了江口。江大海笨手笨脚的，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尤其是他看章有容的那副馋样，让人受不了。所以张明就让他回去了。至于马小军等人，就让他们休息一下吧！
    总统套间里有一个大会议室，还有一个小会议室。几个人就在小会议室里商议合作的事。
    最后，章有容决定，电子厂先开工建厂房，而在葫芦镇的酒店必须要等到大桥动工之后才能选址动工，因为酒店的具体位置还要看桥的具体位置而定。
    何子华和张明也达成了口头协议，恒阳县和江口市将结为友谊县市，双方将派专门的联络员，具体联系合作事宜。恒阳这边的联络员当然是陆基，江口那边的联络员是何菲。
    张明说：“这次安排你们两人坐联络员，意图相当明显，这是公私兼顾的事，希望在今后一段时间内，你们自己要成双成对是一个方面，还要促成江口市和恒阳县结成秦晋之好。尤其是陆基，你的任务很重，既要想办法把何菲娶过来，又要把江口的好项目也争取过来。”
    章有容打趣道：“张县长，你太贪心了！想人财两得。我怀疑你在用陆基当经济间谍，让他打入江口内部，从而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大家都笑了。
    章有容一边和大家说笑，一边在盘算着如何将何子华等人支走，好和张明单独相处。
    天遂人愿，恰好何子华谈到他的太太非常关心小姑何菲，章有容就乘机说到：“何市长，听说内地有句话，叫做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你和你的太太对何菲真是如同父母一样啊！这份亲情令人感动。何菲，有没有把自己要结婚的事告诉嫂嫂。“何菲说：“还没来得及呢！“
    章有容说：“这可不行！应该早点告诉！陆基，你是不是也应该去拜会一下大嫂了！“陆基说：“应该应该！“
    他问何菲：“什么时候去合适一些?”
    何菲看了看何子华，说：“大哥，你决定吧！”
    何子华说：“中午就行。让大嫂给你们炒几个好菜！有什么话就和大嫂说。我呢，就在这陪章总。”
    章有容说：“何市长，我们之间来日方长，陆基今天是第一次上门，你这个长兄不到场不合适。你就不要管我了，有张县长陪我吃午饭就行了。”
    何子华说：“那就有劳张县长了。”说完，就和陆基、何菲出去了。
    他们一走，章有容的目光就放肆地朝张明放起电来。张明也看出来了，这个章有容是存心想把自己留在这里。他感到有点兴奋，又有点忐忑。
    兴奋的是能够和美女同处一室，忐忑的是有点担心自己会掉入章有容的情色的陷阱。
    不过，张明已经下定了决心，绝不下水。不过，他对章有容下一步会耍出什么花样很感兴趣。也很想占一下便宜。所谓便宜，就是不需要负责任和有潜在危险的那种。
    也就是说，既想在河边走走，又想不打湿鞋子。
    他也清楚这种想法是很危险的。稍不留神就会跨越界限。前段时间不也是下定决心不和钟越跨越界限吗？但是最后还是跨越了。
    可是，他的理智不足以阻止他去玩这种危险的游戏。如果不是身份所系，他才不会这样禁锢自己呢！因为，眼前的这个章有容绝对是一个尤物。
    午餐的时候，章有容特意换了一件低领的衣服穿着，并且有意把胸口露出了一点。她频频向张明敬酒。她知道酒为色媒，再理智的男人在喝过酒之后，都会冲动起来。
    而她，早就想好了一招致命的勾引方法。那就是装醉，引诱张明到床边。
    喝过几杯之后，张明说：“章小姐，我下午还有个会，不能再喝了！红着个脸在主席台上讲话影响不好！”
    章有容说：“要开会啊，那就少喝点。我今天很高兴，我很想喝个痛快。你适当喝点就算陪我，我们二比一，我喝两杯，你喝一杯，好不好？”
    她是这样想的，自己既然要装醉，自然要多喝一点。张明的酒喝到一定程度就行了！能够乱点性就够了，但不能喝太多。男人喝多了那方面不行的。那样即使把他勾上了床，他也干不了什么。就是勉励为之，自己也不会很畅快。她曾经有过多次和喝多了酒的男人上床的经验，几乎没有哪一次让她酣畅淋漓的。
    张明哪好意思让她和自己二比一，大脑飞速地运转，想到一个好主意，那就是把章有容给灌醉了，就可以免除麻烦了。
    他说：“说什么？你二我一？传出去我这脸往哪搁？大不了今天的会不开！我们一比一，喝个痛快！”
    章有容娇媚地说：“这才是男子汉嘛！我就喜欢你的这股男人味！来，我们为你的男人味干杯！”
    张明很豪爽地和她干了，说：“只要你能说得出理由，你敬多少杯，我就喝多少杯！”
    章有容大喜，于是编出了许多理由来敬张明的酒。
    张明估计章有容也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开始实行反攻了。他也编出了许多理由来敬酒。
    “为你的美貌干杯！”
    “为你的性感干杯！”
    “为我们的合作成功干杯！”
    “为你的苗条干杯！”
    “为你的健康干杯！”
    “为你的冰雪聪明干杯！”
    、、、、、、
    章有容在张明的反攻倒算下，终于喝醉了。不过，她还没有忘记自己的计划。在迷醉中她居然歪歪斜斜地走到张明身边，对张明结结巴巴地说：“张、张、张明，我不行了，把我扶到床上去。”
    张明也装出一副烂醉的样子，说：“不，不行！你还没醉，再喝一杯。”于是几乎是强行地灌了章有容一杯酒，这杯酒一下肚，章有容就倒在了张明的怀里了。
    张明抱着她柔软的娇躯不亦乐乎。美美地抱了一会儿之后，决定还是把她扶到床上去。
    扶着走了几步，感觉到很不方便，他干脆把她抱起来，向卧室走去。
    走到那张宽大的法式大床旁边，就准备把她放在床上。但是就在把她往床上放的一瞬间，迷迷糊糊的章有容忽然伸出手抱住了他。脚步漂浮的张明于是压在了章有容的身上。
    张明以为章有容清醒了，正准备推开她站起来。谁知道章有容又迷糊了过去。有的人喝醉了酒，喜欢闹。有的人喝醉了酒，直接就睡着了。章有容显然属于后者。
    看到章有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张明倒不急于离开了。这不就是自己盼望的既可以占便宜又不需要负责任的大好时机吗？
    但是他是不想和她沾染的。
    怎么办？就这样放手太憋屈了！张明想到了一个两全之策，就来了一个“体外运作”、、、、、、不好意思啊，借用一下你的身体。虽没有进入，虽然有点不光明正大，但快乐的程度似乎不亚于真枪实弹。而且这样做没有什么痕迹，神不知鬼不觉的，迷糊中的章有容不会知道什么。
    处理好清洁卫生后，张明就给服务台打电话，说明情况，立即就有一个女服务员进来了，这是专门来照顾章有容的。张明留下一张纸条后，就走了。
    
    第347章人事安排
    
    出来后，他先给何子华打电话告辞，然后叫上陆基，一起回葫芦镇。
    路上，张明问：“陆基，见到她嫂嫂了吗？谈得怎么样？”
    “见到了，谈得非常愉快。我们连婚事都敲定了！准备在年底结婚。”
    “这么快就拿下了，你的本领不小啊！”
    “哪是我的本领高？是您运筹帷幄，指挥有方，我才能在短时间里取得突破性进展。张县长，我能有今天，真得亏你！”
    本来想问一下陆基拿下何菲的细节，但是考虑到，为领导者不能和下级过于狎昵，就没有问。
    他说：“虽然说我的决策是正确的，但是光有好的决策，没有好的执行者也是无济于事的。陆基，你的执行力还是不错的。你能这样，我感到很欣慰。我说话算话，你一结婚，我就向组织推荐，对你委以重用。”
    陆基说：“其实提不提拔我并不在意，只要能在你手下办一些有意义的事，我就心满意足了。”
    陆基知道，提拔这事不能表现得太猴急了！猴急了会让领导瞧不起你，反而影响你的提拔。
    张明之所以明确表态要提拔陆基，一方面是因为很欣赏陆基，早有提拔之意，另一方面是因为陆基也和以前有所不同了。因为他现在已经是江口市何市长的妹夫了。有了这个关系，陆基的提拔是迟早的事了。不如自己先把好话说在前头。把好事做在前头。
    另外，从当前的工作出发，陆基的特殊关系，可以在和江口市的合作中发挥重要作用。用他，是工作的需要。
    他对陆基说：“以前，我曾经考虑过让你担任办公室副主任，兼着给我干一阵子的秘书，然后再找机会予以提拔。现在看来，这个计划必须要改了！”
    陆基说：“你的意思是？”
    张明说：“葫芦镇成立经济开发区，应该说是大势所趋了。这样一个经济开发区，必须要有一个既有事业心，又有能力的年轻干部来担负重任。你也看到了，葫芦镇现有的主职领导是不能担此重任的。我想让你来挑这副担子，你要有思想准备。”
    陆基高兴地说：“感谢你能再给我一个发展的平台，一个实现抱负的机会。”
    张明说：”现在起就要思考、酝酿今后的工作了。”
    “我知道。”
    “对下一阶段的工作你有什么建议？”
    陆基想了想，说：“我还是那句话，要提前运行。不能坐失良机。成立经济开发区的事要在县里立项通过，可能还要花一段时间。我看不如，先让葫芦镇成立一个镇级开发区，这样几乎不需要什么手续，今天说，明天就行。成立之后，就着手做一些前期工作，为成立县级经济开发区打好基础。”
    张明说：“这是一个好建议。回镇之后，我们就开始行动。你觉得李春来这个人怎么样？将来可不可以做你的帮手？”
    陆基说：“张县长看中的人还会有错？”
    张明笑道：“你原来不是很耿直的吗？怎么现在奉承话连篇了？一个女人和一个柔情的夜晚，就把你软化了吗？”
    陆基说：“心悦诚服的赞美和违心的奉承，看起来很相似，但是有本质的区别。一个是实事求是，一个是假情假意。我相信张县长知道这一点，不需要我多辩解。”
    张明笑而不言。他相信陆基不是在拍马屁。
    回到葫芦镇的时候，左柏和马小军、高强、江大海四个人在打麻将。成城在旁边观战。
    见张明来了，江大海就要让给张明。张明本来不喜欢玩这种东西，但是未了营造与民同乐的气氛，☆の★就说：“我不太会打。这样，我打三把。试一试火气。”
    张明上来后，其他三人对了下眼色，迅速就形成了共识。张明从来就不玩牌。他们准备合起伙让张明高兴一下。在任何场合都要让主要领导高兴，主要领导高兴了，群众才会高兴。
    再说，他也只是玩三把，付出的成本不高。
    这种工作牌是最好打的。大家成了不成，摸了不摸，把机会留给张明就行了。第一把，高强起了一手好牌，清一色不到两圈就凑齐了。高强真舍不得拆了它，但是他还是拆了。结果让张明成了一个风一色。
    张明哈哈笑道：“今天真是好远气啊！掏钱！掏钱！”
    于是每人输了三百。高强的表情最难看。因为他付出的代价大了些。，本来应该让他赢四百五的。
    就这样，张明连胡了三把。赢了一千八百元钱。大家都说张明好天份，好运气。以张明的精明，自然看出了其中的猫腻。但是他不点穿。这是大家对自己的一份尊重。
    他说：“我不能再打了，江书记，赢的钱全归你，你接着来！”
    江大海知道这是马小军几个人打工作牌的结果，哪好意思要这钱？他说：“这钱我不能要，这是你的胜利果实。我绝对不能要。”
    张明也只是试一试他罢了。给他真是太便宜他了。他笑道：“算了，还是完璧归赵吧！我觉得这是你们的阴谋，故意让我赢，好让我尝到甜头后，拉我下水。我才不上你们的当呢！”于是把钱退给了他们。
    这三个人人情也做了，钱也没受损失。自然十分高兴。都说张县长高瞻远瞩，防患未然，警钟长鸣。
    张明说：“你们玩一会吧，我先去睡个觉。”昨夜和翠花做了一次，今天又抱着酒醉的章有容搞了一番“不轨行为“，他感觉到有点疲倦，需要休息一下。
    成城立即喊道：“翠花，张县长要休息一下，你去把房间收拾好！”
    翠花答应一声，就上楼收拾房间去了。张明上楼来，翠花正恭着丰满的屁股换床单。张明看后面无人跟上来，就从后面抱住了翠花。
    翠花知道是张明，就转过身来，抱住了张明的腰，两人就亲吻起来。
    小小地亲热一番之后，两人很理智地分开了。张明说：“翠花，我下午就要走了，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吗？我的意思是说，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张明想，如果他对自己有什么要求，只要不是违法的事，尽量帮帮她。
    翠花说：“昨晚的事都是我主动的，自愿的，你不需要负任何责任。我说话算话，绝不纠缠你，永远不再找你。除非你想起我来！只要我没有再婚，我保证随时能够陪你！”
    张明简直被她感动了。多好的女人！只有奉献，没有索求！他动情地说：“有机会我会来看你的！你把话也不要说的那么生分。我不认为你找我，就是在纠缠我。有些事我可以帮的。你也必须去找我！”
    翠花说：“好！”不过，她内心里已经决定了，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惊动他。
    因为怕下面的人怀疑，翠花亲了张明一下之后就下去了。
    张明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六点钟了。和大家一起吃过晚饭，张明对江大海说：“我们在葫芦镇的调研就要结束了，收获很大，对下一步的工作我想给你们做个布置。你迅速组织镇机关的干部来开个会。开完会后我们还要到下一站去！”
    七点钟，会议开始。张明开这个会的核心内容，就是动员葫芦镇的干部行动起来，把握机遇，搞好葫芦镇经济开发区的建设。会上，他要求葫芦镇迅速成立经济开发区领导小组，组长自然由镇委书记江大海担任，镇长成城任副组长，此时还不能越过他们。不过，他特意提名李春来也担任了这个小组的副组长，并负责和县政府联络。这样，李春来的位置就比较特殊了。
    散会后，张明对江大海说：“开发领导小组成立之后，就要立即投入工作。你的工作如果忙不过来，具体的事可以让李副镇长多干一点。要放手让年轻同志干，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迅速地成熟起来。当然，你也不能放弃领导。”
    江大海想，不知这李春来用什么手段赢得了张明的信任，暂且答应了再说。至于我放不放手让他干，那要看我的心情了。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
    于是他说：“这个我知道！春来同志很有能力，我一向都很看重他的。”
    
    第348章绝妙创意：赌场设在派出所里
    
    按照高强的安排，下一站是三合镇。左柏说：“张县长，这么晚了，我们又没有提前通知，三合镇恐怕找不出合适的住宿地方。不如今天回城过一夜吧”
    高强连忙反对，昨晚没有和老婆在一起，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这是休养生息的好机会啊！他说：“到哪里不是将就一夜啊！要不我们就在这里住一晚？”
    张明看到高强急切反对回城的样子，想起他老婆的拜托，心里暗笑。他说：“我们还是按原计划行动吧！到三合镇去！三合镇总不至于连我们的立足之地都没有吧！”
    “那我先给三合镇委书记何大伟打个电话，让他做个准备“电话没人接，高强就准备给镇长马都打电话，张明说：“算了，我们直接去投宿。早晨再让他们来结账。”
    于是，两辆车就向三合镇开去。
    章有容一觉醒来，已经晚上八点多钟了。服务员见她醒来，给她端来了醒酒的汤药。
    等她喝过之后，就把张明留下的纸条给她。
    章有容拿过一看，上面写着：
    章小姐：
    不好意思！让你喝醉了！本来应当在旁边照顾你，但是不敢面对你醉后的天资国色，担心自己酒后失德，犯下错误！所以把你委托给了服务员。
    过几天我们再联系！
    张明！
    章有容仿佛记得是张明把自己扶到了床边，他也曾趴在自己身上亲吻过自己，但是又拿不准。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他没有动过自己。
    章有容对自己的魅力是充满自信的，她相信只要是男人就会对她动心。多少男人曾经和正在打着自己的主意！多少男人看到自己会垂涎欲滴！尤其是在自己示爱之后，男人除了疯狂地扑向自己之外，应该没有别的选择。
    可是，这个张明居然没有任何“作为”，简直有点不正常！
    章有容勾引男人从来就没有失手过！这让她感到十分羞恼！十分沮丧！
    不过，她是一个不肯轻易放弃的人。她想，这个男人并不是不喜欢自己，只是好色无胆罢了！现如今求上进的官员，都在自觉地远离着财色，生怕染上之后身败名裂，断送了自己的仕途。张明应该是这样的一种人。没错！就是这样的！
    章有容凭着自己对男人本性的了解，相信只要自己不断地诱惑张明，就一定能让他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于是，她给张明拨了电话：“张县长，就这样不辞而别太不够意思了吧？人家还醉着呢！”
    张明正在去三合镇的路上，前边还坐着高强，不大好回答。就说：“你等一会，我马上发给你！”于是就挂上了电话。
    不一会章有容就收到了他的短信：在车上！醒酒了吗？
    章有容回道：你还知道关心我啊？你太不负责任了！
    张明想了想，回道：不好意思！正因为要对你负责任，所以才溜走了！再呆一会，我就要干傻事了！你太迷人了！
    章有容挑逗道：胆小鬼！
    张明：没办法！原则要坚守！誓言不可违！只能吞口水！
    章有容看今天也不会有进展了，就收尾道：书呆子！真是不解风情！我回趟香港！等大桥动工后，我们再联系！商谈“合作”。
    张明看她特意把“合作”打了引号，知道她“勾人之心”不死，心里对下次能否拒绝诱惑感到很没底。章有容实在太性感迷人了！中午时抱着她放了一虚炮，已经让他够销魂的了!要是真正进入坑道作战，滋味应当更好！
    现在的形势是，章有容已经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了，下次的引诱可能更让人受不了！最有效的方法，是离开“引诱源”，可是，短时间内又不能不和她打交道。怎么办？搞不好真会被拉下水！
    正想着，三合镇已经到了。三合镇是一个小镇，只有一条窄窄的小街。街上没有路灯，店铺多已关门，这个时候已经基本没有行人了！整条街上只有两三处亮着灯。
    高强问：“好萧条啊！这哪像条街啊！张县长，我们把车停在哪里好？”
    张明说：“往前开，不要停，先把整条街浏览一遍再说！”
    车开到派出所的时候，张明说：“派出所的院子好像很大，我们进去打个招呼，把车就停在这里，安全一些！然后再去找地方睡觉。”
    于是高强就把车在派出所门口停下了。后面马小军和左柏、陆基坐的那一辆也跟着停下了！
    车刚停好，就见一个胖胖的民警过来了。看他走路歪歪斜斜的样子，就知道他喝得差不多了。他醉腔醉调地说：“你，你们是干什么的？”
    高强说：“我们是”，他停了一下，看了看张明，拿不准是说真实的身份还是随意撒个谎。
    张明还没有表态，那个民警却又开口了：“算了，别，别他妈的装了！快进去吧！直接上三楼！他们已近开始了！胡、胡大麻子做庄！好家伙！用袋子装钱。你们、你们快进去捞两个！把车开到院子里去。”
    张明知道，这家伙把自己看成是来赌博的了！往三楼一看，三楼果然有灯光。胖子的话他听明白了，上面正在赌博！赌博场开到派出所里，真是绝妙的创意啊！
    有收获啊！
    他用手捅了一下高强，高强会意，说：“好！大哥，我们进去了！“胖民警说：“去吧！我，我来负责你们的安全！这里固若金汤，是，是天下第一的黄金赌场！“张明暗骂道：“什么固若金汤？你守门连情况都不问清楚就把人放进来了，固个屁！”
    车开进院子后，发现里面停着一二十辆车，看来参赌的人还不少！他下车，压低声音对马小军他们说：“一不小心进赌窝了！你们说怎么办？”
    马小军说：“真长见识！派出所里开赌场，民警亲自来站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进去看看吧！”
    左柏说：“别开玩笑了！里面都是些亡命之徒，有的可能还带着枪，凭我们几个进去，能干什么？不如先借故离开，再找人来抓他们。”
    张明说：“左县长言之有理。这样，左副县长，马部长、陆基，你们先出去，我和高强进去看看。马部长，出去之后，立即通知白松华派刑警队的人来抓赌！”
    
    第349章赢了
    
    左柏胆子小，连忙说：“马部长，这个时候我们必须一切行动听指挥。就按张县长说的办吧！”
    马小军不由得对左柏产生了强烈的鄙夷。真他妈的不是东西！让你到安全的地方去你就一切行动听指挥，要是让你冒死拼命你也许就要抗命了。不过，这个时候时间不允许他和张明争论了，出去报警也是非常急的一件事情。
    于是他对高强说了声：“注意保护张县长！”然后和陆基，左柏上车，一溜烟开了出去。
    经过门卫的时候，那个胖子警察问：“怎么出来了？”
    马小军说：“钱没带够。出去筹一笔款子，再来！”
    胖子说：“没钱怕什么？里面有放马钱的，只要你开口，要多少有多少！”
    马小军说：“丢不起这人！我马上就来，大干一场。”
    说完，就开车走了。
    这边，张明和高强一起走上了三楼。张明问：“手上有多少钱？”
    高强说：“一共带了六万元出来了，在葫芦镇赠送了两万，还有四万。都在包里。”
    张明说：“够了！等会我们大胆地下，赢了是一笔收入，输了也不怕，刑警队的人一来，这里所有的钱都会被没收充公。我们到时候再从中取出来！”
    走到三楼，就有马崽过来迎接。赌场设在派出所的会议室里。会议室的主席台上方还有一副会标，上面写着：打击赌博行为动员大会。
    会议室中间由几张会议桌子拼成了一个长长的赌博台，四十多个人正围在那里赌得热火朝天。里面还有两个穿民警制服的人。
    这副场面与上面的那幅会标一对照，让人觉得是莫大的讽刺！张明小声对高强说：把那个“打击”一词去掉，就名副其实了，就成了“赌博行为动员大会”。高强忍住笑，说：“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张明和高强的进入并没有引起大家太多的关注。这里的人出出进进的多的是。大家习惯了！只有坐庄的“老爷”朝他们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们找位置坐下。张明和高强找了一个位置，一边小小地下着注，一边观察着赌场里的人。
    坐庄的是一个左脸上有刀疤的中年人，脸上还有麻子，这就是胖子所说的胡大麻子了。他的左右各有一个年轻妖艳的女子，每当他赢了一大把的时候，他就拿出几张钞票往那两个女人的胸罩里塞！两个女人都是内穿一件低胸衣，外面穿着鸭绒袄子。因此胸前的风光十分抢眼。每得到一笔赏赐，她们就会亲“老爷”一下！
    张明每次只下两百，基本上是场子上下得最小的。旁边一人说：“兄弟！怎么这么秀气？”
    张明笑道：“先看看风向！瞅准了，再下大注！”
    这样下注自然是没有大的输赢。高强也是这样。
    一会儿之后，张明的手机收到了短信息：信已寄出！请放心！这是马小军发来的。张明估计刑警队四十分钟内会赶到，就对高强说：“跟着我下！我们也来搏一番！”
    马小军的车就在离派出所两百米的地方停着。刚才，他正准备直接联系白松华的时候，想到自己的份量还不够重，并不能够指挥这位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搞得不好会误事。于是他首先给钟越做了汇报。
    钟越两天没看到张明，正有点牵挂，此刻听到张明深入了赌窝，非常担心张明的安危。赌博的人可都是些亡命之徒啊！
    于是她迅速地联系上了白松华，说明情况后，让他迅速组织警力，前往三合镇。
    她对白松华说：“白大哥，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捉赌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要保护张明的安全。假如因为我们行动不迅速不果断，让张县长出了什么问题，那我们既不好向上级交代，也不好面对各级干部和人民群众啊！”
    她担心白松华不认真对待此事，或者从中捣鬼，所以这样对白松华说。
    白松华知道三合镇赌博的事，三合镇派出所所长白志强和他是本家，也是他的重要爪牙。白志强开赌场的事曾经向他请示过，当时还送了白松华十万元钱。当时白松华曾向他叮嘱过，要搞得隐秘一点，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没想到这家伙把赌场开到了派出所，更没想到会让张明发现。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这个事情可不好办！
    他对钟越说：“小钟，你放心。我一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在私下场合，钟越一直称白松华白大哥，白松华也一直喊钟越小钟。这是钟越的韬晦之计，在没有搞垮白松华之前，她准备一直这样喊下去，以作麻痹之用。白松华见她喊得亲热，只要不是事关自己的利益，他也尽量地不拆她的台。
    放下电话后，他立即叫唐风集合了队伍。唐风知道情况后，说：“白局长，这个张明真是找死！我建议通知白志强，在赌场制造纠纷，乘机把张明打个半死。或者干脆打死算了。然后一哄而散！谁叫他去趟这趟浑水？这是我们教训张明的一个大好时机。”
    白松华因为张明把工业园的工程交给了他弟弟，这几天对张明还不大反感，所以一时还不想对张明下手。再加上钟越说得那么严肃，张明的身份又非同一般，如果把他打得怎么样了，事情就闹大了。白志强肯定是会陷进去的，自己也难逃干系。一个县长在赌场被打伤或打死了，这是要惊动省委的。白松华虽然狂妄，但是也知道，凭自己的势力，在小小的恒阳兴风作浪可以，但要抵挡强大的“组织”，绝无可能！
    在中国，任何一股黑势力都不敢公然和政府叫板！否则一定会死得很难看。恰巧相反，黑恶势力的生存秘诀就是媚上欺下！他只有在勾结了某些贪腐高官，利用他们做保护伞才能生存。所以，唐风的建议听起来很爽，实则是天下第一大馊主意。
    白松华说：“都副局长了，还这么幼稚！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成熟！你以为张明是一般的人啦！考虑问题要从全局着眼，从长远出发。”
    唐风说：“那总不能把白志强他们抓起来吧！”
    白松华说：“当然不能抓。自己人不打自己人嘛！自毁长城的事我们不能干。必须有个两全之策！”
    唐风说：“您的意思是？”
    白松华对他耳语了一番，唐风听的眉开眼笑，说：“白局长，您真是高！我马上就去办！”
    张明是第一次参加赌博，不过这赌博之事，并没有什么叫技巧。赌的是运气，赌的是心态。张明的心态是好的，他没有一般的患得患失心理，因为对他来说这是一场不会输的赌博。所以，他下注时十分轻松，十分随意。加上运气十分好，十次就有八次能下准，所以很快就赢了五千多块。高强跟着也赢了三千多。
    两人都很亢奋。赢钱的感觉是非常爽的一种感觉，伍佰元一放上去，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千元。这是见效最快的投资。难怪这么多人喜欢赌博！可是，这是一件东家不穷西家不富的事。财富在这里只是转换了主人，并没有得到一点增长。
    张明的感觉越来越好，几乎注注都能下准。于是他对高强说：“我们要抓紧机遇，乘势快上！把注下打一点！”
    他估计也赢了一万多了，就把赢的一万元全部压了上去，高强也压上了八千。他们连连得手，已经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此刻突然大幅加注，更是让大家刮目相看。连庄家旁边的两个美女都夸奖起来：“哟！帅哥！好大气！”
    一碗揭开，张明和高强都赢了！张明实际得了九千。因为要交10%的管理费。开赌场的利润就在这里。赌家输是百分之百，赢却只赢百分之九十。所以，开赌场的利润是惊人的。
    连续下了一个一万，张明赢到了八万。看他这么红，有些赌家也跟着他下了起来。庄家本来是赢家，在这样的攻势面前，很快就成了了输家。
    庄家的脸上开始冒汗起来。旁边的美人也笑不起来了！
    当时，单上已经出了十二碗，大多数人都不相信再出单了，所以都转向了下双。
    张明口中念道“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他毅然将十万元又下到了单上。
    看到张明还下单，下双的人又转到了单上。
    庄家有点发虚了，但是他还是颤抖着揭开了。居然还是单！庄家一下子就陪了三十多万！
    张明又接着下了几碗单，真是邪门了！居然还是单！庄家终于输了个精光。
    勉强把其余的人的钱陪了之后，张明下的二十万他没钱赔了！
    他恼羞成怒，站起来就把两个美人一人打了以耳光，大骂道：“都是你这两个贱货！害得老子输了个精光！”
    他对张明说：“这位老板，算你行！我没钱了！这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女是我花四十万买来的，今天就贱卖给你抵债！”
    他生怕张明不要，连忙对两个美女吼道：还不快去伺候大哥！今后跟着他吃饭吧！
    两个美女连忙转到张明跟前，一个坐到了张明的腿上，一个给张明捶背起来！
    
    第350章将计就计
    
    张明想，真他妈过瘾！赌博真是一样神奇的游戏，不但让自己赢了上百万元钱，还赢了两个美女。水嫩嫩的，绝对是极品啊！
    他对庄家笑道：“既然大哥这么说，那我就只好笑纳了！不过，我也不能让大哥亏本啊！这两个美女既然值四十万，我就倒找您二十万吧！算小弟我的一点心意。交个朋友！”
    庄家大喜，说：“兄弟真够意思！你这个朋友我交了！兄弟贵姓？”
    “敝姓张！”
    “张老板，以后她们就是你的人了！你们还不自我介绍一下。”
    坐在腿上的那个瓜子脸的美女说：“我叫菲菲。”后面捶背的那个美女一边捶背一边说：“我叫柔柔！”
    庄家说：“这两个美女床上功夫绝对一流！我负责你不觉得亏！”
    张明笑道：“承让了！不好意思！”他想，可惜，老子赢来了也不能享受！
    庄家又借了几十万的高利贷，于是重新开赌。
    这时一个年轻人走到张明跟前，小声说：“老板让你过去一下！把钱拿上！”年轻人想的周到，居然还给他拿来了一个袋子，帮他把钱装上了。于是张明和高强就跟着年轻人出来了。菲菲和柔柔也扭着屁股跟上来了。
    张明说：“你们跟着来干什么？”
    柔柔拉着他的胳膊说：“我们现在是你的人了，不跟着你跟着谁啊？”
    菲菲也说：“是啊！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的男人了！你比金哥帅多了，我们愿意跟着你！”
    张明说：“那好！你们在这里等着，等我把正事办了再说！”
    于是和高强跟着那个年轻人走出了赌场，也就是派出所的会议室。下了二楼，走进的是所长办公室。
    一个三十多岁的干警见他们进来了，就刷地向他们敬了一个礼，说：“张县长，高主任，我是三合镇派出所白志强。”
    张明和高强都大吃一惊！怎么搞的，自己怎么会被他识破。张明说：“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认识我？谁告诉你的？”
    白志强说：“当然是县公安局的领导！”
    张明气得几乎要爆炸了！白松华太猖狂了！居然敢把情报泄露给违法者。是可任孰不可忍？也不知这白志强会有什么动作？要是他来个杀人灭口，那可不大妙！
    他不动声色地问：“原来如此！你们这里是怎么回事？”
    白志强说：“张县长，高主任，您先请坐！听我慢慢诶您道来！”
    张明和高强坐下后，白志强说：“张县长，情况是这样的。我们派出所按照县公安局的要求，正在开展打击赌博行为。三合镇总是有人在开赌场，但是由于我们警力有限，总是抓他们不着。所以我们设了一个计策，就放出风去，说只要他们交保护费，我们就准许他们开赌场。并且为他们提供最安全的场所，也就是派出所。我们的目的是想把诱敌深入，捉几条大鱼，同时也为所里创点收入。没想到，一开始就让你碰上了！这件事我向唐风副局长汇报过。”
    张明听了他的话，不由得暗自佩服白松华的狡猾。这一招确实是条妙计！明明是开赌场，却被他粉饰成了一个诱敌深入的策略。这个白松华也真够老谋深算！居然也来了个将计就计，化被动为主动了！
    他依然不动声色地说：“那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白志强说：“等县公安局的人一到，我们就实行抓捕行动！估计这一张，可以给三合镇一带的赌博份子一个重创，打击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唐福局长特别指示，让我事先把您调出来，免得等一会时场面太复杂，伤着了你！”
    张明听他一说，不由得心里一惊。白志强这句话里面有强烈的暗示啊！白松华虽然设了计，但是还没有下狠手，要是他就在赌场里安排人把自己打一顿，自己恐怕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其实他还可以假装不知道自己身份，把自己和高强当赌博佬抓起来，出自己一个洋相。
    这样一想，白松华还是手下留情了，或许是因为投鼠忌器吧！不过，自己今天的做法还是有点鲁莽，这样深入一线，冲锋陷阵的事今后还是尽量少做。
    他说：“那你说，我们怎么办？”
    白志强说：“你还是出去吧！”
    张明说：“那两个女子呢？”
    白志强说：“您把他带走吧！她们也没什么大错！我们就算把他们拘留起来了也是个麻烦，没有这样的条件！”
    张明叹气道：“那你叫他们跟我走！出去后再让他们回家，哦不知是谁家的姑娘，爹妈不管叫，让他们出来这样混！我一定要好好教育她们！”
    不一会，两个美女就下来了。张明说：“跟着我们走吧！”
    菲菲和柔柔欢天喜地地跟着下来了。
    上车后，高强在前面开车，张明和菲菲、柔柔坐在后排。夹在两个美女中间，怀中搂着一个大钱袋，感觉真是好极了！”
    更要命的是菲菲居然把手伸到了他的要害部位揉了起来。幸而有钱袋遮着，高强看不见。
    张明等她揉了一小会，稍稍体验了一下快感，就把她的手拉开了。他说：“高强，今天真是财色双收啊！你看中俩哪个？我分一个给你！“高强笑道：“如果您敢给，我还真敢要。犯错误也是因为执行了你的命令，主要责任不在我。”张明说：“你小子算盘打地精！我负责任，你快乐。没门！“高强哈哈大笑。
    车开出派出所后，张明从袋里拿出四万元钱，菲菲和柔柔一人给了两万，说：“你们给我带来了好运气，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这个给你们！”
    菲菲说：“张老板，那怎么好意思！我们无功不受禄啊！”嘴里这样说，钱已经塞到了小包里。
    柔柔说：“谢谢你，张老板。你真好！”说着，亲了张明一下。
    张明说：“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女人了。今后要听从我的调遣。除非你们拿出四十万来赎身。不过近段时间我不需要你们，你们可以自由活动。下面你们把手机号码包过来，今后要做到随叫随到。”
    菲菲和柔柔报了手机号码。张明又给了她们两万元，说：“你们先走吧！这段时间就不要在江湖上混了。听候通知！”
    菲菲说：“老板，这么快就让我们走啊？总得洞房一次吧？”
    张明说：“以后吧！记住，不要和别的男人鬼混，搞出一身病来。”
    柔柔说：“你放心，从今天起我们为你守身如玉。”
    张明和高强都笑了起来。就她们，能守身如玉吗？
    柔柔和菲菲下车后，借着轿车的尾灯，柔柔看清楚了车牌号码，说：“我看到车牌号了，有时间我们就去找他。多好的男人啊！”
    高强对张明说：“张县长，这么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女，你就这样放走了.，我真佩服你！”
    张明说：“有什么办法。我们当领导的，就必须有所为有所不为。再说，你别看他们长得漂亮，其实是两个轻浮的风尘女子。我们不至于这么没品位，是吧？”
    高强本来想补一句：“就是有品位的女子，我们当干部地也不能要！”但是想到这样有教训领导的嫌疑，话倒嘴边咽下了！他想，以张明的条件，想找几个有品位的女人玩玩，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高强是不希望张明犯这样的错误的。
    为了不让高强误会，张明解释说，之所以留下她们的号码，是为了将来耍美人计之用。高强说：“你想学孟尝君啊？用这些鸡鸣狗盗之徒。”
    “只是这样在打算，用不用得上，还要看形势的发展。”
    高问：“那这笔钱怎么办？”
    张明说：“还是交公吧！就把它上在办公室的帐上。以后有什么预算外的开支，就拿它出气。当然，这个开支不能是个人开支。”
    高强说：“空欢喜了一场！”
    张明说：“你赢的那几个小钱就自己留着吧！就当是打了麻将。这应该不算贪污吧！有问题我给你担着。”
    水太清则无鱼。就给高强一次发小财的机会。大约有七八万吧！
    其实，即使把这八十万留归己有，问题也不大。但是毕竟是个问题。这笔钱的来历说起来也不大光明。
    
    第351章办公室
    
    白志强等张明出去后，就把副所长谢天叫来，让他十分钟后开始行动。唐风过一会就要到了！
    谢天来到会议室，示意庄家停下来，他说：‘很不好意思！这次活动被上级发现了！大家少安毋躁，听我安排。等会我们会把你们抓起来，但是你们不要惊慌，这只是一场戏而已。过几天我们就把你们放出来。大家的钱我们也分文不少的给你们。我们是讲信誉的，只是情况发生了变化，不得不如此！大家也不要都留下。带了跟班的就让跟班留下，没有跟班的只能亲自留下了！大家不要乱，严格按我说的去做。要不然，我就翻脸了！“一伙人只得乖乖就范。这总比被真抓去强吧！唉！公安局的人真不好缠。说翻脸就翻脸的。
    有一个人说：“刚才一个大赢家走了。你们不抓。我是输家，你却要把我关起来！”
    谢天说：“少废话！按要求做！”
    于是大家就老实下来。
    安排好了要留下的人，登记好了上交的钱，该走的走了之后，于是几个干警就过来了。谢天还朝窗外打了一枪，造成了一种有人逃跑的假象。
    一共有十几个人被“抓获”了！
    几分钟后，唐风带着十几个人过来了。白志强把情况向唐风做了汇报，唐风说：“还不错！你的执行力很强！”
    白志强说：“领导吩咐的事，我自然鼎力照办。只是便宜了张明，他好像带走了近九十万的现金，我又不好意思找他要。此外，他还领走了两名美女。好家伙，他也不含糊！钱也要，人也要！我们白忙活了！”
    唐风说：“这个情况很重要。原来张明也不是吃素的。我们要把这笔帐记下来，时机成熟了作为攻击他的杀伤性武器。相关的证人要登记下来，尤其是那两个女的。”
    白志强说：“这个我知道！”
    唐风于是联系张明：“张县长，战斗已经结束了。请您到派出所来，我向您汇报工作。”
    张明等人又回到了派出所。唐风说：“张县长，由于警力不够，有十多个人跑走了。目前，我们抓获赌博份子十九人，没收赌资三十多万，可以说收获很大。三合镇派出所的这个点子想的不错。”
    张明明知他们在演戏，但是此时也不能点穿了。他装模作样地说：“赌博是一种恶习，也是一种违法行为，必须坚决禁止。请你转告白局长，让他今后一定要高度重视这项工作。”
    唐风说：“好的！我一定转达。”
    张明接着说：“三合派出所这次虽说有点斩获，但是这个计策不是一个好计策。有明显的漏洞。”
    唐风和白志强听张明说“有漏洞”，心里一紧。难道被他看出什么了？
    张明这样说，主要是为了刺激刺激他们。他接着说：‘具体执行过程中细节的疏漏我就不说了，你们在总结这次工作时一定要多反思。比方说吧，既然是诱敌深入，为什么把门不严，可以自由出进？“白志强心想，本来我就不是在诱敌深入，这不过是唐风临时指挥这样做的，当然看起来有漏洞。不过，这不能说给你知道了。他说：“是的！张县长分析问题真是一针见血。今后的工作中我们一定改进。”
    张明还不肯放过他们，继续说：“这都不是很重要。最重要的是你们这样做把派出所的名声搞臭了，知道内情的说你们在设计，不知道的肯定在说你们在搞警匪一家。赌场设在派出所里，这是多大的笑谈。所以说，你们是因小失大。人民公安的声誉是比黄金还宝贵的东西。试问，一个国家的公安都让人民群众不信任了，那后果是该是多么糟糕！我希望你们尽快地向社会做个澄清。可以利用电台电视把这个事情宣传一下，让人民群众知道事情的真相。唐副局长，希望你能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唐风说：“是！这个事情一定要肃清影响。还是张县长考虑问题全面些。当初我在这方面思考少了一点。没有站在一个高度去思考，停留在技术层面了！”
    张明见说得差不多了，就说：“好吧！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把犯人关押好。早点休息吧！”
    这时钟越给他发了一个短信：速回！张明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了。在三合镇恐怕也找不到好地方睡觉了，就对高强说：“我们今晚回县城，明天再来！“于是上车一起向县城奔去。
    张明等人一走，白志强就叫苦道：‘唐副局长，我们不能按张明说的去做！“唐风问：“为什么？”
    白志强说：“他这招太毒了！他哪里是在为我们挽回声誉啊，他是在败坏我们的信誉。这样一宣传，以后黑道上的人谁敢和我们合作啊！他们不会再信任我了！我担心还有人追杀我呢！”
    唐风说：“这也没办法！谁叫你组织不严？开赌场居然让县长进去了。这样的事要严把关，搞好资格审查。这样的话，如果不是专门来查案的，谁会知道底细？居然让人家很随意地就发现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白志强沮丧地说：“真倒霉！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晚上要来三合镇。他们的，想学康熙啊，微服私访！”
    唐风说：“好啦，别发牢骚了！休息去吧！我也要走了！”
    白志强递给他一个信封，说：“刚才没收的，请收下！大半夜的来一趟，不容易！“唐风掂了掂份量，说：“看来还是收获了！出手蛮大方嘛！好啦！谢谢！注意，把屁股揩干净。”
    张明回到县委大院，就给钟越打电话：“在哪里？”
    钟越说：“回了？我在办公室里。没有开灯。你过来吧！”
    张明看了看办公楼，整个大楼没有一处灯光。他慢慢地走到钟越的办公室，看了看后面，然后推开了门。
    门一开，就看到了钟越。关上门，钟越就扑到了张明的怀里。
    两个人都不说话，静静地抱了一会。一会儿之后，张明就捧起钟越的脸，亲吻起来。这一吻热烈而又绵长，潮湿而由温润，直吻得钟越脸发烫，身发软。而张明也早就兴奋起来。
    书记办公室的后面有一张小床，供平时午休用。空调也开着，温度也很适宜。于是张明把钟跃抱起、、、、、、、这是他们第二次这样。因为是在办公室里，所以行事有点仓促。不过，钟越早就在张明吻她的时候就接近高潮了，所以虽然战斗时间短，但是战果很辉煌。钟越不敢大声叫，只是咬着银牙、、、、、、雨停风歇，两人依旧拥抱在一起。钟越说：“今天特别牵挂你！所以就叫你回来了！你为什么要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真是小孩子气！以后再不许这样了！”
    张明说：“我如果不这样，你会这么急地把我调回来吗？我会有这样的幸福吗？”
    钟越叹气说：“你真傻！”
    过了一会，她又说：“你真坏！”
    良久，她喃喃说道：“你真好！”
    、、、、、、
    许久，他们才依依不舍地分开。钟越先下楼，张明本来准备躺了半个多小时后离开,但是因为很疲倦，竟然多躺了一个小时。正准备拉开门出去，从门缝里却看到一个人影从门边走过。
    
    第352章半夜里的小常委会
    
    此时已经是转钟三点了，谁还会来这里？
    定睛一看，是县委副书记周继民。周继民的办公室就在钟越的斜对门。这个时候出现在办公室，非奸即盗。莫非周继民也是来偷情的。不知道他勾上的是那个女人？
    门开了，周继民进去了。
    过了一会，又传来了脚步声。但是来人却不是意料中的女人。而是三个男人。每个人都叼着一根烟。这几个人张明非常熟悉，正是贾嘉华、张千里和罗源。
    贾嘉华说：“千里，今天你的手气不错啊！”
    张千里说：“千年等一回！也该转转运了！上半年的工资全部都奉献给大家了，再不赢几个，这个年关就难过了！”
    罗源说：“你别叫穷！谁不知道你家底厚实！”几个人说着就进门了。
    周继民说：“把门关上吧！”
    贾嘉华说：“算了！别关！几杆大烟枪在一起，烟味太浓，我受不了！这几天正咳嗽！”说着，重重地咳嗽了几声。
    张千里说：“开着也没关系！这深更半夜的，谁来这儿？”
    周继民说：“也是！下半夜的，大家都在梦乡里了！”
    因为他们开着门，所以他们的谈话张明几乎都听得见。张明想，这是一个探知他们心声的好场景。知人知面不知心，也不知道这几个反对派经常在一起聊什么。今天算是逮着机会了。背后说的话是最真实的，但是人们一般是难以得到这样的机会的。今日要不是和钟越幽会，也不会碰到这样的机会。
    为了以防万一，他把手机的铃声设为了无声。免得有人打电话来，惊动了隔壁的几个人。尤其是现在有些人经常会在半夜里打一些稍纵即逝的电话，或者一些垃圾信息，发出的声音也足以让他们听到，不可不防！到时候不仅仅是偷听不成的问题了，半夜三更的他出现在钟越的办公室里也难以解释清楚。在这特殊的时候，细节显得格外重要。
    夜很静，走廊里还有回声，因而隔壁的谈话他能够听的一清二楚。起初他们谈一些闲天，听得张明直打瞌睡。
    要是这几个家伙是因为打牌后兴奋了来办公室里谈闲天，今天算是白偷听了。大好的瞌睡就要被他们耽搁了。可是现在也不能出去，只好在这里蹲着了。有点冷，张明脱掉皮鞋，蹑手蹑脚地去拿床上的被子把自己裹住了！
    回来门口时，那边的谈话渐渐有点听头了！
    贾嘉华说：“各位，这深更半夜地，我们就不说那些废话了！商量商量正事吧！”
    罗源说：“贾主任，我们这也算是一个小常委会了，你是我们的头，你有什么要求就发话吧！我们听你的！”
    贾嘉华说：“这样的会我们好久没开了。平时虽然也谈了几次，但是都不系统，没有形成成熟的意见。我看这个会到了不开不行的时候了。要不然，我们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罗源说：“贾主任，你是不是多虑了？我觉得事态还没有你说的那样严重。不就是来了个张明吗？”
    贾嘉华咳嗽了一声后，说：“老罗，不是我多虑，而是你太麻痹了！你缺乏政治敏感啊！刚开始我也和你一样的想法，认为他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和罗东林一样很好对付。但是现在我越来越觉得这小子并不简单！”
    张明听了暗笑：谢谢好评！真是好眼力！
    周继民说：“平心而论，张明的能力比罗东林要强百倍！你光看他来了之后做的几件事就可以看出他的能量。筹款平息教师请愿的风波，招商引资成效显著，财政危机基本消除，这是他在工作上可以摆得出来的政绩。试问，以前，哪一任领导有这样的政绩？”
    张千里说：“继民，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怎么听着好像是你在为张明唱赞歌似的。你现在的表现我们很不满意，上几次常委会时你的立场就不坚定，没有旗帜鲜明地同张明做斗争。末尾还请病假当了逃兵。幸亏那天我们还没有和他们进行对决。要不然，少了你这票，我们还真赢不了！”
    周继民说：“老张，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这怎么是在替张明唱赞歌呢！我这是客观地评价对手。正确的估价对手是战胜对手的一个前提。你怎么连这个常识都不懂呢！上次关于建不建新工业园的问题，老实说我之所以没有明确表态，不是我立场不坚定，而是我内心里觉得建工业园并不是什么坏事。我们不能为了反对人反对人，要看是什么事。那件事对我们没害处，没有危及我们的核心利益，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反对呢！不要意气用事嘛！关键的是，我们事前也并没有在这个个问题上统一认识，我们还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策略和清晰的思路。后来，贾主任和白松华不都是同意了吗？我要向你说明的是，我那天不是假病，是真的感冒了！我至于为这件事装病吗？”
    贾嘉华说：“好了！好了！继民你不要激动。千里也没有什么恶意。事情说清楚不就行了吗？没必要为此闹出意见来。我们首先讲的就是团结。继民，你刚才对张明的分析是非常精准的。你接着说。”
    周继民说：“我刚才谈了张明的政绩。他的政绩应该说是突出的。我倒觉得这对我们是没有多大妨碍的。一个县的经济有发展，干部群众绝不会把功劳全部归功于某一个领导。这可以说是集体的功劳嘛！我担心的是他笼络人的手腕。大家也看到了，马小军、刘信，已经很明显地属于他那一派了！钟越虽然对贾主任很尊重，但是也多次偏向张明。以前，万家乐是很听贾主任的，现在也被张明拉过去了。常委会的半壁河山已经沦陷了。而这一切，只是发生在张明来的这短短的三个月里。我们不能不说他是一个善于拉山头、精于笼络人的人。别看他年轻，从外表上看好像是一个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但是十分老练与狡猾，心计非我等可以抗衡。贾主任，不知你是否同意我的分析！“贾嘉华说：“我深有同感。张明是一个拥有与他的年龄不相称的狡猾。行事十分具有欺骗性。
    通过两件事，我们可以明确这一点。第一件事，就是工业园的事。坦率地说，我们之所以最后同意了，主要还是被张明笼络了。他把工业园的工程交给白松华的弟弟，又在化肥厂的地产项目上为我儿子谋了一点小利。我起初以为他是怕我们才对我们做了让步，这几天渐渐咂摸出了一点味道。原来他是以退为进，是舍小就大。是以经济上的让步，谋其政治上的进步。
    我现在觉得我们在这个问题上是输了，不是赢了。“
    罗源说：“这么说，张明是在搞韬晦之计？”
    贾嘉华说：“正是如此！他不但会韬光养晦，而且会暗渡陈昌。你们知道张明这几天在干什么吗？”
    “下乡去调研去了！这里面有什么玄机吗？”
    贾嘉华说：“当然有！但是我起初也没有意识到。他说他要去找各乡镇的人大代表去征求工作意见，还准备给每个乡镇的人大捐赠两万元活动经费。这个事情你们分析一下，他的意图是干什么？”
    几个人好像是陷入了沉思。
    张明听他们谈话，好像是在被这几个人解剖一般。应该说，他们的分析是非常到位的。不知关于自己下乡的动机他们有没有意识到。
    见大家不说话，贾嘉华说：“我提示一下，大家就明白了。提示一：张明现在还不是正式的县长，他现在是代县长，他必须要等到明春的人大会才能转正。提示二，张明此次下乡，重点接触和讨好的是县级人大代表。”
    他这么一说，几个人就都恍然大悟了。贾嘉华说：“我相信大家都明白了，他是有点心虚，怕选举时出洋相。所以提前下去拉选票去了！”
    
    第353章没有缝
    
    张千里说：“他还真有心机。知道防患于未然。可是，贾主任，我们能够怎么办呢？在选举上我们能够做什么文章吗？”
    周继民说：“我看算了。这件事没有什么操作空间。他是上面派下来的，按现在的体制，当选是必然的。你如果不让他当选，上面还要问责。”
    贾嘉华说：“继民，你这种想法大错特错！这件事大有可为。即使不能达到目的，也可以大大地打消一下他的嚣张气焰，降低他的威信，让他成为第二个罗东林。”
    罗源说：“对！这小子的风头出得不少了，该让他吃点苦头了！贾主任，你指挥，我们唯你的马首是瞻。你说，下一步我们应当怎么办？”
    贾嘉华说：“千里，出去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动静。”
    张千里出来，左顾右盼了一下，说：“没人。”，然后把门关上了。贾嘉华的声音压得很低，以至于张明什么也听不到了。他妈的，真是老奸巨猾！
    张明很想出去，贴着他们的门听一下，但是这样太危险。反正听不着了，张明就放弃了。他干脆到后面的小床上睡觉去了。
    快天亮的时候，他又到门口听了一下，没什么动静。本打算出去，忽然又想和钟越亲热一番，于是给钟越打打电话，等传来钟越的声音的时候，他就将手机挂了。打通主要是为了叫醒她，自己还不能在这里和她通话。他接着给她发了一个信息。
    十分钟后，钟越就来了。
    张明搂住她，说：“还有时间，我们再、、、、”
    钟越等他亲了一下之后，毅然推开他，说：“别闹了！快说，你怎么还在这儿？”
    张明就大略地给她讲了一下情况，钟越说：“阶级敌人亡我之心不死啊！看来，我们扔给他们的骨头只能暂缓他们的攻势，并不能满足他们的贪欲。我们必须拿出应对措施！也不知道他们会出些什么损招？”
    张明说：“虽然我们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做，但是我们知道他们要开展行动了。这比蒙在鼓里被动挨打还是要有利一些。防守意思增强了，被打败的可能就减小了。接下来见招拆招呗！”
    说完，手又把钟越搂了过来。钟越很顺从地让他抱着，但是当张明把手往里面伸时，她却抓住了他的手。
    张明说：“防守好严啊！”
    钟越说：“对付你，我只需守住要害就行了。其他的阵地，都是外围的。随你！”
    张明说：“你说的很好！对我的启发很大！”
    钟越说：“有什么启发？别拿我开玩笑。人家和你在一起就够不好意思的了！”
    张明亲了她一下，说：“我说的是正经话。他们不是要攻击我吗？我也应该和你一样，只守住那最重要的地方就行了！其他的，我也随他去！”
    钟越紧紧地抱住他说：“你说的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比喻并不准确。他们和你是对手，我和你是亲密的恋人。我并没有防你，其实我也不想防你！我是你的，心属于你，身子也属于你，我对你是不设防的。我喜欢那种被你攻占的感觉。我只不过怕出事而已，我防的是别人。”
    张明说：“这个我明白！你是真心待我！”
    钟越从他怀里钻出来，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说：“温柔乡里不可久留。群狼环伺的非常时期，越是要小心行事。你先走吧！到上班时间我们再碰头，商量一下对策。”
    张明在她的额上轻吻了一下后，离开了钟越的办公室。办公楼里还空无一人。他来到自己的办公室，躺在沙发上沉思起来。
    恒阳的干部队伍之差，估计在全国不是排第一也是排第二了。自己并没有招惹他们，到目前为止还是一味地迁就着他们，但是他们却还是要与自己为敌！
    这是为什么呢？有的是觊觎自己县长的位置，有的是想保住自己既得的利益，他们容不得一个强势的县长的存在。
    怎么防守他们呢？明枪本来不易躲，枪枪伤人；暗箭自然更难防，箭箭夺命。
    兵法云：攻其所必救。那么反过来，从防守的角度思考问题，防其所必攻。
    等一会，再去和钟越商量一下，哪些是自己必须要防守的方面。力争做到让对方像咬刺猬一样，不知道从哪里下口。
    张明在办公室里静静地坐到了八点钟。高强过来请示，今天什么时候出发?张明说，到九点钟的时候再说吧！我还有点事和钟书记商量。今天让陈彪一起去。
    八点过一点，钟越过来了。
    张明说：“怎么亲自过来了？我正准备过去呢！”
    钟越说：“那边复杂一点，到你这里更好一点。”罗源、周渝民的办公室距离她的办公室较近。
    张明小声说：“可惜我这里没有床！”
    钟越脸一红，说：“总是这样没正经。形势这么严峻，还不知道检点。”
    张明笑着说：“形势越严峻，越要保持镇定。不要乱了阵脚。该干嘛还干嘛！”
    钟越说：“真拿你没办法！总这么孩子气，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成熟？再这样我走了！”
    张明连忙说：“好！我们说正经的。你先谈谈你的看法。”
    钟越正准备说，张明让他先等一下，他到隔壁对高强说：“我和钟书记谈点事，你看着门口，如果有人过来，你报个信。”张明的办公室在最里边，只要高强这边不过来人，就不会有人能够偷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进来后，他说：“安全措施搞好了，你可以说了。”
    钟越说：“我的意见是，打铁需要自身硬，苍蝇不盯无缝的蛋。我们如果完善了自己，让自己变得无懈可击了，那他们能够拿我们怎么样呢？我想，他们无非有两招，一是找我们的茬，击中我们的软肋。二是当找不到软肋的时候，就会想办法往我们身上泼污水。第二招，我觉得不可怕，因为清者自清，无论是上级还是群众，他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不会被他们的鬼蜮伎俩所蒙骗。我担心的是我们自身不过硬。”
    张明说：“你担心什么呢？”
    钟越叹气道：“还能担心什么呢？以前我就对你说过，现如今，一个干部，最容易受到攻击的无非是三个方面。一是经济问题，二是作风问题，三是能力问题，目前，你的工作能力应该是无可指责的，不但没有出现明显的事故，而且政绩突出，这是有事实说话的。这点不用担心。经济问题，你也应该是没有的。你自己也检讨一下，究竟有没有？“张明说：“你看我是那种贪财的人吗？这点你也可以放心。”
    钟越说：“我最担心的就是，唉！都怪我！没有把好关。想到这我就感到心虚。这就是我们的软肋！”
    张明小声安慰她说：“你别担心！我们亲密交往的次数通共只有两次，他们不会抓到任何把柄。”
    钟越说：“要是曝光了，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我想起来就后怕。张明，从现在开始起，我们不要再有那方面的行为了！我们就来个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吧！我越来越觉得这是一条不归路。”
    张明看到钟越秀美的脸上笼罩着忧虑之色，心中大为不忍。他说：“这个我不能答应你，但是我可以承诺在这个非常时期，保持高度克制。”
    钟越想，恐怕这个非常时期要无限期延长了！随着时间的延长，他自然会淡下去，再说，自己年龄比他大，人老珠黄的时候指日可待，到时候他就不会迷恋自己的身体了。重要的就是把这段时间挺过去。于是她说：“那你说话算话，等形势好转了再说。”
    不过，她想到了问题的另一方面，就问：“张明，你说实话，你和其他女人有没有染？”
    这哪能说实话？张明笑道：“有！而且染得不轻！”
    钟越果然一脸羞愤，说：“是谁？这么大的魅力？”
    张明说：“吃醋了吧？就是贱内，我老婆！和你关系好了之后，我反而觉得和老婆在一起是偷情了！”
    钟越转嗔为笑：“贫嘴！我不管你有没有，有你也不会承认。反正，从现在你谨慎起来，做一个没有缝的好蛋，不要做有缝的坏蛋，让那些人有可乘之机。”
    张明只得连声说好。钟越忽然眼圈一红道：“如果你和别的女人有染，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张明说：“看你，疑神疑鬼的，搞得像真的一样！当心有人进来看见了！”
    钟越这才整理好了表情。
    
    第354章从薄弱处下手
    
    张明想，钟越吃起自己的醋来比盈盈都厉害。看得出她真的在意自己。可是自己并不是什么专情的人，将来迟早要伤她的心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他对钟越说：“别那么小家子气嘛！我不相信到时候你真的舍得不理我。”
    钟越没好气地说：“不舍得也要舍得，不但如此，我还要大义灭亲呢！”
    张明说：“这么不肯通融啊？那我可不敢轻举妄动了！”
    “书归正传，刚才是我发表了意见，你还没有说呢？”
    张明说：“我赞同你的完善自己使对方无懈可击的方案，但是我觉得仅仅这样做还不够，这样做太被动了，也往往容易受到伤害。我更担心的是对方向我们泼污水。你知道，再干净的人们也会被污水泼脏的。是的，我承认有洗干净的时候，但是需要一个过程，需要付出艰辛的努力，等到洗干净的时候，我们已经失去很多了。”
    钟越见他说的有理，就问：“那你说怎么办？”
    张明说：“你还记得进攻是最好的防守这句话吗？”
    钟越不是没想到进攻，可是善良的她不想耍阴谋诡计，所以没有在这方面多思考。她说：“这绝对是一个真理。这是化被动为主动的好办法，可以让对手陷入自顾不暇的境地，从而放松或者放弃对我方的进攻。”
    张明说：‘更重要的是，如果我们攻击有力，可以将对方一举击溃，从此可以高枕无忧。”
    钟越说：“可是我们做不出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啊！”
    “谁说我要用下三滥的手段了。对付他们，我们不需要泼脏水，因为他们本身就脏。我们不用阴谋，用阳谋。”
    钟越说：“听其来很有意思，你说说具体的方案，我看可不可行？”
    张明说：“现在扳倒贾、白的时机还没有成熟，应该该避其锋芒。我的策略是先从薄弱之处攻起，削弱他们的势力。现在常委会里他们的人有五个有份量的人，我建议你到地委去活动活动，调走周、罗、张三人中的一人，再换上一个可靠的人，这样我们的力量就增强了。”
    钟越想了一下，说：“这个意见可行。你觉得动谁最合适？”
    张明说：“周继民是他们当中比较正直的一个，我觉得可以列于争取对象。可以不动他。那就从罗源与张千里当中任选一个，如果两人都调走那是最好。”
    钟越说：“有点难！我试着去争取争取。不过，你的这一招只能削弱他们在常委会上的力量，并不一定能够解除他们对你的威胁.”
    张明说：“这可以分散一下他们的精力，达到围魏救赵的效果。你想，他们的同盟军被调走了，力量受损了，他们自然要想办法补救是不是？”
    钟越说：“也许会激起他们疯狂的反扑也不一定。”
    “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先去把这件事办好了。至于贾嘉华他们，我估计无非是想在选举方面给我制造点麻烦吧！我现在正在拜访人大代表，量他也翻不出什么大花样。”
    钟越说：“事不宜迟，我今天就到地区行署，活动活动。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我继续下乡，完成我对人大代表的巡回大拜访。”
    他简要地给钟越讲了一下这次到葫芦镇的收获，钟越高兴地说：“其实，把工作做好，干出政绩，为人民做出贡献，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因为这样可以赢得民心，赢得口碑。”
    张明说：“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这个成绩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显现。我怕出师未捷，就被小人害了啊！”
    钟越鼓励道：‘不会的。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我们不会失败！“张明正准备握一下钟越的手，正在这时，听得隔壁高强大声地打着招呼：“贾主任，你来了！”，他赶紧把手缩回了。
    很快，贾嘉华就出现在了门口，他见钟越也在这里，就说：“钟越，你也在这啊！”
    钟越起身道：“贾主任，你来了。我听说张明这次下乡，在招商引资方面又有很大收获，特意过来问问。”
    贾嘉华故作高兴地说：“是吗？张县长，你总是能给我们带来惊喜啊！说说看，是什么收获？”
    钟越说：“贾主任，你们慢慢聊，我有事先走了！”
    张明不想对贾嘉华说那么多，事情还没有办成，就不能向他透露太多。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愿意看到自己成功的，让他知道多了，他也许会从中作梗，搞些破坏。
    于是他说：“只是碰到了几个老板，达成了合作的意向。能不能成，还是未知数呢！贾主任，您来我这，一定是有什么事吧？”
    贾嘉华说：“有事。这次你下去拜访人大代表，我想来想去还是陪你去好一些。我是人大主任，对人大代表比较熟，也好给你介绍介绍。再说，我也需要和他们多联系联系。这样有利于今后的工作。所以我决定全程陪同你！”
    老家伙！这就是你想出来对付我的招式之一吧！看到我去拉拢人大代表，你也去掺和，乘机冲淡我的工作效果。当然，也许还有更狡诈的伎俩也不可知。
    但是他要陪着去，自己也不便拒绝。张明说：“这真是太好了！我们今天准备去三合镇。“贾嘉华说：“那我去准备一下。”
    贾嘉华出去后，高强就进来了。问：“张县长，这老家伙想干什么？”
    张明苦笑道：“老家伙看出我这次下乡的意图来了，想一起去搅局呢！你想想，人大代表这一块，是他的势力范围。他要是不在场，有些话我好对代表们说，代表们也好和我亲近，他一在场，情况就大不相同了！看来，我这次行动的效果，会大大地打折啊！”
    高强说：‘我看还不止于此，他说不定是专门下去做反面宣传的，或者还有什么密谋。“张明说：‘现在还说不好。去了再说吧！你去通知陆基，他不用随行了。让他到江口市去，搞联络工作。“他不想让贾嘉华知道他很信任陆基。这样以后提拔陆基时说不定会遇到阻挠，对陆基不利。像贾嘉华这样喜欢拉帮结派的人，对别人拉帮结派是非常敏感的。他会想办法打击对手的跟随者。
    张明又给江口市市长何子华打电话，告诉他，从今天起陆基就开始在江口市开展联络工作了。
    陆基就要是何子华的妹夫了，让他去当联络员，何子华绝不会让陆基毫无建树，他一定会让陆基的联络工作干的“有声有色”，给妹夫增光。
    而这，对葫芦镇的开发是大有好处的。
    现在是关系时代，有了关系不用，是最大的浪费。
    张明进一步想到，陆基一旦正式成为何子华的妹夫之后，自己通过重用陆基，可以和何子华形成亲密的关系。江口市经济的腾飞已经让省委对何子华格外器重，他提拔只是早晚的事了！一旦何子华提拔到了省里，就会成为自己的奥援。何子华现在是省委领导的红人，即使不提拔，也可以帮自己说说话。
    贾嘉华很快就拿着包包过来了，看来他是早有准备。
    
    第355章受挫
    
    钟越到地区之前，先给地委秘书长罗伟打了电话，罗伟和钟越是一起从省委下派下来的干部，钟越是团委的，罗伟是组织部的，两人年龄相当，大学毕业之后，同期进省委工作。当年罗伟十分爱慕钟越的美貌和才华，曾追过钟越一段时间。但是钟越并不打算找一个行政干部，就没有给他机会。
    虽然恋爱不成，但是两人却成了关系较好的朋友。后来下派到同一个地区，关系比以前又好了一些。朋友之外又多了一层同门同派的味道。政界之人，最讲究关系渊源。说通俗点，就是圈子。既然是同一个圈子的人，当然是要互通声气，互相照应。所以，两人一直保持着较密切的联系。
    钟越每次到地委，都要预先找罗伟打听一下“天气状况”。罗伟总是能够给她提供主要领导的最新动态，领导最近在忙什么，最近心情好不好，身体怎么样,领导对你的评价，领导对你准备想提的某项工作持什么态度，这些都是在拜会领导之前必需要掌握的事情。然后，你再根据得到的情况做出相应的反应。否则，你就会“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
    比如说，领导现在心情不好，你就不要提什么要求了，这个时候提要求获得批准的可能性就小多了。领导正在为某件事生你的气，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露面，那不是找抽吗？
    钟越问：“罗秘书长，在干什么？”
    罗伟笑着说：‘正在想你！“
    “去你的！说正经的。”
    “在办公室里看报。难得浮生半日闲。”
    “今天我想去拜会一下成老板，你看时候对不对？”
    “这几天一直都沉着个脸呢！最好不要来。”
    钟越说：“是吗？知不知道是为什么？”
    罗伟隐约知道一点，但是在电话里不便讲，走廊里经常有人走过去走过来。他说：“也不是很清楚。他心情不好，机关里的气氛一直都很沉闷。不是特别重要的事，就不要来触霉头了。”
    钟越焦急地说：“那怎么办？我有急事。”
    罗伟问：“你说说看，是哪方面的事？”
    钟越说：“一下子也说不清楚，去了再说吧！”
    “那你就快来吧！我等着你吃午饭。“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已经在若有宾馆里的荷花厅里共进午餐了。因为有事要谈，罗伟没有请陪客。
    恒阳的情况，钟越早就向罗伟讲过。所以罗伟对恒阳官场的局面是非常清楚的。当初钟越在恒阳难以立足的时候，就是罗伟给她出主意，让他采用拜干爹、拜干哥的方式笼络住了贾家华和白松华。
    今天钟越要说的，主要是张明到任之后恒阳出现的新情况。罗伟说：“你们先从薄弱环节攻起的思路是对的。恒阳的干部情况确实很糟糕。帮派问题很严重。其实地委早就知道了。可是贾嘉华和白松华上头都很硬，地委一时也想不出好的办法来。只好让他们在恒阳盘踞了这么多年。”
    钟越说：“你估计我现在向成书记提这件事能够达到目的吗？”
    罗伟说：“最好是先找马部长，让马部长和你一起去。张明就是马部长推荐的，他肯定是关心他的发展的。他会尽力为张明说话的。”
    钟越说：“调动干部本身就需要过马部长这一关，吃过饭之后，我就去找马部长。”
    罗伟说：“刚才在电话里不方便讲。成书记这几天正在为一件事情发脾气。据说，是成书记的小舅子章启明在百里县担任县长助理，已经被组织部门拟定要担任百里县的常务副县长了。但是成书记知道后，说章启明资格太嫩，硬是把他拿下来了。夫人章娜娜十分生气，在家里大吵大闹，要和成书记离婚呢！”
    钟越说：“成书记真是一个讲原则的人啊！不像我们某些领导只知道用人唯亲，大搞裙带关系。”
    吃完饭后，钟越去找马一鸣。马一鸣听他表明来意，说：“钟越，你能够这样我感到很高兴。我还记得张明刚去的时候，你还有那么一点排斥情绪呢！现在呢，却在为他四处奔波了。”
    钟越不好意思地说：“马部长，别提那件事了。事实证明，地委的决策是英明的。张明同志的确是一个好县长。我对他的态度也是经历了一个过程的。说真的，我现在是全心全意支持他，如果有必要，我情愿现在就让贤，让他来主持恒阳的全面工作。”
    马一鸣笑着说：“这可使不得。目前恒阳的情况，还不能缺少你。你以柔克刚，可以在其中发挥调剂和缓冲作用。再说，一个干部的提拔是需要一个过程的，他又他固有的程序，也必须要花上一段时间。试玉要待三年满，辨材须得七年期嘛。像张明这种情况，不在县长任上搞两三年，不可能一下子提升为县委书记。当然也不是不能破格。不过，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听了你的话我也感到很欣慰。书记和县长精诚团结，是一大幸事。纵观我们地区，乃至全省全国，书记和县长能够真心诚意地团结一心的，并不是特别多啊！有的地方还有很大的矛盾。你做的很好！”
    钟越说：“马部长，张明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你要帮帮他啊！这个削弱贾嘉华小帮派的意见就是张明提出来的。我觉得已经到了不动不行的地步了。要不然，我们干什么事都不能成为决定性多数，一项政策能不能通过，还要看他们的心情。这工作还真无法开展啊！”
    马一鸣说：“实话告诉你吧，现在不是动干部的时候。可能你也耳闻了一些，成书记为他小舅子提拔的事还批评了组织部。并说过现阶段各级干部一律不准动的话。虽然这是在气头上说的气话，但事实上，副县级以上干部的变动已经暂时被冻结了。我看，你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吧！”
    钟越很失望地说：“可是，恒阳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以贾嘉华和白松华为核心的小帮派实在是太猖狂了。如果这样拖下去，我不知道会出现一个什么结果。不行，不管怎样，你必须要把情况向成书记反映一下。我想，他如果知道了，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说到这里，钟越的眼圈有点红了。
    马一鸣说：“实话的告诉你，恒阳的情况成书记是知道的。不是他不想管，而是有些事情他也暂时无能为力。他也在等待时机。我们当下级的，最好提一些领导有能力解决的问题，对那些领导也无力解决的问题，就不要提。提起来不是让领导难堪吗？有些事情靠你自己去领悟。我就不多说了。”
    钟越无语了。马一鸣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她自己也很不愿意听到下级向她提一些她无力解决的要求。遇到这种情况，当领导的，真是尴尬极了。管吧，管不了；不管吧，面子上过不去。这个时候，当领导的会很自然的迁怒于提这个问题的人。太不知趣了！
    回到恒阳后，钟越感觉到相当无奈。她感到自己面对的敌人是那么强大，而自己又是那么地无能。
    
    第356章被算计与反攻
    
    当钟越在地委的活动受挫的时候，张明的乡镇之行也受到了贾嘉华的牵制。
    张明和贾嘉华是在十点多钟到三合镇的。
    车开到镇委会，镇委会的工作井然有序，院子里也打扫得干干净净。但是当高强进去通报之后，出来迎接的只有副书记葛高明和镇人大副主任何斌……
    葛高明说：“张县长，贾主任，不知道各位领导到来，何大伟书记和马都镇长到和田村去了。请到屋里坐。我马上联系他们。”
    张明还没说话，贾嘉华就抢先说：“算了！我们这次来，也不是为了见他们。他们也是好不容易下去一趟，我们就不打扰他了。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和几个县级人大代表见见面。何主任，你去通知几个县级人大代表来镇委会碰头吧！”
    何主任答应一声，说：“我马上去和他们联系一下。”
    张明对贾嘉华十分不满，我还没有发话，你凭什么就要做主呢？太跋扈了！可是在这里，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暂时忍着。
    他坐着一言不发。拿着一张报纸看。贾嘉华却是谈笑风生，极为亢奋。
    十多分钟后，何斌过来了，汇报道：“张县长，贾主任，今天真不巧。除了一个在镇机关的县级人大代表在的话，其他的县级人大代表都不能来。”
    贾嘉华故作惊诧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何斌说：“何书记和马镇长是代表，他们在和田村。另外几个的情况是这样的，中里村的李村长外出了，下里村的马书记病了，重感冒，在打点滴；纸箱厂的钟厂长出去谈业务去了，暂时不能回来，三合中学的秦校长参加一个研讨活动去了，印刷厂的路厂长不在厂里，手机关了机。情况就是这这么个情况。真不好意思！”
    贾嘉华说：‘这也不怪你们。主要是我们没有事先通知。张县长，代表们都联系不上，你说怎么办？“张明在何斌汇报的时候，就对贾嘉华恨得咬牙切齿。老家伙，这一招真是厉害啊！书记、镇长都不在家，人大代表也一个个出了状况，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事出反常即为妖，一定是你捣的鬼！无非是想切断我和代表们的联系，让我笼络代表的计划落空罢了！
    张明冷冷地说：“三合镇的情况也太特殊了。既然都联系不上，那我们这一趟来就显得没有一丝意义了！“贾嘉华说：‘怎么能说没有意义呢？何主任是负责人大工作的，我们先听取一下何主任的工作汇报吧！“张明只得说：“人大工作是您在负责。这样吧，你来听汇报，我和其他同志出去转一转。”说完，也不等贾嘉华表态，就站了起来。
    贾嘉华说:“这样也行！葛书记负责陪同张县长，我来听何主任汇报。“张明等人出去之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了贾嘉华和何斌两人。两人相视一笑，何斌压低声音说：“你一打电话来，我们就做好了安排。”
    贾嘉华说：“办的不错！他这次下来，动机相当不纯。无非是想来拉拉选票而已。我最反感这样的人了。一个领导，要想得到人民的支持，主要还是要在工作上下功夫，不能玩这种投机取巧的伎俩。你不知道，这个新来的县长，十分有蛊惑力，所以我干脆来了一个釜底抽薪，让他无计可施。”
    何斌说：“这一步棋走得相当妙！贾主任，我最佩服的就是您的政治智慧。”
    贾嘉华说：‘其实我也不是想和他玩阴谋诡计，只不过对付这种喜欢玩诡计的人，我们也不能过于迂腐。对了，那几个的口径对好了没有，不要露出了破绽。“何斌说：“您放心！都已经安排好了。”
    这边他们谈的眉飞色舞，张明几个人却高兴不起来。
    出去后，高强对葛高明说：“葛书记，你的工作也忙，就不要你陪同了。我们几个兜兜风，呼吸一下乡村的新鲜空气。”
    支走了葛高明，几人上车，出了院子。高强说：‘张县长，到哪里去？“张明说：“我们直接去和田村吧！看一看何大伟和马都在和田村究竟在干什么？”
    马小军说：“他们能有什么事？肯定是受贾嘉华的指使，故意回避我们。那些人大代表，也肯定是贾嘉华事先通知了的。这个问题很严重。这说明贾嘉华已经开始出手了。”
    张明说：“看来贾嘉华的影响力不小！一声令下，这么多人就服服帖帖地听从了。他的份量比我这个县长重多了！”
    陈彪说：“这是历史的原因造成的。贾嘉华在恒阳工作多年，位高权重，培植了不少亲信，现在虽然到人大去了，依然能够呼风唤雨。他是真正的实权派。我担心他在下一站也会采用同样的手段，让你的工作无从开展。”
    张明说：“这点是肯定的。他已经看出了我的意图，所以就想方设法不让我和代表们接触。我想，即使我和代表们见了面，有他做手脚，我的目的也不能达到。必须要迅速地作出反应啊！不能这样被动下去。你们有什么好主意，说说看。”
    高强说：“我看，这一站结束之后，我们就暂时中止这项活动。这样，他们的拳头就会打空。”
    马小军说：“我看也只能如此了。继续下去也会是同样的结果。搞得不好还比这更糟糕。”
    张明一时也想不出好的办法。贾嘉华这一招实在是太厉害了。如果继续下去，他说不定还会想出更厉害的招数，让自己更难堪。不如收兵回营，以后再做打算。
    他说：“你们说的有道理。既然此路不通，我们就不要硬撑下去了。对我们的策略做一下调整是必须的。不过，撤退之前，我们也必须要组织一次像模像样的进攻，来掩护我们撤退。也好警告一下对方，我们也不是吃素的。“高强说：“你说怎么办？”
    张明说：“我猜何大伟和马都在和田村肯定什么事都没干。我们现在就到和田村搞个突袭。看他们在干什么？如果他们没干什么正经事，我就好好地教训他们一下。我们把车停到村口，你先进去摸一下情况。”
    车子快到和田村的时候停下了。高强先下车，张明和马小军、陈彪在车上等他的消息。
    高强找村里人打听，找到了村委会。走到村委会门口时，他到代销点里去买烟。代销点老板是一个老头，高强点上一根烟，递给老头一只，指着村委会门口的轿车问：“老伯，村委会门口怎么会有轿车？是你们村长的吗？”
    老头说：“村长哪有资格坐这好的车。今天镇上的书记和镇长都来了，这是书记的车。”
    高强说：“书记镇长今天来你们村检查工作吗？”
    老头说：“检查个屁！在里面打麻将呢！听说打得很大！”
    高强摸到了“情报”，就给张明发信息。为了不造成声势，张明没有让马小军和陈彪跟着，一个人走到了村委会边，在代销点里和高强会合了。正准备进村委会，老头接到了电话，村长让他送一条烟上去。
    张明说：“老师傅，我们正好要到村委会去，我们帮你拿上去吧！免得没人看店。”
    老头高兴地说：“那感情好！麻烦你了，年轻人。”因为两人斯斯文文的，都不像是奸猾之人，村委会又在视线之内，老头很放心地把烟交给了他。
    张明对高强说：“你给何大伟打个电话，问他在干什么？”
    何大伟正在打牌，看是高强的号码，就示意大家停止打牌，不要做声，然后接通了。
    高强问：“何书记，张县长来你们三合镇调研来了，听说你们在和田村是吗？”
    “是啊！我们正在和田村调研检查大棚蔬菜的情况。高主任，张县长要来，怎么不通知我们一下呢？我们好迎接嘛？这多失礼啊！”
    高强说：“何书记，别的就不多说了。张县长要和你通话。“张明接过电话，问：‘何书记，大棚蔬菜的长势如何？“何大伟说：“很好！我刚从棚里出来。长势喜人啊！感谢张县长的关心。张县长，我马上回镇上，向您汇报工作。”
    张明已经快走到他们打牌的房间里了，就说：‘不必了！我马上就到你身边。“何大伟吃了一惊，这时张明和高强已经出现在门口了。高强说：“何书记，马镇长，我们给你们送烟来了！”
    何大伟和马都惶恐地站了起来。何大伟结结巴巴地说：“张县长，不好意思。”
    张明拿起一颗麻将，说：“这就是你们的大棚蔬菜吗？”
    何大伟说：“刚从蔬菜基地回来，村里的同志劝，就玩上了！”
    张明冷笑道：“别描了！越描越黑！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明天早晨请你到我的办公室来，把问题说清楚！”
    然后，转身离去了。何大伟和马都沮丧地坐了下来。
    
    第357章脚踏两只船
    
    何大伟让两个陪着打牌的村干部出去后，对马都说：“没想到他会跑到这里来。这次我们犯了一个大错误了！”
    马都说：“不就是打打牌吗？也不是什么大错！”
    何大伟说：“如果只是打打牌，就不至于到这步田地了。我们掺和到领导之间的斗争了。这对我们很危险啊！”
    马都说：“确实危险。一旦站错了队，今后就有苦头吃了！”
    何大伟说：“现在，看样子张明已经对我们有意见了。搞不好，我们会成为贾嘉华和张明争斗的牺牲品。你说说看，我们应当怎么办？”
    马都说：“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们还是好好合计一番再说吧！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是得好好合计了！”
    一会儿之后，马都说：“我有一个主意，不知你认为如何？”
    何大伟说：“快说说看。”
    马都说：“现在，贾嘉华和张明，谁胜谁负还是一个未知数，因为两人各有各的优势。老贾强在资格老，关系盘根错节，张明强在他的年轻，和他的职务的显要。我们不能盲目地把宝押在哪一个人身上。最好的办法是脚踏两只船，两边都虚与委蛇。到最后关头的时候，我们再根据形势做最后的选择。”
    何大伟说：“我正有此意。我明天就去找张明，表明归顺之意。老贾这边，当然也要敷衍好。”
    马都说：“既然大政方针已经订下来了。我们又何须愁眉苦脸。来，我们继续打牌！”
    张明和高强出村后，上了车。马小军问情况怎么样，高强给他们讲述了一下。马小军说：“这下可让何大伟够呛了！我知道他这个人，胆子挺小的，对任何领导都是惟命是从的。”
    张明说：“如果仅仅是胆子小而听从贾嘉华的指派，我还可以原谅他。等明天看他的态度之后再说。”
    高强说：“下一步怎么办？”
    张明说：“按原计划撤退吧！不过，要找一个借口，免得贾嘉华以为我很狼狈。”
    陈彪说：“这个我来安排。等会让万家乐打个电话来！”
    回到镇委会后，张明装作若无其事地贾嘉华聊了一下天。贾嘉华一边聊一边观察着张明的表情。他想，今天略施小计就捉弄了一下张明,让张明的计划落了空,张明一定很是窝火.但是看眼前的张明,却一点没有窝火的样子.小子的城府还是挺深的,喜怒不形于色,的确是一个从政的料.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张明危险.
    他想，下一站我争取玩一点花样出来，让你吃个大亏。
    他问：“张县长，下一站准备到哪一个乡镇？我提个建议，下次还是预先通知为好，免得地方上没有准备。”
    张明话中有话地说：“您的这个建议很好，下次我一定吸取教训。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了。”
    贾嘉华假装叹气说：“今天的情况也是太不巧了。居然都联系不上。张县长，我们约个时间，再来三合镇一次吧！”
    张明说：“以后再说吧！也不知有没有时间。下一个乡镇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成行呢？只能见缝插针找时间了。”
    正在这时，万家乐的电话打来了。
    张明故意大声说：“什么？村民们闹起来了！你先稳住他们，我马上就到。”
    他挂上电话，站起身，对贾佳华说：“新工业园那边出了点麻烦，万家乐顶不住了，我必须马上去。贾主任，你就在这继续调研吧！我先走了！”
    贾佳华也想在三和镇在呆一下，好向何大伟等人进一步面授机宜。于是他说：“你有事你就先走吧！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也想多和基层的同志们聊一聊！”
    张明等人走后不久，贾佳华就让何大伟和马都回来了。
    何大伟和马都一回来，贾佳华就高兴地表扬他们道：“今天做的不错。张明已经灰溜溜地走了！刚才新工业园又出了点问题，他去救火去了。”
    何大伟说：“贾主任，在恒阳，能够和您斗的人还没有出世呢！张明那小子，的确嫌嫩了点。”
    马都说：“贾主任，您只要伸出一个小指头，就可以把他撂倒。”
    贾嘉华说：“你们是我了解我的，我这个人是不喜欢整人的。但是谁要是不干正事，我就一定要和他作斗争。不管他的级别有多高。你别看张明年轻，狡猾着呢！这次下来就是准备投机取巧，拉拢干部，收买人心的。我就不喜欢这种人。”
    何大伟说：‘这种人谁都不喜欢。贾主任，我们一定支持你！”
    贾嘉华很满意地说：“你们两个是我一向都很看重的干部，今后有机会我会推荐你们担任更重要的工作。”
    何大伟和马都知道，他这也只是说说人情话罢了。他们也没指望他提拔，只希望不受他的害就行了。两人连声说谢。
    当天晚上，何大伟和马都就通过高强联系，要见张明，亲自检讨。
    高强请示张明：“见不见？”
    张明说：“见当然要见。我们的目的也不是结仇嘛！既然是为检讨而来，我们就应该给他一个机会。否则，他会义无反顾地投到敌人方面。我们先稳住他们，如果有可能，还可以笼络一下他们，利用一下他们。在县委大院影响不好，就到七里香吧！”
    叶婉儿听说张明要来，立即好好地打扮了一番。对镜自照，镜子里的女人美艳如花，我见犹怜，为什么张明就是不肯收了自己呢？以前他嫌弃自己风流，现在人家不是已经改了吗？
    九点钟左右，吃饭的客人基本散了。小酒店里安静下来了。这时，何大伟和马都过来了。叶婉儿把他们请到一间雅室里。马都掏出两千元钱给叶婉儿，说：“从现在起不要再接待一个客人了，除你以外，服务员也让他们收工吧！我们有重要事要谈。”
    叶婉儿眉开眼笑地说：“没问题！我一切按你的要求去做。”这钱赚得真轻松！
    一会儿之后，张明和高强来了。进来之后，叶婉儿就把大门关上了。叶婉儿说：“张县长，他们已经来了。高主任，你先上去，我有一件事要问问张县长。”
    高强笑着上去了，他知道这个娘们一直都在勾引张明。
    叶婉儿把张明拉到旁边的一间房里后，就抱住了张明。
    这温香软玉的身体抱着还是蛮舒服的。张明笑着推开她，说：“不是说好要你做良家妇女的吗？怎么还这么随便？见着男人就往怀里扑？”
    叶婉儿说：“我只是见到你才这样。如果我对别的男人这样让我不得好死。”
    张明说：“见到我也不要这样。小叶，我知道你现在变化很大，这很好！要继续坚持下去！”
    叶婉儿说：“你说过，要给我换一个环境的，怎么还不兑现啊！”
    张明说：“我说过的话肯定是要算数的。我建议你现在学一点酒店管理的知识，我有一个朋友准备投资建一家大酒店，我可以推荐你到那里去担任高级经理。”
    叶婉儿高兴地亲了张明一下。张明心里很受用，嘴里却说：“你看，又来了！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
    叶婉儿温顺地说：“好！我听你的！”
    张明说：“我先上去了！他们还等着我呢！”
    
    第358章变通有方
    
    走进雅室，何大伟和马都就站了起来。何大伟说：‘张县长，我们来向你做检讨来了！“张明微笑着说：‘坐下吧！慢慢说。“
    何大伟说：“张县长，我们不坐，除非你能原谅我们。”
    他妈的还玩起苦肉计了！张明说：“我今天能来这里见你们，本身就是抱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态度而来的。如果不打算原谅你们，我就不会来了。坐下吧！”
    何大伟和马都就坐下了。马都说：“张县长，你真是宽宏大量啊！”
    张明说：“你们知道我最喜欢的诗是哪一句吗？就是曹操的‘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我最欣赏的其中所表现出来的吞吐日月的胸怀。一个领导干部就应该像大海一样，能够包容一切啊！我这样说，不是在标榜自己，而是想与你们共勉。”
    何大伟说：“现在像您这样的干部不多了。就拿这次说吧，贾嘉华就是因为心胸狭窄，容不得你，才威胁我们要疏远你。”
    马都说：“他位高权重，在恒阳县一向都是说一不二，十分骄横。在您来之前，他就指使我们，找借口离开镇委机关，同时也向其他代表打了招呼，让他们找借口不参加会议。”
    果然和自己分析的一样！张明说：“这个你不说我也知道。他无非是想切断我和干部们、代表们的联系罢了。可是，这未免太低级了些！当然也是无效的。我和干部群众的联系不会因为他的破坏就被切断。你看你们现在不是和我联系得很紧了吗？”
    何大伟说：“那是！他这样做的确可笑！我们也觉得这样不好，但是我们不敢得罪他，只得听他的。张县长你不知道，他的报复心是很强的。我们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当然，我们这样做是不对的。我们的原则性不够强！在此，我们真诚地向您检讨！”
    张明心想，真不真诚，只有天知道了。我一看，就知道你们是骑墙派，是蝙蝠一样首鼠两端的人。不过，这总比公然与我为敌要好的多！还是要尽量争取。不说今后多一点助力，至少可以减少一份阻力。
    于是他说：“这也不怪你们！一是因为他的淫威太盛，你们没必要往枪口上撞。二是因为你们也不太了解我。今后站稳脚跟，明辨是非就行了。我们要允许一个人犯错误，更要给机会他改正错误。不过，我不希望你们以后会犯同样的错误。”
    何大伟说：‘这个我们知道。”
    张明继续说：“一个人看问题要立足全局，立足长远，不要短视。有些人惯于搞权术，惯于拉帮结派，这可以猖狂于一时，但决不可能得意于永久。我最反对拉帮结派了。我们是党的干部，只要要服从党的领导就行了。我们不是任何个人的工具。所以我也不会提要求说，让你们只听我的。你们自己要明辨是非，谁做的对就听谁的，谁是真正得为了把工作搞好，就站在谁的一边。认理不认人，你就不会走错路。跟人走，是容易出问题的。跟着真理走，永远不会出问题。这些话你们下去之后要反复地品味。”
    何大伟心想，你说来说去，不就是要我听你的吗？只不过你比贾佳华说的要冠冕一些，你的理论水平也比他要高一些。
    他说：‘我们一定好好品味张县长的指示。绝不会再走错路。“张明说：‘回去后好好工作就行了！不要参与到某些人的小团体当中。一心一意谋发展，就是当前最大的真理。干出成绩了，自然会得到组织上的认可。”
    因为还有事情要和钟越商量，他也不想多和这两个小角色纠缠，就说：“今天就谈到这里吧！回去后向你们镇的人大代表转达一下我对他们的问候。以后有事情多向组织上汇报。“何大伟和马都就告辞出去了。出去后，两人相视一笑。何大伟说：“目的已经达到了。只要他们都不怪罪我们就行了。今后要尽量避免掺和到中间来啊！”
    马都说：“也许张明说的是对的。我们这种级别的干部，只需要把手中的事办好就行了。不要操心他们领导的明争暗斗，对我们没好处。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他们这二虎相斗，最后总会有一伤的。你觉得谁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何大伟说：“鹿死谁手，谁能说的准？这一场争斗，比的东西太多了。要比资历，要比人脉，要比靠山，要比手段，要比运气。一下子谁能看出高下？不过，常言说的好，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张明年轻，气运估计要旺一些。我觉得张明最终会胜出，当然，这只是预感，仅供参考！”
    马都深表赞同。不过两人不想赌博，决定保持中立，左右逢源，不参与实质性的派系斗争。
    何大伟和马都走后，叶婉儿强留着张明和高强坐了一会。张明想起上次在化肥厂事件中叶婉儿曾经收集到比较有价值的“情报”，就说：“你这里来往的人比较杂，以后要多收集一些三教九流的信息。当然，如果有有关干部的情况，就更要摸清楚。”
    叶婉儿很高兴能有为张明效劳的机会，说：“我会留意的。有情报我一定向你汇报。”
    从叶婉儿那里回到宿舍，已经到了晚上十点了。钟越说，再见面影响不好，不如在电话里谈吧！她担心张明一见面就要和她亲热。于是两人就利用室内的电话交谈起来。
    钟越把到地委活动的情况说了一遍。她沮丧地说：“张明，我感觉到自己真没有用。没有完成你交给的任务。我们的计划看来很难实施了。”
    张明安慰他说：“不要灰心嘛！办任何事情都不是那么容易的。我觉得你这次去还是有收获的。第一，知道了成书记目前心情不好。第二，知道了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尤其是关于他小舅子的情况非常重要。我觉得对我们很有帮助。”
    钟越说：“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明明是起副作用的嘛！你偏要说有帮助。”
    张明说：“看问题老是孤立地看，或者只看表面现象，当然看不出之间的联系来。我问你一个问题。第一：成书记真的不想提拔他的小舅子吗？”
    钟越想了想，说：“我想，只要他这个小舅子不是太差劲，不坏他的事，他未必就不想提拔。我想只是因为怕影响不好，才出面阻止了。他这一级的干部，是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的，他不愿意别人说他任人唯亲，搞裙带关系。县长助理提拔为常务副县长，并没有过分之处，也说的过去。但是因为这个被提拔的人是他的小舅子，而小舅子当县长助理的时间太短，又是在本县提拔，他就觉得这样会给人以口实。因此出面予以了制止。当然，除了这层原因之外，也许还有故意作秀的成分，想通过这件事给人一种廉洁公正的印象。”
    张明夸奖道：‘分析得真准！你再思考一下，现在，书记夫人发了脾气，在这种情况下，书记又会有什么想法？“钟越说：“我想，他肯定想尽快地了解此事，平息内战。但是说出去的话不好改口了。必须要找一个变通的方法。”
    张明说：“你再想一想，如果此时有人主动为他找到了一种变通的方法，或者为他变通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他会不会接受？“钟越说：“他当然会接受了！你有什么好方案吗？”
    张明说：“我想，我们去请求让章启明来我们县来担任县委常委兼任组织部长，顶下张千里那个位置。这对章启明来说，是进了一步。但是幅度也不大，又是异地提拔，成书记那里的压力会小一点。而我们则把张千里调去担任常务副县长，张千里还会有一种被重用的感觉，因为常务副县长也是常委，而且升任县长的可能是很大的。排名也靠前一些。这样一搓动，就皆大欢喜了！我估计成书记能够接受这样的方案。问题的关键是，必须找一个说客。”
    钟越说：“谁来充当这样的说客呢？”
    张明说：“我自有安排！明天我就到地委去活动一番。”
    
    第359章游说
    
    钟越带点撒娇的语气说：“还在我面前卖关子啊！究竟是什么安排，说给我听听嘛！”
    张明说：“除非你现在到我房里来，我喜欢搂着你说话。”
    钟越说：“又耍小孩脾气了！不说算了。我睡去了！”
    张明说：“别生气嘛！我说还不行吗？这件事当然还是要请马部长出面。”
    钟越说：“那就看你的罗！我等你的好消息！对了，今天到三合镇调研的情况如何？贾佳华有没有耍什么手腕？”
    张明把事情的经过告诉钟越后，钟越说：“贾佳华真是太可恶了。看来，他以后肯定是要针对你的了！以后的工作会更难开展了！”
    张明说：“钟姐你也不要担心。其实贾嘉华病不可怕。他还不是我最忌惮的对手。贾嘉华无非是耍些权术罢了。这属于文斗的范畴，我还可以应付或者化解。目前我们只要不把白松华闹翻，就不会出现大的问题。”
    “问题是白松华和贾嘉华也是一个鼻孔出气的。他也随时可以翻脸的。”钟越忧心忡忡的说。
    张明说：“我有对付他们的办法。他是一个利欲熏心的人，只要我们继续朝他扔骨头，他就会扑向骨头，而不是扑向我们。必要的时候，我会再给他一点甜头的。至少要给他一些许诺来稳住他。”
    钟越说：“你这样一说，我的心就放宽了一些。好了，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办事。休息吧！”
    其实，张明在谈到到地委攻关的策略时也并没有说实话。他准备找的人当中确实有马一鸣，但是仅仅靠他还不能解决问题。
    张明想到的另一个关键人选是董心兰。
    张明来到若有市，先找了一个宾馆住下。然后给董心兰打电话。
    董心兰正在办公室里和同事聊时装，接到张明的电话，就走出了办公室。
    董新兰问：‘今天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自从当上县长后，就好像从人间蒸发了。我还以为你忘记了我呢？“张明故作委屈地说：“不是你叫我克制吗？我听你的话，一直克制到今天，实在克制不住了，不得不来找你了！你快来吧！我在华源酒店168房。”
    董心兰心里怦怦直跳，想到此去肯定又免不了一番颠鸾倒凤，这个贪心的小男人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她觉得又刺激又惶恐。她喜欢和张明在一起，又有点心理上的顾忌。矛盾了一番之后，她还是去了。路上还到一个美发店里简单地修饰了一番。
    董心兰一进来，张明就一把搂住了她。她似乎永远都是那么美！皮肤还是那么白嫩，双峰还是那么秀挺，一张俏脸看着还是那么娇美可人！两人起先是凝视着对方，然后是一通狂热的亲吻，再然后是激烈的肉搏、、、、、张明努力地冲击着、、、、、、董心兰感觉到身体飘起来了，在幸福的云端里，她发出了醉人的呻吟。
    、、、、、事毕，董新兰娇软无力地说：“张明，你真是一个坏男人！你又让姐姐犯了一次错误。”
    张明看着怀中娇媚无比的董新兰，美美地亲上了一口，说：“每一个坏男人的怀里，都躺着一个好得无法再好的女人！”
    董心兰说：“嘴巴真甜！好什么啊！就你还把我这半老徐娘当美女！“张明说：“你还年轻着呢！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你有一种熟透了的美，不是稚嫩的少女所能比拟的。”
    董心兰说：“嘴巴抹上蜜了！在恒阳，肯定又祸害了不少良家妇女吧！”
    “没有！没那心事！一是因为有过你之后，曾经沧海难为水了，二是恒阳的情况太复杂，让我焦头烂额的。”
    董心兰关切地问：“怎么啦？工作不顺心吗？有什么烦恼当姐说说，看我能不能帮得上你！”
    张明就把恒阳如何受到贾佳华和白松华小帮派抵制，工作如何不好开展的情况，用渲染的笔法给董心兰讲述了一遍。董心兰说：“没想到恒阳是这么烂的一个地方。那你准备怎么办呢？”
    张明说：“我们准备逐步削弱他们的力量。先易后难，各个击破。可是第一步就遇到了困难。本来打算请成书记把他们当中的一个担任组织部长的人调走，让他们在常委中成为少数，但是听说成书记现在心情不好，就没敢开口。”
    董心兰和成志和的老婆章娜娜是闺中密友，知道这档事。她说：“现在找成志和提调动的事的确不大合适。这几天章娜娜跑回娘家去了，吵着要和成书记离婚呢！成书记还让我去劝了一回。没劝动。成书记心里烦着呢！看来，这次我就是想帮你的忙，也帮不上了！”
    张明说：“我倒是有一个办法。既可以让成书记解决家庭矛盾，又可以达到我们调走张千里的目的。不过，必须有一个人出面进言。这个人就是你！”
    董心兰说：“什么好主意啊？你快说！”
    张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董心兰，董心兰觉得这个注意不错，答应去试一试。
    张明又搂住她缠绵了一番，本想再战，但被董心兰含笑制止了。她说：“适可而止吧！别吃的太饱！多留点余味！反正我们之间这样的事是有限的。你先好好睡上一觉，等着我的好消息！”
    董心兰穿好衣服，出门后就给成书记打电话：“成书记吗？我是董新兰。我想到了一个说服娜娜的好办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成志和正在办公室里审批文件，接到董心兰的电话后，高兴地说：“你快到我的办公室来。你真是我们家的救星啊！我们来好好商量商量。”
    这段时间他的确是烦透了。老婆章娜娜不肯回家，他并不是很急。章娜娜那肥胖的身躯他早就厌烦了。章娜娜和他结婚这么多年，也根本就不了解他。其实他不同意小舅子的提拔，只不过是故做一下姿态而已。小舅子的提拔也的确是快了一些。这都是百里县县委书记杜园为了讨好他提出的建议。一片好心，可惜急躁了些。什么事情都要循序渐进。搞那么急干什么。
    可是章娜娜不明白他的内心，不分清红皂白就和他吵上了。真是一个不明事理的蠢女人！
    可是，堂堂地委书记的家庭闹得不和，也不是一件好事。再说，对儿女们也不好交代。
    所以他急切得希望尽快解决这个问题。可是总不能再同意对章启明的提拔吧！必须要变通一下。必须要找个台阶下！
    董心兰来到他的办公室，成志和连忙给她倒茶。刚刚经受过张明雨露滋润的董心兰显得比以往更漂亮。成志和对董新兰是有那么一点心仪的，可是他不敢动这个心眼。只能暗吞唾沫。
    “小董，有什么好主意啊？说说看。”
    董心兰坐下，说：“其实我是从我表弟张明的诉苦中受到的启发。“成志和说：“是吗？张明有什么苦？怎么不向我反映，跑到你那里诉苦去了？”
    董心兰说：“全地区的都知道你心情不好，哪敢用烦心事来烦你！”
    成志和说：“看来，这是我的不对了。把情绪带到了工作之中，以至于影响了同志们的情绪。说说看，他有什么苦？你又受到了什么启发？”
    董心兰就把张明想通过调出张千里削弱恒阳的小帮派势力的想法告诉了成志和。成志和说：“恒阳的问题由来已久，一直没有想到很好的办法解决。张明的难处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他的这一招也还算是能够起到一定作用的。他大可不必通过你来谈的，直接向我说不就行了吗？还有，这与劝回娜娜有什么联系呢？”
    董心兰说：“我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娜娜不是因为你没有提拔他弟弟在生你的气吗？你可以把章启明调到恒阳当组织部长，也算是提拔了，给她一个安慰。而把张千里调到百里县担任常务副县长，估计张千里也是乐意的。张明他们也因此少了一个反对派，今后的工作也好开展一些。”
    成志和笑道：“小董，你很有从政的智慧哦！这个办法不错！不过，还有两个工作要做。第一，你要劝说娜娜同意这个方案，尽快回家。第二，让张明到组织部提要求。由组织部提出方案后，我才能表态。”
    董心兰说：“好！我马上去办！”
    
    第360章炒作有道
    
    章娜娜正在娘家呕气。弟弟章启明也在旁边唉声叹气。全家人都闷闷不乐。
    章启明说：“算了！姐姐！既然他不认我这个亲戚，我也没办法。唉！人家都指望有个当官的亲戚了好沾光，我倒好，反而受了连累。为了他的清誉，我连职务都不能提了！”
    章娜娜打着哭腔说：“这次他要不改变主意，我跟他没玩。我要和他离婚！我要把他以前干的一些事都布告天下。”
    家里人正在同仇敌忾声讨成志和的时候，董心兰的电话来了。听到董心兰提出的解决方案后，章娜娜说：“不行！当个什么组织部长，想用这来打发我们，没门！”
    章启明问：“姐姐，姐夫怎么说？”
    章娜娜说：“他让你到恒阳去当组织部长，虽然是个县委常委，但是我心里还是不舒服。”
    董心兰说：“娜娜，你别任性了！成书记有成书记的难处，别人不理解你也不理解吗？这也是提拔嘛！你最好还是征求一下你弟弟的意见，说不定他愿意呢！”
    章启明对娜娜说：“姐！不管怎么样，姐夫还是为我的事动了一番脑筋。这样也不错。组织部长的角色也相当重要。我愿意去！再说，因为我，让你们夫妻反目，我心里也过不去。”
    章娜娜见弟弟还算满意，就说：“既然你没意见，我就不说什么了！”她又对董新兰说：“这回就算原谅他了！你让他派车来接我！”
    董新兰说：“这还差不多！快点回来吧！我也好完成成书记交给的任务。”
    章娜娜笑道：“他巴不得我不回去呢！我不回去，他正好寻花问柳！我看他对你很有意思，我干脆在娘家玩几天，成全你们！”
    “你这个没娘心的！等你回来我撕烂你的嘴！”
    解决了章娜娜的问题，董新兰向成志和做了汇报，成志和嘴上感谢不迭。心里却有着几分无奈。官当到这个级别，老婆再讨厌也不能甩了！一甩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还有可能后院起火。有几个官员就是被前妻告倒的。只能哄着，养着。
    回到宾馆，董新兰得意地告诉张明：“成书记同意我们的方案了！你怎么谢谢我？”
    张明一把搂过她，坏坏地笑着说：“我当然要重谢了！以身相许怎么样？”
    董新兰推开他，笑着说：“这哪是谢啊！这是害我！别闹了！快去办正事。这件事还是要马部长在常委会上提出来好一些，你要到马一鸣那里去活动活动！”
    张明吻别董新兰，直接到组织部去找老上级马一鸣。
    正是吃午饭的时候。马一鸣和张明两人把一瓶茅台分了，边喝边谈。
    张明把活动的经过和结果告诉了马一鸣后，马一鸣说：“你小子的活动能量还真不小！这么快就把成书记的思想工作做下来了。我最欣赏你的就是脑袋瓜子好用，做事能够变通。经过你这么一策划，家事国事都解决了！”
    张明谦虚地说：“这也被逼的啊！现在办事不容易。下一步，还要您出面啊！”
    马一鸣说：“我这里没问题。帮助你个人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为了恒阳的工作。一个地方的工作，任何时候都存在着正与邪的较量。正气上升，则邪气下降。反之亦然。恒阳相当长一段时间，就是邪气明显地站了上风。你去了之后，情况虽然大有好转，但是形势仍然不容乐观。这次把张千里抽出来，就是降邪气的一个重要举措。我自然要鼎力支持！”
    张明给马一鸣敬上一杯酒，说：“马部长，有你的支持，我的信心更足了！我敬你！”
    马一鸣一饮而尽。张明接着说：“我还有一个顾虑，那就是张千里本人是否乐意接受这一安排？还有，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打草惊蛇，贾嘉华和白松华会不会因此引起警觉？”
    马一鸣想了想，说：“这个倒是很有可能！从张千里的角度讲，他的级别并没有提高。只是换了一个职务换了一个地方而已。组织部长和常务副县长那个职务好，也是因地方而异。也没有谁规定常务副县长的提拔空间更大。即使是从某些人捞油水的角度讲，常务副县长也不见得比组织部长要强。所以，张千里不一定会接受这一调动。当然，组织上决定了的事，他不接受也要服从。但是有可能生出一些枝节。他很有可能联合贾嘉华和白松华闹出点麻烦来！”
    张明问：“那怎样办呢？”
    马一鸣笑道：“这也不用慌。我有办法让他高高兴兴地上任。”
    张明问：“马部长有什么高招？能否透露一下！”
    马一鸣说：“我也没有别的高招。两个字,炒作！”
    张明故作惊讶地问：“官场上的事也可以炒作吗？我只听说娱乐圈需要炒作。”这个道理其实他也是懂的。只不过在上级面前要藏拙而已。
    马一鸣说：“我问你，这世界上是现有官场还是现有娱乐圈？”
    “当然是现有官场了！古代哪有娱乐圈啊？”
    “这就对了！官场的炒作历史更悠久，因此手法更高妙。完全不同于娱乐圈单靠绯闻和官司等下作手段来进行。当官需要炒作。姜子牙钓鱼，用直钩调，就是一种炒作，想引起周文王的注意。结果被请去当了丞相。燕昭王为并不是很有才能的郭槐筑起了黄金台，也是为了让天下的人知道他是真正的重视人才，结果引来了乐毅等超级人才，这也是炒作！诸葛亮一定要等到刘备三顾茅庐时才出面，之前常常逢人就说自己是管仲、乐毅一样的人才，这也是一种炒作。、、、、、、这样的例子可以说不胜枚举啊！”马一鸣侃侃而谈。
    张明赞叹道：“今天听了你的高论，我大受启发。思路开阔了许多。马部长，跟着您，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啊！”
    马一鸣吃了一口菜，和张明碰了一杯，问：“这也不是我怕个人的创见，也是拾人牙慧而已。不过，道理是对的，而且是很实用的。你可以去了解一下，我们的许多领导干部都是炒作高手。我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张明，我想考考你，你觉得张千里这个事我们怎么炒作好一些？”
    张明说：“马部长，你这是手把手地在教我啊！”
    “理论联系实际嘛！光学理论不行，必须要学会运用。在实战中学会运用，是最有效的学习方法。”
    张明说：“那我就试着说说了。说完之后请您点评。我觉得要想让张千里高高兴兴地接受这项调动，必须要把百里县的常务副县长这个职务炒作成一个具有很大发展空间的热门岗位。比如，可以放出风来，说这只是个过渡，马上就可以转成正县长。再比如，可以人为地制造一种竞争氛围，摆出一副有人在争这个位置的态势。这样可以大大地提高这个职位的吸引力，让张千里为之心动。你看，我的这种炒作方法怎么样？”
    马一鸣笑道：“领悟够快嘛！也能够活学活用。其实你根本就不用我教，你想出来的点子很老道。以至于我想修改都无从下手了！”
    张明谦虚地说：“马部长，您就别夸我了！在您面前，我永远都是个小学生。如果不是说在考我，我哪敢开口？我这是班门弄斧，小巫见大巫。你还是多指点指点吧！”
    马一鸣说：“你的炒作方法和我想的大同小异。我觉得要炒作好，还要把握几个细节。一是在高层会议上不能走漏风声。要把假的搞的像真的一样。你要知道张千里等人在地委也有人照应。所以这必须要成书记大力支持。第二，还必须要有一个人出来陪练。就是说选一个人出来假装和张千里竞争，这样张千里被选上后就会有一种幸运感。我看，就在你们恒阳选一个人吧！工作好做一些！”
    张明说：“就让马小军担任这个角色吧！他的工作我来做。”
    马一鸣说：“那就这样吧！上班之后，我就向成书记汇报我的工作思路。”
    张明问：“我要不要到成书记那里去一趟？”
    “不必了！为了不让人看出什么，你和钟越最近都不要再往地委这边跑了。这边自有我操持。”
    
    第361章炒作成功
    
    告别马一鸣，张明就联系董心兰。张明的意思是还想和她缠绵一番再走。董心兰何尝不想呢？只不过这样的关系实在不宜再持续下去。偶一为之，本来就违规了。长期这样，良心上也过不去。她觉得自己不适合扮演奸夫淫妇的角色。
    她温柔地对张明说：“我现在有点不方便！你回去吧！”
    张明知道她在扯谎，但也不点穿。他和董新兰的顾虑是一样的。董新兰是首长的夫人，自己染指本来就是不道义的。今后还是以姐弟关系相处要更好一些。
    不过他自己对自己有点不满意的地方就是，在男女关系上，自己总是在犯过错误后才会清醒起来。而过段时间后又会复发。董心兰也好，钟越也好，其实都有这样的弱点。总是在放纵之后才想到克制。压抑久了之后，又会有一次放纵。之后又循环往复。
    大家都没有慧剑斩情丝的果断与理智。这也许是人性的弱点。
    他说：“那我以后抽时间再来看你。”
    董心兰挂上电话，又有点后悔。和张明在一起实在是太快乐了。简直幸福得要死！可是，这种幸福却只能成为人生的点缀。人生就是这么无奈！
    回到恒阳，当然要首先向钟越通报。关于董心兰的细节自然要略过不提。只能把功劳全部归结到马一鸣身上。
    钟越听后，说：“还是你的面风大！一出马就把事情办成了。马部长还是对你有偏袒之心啊！”
    张明说：“那当然了！毕竟是老领导嘛！”
    钟越提醒到：“马小军那边你也要把工作做好，虽说是自己人，但也要把话说圆泛。”
    张明说：“应该是没问题的。我这就去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地委常委会上，马一鸣就干部任命拿出了新的方案。他说：“上次关于百里县常务副县长的任命，被成书记否决了。说实话，我对此是有意见的。因为提拔章启明同志担任百里县的常务副县长，是基于章启明同志的能力和百里县工作的需要而提出的。但是成书记却因为要避嫌否决了这项提议。古人说，内举不避亲嘛！我觉得成书记这样做有点过了！这样对章启明同志是不公平的嘛！成书记，我这样说，希望您不要有意见！”
    这番话说是在给成志和提意见，实际上是在给成志和唱赞歌。所以成志和不可能有什么意见。他叹道：“马部长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不只是你有意见，我太太章娜娜也有意见。不瞒大家说，她因为这件事要和我离婚呢！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谁叫章启明是我的小舅子！你们知道章启明可用，但是别人不知道啊！我不能给大家一种我成志和任人唯亲的印象。我明确地给我的小舅子讲过了，让他不要寄希望于沾我的光。在我的任上他不可能有大的提升。这事好说不好听！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吧！对也好，错也好，不要再提了！这次我就专断一回了！就算章娜娜同志真的和我离婚了，我也只能这么做了！”
    副书记秦林说：“可是百里县的书记杜园同志一直在催这件事，希望我们地委早作决断。”
    马一鸣说：“考虑到成书记的态度，我们组织部也拿出了一个新的方案。我说了之后，请各位领导讨论。我们想在其他县市抽调一名资历相当的有培养价值的同志到百里去担任常务副县长。经过初步筛选，我觉得恒阳县的县委常委兼宣传部长马小军和县委常委兼组织部长张千里都比较合适，我想，做个简单的考察之后，就可以决定了！至于他们腾出的职位，我想可以让章启明同志担任。也不能太让章启明同志委屈了！”
    成志和说：“关于另选干部担任百里县常务副县长的提议我赞成，不过，我建议还是不要动章启明。这毕竟也是一种提拔！这样吧，这次我也不搞一言堂了，我们来个表决。同意章启明的任命意见的举手？反正我是不同意的。”
    结果，只有他一票反对。于是这个方案就算通过了。谁好意思说不同意啊？
    成志和很满意这种结果。在自己投反对票的情况下，自己的小舅子得到了提拔，对上对下都有个交代了！换了个地方，影响要小一些！
    他说：“既然是大家的意见，我也只能少数服从多数了！不过，我提醒组织部的同志，对百里县的这个常务副县长人选进行慎重挑选，一定要挑选一个德才兼备的干部上来。为什么我要特别提出来，可能有的同志已经意识到了。百里县的左县长因为年龄关系，就要退下来了。所以这次选常务副县长就等于是在选未来的县长。意义非常重大，决不可等闲视之。”
    这是马一鸣事先和他商量好的口径。
    散会后，张千里就接到了消息。原来，张千里一直和地委秦副书记关系不错。秦林把地委常委会的精神透漏给了他，让他最近和上上下下都搞好关系。
    张千里对担任常务副县长的兴趣本来也不大。但是听说马上可以转为县长，就动了心。这是一支潜力股啊！也许买了过不多久就可以涨停。
    晚上，他特意请贾嘉华、罗源、周继民，白松华等人吃饭，商量这件事。
    周继民说：“祝贺你呀，马上就要高升了！”他心里有点酸溜溜的。
    张千里说：‘还没到祝贺的时候。第一，这件事还没有定下来。还有一个马小军和我竞争。第二，也只是一个常务副县长，能不能转为正县长还是一个未知数。今天，把各位找来，就是想和大家商量商量。我该怎么办？”
    贾佳华本能地想到了一件事，如果张千里一走，他们这一拨人在常委会上的力量就少了一个了。于是他说：“千里，我们在一起不是相处的很好吗？何必到别处去折腾？等我们把钟越和张明一排挤走，在这里就可以当上县长。还是继续在这里干好一些。”
    张千里想，就算把这两人赶走了，也轮不到我来干。这正县级干部一般都是上级任命，别看你曾经整走过几个书记县长，但是想要决定书记县长的人选还不能够。上面对这抓得很牢。再说，还有周继民和罗源在呢！还有，很重要的是，在这里我就是当上了书记或县长，最终不都是要被你们控制吗？有什么意思？
    他说：“我也想在这里和大家一起干下去。可是秦副书记的意思是希望我把握好这次机会。我不好辜负他。”
    白松华说：“老贾，我们也不要耽误他的前途了。既然他有好事，我们自然是大力支持。我们这拨人也要捧出一个人来了。不能都像我这样原地不动嘛！我觉得我们应该支持他。”
    罗源说：“支持他是没问题的。可是他一走，我们在常委会上的人数就不是绝对多数了！今后可能会有点被动。”
    白松华冷笑一声。说：“其实也没什么？在恒阳，真正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人还没有出世！张明看起来好像有点本事，不是也不敢惹我们吗？”
    贾佳华见白松华这样说，就不敢在说什么了。他最怕的人就是白松华。再加上前天在三河镇，他轻而易举地就把张明作弄了一番，也让他对张明消除了一些戒心。看起来，张明也是挺好对付的，比自己想象中的好对付多了，也许是自己多虑了！
    于是他说：“也是！那我们就放下顾虑，全力帮助千里吧！组织部下来考察的时候，我们自然是力挺张千里，让马小军一边凉快去吧！甭想我们说他一句好话！”
    几天后，马一鸣真的带人到恒阳来了。假模假式地考察了一番后就走了。又过了几天，调令就正式下达了。张千里调任百里县常务副县长，章启明调任恒阳县县委常委兼组织部长
    第362章高手的心机
    
    章娜娜已经和成志和和好了。她也是见好就收的人，所以在成志和对她做了一点让步后就迅速地改变了态度。
    晚上，成志和补偿性地和她亲热了一番后，她的身心都得到了安慰。人于是就显得通情达理起来。她自责道：“老成，这次其实是我的不对！我太情绪化了！没有体谅你的难处。”
    成志和已经习惯了她的这种事后的“自我批评”。这个女人就是这样，在她的温柔的面纱之下，是一颗自私的心。在欲望满足的情况下，温顺得像一只绵羊。反之，就胡搅蛮缠。不过，这个安定团结的局面来之不易，此时还需要好言抚慰。
    他说：“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和你的交流不够。没有把道理讲清楚。其实你也知道，我是关心启明的。只不过我不把挂在口头上罢了！”
    章娜娜说：“这次多亏董心兰从中调解，她真是我的好姐妹！”
    章娜娜提到董心兰，成志和的眼前就浮现出了董心兰的迷人的身姿，和眼前臃肿老态的章娜娜形成了鲜明对比！成志和不由得兴奋了起来，他关上灯，再次骑到了章娜娜的身上。
    章娜娜惊讶地叫到：“老成，今天怎么这么神勇？”
    成志和也不和她搭话，只是起劲的动作着。仿佛身子底下，真的是董心兰一样！、、、、、章启明上任之前，特意来到姐夫家，请教今后在恒阳工作要注意什么。
    章娜娜在厨房里做菜，成志和就在客厅里向章启明面授机宜。
    章启明谦恭地说：“姐夫，这次让你为难了！我在内心里是感谢你的。姐姐闹情绪那几天，我天天劝她。可她就是不听。其实我是知道姐夫的难处的。”
    成志和是了解这个小舅子的。能说会道，八面玲珑，有一定的工作能力。是一个从政的料。要不然他也不会培养他在政界发展。不过，这小子太滑头，嘴上总没一句真话。此刻的话就需要大打折扣。章娜娜这次这么生气，焉知不是他推波助澜的结果。现在得到提拔了，就把自己撇清了，装起好人来了。
    他说：“启明，你能这样想，我很安慰。这说明你比过去成熟了。这些年我对你怎样，你心里是清楚的。刚过三十，就成为了副县级干部，现在又当上了县委常委，你想想，没有我，你能够提拔地这么快吗？这次我不同意你担任常务副县长，不是我爱惜自己的名声，想在干部群众面前树立什么讲原则的形象。我这是在关心你！提拔过快对一个干部来说，并不一定就是好事。你还需要锻炼一段时间，在锻炼中提高自己的工作能力。能力没提起来，就到一个自己不能胜任的职位上工作，是要栽跟头的。这方面的例子不胜枚举。到时候，如果你栽下来了，我不但保不住你，还会受你的连累！你应该知道这个道理的。”
    章启明说：“这个我懂！你考虑问题当然要全面深远一些！我这次来，主要是想向你请教，今后我在恒阳应该怎么做？”
    成志和说：“这话问到了点子上！我告诉你，这次让你到恒阳，一方面是想提拔你，让你上一个台阶。另一方面是想改变一下恒阳县委常委的格局。你到恒阳的第一件事，当然是要站好队。恒阳的干部格局你多少知道一点吧？”
    章启明说：“这个我知道。马部长已经给我做了介绍。我自己也打听了一些情况。那是一个复杂的地方。”
    成志和满意地点点头。小子还算是一个有心人。他说：“我的立场很明确。你要站到钟越和张明这方面来，帮助他们和贾佳华、白松华进行斗争。”
    章启明说：“姐夫请放心。我知道张明是你一手提拔的干部，他也是一个实干家。我帮他就是在帮你！我一定旗帜鲜明，坚定不移地支持张明。毫不妥协地和贾佳华之流进行斗争。”
    成志和听了他的话后，没有说话，他若有所思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走到窗前，点上一根烟，抽了起来。
    章启明见他不说话，也跟着走到窗前，小心地问：“姐夫，我说的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成志和说：“你说的既对又不对！启明，站到张明这一边是对的。但是也不要旗帜鲜明。”
    章启明不知道姐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问：“为什么？”
    成志和说：“你知道什么叫隐蔽与保护自己吗？不要一下子就暴露出自己的立场。暴露之后只会招来打击和嫉恨。我希望到恒阳之后，不要和张明他们打得火热，让白松华他们一下子就把你当作对手。”
    章启明问：“那我该怎么办？”
    成志和说：“你要装做一个中间派。或者装做一个无门无派的人。只负责种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暂时不掺和他们的斗争。一般情况下不亮出自己的观点，不表示出明显的倾向。不到关键的时候，不要出招。懂吗？”
    章启明摸了摸脑袋，说：“我明白了！隐蔽力量一是可以保护自己，二是可以麻痹对方，在关键时候出击，可以出奇制胜。”
    成志和夸奖道：“果然有点悟性。我让你这样做，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你是我的内弟，这个关系谁都知道。因此，你可以说，就是我的政治代言人。人们往往从你的举动中揣摩我的倾向。所以，我让你暂时到暗处好一些。”
    章启明说：“我今后一定要低调一些。尽量少张扬。”
    成志和说：“这个想法很对。行事张扬是一个干部的大忌。去了之后，一定要戒骄戒躁。行为一定要检点，不要像一个公子哥，也不要动不动就搬出我来压人。要给我脸上贴金，至少不要给我添乱。”
    章启明连连点头。
    这时，章娜娜的饭做好了。
    吃饭的时候，章娜娜又对章启明叮嘱了半天。
    吃过饭后，章启明准备告辞。成志和却又把他叫到书房，和他密语了一番。
    在成志和管辖的几个县市中，最差劲的就属恒阳了。经济发展慢不说，人事问题也相当复杂。他是真心地希望张明过去之后能够有所作为的。但是他对张明也不是很有信心。尤其是对张明能不能战胜白松华等地方顽疾没有把握。
    基于这种考虑，他有两套方案。如果张明能够顺利瓦解白松华等人的势力，能够让恒阳走上康庄大道，势头较好，他就全力支持他。而如果势头不好，情况不妙，矛盾激化得不可调和了，闹得不可开交不能收拾了，他就要迅速果断的弃用张明，把张明调走。
    在他的任上，他不想闹出大的事情来，如果不能大发展，就求稳定为主，得过且过。
    他让章启明到恒阳后，作为他的“眼线”，对张明进行观察了解，看他是不是一个可以依靠之人。更重要的是，要随时汇报双方斗争的态势，便于他及时作出调整。
    章启明完全领会了姐夫的意图。姐夫真是一个博弈高手，每动一个子，都用心良苦！
    
    第363章你千万不要怀上了
    
    惠通地产恒阳项目顺利开工后，戴丽丽就派程欢作为公司的常驻代表负责监管这个项目，而自己只是过十天半月才来一趟。每次来她都要会一会张明。
    她在恒阳城乡结合部买了一个有三间房子的农家院子，装潢了一番之后，作为自己在恒阳的办事处。有办公室，有接待室，还有一间卧室。外表看起来很普通，但是里面却极为高档豪华。
    她是把这里作为和张明幽会的爱巢的。
    当然，这个地方不是对外公开的。一般人都不知道。只有程欢和张明知道。程欢住在离工地较近的旅店里，那里是惠通地产公开的办事处。
    程欢每周负责来这个地方打扫一次清洁。
    这一天下午，戴丽丽来到工地上转了一圈后，对程欢说：“你在这多盯着点！我到县政府去一趟！”
    程欢问：“今晚回吗？”
    戴丽丽说：“当然回。公司还一大摊子事呢！”
    实际上她已经和张明约好了。不过，张明要出席欢迎新任组织部长章启明的酒宴，要晚一点过来。
    今天送章启明过来的是组织部副部长罗天才。这有点出乎恒阳县干部们的意外。地委书记的小舅子来恒阳，应该搞得很隆重的，组织部部长应该出面的。没想到只来了个副部长。不过，大家很快就意识到了，这是成书记有意在低调处理。
    县委常委和县委组织部的几个副部长都参加了接风酒宴。
    因为事先打过招呼，钟越和张明对章启明没有表现出格外的热情。而章启明在酒宴上似乎对贾佳华、白松华来的更殷勤一些。
    酒宴结束之后，张明就直奔他和戴丽丽的“爱巢”去了。说是爱巢，实际上也总共去过两次。
    为了不引人注目，张明戴了个口罩，骑着自行车，来到了“爱巢”。
    掏出钥匙打开院门，就看见戴丽丽的宝马车停在院子里。卧室的窗户的灯亮着。不消说，风华绝代的戴丽丽正在房里等着他。
    打开门，高贵美艳的戴丽丽就扑到了他的怀中。
    “怎么才能来啊？人家等得花儿都快谢了！”戴丽丽抱着张明，娇嗔道。
    张明搂着戴丽丽，说：“新来了一个组织部长，县委为他接风。人家刚来，提前走了不礼貌。其实我是人在曹营心在汉。我的心早就飞到了你这里。”
    戴丽丽娇笑道：‘就知道骗人！也许酒宴上有个漂亮的小姑娘，让你舍不得走吧！”她推开他的手，说：“你看，我今天的睡衣好不好看？”
    戴丽丽今天特意穿着一件粉红色的性感睡衣，在粉红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迷人。张明赞叹道：“真是一个红粉佳人！”
    他重新搂着她，要亲吻她。戴丽丽却推开他说：“一股酒气！先洗个澡吧！”
    等他从浴室里出来之后，看到了一副令他热血沸腾的图画。戴丽丽斜躺在床上，左手支着脑袋，睡衣已经敞开，露出了一片酥胸，美丽的脸上表情空前狐媚、、、、、。小妮子，今天是存心想迷死人啊！
    张明还没走到窗前，就已经兴奋起来了。他几乎是扑了过去，三两下就扒下了那件粉红色的睡衣。
    戴丽丽娇呼：“张明，你温柔一点嘛！”
    张明的嘴在戴丽丽那高耸的玉峰上游走着，含糊地答道：“你存心让我疯狂，我怎么温柔得起来！
    张明躺下来，闭上眼睛，让戴丽丽为自己擦着身子。他笑着说：“知不知道我的汗和你的汗有什么区别？”
    “有什么区别啊？”
    张明说：“我是劳动人民，我流的是臭汗，你是资产阶级小姐，流的是香汗。”
    戴丽丽嗲声道：‘你又在取笑我！“
    张明把戴丽丽拉到怀里，说：“今天我感觉道自己就像一名皇帝一样，这儿就是我的行宫，你就是我最宠爱的皇妃！”
    戴丽丽笑着说：“你们男人都有一个皇帝梦。好啊！我的皇上，那你给我一个什么封号呢？”
    张明故做正经地说道：“看你表现不错，朕十分高兴。，就封你为丽贵妃吧！”
    戴丽丽格格直笑，说：“你还真过上瘾了！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如果这次我如果怀上了你的‘皇子’，我就要立为皇后的。”
    张明这才想起刚才双方为图尽兴，没有采取安全措施。他警觉地说：“丽丽，你别吓我！赶紧采取紧急措施吧！”
    戴丽丽坐了起来，正儿八经地对张明说：“你也别紧张，现在是安全期。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什么。不过，我想打个赌。”
    “打什么赌？”
    “如果这次没怀上，我们就一拍两散。”
    张明也坐了起来，搂着她说：“何必这样呢？没怀上，不是可以一切照常吗？”
    戴丽丽说：“实话告诉你，我爸爸催着我结婚呢！我不能老这样和你不明不白下去。耗不起！我的压力也很大！你应该明白的。不过，我是很珍惜和你的这番缘分的。我很喜欢你。所以如果这次怀上了，那就意味着上天要我们结合在一起。那么对不起，我要求你离婚，然后再和我结婚。”
    张明想，即使真怀上了我也不能和你结婚啊！不过他有一个侥幸心理，安全期怀孕的可能性是非常非常小的。哪有那么巧？于是他硬着头皮说：“如果是那样，那就真是天意了！我也只好豁出去了！”
    戴丽丽说：“那我们一言为定！你别担心，可能性也不大。”
    戴丽丽并没有撒谎，她确实想和张明作一个情感上的了断了。她是个精明的女孩，知道把自己的青春交给一个不能给自己婚姻的男人是不明智的。虽然她很喜欢张明，但是她也做了决定，要抽身而退了。
    这次打赌，是她想验证一下，她和他是否真的有缘。她要给这段感情一个“转正“的机会。
    而张明，虽然貌似平静，心里却是波澜起伏。就算这次真的有了孩子，他能够和盈盈离婚吗？
    只能暗自祈祷，丽丽，你千万不要怀上了！
    
    第364章这次常委会和以往不同
    
    陆基从江口市回来，向张明汇报这段时间联络的成果。
    果然如张明所料，江口市市市长何子华为了照顾这个未来的妹夫，让他的工作出成绩，一口气就把五个项目让给了恒阳。这几个项目他们在城区承受不下了的，而投资商又不愿意到江口的边远地区去。江平大桥已经动工，何子华就向他们推荐葫芦镇这块地方。
    投资商们看到桥建成后，两岸就连成一片了，简直和城区没什么两样，也很乐意到葫芦镇来。早来是贵人，政策也会比较优惠。等大桥建成后，情况就没有这么有利了！
    张明估算了一下，加上章有容的酒店项目，意向性投资总额已经有两亿多了。在常委会上提出建立葫芦镇经济开发区的条件已经成熟了。
    他高兴地对陆基说：“陆基，这段时间的工作可以说是卓有成效的。你把思路整理一下，准备列席常委会做专题汇报。”
    陆基也很激动，居然有到常委会上做汇报的机会了。这可是有生以来头一回。
    会前，张明和钟越先通了气。钟越说：“这是一件好事，在常委会上通过是没有问题的。贾佳华他们总不至于连这也阻挠吧？”
    张明说：“阻挠也不怕了。现在的格局不同了。张千里的走和章启明的来，让我们在常委会上成了多数。有你我拍板，常委会多数的支持，这件事可以说是铁板钉钉了。”
    钟越说：“这多亏你的调虎离山之计啊！今后我们办任何事都会容易一些了！”
    “这只是第一步，有机会我们再把罗源等人也调走，他们的力量就更单薄了。”
    钟越笑道：“慢慢来！不要心急！心急不能吃滚粥。”
    常委会上，当张明提出要在葫芦镇建立经济开发区的时候，大家就热烈地议论开了。
    贾嘉华说：“张县长，你也太冒进了吧！城北的新工业园还没有开工呢，你就又要建经济开发区。这次的动作更大！我怎么觉得有一种大跃进的感觉！”
    罗源见贾佳华如此说，也附和道：“张县长发展恒阳的热情很高，这是值得我们学习的。但是干任何事都要循序渐进，要量力而行。”
    白松华却并不想反对这件事。张明把城北工业园的工程给了他弟弟后，他尝到了甜头。只要他能从中分一杯羹，他又何必阻挠。那不是断自己的财路吗？于是他说：“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我是大力支持的。中央领导不是说过吗？改革开放步子要迈大一点！发展要有新思路，要敢闯敢干嘛！”
    白松华的发言大出大家意料。
    贾佳华没想到他会支持张明。胳膊往外拐起来了！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白松华的意图，无非是想在开发区的建设中捞上一把而已。这个白松华，一点政治敏感都没有，眼里就知道钱。太短视了！早晚你会后悔的。
    不过，他不敢得罪白松华。只好微笑着，看着大家。
    钟越、张明等人也感到奇怪。这几个人的口径在常委会上不一致，这是头一次。不过，他们也很快意识到了白松华支持的内在动机。新工业园的骨头还没啃完，就盯着经济开发区这块肥肉了。
    章启明这是头一次参加常委会，会议刚开始时他就在观察动向。按照姐夫成志和的要求，他不准备过分明显地支持张明。作为恒阳县委的一个新人，他也不打算随意发言。要把情况弄清楚了再表态。首次发言的措辞也要考虑好。做到既能表现出一定的水平，又不得罪人。
    但是现在白松华的发言让他觉得今天的会议不会有大的争执了。自己最好是在这种火药味不浓的情况下有所表现。来做一个好的亮相。
    于是他说：“我没想到第一次参加常委会就听到这样一个好消息。我是非常自支持兴建这个开发区的。不过，贾主任和罗书记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发展经济不能太盲目。这个在全国都是有教训的。所以我的意见是大家都不要盲目表态。我觉得有必须要对这个项目进行一下可行性论证。如果可行，就毫不犹豫地上马。如果不可行，就不要上马。或者暂缓上马。”
    这话说的八面玲珑，即表态支持了张明的提案，，又肯定了贾佳华等人的话有道理。关键的是还提出了合理化的建议。显得很专业，很务实。
    大家不仅对章启明刮目相看。成书记的小舅子还不错！
    贾佳华一时有点不明白章启明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了！张明微微有点不快，因为这小子的话里似乎有一种迎合贾佳华的味道，还有一种刁难自己的意思。
    好在他早有准备。他说：“章部长说的有道理。下面我想请政研室的陆基同志给大家做一个介绍和论证。”
    陆基的报告是经过了精心准备的。材料丰富，分析精辟，把在葫芦镇兴建经济开发区的可行性以及美好前景讲述地非常清楚，同时也很有感召力。
    他做了报告后，张明说：“陆基同志以前就是一个搞经济建设的干将。这次市政府委派他到江口做联络工作，又成功地招到了两亿多的投资，江口市的市长何子华对他非常欣赏和信任。向我提出要把他调过去。我没那么傻。好的人才怎么能够外流呢？”
    钟越知道张明在常委会上褒奖陆基的用意，就说：“千金易得，一将难求。这样的同志应该重用。我建议，如果我们的葫芦镇经济开发区成立了，就让陆基同志去主持。当然这是下一步的事了！下面我们还是回到开发区建不建这个问题上来。大家表个态。”
    谁也提不出合适的反对理由了。贾佳华只说了些要把好事办好的建议后就不再说什么了。
    很快，兴建葫芦镇开发区的事据就初步定下来了。
    张明提议，按照其他县市的惯例，开发区的级别要比乡镇高半格。开发区书记享受副县级待遇。开发区的书记由陆基担任，主任由现葫芦镇副镇长李春来担任。
    散会后，白松华就跑到张明的办公室里来了。拉拉杂杂地说了许多话。最后才点明主题，提出要张明在工程上给他弟弟一点倾斜。
    张明爽快地答应了。对付白松华，目前还只能用“利”来稳住他。现在就让他们赚一些钱，将来如果把他们击垮了，他们自然会吐出来！
    
    第365章被好下级感动了
    
    章有容回了一趟香港，带了几个人来，专门负责投资的具体事宜。技术上的事她是不管的,只负责攻关和决策。
    在老地方住下之后，她就给张明打电话。
    张明接通她的电话，就听到了章有容那港味十足的嗲声：“书呆子县长，我到江口了！”
    张明笑道：“别乱给我起外号！影响不好！再说我也不呆。”
    章有容说：“还说不呆！美人在怀，却无所作为。我跟你说，上次的事你伤我的自尊了！人家就那么地没有魅力吗？回香港的这几天我一直都闷闷不乐的。”
    张明不想和她谈这样类似于调情的话，就转换话题道：“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恒阳县已经决定在葫芦镇成立经济开发区了。对首批入住的企业我们将有非常优惠的政策。我代表恒阳县政府欢迎你到恒阳来做客，商谈下一步的合作事宜。”
    章有容说：“我才不到你们恒阳那小县城呢！人家不习惯到小县城里去。三星级以下的酒店我是不住的。你还是来江口市来吧！”
    张明想，这一去恐怕很难不被这个艳星出身的港商引诱，不如回避为妙。于是他说：“我本人非常想去。可是这几天要到省里开个会，我想派个代表先和你谈谈。可以吗？”
    章有容不高兴地说：“那可不行！你不来，合作的事就免谈。你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启动合作。”
    看来，不去不行了！也不知道这个骚女人为什么会看上自己？张明说：“章小姐，既然你这么看重我，那我就派人代替我去开会吧！我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就去拜访你！”
    章有容看了看表，说：“呆子县长，下午六点钟以前必须赶到。今天你请我吃饭。并且不许带随从。带来了也只能和我的手下一起吃饭。”
    这是哪门子的规矩啊！张明想，你这不是存心设局要把我往床上引吗？
    不带随从是不行的。谈合作的事是公事，一个人谈算怎么回事？最合适的随行人员当然是陆基了！
    葫芦镇的人事已经变动了。陆基和李春来已经上任。张明决定先到刚成立的葫芦镇经济开发区看看再到江口市去。
    中午的时候，张明一个人开车来到葫芦镇。他首先来到悦来旅店。
    翠花见张明来了，喜出望外。中午的旅馆，寂静无人。
    翠花说：“张县长，您今天怎么来了？”虽然说与张明有过床第之欢，但翠花还是对张明毕恭毕敬的。在她眼中，张明是一个大人物。不同于一般的男人，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就可以呼来唤去了。
    张明说：“有事要到江口去，顺便来看看你！”
    翠花把门关上后，就抱住了张明。张明亲了她一会，说：“可惜今天在这里不能多呆。”
    翠花说：“没事！你能来看看我我就很知足了！”
    张明抱着她说了一会话，就离开了悦来旅店。这个女人，是偶尔闯入他生活的一片云。这片云很快就会飘出他的天空。他会记住她，但不会和她有多的交往。
    陆基上任开发区书记没几天，但是已经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中午在食堂里吃过饭之后，也不休息，就到办公室和李春来商量修路的事。开发区建设在即，通路是必须先做好的工作。当前的问题是钱不够。两人为是改造现有公路还是重新规划修一条大路，有了争议。
    陆基说：“现有的路太窄，弯弯曲曲，没有改造价值。不如重新规划，另起炉灶。”
    李春来说：“这事说起来容易，但是钱从哪里来？再说，工程马上就要开始，重新修路恐怕来不及。改造旧路，保证材料的运输是当务之急。”
    陆基说：‘这个我知道！可是在我的理想中，我们的开发区建设必须是大气的，高规格的。大气，首先就从修路开始。这条路，必须是六车道或八车道的。要让这条路十年二十年之后都不落后。你想象，如果我们一开始就小家子气，怎么能够吸引别人来投资？“两人热烈的讨论着，根本没有注意到门外的张明。
    张明看到这一幕，内心里颇多感慨。
    这与自己上次来看到的景象大不相同。上次是上班时间来的，但是看到的是政务涣散的景象，主要领导不在岗，上班的人却在下象棋。
    这次是休息时间来，主要领导利用休息时间在商议工作。看来这个班子是选对了！有这样勤政的领导，工作何愁搞不上去？
    张明想，要是能够把全县的所有干部都来个大换血，都换成陆基这样的干部，恒阳的面貌就将会有一个全新的改变。今后要在选贤举能方面大下功夫。有了一批好干部，自己就可以垂拱而治了。
    张明往旁边退了一下，他暂时不想打搅他们，同时也想听清楚他们的意思之后，再进去。
    只听陆基说：“其实也不是我这个人好大喜功。说心里话，我是想报答张明县长对我的知遇之恩。世有伯乐，然后与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我虽然不敢说是一匹千里马，但是我是把张明当作是我的伯乐的。既然他看中了我，我就不能让他失望，就应该用好的业绩来回报他。你说是吗？”
    李春来也动情地说：“我也有同感。我也非常敬佩和感激他。陆基，我们今后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团结协作，争取把开发区办好。说句夸张的话，我情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当然，这样的词好像我们这样的小干部不配用。”
    陆基说：“也不能这么说。这官职确实有大小，地位也有尊卑，但是人的思想境界并不受地位的限制。普通人物也可以达到很高的精神境界嘛！”
    张明十分感动。没想到自己只是提拔了他们一下，就让他们对自己如此感激，就让他们如此地敬业。这让他进一步地认识到，这两个人还可以进一步的培养和提拔。同时他也认识到，上级的信任和赏识是激励下级发奋工作的最大动力。
    他装出一副刚刚走来的样子，出现在门口，对他们说：“两位开发区的领导，休息时间怎么都还在工作？真是废寝忘食啊！”
    陆基惊讶地说：“张县长，你怎么来了？”
    李春来也说：“张县长，您看您也不通知一声，我们也好去迎接啊！”
    张明说：“迎接什么啊？不需要搞那个排场。说说看，你们正在商量什么？”张明故意装作没听见他们的谈话。
    陆基就把他们在修路上的思考说了一下。陆基说：“张县长，还是您给我们拿一个主意吧！”
    张明摇头笑道：“这个主意我不帮你们出，一出，我就脱不了干系了。你们肯定会找我要钱。还是你们自己决定吧！”
    李春来说：“张县长，你的警惕性真高！”
    陆基说：“您不来是不来的话说，来了，就不能坐视不管了。主意也要你出，钱也要您拿一点。我们就赖上你了！”
    张明坐下来，故意叹气道：“我这是自投罗网啊！得！我还是给你们提个建议吧！不过，要钱，我没有！要命，我倒是有一条。”
    陆基和李春来笑了起来。
    张明说：“我建议，把你们两个人的意见来一个综合。小路要适当整修，保证建筑材料的供应。与此同时，规划修一条规格高一点的大路。”
    陆基和李春来有点失望，这个建议并不高明。因为这样需要的资金会更多！而当前的焦点与难点就是没有钱。
    张明接着说：“是不是在为资金发愁？”
    两人点点头。张明说：“你们别指望县里。县里只能给你们政策。办法要由你们自己想。要有新思路和新举措，胆子要大！手段要活！”
    筹措资金的方法有很多。比如卖地，比如要投资商先投资修路，今后用税费相抵等。但张明不想对他们明说。这些点子他们应该能够想出来。或许还能想到更好的办法。
    自己不直接出主意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将来出了什么偏差，自己的责任就小一些。这样，就有一个退路。有责任就又他们先承担着，只要自己不垮台，就可以保住他们不受大的冲击。
    
    第366章研究演技
    
    陆基说：“我们一定按照你的指示，想出办法，解决问题。路是人走出来的，我相信，有你的正确领导，我们一定能闯出一条金光大道来！我们有决心，也有信心。”
    张明又问了些其他情况，然后对陆基和李春来说：“把下午的工作安排好，然后和我一起到江口市去。香港的章总要和我谈酒店的事，你们呢，到江口市的经济开发区去参观一下，取取经。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嘛！”
    李春来说：“陆书记陪你去吧！我们是新班子上任，家里必须有人压阵。我和陆书记商量好了，无论多么忙，我们两人当中必须有一个人在机关坐镇。先把干部的作风转变过来再说。”
    张明赞同地说：“这个做法很好！刚开始就应该这样。领导作风扎实，群众就不敢随意。那就辛苦你了！”
    路上，张明问：“我给你选的这个副手还不错吧？”
    陆基说：“你选的当然不错！和他搭班子我感到非常幸运。他对我很尊重，但是又不盲从。真正做到了尽职而不越位，补台而不拆台。”
    张明说：“那你们是一对黄金搭档啊！我现在有一个想法，要在全县范围内开展好班子评选活动。主要是看正副手的团结配合情况。今后提拔，好的正副手要一起提拔，不好的一起整改。来一个捆绑考核。看看能不能促进县里各级领导班子的团结。要走出正副手互相猜疑互相拆台互不买账的怪圈。”
    陆基说：“这一招应该是非常有效的。我希望早点举行这样的评选。我和李春来有信心夺得第二名。”
    “为什么不争取第一？”
    陆基说：“第一已经被人占了！”
    “谁这么牛？我怎么不知道？”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在我们恒阳，最佳搭档非你和钟书记莫属啊！”
    陆基这么一说，让张明有点不好意思了。是啊，他和钟越的关系真的是水乳交融如胶似漆了。床上的好伙伴，工作上的好伴侣，在恒阳，还真没有他们这样关系好的搭档了。陆基这样说，是真心的夸奖，还是另有所指？看陆基的神情，应该没有别的意思。
    他说：“钟书记真是一个好领导。我们情同姐妹。这也是一种缘分。说道缘分，你和何菲准备什么时候喜结良缘？”
    陆基说：“我们准备就在春节把事办了。只有春节还有点时间，不耽误工作。”
    张明开玩笑道：“要抓紧啊！努力耕耘，提前播种，争取早出成果。“陆基不好意思地笑了。他还不好意思和领导谈这样的话题。
    到江口后，两人兵分两路，陆基去找何菲，联系到江口开发区考察的事，张明则到天怡酒店，去会章有容。
    张明的心情很矛盾。章有容的美貌对他来说是有很大的吸引力的，但是他的顾虑也很多。在抗拒诱惑方面，张明有过成功的经验，也有过失败的教训。所幸的是至今还没有在女人方面出大问题。所以他有一种艺高人胆大的自信。
    趟过了那么多条女人河，都没有呛过水，难道还怕你一个香港女人？大不了把你拿下，至于以后有什么隐患或者明患，再根据具体情况作出具体反应。还是那句话，办法总比困难多。
    这样一想，他就没什么压力了。见机行事，跟着感觉走吧！
    一进入总统套间，冬天就被关在屋外了。
    中央空调的暖气、章有容妩媚的笑容以及她暴露出的明媚秀色，让房间里春意融融。
    张明脱下大衣，章有容接过来，挂在了旁边的衣架上。张明说了声谢谢。章有容给他递过一杯茶，张明接过，说：“今天过得好奢侈！美女老总为我挂衣服，端茶递水的。”
    章有容在他对面坐下，话中有话地说：“这不算什么！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过上更‘奢侈’的生活。”
    章有容今天的穿着依然走的是性感路线，高耸的胸脯露出了大约一半的秀美峰峦，雪白的小腿全露着，坐下之后，她把裙摆往上一撩，粉嫩的大腿又秀出了半壁河山。加之一双勾魂夺魄的眼睛不时地向张明放电，让张明对她所说的“奢侈生活”顿生向往。
    他笑道：“是吗？不知章小姐今天有什么安排？我们要不要先把投资的事谈好？”
    章有容说：“张县长，别那么没情调！投资的事交给下级谈吧！谈好了我们就可以签约了！没必要在这方面多费脑筋。我们今天聊聊电影艺术吧！最近有一个导演想请我出山，拍一部片子。我答应了。不是为了赚钱，主要是为了好玩。不过，好久没演戏了，我都不知我能不能演了！”
    张明说：“应该没问题！是一部什么片子？”
    章有容说：“当然是爱情片罗！我喜欢拍爱情片。我也只会拍爱情片！”
    张明暗笑，你过去拍的那是爱情片吗？在我们大陆都是扫黄办的取缔对象。大概你心目中的爱情就是上床吧！
    他说：“我最喜欢看爱情片了！对你的影片我非常期待。章小姐，票房你就不用愁了，我和何子华市长可以发动全恒阳县和江口市的民众来支持你！”
    章有容说：“真的吗？那真是太令人高兴了！不过，导演说，里面有少数戏份的尺度放得比较大，不知大陆允不允许播放呢！”
    张明说：“是吗？那就要看情况而定了！”
    章有容说：“我现在担心的主要是演技问题。以前演过的一些片子我很不满意。今天我特地带来了以前我演的几个片子，想和你一起温习一下，你帮我看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张明终于明白章有容的意图了。原来是想通过放三级片的手段引诱我。真是有创意！
    张明以前也看过三级片，但是从来没有和哪个演员一起看她自己主演的三级片。这的确是一种全新的感受。
    张明装出一副很热爱艺术的样子，说：“那真是太荣幸了。我虽然不懂电影，但是很喜欢电影。”
    章有容打开影碟，播放起了她主演过的片子。她相信，不等影片放完，张明就会冲动起来。今天，她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放片子只是为了酝酿气氛而已。为了做到万无一失，她准备了催情药，刚才已经放在茶里了，估计过一会就会起作用。她还在客厅和卧室安装了针孔录像机。拍性爱录像并不是为了敲诈，只是为了事后的欣赏。这是她的癖好。
    章有容走过来，挨着张明坐下。一起欣赏起影片来。
    看着，看着，电视上开始出现了敏感镜头。影片中的章有容正被一个男人按在床上，章有容全裸出镜，在那男人的“蹂躏”下快乐的呻吟着。
    香艳镜头的刺激以及催情药的作用，让张明冲动起来。他的呼吸有点紧促起来。偏偏这时，章有容在旁边问对他说：“这是我的处女作。那时人家还是一个处女呢！并不懂男女那些事。所以演得不是很到位。叫得有点假！”
    张明强忍着冲动，说：“我觉得还不错！”
    章有容看着他涨红的脖子，再看他的两腿夹的紧紧的，知道他有反应了。于是继续用言语挑逗：“你知不知道那个男演员很好色，乘机大吃我的豆腐。下班后他还约我到家里切磋演戏的事，我差点被他强暴了！”
    张明下面涨的厉害，他有点意识到茶里放了药了。他曾经有过被下药的经历，所以对这这种感觉很熟悉。因为一般情况下自己的生理反应不会这么强烈。
    他想，看来今天肯定是要陷入她的风流陷阱了。乘机饱餐秀色也不是什么坏事，只要不留下什么痕迹就行了。绝不能在他预设的战场里办事。
    这时，章有容又说：“我觉得这个戏还可以改进一下。张明，你来配合我一下，你扮演一下那个男的。”
    张明说：“这，这有点不大好吧！我怕我会控制不住。”
    章有容笑道：“你努力控制一下嘛！你的定力不是很好吗？我相信你！”
    张明说：“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他用手挡着下面撑的高高的部位朝卫生间走去。走进去的时候，他故意惊叫了一声。
    章有容不知发生了什么，就跑过来看。张明好好的站在里面。见她过来，一把把她拉到怀里，说：“我们就在这里演戏吧！”
    章有容说：“我们到卧室里去吧！你想这么样就怎么样。”卧室里有录像机，这里没有。她没有想到张明会在这里办事。
    张明不理她。他是故意找这么个地方的。他相信，章有容即使设机关，也不会设在这里。此时的他已经欲火中烧了。他抱着她狂吻一番后，就因地制宜地发起了“冲击”、、、、、章有容终于如愿以偿了。美中不足的是没有把这火热的镜头录下来。
    
    第367章不要风险
    
    张明本来就很强悍，加上喝了章有容从香港带来的催情药茶，表现的异常神勇。阅人无数的章有容不断地引导着张明尝试着各种花样。
    张明的快乐因而得以臻于了极致。同时也如同上了一趟性爱全能的培训课。
    “课”上完后，两人都一起泡在浴池里“休养生息”。
    张明觉得，今天的日子过得真是腐化奢靡到了极点。章有容满足地娇喘着。这是她的猎艳史当中最满意的一次。以前，她没有钱的时候，她是男人们猎艳的对象。或者说，她是男人的玩物。而现在，她把男人作为自己的猎物了。
    张明是她颇费了一番心机后才猎取到的。所以她非常珍惜。女人和男人一样，对容易得到的异性不大珍惜。而对费尽心机才得到的，则视若珍宝。
    所以，当她喘息稍定之后，就又重新偎依到张明怀里，说：“张明，你真棒！好久没有这样畅快淋漓了！认识你是我的幸运。”
    张明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幸运。至少这应该算是走了桃花运。他说：“你也不错！很专业！”
    章有容以为张明是在揶揄她刚才的主动放浪，娇声嗔怪道：“你这个没娘心的。人家不是为了让你快乐吗？你还笑人家！你不会当我是娼妓吧！”
    张明说：“你误会了！我没有笑你！我是说你很会讨男人喜欢。这也是一种专业精神嘛！现实生活中，很多女人不知道努力让自己的男人快乐，以为这样做是一种淫贱，因而使本来应该春意盎然的夫妻生活变得索然无味。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没有血泪的悲剧。而悲剧产生的原因就是因为女人没有你这种专业精神。”
    章有容笑着说：“我听着听着，怎么觉得你好像一个婚姻专家，不想是一个县长。”
    张明说：“如果我是导演，我就要拍一部表达我刚才思想的文艺片，让全天下的已婚女人都受一受教育，达到改善夫妻生活建立和谐家庭的目的。而且我也要让你担任主角。”
    章有容甜蜜地说：“我只需要担任你生活中的女主角就行了！”
    张明说：“可惜的是我的生活已经有女主角了。你只能在我的生活中客串一把。其实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一个合适的人当你的男主角。”
    章有容说：“你是劝我结婚吗？不！我不结婚。我已经决定了，做一个独身的女人。不过，你如果愿意和我结婚，我可以考虑。”
    张明虽然知道她是在说笑话，但是还是吓了一条。警觉意识又重新抬头了。切切不可被这个女人粘上了！先教训一下她，争取一下主动。
    他用审视地目光看着章有容，一言不发。
    章有容被他看得有点发毛，因为他的目光似乎有点冷峻，她说：“怎么啦？这样看人家！我开玩笑的，你别吓着了！”
    张明冷冷地说：“我没有被吓着。我是在想，如果我和你这样的女人结婚，估计不出三个月，就会精尽人亡。”
    章有容心里开始发虚起来，莫非他知道自己给他下过药了。她怯怯地说道：“我有那么坏吗？我又不是吸血鬼！”
    张明起身，揩干身子，穿好衣裳，说：“你快出来，我有话问你！”
    说完，径直走出了浴室。
    走到客厅，看那杯茶还没有喝完，还剩下一小半。他又仔细地看了看房子的每个角落，很快就在电视的罩布下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摄像头。这种东西如果不是有意找，是很难发现的。张明因为有过被警花何云霞偷拍的经历，又是有意在寻找，所以一下子就把它找出来了。
    果然不出所料。这骚婆娘真的在这里布了一个局。且不说她抱有什么目的，这样对自己玩阴谋就不能容忍。
    这时章有容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了。
    她笑靥如花地说：“怎么啦？搞得这么严肃的。说翻脸就翻脸。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得到了人家，就不珍惜人家了。”
    张明冷冷地说到：“你还是把衣服穿好吧！跟我到江口市公安局一趟。”
    章有容说：“为什么？”
    张明一把拉出隐藏在电视机罩布下的摄像头，厉声问：“这是什么？”
    章有容顿时花容失色。真是出了鬼了。他是怎么发现了的？莫非是警察出身？
    她不好意思地说：“这有什么？我放在这录着好玩的。”
    张明指着茶杯说：“这又是什么？为什么里面会有春药？这也是闹着玩的吗？”
    章有容说：“我也没有恶意。我是想，这样我们会多一些快乐。”
    张明说：“快乐！你只知道自己快乐，你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你征求过我的意见吗？我的身体是你的玩物吗？我告诉你，你这是违法犯罪。你想干什么？想玩我，还是想敲诈我？或者是想害死我？这个杯子和这个摄像头就是你的罪证。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卧室里应该也有一个摄像头，你的包包里应该还有没使用完的药。铁证如山，你大概不能住这个总统套间了。我很遗憾的告诉你，我们大陆的看守所里，没有这样豪华的房间。”
    说完，张明掏出手机，准备拨打110.
    章有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都说男人玩女人容易玩出问题，没想到女人玩男人也玩出了牢狱之灾。她的脸色立刻变得惨白。
    她走到张明身边，扑通一声跪下了。她抱住张明的腿，可怜巴巴地望着张明，说：“张明，张县长，你千万不要报警。有什么事我们私下解决。我承认我确实做了这些不该做的事。但是我真的没有恶意。我是因为喜欢你才这么做的。前几次引诱你，你都没有动心。所以我今天就出了这个下策。至于录像头，我只是想录下之后，有时间了拿出来回味回味。你相信我，我没有撒谎。我发誓！”
    说着，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张明看她流泪的样子，犹如梨花一枝春带雨，显得楚楚可怜。美人流泪也是一种风景。他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她，并不想真报警。总不能搞了人家，又把人家往看守所里送吧！这也太狠心了。于是他收起手机，说：“最不可信的就是女人的誓言。这样吧，你用笔把事情的经过老老实实地写下来，签字之后，交给我。”
    章有容打着哭腔说：“你要我写口供，还是不想放过我吗？”
    张明笑着把她拉起来说：“如果我不想放过你，何必还要你写什么口供。我直接把你交给公安局不就得了。”
    章有容说：“那你是不是想今后拿着来敲诈我？”
    张明说：“我如果想敲诈你，现在也可以啊！何必等到以后。实话告诉你，虽然你这样对我，但是我还是喜欢你的。不但公事上想和你合作，个人也想继续和你交往下去。但是我的身份特殊，不得不防备你一下。所以才要你写这样一个东西。”
    章有容说：“真的吗？”
    张明说：“我像那种说假话的人吗？我的意思很明白，我想和你交往下去，才这样要求你！不过，如果你因为这件事不想和我交往了，你也可以选择不写。我也不报警。我们从此一刀两断。你自己做个选择吧！”
    章有容说：“我也想和你交往下去。我马上就写，让你放心地和我来往。今后如果我有什么坏心，你就再拿出来告我。”
    说完，她就到房里去找纸笔写交待书去了。几分钟后，她就把交代书交给了张明。然后坐到张明的腿上，说：“你说话要算话。不许因为这件事生我的气。我真的没有害你之心。我是真的喜欢你！”
    张明说：“我也喜欢你！你很迷人！不过，既然我们相互喜欢相互欣赏，就应该真诚相待。不要耍什么心计。”
    章有容说：“在你这样有心计的人面前，我哪还敢耍什么心计？从今后，我就老老实实地听你的。我服你了！”
    张明看她这么快就被收拾得服服帖帖了，很满意自己的战果。他笑道：“是吗？我也不要你服我。在一起的时候就好好珍惜。其实我们之间的交往也不会有很多。你知道，我受到的限制很多。不能自由自在的。你能理解吗？“章有容也并不是对张明动了什么真感情，并没有长期和他厮守的打算。也许，过段时间，她就会厌倦他也不可知。于是她温顺地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在朝朝暮暮。我们随缘吧！“张明长舒了一口气。这正是他想要的一种结果。风流却又没有风险。
    
    第368章陷他于被动
    
    章有容拉着张明，来到卧室，亲自拆除了录象头，说：“现在你该放心了吧！”
    张明笑着说：“何必拆呢？反正我等会就要回恒阳了。你留着搞一下自拍。或者再去找一个男朋友。”
    章有容说：“说什么呀？你真以为我是那种随便和男人上床的人吗？我们香港人虽然开放，敢爱敢恨，但是绝不随便。”
    张明不想和她多扯，就说：“开玩笑的。别在意。”
    章有容说：“张明，我知道你以后不见得和我再有什么瓜葛了。你的顾忌太多，我也不想去打搅你的生活，影响你的前程。不过，我想向你提一个要求。我可以留你过一个晚上吗？我想和你有一个完整的夜晚。这样，即使你以后不理睬我了，我也没有遗憾了。”
    张明犹豫地说：“这、、、、”
    章有容说：“这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吗？”
    张明想，答应她也无妨。今天注定是一个奢靡的日子，成全她也快乐了自己，何必拒绝。于是他说：“好！我今天就好好地陪陪你！从现在起，到明天早晨，我属于你，你也属于我。”
    章有容高兴地亲了张明一下，说：“你真好！”
    张明给陆基打电话，告诉他自己还另有事情要做，让他自行安排自己的活动。
    等他打完电话，章有容说：“好了，你也没有后顾之忧了。我们今天就开开心心地玩玩吧！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你喜欢在这里吃还是到外面吃？”
    “还是在这里吃吧！外面太招摇。”
    章有容说：“我今天有点金屋藏娇的味道了！”
    张明骂道：“你把我当什么了？小白脸吗？”
    两人都笑了起来。
    正要吃晚饭时，万家乐打电话来了。
    电话中的万家乐语气十分惊慌：“张县长，不好了！白松涛的人在施工时，和新旺村的人打起来了，发生了械斗。”
    发生械斗？这可不是好玩的事。张明心里一惊，问道：“死人了吗？”
    万家乐说：“还没有。白松涛的人把村民打伤了五六个。”
    张明听说没死人，心里稍微轻松了一点。再大的矛盾，没出人命，就好化解，就可以压下来，不让上面知道。出了人命，性质就不同了，问题就严重了！
    不过，万家乐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的心情又沉重了起来。万家乐说：“目前，新旺村的人正在聚集，准备向白松涛发起反扑。事情恐怕要闹大！”
    这还了得！张明说：“立即让所有的副县长到新旺村去做村民的工作。先稳住。我马上就回。”
    他抱歉地对章有容说：“不好意思，我必须要走了，后院起火了！”
    章有容知道这是急事，体贴地说：“你赶快回去吧！以后再来弥补我！”
    张明立即往恒阳赶。途中，他打电话给白松华，让他调集警力，控制住局面。
    白松华在电话那头说：“张县长，你放心。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刑警大队已经全副武装，在松涛建筑公司门口待命，准备随时打击聚众闹事的刁民。他们来一个，我就捉一个。来两个，我们就捉一双。”
    张明意识到，照他这样布置，形势有恶化的可能。公安干警成了他家的保镖了。或者说，成了他家的私人武装了。他们以为靠武力就可以压住愤怒的村民。
    张明知道，民愤激起之后，会凝聚成一股巨大的力量。这种力量会促使他们作出过激的行为。警民一旦发生冲突，就可能酿出更大的事件。这种场合最容易走火。
    张明立即对白松华说：“你这种做法不对！搞什么全副武装啊！又不是遇到了暴乱分子！”
    白松华说：“吓吓他们而已！我估计他们一看这阵势，就会望风而逃。万一还不知趣，我放两枪，他们就会吓得屁滚尿流。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是公安局长，我会负责任的处理好这件事。我还要调配人马。先说到这里吧！”说完，把电话挂了。
    白松华的专横在这个时候充分地表现出来了。简直就没有把他这个县长放在眼里，抗命不遵不说，还很没礼貌地挂了电话。
    张明气得不行！不仅是因为个人的尊严受到了挑战，而且是他作为县长的权威也随着白松华的挂上电话而荡然无存了。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白松华，总有一天你会为今天的无礼付出代价。
    暂且把这件事平息了再说。
    可是，几分钟之后，一个想法冒上了心头。
    他立即打电话对万家乐说：“刚才我说让县委干部到新旺村去做工作，想了一下觉得不大妥当。新旺村的人本来就很刁悍，加上又在气头上，我担心这个时候让干部们去，会发生肢体冲突。暂时不要去吧！这件事还是又公安局的人处理吧！”
    万家乐和县政府的副县长们已经在路上了，接到张明的电话，就撤了回来。本来大家就不喜欢做这样的事。在气头上的村民是最不好劝说的。搞得不好脑袋都会砸破。
    张明之所以突然改变做法，是出于对白松华的反感。他想，这件事因白松华的弟弟而起，如果白松华在处理问题的过程中再出现什么差错，那么，白家弟兄就会陷入被动。自己就可以乘机来打击一下他的嚣张气焰。
    但是局面有很有可能如同白松华所说的那样，村民们见到武装警察之后就退缩了。那样，就不能达到让白家弟兄被动的效果了。
    他给龙城打了一个电话。让龙城安排人，从中把事情闹大一点。让白松华不好下台。
    龙城按照张明的安排，先前已经组织十几个人来到了恒阳。这都是原来跟过他的一些弟兄。他们相当于是潜伏在恒阳。
    龙城是聪明人，一点就穿。立即着手布好了一个局。
    巧的是，在他的这帮弟兄中，他有一个亲信叫王强，王强正好有一个表弟马均是新旺村人。王强接到龙城布置的任务后，悄悄地准备了几个血袋，交给马均，并给了他一万元钱，让他在争斗中装死或者重伤。并且答应事成之后，再给一万。
    新旺村的青壮年已经集合了。王钧也加入了其中。
    七十多人的一个队伍浩浩荡荡地开到白松涛的公司门口。等待他们是一只三十多人的警察大队。
    为首的一人正是公安局副局长唐风。
    唐风掏出手枪，对着新旺村的这帮队伍说：“请你们立即返回，通过正当途径解决问题。要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
    王钧在里边说：“大家不要怕。他们不敢开枪。上面有规定的。我们放心大胆的往前冲。”
    
    第369章继续造势
    
    大家本来就是怀着一腔愤怒而来，王钧的话说得非常有道理，人民警察怎么会对人民开枪呢？他们都确信唐风是在吓唬人。
    为首的陈大虎说：“你们吓唬谁啊？你不要看你们披了一张皮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今天找的是打人的元凶白松涛。他是坏人，你们不但不抓他，还来给他做保镖，你们还算人民警察吗？”
    大家齐声吼道：“你们算人民警察吗？”
    有人喊道：“白松涛，你有种的就出来！”
    白松涛此时正在办公室里，搂着一个妖艳的年轻女子看电视。外面的吵闹他根本没当回事。唐风自然会帮他搞定。
    承接了新工业园的工程后，他就急于快点让工程开工。可是新旺村的人在土地出让的条件上始终纠缠不休。常务副县长万家乐费尽唇舌，也不能把工作做下来。
    白松涛就派人去威胁几个带头的村民，但是新旺村的人不买账。于是白松涛就派人将他们打了。这种事白松涛干的多了。从来都是以胜利告终。这次虽然闹得有点大，但是他也相信很快就可以平息。
    本来他准备继续采用黑道的手段解决问题的，但是白松华让他不要把事情闹大了不好收拾。白松华决定由刑警队的人出面，搞定这件事。所以白松涛虽然知道村民们要来找他算账，他也不回避。
    坐在他腿上的女子是他新搞到手的一个歌厅歌手杨紫衣。白松涛一边看电视，一边把手伸进紫衣的怀里乱摸。杨紫衣听外面闹的厉害，说：“涛歌，要不我们先避避风头？”
    白松华哈哈笑道：“避风头？有没有搞错？在恒阳，还有我白松涛要避的风头吗？紫衣，你没看见刑警队的人在给我当卫队吗？我在这里高枕无忧。”
    紫衣想想也是，就恭维道：“涛哥，你真棒！我跟定你了！”
    这时，听到外面的人叫“白松涛，你有种的就出来”，白松涛为了在紫衣面前逞威风，就拉着紫衣说：“走，我们出去亮亮相，看几个乡巴佬能把我怎样？”他拉着杨紫衣，走出办公室，出现在二楼的走廊上。
    他左手拿着烟，右手搂着杨紫衣，对下面的村民说：“老子出来了，你们能怎么样？你们敢当着警察行凶吗？我跟你们讲，要不是警察在这，你们这几个鸟人老子早就把你们收拾了！”
    唐风在下面暗暗叫苦，大家本身就怒火中烧，我的公子哥，你何苦出来火上浇油？这个白松涛总是仗着白松华是公安局长，横行霸道，好像他是天下第一似的。
    陈大虎看白松涛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对唐风说：“他就是殴打村民的元凶，你们公安局捉还是不捉？要是不捉，我们就要动手了。”
    唐风说：“你说他是元凶，证据是什么？我们公安机关不能放走一个坏人，但也不能诬陷一个好人。我们要讲证据。我警告你们，不要轻举妄动。要不然，我们就要依法拘捕你们。”
    白松涛在上面哈哈大笑，他拉过杨紫衣，当众亲吻起来。看到白松涛当着大家的面，亲吻着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底下的村民们更愤怒了。狗日的，玩这么漂亮的女人！比老子的婆姨还看多了！玩且不说，还在老子面前显摆、挑衅。
    陈大虎脱下鞋子，向白松涛砸去。正好砸在杨紫衣的屁股上。大家哈哈大笑。
    杨紫衣惊叫一声，随即哭了起来。白松涛大怒，捡起鞋子，向人群中砸过来。
    陈大虎脱下另一只鞋子，说：“弟兄们，砸死这狗日的。”
    在他的号召下，大家都脱下鞋子，向白松涛砸去。白松涛感觉到下了一场“鞋雨”，立即拉起杨紫衣往办公室里跑。
    然后，大家就要往里面闯。可是楼上白松华的人出来捡起了鞋子，又往人群中砸来了。
    唐风看情况危险，立即朝天放了一枪。本以为可以把大家震慑住，谁知大家都知道他是在吓人，并不敢真的开枪。依旧往里面冲。
    没办法，唐风一挥手，刑警们一拥而上，开始阻拦村民。一时间乱作一团。
    唐风看局面混乱，又朝天连放三枪。大家这才胆怯地停了下来。连放三枪示警之后，如果再往前冲，性质就变了。
    可是，就在这时，只听有人喊道：“有人中弹了！”
    果然，有一个人倒在了地上，胸口脸上满是血。有人大声叫道：“赶快送医院！”几个人抬起那个倒在血泊中的人，拦住一辆恰好路过这里的车，向医院去了。
    陈大虎喊道：“公安开枪打人了！弟兄们，我们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回去。明天再去上访告状。”
    一群人迅速地散去了！
    唐风愣在那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是朝天开枪，怎么会有人中弹？可是如果不是，那人的满身鲜血又是从何而来？
    刑警队长赵言过来对唐风说：“唐局长，怎么走火了？”
    唐风骂道：“别人不知道我，你也不知道吗？我怎么会开枪打人？这是他们在嫁祸于人。你现在迅速将刑警分为四队，到各医院去查。找到这个受伤的人，查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查的结果大出唐风所料。全县大小医院都没有找到受伤住院的病人。
    唐风笑道：“肯定是一场闹剧。一定是刚才被皮鞋砸破了头，流了血，故意说是我开枪打的。因为经不起查，就没敢住院。这帮村民真狡猾！不过，还是被我们镇住了！”
    唐风来到白松涛的办公室，白松涛刚才被几只皮鞋砸到了后背，有点疼。杨紫衣正在为他揉背。
    见唐风进来，白松涛说：“唐局长，果然有魄力，几枪就把这伙刁民驱散了！”
    唐风说：“老百姓哪有不怕枪的？”
    白松涛说：“那是！这叫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我估计他们再也不敢来了！走，我们去喝几杯！庆祝庆祝！”
    唐风说：“算了！我还要向白局长那里复命呢！”
    白松华听了唐风的汇报后，表扬道：“干得不错！对待不法分子就是要这样态度坚决，不能有丝毫退让。当然，就这样还不行。立即派人去调查，是哪几个人在带头。把带头的人抓起来，拘留几天。不杀鸡骇猴，就不能以儆效尤。整就要把他们整服。”
    唐风说：“我马上去办。”
    唐风走后，白松华给张明打电话。想向他汇报一下处理的结果。他想以事实来说明，他的强硬做法是对的。村民们不是已经作鸟兽散了吗？同时，他也想向张明传达一个信息，在恒阳，他白松华还是能够控制住局面的。治安这一块，他是有能力驾驭的。用不着张明这个书生来指手划脚。
    张明刚刚接到了龙城的汇报，了解了情况。事情的发展正好是他所希望的那样。闹出了动静，但是动静不大。这种事情，如果真闹出了事，自己这个当县长的责无旁贷，不好交代。
    他对龙城说：“派几个人到处把公安局的人开枪打伤人的消息传播一下，扩大一点影响。让白松华的公安局背上一个骂名。让他陷入被动。”
    然后，他又给省报的杨枫打电话，让她来恒阳虚张声势地搞一下采访。并不需要见报，主要是来给白松华施加一点压力。
    杨枫说：“张明，你总是有事的时候才想起我，平时也不知道来看看我。平时不烧香，急时抱佛脚。”
    张明说：“我承认错误。你明天来时，我好好地做一下检讨。”
    杨枫说：“那不行。你今晚必须来我这儿一趟。不然，我明天就不去。”
    张明好久没和杨枫在一起了，也想去看看她，就说：“那行！不过，我可能晚点去。你等我。”
    杨枫高兴地说：“好！不过不要让我等得太久。”
    和杨枫的电话打完后，白松华的电话打过来了。张明按了一个拒绝接听。先让他吃个闭门羹再说。老子也是有脾气的。
    
    第370章连夜布局
    
    张明回到县委，到食堂里匆匆地吃了晚饭。然后叫上万家乐，到办公室碰头，了解情况，商谈对策。
    万家乐一进办公室，就不好意思地说：“张县长，都怪我工作没有做好，才闹出了这档子事。这件事我要负主要责任。不过幸好没出什么大事。”
    张明说：“这也不能怪你。都怪白松涛这小子太横了！”
    万家乐说：“我的初衷本来是，谁受益，谁出力。白松涛既然要做这个工程，就由他来摆平这项工程的麻烦。谁知道，他竟然真的动手了，搞得我们的工作陷入了被动。”
    张明严肃地说：“你不要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我估计那些村民只是暂时被枪声吓退了。他们绝不会这么善罢甘休。我们要想好应对的措施。”
    万家乐说：“那我们是继续采取强硬措施，还是对群众进行安抚呢？”
    张明说：“这件事已经被白松华处理糟了。我们政府要做的是收拾残局，不让事态扩大。所以当然要走安抚路线。”
    万家乐说：“那我马上就去拿一个安抚预案。没办法，只好破点财了。”
    张明摇摇头，说：“破什么财啊？谁闹出的问题，由谁来买单。这回破财的应该是白松涛。不但要他赔钱，还要他上门道歉。”
    “白松涛会服这个软吗？你知道，白松华是一个非常蛮横的人。““不服也要服。我自有对付他的办法。你的任务是，重新拟定一个新工业园的土地出让☆の★方案。这个方案必须是充分考虑了农民利益的，让新旺村绝大多数村民满意的。请你注意，不要怕农民讨了好。这次让步的幅度要大一点。干大事不惜小费。”
    万家乐说：“有你这句话，我就好办事了。”
    张明说：“明天将就这件事情召开常委会讨论，估计会有一番争论，到时你的立场一定要坚定。”
    万家乐知道张明对他上次在常委会上闪烁其辞至今不大满意，就表了一个硬态，说：“我一定唯你马首是瞻。你指东，我绝不往西。”
    张明说：“那你赶紧去忙吧，我还要和钟书记商量一下。”
    钟越正在办公室里等着张明。新旺村的事县委办的人已经向她做了反应。白松华在打张明电话遭拒后也给钟越做了汇报。
    张明来到钟越的办公室，坐下后，钟越给张明倒了一杯水，张明乘着接杯子的机会摸了一下钟越的手，小声地说：“谢谢娘子!”
    钟越脸一红，小声说：“要死了！谁是你的娘子？当心别人听见。”
    今晚确实还有几个办公室的灯光亮着，走廊里还听得到脚步声，张明不敢放肆，就正襟危坐，和她商议起公事来。
    钟越说：“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你估计事态将会怎样往下发展？我看白松华的强硬措施可能还会埋下隐患。”
    张明说：“这点是肯定的。白松华的做法是极端错误的。利益关系没有理顺，矛盾就不会解决。靠打压解决不了问题。我已经让万家乐调整了政策。明天我们是不是开个常委会，统一一下认识。”
    钟越说：“这个很有必要。一定要拿出过硬的措施，化解这个矛盾。快过年了，不要闹出问题来了，年都过不好！”
    张明压低声音说：“明天的会议可能会有一番争端啊！我想借这个机会打压一下白松华。这家伙狂妄得已经不能让我容忍了。”
    钟越问：“怎么回事？“
    张明说：“这里不方便谈。这样，你先回房间，等会我们在电话里谈。”
    钟越会意，大声交谈几句后，张明就出来了。
    两人各回各的房间，在电话里交谈起来。张明把白松华如何不尊重自己，自己又如何派人导演了“流血事件”的经过讲给钟越听。
    钟越说：“白松华的做法不对，你的做法好像也不大高明。这里面有漏洞。这个流血事件是经不起调查的。搞不好会弄巧成拙。你不要忘记了，你面对的是公安局长。”
    张明说：“当时一时气愤，没来得及考虑周全，就想出了这样一个办法。看来气头上做的事都是不理智的。不过我已经让他们做好了善后处理。这个所谓的流血事件不会再有下文，就说是有人被砸伤了，一时惊慌误以为是中枪了。这样对方就不会深入调查了。不过我们还是可以拿这件事来批评公安局。据可靠消息，明天新旺村的人会到县委会门口上访情愿，这是我们给白松华颜色的一个好机会。”
    两人又商议了一下明天开会的细节。挂上电话，张明的手机就响了。杨枫在催了。只听杨枫说：“什么时候动身？”
    张明笑道：“等不及了是吗？”
    “你再不来，我就取消今天的约会了。”
    “我马上动身，你先做好准备工作。”
    “去你的！“
    一个小时后，两人已经“被翻红浪”了。杨枫较以前变得丰满了一些。雪嫩的肌肤、娇媚的容颜，秀挺的乳峰，让张明激情澎湃。章有容的药茶果然效果非凡，张明虽然和章有容有过一番“激战”，但现在依然神勇有力。杨枫欢愉之极，在下面赞道：“你真棒！”
    事毕之后，张明看着下面的杨枫一幅销魂之态，不觉感慨，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章有容一番心机，杨枫沾光不小。
    杨枫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请问，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张明说：“不是我变厉害了！是你变得更加迷人了！男人的勇力和女人的魅力是成正比的。”
    杨枫说：“你不但功力大增了，马屁也拍得出神入化了。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两人商量好了明天的操作办法，然后相拥而眠。
    
    第371章让他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大清早，张明醒来的时候，杨枫还在怀中酣眠。美人睡着了依旧是美人。不过，此时张明还惦记着一件事，无心欣赏杨枫迷人的睡态。
    张明给城北派出所所长程学起布置了一个任务，就是调查白松涛指使打手殴打新旺村村民的事件。在公安系统，程学起是他目前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他对程学起说：“这是打击白松华的一个好机会。考验你能力的时候到了！我要求你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个任务完成。”
    程学起有点兴奋，他说：“应该没有问题。我马上就开展工作。”他从被窝里一骨碌地爬起来，迅速地穿好衣服，脸都顾不上洗，就出门了！他本来就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又和白松华有夺妻之恨，所以对打击白松华的事尤为热心。
    打完电话后，他叫醒了杨枫。叮嘱了几句后，然后先回了恒阳。
    常委会在九点钟召开。
    先由常务副县长万家乐汇报城北工业区的土地征用情况，然后由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白松华汇报处理新旺村村民与松涛建筑公司斗殴事件的情况。
    白松华洋洋自得地说：“实践证明，我们公安局是一支召之即来，来之即战，战则必胜的队伍。在驱散了前往松涛建筑公司闹事的一群刁民之后，我们又连夜派遣精兵强将，将几个带头闹事的人拘捕了。相信通过严打，可以达到震慑坏人教育好人的作用，对维护社会秩序起到良好的作用。当然，有人可能会说，这次因为是涉及到是我的兄弟，我们公安局才这么积极主动。我想对这些人说，我的兄弟也是人民的一份子，为什么我就不能保护呢？我还要对各位说明的是，新旺村几个村民被打，并不是我的兄弟所为。我的兄弟虽然不才，但这样的违法行为他是不做的。新旺村的村民完全是凭主观臆想，不问青红皂白，就断定是我兄弟干的。我弟弟松涛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啊！”
    白松华先声夺人，给这件事情定了一个性。
    会前，他就给贾佳华打过招呼。所以他的话音一落，贾嘉华就立即说：“白松涛大家都熟悉，他是个知法懂法的企业家。他不会干那种莽撞的事。新旺村的这帮村民实在太野蛮了。完全是想乘机闹事，向县政府施加压力，好赢得一个好的补偿，达到他们通过正常渠道不能达到的目的。幸好白局长采取了果断的行动，才及时的打消了他们的嚣张气焰。我认为白局长做的对！做的非常果断。公安机关就是要像这样，做好人民的保护神。而对邪恶势力，就应该予以坚决打击。”
    罗源也接着说：“我和贾主任的观点完全相同。新旺村的这些刁民，不敢公然和政府为敌，就把气出在承建工业园的建筑公司头上，这是他们的阴谋。我认为此风不可长。必须坚决刹住。要不然今后将会有许多人效仿。”
    白松华满意地点点头，把目光转向周继明，周继明含糊其辞地说：“只要有利于维护治安，维护恒阳的经济发展和环境的事，我都是支持的。我想，大家也不会反对。但是不利于恒阳稳定与发展的事我又是坚决反对的。相信大家也不会支持。”
    他的话看似支持白松华，但是也没有明确支持白松华。周继民对白松华的飞扬跋扈是不满的，也不认可白松华的这种做法，但是他毕竟一直就和白松华是一个小圈子的，不能不说几句。他想，我说的都是些原则性强的话。经得起推敲。我没有指名道姓的支持白松华，我支持的是能够有利于维护稳定的事。这里面隐含着这样一个意思，如果他的所作所为不利于维护恒阳的稳定，那我的态度就是不支持。
    周继民说过后，会场就出现了一段时间的静默。大家都看着钟越和张明，看他们是什么态度。
    钟越和张明的心里很焦躁，因为他们等待的事情还没有发生。这个时候发言恐怕还没有力量。
    为了拖延时间，钟越说：“怎么啦？怎么不说话了？畅所欲言嘛！”
    白松华假惺惺地说：“大家是不是看着这件事涉及到我的兄弟，当着我的面不好说话？钟书记，如果是这样，我申请回避。”
    钟越没正面回答，问张明道：“张县长，你说呢？”
    张明还没回答，贾佳华就抢着说：“这有什么好回避的，又不是法庭搞审判。松华，你别多心。大家是在认真思考。大家都是同志，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当面锣对面鼓谈清楚的。你要是回避了，大家反而不好意思了。大家说是不是？”
    白松华只是说说而已，并不想回避，于是也不等大家回答，就说：“既然这样，那我就在这里听听大家的意见。”
    看这两人一唱一和，张明暗自好笑。
    正准备让其他几个人先发言，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县委办主任进来汇报：“各位领导，新旺村的人来集体上访来了。”
    这正是张明要等的事件。
    钟越说：“同志们，我们先到窗口来看看情况吧！”
    常委们一起走到窗口，往外看去，只见县委大院门口，聚集了两三百人。而且这两三百人当中只有为数极少的青年人，其余的全都是老弱妇孺。放眼望去，白发苍苍颤颤巍巍的老太太就有几十个。
    几个妇女在大声呼喊：“放回我的男人！惩罚打人凶手白松涛！将开枪打人的唐风抓起来！将公安局长白松华撤职查办！”
    几个老太太也在一起喊：放回我的儿子！惩罚白松涛！把唐风抓起来！撤掉白松华。
    孩子们也在一起喊：还我爸爸！我们要爸爸！把坏蛋白松涛抓起来！白松华是恒阳最大的坏蛋。
    随着他们的叫喊，看热闹的民众越来越多。
    张明暗暗叫好，龙城果然是个人才，导演的这出戏很有创意。让老弱妇孺来上访请愿，淡化了这次上访的闹事性质，也给社会和政府巨大的压力。目前，要打击白松华，就必须要利用这股压力。民意可用！
    而且，她们喊的口号也很有针对性。不是针对县委，也不是针对县政府。矛头直指白家兄弟。这就让白家兄弟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了。而县委县政府这个时候扮演的将是仲裁者，将是惩奸除恶的包青天。
    白松华的脸都气白了，他大怒道：“这是阴谋！这是在胁迫政府！这是在搞动乱！这时在破坏恒阳来之不易的安定局面。各位领导请放心，我马上派人去把他们赶走，该抓的要抓起来。”
    说完，气急败坏地往外走去。
    张明大声说道：“白书记，你想去干什么？难道你想把这些老太太和孩子抓起来吗？”
    连贾佳华也觉得白松华这样做是不妥的，他对白松华说：“松华，你不要激动。不要把矛盾激化了，大家都不好。先坐下来，我们好好的研究一下。”
    钟越说：“白书记，这都是你采取强硬措施才导致的恶果啊！你难道还不能汲取教训吗？”
    白松华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没好气地说：“那你们不抓他们，就把我抓起来吧！他们不是叫喊着要把我撤掉吗？你们把我撤掉吧！”
    钟越说：“白书记，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就不要说这些气话了。坐下来，我们继续商议。”
    张明说：“当务之急，是说服这些村民，让他们回家。这样闹下去，即使不造成大的冲突，影响也十分不好。搞得不好，让哪家报社知道了，或者让焦点访谈的记者知道了，那就不好收拾了。白书记，到时候你就成了知名人物了，我们恒阳也成了知名县市了。焦点访谈一播，就很有可能惊动中央领导。”
    白松华再狂妄也知道这事让媒体传播出去的危害性，他的能量最多只能在省内起作用。如果让中央领导知道了，情况就不妙了。
    他说：“张县长，你也不要危言耸听。哪会有那么严重。在这件事情当中，我白松华是行得正的。我怕什么！不过，现在这个局面，也要收拾。你们说，怎么办吧！”
    钟越说：“张县长，你是政府的一把手，你先拿个方案来。”
    张明说：“当前情况下，我认为第一步，就是放人。第二部，就是承诺对这件事情开始调查。对民愤极大的白松涛和唐风开始调查。有问题，当然要处理。没问题，也好还他们一个清白。大家说怎么样？”
    贾佳华说：“这件事情必须要好好商议。放人可以，不过调查白松涛和唐风就值得商榷了。他们喊什么我们就信什么就调查谁嘛！”
    这时，外面的喊声又起。
    钟越说：“形势严峻，我们没有讨论的时间了。这个时候必须当机立断。这样吧，我们直接表决。我赞同这样做！”说着，她举起了右手。
    张明、马小军，万家乐等人纷纷举手。贾佳华看着白松华，说：“松华，你说呢？”
    白松华见张明刚才没说要调查自己，心想，大不了到时来个丢车保帅。就一语双关地说：“那就这样吧！先把事情平定下来再说！”
    全票通过。白松华就打电话叫唐风把昨晚抓的人放了。
    然后，张明就带着常务副县长万家乐下楼，去安抚民众。
    他们一出来，民众们就安静了下来。万家乐站在一个凳子上，拿着一个喇叭，对大家说：“张县长来看望大家了！下面我们请张县长讲话。”
    万家乐从凳子上下来，张明接过喇叭，站到凳子上，说：“父老乡亲们，刚才县委县政府已经作出了决定，一是放掉昨晚抓起来的村民。二是对涉嫌打人的白松涛和涉嫌开枪伤人的唐风进行调查，调查属实，我们一定严惩不贷。三是迅速派人去看望受伤群众，他们的医疗费由政府买单。大家说好不好？”
    下面立即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有人喊到：“张县长是一个大清官。我们拥护张县长。”
    白松华在楼上看到了这一幕，心里恨恨地骂道：老子今天成了恶人，你成了大清官了！
    接下来的一幕让白松华更难堪，有一个老太太突然走到张明面前跪下，说：“白松华是恒阳一大害，张县长，请你为民除害啊！”
    人群中立即有人喊道：“为民除害！为民除害！”
    万家乐连忙将老人家扶起。张明说：“大家放心，我们对大家反应的情况一定高度重视。我们绝不放过一个坏人，当然，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大家先回去吧！我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好不容易把这些人劝走，新情况又出现了。一个身材高挑，戴着墨镜的年轻女子，拿着相机走了过来，对张明说：“张县长，我是省报记者杨枫，想就刚才的事件对你做个采访。”
    
    第372章封口的最好办法
    
    楼上的常委们看到有记者出现了，不由得紧张起来。这事如果让媒体曝光了，恒阳就成了一个反面典型了。
    最紧张的自然是白松华。因为这起事件就是针对他白家兄弟的。一旦曝光，那对自己是相当不利。他在楼上骂到：“臭婊子记者，都他妈是些苍蝇，到处乱盯人。”
    钟越听他骂粗话，很反感的皱起了眉头。
    她说：“同志们，我们坐下来，进一步商议对策吧！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内忧外患！马部长，你是管宣传工作的，麻烦你去接待一下这位记者，让张县长和万副县长上来，我们要继续开会。你先不要和她说什么，等我们统一了口径再说。”
    一会儿之后，张明和万家乐就上来了。钟越问：“张县长，这个记者好对付吗？她想干什么？”之前，张明并没有把约好省报记者来助阵的事告诉她，所以她对记者到来的事也非常紧张。
    张明哪敢把和杨枫的特殊关系告诉她，所以只好让她蒙在鼓里了。反正不影响计划的进行。而且这样，还有一种逼真的效果。因为钟越的紧张与关注是真实的，这就可以让人相信，这不是人为的策划。
    张明神色凝重的说：“情况不大好！来的是省报的记者杨枫。这个人我知道，别看她外表温柔，实际上办事果决，不留情面.是新闻界有名的冷美人，她专门喜欢搞负面报道。据说他在全省各地都有线人，新闻的触角可以说是四通八达。所以一旦地方上有什么事情，她总能在第一时间得知。到了现场之后，她又能毫不留情的进行刨根问底，进行深度挖掘。我们省有不少干部就是因为她的报道而落马的。”
    章启明说：“这么说，她是条美女蛇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最毒妇人心。真是没说错啊！”
    话一说完，突然意识道，最毒妇人心这句话打击了钟书记，很是不妥。连忙补充道“当然，我是指新闻界的女记者。钟书记，不要多心。不好意思。”
    大家都笑了起来。钟越此时哪有心情和他计较这些。她说：“别说这些废话了！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刚才，张县长已经成功地劝走了上访的村民，现在我们必须想办法劝阻这名记者。”
    白松华恶狠狠地说：“最好的办法是不接受她的采访，给她来个无可奉告。或者将她驱逐出境，将她列为不受欢迎的人。”
    钟越说：“这个办法不妥。首先赶她走是违法的。我们不能剥夺她的采访权。还有，拒绝接受采访好像也不是办法。就算我们不说，她还可以问老百姓啊！我们总不能把老百姓的口都封住吧！”
    贾佳华说：“也不是封不住。前几年我们就曾经这样做过。当时焦点访谈的记者想来了解我们挪用扶贫基金修办公大楼的事就是采用的这个办法。实践证明相当有效，最后这个记者是空手而归，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我们首先命令各级干部三缄其口，不要乱说乱讲，然后我们派人全程跟踪记者，他到哪，我们的人就到哪。这种情况下，谁敢乱说啊！当然，对某些一贯喜欢乱说的人，我们也要事先予以警告。”
    白松华说：“这叫信息上的坚壁清野。这叫防火防特防记者。看她能采访到一些什么。我有一个办法，就算是她录到了什么拍到了什么，我也可以让她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们可以派特警想法设法将她的照相机等进行销毁。”
    其实，白松华还有一招，就是准备派人威胁记者，实在不行，不排除动手殴打的可能。看她还敢不敢在这里多事。当然，这个方法不能在常委会上公开。
    张明说：“现在的情况不同了。那时的民众很温驯，不敢乱说乱动。但是现在呢，大家也看到了。动不动就上街游行，动不动就打举报电话。不仅偷偷地告，还明目张胆的告。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怎么可能堵住悠悠天下之口？总不能采用白色恐怖吧？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啊！”
    钟越说：“民主是一把双刃剑。有时候，我们不得不说，我们是既喜欢民主，又害怕民主。民众民主意识的觉醒是一种进步，但是对政府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罗源说：“那就只好交一点封口费了。记者也是人，给她点钱，堵住他的口。这叫花钱买平安。”
    张明故意说：“传说她特原则，我没有领教过，不知道她是不是一个真马列？”
    白松华说：“这世界上没有人是真君子。之所以没有下水，是因为受到的诱惑不够。多给点钱，我不相信她不动心。一次性给她五万，我相信她会动心。这笔钱由我们公安局出。”
    张明说：“那你就试试吧！”
    白松华让人准备了五万元钱，委托马小军交给杨枫。但是马小军回话说，杨枫不要。
    白松华气急败坏地说：“臭婊子！假正经！当心老子废了她！”
    张明听他恶毒地骂杨枫，不觉义愤填膺。你算什么东西，敢骂我的女人？他说：“白书记，冷静一点。辱骂和恐吓绝不是战斗。这事可不能来横的。我听说，她是有来历的人，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强硬。如果来横的，搞不好会惹祸上身。再说，我们是人民政府，绝不能采用那种手段。我们不是黑社会。”他知道白松华想用黑道手段对付杨枫，就预先给他提个醒，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白松华说：‘这也不行，那也不中，你们总归要拿出个办法吧！“钟越说：“张县长，你说说吧！”
    张明说：“我觉得，目前这个情况，防、堵、贿、吓，都不能起作用。也不是正道。要知道，我们要面对的不是一家媒体。目前只来了一家，不代表明天只有一家。目前只来了一个省级记者，说不定明天会来个中央的。防不胜防啊！所以我认为，最务实最明智的措施就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白松华问：“你的意思是？”
    张明说：“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把问题解决好。把问题解决好了，我们就不怕别人报道了。不但不怕，我们还欢迎他们来报道呢！”
    白松华又问：“那你说怎样解决才是解决好了呢？”
    张明说：“第一，迅速地调查清楚新旺村村民被打的真相。这个我已经委托城北派出所所长程学起在调查了。是谁打的，很快就可以搞清楚了。严惩打人的元凶，我们就可以对新旺村的村民一个交代了。”
    白松华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是程学起来参与调查，情况恐怕不妙。程学起是一个个破案高手啊！张明啊张明，你这一招可真阴。没经过我就调动公安系统的人。可是此时他说不出反对的理由来。
    为了化被动为主动，白松华说：“这个我赞成。如果调查出是我的兄弟所为，我也赞成依法予以惩处。我绝不姑息养奸。”
    钟越马上给他送上了一顶高帽子，说：“白书记真是高风亮节，是讲正气的楷模啊！当然，我们希望这件事与白松涛没有关系。”
    张明接着说：“第二，如果唐风开枪打伤民众的事属实，就要严肃处理他。好消除老百姓的怒气，也表明我们公安部门从严治警的态度和决心。唐风是松华同志的爱将，不知松华同志是否舍得？”
    白松华说：“我还是那句话，我绝不姑息养奸。如果情况属实，我将挥泪斩马谡。我要让他停职反省。”他已经在做丢车保帅的打算了。
    张明说：“第三，我们政府要向新旺村的村民道歉。这个我亲自去。当然，落实土地出让的优惠政策，保障民众利益是关键中的关键。”
    钟越说：“我看出来了，张县长处理问题的原则就是以民为本。我非常赞同。什么时候我们给老百姓添了麻烦，我们就会有更大的麻烦。什么时候我们给老百姓消除了麻烦，我们就会没有麻烦。如果我们这样做了，我们就不怕任何人来曝光了。我看不需要讨论了，就这样办。”
    这时，张明接到了程学起的电话，说已经抓到了两名殴打新旺村村民的小混混。他们已经招供是白松涛指使。另外，程学起还附带调查了唐风开枪伤人的事件，据目击者称，当时唐风确实开了枪，也确实有人受了伤，但是受伤者并不是新旺村的人，目前不知下落了。据说是路过看热闹的人。因为担心，不敢再露面了。“张明把情况给常委们做了介绍后，对白松华说：“白书记，你看？”
    白松华脸色十分难看，他硬着头皮说：“我已经表达过我的意见了。各位领导觉得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张明说：“那我们就只能痛下杀手了。白松涛必须立即拘留，松涛建筑公司应赔偿医疗费，并且鉴于这种情况，松涛建筑公司不适合在承建新工业园的工程了。唐风开枪伤人的事虽然还有待进一步落实，但是他激起的民愤是很大的，造成了恶劣影响是肯定的。我想，必须要将他降职处理。空出来的公安局副局长，我建议另选良才。大家觉得怎么样？”
    白松华首先举手说：“我没意见！”。转瞬间，兄弟被罚，爱将被撤，他心里很不舒服。不过，暂时还没有冲击到本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钱，可以再赚；人抓了，可以再放；工程，可以再接；人，可以再提拔。自己的话已经说出口了，不同意也不行了。不如表现得大度一点。
    白松华都举手了，其他人自然也表示同意。
    
    第373章有备无患
    
    钟越说：“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张县长，你负责去把那位记者的工作做好。”
    张明说：“那好。记者是无冕之王，马虎不得。”
    白松华说：“都是惯成这样的。才让他们如此骄狂。但将冷眼观螃蟹，看他横行到几时，”他心里恨恨的，不由得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
    钟越以一个女性的敏感从他的话语和神态中看到了一股杀气。等其他人走后，她对张明说：“我看白松华的神色不对。今天他损兵折将，一定恼羞成怒。我担心他会对那位记者下手。要是记者在我们县出了问题，我们可不好交代。”
    张明说：“你提醒得好。不管他做不做，我们先有个防备最好。有备无患嘛！”
    他拨通了程学起的电话，对他吩咐了一番。
    钟越问：“这个程学起怎样？可靠吗？”
    张明给他简要地讲了一下程学起的情况，说：“目前，公安系统我认识的人当中，他是最能干也是最可靠的。今后我们要对付白松华，文的方面靠我们，武的方面必须要仰仗他。“钟越说：“这个安排很好。自古有文事者必有武备。可惜他的职位太低。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能量难得充分发挥出来啊！“”
    张明兴奋地说：“我们想到一起去了。程学起和白松华以前本是旗鼓相当的，他在公安局的声誉很高，只是一直未得到重用。刚才不是决定让唐风降职使用了吗？我们可以把程学起提拔为副局长，让他来牵制白松华。”
    钟越说：“白松华控制的公安局一直是铁板一块，针插不进，水泼不入。我们把白松华提拔起来，就等于是在他的阵营中插进了一颗钉子。这应该是击败白松华的重要的一步棋。这个任务还非程学起这样的人来完成不可。派其他的文弱书生到公安局，还不能胜任呢！“张明说：“等我们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好了，我们再来筹划这件事。争取在年前解决问题。我去见一见记者。”
    来到接待室，杨枫正在和马小军交谈。
    马小军虽然不是外人，但张明也不想把真相告诉给他。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戏，还是必须要演下去。
    于是他一本正经地把恒阳县委县政府的决定告诉了杨枫，他说：“杨记者，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们恒阳县委的态度是明确的，就是坚决维护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当然，我们也必须承认，这次的事暴露出了我们恒阳的诸多问题。我们必须正视，必须痛下决心整顿。”
    杨枫也配合张明继续演戏：“张县长，俗话说，光说不练假把式。但愿贵县能够说道做到。我们媒体不光要听其言，重要的是要观其行。”
    张明说：“我们欢迎媒体对我们实行监督。”
    杨枫说：“这个我义不容辞。”
    张明说：“那这次的事能不能不予报道。今冬明春，是我们恒阳县发展的关键时期。恒阳的经济正面临着千载难逢的大好机遇。招商引资的形势十分良好。这个时候，我们需要媒体为我们造势，提高恒阳的知名度和美誉度。如果，在这个时候出几个负面新闻，对我们恒阳的发展是非常不利的。所以，我希望杨记者能够笔下留情。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还是能够个给我们来点正面宣传。”
    马小军说：“是啊！我们恒阳的亮点还是蛮多的。杨记者，我可以给你介绍介绍。能不能在省报给我们来个专版，我们可以出点赞助费。“杨枫冷冷地说：“搞这个你们不找我。你去联系广告部吧！我不喜欢搞那种往别人脸上贴金的事。我的责任是揭露与批判。两位领导，我以为中国的新闻报道歌功颂德地太多了，水分太重了。这是不正常的，也是不负责任的。媒体人要做好党的喉舌，人民的代言人，就必须要直面现实，直面阴影。平心而论，恒阳县委县政府在事件出来之后的反应是正确的，是充分地维护了人民群众利益的。所以我打算暂时不做报道。不过，这还不算完。我过几天还要来。看看你们说的那些举措有没有落实。”
    张明说：“我们一定尽快落实。一来是应该这样做，二来也是怕你的那只无情的笔。”
    杨枫笑道：“我的这支笔，看似无情却有情。看你怎么理解，看你站在谁的角度思考问题。好了，不多说了。我告辞了。”
    马小军说：“别走啊！杨记者，到吃午饭的时间了。我们一起吃顿饭。”
    杨枫说：“不了。吃人的嘴软。谢谢！”
    张明说：“你先别忙。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我想派人护送你离开恒阳。”
    杨枫说：“这个我可以接受，谢谢！”
    杨枫是开车来的。她按照张明的安排，把车开到七里香酒店门口停下，到里面的单间里吃午饭。正吃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自我介绍道：“小杨，我是恒阳城北派出所所长程学起。奉张县长的命来保护你！”
    杨枫说：“好刺激啊！真的会有人来报复我吗？”
    程学起看杨枫不但没有惧色，反而一副兴奋的样子，感到这个女子不同寻常。他说：“也不是一定有。以防万一嘛！你把你的车钥匙给我，我先到里面隐蔽起来。”
    杨枫吃完饭，上车的时候，发现程学起睡在后排坐里。程学起用一张报纸盖着脸，说：“走吧！遇到什么情况就停下来。”
    车开出恒阳县城三十多里，没出现什么异常。杨枫笑道：‘看来，我们是多虑了。过一会，就要出恒阳县县境了。我估计应该没什么事。程所长，你可以下去了。“程学起说：“我接到的命令是把你护送到家。提前下车就是违反命令了。”
    杨枫问：“你就这么听张县长的吗？”
    “当然，他是我遇到的最好的领导。”
    听到程学起这样夸自己的情人，杨枫不由地感到一分自豪。
    突然，后面一辆车急速地从旁边擦身而过，然后拐在前面拦住了杨枫的车。杨枫紧急刹车。从前面的车上下来了四个年轻人。一看就知道是吃江湖饭的小混混。程学起说：“不要慌，先出去看看。”
    杨枫下车，问：“怎么啦？为什么拦住我？”
    一个光头的小混混说：“怎么啦？你看看，你把我们的车擦坏了。赔钱！”
    杨枫有程学起在后面撑腰，底气很足，她毫无惧色地说：“凭什么说是我擦坏的？这样吧，这事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不算，我们让交警来处理。”
    光头混混说：“那好啊！正好我们哥们中有一个交警。强子，你过来把这场交通事故处理处理。”
    叫强子的小混混过来对杨枫说：“没说的，这就是你的责任。赔钱吧！三万！我们这车可是名车，别看只是擦掉了一点漆，但是这漆比你们女人的处女膜都贵重。对了，美女，你还是处女吗？如果是，就拿你的处女膜来赔我们吧！”
    几个混混哈哈大笑。
    杨枫气的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她走到强子面前，突然打了强子一个耳光，口中骂道：“你这个流氓！”
    强子勃然大怒，捂着脸，叫道：“兄弟们，还犹豫什么？快把他拖上车。我们奸了她！”
    几个人一拥而上，过来拉杨枫。这时，有一辆车从旁边经过，停下来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光头掏出一把刀晃晃，威胁说：“没你们什么事，快滚!”
    那辆车迅速地开走了。
    几个人正把杨枫往车上，强子还忙里偷闲亲了一下杨枫的脸蛋。正在这是，只听有人大喊一声：“住手！”
    几个人愣了一下。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哎哟哎哟声不绝，不到一分钟的功夫，这四个小混混都倒在了地上。他们的胳膊都脱臼了。
    杨枫赞道：“好身手！”
    程学起说：“谈不上什么好身手，但是对付这样的小混混还行吧！”
    他把几个人抓上车，把车开到路边后，对他们开始了审问。他问：“谁叫你们来的？老实说。要不然，让你们的腿也打断了！如果情况属实，我可以马上帮你们把胳膊复位。”
    几个小混混疼得要命，害怕再遭一劫，就如实招供了。原来，他们都是唐风派来的。唐风叫他们把这个省报的记者先轮奸后毁容。然后出去躲一段时间。
    杨枫听到他们招供，感到十分恐怖。幸好张明派人来保护他，要不然，今天就惨了。受这几个混混蹂躏不说，美丽的容貌还要被毁掉。想一想都叫人害怕。
    录好口供画押之后，程学起让杨枫开车在前面走，他押着几个混混在后面跟着，把杨枫送进了省城。
    路上，他就向张明作了汇报。
    张明和钟越商量后，决定立即逮捕唐风。张明决定这个任务交给白松华来完成。只有叫白松华来做这件事，才是最稳当的。
    白松华正在和唐风一起商议。主要是安慰唐风。他对唐风说：“你不要沮丧。过一段时间，我就再把你提起来。这次压力太大了，我不得不牺牲你老弟。希望你谅解啊！”
    唐风说：“这不怪你！只怪我运气不好。不过，很快我们就会觉得很解气了。我已经派人去拦截那位记者了！先轮奸后毁容，看她还管不管闲事。”
    白松华说：“这个记者挺漂亮的。这回还可让弟兄们开荤了。老子都想上她一上。不知事情办的是否机密？”
    唐风说：“大哥放心！我让他们出恒阳后再干。干了之后再远走高飞。”
    这时，张明的电话来了：“白局长，县委县政府交给你一个光荣的任务，唐风犯事了，请你在第一时间将他捉拿归案。”
    白松华接完电话后，对唐风苦笑道：“你的事又办砸了！你派出去的几个弟兄已经被程学起抓起来了，招供出你是幕后指使人。”
    唐风说：“那我赶紧跑吧！”
    白松华说：“你跑不了了！“”
    “为什么？”
    “因为他们把抓捕你的任务交给了我。如果你现在就跑，我是有责任的。唐风，认栽吧！“唐风说：可是，可是这件事是你、、、、、“
    白松华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你说什么？”
    唐风沮丧地低下了头。他本来想说，这是你一手策划的啊！你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人。但是看到白松华那副凶恶的样子，他不敢往下说了！
    白松华说：“有我在！我会想办法为你开脱的。进去之后，千万不要乱说。”
    唐风说：“大哥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只求你想办法来救我。”
    白松华看着这只可怜的替罪羊说：“你也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第374诱敌
    白松华对唐风说：“我会想办法让那几个混蛋改口供的。你们都需要咬住，这样做只是想吓唬一下那个女记者，并不打算真的那样干。再说，也的确没有形成事实。我想这样，可以开脱你的罪名，得到一个从轻处理。”
    唐风心想，但愿如此，假如你不保住我，那我可就要把你牵扯进来了。你无情，就不要怪我无义。
    几天后，唐风就出来了。最后的处理是“贬为庶民”，成为了一个普通民警。
    出来后，他跑到白松华家里嚎啕痛哭。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没想到为白松华卖命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白松华也是懊恼万分。他也想到了抚慰唐风的办法。他对唐风说：“别他妈地鬼嚎了！哭哭啼啼，哪有一点老爷们的风度？你也别伤心，官虽然当不成了，但是也不是没有路走了。我准备安排你到建筑公司担任副总经理，这边的工作只挂个名，工资照拿。你看怎么样？”
    对这个安排，唐风还是比较满意的。他感激涕零地说：“谢谢大哥栽培。”
    安抚完了唐风，还要安抚弟弟白松涛。
    白松涛失去了承建城北工业园的工程，也是十分恼火。他对白松华说：“哥，咱们什么时候吃过这个亏啊！我觉得你这次表现得太软弱了。这样下去，我们白家就完了。”
    白松华解释说：“也不是哥软弱。实在是这次闹出的动静太大。又是集体情愿，又是媒体曝光，这两样都是我们抵抗不了的。大大超出了我的势力范围啊！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胳膊拧不过大腿。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好选择壮士断腕。”
    白松涛说：“可是我总觉得这样太窝囊了！”
    白松华说：“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挫折和损失算什么！失去的东西我会想办法把他捞回来的。你不要灰心丧气。”
    白松涛说：“怎么能够挽回这个损失？”
    白松华说：“东方不亮西方亮。葫芦镇经济开发区的建设是一个比城北工业园更大的蛋糕。我要想办法得到他。”
    白松涛兴奋地说：“这个工程赚头大。我刚刚犯过事，不知钟越和张明会不会再把工程给我。”
    白松华说：“恒阳县外的事我管不了，恒阳县内的事我应该是一言九鼎的。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是不敢得罪我的。这次的事我本心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但是客观上还是顾全了大局的。他们必须给我一点补偿。”
    白松华雷厉风行，立即跑到张明的办公室，要求承建工业区的工程。他对张明说：“这次我弟弟指使人殴打村民的确不对，但是他也是一片好心，是为了工程能够顺利开工。属于好心办了坏事。可是县里既让他赔了钱，又让他丢了工程。我为了顾全大局，也没说什么。可是他在家里和我闹个不休。这几天在家里和我闹情绪呢！”
    张明说：“这次的事，我们也是出于无奈。在巨大的压力之下，我们不得不这样做。你在这次事件中的确是做到了以大局为重。的确是令人佩服。”
    白松涛说：“大局顾了，小局却没顾上啊！你们事不关己，当然感觉不到我的苦衷。我要回去面对我的家人，面对我的属下。他们都在怪我没有对他们进行保护。我的日子很不好过啊！张县长，能不能想办法对他们进行一下安抚，也减轻一下我面临的压力。”
    张明明知故问：“那你说怎样安抚为好呢？”
    白松涛说：“唐风的事我就不说了，他知法犯法，咎由自取。我弟弟方面，主要是经济上蒙受了损失。能不能这方面做点弥补？”
    张明态度坚决地说：“城北工业园的工程是绝对不能让他再做下去了。新旺村的村民对他的民愤很大，他在那里也做不下去。勉强做，会有更大的麻烦。”
    白松涛说：“葫芦镇经济开发区的工程马上就要启动了，我想，就让松涛去干吧！”
    张明说：“这个可以考虑。我对你一项都是很尊重的。不过，我也有很大的顾虑。松涛那个性格，说不定又会闹出什么事。还有，这项工程非常大，我个人还不能做主。必须要在常委会上进行研究。你最好也和其他领导打一下招呼。”
    白松涛说：“那好！我这就去。”
    这件事让张明进一步认识到了白松涛贪财的本性。一个贪财的人是容易对付的。目前，要利用他的这个特点稳住他。
    和钟越商量了一下后，决定把提拔程学起的事和经济开发区的工程问题在同一个会议上进行研究。先讨论程学起的事，再讨论工程的事。如果白松华在提拔程学起的事上作梗，那工程的事也就不给白松涛。
    钟越说：“我最担心的是白松华宁可不要工程，也要和我们公开决裂。那样，斗争就会立刻尖锐化。我觉得我们目前还没有做好这方面的准备。”
    张明说：“理论上讲是有这种可能的，但是，以我对白松华的了解，他不可能放弃经济开发区这块肥肉。他的追求只在钱财这个层次。所以，我断定他会和我们妥协。”
    钟越说：“你不要太小看白松华了。他虽然贪财，但也不是毫无政治头脑的人。对权术也不是一窍不通。他难道看不出我们提拔程学起对他的威胁吗？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这个道理他是明白的。我估计他不会同意。”
    张明说：“这我知道，如果单独研究这个问题，他肯定不会同意。但是现在有所选择，二者不可兼得，我估计他会选择钱财。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工程，就是白松华的熊掌。”
    “但愿如此！”
    张明说：“为了淡化白松华的这种顾虑，我们还是要做点技术处理。我想，先任命程学起为代理副局长，工作一段时间后，再根据工作表现正式任命。这样，白松华的顾虑就会小一点。他会以为，形势还在他的掌控之中。从而放松警惕。你看怎么样？”
    钟越笑着说：“这样安排不错。”
    开会时的情况正如张明所料。白松华听说要提拔程学起当副局长的时候，的确感受到了一种威胁。但是转念一想，毕竟也只是一个代理的副局长，对他的威胁还不大。为了换取钟越和张明对他在工程问题上的支持，他没有表示反对。只是说：“既然领导们看好他，我也不反对。不过，程学起这个人，长期在基层工作，个性也有点孤傲，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担任副局长的能力。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和局党组保持一致性。要观察一段时间。让他代理一段时间的安排是非常好的。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不能称职，不能和局党组保持一致性，我就不同意对他的正式任命。”
    他想留一条后路。到时候，如果程学起真的对他构成了威胁。他可以否决程学起。
    第375思想工作要做通
    贾嘉华看到白松华居然会同意这样一个决定，大吃一惊。白松华怎么会如此糊涂呢？难道就没有意识到这是张明在公安局安插亲信吗？以前他一直很敏感，现在为何这么迟钝？
    但是白松华自己都同意了，他也不便说什么了。
    马小军、万家乐等人也有点意外。这好像不是白松华的个性啊！
    不过，当接下来讨论葫芦镇经济开发区的建设时，大家就明白白松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了。
    张明说：“这次白松涛打伤村民，虽然是违法的，但是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是想让工程早一点开工。我们对他可以说打也打了，罚也罚了。我想他应该能够汲取教训了。但是松涛建筑公司毕竟是我们县最大的建筑公司。县内的企业我们还是要扶持。我们不能将他一棍子打死，还是要给他一次机会。所以，我建议经济开发区的工程将来还是交给松涛建筑公司。大家看怎么样？”
    这个建议自然很快就通过了。
    张明本以为这次把程学起提到公安局领导班子里，是一次大的胜利。会让哥几个欢欣鼓舞，谁知道却不是这样。
    万家乐、马小军、刘信等人就不大满意。
    散会后，马小军对张明说：“常言道，一不做，二不休。为什么不直接提程学起为副局长呢？目前的形势大大有利于我们，我们用不着这么小心谨慎吧！”
    万家乐说：“张县长，这一次我们撤掉了唐风，在白松华的堡垒里安插进了程学起，让白松涛退出了城北工业园的建设。应该说是取得了辉煌的胜利。这个时候，我们应该乘胜追击，扩大战果。可是你却又把经济开发区的工程交给白松涛。经济开发区的工程比城北工业园要大许多。这不是让白松华赚了吗？我有点不大理解你的做法。”
    张明说：“我理解大家的心情。除恶务快，巴不得一下子就斗垮白松华。可是，大家不要看见取得了一点点的进展就低估了白松华。心急不能喝滚粥，欲速则不达。为了稳妥起见，我们还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的好。动作不能太大，免得把白松华这条狗惹急了。大家想一想，要不是用经济开发区这个大工程来补偿他，他会同意我们提拔程学起吗？我想不会这么简单。目前，我们主要算政治帐，而白松华主要算的是经济账。你们再想一想，只要我们的政治帐算赢了，他的经济帐最终又能得到一些什么呢？他一旦在政治上垮台了，经济上将一无所有。我希望大家的眼光要看长远一些。更何况，经济开发区的工程还没有启动呢！我只是对他做了一个承诺。他们能不能坚持到那天，还是一个未知数呢！马上就要过年了，我们先稳住他，过一个安逸年。你们说是不是？”
    几个人这次会心地笑了。
    万家乐说：“最好是让他狗咬尿泡——空欢喜一场。经济开发区这块肉实在太肥了，让万家乐吃了，实在是不甘心。”
    马小军说：“将欲取之必先与之啊！这是我们必须要付出的代价。但愿白松华吃不着这块肥肉。”
    张明说：“这就要看我们的努力了。只要我们团结一心，一定能够克敌制胜。我有这个信心，希望大家能够支持我。”
    几个人都表示一定尽全力。张明高兴地说：“目前的形势正在逐渐变得对我们有利。常委会的格局变了，在组织上让我们的胜利有了保障。白松华的堡垒现在也被我们撕开了一条缝，为我们今后扳倒白松华创造了条件。我相信胜利的日子为期不远了。”
    因为高兴，几个人到一起痛痛快快地喝了一次酒。
    让张明没有想到的是，程学起本人也不满意。
    当程学起听说只是一个代理副局长时，说：“干个副局长，还是代理的，今后的工作怎么开展？我不干！”
    张明解释道：“老程，这只不过是权宜之计，为的是让白松华减少一点戒心。这其中的原因恐怕不需要我多说明吧！”
    程学起说：“道理我倒是明白。就是感觉到今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白松华这个人我知道，他是一个独裁者，不可能容下我这个异己分子。我估计，我上任之后，他一方面会防我，另一方面还会排挤我，整我。”
    张明说：“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为了大局，希望你能够忍辱负重。”
    程学起说：“张县长，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启用我的意图，为了扳倒白松华，我程学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您有什么具体的吩咐，就直说吧！”
    张明说：“我交给你的任务有三个。第一：是监视白松华的动静，在工作中对他进行必要的牵制。第二，是摸清白松华的势力网。看清楚，谁是铁心跟着他的心腹爪牙，谁只是迫于他的淫威，暂时对他屈从，谁是正直可靠，对白松华心怀不满的。一句话，就是搞清楚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项工作非常重要。不但扳倒白松华要分清敌我正邪，将来整顿公安局更要辨明良莠好坏。”
    程学起点点头：“我会留意的。白送挂盘踞恒阳县公安局多年，任人唯亲，拉帮结派，让小人得志，君子落魄。整个恒阳公安系统可以说是正气下降，邪气上升，一派乌烟瘴气。虽然有正义之士对他不满，但也是敢怒不敢言。上梁不正下梁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许多人都跟着他学坏了。恒阳公安系统到了非整治不可的地步了，再不整治就成了领国家工资的黑社会团伙了。我想，我今后要在分清敌我好坏的基础上，尽可能地团结一些正派的民警，作为我们今后和白松华斗争的有生力量。”
    张明赞赏地说：“我正要说这个意思。我布置给你的第三个任务就是团结同志，网罗白松华的罪证，找到击败白松华的突破口。而且要找准要害，确保我们能够一击成功。这是重中之重。”
    程学起说：“我明白。其实我也知道一些大的方向。下一步就是千方百计地找到他违法乱纪的证据。当了副局长之后，会更方便做这样的工作。”
    为了进一步调动程学起的工作积极性，张明说：“老程，好好干。扳倒了白松华，你就可以取而代之了。”
    本以为程学起听了之后，会喜形于色。谁知道程学起却硬邦邦地说：“张县长，你如果这样说，就是看扁我程学起了。你以为你这样封官许愿，就可以让我为你卖命吗？如果只是为了升官，我根本就不会做。我只是想帮恒阳的老百姓除掉这一害罢了。至于其他功利的因素我根本上就没有考虑。”
    张明不由得对他油然而生敬意。这才是真正优秀的人民警察。在这样的人面前，自己根本就用不着耍什么权术。、他激动地握着程学起的手说：“老程，你真是令我敬佩。我其实也不是想用什么官位来调动你的积极性，来笼络你。那样的话是对你的思想境界的一个贬低。我是真心的欣赏你，希望你将来能够率领恒阳的公安干警，为恒阳人民办事啊！”
    程学起说：“感谢你的信任。我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张明叮嘱道：“要打大胆地开展工作，做到有理有利有节。该进则进，该退则退。尤其是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不要狗没打着，反被狗咬了！”
    
    第376章立体攻势
    
    万家乐来请示城北工业园的工程问题。
    他说：“制定了新的赔偿方案后，新旺村的人已经没什么意见了。下一步是落实谁来接白松涛的手，搞好城北工业园的修建工作。”
    张明说：“以前有白松华插手，我们不得不搞人情工程、关系工程。现在我们借新旺村村民请愿的机会，将白松涛挤出来了，我们就可以通过招标来决定谁来接这项工程了。招标这种形式是最好的一种形式。可以帮我们选到资质好、出价低的建筑单位。也可以有效杜绝工程建设中的腐败行为。”
    万家乐说：“我也赞成这样做。免得出现‘一项工程上去，一批干部下台’的现象。这也是对我们的一种保护。人非圣贤，在金钱的诱惑面前，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能不为所动啊！”
    张明说：“招标中的学问很大。搞得不好也会出现腐败或者漏洞。比如泄漏标底就是经常会出现的一个问题。万县长，我建议就以城北工业园的建设作为试点，取得成功经验后，再进行推广。今后要逐步做到各单位的大小工程，都要采取招标的方式。”
    万家乐说：“我马上就到省里去请教专家。把城北工业园的招标事项办好后，葫芦镇经济开发区的工程也可照此办理。这样，白松涛就有可能再次出局。”
    张明笑道：“看来你对把葫芦镇经济开发区交给白松涛一直耿耿入怀啊！硬是想把这块肥肉从白松涛口里夺回来。你的这个思路是很好的，但是也要等条件成熟的时候再实施。这是后一步的事了。你先着手把眼前的事办好。动作要快，投资商等不得，我们也等不得啊！时间就是生命，效率就是金钱，在这方面我们要好好地学习深圳的开拓者们。”
    万家乐表态说：“我力争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务。”
    贾嘉华这几天一直都很不高兴。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让他感到很不安。张千里的调走，章启运的到来，唐风的被撤职，程学起的被提拔，让他嗅到了一种特别的气息。
    凭他多年的为官经验，他觉得这些事情的发生看似偶然，实则有一种经过了精心布局的味道。但具体是怎么回事他并不知道。
    不过，他有一种逻辑，某件事的发生对谁有利，或者说谁最需要这样做，就有可能是这个人所为。这并不需要证据，只需要按常理分析就可以得出结论。在以往的官场斗争中，这种逻辑被证明是正确的。他相信这次也不会例外。
    在恒阳，张千里调走谁会受益？程学起替代唐风谁会感到高兴？无疑是张明等人。
    因此他有理由推定，这些事就是张明一手策划的结果。如果这个推论是正确的，那这个张明的手腕也太不简单了。如果这真的是张明所为，那么他就绝不会就此止步。他一定会有进一步的动作。
    他越想越是这么回事。他首先和罗源进行了一番讨论，罗源也赞同他的分析。
    罗源说：“可惜白松华并不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他现在眼中只有钱。他是个不懂政治的人。”
    贾佳华说：“他不懂我们懂啊！我们必须要找他谈谈。”
    罗源说：“他既狂妄又固执，不见得听得进我们的意见啊！”
    贾佳华说：“听不进去我也要对他讲。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去，晓以利害，他应该能够意识到目前所面临的威胁。”
    于是他们邀请白松华进行了一次长谈。
    在弟弟白松军开的娱乐城里，白松华一边等贾佳华和罗源，一边和白松军谈着生意上的情况。
    白松军控制着恒阳县70%的卖淫女，娱乐城里常年秘密开设赌场，仗着白松华的势，日进斗金。当然，白松华在他的每个兄弟开的公司里都有着一半的股份。
    白松华说：“这个季度的生意怎样？”
    白松军说：“还那样。没什么进展。营业额一直徘徊不前。哥，我想进一步拓展一下业务。你觉得怎么样？”
    白松华说：“你是指贩卖毒品吗？”
    白松军说：“前些日子客串了几把，大赚了一笔。这生意，还真来菜！利润惊人啊！你不是说，我们要好好地捞一把，好移民澳大利亚吗？我想，我们不如干这一行。乘现在你在位上，赚他一大票。然后我们到国外去过超级富豪的生活。那多爽啊！”
    白松华说：“这玩意，赚钱多我是知道的，但是风险也大。”
    白松军说：“风险，是针对别人而言的。对我们来说，这个风险就小多了。我们用警车来贩毒，谁还会查？这是最好的掩护。”
    白松华说：“我想还是不做为妙。你也知道，程学起担任公安局副局长了，我们办事没有以前方便了。”
    白松军说：“一个代理副局长，还不是你碗中的一碗菜！想怎么收拾他就真么收拾他。让他坐冷板凳就行了！”
    白松华说：“这个自然。不过，还是有些顾忌。在我没把他整走之前，你不要轻举妄动。”
    白松军对白松华的谨慎不以为然。他决定偷着做。
    这时，贾佳华和罗源到了。
    白松华说：“先不论公事，我们先轻松轻松。”白松华所说的轻松，就是玩玩女人。
    贾佳华年纪大一些，照例假惺惺地推辞了一番。白松华强推着他进了一间按摩房。贾佳华就半推半就地接受了白松华的美意。
    以前，他是个非常正经的老干部，但是自从儿子堕落之后，他不得不受制于白松华。自那以后，他就开始放任自己了。既爱钱，又贪色起来。儿子的堕落导致了他的堕落。
    可惜的是，年岁已高，虽然怀里搂着的是花一样的年轻女子，却难以鼓起昔日的雄风。人生就是这样可悲，年轻时精力旺盛，但是怀里搂着的是一个不解风情的黄脸婆。现在美人在怀，风情万种，却没有一个好身体了。只好勉力为之。
    一番行乐之后，三个人就聚在一间小房里交谈起来。大家绝口不提刚才的事，好像根本就没干过什么一样。
    贾佳华为白松华分析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十分诚恳地说：“松华，这一切都是他们精心策划的。目的就是扳倒我们。你可不能只盯着一些蝇头小利，而忘记了‘阶级斗争’啊！”
    罗源也说：“松华，贾主任的分析相当有道理。我觉得你要慎重对待！”
    白松华微微一笑，说：“感谢两位的提醒。这个我心里有数。我会作出相应的部署的。绝不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假如这真的是一场阴谋的话。不过，老实说，事情还没有严重到你们说的那个地步。局面应该说还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你想想，从张明最终把经济开发区的工程交给我弟弟，就可以看出，他们是不敢得罪我的。要不然，他们完全可以不给我。”
    贾嘉华见他拒不接受意见，多说无益，就对他说：“我们能说的话已经说了，希望你静下来的时候，多想一想。我们告辞了！”
    两人走后，白松军进来，说：“他们刚才的活动已经录下来了。大哥，他们平时都很听你们的，录他们的有什么用？他们又没有什么敲诈的价值，”
    白松华说：“我们这身家，还用得着敲诈他们？他们身上能有什么油水？”
    “那你的意图是？”
    “前几天我看了一部电影，里面有一个老大就被他的兄弟出卖了。我看了之后很有感触。感觉到必须要对他们加强一点控制。贾佳华以前是一个老革命，为什么能够为我所用？还不是因为他的儿子有把柄捏在我手里。把他们的嫖娼镜头录下来，可以进一步地增强对他们的控制。近来，他们好像对我的行为有所不满，我担心他们有朝一日会背叛我。有了这作把柄，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了！当然，现在还不要点穿，把带子留着，作为不时之需。”
    白松军说：“还是大哥你考虑得长远。”
    白松华说：‘不但对他们是这样。其他的人，只要是有点利用价值的，不管是谁，只要他在我们这里玩过，我们都要把他录下来。全部存档，有需要的时候就拿出来。这样，这些人就都可以被我们控制了。“白松军兴奋地说：“要是全恒阳的干部都来嫖娼，我们就可以控制整个恒阳了。那你就是这里的皇帝了。”
    白松华说：“可惜的是喜欢这一口的干部并不是特别多。要是能把几个常委吸引到这里来就好了。可惜，他们就是想干，也不会到你的娱乐城里来。再说，像张明那些人，人正年轻，还想图进步，估计不会干这样的事。”
    白松军说：‘我就不相信他们是圣人。男人有几个不好色？他们不再这里风流，就可能在别处风流。我有一个主意，我们可以派人跟踪一下张明，说不定可以抓住他的把柄。也许他偷偷地养着个小情人呢！他那么潇洒，又身居高位，喜欢他的女人应该大有人在。“白松华说：“好主意！你派几个人手，专门搞这项工作。刚才贾佳华不是劝我对张明提高警惕吗？我们就从这方面下手，看看有没有什么突破？就是怕他是个真君子。这年头，只要有缺点的人，我就不怕。”
    白松军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张明难道还是圣贤？”
    贾嘉华和罗源从娱乐城里出来后，贾佳华说：“看来，白松华并没有把我们的劝告听进去。”
    罗源说：“他这样狂妄固执，总有一天会坏事。”
    贾佳华说：“以后再慢慢劝吧！我们先做好我们能做的事。我想还是从明年的选举着手。最好是运作一下，能让张明落选。”
    罗源说：“以你的威望，应该说可以掌握相当一部分选票。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最好是把花定国也拉过来，他是全国人大代表，他的影响力也很大。到时，让白松华也出手，又可以影响一部分代表，这样，让张明落选应该不成问题……”
    贾佳华说：“就这样办。到时候我们就选你做县长。”
    罗源高兴地说：“那就多谢了！我想，要想让张明落选，除了做好代表的工作，还要想法子把张明的名声搞臭。最好是能让上级纪委来查他一下。这个我来运作一下。”
    贾佳华说：“这样发动立体攻势，一定可以把张明击垮。”
    第377挑战一下潜规则
    转眼间，时间到了农历腊月十二了。钟越和张明商量着怎样过这个春节。
    钟越说：“我最不喜欢过的就是春节了。别的不说，光这个送礼收礼就很让我心烦了。来送礼的人络绎不绝，要去送礼的人也有一大堆。这些陈规陋俗，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杜绝。”
    张明说：“其实也不可一概否定。这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一种文化。逢年过节，去看看上级与长辈，是我们中国人的一种习俗，也是一种美德。他可以增进感情，加强联系，增强向心力和凝聚力。它本身其实没什么错！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人们把这个习俗功利化、世俗化了。打着拜年的旗号，干行贿受贿的勾当。送的人觉得光明正大，收的人也觉得名正言顺。拜年嘛！”
    钟越说：“身处俗世，要想免俗实在是很难。不送，得罪人；不收，也得罪人。”
    张明说：“可是，送多了或者收多了，性质就不同了。我主张，送是应该的，收也无可厚非。但是要把握一个度。不要搞成了行贿受贿。”
    钟越说：“谁又能把握好这个度呢？”
    张明说：“也是！最好是杜绝。我有一个主意，我们抓廉政建设，可以以春节杜绝送礼收礼为突破口。”
    钟越说：“好主意。不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很可能还会引发某些干部的不满。我敢说，有的干部就等着在这几天捞一把呢！我们这样做是在断他们财路啊！他们一定在背地里把我骂死。”
    张明说：“这不假。你说句实话，你去年收了多少礼？”
    钟越笑着说：“和你谈廉政建设，你就廉政到我的头上来了。实话告诉你，数目还真不少。过一个年，可以抵几年的工资。每个单位送那么价值千儿八百的礼物，单独看起来是不多的，但是合起来数目就可观了。光乡镇场就有二十多个。每个单位即使只送五百，就是一万多。近年来，标准在逐年提高。单位一把手都是公款送礼，动用的是小金库的钱。送礼的形式也在改革，有的充话费，有的送购物券，有的干脆送起红包来来了。”
    张明说：“你收到的最大的一笔礼是多少？”
    “一万！但是我没敢要。我只敢受低于一千元的礼物。我收那些小礼我都有点提心吊胆的。总觉得这是在做亏心事。但是我又实在拒绝不了。因为每一个人来的时候，都说送上的都是薄礼。”
    张明说：“积少成多，聚沙成塔。时间长了，我们就会成巨贪啊！这东西收成习惯了，胃口就会提高。今年只收一千元以内的，明年就敢收两千圆以内的。这好比吸毒，剂量会逐步加大的。我觉得这样下去很危险。“钟越叹道：“其实严格地讲，我已经违纪了。只是因为这是一种普遍现象，暂时没人追查。说到底，还是我反腐防腐的能力不强。“张明说：“我觉得还是要在我们陷得不深之前，想出一个既能监督自己，又能监督别人的办法，形成一个机制。今年我们就可以试一试。“钟越说：“我赞成。今年再也不能让他们来害我了。你赶快拿出一个方案来！”
    张明说：“我们必须先拟定一个文件，禁止以拜年的名义送礼收礼。违反者以行贿论处。
    此外，我们还要层层开会，要求领导干部带头执行。“
    钟越说：“同时我们还要设立举报电话，一经查实，严肃处理。”
    张明说：“我估计即使这样，顶风上的人还是会有。因为以前假正经的干部太多了，他们嘴上说的是一套，做的却是另一套。”
    钟越说：“这次我们就来真的。如果真有人往枪口上撞，我们就来个杀鸡骇猴。看谁的运气不好。”
    张明说：“这样吧，我们一人完成一个指标。这次我们横下心来，做一下得罪人的事。”
    说干就干，恒阳县委发出了一个严禁各单位以及各级干部以拜年名义给领导送礼的通知。并且召开了一个全县干部的电话会议。
    召开电话会议之前，张明又想到了一个主意，他提议让各部门的头头，都在电话会议上表态，春节期间不收下属部门和下级的礼物。
    钟越说：“这个主意不错！他们在这样大型的会议上表态了，等于是搞了一个廉政誓言。一个人不会轻易的违背自己的誓言的，应该会起到很好的效果。还有，他们在下属面前发誓之后，再收礼物，肯定会感到不好意思。”
    张明说：“这是问题的一个方面。其实很多干部并不想送礼。只是因为别人都不送，自己不送，就显得是不尊重领导了。担心领导会怪罪自己。我们在会议上把不送礼不拜年作为一项纪律提出来，他们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不送礼了。同样的，有些干部也不想收别人的礼，但是怕伤了下属的感情，有了这个制度之后，他们也有了拒绝的理由。”
    钟越说：“就是不知道领导们愿不愿意啊！这样一表态，就等于是断了财路啊！就拿我来说，就是损失了好几万。说实话，有点心疼。因为这样的灰色收入，是没有任何风险的。我担心我们这样一做，会成为大家的众矢之的啊！背地里骂我们的人肯定不少。”
    张明说：“要做改革者，当然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让人骂当然是免不了的。”
    钟越说：“那就这样决定了！我们事先不通气，只让他们到会，临时决定搞这样一个表态。”
    全市干部电话会的主会场设在县委会议室里。到会的有全体副县级以上的干部，以及十多个有实权的局长。
    首先由纪委书记罗源宣读恒阳县委关于严禁各级干部在春节期间以拜年名义送礼收礼的文件。然后，县委书记钟越做了主题报告。
    刚开始的时候，许多干部都以为这不过是唱唱高调，走走过场，闹闹形式。但是当钟越把报告昨晚后，提议各位领导在电话中给全体干部表态时，大家才意识到，这一次是在来真的。
    钟越说：“以往的情况，我们大家就心照不宣了。完全不收礼不送礼的干部很少很少。坦率地讲，我以往就收过。虽然每一笔的价值看起来不高，好像没有违纪，但是积累起来，数目还是可观。今年，我想在这次会议上，向全体干部表态，这也可以说是我的一个春节廉政誓言。春节期间，我绝不收取任何单位和个人的一份礼物。如果有同志想在春节期间问候我，我要求不要到我家里来。我不接待任何客人。我提倡大家用短信拜年。同时，我也给自己下了一个硬性的指标，将前三个来给我送礼的单位或个人，通报给纪委。我说到做到。希望大家到时不要怪我不通人情。”
    她的话给大家极大的震撼！这是第一次在公开场合听到有领导干部承认自己收受过礼物。大多数干部都觉得她的话是真诚的，也有人在心里骂她傻。春节期间收点礼，是千百年官场流传的一个潜规则。你怎么能把他公之于众呢！
    钟越又说：“下面，请能够像我一样做到春节不收礼的领导干部，在这里给大家表态。不能做到的，就别上来。”
    这话一说，谁敢不上来。不上来的就是想收礼了。
    张明首先响应。大家也按照着自己在县委中的排名，依序作了表态性发言。
    最后，张明以县政府的名义，要求各级领导干部开展“向下”的拜年活动。各单位把以往用于给上级领导拜年的经费拿出来，给本单位有苦难的职工拜年，给他们送去组织的温暖。不要对上级就舍得，对下级一毛不拔。
    县委宣传部对这次会议做了大规模的宣传。一时间，全县的人都知道了县委县政府今年的廉政决心，成了街谈巷议的一个话题。
    让钟越和张明意想不到的是，这次活动让一个人很不高兴。这个人恰恰就是这段时间张明不想激怒的人————白松华。
    在召开电话会的那一天，白松华出差去了。所以那一天的廉政表态他没有参加。
    贾嘉华让罗源乘机挑拨。罗源说：“张明他们故意安排你出差的时候，搞这样一个廉政表态。大家都参加了，唯独你缺席。影响很不好啊！”
    白松华听了之后，很是生气。知道的人晓得自己出差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不愿意表态呢！他说：“这不是陷我于不义吗？看来他们真的想向我下手了。”
    为了挽回影响，白松华在公安系统内部开了一个类似的会议，并且在报上发了新闻。
    很快就有人把这件事向钟越和张明做了反应。为了缓和矛盾，钟越特意给白松华做了解释。那一天的那个表态，是临时的安排。不是有意为之。希望谅解。
    不过，对于上级领导的拜年，钟越和张明还是不敢马虎。该送的还是要送，要不然明年的工作将会很被动。
    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讲廉政，没有什么顾忌。自己行得正，不贪不要，不怕人说什么。可是，面对强大的上级，单方面的讲廉政，就是一种迂腐了！
    
    第378章168号房里的好戏
    
    地委成书记和组织部长马一鸣那里是张明必去的。至于老领导杨明华那里，今年他决定不亲自去，改派专人去问候。这不是因为杨明华退居二线了，他势利眼。主要是和董心兰有过越轨之举后，内心里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面对。
    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和董心兰从这种关系中淡出！这也是董心兰的意思。今后也绝不要和任何有夫之妇有什么勾连。既觉得亏心，又蕴藏着风险。
    一般情况下，这拜年的事书记和县长是分头行动的。许多县的书记和县长根本不合心，拜见领导自然不会联袂。单独拜见，有时候还可以皮里阳秋地说一些对对方不利的话。在一起，多别扭啊！
    然而钟越和张明的情况不同。张明说：“我们是一个战壕的战友，准确的说，是一个被窝里的战友，我们还是一起去吧！”
    钟越被他说得脸都红了。她嗔怪道：“谁和你一个被窝啊？再瞎说，我就不理你了！”
    说归说，两人还是一起到了地委。
    张明开车，钟越坐在后边。车从恒阳大街上驶过的时候，钟越有意低下了头。她有点担心，这样单独和张明外出，让别人看到了会不会说闲话。
    张明戏谑地说：“是不是有点心虚？我们这孤男寡女的一起外出。”
    钟越说：“都是你害的。搞的人家现在心里很不安。做姐弟做朋友至于哦同事多好，多自在，多坦然。像现在这样，总担心被别人看出了什么。”
    “后悔了吗？”
    “不！我永远都不后悔。即使因此而受到惩罚。”
    “那不就得了！其实我们都很克制的，在一起的次数和牛郎织女差不多。”
    钟越叹气道：‘其实我们和牛郎织女一样，之间也隔着一条不可愉悦的天河。牛郎织女的会面有飞鸟相助，也争得了王母娘娘的同意。我们呢，我们的相会连鸟都要瞒着，还生怕被王母娘娘发现了。“张明笑道：“你的比喻还满形象呢！”
    钟越说：“还记得秦观的那首著名的词吗？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觉得这首词写的就是我的感受。”
    张明说：“这首词写得真好！尤其是末尾两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简直就是我们两人感情的写照。”
    钟越说：“这段时间我想了许多。觉得我们还是慧剑斩情丝的好！把感情埋在心里，不能再有越轨的行动了。”
    这样的话题两人也不是谈第一次了。总是下不了最后的决心。感情不是一笔生意，说放弃就放弃的。但经过多次的犹豫、思考与反复之后，两人都逐渐地走向理性了。
    因为钟越坐在后排，张明和她说话的时候，不时地往后面看她。
    钟越提醒他说：‘不要总往后面瞧，注意安全。“
    张明说：“我往后面看，正是为了安全。”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发现后面有一辆雪铁龙的车总是尾随着他们。
    他对钟越说：“后面那辆雪铁龙好像是有意地跟着我们。一路上跟着不说，现在进入若有城区了，还和我们若即若离的。你看看，是不是？”
    钟越往后看了一会，说：“好像是，又好像不是。该不会是来跟踪我们的吧！”
    张明说：“你能看见他们的车牌号码吗？”
    钟越说：“看得见！”
    张明就给若有公安局副局长罗青打电话，告诉他雪铁龙的号码，让他查一查这辆车的底细，也给他来一个跟踪调查。
    几分钟后，罗青回电说：“已经到交通局查了一下，这辆车的车主是白松军。认识吗？”
    “怎么不认识？白松华的弟弟！肯定是他派人来跟踪我们了！我们正在交通西路，我先下去买包烟。你迅速派人过来。”
    罗青说：“派别人我不放心。我亲自去。你和谁在一起？”
    “我和县委钟书记在一起。这样吧，我们演一场戏。看看他们想干什么！你帮我来教训教训他们。省的他们老来纠缠我们。”张明说。
    罗青问：“怎么演？”
    张明说：“我们先到华源酒店开房，等他们来捉奸。然后你们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将他们一举捉获。和上次救罗东林的情况差不多。”
    罗青笑道：“我这头没问题，你们那边的戏要演好！”
    钟越在旁边已经听明白了，说：“我不会演戏。这戏我没法演。要是罗青没衔接好，我们岂不是出大洋相了？”
    张明鼓励她说：“你听我的就行了！罗青办事很牢靠的。你放一百二十个心。”
    钟越说：“还是不要这样了。我堂堂的县委书记，怎么能演这样的戏？总觉得有点不如流。”
    张明说：“这是工作的需要，也是斗争的需要。你要是不答应，我现在在大街上就亲吻你！”
    吓得钟越答应不跌。
    张明把车在一家卖烟的小超市门口停下。他下车买烟。装着很无意地往后看了看，雪铁龙也在不远处停下了。
    张明买烟的时候，看到旁边有一家音像店，灵机一动，就对店主说：“能不能帮我买一张A片过来，我不好意思过去。”
    店主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她笑着说：‘年轻人好浪漫！是不是买回去和老婆制造情调啊？“张明说：“是！是！麻烦你了！”
    店主麻利地买了一盘光碟递给张明，说：“这个带子不错。我和老公昨晚看的就是它，蛮有激情的。”
    张明没有时间和她多聊，把光碟揣进兜里，笑着走出小店，上车向华源酒店开去。
    之所以选择华源酒店，主要是因为上次来的时候和董新兰在这个酒店里欢愉过一次。不知道168号房是不是空着。
    巧的是168号房空着。张明定了两间房，168和169。正好服务台此时只有一个服务员。他叮嘱服务员说：“如果有人问我订的是哪间房，你就告诉他，我住在168号房。不要提169。事后我请你吃饭。”
    服务员是一个年轻的少妇，看到一个衣冠楚楚的帅哥求她办这么一点小事，就满口答应了。
    然后，他和钟越上楼去了。
    一会儿之后，三个小伙子进来了。这三个人是白松军的手下。马涛、谢浩和刘天。
    马涛问：“刚才那一对定的是哪间房？”
    服务员按照张明的吩咐说：“168号房。”
    马涛说：“那我们订169号或者167号房。”
    服务员说：“169有人住。就住167号房吧！”
    三人到167号房住下，听着隔壁的动静。这几个人是有备而来，从公安局里带了一套偷听的小设备。这个小玩意可以放大隔壁房间里的声响，可以把一般情况下听不到的东西听个一清二楚。
    刚开始好像只听到唰唰的水声。马涛小声对谢浩和刘天说：“你猜他们此刻在干什么？”
    谢浩说：“也许在鸳鸯戏水吧！”
    刘天说：“不见得！两人毕竟是大领导，不一定会干那事。”
    马涛说：‘不干那事，两人大白天里来这里开房干啥？你别把那些领导看得那么什么高尚，他们也是人。我们耐心地等一会，等他们入港了，正如胶似漆的时候，我们就破门而入，把他们捉奸在床。我负责踹门，你们负责从不同角度拍照。除了上交老板外，我们也留几张欣赏欣赏。钟越那么漂亮，她干那事的时候一定很迷人吧！“一会儿之后，那边传来了动静。马涛听到了女人娇喘与叫床的声音。
    他对谢浩说：“没想到钟书记还是一个骚婆娘呢！你听听，叫得多起劲。浪得很！“谢浩说：“真他妈过瘾！我听着都起生理反应了！”
    刘天说：“等会捉奸之后，你干脆上去把钟越办了！”
    谢浩说：“那我可不敢！我的级别不够。钟越这样的女人，起码要是正处级的领导才配搞！我会到女强人就阳痿。”
    马涛说：“你家伙真他妈自卑！搞女人还认什么级别？照你这么说，外国的那些女皇就嫁不出去了！别啰嗦了！他们正快活着，我们赶快进去。万一张明这小子早泄了，我们就抓拍不到精彩的场面了！我们还指望着这几张照片回去领奖金过年呢！行动吧！跟我来！”
    几个人出门，来到168号房前。马涛一脚踹开房门，三个人冲了进去，对着床上就是一阵乱拍。可是床上并没有他们想看到的画面，只有张明一个人在床上躺着看书。
    张明放下书，做起来，微笑着问：“你们干什么？”
    马涛有点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刚才还听见男欢女爱的浪叫，现在怎么成了一个人了。他顾不上回答张明，对谢浩、刘天说：“肯定是躲到浴室里去了。快冲进去！”
    张明故作惊慌地制止道：“不许动！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到我的房里来！”
    马涛看他有点惊慌，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笑道：“尊敬的张县长，你先别管我们是什么人，我们看看你的浴室里藏着什么人吧！如果是我们更加尊重的钟书记，那可就是头号新闻了。”
    他对谢浩吼道：“快进去啊！”
    三人推开浴室的门，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马涛顿时傻了眼，真是出了鬼了！明明听到了女人的叫床声，怎么突然蒸发了？
    谢浩问：“怎么办？”
    马涛说：“快撤啊！傻逼！”
    三个人正想夺路而逃，却见门口站着几个警察，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们呢！
    罗青说：“我先回公安局审审他们。”
    张明说：“审问的时候最好拓展一点。”
    罗青说：‘我明白！“
    等他们走后，张明就把钟越叫了过来。钟越说：‘真有你的，一下子就设计把他们抓到了！“张明说：“其实，我买的光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钟越问：“什么光碟？我怎么没看到？”
    张明笑道：“是一部很吸引人的大片。来。我们一起欣赏。”说着，把钟越拉到怀里。
    钟越说：“风声这么紧，你还敢和我搂搂抱抱？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这样了！要是今天我们没有发现他们，真的那样了，那肯定被他们抓到了。”
    张明说：“祸害已经铲除了。现在是最安全的时候。再说，我们也只是欣赏一下电影。这部电影最适合情侣欣赏了。”
    钟越拗不过他，就任他抱着。说：“什么片子？还能帮着抓人？”
    张明按了一下影碟的开关，说：“你看看就知道了！”
    看着看着，画面上就出现了男欢女爱的场面。钟越说：‘你好坏啊！买这样的片子看。“张明得意地说：‘刚才我把这一放，他们以为是我们在床上叫呢！就冲进来了！“钟越说：“你真狡猾！他们也真笨！现实生活中还有人叫得这么大声吗？”
    张明说：“今天，你也好好地学习学习吧！”说着，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画面的香艳刺激和张明的爱抚，让钟越很快地就酥软了。她回应着张明的爱抚、、、、于是乎床上也上演了一出比影碟里更香艳的画面。之所以说更香艳，是因为硬碟中的女演员并没有钟越美艳，而男演员也不像张明这样英俊。
    也许是受了影像的刺激，两人都格外狂放。钟越也迷乱地叫了起来、、、、。
    房门外，两个女服务员打扫卫生从门前经过，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其中一个感慨说：“真有激情！我从来就没有这样放开过！你来听听，学着点！”
    另一个还没有结婚，红着脸说：“结婚了的女人怎么都这样不知道害臊！快走吧！”
    事毕之后，钟越想到刚才自己那么放浪，很不好意思，她对张明说：“你坏死了！害得我丢丑了。我从来没有这样坏过。”
    张明说“这不叫坏！这叫可爱！”
    钟越喃喃地说：“我也从来没有这样幸福过。谢谢你！张明。你把我开发出来了。可是，我不能和你这样下去了。真的！他们已经盯上我们了。我们如果继续这样，总有一天会被曝光。”
    张明也叹道：“阶级斗争太复杂了！不得不防！”
    钟越已经暗下决心，今后决不和张明这样了。那么，今天的这次，该是绝唱了！
    
    第379章收获多多遗憾也多多
    
    罗青招待吃晚饭。
    张明问：“那几个家伙招了没有？”
    罗青说：“招倒是招了，但是没有牵扯上白松军。他们都自己扛了！”
    “那他们该怎样处置呢？”
    “罚款、拘留吧！让他们吃点苦头吧！”
    张明说：“只是这样太便宜白松军了！这肯定是他捣的鬼。”
    “没办法，没有证据我们就动他不得。”
    张明心里恨恨的，但是一时也想不出办法来。
    钟越安慰他说：“别着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张明说：“一百年太久，只争朝夕。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们全都抓起来。”
    钟越说：“先把这个春节过了再说吧！”
    拜会马一鸣的时候，钟越又提出了将纪委书记罗源调出的要求。她说：“自从将张千里调走后，班子的正气明显上升，贾佳华和白松华的小帮派一下子就成了少数派。工作变得好推动了。为了进一步扩大战果，我希望组织上继续给予我们支持。将为虎作伥的罗源也调走。让他们更加显得势单力孤。”
    马一鸣说：“明春干部搓动的时候，我们会考虑这件事的。组织部正在酝酿一个方案，要将各县的干部进行一下搓动。一个干部在一个地方干久了，就会拉帮结派。势力坐大之后，要么不能与上级保持一致性，要么结党营私，称霸一方。换动一下有好处。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嘛！”
    张明说：“最好是把白松华也搓走。让他离开恒阳。老虎离开了他的山头，他就没有威力了。”
    钟越说：“给他来个明升暗降也行！只要让他离开恒阳就行。”
    马一鸣说：“如果这么简单就可以解决白松华的问题，那就不会是今天的局面了。地委不是傻瓜，不会连这样简单的招数都想不出来。关键是白松华上面有人。这个人调不动。让他到上面来任副职，他不来。有人给他打招呼。到上面来任正职，又不可能。所以明升暗降或者调往异地就职都不可行。他拿定主意，不离开他的一亩三分地了。”
    张明说：“那我们就拿他没办法了吗？”
    马一鸣摇摇头，说：“也不是没可能！目前有两个渠道。一是等。等省委白副书记退下来或者垮台。二是创。你们要努力为扳倒白松华创造条件。寻找到有力的证据后，到时白副书记想保也保不了。还有一点，就是要摧毁白松华在恒阳的黑社会组织网络。这点很重要。要不然，他狗急跳墙，就麻烦了！一句话，还是要靠你们自己。”
    张明说：“我正在做准备。一旦条件成熟，我就向地委汇报。”
    马一鸣最后叮嘱道：“当然，这一切都必须要有成书记支持！而且光有成书记也还不够，如果是能够有更高一级的领导支持更好。现在，惩治恶人也要找靠山。而且必须要找到比对方的靠山更大的靠山。”
    马一鸣的话是非常实在的。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要找到一个能够压住省委白副书记的领导，确实很难。只好徐徐图之了。
    拜会成书记的时候，除了必要的礼物之外，张明还拿出了自己精心准备的书稿。
    “成书记，按照您的思路，我已经整理出了关于处理上下级关系的一些资料，汇编成册，并且做了点评。接下来，就要请您进行补充完善和提高了。”
    成志和笑道：“这名烟名酒我不稀罕，这书稿我很喜欢。这是最好的礼物。先放在这，我抽时间改改。从政这么多年，确实有一些心得。小张，你如果有新的思考和建议，在出版之前还可以继续向我提供。”
    张明觉得这是一个借题发挥的好时机。他说：“有一个问题很有价值，但是因为我还没有处理它的智慧和经验，就暂时没有把它写在里面。”
    成志和饶有兴趣地问：“什么问题？说说看，看我能不能解答。”
    张明说：“主要是关于这方面的。在实际生活中，经常会有这样的情况。在职务序列中处于你的下级地位的人因为各方面的原因，有着比你更大的影响力或者有着你不能动摇的地位。在这种情况下，上级好像是名义上的，而下级是实权派。这对管理当然是相当不利的。对工作也是想当不利的。”
    成志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你提的这个问题很有现实针对性。这个现象自古就有。例如，古时的藩镇割据，皇帝管不住地方大臣了；再例如，权臣把持朝政，皇帝名存实亡，什么曹操、司马昭，他们虽然名义上是臣子，实际上就是皇帝。皇帝不过是傀儡罢了。这是古代的。蒋介石当权的国民党政府，下面也有相当一部分地方军阀，名义上效忠国民党政府，实际上是各自为政，中央政府的号令对他们有利，就听，无利，就进行敷衍或者抵制，有时甚至公然抗命。阎锡山就是其中的一个典型。蒋总统也拿他没办法.”
    钟越说：“在这方面，我们的党一贯做的还是很好的。下级服从上级，少数服从多数，全党服从中央。这是指整体而言。随着执政时间的延续，在地方上逐渐出现了一些不好的苗头。像张明刚才提出的问题在各地方都不少见，基层尤为明显。”
    成志和笑着说：“我有点明白你们的意图了。你们所说的是有所指的。是不是？”
    张明说：“成书记真是英明。我们恒阳的状况你肯定是了然于胸的。贾佳华倚老卖老，尾大不掉，白松华有恃无恐，横行霸道，我们两个党政一把手也对他们无可奈何。政令不能畅通，经常受到他们掣肘。他们的问题不解决，恒阳永无宁日，也决不可能有什么发展！”
    钟越说：“成书记，你一定要替我们想办法啊！要不然我们真没法再工作下去了。今天，他们还派人跟踪我们呢！”
    成志和惊讶地问：“居然敢跟踪县委书记和县长？有这样的事吗？”
    张明就把白松军派人跟踪自己被识破后抓获的事情给成志和讲了一下。
    成志和勃然大怒，说：“真是没有王法了！这样的人不从干部队伍中除掉，是我们若有地区的耻辱。”
    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的难度。对自己没有把握的事，还不能轻易表态。他说：“不过，这两个人在朝野都有不少力量，要动他们必须做好周密准备。要一步步地来，不要太心急。我会把这件事列为明年工作的重点的。你们有什么具体的建议吗？”
    张明说：“我想先从他们的外围进攻，逐步削弱他们。等到时机成熟时，就一举击溃之。”
    成志和问：“说说看，怎样削弱他们。地委坚决支持你们！”
    张明说：“我的这个主意实际上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目前，白松华的几个弟弟都在恒阳办公司，当老板。恒阳的经济秩序被他们搞得很乱，产生了很坏的影响。这只是问题的一个方面。关键是他们在恒阳，已经有了一个很大的网，是白松华为非作歹飞扬跋扈的帮凶。我早就想惩治他们了，可是为了不把矛盾激化，我们对他一直都是忍让安抚，采取的是绥靖政策。我现在想建议的是，地区能不能出台一个文件，要求各级领导干部管好自己的亲属，规定凡是副县级以上的领导干部，其嫡系亲属不得在自己任职的区域或者管辖的范围从事规模化的经济活动。否则该干部要么辞职要么调离。这个嫡系亲属主要包括自己的子女、自己和妻子的嫡亲姐妹。”
    成志和说：“这个主意好。最近我一直在思考如何加强党风廉政建设。领导干部利用自己的职权，为自己的亲属牟利的现象并不少见。其实，他们的这些亲属有时就是他们的代理人。这实质上和他自己经商办企业毫无两样。人民群众对此意见很大。管工程审批的，让自己的亲戚开建筑公司，搞公安的，让自己的亲戚开娱乐城，这样近水楼台先得月，肥水不流外人田，绝对是损公肥私，绝对是破坏市场公平。绝对是一种腐败。所以，你的这个主意是一箭双雕。既是我们在大局上要做的一件事情，也是你们在小局上要做的事情。同时，这样也可以很好地隐蔽你们的意图。让他们觉得这不是你们在针对他们。这是大势所趋。”
    张明说：“这个文件一旦出台，并且认真落实，白家的几个兄弟就有可能离开恒阳发展，或者关闭自己所开的公司。这样，他们的影响力就小多了。”
    成志和说：“明年一开春，我就抛出这个方案，不过，可能会遇到一定的阻力。这样做会损害某些干部的既得利益，我估计文件出台容易，执行起来不会是那么顺畅。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也不要把结果想象得太乐观。”
    张明说：“这是正常现象。一项政策的出台，能够有百分之八十的人执行百分之八十，就是相当不错的了！不过，我们这次坚决执行到百分之百。”
    成志和说：“这哪里是你们执行我的命令，是我在执行你的命令啊！这明明是你们的主意啊！”
    钟越笑了，说：“成书记，您这样说我们就不好意思了！”
    钟越接着又提出了将罗源调走的建议，成志和表示年后就可以落实。
    张明向成志和汇报了经济开发区的事，成志和十分高兴：“江口市是我们省的经济强市，是改革开放的一个大窗口，你们能够抓住这个机遇，联合他们借助他们建立一个经济开发区，这是一件大好事。我支持你们。政策上你们可以完全自主，只要对发展经济有利就行。近学江口，远学深圳。胆子要大，步子要大，速度要快。如果是资金上有困难，我也会给予支持。这样，明年开春给你们拨款一千万。”
    “感谢成书记！感谢地委！你的近学江口，远学深圳的指示我们一定坚决落实。我们一定把开发区办好。”
    成书记说：“最好是办成我们若有地区的深圳。”
    近年来，若有地区的经济一直徘徊不前，成志和若想再官场上再进一步，必须要有政绩说话。所以，他对能够促进经济快速发展的事十分热心，也十分支持。对能促进经济发展的干部也是欣赏有加。
    从成书记那里出来，钟越说：“这次拜年真是收获多多啊！政治经济双丰收！”
    张明说：“这是一个好兆头。明年我们一定能大获全胜。”
    这时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了。钟越说：“你干脆会家吧！我一个人叫车回恒阳。”
    张明知道钟越的意思，他伤感地说：“难道真的要这样吗？”
    钟越其实很想和张明再度春宵，但是这次她决定不再放纵自己了。她说：“必须这样！形势太严峻，不能再儿戏了。我走了！”说完，拦住一辆出租车，消失在夜幕中。
    张明想到，以后恐怕再无机会和钟越缠绵恩爱了，感到十分遗憾。但是也只能付之一叹了。人在政坛，真不能随心所欲！
    这是一个收获多多的夜晚，也是一个遗憾多多的夜晚啊！
    
    第380章尔虞我诈
    
    路上，张明就给盈盈打了电话，说今晚要回家。盈盈淡淡地答应了一声。好像并不像以往听到张明要回家时那样欢喜雀跃。
    张明感到很纳闷。盈盈今天的情绪不对头啊！
    回到家里时，已经到了十一点。儿子和母亲已经睡了。盈盈躺在床头看电视。她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说了声“回来了”，就自顾自地看电视去了。
    这个表现很不对头啊！
    张明问：“怎么啦？今天好象不高兴的样子。”
    盈盈说：“你先冲个澡吧！等会再说。”
    沐浴之后，张明钻到床上，搂着盈盈，问：‘老婆，有什么心事吗？“盈盈推开他，问：“在你心目中，我还是你的老婆吗？”
    张明心中顿时打起鼓来，难道被她发现了什么吗？不过，他面上还是很镇定地说：“怎么说这样的话？”
    盈盈突然小声哭泣起来。她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信封，说：“你既然拿我当老婆，为什么会在外面沾花惹草？你看，野女人的通牒信都寄到家里来了！”
    张明大吃一惊，莫非是戴丽丽写来的？只有她曾经有过这样的言论。上次约会时，他曾经说过，如果她怀孕了，就要和他结婚。
    打开信封，信是打印的。落款竟然真的是戴丽丽。
    信中写道：
    盈盈女士：
    来信无别，是想向你宣布一件事。我和你的老公相爱了！我们是真心的。他爱我，我也爱他。我们之间该做的事已经做了，不该做的事也做了。现在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骨肉。我必须和他结婚。要不然，我就只有死路一条。我一死就是两条人命啊！我希望你能成全我。把你的老公让给我。
    他已经不爱你了，你不和他离婚，对他，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我比你年轻，也比你美丽，更比你有钱。张明如果和我结合了，会更加幸福，更加成功！
    你放过他吧！不要那么自私！
    惠通集团总经理：戴丽丽。
    盈盈说：“戴丽丽就是那个把头靠在你肩膀上的女人吧！我承认，她的确比我年轻，也比我漂亮，钱就更不用说了。既然你和她孩子都有了，我就不连累你了。我们离婚，成全你们！”
    张明的大脑在迅速地运转着。他断定这封信不是戴丽丽写的。戴丽丽不会这么傻。
    这肯定是白松华等人的诡计。
    他想扰乱我的大后方，所以想出了这样的主意。
    只要不是戴丽丽写来的，就没有什么大不了。张明立即就镇定下来了。
    他笑着说：“盈盈，我发现这段时间，你不但智商下降了，情商也下降了！这不过是我的政敌的诡计罢了！”
    盈盈说：“你少狡辩。我觉得就是那么回事。”
    张明说：“你还记得马克.温写的《竞选州长》吗？当主人公马克.吐温登上讲台演说的时候，有十几个不同肤色的小孩，一起叫他爸爸。可是这不过是马克.吐温的竞争对手精心策划的中伤阴谋罢了。事实并非如此。现在只是有人说我是她的情人，你就相信了。要是万一到时候有个孩子跑来叫我爸爸呢？”
    盈盈说：“可是，她说的好像真的一样。”
    张明把手机递给她说：“我手机里有她的电话号码。我给你提供一个验证的方法。你直接打电话给她。既然她敢写信给你，就一定不会不承认。现在就打。”
    盈盈接过手机，说：“那我真打了！”
    张明说：“你必须打。你如果不打这个电话，我的沉冤如何得雪？”
    盈盈看他一副坦荡的样子，心里开始消除了对他的怀疑，不过，嘴里还是说道：“我才不屑和这野女人对质呢！”
    张明说：“那不行！今天非把问题搞清楚不可。”
    他越是要打，盈盈越是不怀疑他了。她笑道：‘算了！我相信你还不行吗？情况真的有那么严重吗？会有人用这么毒辣的手段来破坏我们的关系？“张明说：“阶级斗争很复杂啊！最近我伤害了他们的既得利益，他们开始报复我了。今天我到地委去给领导拜年，他们还派人跟踪我。但是被我发现了。”
    他没有讲是和钟越在一起，免得盈盈再起疑心。
    盈盈说：“还有这样的事？”
    张明说：“当然。我现在面临的压力很大。我需要有人支持，可是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候，我最亲密的革命战友却不信任我。这是多么地令人悲伤啊！真是令亲者痛仇者快啊！”
    盈盈不好意思地说：“是我不好。上了他们的当。错怪你了！不过，人家在这方面中伤你，恐怕也不会是空穴来风。你肯定和那个女人来往亲密，看上去很暧昧！”
    张明还要解释，盈盈却用手按住了他的嘴，说：“别解释了！越描越黑！”
    张明说：“你到底还是受了他们的影响。这些家伙真是太卑鄙了！我真想把他们宰了！”
    盈盈说：“这个问题要辩证地看。你恨他们，我却感谢他们！”
    张明摸了摸她的额头，说：“你是不是有点发烧？说起胡话来了。”
    盈盈说：“我清醒得很！我觉得他们是你的最好的监督员。有他们时刻在盯着你，你还敢干坏事吗？所以说，我现在对你放心极了！其实。你也应该感谢他们。他们这样可以逼你做好人。逼得你事事谨小慎微。这样你反而不会犯错误了。这叫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张明觉得她的话的确是有道理的。由于形势严峻，大气候不好，张明的确谨慎了许多，的确加强了自律。他放弃了不少风流的机会。例如酒井，例如张虞，例如两个在赌场里买来的美女、、、、、。也因为同样的原因，严丽离开了恒阳县城，钟越已经决定不再和他幽会了，他和戴丽丽、章有容、杨枫、黄梦妮等人的交往的次数也非常少。正是因为有了这分谨慎，才没有出问题。孟子说，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对国家如此，个人也是如此啊！
    张明说：“夫人言之有理。不过，我要正告你，我之所以没犯错误，不仅仅是来自外部的压力，主要是因为来自家庭内的吸引力、向心力与凝聚力。我有这么好的老婆，我何必在外面拈花惹草？”
    说着，手已经伸进了盈盈的胸。
    盈盈说：“家花没有野花香嘛！”
    “野花再香，也没有家里的这朵花香得正，香得这么醇厚！”
    说完，就去亲吻盈盈、、、、、做完了夫妻间的功课，盈盈说：“张明，你还是想办法离开那个是非之地吧！想办法调到省城来，我们在一起，过一过平静安康的日子。”
    张明说：“不行！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既然去了，没有中途退场的道理。当逃兵不是我的个性。再说，现在我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地委很支持我们。也许，明年我就可以解决白松华的问题。这样，我就可以一心一意地谋发展了！我要把恒阳建设成一个富裕、和谐的地方。就像范仲淹在《岳阳楼记》中所说的那样，政通人和，百废俱兴。这就是我的政治理想。我不会轻易放弃我的理想的。为了实现我的理想，我愿意作出一定的牺牲。”
    盈盈说：“既然你有此壮志，我就不勉强你了。不过，你一定要加倍小心。”
    张明说：“你也要加倍小心。还有，不要上阶级敌人的当！要保证我的后院不起火。”
    盈盈说：“知道了！我的县长大人。我现在真有古代女子那种‘悔教夫婿觅封侯’的感受啊！不过，后院起不起火，主要决定你在前方有没有擦枪走火。家中红旗倒还是不倒，也取决于你在外面是否彩旗飘飘。”
    张明真的有点危机感了！以自己的多情风流，想完全不越轨非常困难。但是，强敌虎视眈眈于外，夫人怀疑警告于内，今后的“工作”还真的不好开展。
    远的不说，就是这几天之内，他还必须和几个美女分别至少约会一次。在过年之前，必须要聚一聚的。要不然，她们会很不高兴。特别是严丽和戴丽丽那里。
    第二天回到恒阳，第一件事就是找程学起。白松华已经开始向他进攻了，那他也不能消极防守。
    “工作情况怎么样？白松华有没有为难你？“
    程学起说：“这家伙阴得很。他把我晾在一边呆着了。”
    张明问：“怎么回事？”
    原来白松华对程学起心存疑忌，他虽然表面上对程学起很热情，但是一开始却不给他分配具体工作。只是推说让他先熟悉熟悉情况。在程学起一再坚持下，他才让他去分管交警大队的工作。而且党组成员会也不让程学起参加。理由是程学起还处于代理期间。
    这样，程学起就只能管一管交警了。要命的是，交警大队队长也是白松华的亲信，根本上就不买他的账。
    张明说：“白松华这一步棋走得真不错！我都开始欣赏他了。我本来打算把你安插进公安局的核心层，谁知道他立马就把你排挤出来了。老程，别着急！我会想办法的。不过，这段时间你也不要闲着。要想办法收集白氏兄弟的罪证。”
    程学起说：“我已经在开始了。目前，稍有进展。有人告诉我，白松军可能在贩毒。但是我还没有找到线索。”
    张明大喜：“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偏要寻。贩毒可是死罪。这个春节他很有可能作案。你加紧点！”
    
    第381章各显神通
    
    白松华把白松军狠狠地骂了一通：“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你办一点点事都办不好。捉奸没捉到，反而被别人捉去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真是晦气！”
    白松军说：“幸好他们没有把我供出来。要不然我就麻烦了！”
    白松华说：“你的队伍，才能不足，忠诚度还勉强可以。你今后还要在网罗人才下功夫。现在这个时代，人才是核心竞争力。你不要老是招一些只善于摇头摆尾的哈巴狗。你要招一些能够咬人的恶狗。”
    白松军说：“大哥批评的是。这次行动主要吃亏在手下的人不得力。才导致羊肉没吃着惹得一身膻。”
    白松华想了想，说：“这次虽然没有供出你，但是你肯定成了他们的怀疑对象。只是因为没有证据，又对我有所忌惮，才暂时对你没造成影响。我估计他们会有所反应。我担心的是他们会报复你我。这段时间娱乐城里就不要招赌了，卖淫活动也要终止。”
    白松军说：“卖淫活动可以终止。这个完全可以做到。春节期间，小姐也要回家过年。我们娱乐城的小姐目前已经基本走光了，只有几个本土的还在坚持工作。我马上让他们休假。其他行业春节期间坚持工作可以得到赞美。小姐们得到的只是辱骂。何必呢？最重要的是生意也不好。这几天，再风流的男人也不会出来买春了。春节是团圆的日子，男人们必须要和家人团聚了。”
    白松华说：“这个行业在计划经济时代是难得发展起来的，因为人口流动不大，人们大都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而进入市场经济以来，男人都出门打工了，他们的性问题怎么解决？只能靠小姐！如果没有小姐，男人们不是憋坏，就是憋变态。性问题就会演变成社会问题。有了小姐之后，出门在外的男人有了解决的渠道，情况就好多了。你看看，现在的强奸罪基本没有了。这都是小姐的功劳。我们的经济建设，必须要为这些小姐记上一功啊！”
    白松军说：“哥，照你这么说，我也是经济发展的功臣了！你一定要为我争取个劳模的荣誉，最好是弄个五一劳动奖章。”
    说完，兄弟俩哈哈大笑。
    白松军接着说：“不过，开赌的事要停下来损失就大了！春节是旺季，许多老板都从外地回来了，本地的老板也想在春节的时候玩玩。如果我们放弃了，损失可能在两百万左右。这不是个小数目啊！”
    白松华本打算让白松军停止一切违法活动，但听说开赌的利润这么高，就犹豫了。他说：“既然利润这么大，那就还是要想办法把他经营好。当然，也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一直以来，我们白家的赌场都是最大的，最安全的，今年如果停办了，那我们的品牌和信誉就都毁了。这年头，品牌和信誉是比黄金都要宝贵的东西啊！”
    白松军说：“哥，你的水平越来越高了。分析问题很深刻啊！”
    白松华笑道：“混了这么多年，没点长进怎么行？没有点水平又怎么能做你们的大哥？我们的生意越做越大，一大摊子的人，没有管理水平和决策水平是要误大事的。我告诉你，赌场要开，但是要加强管理。今年就不要把摊子铺得太开了。只搞大赌，不搞小赌。要放出风去，今年不开赌场了。但是，却暗地里和那些大户打招呼。也就是说不要那些捧人场的小户，只要那些捧钱场的大户。来他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样动静小，不招摇，利润也得到了基本保障。”
    白松军说：“妙计！大哥，我越来越佩服你了！就按你说的办！”
    白松华补充强调：“安全工作一定要做好。本地公安基本不需要防，公安局仍然是我的天下。程学起我让他管交警大队去了，治安、刑侦这一块他管不着。要防的是张明那些人。还有就是上级公安部门。多安排几个暗哨，一有情况就立即收兵。”
    白松军说：“这方面我的经验还不够。以前环境宽松，没费过这样的神。”
    白松华说：“那我让唐风过来帮帮你！他在这方面很专业。另外，上次你说的贩毒的事，千万不要再干了。其他方面出了问题都好化解，唯独这贩毒，国家是杀无赦。钱是好东西，但是他没有命好。”
    白松军说：“是！这个我心里有数。”实际上，他正准备在春节期间大干一票。
    为了摸清白松军的底细，张明和龙城进行了商量。让他派人到白松军的娱乐城里参赌，好随时了解白松军的动向。
    龙城准备安排两个人，每个人拨一百万的资金，让他们参加赌博。
    张明有点担心。他问：“这么多钱，交给他们操作，你放心吗？不怕他们输了？也不怕他们搞鬼。没有管理的地方就会有漏洞，没有监控的地方就会有猫腻。”
    龙城说：“放心。别看我给的钱多，我这是对冲基金。一般情况下，是甲押单，乙就押双。大致相抵。比方说，甲在单上，押了五千。乙就在双上押五千。如果乙觉得双的可能性大一点，就可以稍微多投入一点，押六千。这样，我虽然投入了一万一，实际上冒的风险是一千元。所以一场赌博下来，我的输赢不大。两个人互相监控，每天到我这里结账一次。为了防止他们联合起来搞鬼，我还会公开告诉他们，我会不定期的派一个他们不认识的人去参加赌博，对它们进行监督。这样，他们就不敢搞鬼了！”
    张明笑道：“你这个管理方法好。考虑的很周到。告诉他们，精力不要放在赌钱上，要放到摸情况上。如果有机会，就多和白松军接触。还有，白松军如果招马仔，你也可以派人去应聘。打入到敌人内部去。”
    张明又想到，要想摸清这些黑道上的事情，最好还是用一下美人计。
    在江湖上用美人计，当然必须用在江湖上混的美人。张明在三河镇派出所赌博时赢了两个美女，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他找出菲菲和柔柔的电话，让她们晚上八点到一个小茶楼里等着他。
    菲菲和柔柔是他花几十万“买”的，所以她们一听到他的召唤就按时到达了指定地点。
    菲菲和柔柔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好比古代宫廷中的妃子，得知皇帝今晚要宠幸她，她们感到非常兴奋。
    菲菲说：“张老板终于想到我们了，这个张老板真是怪，花了几十万买下了我们，却一次都没有玩过我们。我们这姿色，应该也算得上不错了！”
    柔柔说：“可能是他的女人太多了。你猜，他今天会选我们当中的谁？”
    菲菲说：“我们两人旗鼓相当，我猜他两个都要。”
    柔柔说：“那我们今晚就好好地卖弄一下手段，让他永远忘不了我们。”
    八点，张明准时到了。刚关上门，菲菲就迎上来，亲了一下他的左脸。柔柔也不甘落后，亲了一下他的右脸。然后一左一右地挨着他坐下。
    菲菲说：‘老板，你怎么到现在才想起我们啊！我都想死你了！“张明说：“是吗？”
    柔柔说：“当然是。我也好想你！”
    菲菲说：“为什么选这么一个地方？到酒店定个包间多好。”
    柔柔说：“是啊！老板，自从成了你的人之后，你还没有宠幸过人家呢！”
    菲菲说：“你光出钱，我们还不能真正算是你的人，你必须宠幸我们之后，我们就真的是你的女人了！来，亲我们一下嘛！”
    两人都长得很有姿色，张明本来不想和她们有什么瓜葛，但是为了笼络她们，就一人亲了一口，感觉还真不错！
    菲菲还拉着他的手，让他去摸自己的胸。柔柔的手，也按到了张明的敏感部位。
    当手触摸到菲菲的那团柔软之后，张明把手缩了回来。他轻轻得挪开柔柔的手，说：“两位美女，今天不是来和你们幽会的。今天找你们来是有求你们的。”
    菲菲说：“老板，我们是你的人，说什么求不求的。你有什么，吩咐就行了！”
    张明说：‘白松军你们肯定听说过吧！我和他有点矛盾。想摸一下他的情况。你们能不能给我去当一下间谍。“两人兴奋地说：“行啊！这很刺激！我们今晚就可以混到他的娱乐城里去！”
    张明说：“如果摸到了有用的情况，有重赏。你们赶快行动去吧！”
    菲菲说：“你今天真的不要我们吗？”
    张明说：“今天没心事，横竖你们是我的人了，我不急。你们办正事去吧！”
    “
    
    第382章美女主持与新春拜年策划
    
    大年初一，县里主要领导干部也不能休息。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作为人民公仆的他们还必须要为人民拜年。
    一大早，恒阳县四大家的主要领导就聚在了一起，互相表示祝福后，就分头开始了例行的慰问工作。
    按照安排，张明这一天里先去看望仍在一线工作的交警,再慰问困难职工。
    办公室主任高强事先给张明准备了一个红包，作为慰问困难职工之用。具体慰问的对象也确定了。一共五个人。每人五百元钱。县电视台、广播站的记者也都跟着进行采访。
    按既定路线走完之后，张明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今天访问的对象都集中在城区，没有一个农民。他感觉得到这样很没有代表性。
    张明问高强：“怎么全都在城区？”
    高强说：“大过年的，考虑到你还要回家过年，就就近安排了。早点慰问完，早点回家嘛！实际上这也只是一种形式，找几个代表就行了。”
    张明说：“你说的也有道理。真正要关心困难群众，其实并不在于今天送几百元的慰问金。这杯水车薪的，根本就不能解决问题。把工作做在平时，其实更有意义。领导们选在今天慰问困难群众，实际上有点作秀的味道。不过既然是作秀，就要起到作秀的效果。我建议还去走几户农民。毕竟我们恒阳还是一个农业县。”
    高强就对随行的县电视台、广播电台的记者说：“大家继续辛苦一下，我们到农村走走。”
    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云朵说：“既然是到农村，我就提个建议吧！我们不去贫苦农民家，去那些农业大户家。吃大户去！”
    云朵是恒阳电视台新选拔的节目主持人，大学刚毕业，端庄秀丽，气质高雅，声音甜美。工作不到三个月，就得到了一致好评。所以电视台的领导今天特意安排她陪同张县长参加活动。
    高强感觉到这小姑娘有点不懂事，你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怎么能“干预朝政”？他不高兴地说：“小云，行程由领导安排，你只负责报道就行了！”
    小云做了个鬼脸。她是个率真的姑娘，并不知道官场上的规矩，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张明说：“高主任，别堵塞言路嘛！让小云把话说完。小云，你说说，为什么要去吃大户？”
    云朵却耍起了性子，翘起可爱的红唇，说：“张县长，我可不敢多言了。不然，会挨批评的。”
    高强笑道：“你还拿起架子了！你没听见张县长批评我堵塞言路吗？快说，我不批评你.”
    云朵这才说道：“其实老这样扶贫问苦也没什么新意。不如我们反其道而行之。我们去慰问那些在农业生产方面取得了成绩的农民。一来可以表现张县长对农业问题的重视，而来也可以在全县倡导农民想方设法脱贫致富。张县长，你说是不是？”
    张明说：“小云，你很不简单啊！很有头脑。我就是要通过这次慰问表明我们县政府的一种态度。我们高度重视农业，我们希望多一些能够率先富起来的农民，同时，我们也要大力地推广这些‘大户’的致富经验。我们恒阳是一个农业县，发展工业诚然是当务之急，但是不能丢了农业这个根本。”
    云朵得到了张县长的表扬，得意地朝高强笑了笑。
    高强说：“云朵，这个建议是你提的，那就由你来安排下一节的行程。采访对象由你决定。”
    云朵说：“还说不批评我，马上就给小鞋我穿了。不过，这也难不倒我。是不是真由我决定行程？”
    张明说：“既然高主任授权给你了，你就担负起这个光荣使命吧！我相信你！”
    云朵很兴奋，说：“我知道一个人，叫何斌，就在河东镇。他致富的招数很独特，值得推广。”
    张明说：“那还犹豫什么？出发吧！”
    高强说：“那我就联系何东镇的领导，让他们通知何斌，做好准备。云朵，你就和张县长坐一车吧！在路上把采访思路向张县长进行汇报。”
    张明说：“小云，来，上车吧！“
    云朵大大方方地坐到了张明的车上。为了体恤司机，他今天没让司机上班。
    云朵见是张明亲自开车，就说：“不好意思。让堂堂的大县长给我这个小女子当车夫了。”
    张明说：“我们是人民公仆嘛！你是人民，我为你服务是应该的。”
    云朵调皮地说：“你是大领导，说话要算话。那以后我要车用，你也要为我服务的。”
    张明说：“当然！随叫随到。为人民服务不讲任何条件。”
    云朵说：“张县长，第一次和你接触，没想到你这么平易近人，还从谏如流？要是全国的领导干部都像你这样，那国家就能得到大治了！”
    张明笑道：“有些领导之所以不能平易近人，从谏如流，主要是因为没有遇到像你这样集美丽和智慧于一身的建议人。”
    云朵笑了，说：“你这么一说，我真的就成了一朵云了，有点飘飘然了。张县长，你真会说话！我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今后张明天生就喜欢讨女孩的欢心，就继续说：“你和其他漂亮女孩不同，有内涵。女孩子光有好的外表还不够，就应该像你这样还有好的头脑。不然，就只是一个花瓶了。”
    云朵被他夸的心花怒放，她一向自负才貌双全，可惜人们总是只注意她的外貌，而忽略了她的才华。所以张明这样评价他，让她感到如同遇到了知音一样。
    她说：“我最讨厌那种只注重外表不重内涵的女孩了。可惜，现在的男人只注重女人的外表。所以女人靠外表吃饭比靠内涵吃饭轻松得多。有时候内涵还会成为一个女孩的负担。”
    张明说：“为什么这样说？”
    云朵说：“有些男人不喜欢我们女人太聪明，因为他会感到压抑。还有些不怀好意的男人也不喜欢聪明的女人，因为不利于他们糊弄和欺骗。所以，聪明的女人注定会很孤独。”
    张明说：‘你身边应该是追求者如云吧！男人是不会允许漂亮女人孤独的。即使她很聪明。”
    云朵叹道：“臣门如市，臣心如水啊！”
    张明说：“我感觉到在电视台工作并不一定适合你。光搞什么播音工作恐怕会埋没你的才能。”
    云朵说：‘有什么办法？我本来想到沿海地区闯一闯，可是父母都是循规蹈矩的教师，他们不放心。我只好偏安于这小小一隅了。“张明说：“有没有兴趣到行政部门发展？”
    云朵说：“我做梦都想。就是一直没有这样的机会。”
    张明说：“目前，县里缺少高素质的女干部。这与上面的精神不合，也不利于工作的开展。小云，我对你很看好。”
    云朵高兴极了。不过，她觉得好事凭空而降，有点不正常。莫非眼前这个张县长也和某些领导一样，是拿工作来做诱饵引诱自己。
    想到这里，她的态度审慎起来。她问：“张县长，听说现在调动很难的。如果您为我办了调动，我还真不知道怎样感谢你。”她想，如果他说话暧昧，有所图谋，就算了。
    张明说：“为什么要感谢我？我调你过来，不是让你来当花瓶，享清福的。当你说实话吧，我把你调过来，是想让你从事经济方面的工作，比方说招商引资工作。如果你过来后能够为县里的经济发展作出贡献，我还要感谢你！要说感谢，最多请我吃顿饭就行了。你请客，我买单！“云朵开心地笑了。看来，张县长不是那样的人。她说：“这么简单啊！我还担心、、、、”
    张明接过话头说：“是不是担心我要你以身相许？”
    云朵红着脸辩白说：“没有！真的没有！你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张明说：“现实生活中有这样的领导，也有这样不自重的女人。不过，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女孩。”
    云朵调皮的说：“如果我自愿以身相许，你会接受吗？”
    张明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就说：“尽瞎说。我嘛，理论上是想接受的，美好的事物人人都喜欢。但是现实中不行，人必须学会放弃。小云，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有所企图的。你有这样的戒心，让我感到很欣慰。”
    云朵说：“我们电视台就有一个领导想动我的心思。我没有答应他，我担心他哪一天会给小鞋我穿。”
    张明说：‘没关系！过来政府这边后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说话间，已经到了河东镇。
    镇委书记李万强率领一干领导前来迎接。
    然后又一起来到何斌家。何斌的特色是“农产品加工”，主要是卖豆制品。何斌的老婆搞的养殖加工。主要养鹅。由于有了加工这个环节，产生了附加值。比单纯的种田和养殖赚钱多了。目前，何斌一家的资产已经过百万。
    云朵对这个新闻进行了一下策划。首先是张明和其他领导给何斌一家致以新春祝贺，然后是何斌介绍经验，再然后是张明讲话，大力表彰何斌，并号召全市农民向他学习。最后，张明承诺给何斌的基地一笔低息贷款，帮助他扩大规模。
    云朵相信这个新闻播出后会产生好的影响。
    张明觉得不虚此行，何斌的这种模式可以推广。要发展农业，必须改变过去那种传统的农业生产模式。
    他对云朵说：“今天云朵立了一大功。这个活动策划得很好，这个新春拜年很有意义。”
    说得云朵心里美滋滋的。
    
    第383章好策划与恐吓短信
    
    云朵得到了表扬，工作积极性大增。回程的路上，她又对张明说：“张县长，我觉得你对电视台的运用太少了。没有重视媒体对政治的影响。”
    张明很感兴趣的说：“小云，你说说看，我应该怎样充分发挥媒体的作用？”
    云朵说：“在我们中国，媒体基本上是党和政府的传声筒。是忠实的喉舌，是强有力的工具。这是我们党和政府的一大优势。但是我觉得我们的领导还没有充分地运用这个喉舌与工具。我觉得领导们应该学一学西方的政治家。西方的政治家非常善于利用媒体改善自己的形象，宣扬自己的政治观点。”
    张明说：“我国的情况和西方大不相同。这方面恐怕不能向西方学习。”
    云朵说：‘为什么不？洋为中用，中西结合嘛！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不能搞全盘西化，但是西方有些先进的东西还是可以学习的。在现代中国，忽视媒体作用的领导肯定不是一个好领导。“张明说：“其实西方国家的情况我也知道一些。拿总统选举来说，媒体文化将总统竞选打造成具有观赏价值的商业表演，其核心演员——总统候选人在媒体专家，公关顾问，广告策划人，语言策划大师的导演下充分运用市场营销和广告宣传的技术，尽其所能地通过媒体形象取悦大众。候选人及其政党在竞选中能否取胜已不取决于其政治纲领和领导才能如何，而是取决于其演技是否能打动观众。不难发现在总统政治中获得成功的多是善于跟媒体打交道、演技高超的政客，而那些演技不佳的候选人则总是受到负面媒体形象的困扰，仕途坎坷，一筹莫展。“云朵说：“我觉得张县长就应该很好的发挥一下自己的演技，当然我这里说的演技是没有贬义的。我觉得凭你的风度和口才，可以树立自己的良好的媒体形象，赢得大家的好感，赢得大家的支持。”
    云朵的话触及到了张明的一桩心事。那就是开年就要举行的人代会上的县长选举。上次自己精心策划的取悦人大代表的计划被贾佳华破坏了。从白松华派人跟踪自己和给盈盈写信破坏关系等一系列事情可以推断出，他们绝对会在县长选举上做文章。搞破坏是肯定的。在大家还不了解自己的情况下，代表们极有可能被他们蒙蔽。那么自己可不可以利用媒体来赢得大家的好感赢得大家的支持呢？这样对自己的选情应该会有较大的帮助。
    他说：“云朵，你的建议很好。长期以来，我们的领导干部，只知道想办法让上级了解自己，只知道在领导那里攻关，在领导那里献媚讨好。因为领导决定着他们的升迁。这种官本思维是非常错误的。我们应该以民为本，应该向下看，应该想办法让民众了解自己，在老百姓中树立良好的形象。老百姓对领导的印象好了，领导的凝聚力和威信自然就提高了，这样更有利于执行党的政策。”
    云朵钦佩地说：“张县长，你的认识水平提高得真快。”
    张明笑道：“这都是你的功劳啊！云朵，你帮我策划一下，我应该怎样利用好电视台这个媒体？”
    云朵说：“张县长，你出现在电视画面上的时候，不要老是在作报告，也不要总是在搞一些形式化的调研与检查。”
    “那我干些什么呢？”
    云朵说：“我斗胆给你来一下形象定位。第一：你应该是一个阳光帅气的县长。第二，你应该是一个有才华有深度有思想有能力的县长；第三，你应该是一个亲民为民的好县长。为了在民众树立这样一个形象，必须要开展一系列的活动。今天的活动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我觉得不能到此为止，要形成系列。接下来，我们可以搞一个‘县长拜年系列”，你辛苦一点，多跑几个地方，和人民群众一起过春节，谈谈明年的生产，参加一下农民的宴席，和民众一起搞一下娱乐活动，要尽量生活化，在聊天中把自己的治县方略讲给百姓听，少打一些官腔。然后我们再做几期访谈。访谈中我会问一些比较尖锐的问题，你如果能够回答好，肯定可以得到大家的好评。“张明说：“前面的思路很好。后面这个访谈，值得商榷。因为我不知道你会问些什么问题，有些问题是不该问的。你知道吗？同时我也不知道我能否现场作出好的回答。搞不好弄巧成拙，适得其反。”
    云朵说：“张县长，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
    张明笑道：“不是没有信心。主要是出于谨慎。”
    云朵问：“这个你放心。虽然访谈时是脱口秀似的，但是不是现场直播，还有一个剪辑和审查的程序。播出去的绝对是符合政策的，是有正面影响的。”
    张明说：“这还差不多！云朵，我马上派宣传部的人和你联系，共同策划好这次活动。”
    云朵说：“这个事不宜迟，今天晚上我就拟定一个方案来。我的初步计划是每天搞一次活动，一直搞到农历初八。不过，这样会耽误你的休息时间。会很累的。”
    张明说：“这没关系。有你这个美女在场，工作就是最好的休息。我就怕累着你了！”
    云朵说：“有领导关心，我累死也值得。”
    两人都笑了。
    到了县城，张明一直把云朵送到家门口。
    云朵说：“张县长，感谢你！欢迎你到家里坐一坐。”
    张明说：“不了！今天大过年的，日子特殊，就不要随便登门了。”
    云朵说：“都到家门口了，就进去坐坐吧！给小女子一个面子好吗？要不我不高兴了！”这分明是一种撒娇的语气了。
    张明最受不了漂亮的女孩在他面前撒娇了。对他来说，撒娇是必杀伎。
    他说：“那好吧！你父母都是老师吧，就当我是来给教师代表拜年的。”
    云朵调皮地说：“你们当官的，无论到哪里都要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吗？张县长，现在是下班时间，何必把生活政治化？”
    张明一想也是，就说：“有道理。我接受你的批评。那就作为大哥到小妹家里坐坐。好吗？”
    云朵说：“这还差不多。大哥，请进！”
    张明从后备箱里拿出一瓶酒一条烟。云朵说：“拿什么礼物啊，多俗！”
    张明说：“不俗！你是我妹，那你父母就是我的长辈。大过年的，空手进去不礼貌。再说，这烟，也是我的腐败成果。”云朵被逗笑了，高兴地和张明进了门。
    云朵的父母云老师和苏老师看见女人带着一个西装革履，气度不凡的年轻人进来了，非常高兴也非常热情。他们以为张明是云朵的男朋友。
    听了云朵的介绍后，才知道弄错了。原来是县长大人来了。进自己家里最大的干部就是校长。他们有点受宠若惊。再看看人家送的礼物，酒是八百多一条的黄鹤楼，酒也是五粮液。代价不菲!
    云老师说：“张县长，这多不好意思！您能来寒舍，我就感到蓬荜生辉了。还带什么礼物啊？”
    张明说：“刚才我已经向云朵交代了，这是我腐败所得。是不义之财，您就收下吧！就当是替天行道。”
    说得云老师、苏老师和云朵都笑了起来。
    苏老师说：“张县长，你真幽默！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不过，你也不能客气，就在我家里吃午饭。”
    张明说“那就多谢了！”
    在云朵家里吃过饭之后，张明就告辞了。他还要赶回老家吃晚饭。盈盈和儿子已经先回去了。
    出门时，两人互相要了电话号码。接下来会有几天的合作，方便联系。
    张明走后，苏老师就盘问开了，云朵，怎么把张县长带到家里来了？
    云老师也含蓄地表达了自己的顾虑。他说：“云朵，张县长是有家室的人了。工作上的交往我支持，但是私下里最好少交往。我相信你会把握好分寸的。
    云朵说：“你们啊想到哪里去了？真是一对老古董。不理你们了！”
    在路上，张明就收到了云朵的信息：县长哥哥，一路顺风！
    县长哥哥这个称呼很有趣。张明停下车，给她回了一条短信：云朵妹妹，新春快乐！
    短信发过之后，他索性看了看今天受到的全部短信。今天收到的短信多达三百条。大多数是县里的干部发来的拜年短信。裴珊、张惠、严丽，黄梦妮、章有容、戴丽丽等人也发来了短信。
    其中有一条短信是袁缘发来的。袁缘刚刚回国，希望春节期间能见见张明。这让张明感到很兴奋。袁缘对他来说，是一条漏网之鱼。这是目前为止惟一一个和他相爱过却没有突破男女大防的女孩。这次春节之约，也许会燃烧一把激情！
    但是，也有一条短信令他非常不愉快。这是一条恐吓短信：张明，新的一年里，假如你不识相，就让你躺着离开恒阳！知名不具！
    
    第384章访谈
    
    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对方开始运用下作的手段了。各种丑恶的伎俩纷纷出笼了。张明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因此并没有太多的惊吓。
    他把信息删除了。靠这是查不到什么线索的，对方早有准备。留着如果让家里人看到了反而为自己担心。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只有快点将对方击败，自己才有可能摆脱这种威胁。
    晚饭后，菲菲打来电话说，在白松军的赌场里发现有人在吸毒。
    程学起也初步怀疑白松军在利用警车贩毒。只是目前活动还不频繁，估计还处于“试运行“阶段。程学起说：“我想找个机会来一次搜查。说不定有所斩获。”
    张明叮嘱道：“千万不要打草惊蛇！要放长线，钓大鱼。打有把握之仗。”
    程学起说：“那我就等把情况完全摸清楚了再说。有情况后我再向您汇报。”
    张明感到有点兴奋。白松军，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寻。要是你真在贩毒，你就死定了！这应该就是一个最好的突破口。
    第二天，张明早早地就起床赶往恒阳。盈盈埋怨道：“芝麻大一点小官，怎么搞的像国务院总理似的，日理万机。连过年都这么风尘仆仆的。”
    张明笑道：“正是因为官小，我才这么拼命啊！还不是为了封妻荫子，光宗耀祖。”
    盈盈说：“就这么一点觉悟，当什么领导？我还以为你这么忙，是上为国家，下为黎民呢！原来只是为了这样庸俗的目的。你这是旧官僚思想。张明同志，我提醒你要加强思想改造。”
    张明说：“这话如果是我说的，你肯定会说我打官腔！这干部真不能当了，在老婆面前都不能说说实在的话，都必须把面具带上，满口言不由衷的套话了。”
    盈盈说：“说不过你！那行，你去为了老婆孩子奋斗去吧！我想要个一品诰命夫人！”
    张明说：“盈盈同志，你的要求太高了。我现在才七品呢！省长才是二品，你觉得你的老公可以做做中央领导吗？”
    盈盈说：“有什么不可能？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中央领导的干部不是好干部。我来给你设计一下，你现在三十岁当县长，如果顺利，两年后你可以当县委书记。三十五岁时你县委书记届满，有可能提升为地委副书记，再过三年，你就可以成为正厅级干部。担任正厅三年后，你就到了四十一岁了。这个时候，你如果运气好，可以担任副省级干部。四十四岁的时候，你就可以直接担任省长或省委书记了、、、、、、”
    张明说：“打住吧！我怎么听着好像做白日梦似的。好啦，你接着做梦，我先走了！”
    一路上，张明回味着盈盈的话，虽是个人臆想。但是也不是不可能。许多高级领导人就是这样成长起来的，自己为什么不可以？
    当然，他也知道，一个高级干部的成长远不是这样划一个路线图这么简单。其中的因素非常复杂，是天时、地利，人和等因素综合起作用的结果。说得玄乎一点，里面有许多不可言说的玄机。非常人可以妄自猜度。
    就如同歌词所说的那样，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
    像自己这样没有起自寒微的人，难度更大。因为一切全靠自己。
    不过，他马上从对未来的玄想中回到了现实中来。官到处级死。人们常说，处级就是一般干部要碰到的天花板。能够从处级干部中脱颖而出的人是少之又少。官场如同高原，越往上走，“氧气”越稀薄。
    不要想那么多吧！张明告诫自己。尽自己的力量去做，尽人事而听天命。
    云朵和电视台的一个摄像早就在县政府等着了。
    昨天，云朵和县委宣传部的楚科长商量后，决定今天到一名教师家去做客，给教师拜年，聊一聊恒阳教育的改革与发展。所以恒阳县教育局局长何凯旋今天也来了。
    何凯旋心里很不乐意，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县长来给教师拜年，自己怎么好不来。所以只能在内心里怪张明多事。
    他说：“张县长，我代表全县教师感谢你，感谢县委县政府。张县长如此重视教育，我们非常感动。“张明说：“应该的。老师们辛勤耕耘了一年，我们慰问一下也是应该的。只是今天把你也拖上了。大过年的，本应该在家里享受天伦之乐，却被我拉出来工作。不会怪我吧！”
    何凯旋一惊，莫非张明是心理学专家，竟然完全知道自己的心思。他赶紧说：“怎么会呢？其实我们教育局也是安排这几天慰问一下教师的。有张县长出马，效果更好。我感到很振奋。”
    其实张明是因为第一眼看到何凯旋时的焦躁表情才说这番话的。他知道想何凯旋这样已经没有晋升空间的小官僚，对工作早已丧失了激情。这几天操心的就是打牌喝酒。让他出来工作，自然是不愿意的。
    张明也不和他纠缠，就说：“那就好！云朵，你先谈谈今天的活动安排吧！你就是我们的导演了，我们全都听你的安排。”
    云朵说：“还是由楚科长汇报吧！这里这么多领导，拿里轮得上我说话啊！”
    宣传部的楚科长叫楚楚，人如其名，人也长得楚楚动人。她说：“云朵，在这里不论官职大小，只论专业水平。策划节目方面，你是这里唯一的专家。还是你汇报吧！”
    楚楚今年二十八，在机关已经工作了七年，知道一切要以领导的意思为主。这件事本来应该是由宣传部来指挥的。但是既然张县长先点了云朵的将，那就按张县长的意思办。不过，她内心里还是有点酸酸的。以她的美貌多才，其实到哪里都是领导的宠儿的。只不过，云朵更年轻漂亮，张明的目光自然就集中到云朵身上去了。女人，还是靠青春吃饭的。看来，自己的黄金时代正在消失啊！
    张明这是第一次看到楚楚。宣传部出来的人，果然很标致。和云朵相比，少了一份活力，但多了一份熟女的魅力。话也说得很得体，他说：“其实楚科长也是精于节目策划的。不过，云朵刚出道，更需要锻炼。楚科长，你多指点她。”
    楚楚听了心里的酸劲好了一些。她也是第一次和张明接触。果然不同反响啊！不但英俊潇洒，而且很会说话。标准的少妇杀手！楚楚说：“云朵，你就别客气了。”
    云朵也不是扭捏之人，她说：“那我简单地汇报一下吧！我们今天不到贫困教师家庭里去扶贫问苦，这样太没有新意了。给教师代表几百元钱也解决不了问题。我们今天去到一位教学能手家里去做客。这位教师叫兰芬，是全省英语优质课一等奖获得者。为什么选择到她家里去呢？主要是想表现出县政府对优秀教师的看重。可以在全县教师中倡导学先进赶先进的风气，掀起提高教学水平、争做教学能手的高潮。”
    张明说：“这个思路不错。就这样定了。”
    云朵说：“还有，我想和兰芬老师一起，对你做一个教育访谈。这有点类似与凤凰卫视中文台的锵锵三人行。”
    张明笑道：“有创意！不过模仿痕迹太浓了。我们不妨再把楚楚科长也加进来。”
    楚楚心里很乐意，自己还从来没有上过电视，这可是一次出风头的大好机会。她客套道：“我就算了吧！”
    张明说：“不行。这样大的一个活动，宣传部不能缺位。再说，我让你上来，还有一个目的。”
    楚楚问：“什么目的。”
    张明说：“当然是提高收视率啊！多一个美女，就多些收视。”
    楚楚不好意思地说：“我算什么美女啊！顶多只能算是中老年男人的偶像。和云朵没法比。”
    云朵说：“楚科长，你就别谦虚了。就这样吧！张县长，我还要向你透漏的是，这个兰芬老师也是一个美女。据说，她班上的小男生都在暗恋她呢！”
    张明说：“是吗？那今天真是群美云集了！我们恒阳的人才多啊！这个优势我们一定要挖掘，要充分地发挥。”
    大家都笑了起来。唯有何凯旋不大高兴。既然是谈教育问题，为什么不让我这个教育局长参加呢？张明这小子真贪心，一个人带三个美女上电视。
    一行人来到兰芬教师家。兰芬果然是一个美女。只不过美得很内敛。文静秀丽，端庄娴雅。落座之后，乘着教育局长何凯旋和兰芬说话的机会，云朵悄悄地问张明：“怎么样？”
    张明装糊涂：“什么怎么样？”
    “是不是很美？”
    张明小声说：“比你还是要差一点。”
    云朵红着脸说：“不和你说了。”
    楚楚看着云朵和张明那样亲热，内心里又有了一股醋意。
    节目录制开始了！按照云朵的设计，一行人和兰老师在一起包饺子，吃饺子，生活化气息非常浓。县长、局长深入到先进教师家里，给老师拜年，和老师一起过年,这本身就表明了县政府对教育的重视和对教师的尊重。
    然后，张明、云朵，兰芬、楚楚四个人又录了一个谈话节目。大家有说有笑地聊基础教育的困惑，聊基础教育的改革，聊教师的苦与乐。
    当中，云朵有意地刁难了一下张明。
    云朵问：“张县长，听说你也当过教师。你能说说你当初为什么不当教师的原因吗？”
    这个问题太尖锐了。自己口口声声说老师高尚，说重视教育，为什么又“背叛”教师呢？
    兰芬、楚楚都怪云朵这个问题问得不好。这叫人家怎么回答。
    只听张明说：“这个问题问得好！我当初为什么没有当教师，领导赏识是外因，个人嫌弃教师的待遇太低是内因。这就涉及到了我们教育当前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就是犹豫投入不足，导致教师待遇偏低的问题。本来一个很光荣的职业，却留不住人。这个问题值得深思。尤其是值得我们这些当领导的人深思。我在这里表个态，我们恒阳县政府在今后的日子里，一定狠抓教师工资的兑现，狠抓教师待遇的改善，努力让教师成为一个令人羡慕的职业。”
    大家都鼓起掌来。兰芬说：“云朵，这一段一定要播出去，这是张县长对全县教师的承诺。”
    云朵故意说：“张县长，这一播出去之后，你的压力就大了。因为全县人民都会记得你的承诺的。你不兑现都不行了！”
    张明说：“播！坚决播！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怎么觉得好像是上了你们的当了！”
    大家笑了起来。
    、、、、、、
    节目录制很顺利。张明看了一下录像，说：“不错，这个水平和中央电视台的访谈节目都可以媲美。尤其是你们几个女士，很上镜。估计节目一播出，你们都会收到一大堆的求爱信。”
    三个美女都开心地笑了。
    
    第385章酒后
    
    一直到初八，张明的拜年活动才结束。
    恒阳县电视台本是一个小电视台，平时就是放放连续剧，播几个医药广告，属于自己的节目只有《恒阳新闻》。所以在恒阳影响较小。
    但是张明的访谈节目播出之后，却引起了广泛关注。通过电视，大家了解到了恒阳县的县长原来是一个相貌俊、口才好、关心老百姓的年轻人。张明的知名度和美誉度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云朵做了一个抽样调查。调查题目是：你觉得张明县长A：优；B良；C中；D差。她发放了两千张调查表，打了一百个调查电话。
    调查结果显示，对张明评价好的人占到了98%。只有极少数人评价为一般。
    云朵把调查结果拿给张明看，得意地说：“张县长，瞧，这就是我们的战果。这就是媒体的力量。”
    张明看了看那些调查表，也很高兴。觉得这几天的辛苦是值得的。难怪西方那些国家的政治家们只需要在电视上发表几次演讲，搞几次辩论，就可以提升自己的支持率。许多人就是凭着自己的口才，凭着媒体的宣传登上了政治舞台。
    只是不知道这对自己的县长选举会有什么样的影响。不管怎样，人气还是起来了。
    虽然心里高兴，但是在小姑娘面前不能喜形于色。他说：“云朵，说到底这是你的力量，你的功劳啊！我要好好地感谢你。今晚，我宴请你们这个优秀团队。”
    晚宴在恒阳宾馆举行。在一起工作了几天，大家都比较熟悉了。说话也就随便了一些。云朵说：“张县长，如果以后市长、省长也能通过海选的方式产生，我相信凭着你的能力一定能够当选。”
    张明说：“是吗？那我就聘请你作为我的竞选班子的主任。如果按照西方的那种政治分赃的模式，我当选了，还可以给你一个显要的职位。”
    云朵说：“那就这样说定了！张县长，我敬你一杯。”
    张明一饮而尽后，说：“不过，我国的国情和西方不同，目前还不能采取西方那种模式。所以靠选举升官目前还行不通。尤其是海选这种模式，只有少数地方在选举村干部时才采用过。不过，政府或者政府官员采取一些方式来优化自身形象是必须的。这是得到人民群众了解、赢得人民群众信任、得到人民群众支持的重要手段之一。目前的宣传部门做了一些工作，但是形式比较呆板，说教吹捧的意味太浓，人民群众不大买账，所以效果不大好。楚楚同志，今后要在这方面多研究，多创新。”
    楚楚喝过几杯酒之后，说：“张县长，我一定把你的指示传达给我们宣传部的干群。希望你多到我们宣传部去指导工作。张县长，我敬你一杯！”
    其他人也纷纷给张明敬酒。高强等人更是怂恿云朵和楚楚找各种理由给张明敬酒。美女敬酒，张明来者不拒。几个在场的男人都不胜酒力，提前退场了。高强有事也要先走，就叮嘱楚楚和云朵把张县长陪好。
    楚楚是“酒精考验”过的，许多干部都曾经被她喝趴下过。几天的接触，让她对张明产生了好感。为了能够让张明对她产生深刻的印象，她决定今天施展出浑身解数，把张明喝醉。
    起先，她并没有怎么“进攻”。等到张明开始推杯的时候，她就使出了真功夫。
    她提出采用二比一的方式来和张明喝酒，以表敬意。
    遇到不肯向女人低头的男人，这是激将法；遇到那种小看女人酒量的男人，这又可以诱敌深入。所以这一招屡试不爽。
    张明说：“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受此二比一之辱？楚楚，既然你敢公然向领导挑战，我就和你决一雌雄。”
    云朵听了噗哧一笑。张明说：“你笑什么？我说错了吗？”
    云朵说：“我去一下洗手间。你让楚楚告诉你！”
    张明问：“楚楚，我说错了什么？”
    楚楚红着脸说：“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决什么雌雄啊？”
    张明笑道：“那就一决高下吧！”
    楚楚以为张明在调笑她，一决高下，暧昧意味很浓，她以前就听到几个男人拿这话来调戏她。不过张明这样说她，她并不反感。她的脸更红了，说：“尽瞎说！当心云朵进来听见了！”
    张明这才意识到刚才的话有点不妥，不过楚楚似乎并无嗔怪之意。再看酒后的楚楚一脸酡红，面若桃花，煞是动人。不觉生了调戏之念。他继续说道：“那我换一个词，我和你喝她个难解难分好不好？”
    难解难分？这比刚才的“一决高下”要更暧昧。楚楚娇嗔道：“张县长，你真坏！”
    两人一下子就进入了调情状态了。
    楚楚的表现给了张明很大的鼓励，他仗着酒劲，继续说道：“楚楚，你真是楚楚动人啊！”说着，握了一下楚楚端着酒杯的手。
    楚楚等他握了一小会之后，缩回手道：“当领导的也不注意影响。云朵看见了，看你怎么好意思？”嘴里这么说，眼睛却向张明放着电。
    这时，云朵进来了。问：“怎么样？有没有达成协议，接下来怎么喝？”
    楚楚不待张明开口说：“我们已经签订了和平协议。休战了！还是喝好不喝醉吧！再说，张县长还要开车呢！”
    张明不解其意，只好顺着说：“对！我还要当好护花使者，要送你们回家呢！安全，才能回家嘛！走吧。”
    其实云朵还意犹未尽，见两人都如此说，只好作罢。
    走出宾馆时，夜色已浓。
    楚楚在车上说：“先送云朵吧！免得她父母操心。”
    张明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看来今晚会有浪漫的故事发生。
    于是先送云朵回家。离开云朵家后，张明问：“楚楚，你家住在哪里？往哪儿开？”
    楚楚幽幽地说：“他们都走亲戚去了。家里没人。今晚我不想回家。我跟着你！”
    张明的心不由狂跳起来。
    此时到县委大院很不合适。到酒店开房，太招摇了。到中江太远，他有点等不及了。因为下面已经蠢蠢欲动了。此刻，他急于想得到这个楚楚动人的女人。
    他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去处。那就是戴丽丽的小别墅。他有钥匙。
    这给城乡结合部的小院子此时非常宁静。张明打开门，把车开进院子，然后关上院门。楚楚一出来，他就紧紧地抱住了她。两人都不说话，热烈的亲吻起来。
    楚楚触碰了一下张明的顽劣之处，说：“真坏！”
    张明说：“等会你就会说我好了！”。
    他打开房门，开灯，启动空调。两人很快就在床上滚到了一起。衣服也渐渐地去掉了。张明说：“现在终于可以一决高下了！”
    楚楚调皮地挑衅道：“谁上谁下还不一定呢！”
    楚楚是一个风月老手，非常善于床上之道。很快两人就进入了难解难分的痴迷状态。
    在他们欲仙欲死的时候，窗外有一个黑影把这精彩的场面看了个一清二楚。他拿出准备好的高级录像机录下了两人的“全集”。这种高级录像机在夜间也可以进行拍摄出高清晰的画面。
    这小子也是个下作东西，看到这种场面，尤其是看到楚楚的“艳丽风光”后，忍受不了这强烈的刺激，手情不自禁地伸到了裤裆里。
    而里边的张明和楚楚，浑然不知危险已经降临。
    刚开始他们还在被窝里亲热，后来空调的效果显现后，索性掀掉了被子。楚楚更是放浪地叫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叫得越浪，身上的男人就越起劲。
    外面的小子实在受不了了，他加速了手里的运动，竟然也一泻如注了。不觉瘫软在了窗下。
    
    第386章有惊无险
    
    窗下的小子是白松军的手下侯三。白松军在电视台上看到张明的访谈节目，知道张明这几天正和几个美女打交道。就派侯三对张明进行监视。他承诺如果侯三如果拍到了张明和女人的艳照什么的，就奖励他两万元。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侯三这几天一直盯着张明的行踪。
    今天，他在恒阳宾馆外面盯了很久，发现张明带着两个女人上了车，就骑着摩托尾随。后来看到张明放下了云朵，车上只剩下了一个女人，心里不觉大喜。多日的盯梢今天应该有收获了。孤男寡女的，肯定会有故事发生。
    果不其然，他看到张明在一个院子前停下了。等张明进去后，他也翻墙进了院子。
    从窗口往里一看，他想看到的景象正在上演。既录下了证据，又顺便过了一把瘾，真是一举两得。
    两万元奖金马上就要到手了！虽然里面的戏还没有结束，但侯三不敢恋战，他收拾好东西，准备撤退。
    他爬上墙头，感觉到并不像进来时那样得心应手。刚才的下作行为消耗了他的体力。从墙上跳下来时，他腿一软，摔倒在地。
    正准备爬起来，却见一只脚踏在了他的身上。
    侯三睁眼一看，竟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姑娘。侯三想掀开那只“绣腿”，可是怎么也掀不动。只听姑娘说道：“你鬼鬼祟祟地在这干什么？”
    侯三说：“没干什么。”
    “手里拿的什么？”
    “录像机”
    姑娘一把夺过，说：“你都拍了些什么？”
    侯三说：“姑娘，你先让我起来说话好不好？”
    姑娘把脚就挪开了。侯三一站起来，就飞起一脚向姑娘腰上踢去。姑娘早有准备，将身一闪，顺势捉住他的腿，往上一送，侯三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侯三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只见寒光一闪，他拿着一把匕首向姑娘扑过来。
    姑娘不但不退让，反而迎了上去。只听哎哟一声，侯三跪倒在了地上，他手上的刀已经到了姑娘头上。
    侯三的胳膊已经脱臼了，他哀求道：‘姑奶奶，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就放过我吧！“姑娘问：“老实交代，你都拍到了一些什么？”
    侯三说：“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里面做好事。姑娘，这少儿不宜。你就把录像机还给我吧！我给你钱还不好？”
    姑娘说：“你就别做梦了！没收了！”
    侯三问：“你是谁？我警告你，这事与你无关。你不要管闲事。我是白氏兄弟的人，你识相点！乘早把东西给我。要不然我们老大灭了你！”
    姑娘说：“我是我们老板的保镖。我不管谁管。我管你是白家的还是黑家的，东西没收了就是没收了。我也警告你，我已经认出你了，今天看到的事如果说出去了，我就找个机会打断你的腿。你先回去治疗胳膊吧！滚！”
    侯三吓得连滚带爬地走了！
    这个姑娘不是别人，是程学起的女儿，戴丽丽的秘书程欢。
    程欢自幼跟着程学起习武，练得一身好武艺。所以今天对付像侯三这样的小角色是小菜一碟。
    她今天之所以会到这里来，是因为程学起的老家来客了。家里住不下，她就想到到戴丽丽的小别院里来过一夜，顺便打扫卫生。
    没想到遇到了这一幕。
    刚才侯三说录像机里录到的是男女之事，她猜到是张明和戴丽丽。她是个敏感的女孩，早就看出了戴丽丽和张明的关系。看来，今天自己为老板立功了。
    可是，如果把手里的东西直接给戴丽丽，戴丽丽肯定会不好意思的。怎么办呢？想了想，她决定交给张明。
    张明和楚楚在里面亲热完毕后，楚楚要回家了。张明说：“我先到外面看看，再送你走。”
    程欢在铁栅外面正在思考着怎样联系张明，看见张明出来，她小声叫道：‘张县长，过来”张明吃了一惊，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有人喊自己张县长决不是什么好事。过来一看，是程欢。
    “程欢，你怎么在这里？”
    程欢说：“我还要问，你怎么在这里呢！”
    张明大窘，心想这下坏了。程欢是戴丽丽的手下，要是他把自己和别的女人在这里偷欢的事告诉戴丽丽，那就糟了。
    谁知程欢却说：“张县长，刚才你和戴总的事，让白松军的手下偷拍了。赶巧让我捉住了。把东西缴获了。瞧！这就是。”
    听了程欢的话，张明感到又惊又喜，又羞又悔。惊的是这大过年的，白松军也没有放弃派人跟踪自己；喜的是程欢的到来让自己又逃过了一劫，而且程欢还以为自己是和戴丽丽在一起；羞的是自己和女人偷欢让程欢碰见了，悔的是自己不知检点，形势如此严峻，还不改风流本性，今晚又推倒了一个女人。
    在这复杂的心理之下，张明竟然说不出话来了。他呆呆地看着程欢。
    程欢见他不说话，以为是他不好意思。她说：“你放心吧，我早就知道了。我不会乱说的。我对戴总是忠心耿耿的。再说，你也帮过我的大忙。”
    张明这才缓过神来说：“程欢，你真是一个好姑娘！”
    程欢说：“我再好也好不过戴总呀！好啦，你进去吧！东西慢慢欣赏，以后一定要小心。我走了！别把这些说给戴总听，免得她尴尬。”
    张明说：“小程，谢谢你！考虑得真周到。这件事我们永远都不要对戴丽丽提起了，好不好？”
    程欢笑着点点头，消失在夜幕中。
    张明回到房间，楚楚已经穿戴整齐了。楚楚问：“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和你说话？”
    张明不正面回答，说：“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很精彩的。”
    楚楚凑过来问：“什么呀？”
    张明按了一下播放的按键，里面就出现了两人欢爱的场面。楚楚撒娇地说：“张明，你好变态啊！把这些拍下来，让人看见，我就没脸见人了！”
    张明故意说：“留下来做纪念嘛！”
    楚楚说：“还是不要吧！当心被人发现。”
    张明说：“其实刚才已经被人发现了。这就是别人偷拍的。幸好我的保镖及时把他捉住了。才没有曝光。好险！”
    楚楚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这么偏远的地方居然还有人偷拍？张明还有私人保镖？
    张明说：“事不宜迟，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我担心那个偷拍的人以后能够认出你。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最好是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不要接触。”
    楚楚说：“我听你的。我的妈，好惊险！”
    她在内心里想，今后打死我我也不敢和任何男人偷情了。唯一的一次就差点出了问题。让这第一次成为最后一次吧！
    这也正是张明想要的结果。
    张明已经在后悔和楚楚的这次孟浪了。今后他绝不会和她继续。能够把她吓得退场，也是一件好事。
    送走楚楚，张明把就回到县委大院，删掉录像后，他好好地睡了一觉。
    
    第387章女保镖
    
    第二天，他特意提了烟酒到程学起家，给程学起拜年。用人之际，应多联络感情。
    程欢开的门，见是张明，调皮地说：“张县长，是来贿赂我的吗？”
    张明被她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说：“程欢，你说的对，我还真得好好的贿赂贿赂你！不过，不是现在。今天我是专程来看你爸爸的。”
    程欢说：“那我爸就有点领当不起了。人家都是下级给上级拜年，你怎么反其道而行之？”
    张明发现，自从昨晚发现张明的风流韵事并帮了他的忙之后，程欢和他说话就随便了许多。一个领导，的确不应该让别人掌握自己的隐私。被对手掌握，会被拱下台。被自己的人掌握，会影响威信。今后不可不慎。
    张明说：“你懂什么？这叫礼贤下士。”
    程学起上来接过烟酒，说：“这东西来的正是时候，家里正好断货了！”
    张明说：“我说老程，你大小也是个副局长，给你送烟酒的人应该不会少吧！”
    程学起说：“我的县长大人，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我一个代理副局长，白松华又排挤我，公安局那些势利的家伙哪会想到来巴结我？倒是原来派出所的几个干警来看过我。”
    张明坐下说：“这年关里，来送礼的人的多少向来就是官员权势的一个晴雨表。看来，你的行情看冷啊！我估计，白松华的门口那是车如流水马如龙，你呢是门前冷落鞍马稀。”
    程学起说：“不稀罕！我就是当了局长，也不会让别人来给我送礼。”
    程欢说：“爸爸，你这话说得有点矫情。我看平时人家送点东西你，你不是很高兴吗？”
    程学起说：“小丫头，你懂什么？我无权无势的，有人送东西我，我当然高兴，人家这是真的尊重我。可是如果我当权了，人家送东西我，性质就有点不同了。人家尊重的就不是我这个人，就是我的权位了。张县长，我说的有道理吗？”
    张明说：“确实是这么回事。我也深有同感。”
    程欢说：“难怪张县长送点烟酒给你，你这么开心！”
    程学起说：“那当然，我最开心的就是领导送东西给我。可惜，这样的领导目前我只碰到了张县长一个。”
    张明说：“老程，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我要是你，就不会收。收了不白收的。”
    程学起哈哈大笑，说：“你倒是坦率。这个我心里有数。领导的东西那真不是随便收的。收了就要为领导卖命。可是，我也想通了，就是不收，也得照样卖命。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收呢？”
    张明也开怀大笑起来。
    程欢说：“我明白了。张县长，你这是学吴起那一套来了。”
    张明问：“此话怎讲？”
    程欢说：“吴起担任将领，与士兵最下层吃饭穿衣同一标准。睡觉不铺卧席，走路不乘车子，亲自捆扎和担负粮食，与士兵分担劳苦。有个士兵长了脓疮，吴起为他吸脓，士兵的母亲听说后就哭了。别人对他说：‘你的儿子不过是普通士兵，而将军却亲自为你的儿子吸脓，你为什么要哭呢？’这位母亲说：‘我并不是哭这个。前些年吴公曾为孩子的父亲吸脓，他的父亲打起仗来勇往直前，绝不后退，结果被敌人杀死。吴公现在又来给他的儿子吸脓，贱妾真不知道他会死在哪里，所以才哭。’张县长，你礼贤下士是表象，想让我父亲为你拼死效力，才是你的真正目的。爸爸，你别上他的当。当心被他利用了。”
    张明故作叹气道：“真是虎父无犬女！我做得这么不露痕迹，还是被你识破了。看来我的目的是达不到了！”
    程欢格格直笑。
    程学起说：“丫头，你别挑拨张县长和我的关系。也不要把张县长礼贤下士的行为进行庸俗化的理解。利用怎么了？只要是人，谁不被利用？关键是被什么样的人利用，人家利用你干什么。我就是喜欢被张县长利用。因为他利用我，不是为了个人的私利，他是为了宣扬正义、驱除邪恶，是为了恒阳人民。我心甘情愿地被利用。”
    张明对程欢说：“怎们样？你挑拨失败了！”
    程欢也知道张明此来是有正事要商量，自己该回避了，就说：“算你狠！不和你们说了。我出去打扫一下戴总的房间，也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了！”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张明一眼。张明知道她在含沙射影昨晚的事，就笑而不言。
    程欢走后，张明就和程学起商谈起对付白松华的事情来。
    程学起说：“这几天收获还是不少。白松军开赌场的事我已经录下了证据，相关的参赌人员我也搞清楚了，其实仅此一项就足以抓白松军了。”
    张明说：“这不行。我要的是毁灭性打击。”
    程学起说：“他贩毒的事我也掌握了一定的线索。我已经找到了一个内线，只等他来电话通报，我们就可以去抓他。”
    张明高兴地说：‘老程，果然是刑侦老手啊！我等着你的好消息。“程学起说：“只是有一个问题。恒阳公安局目前是白松华的天下，到时候调动警力恐怕有难度。我现在又没权。”
    张明说：“你放心，这个问题我会尽快解决。实在不行，我们找地区公安局的人来执行任务。异地执法，效果更好。”
    程学起说：“我赞同采取异地执法这种办法。白氏兄弟在恒阳警匪一家，本地公安不一定靠得住。”
    张明说：“我先给你说说我的思路。我们先从白松军这里突破。然后想办法把白松华的另外☆の★两个兄弟逼走。让白松华成为孤家寡人。到时候要对付白松华就容易多了。”
    程学起说：“这个思路很好。只是要逼走白松涛他们，谈何容易。”
    张明说：“这个我自有办法，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只操心把白松军搞垮就行了。”
    程学起说：“张县长，还有一件事，我还没有落实。只是听到了一些风声。我先告诉你，看看这件事对我们有没有什么作用。”
    张明说，你说说看……
    程学起说：“我在局里听到人说，白松华在外面还有一个家，生了一个儿子。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张明说：“这个情报相当重要。我建议你把这件事作为一个重点来抓。不但要把事情弄清楚。还要掌握证据。这件事情一是可以作为将来处分白松华的一个依据，二是可以作为点燃他的后院的一把火。你掌握了初步的情况后就可以把这件事告诉白松华的老婆陈江容。让陈江荣和他闹起来，让白松华内外交困，搞得他心神不宁。他一旦心神不宁了，就会犯错误。他一犯错误，我们胜利的把握就更大了。”
    程学起说：“张县长，我真服了你！这么毒的招式你也想的出来！”
    张明说：“这怎么能叫毒呢？这叫对敌人像残冬一样冷酷无情。对敌人的任何仁慈都是对人民犯罪啊！其实，我也是被逼的。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他们也害得我够苦的了。你不知道，这几天，他们派人跟踪我，派人给我的老婆写信，挑拨我们的夫妻关系，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程学起说：“真的吗？那你现阶段一定要小心。我担心他们会丧心病狂，采取极端措施啊！”
    张明说：“有这种可能。我也正在担心这一点。”
    程学起说：“不行。这样下去确实很危险。张县长，我必须对你的安全负责。这样吧，从今天开始起，你的安全我来负责。”
    张明说：“没事的，老程。没必要搞得这么紧张。毕竟还没有到白色恐怖那种程度。再说，你工作也忙，哪有那精力？”
    程学起说：“要我当贴身保镖不大现实。不过，我建议你在必要的时候，让我来暗中保护你。程欢功夫也不错的，你也可以找她。我跟她把任务交代清楚，保证随叫随到。”
    说完，就掏出手机，给程欢打电话，让程欢今后听候张明调遣。
    程欢正在小院里收拾房间。昨晚张明和楚楚走得急，没有打扫好战场就撤退了。
    程欢一进房门，见床上一片凌乱的景象。昨晚张明和戴丽丽一定很疯狂的。她有点后悔昨晚把录像机交给张明了。为什么不留下来自己欣赏欣赏呢？
    叠被子的时候，她在床上发现了几根短短的头发。这几根头发是卷的，这不由得让程欢生了疑窦、戴丽丽是披肩秀发，并且特意地拉直过。没发现有过一根卷发。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昨晚和张明在一起风流的另有其人？
    张明，你也真是太花心了。家中有老婆不说，还在外面花花草草！找情人也就算了，这年头，成功的男人有几多没有情人的？关键是他太滥情了。有了戴丽丽这样出色的女孩做情人，犹不知足，又有了新的情况。
    这时，她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她心生一计，说：“爸，我听你的安排。你让张县长接电话吧，我有话说给他听。”
    张明接过电话，只听程欢说：“戴总来了，张县长你过来吧！戴总有话问你！”
    张明明知她在说谎，但也不敢不去。把柄被这小丫头捏着了，不得不就范。
    于是他告别程学起，来到戴丽丽的小院。
    一进房，就看见程欢拿着几根打卷的头发，朝他直笑。
    这一笑让张明心里有点发毛。他说：“程欢，怎么啦？拿着几根头发做什么？”
    程欢说：“尊敬的张县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戴总的头发是直直的，不是这种头发。你能对此做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张明暗叫不好，毕竟是公安家庭出身，侦破能力就是强，凭一点蛛丝马迹就能看出事情的真相。
    张明大脑在迅速地运转，考虑怎样自圆其说。他很快就有了一个说法，只是这种说法，有点下流，但是情急之下，也只能如此了。
    他说：“小姑娘家，不要多问。这的确是你们戴总的，只不过不是头发而已。“程欢问：“不是头发是什么？”
    张明说：‘真是个傻姑娘！这还要我来直说吗？“
    程欢立即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地方，脸腾地就红了。她骂道：“你，你好坏啊你！”
    说着，过来要打张明。张明也不躲避，让她用粉拳捶了两下，说：“你爸爸让你给我做保镖，你却打我。“程欢说：“你该打，所以我才打你嘛！哪有这样和女孩说话的。”
    张明赔笑道：“这不是被你逼的吗？程欢，你就别刨根问底了。好不好？”
    “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和别的女人在这里鬼混？我要拿这做证据到戴总那里投诉你！”
    张明乘她不备，抢过了她手中的头发。程欢笑着往床上躲，张明脚一滑，整个身子压在了程欢身上。
    张明威胁道：“你给不给我？要是不给，我就亲你！”
    程欢说：“我就是不给你！有种你来亲！”
    张明就作势要亲她，本以为程欢会同意交出头发，谁知程欢料定张明是在吓唬她，不肯求饶。
    张明本打算吓她一下，即使她不交出头发，他也会作罢。
    但是当他近距离的看到程欢娇羞可爱的脸时，却鬼使神差地真的将嘴唇压在了程欢的红唇之上。
    程欢没想到他真的会亲自己，一时间没有主意。要是别人，他一脚就可以把他踢开。可是这个正在亲自己的人不是别人，是张明。是恒阳县县长，是老板的情人，是自己平时也很心仪的男人。
    这一番犹豫，让她失去了瞪开他的最佳时间。张明见程欢没有反抗，就大胆地亲吻她起来。
    不过张明立即清醒了过来，这个姑娘是程学起的女儿，自己要是真把她怎么样了，就太对不起程学起了。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准备这样肆无忌惮地风流下去吗？
    他迅速地停止了进攻，坐在床上，对程欢说：“不好意思，我，我冲动了！你骂我吧！”
    程欢坐了起来，羞恼地说：“你,你太、、、、！人家还是初吻呢!”
    张明惭愧地说：“都是我不好！小程，你惩罚我吧！”
    程欢看他态度诚恳，也不想让他太尴尬，说：‘算了！其实也怪我不好。人长得太漂亮了，也难怪你把控不住！"
    张明被他逗笑了，知道她并不怎么怪自己，就说：“小程，你真是大度！”
    程欢说：“下不为例哦！不是我说你，你也太花心了！这样会出事的。”
    张明说：‘小程，你说的对！你今后就跟着我，一边保护我，一边监督我，好不好？“程欢说：”不好！和你在一起，我特没安全感。我保护你，谁来保护我？”
    张明激她说：“要是对自己没信心就算了！你是不是怕被我诱惑了？”
    程欢说：“谁怕谁啊？你以为你是谁？西门庆吗？这个保镖我当定了！今后我怕会随时监督你，看你敢不敢花心？当然，你和戴总的事我不干涉。”
    张明说：“可惜的是不大方便。让你老跟着我，人家也会说闲话。”
    程欢说：“也是！那这样，你感觉有需要的时候就通知我暗中保护你！我有时间也会暗中监视你！”
    张明说：“一言为定！"
    
    第388章政策与对策
    
    春节之后，地委果然发出了一个副县级以上干部不得有直系亲属和嫡系亲戚在所任地和所辖领域经商的规定。
    钟越从地委开会一回来，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张明。
    张明看着地委的红头文件，高兴地说：“这是地委为我们量身定做的政策，也是我们的尚方宝剑。有了它，白松华的几个弟弟就有可能被逼到外地去了。至少我们可以不把工程给他们了。”
    钟越说：“地委对我们是相当支持的。据我所知，全地区像这样的情况并不多。这份文件纯粹是应我们的要求而拟定的。搞得好像是我们在指挥地委似的。我担心的是这份文件不能得到很好的执行。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白松华他们肯定会想到应对之策。”
    张明说：“先在全县干部会议上传达再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假如他们不执行，我们再想办法。”
    春节后的第一次常委会上，钟越先组织大家学习了地委的这份文件。然后说：“地委在开年的第一份文件就是关于廉政的，可以想见地委的这个行动绝不是春节之后一时心血来潮的产物。这件事情肯定在去年年底就酝酿好了。地委成书记做了专题讲话，深入阐述了这样做的重要意义，表明了地委的决心。目前，对我们来说，已经不是理解的问题了。当务之急是执行。大家研究一下，怎样把地委的这份文件贯彻执行好。”
    在钟越学习文件的时候，贾佳华和白松华的脸色就阴沉下来了。在恒阳县常委中，他们俩在这方面的问题最大，贾佳华的儿子在恒阳经商，白松华就更不用说了。几个兄弟都在恒阳做大生意。
    钟越的话音一落，白松华就嚷嚷起来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我的几个兄弟都是土生土长在恒阳的，他们不在这里做生意在哪里做？人家做官，光宗耀祖，亲戚六眷都沾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呢，工作了几十年，当了一点小干部，却让兄弟们受了连累。”
    大家都不做声。白松华这话说地太虚伪了。谁都知道，他的几个兄弟沾他的光发了大财。
    贾嘉华长叹一声，说：“地委这个做法太欠妥了！大家说，像我们这种级别的干部，算得了什么？我们有什么权？我们给过自己的子女谋过什么私利？现在却要剥夺他们做生意的权利!地委对我们太苛刻了！就拿我来说吧，我儿子确实在做一点小生意，混口饭吃而已。现在不让他做了，让他吃什么？上级能帮我把他养着吗？说实话，我不理解。”
    钟越解释说：“地委这样做，自然是有他的意图。我觉得这样做很有必要。这可以有效地防止以权谋私，可以优化我们干部在群众中的形象。贾主任，白书记，地委也不是针对你们一个两个人，对全地区的干部都是这样要求的。你们作为县委常委，要带头贯彻落实文件精神啊！你们率先垂范，其他同志的工作就好做了。”
    白松华说：“那我的几个兄弟怎么办？让他们呆在家里吃闲饭？还是让他们出去要饭？不行，我要到地区讨个说法！”
    张明心想，这些年你们在恒阳捞的钱还少吗？光吃利息都吃不完。
    他微笑着说：“其实也不需要这样做。文件里不是写得很清楚吗？还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干部本人异地任职，以避嫌疑。”
    贾嘉华说：“我都要退休的人了，我哪都不去！我干脆直接退下来算了！”
    张明假意说：“那怎么行呢？贾主任，你是我们班子里的大哥，是我们的主心骨，就算你要退，我们也不同意啊！大家说，是不是？”
    大家都说是。贾嘉华面子上好过了一些。说“要不是大家不嫌弃我，我真想辞职算了！”
    白松华不悦道：“听张县长的意思，我就是大家离开得了的人了。行啊，我走！我调得远远的，让你们大家高兴高兴。“张明说：‘白书记，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钟越打圆场说：“是啊，白书记，大家还是希望你能留下的。贾主任是我们这个班子的主心骨，你也是我们的中坚力量。我的意思是，你还是去做做几个兄弟的工作，让他们想一想别的办法。这次地区的决心很大，很快就会派人下来做专项调查。我不希望你在这方面做典型。我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
    白松华耍无赖说：“那我只好大义灭亲了。我明天就登报，和几个兄弟断绝关系，这样我就不必要避什么嫌疑了！”
    贾嘉华也说：“这的确是个办法，我明天也和儿子断绝父子关系。”
    大家都笑了起来。
    张明说：“两位领导就不要说这些孩子气的气话了！这怎么能够蒙骗得了领导呢？群众就更不需要说了。群众都瞪着眼看着呢！”
    钟越引导说：“其实我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恒阳，毕竟是一个小地方。在这个小地方，无论发展的多么顺利，也终究是要受到局限的。不如乘这个机会，让他们到外地发展。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机会也更多，相信凭他们的能力，可以取得更大的发展。”
    白松华说：“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外面的机会确实多，但是风险也更大。再说，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这样吧，我现在也不能表态，我必须和他们好好地研究一下。”
    钟越装作很体贴地说：“这我们都能理解。白书记，贾主任，我们也不逼你们。先回去商量商量，思考思考，然后再给我们一个答复。你们把问题处理好了，我们再开全体干部会议，把这个工作布置下去。我有一个想法，就是把这项工作也扩展到各局和各乡镇去。要求也是一样，要么自己动，要么亲人动。”
    这还不叫逼吗？我们如果不行动，就成了阻碍工作进展的绊脚石了，罪莫大焉了！
    白松华和贾嘉华都没有做声。
    钟越说：“那就散会吧！明天我们同一时间开会，研究今年的工作怎么开局。”
    散会后，贾佳华和白松华约到一起商量对策。
    贾嘉华说：“地委这是在抽什么筋？好像是专门针对我们来的。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鬼？”
    白松华说：“你怀疑这是张明他们的阴谋吗？我看他们没这么厉害，厉害到能左右地委的决策！”
    贾嘉华说：“有可能是他们游说的结果。大势所趋，胳膊拧不过大腿。不执行肯定不行。对上级不好交代，对下级也不好交代。我们不能贻人口实。”
    “可是执行起来就亏了！我们还怎么混下去？”白松华说。
    贾嘉华说：“得想个办法啊！”
    白松华想了想，狡黠地说：“贾主任听说过换汤不换药地说法吗？”
    贾嘉华问：“你的意思是？”
    白松华说：“他们这一招根本就难不倒我。我们可以寻找代理人嘛！比方说，白松军的娱乐城，我可以把他假装卖给自己的手下。让这个手下来当经理。把产权转移到这个人的手下。但是实际上还是由我们控制。”
    贾佳华说：“这样很好！欺骗性很强。上面也好，张明也好，对此也将无计可施。我马上就去办。”
    白松华来到白松军的娱乐城，白松军见大哥到了，高兴地向他汇报今年春节的收入。今年光开赌场一项，就收入了四百万元。当然，贩毒虽然是小试牛刀，但是收入也相当客观。但是这件事他没有告诉白松华。他准备搞一点自己的事业。
    白松华却没有他想象的高兴。白松华说：“别说这些了，快去叫松涛叫过来，我们开一个家庭会议，有大事要商量。”
    二十分钟后，白家几弟兄全到齐了。白松华给他们介绍了情况，讲明了操作办法。找代理人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几个人很快就敲定了人选。
    白松华说：‘从今以后，你们就转入幕后，不要那么张扬。对外声称正在外地寻找投资项目，来遮人耳目。”
    白松涛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啊！大哥，要不，我们真的到外地发展？”
    白松华冷笑道：“好啊！你如果觉得自己有本事，你就去。不是我贬低你们，如果没有我这把保护伞，你们能做什么？”
    白松军说：“那我们总不能老这样当缩头乌龟吧！”
    白松华说：“大家不要急嘛！这不是正在风头上吗，我们顶风上没有好处。等这阵风过去了，我们还不是一切照旧。领导班子一换届，下一届领导有几个认真执行上届领导的政策呢？各有各的招数嘛！我们耐心地等一段时间吧！再说，我们最终的目标是移民国外。在国内不是我们的长久之计。我预感到我们也会有玩不转的时候。必须要在此之前，把钱赚够。现在反腐打黑的趋势越来越明显，共产党如果下了决心干什么事，是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了的。我们要做好撤退的准备，把退路铺好。你们几个，现在起就悄悄地去办移民手续。”
    第二天常委再碰头的时候，白松华就慷慨激昂地表白起来了：“为了贯彻执行上级精神，为了给各级干部带个好头，我给几个兄弟下了死命令，让他们在一个月内处理掉自己的产业，到别处谋生活去。”
    贾嘉华也说：“我儿子也准备再上班了，他本来也不是做生意的料。”
    钟越说：“两位领导顾全大局，率先垂范，令人感动。这下就好办了，我们马上可以召集干部会议，在全县范围内开始发动。今年争取在廉政建设上在地区夺一面锦旗回来。”
    商议了开年的相关工作后，常委们都散去了。
    钟越对张明说：‘没想到他们答应得这么爽快！“
    张明说：“我猜他们是在虚与委蛇。估计是在玩挂羊头肉卖狗肉的花招。所以，我们事先设计的驱虎出山的目标恐怕要落空了。对方太狡猾了！”
    钟越说：“任何战略目标都不可能百分之百的实现，能实现其中的一部分就算是一种成功。
    我觉得，这样做至少可以不让他们明目张胆地做生意搞特权了。白松华和贾嘉华也不好出面为他的亲属谋工程拉生意了。”
    张明说：“只能说是小胜。再等机会吧！我们要积小胜为大胜。等候量变转化为质变。”
    
    第389章双方都在行动
    
    春节之后，张明发现，钟越对自己明显的生分了一些。主要表现是看自己的目光不像以前那么多情，也不给自己创造和她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了。
    张明知道，钟越已经决计和自己断绝暧昧的关系了。他自己也有同样的想法。这是严峻的形势所迫，是斗争的需要。
    在残酷的现实生活中，爱情本是一奢侈品。
    于是他也尽量不和她谈这个问题了。这也是一种默契。虽然他们不大可能再会有肌肤之亲了，但是对对方的关心将永远不变。他们将是生活中的朋友，是事业上的盟友。
    地委对他们的支持还在继续。二月底，地委突然将全地区的纪委书记来了一个大的洗牌。全地区七个县市的纪委书记都交换了位置。地委的理由是，纪委书记长期在一个地方工作，和该地的干部关系搞得太熟，在工作中会自觉不自觉地讲情面，极易滋生腐败。纪委书记必须是“陌生化”的，必须和干部没有庸俗的“友谊”。这样搓动一下，对加强纪检工作，作用很大。
    恒阳县纪委书记罗源在这样一个背景下被调到了大兴县。取而代之的是东林县的纪委书记马坤。
    这也是为恒阳县量身定做的一个政策。不露痕迹地将白松华和贾嘉华的盟友调出了恒阳。组织部长马一鸣在马昆来恒阳之前，和马昆进行了一次长谈，要求他和县委书记钟越、县长张明保持高度一致性，切不可和白松华等人搞到了一起。
    这样，在常委里，贾嘉华和白松华的力量就更单薄了。
    贾嘉华和白松华感到很纳闷，为什么自己的盟友会一个个调走？
    他们曾试着拉拢新来的组织部长章启明和纪委书记马昆，但是却没有什么效果。章启明一副中立的样子，和谁都是不即不离，不卑不亢。马昆刚来，连请他吃饭都被婉言谢绝了。
    白松华说：“好像有点不对劲啊！虽然地委的每一项政策都有这种和那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是每次受伤的都是我们。现在在常委会我们已经完全失去掌控能力了。以前张千里和罗源是我们的铁杆支持者，但他们都一一调走了。周继民本来和我们靠得很紧，但现在也开始和我们疏远起来了。我感觉到有一张无形的网将我们网住了，而且这张网正在收拢。”
    贾嘉华说：“你早就该这样想了。可惜你以前为了经济利益，没有往这方面考虑。现在形势严峻了，才意识到了。不过，亡羊补牢，未为晚也。你总算意识到了这话威胁，总算意识到了对手的狡猾。”
    白松华骂到：“我想，这一切肯定是钟越和张明捣的鬼。”
    贾嘉华说：“这几天我出去一趟，找人打探一下。”
    贾嘉华在地委和省委中都有较硬的关系。老上级、老下级、老同事遍布省内各部门。这次他特意到找到了地委副书记严学农。通过旁敲侧击，了解到这次纪委书记的大洗牌是应下面某县的领导要求而作的。这话是地委成书记在解释这次洗牌的原因时讲的，但是成书记没有具体提到是那个县的领导。
    听到这个消息就足够了。
    这验证了他和白松华的分析。最近发生的一切都是张明运作的结果。都是针对他们的阴谋。当他把这告诉白松华之后，白松华拍案而起：“老贾，我们在恒阳工作这么多年，从来都是我们给别人气受，几时受过别人的气？我们如果再不反击，那他们就会在我们头上拉屎拉尿了。”
    贾嘉华说：“对！我们要化被动为主动。我觉得我们目前要打的一仗就是三月份的两会。其他的对我们来说无关紧要。我们就在选举上做文章。以往选县长，我们都是按上面的意思办，这回我们要玩真的。我们要让张明落选。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
    白松华说：“我们好好的合计合计。看怎样才能让张明落选。”
    两人商量了好久，终于有了一个成熟的方案。
    贾嘉华负责在县人大代表中做工作，让他们另选他人或者投弃权票。对思想工作做不通的人，则由白松华进行威胁利诱。
    贾嘉华说：“以老夫几十年的威信，和人大主任的身份，至少可以让百分之五十的人，听从我们的意图。”
    白松华说：“别的先不说，我们公安战线的几个代表是绝对能够保证的。你根据谈话的结果，列举一些名单我，我来给他们做一做‘思想工作’。相信他们一定能够就范。”
    贾嘉华说：“松华，你也不要完全硬来。恩威兼施是最好的。必要的时候多花点钱。”
    白松华说：“钱，不是问题。千金散尽还复来嘛！”
    为了万无一失，两人决定必要的时候把全国人大代表花定国拉拢过来，参与到这场“倒张“的战役之中。
    贾嘉华想到一个问题，罗源在的时候，他们曾经盘算让张明落选后，选举罗源当县长。现在罗源冷不丁地被调走了，再选谁呢？
    白松华说：“您年纪已过，我得罪的人太多，都不适宜扮演这个角色。再说，如果由我出面，上面肯定会怀疑是我在运作。选周继民如何？”
    贾嘉华摇头说：“最近他很动摇，总是不能完全和我们保持一致性。我对他很不满意。不过，目前也没有合适人选，就他吧！不过，我担心，我们这样运作之后，选举的结果与县委和地委的意图不符，肯定会引起地委的震惊。选举结果不一定算数。相关的调查也马上就会跟进。周继民也通常被人们看作是我们这一拨人，我们恐怕会受到怀疑啊！”
    白松华说：‘我想到一个绝妙的人选。“
    “谁？”
    “万家乐！”
    贾嘉华说：“这小子是一根墙头草。以前在你我面前像一条哈巴狗，张明来之后，又投奔张明去了。你怎么会想到选他？”
    白松华说：“谁都知道，万家乐现在和我们是对立的。那么，我们选他，让张明落选，别人就不会怀疑是我们在帮他了！”
    “有道理。可是，这样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要知道，万家乐现在不是我们的人了。”
    白松华笑道：“老贾，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我们这次操纵选举，目的主要在于捣乱。让张明落选了，就是最大的胜利。谁当选并不重要。你刚才不是说了，不符合上面意图的人选上面还不一定承认，所以另外选谁并不重要。还有，对万家乐这个人的分析你是很到位的，他是一颗墙头草。墙头草嘛，好对付。等张明一垮台，我们稍加威胁利诱，他就会重新投到我们门下。你说呢？”
    贾嘉华说：“松华，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老辣了。”
    白松华说：“过奖了！都是被逼的。人总是在斗争中得到进步嘛！”
    当他们在谋划的时候，钟越和张明正在策划另一件事。罗源被调走，让他们特别高兴。
    钟越说：‘地委这是在全力帮我们啊！这么大的动作，白松华他们肯定不会想到是我们运作的结果。“张明说：“迟早他们会知道的。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我们已经部署到位，他们知道了也无可奈何。现在我们已经可以绝对控制常委了。”
    钟越说：“在组织上是没有问题了。可是白松华是条凶恶的狼，我们必须防备他咬人啊！”
    张明说：“这是我的一个心病。程学起在公安局一直是一个代理副局长，白松华又排挤他，所以他不能进入公安局的权力中心。这样他的作用就不能充分发挥出来。必须想办法让他迅速转正。越快越好！”
    钟越说：“这个我让章启明运作一下。现在的形势和以前不同了，干部的任命可以由我们说了算了。”
    恰在此时，恒阳县发生了一起特大的车上抢劫杀人案。蒙面的劫匪在洗劫乘客时，将两名试图反抗的乘客枪杀了。劫匪随后逃之夭夭。
    发生了这样的大型案件，县委县政府自然不敢懈怠。钟越和张明连夜召开了专题会议。张明所说：“鉴于形势紧急，这次会议我们只做部署，不做商议。我们决定成立由我挂帅的办案领导小组。力争尽快破案，给民众一个交代。白松华书记要负起责来，全盘部署破案工作。具体的办案，由公安局副局长程学起负责。他是个刑侦专家，我看没有谁比他更合适。为了办案的方便，程学起即日起正式担任公安局副局长，党组成员。”
    这个特殊时候，白松华也不好反对启用程学起了。程学起在破案方面的本领是大家公认的，如果自己阻拦，让另外的人办，没有成功的把握。很容易让自己陷入被动。
    
    第390章遭遇娘子军
    
    张明专门把程学起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程学起一身戎装，精神抖擞地来到县长办公室。张明和他握手，说：“欢迎你，程副局长，看起来精神状态不错啊！”
    程学起说：“这不是新官上任吗？又有重任在肩，有点亢奋。”
    张明说：“不错，老程，你颇有古代名将之风啊！越是大战在即，越兴奋。”
    程学起说：“张县长，你干脆说我是一只好斗的鸡得了。”
    张明笑道：“老程也玩起幽默来了！时间紧迫，我也不和你闲聊了。说正事吧！你这次可以说是火线提拔。肩上的担子不轻啊！”
    程学起说：“这个我知道。其实你的压力也不小。是你点我的将，如果我把事情没办好，你就会背上用人不当的名声，就会陷入被动。”
    张明说：“也没那么严重。现在和古代不同了。古代推荐大将出征，如果这位大将打了败仗，推荐人会被皇帝追究责任。我充其量被人说是没有知人之明罢了。我今天找你来，除了督促你尽快破案之外，还想提醒你，在办案的过程中，要把自己的威信树立起来。此案一破，你在公安局的地位就巩固了。进入决策中心后，就可以慢慢培植自己的班底，为扳倒白松华奠定基础了。”
    程学起说：“我明白。你的每一步棋都是有他的重要意义的。张县长，我很高兴，能成为你的棋盘中的一颗有用的棋子。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是在利用我。”
    张明笑着说：“其实我也是一颗棋子。我们争取能走出一盘好棋，让对方俯首称臣。”
    在程学起紧锣密鼓地破案的时候，葫芦镇经济开发区也出了一件大事。
    经济开发区的“圈地”行动和城北工业区一样，也受到了阻挠。葫芦头村的人拿起锄头镰刀，拦住工程队，坚决不让施工。陆基不断调高征地价格，但是村民们认定一个死理，要地不要钱。
    开发区主任陆基施展出浑身解数，软硬兼施，也没有做通村民的工作。
    陆基紧急求援，请张明想办法。
    这的确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在全国各地的经济建设铺天盖地的开展起来的时候，征地引发的冲突事件也直线上升。流血事件也不在少数。搞经济开发，就不可能不遇到这样的问题。
    这不是一件可以遥控指挥的事，必须视具体情况采取具体措施。所以必须亲临现场。
    张明给钟月做了汇报，钟跃感叹说：“你都快成了救火队长。哪里出了问题，你就必须要赶到哪里。恒阳这部机器，离开你了还真不能运转了。”
    张明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职责所在嘛！”
    钟月关切地说：“别的我就不说了，你比我更知道怎么处理好问题。我只提醒你，要注意安全。村民中不乏野蛮之人，同时也不排除有人从中捣乱。”
    张明说：“还是钟姐关心我啊！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早晨出发的时候，戴丽丽打电话说要到恒阳来。张明把情况向他说了，问她能不能改天。戴丽丽却说：“今天非去不可，我也有重要的事对你说。”
    自从上次幽会之后，两人就没有见过面。张明也有点想她了，就说：“那这样吧，我去的地方葫芦镇正好在江口市的对面，你直接到江口市找个好地方等我”
    恒阳这个地方目前不能再做什么风流之事了。到江口安全一些。
    张明和万家乐、高强来到葫芦镇。陆基和李春来已经在路口迎接。
    张明说：“我们直接去葫芦口村吧！陆基，你到我车上来。”
    陆基上了张明的车。张明问：“葫芦头村领头的人是谁？”
    陆基苦笑说：“说起来你也许不信，领头的竟然是一个娘们！不准工程队进场的也是一群娘们。那些娘们，个个都是撒泼的高手，我拿他们没办法。”
    张明说：“怎么会是一群女人？”
    陆基介绍说，葫芦头村的男人大都在外面打工，所以当家的都是些女人。
    张明说：“娘子军确实是厉害。她们争论的焦点是什么？”
    陆基说：“这些女人，完全不合作。她们不和我讲道理，横竖就是不让步。”
    张明问：‘擒贼先擒王，领头的女人叫什么？把她的情况给我说说。我想还是要在她身上动脑筋。“陆基说，领头的女子叫孙春梅。才二十多岁，长得虽然漂亮，但是非常泼辣。在那些女人当中很有号召力。
    张明说：“那我倒要会会这位巾帼英雄。”
    不一会，车就开到了葫芦村口。远远地就看见一根大树横在路口，一群村妇正在路口把手。
    陆基说：“张县长，你看看，她们今天把路都封了。”
    张明说：“去看看再说。”
    车开到路口，陆基指着中间的一个红衣少妇说：“瞧，那位就是孙红梅。”
    张明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一位身材高挑的俏丽女子正看着这边。
    陆基先下了车。陆基走上前，对那群女人说：“同志们，春梅同志，张县长和各位领导来看你们来了。大家能不能把树搬开，让张县长的车进村。有什么话大家向张县长说，张县长是专门来解决问题的。”
    孙红梅说：“哟哟哟！搬救兵来了。我告诉你，陆主任，谁来都不好使！省长来了，也不能让我们改变主意。不过，张县长来的正好，我们倒真想见见他。让他来给我们主持公道。哪位是县长大人，能不能出来让大伙参观？”
    张明下车，走到孙红梅跟前，说：“小孙，我就是县长张明。”
    孙红梅看张明长的英俊，回头对那一群村妇说：“大伙都来看，县长还是一位帅哥呢！”
    一位中年妇女说：“算了，男人不在家，看了晚上睡不着觉。”
    一群女人哈哈大笑。
    孙红梅说：“你们家也不是没有男人啊！你公公不是在家吗？”
    中年妇女骂道：“你要是看得上我公公，我让他今晚上你家去。”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张明想，这些女人多半是因为男人不在家，生理失调，才这么口无忌惮，且精力旺盛。
    他说：“小孙，我是专门来和你们谈土地的事的。你们谈判的大门应该还没有关上吧？”
    孙红梅说：“姐妹们，县长来了，我们还是给点面子，大家把树抬开吧！”
    一女子道：“你是不是看这位县长长得俊才做让步的呀？”
    孙红梅骂道：“你少说这些骚话！当心县长把你抓走。”
    她回头对张明说：“不过，你也要当心。我们这村里尽是些怨妇，你当心他们把你抓进屋子里了！”
    又是一阵疯笑。
    孙红梅接着说：“张县长，你既然来了，我们就和你好好谈谈。让这个事情有一个了断。省得这些镇干部老来骚扰我们。”
    树搬开了，张明说：“小孙，上我的车吧！我们一起谈谈。”
    孙红梅说：“谢谢你了！我这个人有三不上。一是不上别人的车，二是不上别人的男人，三是不上别人的当。”
    张明想，这女人嘴巴的确厉害！看来不大好降伏。
    张明说：“那我也不坐车了，我陪你走走！”
    孙红梅说：“随你便！”
    
    第391章谈判
    
    张明本想和孙红梅一并走，顺便谈谈，但是孙红梅说：“我们就在村委会见吧！我们农村女人，风风火火，不喜欢陪你走官步。我先走了。”
    说完，蹬蹬瞪地就走到前面去了。
    万家乐说：‘村野女子，什么规矩都不懂。对领导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教化不够，教化不够啊！”
    张明说：“挺有个性的。他让我想起了《红高粱》中的‘我奶奶’。你觉得呢？”
    万家乐说：“你还别说，还真有点像。野中有美，美中有野。可惜的是这里没有一片高粱地。”
    张明笑道：“有高粱地又怎么啦？你还想当那个‘我爷爷’把她推倒吗？”
    万家乐笑着说：“不敢不敢！不过，我觉得这娘们味道肯定不错。可惜这样一块好田，没有人耕种啊！荒芜了，真可惜！张县长，我觉得这也是一个社会问题啊！”
    张明说：“我在中江县当镇委书记的时候，就遇到过一个和这情况相似的村子。也是男人都出去了，女人在家留守。大伙称为活寡村。一个小货郎就在那村子里有几个小情人。女人们苦啊！当时我想办法解决了他们守活寡的问题。”
    高强问：“你一个人？那还不累死？”
    张明说：“你想到哪去了？我又不是种马。”
    高强说：“那你是怎么解决的？总不能调集劳动力支援吧？”
    万家乐说：“你看你，尽说些没政策水平的话。张县长会干这低级的事吗？”
    高强说：“我也是说着玩的，这不是没外人吗？”
    张明说：“其实做法很简单，就是让他们的男人回来。怎样让他们回来？就是给他们创造就业机会。让他们在家乡就能安居乐业。说到底，我们还是要发展经济，让人民过上富裕的日子。社会问题最终来讲是是经济问题。”
    万家乐说：“高见！可是这群娘们却不懂得这个道理。我们发展经济是为了她们的幸福，但是她们却不领情。”
    张明说：‘关键是我们的所谓发展经济和她们的个人利益还没有直接挂上钩来。所以他们不支持。“陆基说：“应该说是挂钩了。不是有土地赔偿金吗？”
    张明说：“估计是目前的赔偿标准还不能满足她们的利益诉求吧！”
    这时，已经走到了村委会。
    村委会是一个破旧的两层楼，但是有一个院子。孙红梅和一群村妇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
    张明等人进了院子。村主任等都过来向张明问好。张明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很显然，这个村的村委会不是一个强有力的班子，因为他们管不住自己村的村民。张明对他们没有好感。因此和他们打招呼时态度并不怎么热忱。
    孙红梅问：“张县长，你不是要和我谈谈吗？你说，我们怎么谈？”
    张明说：“人多嘴杂，我们单独谈谈吧！”
    孙红梅说：“那行！”
    村主任说：“张县长，二楼有一间值班室，但是条件很简陋，就在那里如何？”
    孙红梅说：“又不是入洞房，要那么高级干什么？”
    村妇们大笑。其中一人说：“张县长，你当心点。红梅这几天饥渴得很！”
    张明不理她们，对孙红梅说：“小孙，那就请吧！”
    村主任准备陪同一起上去，孙红梅说：“主任，你就不必上去了。你把钥匙给我就行了。”
    村主任尴尬地把钥匙递给她，说：“红梅，好好地和县长谈。不要耍性子。”
    孙红梅接过钥匙，蹬蹬瞪地上了楼。张明跟着上楼，孙红梅已经把办公室打开了。
    办公室很简陋。有一张红漆办公桌，没有椅子，但旁边有一张床。床上挂着红色的蚊帐，一床红色的被子都没有叠好。
    孙红梅已经坐在床沿上了。她说：“条件太差，没椅子，只好委屈你站着了！”
    张明说：“我远道而来，毕竟是客人。你是东道主，让客人站着，不是待客之道吧？“孙红梅大大咧咧地说：“那你就坐在我旁边吧！我还怕你吃了我不成？”
    张明也不推辞，挨着孙红梅坐下了。一坐下，张某就笑了起来。
    孙红梅说：“你笑什么？”
    张明说：“你看，这红帐子，红被子，红袄子、红脸蛋，让我感觉到你美得像一个新娘子。”
    对待女人，张明的一贯策略就是大灌蜜汤。恭维，是取悦女人的不二法门，永远都不会过时。
    孙红梅听张明夸自己美貌，心中高兴，但口中却不饶人，说：“听你一开口，就知道你是个腐败份子，你肯定是那种村村都有丈母娘，夜夜都做新郎的主。要不然你不会看到一个女人，就把她当新娘子。都怪这村主任，怎么安排我们在这个破房里谈话？”
    张明接着说：“你老公真是个大傻瓜！居然舍得放下你，到外面打工！”
    孙红梅依然绷着脸，说：“你管那么宽干什么？当县长的，还管人家两口子的事？像我这种情况的人多了。”
    张明说：“你这话说得不对。我们当县长的就是要管这样的问题。这也是民生问题。你说说，这家里没有男人，女人的日子怎么过得幸福？我们政府是专为群众谋福祉的。这样的问题应该管。”
    孙红梅说：“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张明就给她讲了自己当年如何解决“活寡村“的问题的经过。孙红梅不由得对张明有了好感。她说：“看来，你还是一个好官。我们村也是一个活寡村。你能不能帮我们也把这个问题解决？”
    张明说：“当然能。以前我只是一个镇委书记，都能够解决问题。现在我是县长了，这样的问题就更加不在话下了。”
    孙红梅说：“那你准备怎样解决？”
    张明说：“解决这个问题的希望就在葫芦镇经济开发区上。只要你们配合。”
    孙红梅说：‘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无非是给我们的男人在开发区里找工作，给我们提高一点土地出让费。可是，我告诉你，这一招在我们这里不灵。内地的工资太低了，根本就留不住我们村的那些男人。你也不要绕弯子来说服我，实话告诉你，我们不情愿把土地让出来。因为土地是我们的根，我们如果只贪图你们那几个钱，就把土地卖了，今后我们的子孙靠什么生活？没有了土地，我们的男人就更不会留恋这个家了。”
    张明诚恳地说：“你说的有道理。小孙，我一定帮你们把根留住。也一定帮你们把男人吸引回来！”
    孙红梅说：“你们干部最会吹牛了！我不相信你说的话。”
    张明正要说什么，忽然从蚊帐上掉下一只老鼠，正好掉在了孙红梅的腿上。孙红梅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老鼠。平时看见老鼠都怕，现在老鼠竟然掉在了身上，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竟然晕了过去，倒在了张明的怀里。
    张明暗笑女人的胆小。他知道这只是短暂的眩晕，并无大碍，一会儿之后就会醒来。所以也没有喊叫。女人有两种时候会出现这样的短暂眩晕。一是在受惊吓的时候，一是在性高潮之后。美人倒在怀里，让他乐不可支。这是可以占便宜而不需要负责任的好机会。
    他想到一个好主意，就是借人工呼吸的名义来亲吻她一下。如果她责怪他，就推说是在人工呼吸。于是他把她放倒在床上，做起“人工呼吸”来。感觉真好！可惜才亲了几秒钟，孙红梅就醒转过来。
    她一睁开眼，张明就迅速地停止了动作，说：“你醒了？胆子真小，看见一只老鼠就晕过去了。”
    孙红梅分明看见他刚才按着自己亲吻，没想到他却像没事似的笑话自己胆子小。显然是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她问：“你刚才在干什么？”
    张明先发制人地说：“干什么？我在治病救人啊！人工呼吸，你懂吗？要不是我果断地搞人工呼吸，你就危险了。你不会有什么封建的想法吧？”
    孙红梅本想骂他轻薄，听他如此说，也不好说什么了。刚才自己的确晕过去了，按情理讲，堂堂的县长绝不会这么色，乘人之危非礼自己的。于是她相信了张明的话。
    她坐起来说：“怎么会呢？我要谢谢你！不过，这件事你最好不要说出去，要不然姐妹们会笑话我的。“张明故意说：“这有什么？谁笑，说明谁无知。”
    孙红梅羞恼地说：“让你别说你就别说。你要是说出去，我就告你非礼我。不信，我现在就喊叫起来，看你好不好收场？”
    张明想，以她的泼辣性格，这事肯定做得出来。于是说：“行！我不说了。可惜我英雄救美的光荣事迹就这样被埋没了。我亏大了！”
    孙红梅说：“我也亏了。人家不是让你白白地亲了吗？”
    张明故作委屈地说：“当时光顾救你，真没有乱想。我可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孙红梅说：“没乱想就好。要是你乱想了，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县长，一定废了你！”
    张明倒吸一口凉气，心想，幸亏自己想好了借口，不然这短暂的风流会给自己惹下很大的麻烦。以她的性格，说不定真会对自己不客气。
    于是张明说：“小孙，这件事就别提了。我一定保密。不过，毕竟我是救了你，你要报恩，工作上一定要支持我。”
    有了刚才那段插曲，孙红梅对张明的态度好了许多。她温柔地说：“支持你可以，但是你必须拿出好的方案来。原则问题不能让步。我不能假公济私，背叛姐妹们。”
    张明说：“我没有想让你当女汉奸。我的方案是这样的。这次我们征地，可以采取一种新的模式，不是一次性地给一点钱就买断了。而是让农民们以土地入股，以后每年分红。这样，就不是短期行为了，而是子子孙孙都可以有收入了。而且收入肯定要比种地强。村里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可以到企业里去上班赚钱。如果有好的项目，我们还可以自主创业。你说这样安排好不好？”
    孙红梅十分高兴地说：“这个方案好。我想，大伙一定会同意的。你说话算话吗？”
    张明说：“我一县之长，怎么会有虚言？”
    孙红梅说：“我相信你！村民们这边，我负责搞定。”
    张明说：“那我们来拉拉勾，不准返回哦！”
    孙红梅就真的伸出手来和他拉钩。张明说：“小孙，其实你很可爱的。我真希望再出现一只老鼠。”
    孙红梅娇笑道：‘你想得美！”
    
    第392章美人相逼
    
    张明说：“那我们赶紧下楼吧！要不然，大家要说我们的笑话了！这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里面还有一张床。”
    孙红梅说：“不会的。我们这里的人虽然嘴巴粗，但是心地特纯洁。不会把人往坏处想。”
    两人一起走下楼。下面有一个妇女说：‘红梅，你和县长关在房里好半天，都干了些什么？我们刚才怎么听到里面传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在办好事吧？“一片哄笑。
    孙红梅说：“是又怎么啦？你嫉妒了！就怕张县长不要你！”
    那妇女笑骂道：“真不要离脸啊你这个小骚货！”
    村主任怕张明生气，大声斥责道：“我说你们这群泼妇，你们不说话没有人把你们当哑巴。张县长和各位领导在这，你们就不要胡说了。有什么荤话，等你们男人回来时再说。张县长，你别和这些娘们一把见识。”
    张明说：“没关系！红梅刚才也说了，这里的人都是嘴巴粗一点，实际上心灵很纯洁。说笑一下，活跃一下气氛嘛！”
    那妇女说：“还是张县长通情达理。不像有些人，假正经！”
    孙红梅说：“姐妹们，我们先出去商议一下好不好？”
    于是一妇女就出了院子.她们出去之后，张明将自己的方案讲给大家听，大家都很赞同。
    二十多分钟后，孙红梅进来，说：“张县长，我们经过商议，同意你的方案。不过，口说无凭，我们必须签订协议。”
    张明说：“那没问题。这件事情就交给陆主任办吧！”
    吃午饭的时候，大家轮流给张明敬酒。张明因为还有戴丽丽在江口等着他，担心酒喝多了之后，影响发挥。那样的话就败兴了。
    于是他借口身体不舒服，一律不喝。
    其他人见张明这么一说，就不勉强张明了。陆基却死活要张明喝一杯。他说：“张县长，我必须要敬你！你帮我们解决了大问题。我不敬你心里过意不去。张县长，我是真心佩服你。什么事一经你的手就变简单了。张县长，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先干为敬。”
    这酒不喝就有点伤感情了。张明只好喝了。不过喝之前来了个约法三章，要求其他人不要跟进。
    吃饭之后，张明就让其他人先回去，让陆基陪自己到江口市去一趟。
    陆基在春节期间和何菲结婚了，还在蜜月期。家安在江口市。所以一到江口市，张明就催陆基回家陪新娘子。
    陆基说：“那你呢？”
    张明说：“我到医院检查一下身体，然后看一看江口的市政建设。然后再到省城。你要见新娘子，我也该回去安抚一下黄脸婆了！”
    陆基走后，张明就联系戴丽丽。戴丽丽已经在江口住下了。下榻的酒店恰好就是章有容常住的天怡大酒店。更巧的是，房间也正好是章有容常住的总统套间。
    总统套间实际上是章有容包着的，但是春节她回了香港后，总统套间就空着了。戴丽丽来到天怡酒店时，就问有没有总统套间。她本来不是一个奢侈之人，如果是她一个人住，她不会要这么好的房间。但是因为今天是和张明有约，就特意订了最好的房间。
    按规矩，这间房是不能再给别人住的。但是值班副经理觉得空着太可惜了，就让戴丽丽住下了。
    张明听说是在天怡酒店的总统套间，不觉想起了章有容，想起了和章有容在一起的情景，不觉有一点躁动。此刻，戴丽丽说不定也在同一张床上等着他，等会也将会上演同样销魂的一幕。
    和戴丽丽也有一段时间没有亲热了，张明十分向往。他巴不得快点来到那个给他留下美好回忆的房间。
    走廊里有两个女服务员。其中一个服务员上次就看到过张明。她以为张明是从事特种行业的小白脸。看到张明心高彩烈地进了总统套间后，对旁边的女伴大发感慨：“现在有钱真是好！看到刚才那个男人吗？我认识他，香港的那个骚货在这里住的时候，他也来过。我敢肯定他是一只鸭！这么好的男人就这样被有钱的女人糟蹋了！”
    另一个服务员说：“这个男人的工资一定不少吧！”
    “月收入过十万那肯定是没问题的。当鸭我看也不错！又有美女，又有美元。多美的一件事！赶明儿叫你老公来做一行，你就可以进入先富的行列了！”
    “不行！我的老公身体不好。让他去当鸭，是要钱不要命啊！还是让你老公去！”
    “他不行！他那长相，到哪里招揽得到顾客？除非你照顾一下生意。可惜你又没钱。”
    两人互相取笑了一番。
    张明一进套间，客厅里没看到戴丽丽。走进卧室，发现戴丽丽已经躺在床上了。戴丽丽身上只盖着浴巾，露出大半壁美好的河山。这且不说，还摆了一个极迷人的姿态，含情脉脉地看着张明。
    张明的情绪在路上就酝酿好了，此时看到床上这幅动人的风景，不觉血脉喷张，“斗志”昂扬。
    他急急地走到床边，轻轻地拉开了浴巾，戴丽丽的“山水”就全部展现在眼前了。戴丽丽一声娇吟，用玉手虚掩住了略显湿润的芳草地。张明拉开她的手，俯身、、、、、、，戴丽丽在下面轻声说：“明，今天温柔一点。”
    以往都是疾风暴雨，今天为何有如此要求？张明以为她想体验一下慢动作的感觉，于是放慢了节奏。果然慢有慢的好处，从容有从容的快乐……
    曲终人不散。两人仍然搂抱在一起。张明感慨道：“进行曲固然振奋人心，如歌的行板也特别醉人！”
    戴丽丽说：“你难道只是觉得这样做更有情调吗？”
    张明问：“还有什么特殊的意味吗？”
    戴丽丽说：“你忘了我上次和你说的话吗？”
    上次约会是在一个月前。那次没有采取安全措施。当时戴丽丽说，如果一个月后她怀孕了，就要和他结婚。当时以为她在说笑，说过就算了。现在她重新提起，让张明十分紧张。
    他故意说：“上次我们说过好多话，你指的是哪一句？”
    戴丽丽笑道：“你别装糊涂啊！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不过如果你真的忘记了，我就再重复一遍。当时，我说，如果我们怀孕了，就意味着这是上天要我们在一起。今天之所以让你温柔一点，就是因为我已经怀孕了！”
    张明大吃一惊，坐了起来，问：“真的吗？”
    戴丽丽从床边的袋子里拿出一张化验单，说：“这是医院的化验单。”
    情人怀孕和老婆怀孕给男人带来的感觉是决然不同的。记得当初盈盈怀孕的时候，张明是那样的欣喜若狂。但如今戴丽丽怀孕了，张明却感到莫名的惶恐。
    张明说：“丽丽，别开玩笑，你知道我的难处。”
    戴丽丽也坐了起来，说：‘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今天来就是特意来说这件事的。张明，我要和你结婚。“张明说：“可是，你让我怎么好意思向盈盈开口？再说，目前，许多人正在攻击我，我如果闹离婚，不是正好给他们一个攻击的理由吗？丽丽，你应该不会希望我身败名裂吧？”
    戴丽丽说：“这个我也想过了。其实也没什么！你这个小小的县长，大不了不当。你可以出来开公司，我相信凭我的财力，和你的能力，一样可以干得风生水起。”
    张明说：“可是我钟爱的事业还是从政。”
    戴丽丽说：‘那也不要紧。我爸爸可以把你换一个地方，照样当你的县长。只要他出面了，你的仕途将会一帆风顺。“张明说：“也不是这的问题。是我不能面对盈盈。丽丽，我已经在感情上背叛了她，不能再把家庭也弄破裂。还有我的儿子。”
    丽丽冷笑说：“难道我这肚子里的就不是你的孩子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张明垂着头，说：“这都是我的错！丽丽，你能不能体谅我？我很难的。”
    戴丽丽说：“这不是体谅不体谅的事，这是关系到一辈子的幸福的事。我没有退路了。你必须要离婚。”
    正在这时，门铃声响起了。
    戴丽丽急忙穿好衣服，打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男一女。男人胸口挂着一个牌子，一看就知是酒店的副经理。那女的珠光宝气，十分妖艳。
    两人进来后，副经理对戴丽丽说：“不好意思，这个套间一直是这位来自香港的女士包着，下面的服务员没搞清楚，让您住下了。但是现在这位女士来了。我想麻烦你换一个房间。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所有费用我们一概免收。希望你能配合。”
    戴丽丽勃然大怒，说：“不行！我已经住下了，不能让。这是你们酒店的错。后果由你们自己承担。”
    章有容说：“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这是我早就定好了的，你怎么喜欢抢别人的东西。这是我的房间，请你出去。”
    戴丽丽说：“我凭什么出去？”
    副经理说：“戴小姐，人家是香港同胞，你还是让出来吧，表现一下我们大陆同胞的热情嘛！”
    戴丽丽说：‘我就是不让！张明，出来给我把他们赶出去。“张明在里面听到了戴丽丽居然喊出了他的名字，大感窘迫。他已经听出是章有容来了，哪好意思出来。但是此时不出来已经不行了。只希望章有容不要拆穿。
    
    第393章遇险
    
    之所以他抱着侥幸，希望章有容不要拆穿他，是因为他觉得章有容这样的女子，和他交往，只不过是逢场作戏，求得身心的暂时愉悦而已。她对他应该是没有什么感情而言的。既然是没有感情的逢场作戏，玩玩而已，她就不会吃醋。因而就不会在戴丽丽面前拆穿自己。
    所以当他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他就先声夺人，一把拉过章有容，说：“你过来，我和你单独谈谈。”
    章有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张明拉着往总统套间的小会议室里走去。他还回过头来对戴丽丽说：“你先等着，我马上回来。”
    戴丽丽说：“你别动粗！有话好好说！”
    章有容被张明拉倒了小会议室，正要说话。张明先开口了，说：“我知道你现在很诧异，现在的局面你也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请你帮我把这关蒙过去。”
    章有容说：“她是谁？你太太吗？”
    张明说：“还能有谁？”
    章有容不相信：“你会带着老婆到总统套间来吗？对你们男人来说，老婆只是家常菜而已，用不着到大酒店里来品尝吧！”
    张明说：‘我自个出钱，当然舍不得。可是你知道我们内地的官员，要想搞什么高消费，是并不需要自己买单的。不知有多少人等着要讨好我呢！我这么一说你就明白了。之所以选择在这里，是因为我曾经和你在这个房间里有过美好的回忆。“章有容笑着说：“这么说，你心里还是有我的。行，我帮你蒙混过去。反正我也不是正牌的夫人，犯不着吃醋！不过，你要答应我，今后要对我好。不然，我就到你太太那里告发你！”
    张明说：“我会对你好的。”
    章有容问：“是你太太漂亮，还是我漂亮？“
    张明哄她说：“当然是你！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
    章有容高兴地说：“亲我一下！”
    张明只好亲了章有容一下。章有容满意地说：“出去吧！不然她又要起疑心了。”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客厅，章有容笑容可掬地对戴丽丽说：“不好意思，刚才我太失礼了！房间让给你住，我先走了！”
    不等戴丽丽说话，章有容就和酒店的副经理出去了。
    戴丽丽问张明：“你和她说了些什么？她这么听话地走了.”
    张明早想好了说辞，说：“对付这种刁悍的女人，好言相劝是没有任何效果的。所以我采取了威胁的方式。”
    戴丽丽信以为真，笑问：“就你鬼点子多！说说，你怎么把她吓住了。”
    张明说：“刚才我把她一拉进办公室，就对她说，你是江口市黑社会头头王瘸子的第九个情人，人称白玫瑰。王瘸子最最宠爱的女人就是你！我又是你的情人。我让她不要惹你生气，要不然将会受到报复。轻则毁容，重则打死。我还说你包包里就带着一把手枪。曾经亲手杀过人。她一听，就决定让步了！”
    戴丽丽说：“你可真能吹！不过，你这是对我的侮辱！我这个清纯的样子，像黑社会的人吗？”
    张明说：“这不是现编的谎言吗？哪有那么完美?”
    戴丽丽说：“你是一个大骗子！我就是一个受骗者。不过，现在我我已经觉醒了。我要得到我应该得到的东西。我还是那句话，我们要结婚。”
    虽然有章有容打岔，但是危机并没有解除。戴丽丽还是回到了最初的话题。
    张明耐心地给她说了半天，戴丽丽就是不改变主意。
    戴丽丽说：“张明，你要是不好意思开口，我就亲自去和她谈判。”
    张明急了，说：“别！别！别！你千万别这么做！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话不投机，接下来的场面就有点冷。两人连亲热的念头都没有了。
    两人躺在床上好久没说话。这种情形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
    戴丽丽见张明神色冷冷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心中不忍，说：‘张明，我不是要逼你，实在是我很想和你在一起。因为我也不能这样再等下去了。我也要作出选择了。你理解我吗？“张明叹息道：“理解！其实我们都有难处。怪只怪我相见太晚，相爱太迟。”
    戴丽丽突发奇想说：“要是现在是封建社会就好了。如果允许男人妻妾成群，那我们的问题就可以解决了。若是那样，我给你做外室也是情愿的。同时你也不必为家庭破裂而烦恼。”
    张明听了她的话，非常感动。想戴丽丽也是名门之女，居然肯屈尊为自己做外室，若不是动了真感情，绝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他转身抱住她，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丽丽，你真傻！想我张明何德何能，让你如此垂青？肯定是修了几辈子，才会有如此的幸运！”
    戴丽丽柔声说：“你知道就好。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其实在我身边有大把大把的精英追求着我。你的条件根本就无法和他相比。更重要的是还有婚姻这条难以逾越的鸿沟。也许，我真的有点傻吧！”
    张明说：“丽丽，这个问题你还要多想想，不要意气用事。”
    戴丽丽说：“好吧！我再想想。这可是一件人命关天的大事啊！”
    张明听了吃了一惊，说：“人命关天？没这么严重吧！丽丽，你不会走极端吧！”
    戴丽丽知道他没听懂自己的意思，笑着说：“的确是人命关天！”她拉过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说：“这里面不是有条小生命吗？如果你不能接受我，就等于不接受他.如果我决定放弃你，就意味着我要放弃他，这难道不叫做人命关天吗？”
    张明笑了，说：“其实严格地说，这还不算一条人命。要不然，这世界上的杀人犯就太多了。你看，妇产科里哪天没有做流产手术的？我们不需要对还没有取得地球籍的生命负责。”
    戴丽丽说：“你居心叵测！分明实在怂恿我扼杀这条小生命。我打你！打你！”
    、、、、、
    在房间里用过晚饭后，两人先后从房间里出来。
    戴丽丽打算回省城。张明就开车从原路返回恒阳。
    车在葫芦镇对岸的渡口过河。此时过河的只有两辆车。张明的车停在前面，他下车，站在船头，看滔滔奔流的河水。感觉到无聊，就给戴丽丽打电话。没有注意到停在后面的摩托车旁，有两个人在看着他窃窃私语。
    “今天跟了他一整天,总算找到了机会.”
    “我们就在船上下手，把他挤下水。然后给他一刀,让他见点红.怎么样？”
    “好主意！等船快开到对岸河边再说。免得出了人命。”
    这时，有人过来收过河费。两人就停止了交谈。
    今天收过河费的人叫李二狗。乘客太少，他直到船快靠岸的时候才从机舱里出来收费。
    李二狗从后面收到前面的时候，看到了正站在船头的张明.他认出了张明.他不就是经常在电视上露面的张县长吗?他不就是在自己新婚的时候放了自己一马的张县长吗?去年，因为结婚的费用不够，他去葫芦镇财政所会计李芬家偷了价值两千多元钱的东西。在新婚的时候，案子被派出所破获了。是张明指示放了他一马。一直没有机会去说声感谢。更不用说报答了。
    正准备上前相认,后面有两人从他身边快步走向船头.李二狗看见,两人都是眼露凶光,杀气重重.
    他们想干什么?
    只见两人一走到张明身边,就装着吵架的样子吵了几句.不一会两人就扭打了起来.李二狗以前也是个混混,看出这两个家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们想对张明不利啊!
    李二狗不由得拿起了一根长篙.往前走了几步.
    张明见两人在自己身边扭打,正准备挂上电话，退避三舍,却见他们步步紧逼,眼看就要把自己挤下水了.
    这时，其中一人抽出一把匕首,向张明的大腿捅去.
    匕首刺向自己的时候,张明看到了那道白光.但是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他惊叫一声，手机掉到了船板上。但是李二狗看得真切，说时迟那时快，他一声怒喝：“住手！”长篙所向，匕首掉入了河水里。
    此时船已靠岸。
    李二狗啪啪两下，就将两个家伙打下了水。
    两条“落水狗”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正要得手的时候，有高手出来救张明。幸好岸边水浅，他们连忙爬上岸，顾不上要摩托车，落荒而逃。
    李二狗正要下船追赶，张明拦住他，说：“算了！穷寇勿追！”
    李二狗说：“张县长，不把他们抓住，以后他再害你怎么办？”
    张明说：“他们只不过是喽啰而已！只抓住他们也不能解决问题。你认识我？”
    李二狗就做了自我介绍。张明记起来了。没想到当时一念之善，竟然得到了回报。
    他说：“谢谢你！小李！你今天得罪了他们，要当心他们报复你！你的身手不错，不如我介绍你到城里工作。这里的事你就不用做了。”
    李二狗说：“其实我不怕他们。以前我也是一个小混混。自从您放过我之后，我就开始重新做人了。我觉得我如果不学好，有点对不起你！我练过一段时间，对付几个小混混，还不在话下。”
    张明说：“你在明处，他们在暗处，总归不安全。这样吧！我出钱让你去学开车，以后就给我开车，顺便也可以保护一下我。好吗？”
    李二狗说：“那就多谢了！我本来就会开车的。”
    他从船板上捡起手机，递给张明。手机里戴丽丽还在焦急地呼喊：“喂！喂！张明，你怎么啦！快说话呀！”
    张明从容地说：“不要那么着急嘛！我还没死呢！”
    
    第394章形势越来越好
    
    戴丽丽说：“你不要瞒我，刚才我明明听到了你惊叫一声的。“张明不想让她担心，说：“没什么的。刚才有一个女孩要非礼我，我吓得惊叫了一声。现在没事了，她走了！”
    戴丽丽说：“人家焦急得不得了，你却总是没正经。你告诉我现在你的准确位置，我要去见你！”
    张明没办法，只得在渡口旁等戴丽丽过来。他和李二狗聊了一会，觉得李二狗为人的确不错。懂得知恩图报的人本身就是一个优秀的人。当场又考察了一下他的车技，车技也相当出色。不过，李二狗学车属于自学成才的，路子有点野。张明决定在正式启用他之前送他去接受一下正规训练。
    估计戴丽丽快到的时候，张明就对李二狗说：“有个朋友马上就要过来，你先回家。回头我让人通知你去上班。”
    李二狗今天既报了恩，又找到了一份体面的工作，喜滋滋地走了。
    戴丽丽开车过来了。张明见她来了，就启动车继续往前开。戴丽丽跟了上来。张明把车开到一个僻静处时，停了下来。戴丽丽也停下车后，急急地下了车。她扑到张明的怀里，说：“人家担心死你了！”
    张明拍了拍她的肩，说：“我这不好好的吗？”
    于是他把刚才遇险以及脱险的经过讲给戴丽丽听。戴丽丽说：“好险！幸亏有这个李二狗，也幸亏你曾经帮过李二狗。要不然，今天你就惨了！”
    张明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真是善有善报。”
    戴丽丽说：“你知道是谁要害你吗？”
    张明就给她详细讲解了一下目前的形势。白松华等人随时都在找自己的岔。不过，采用暴力手段对付自己这还是第一次。
    戴丽丽担心地说：“对付官场上的勾心斗角本来就够你一受的了，现在还要对付黑道性质的攻击，我真为你的安全担心。你一个文弱书生，怎么对付这些无赖流氓？”
    张明说：“不要紧。我自有办法。刚才这个李二狗，我已经收他做司机了，兼任我的保镖。我这个级别的干部，不够格配警卫，只好自己想办法。”
    戴丽丽说：“程欢的武功也不错。我让她也帮帮你！”
    张明说：“这有点像古代的小姐，让贴身丫鬟照顾自己的相公一样。”
    戴丽丽说：“你就是我的相公嘛！”
    张明笑着说：“我听说古代的小姐还有把丫鬟送给相公做小妾的。你有这么大方吗？”
    戴丽丽捶了他一下，说：“你真贪心。有了我这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还打人家小姑娘的主意！我严正声明，第一：程欢不是我的丫鬟，我无权相送。第二：就算是我的丫鬟，我也不会送给你！你收起你的歪心思。”
    张明说：“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你的人，我怎敢动？”张明想，要是让戴丽丽知道他曾经亲吻过程欢，她一定不会饶自己。
    戴丽丽抓住了漏洞，说：“你的意思是说，别人的人，你就敢动了？”
    张明说：“完了，小辫子被你抓住了！”
    说笑了一番后，戴丽丽说：“说正经的吧！你的情况确实很严峻的。我这个时候，逼你离婚，的确有点不是时候。这事再缓缓吧！也许，我不得不考虑要放弃你。我必须事先告诉你，如果我决定和别的人结婚了，就意味着我们之间的恋情就要终结了。目前我只属于我自己，所以我可以自由支配我的身体。一旦我结婚了，我就不能放纵自己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你以后再也不能碰我了。”
    张明叹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我们都好好想想。不过，无论我们现在怎么做，我们将来都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
    “为什么？”
    张明说：“如果我们决定合，将会有数不清的麻烦等着我们。敌人的攻击，亲人的伤心，社会的职责等，都会接踵而至。我们会遍体鳞伤。如果我们决定分，我们也会为爱情的惨遭打压、为被迫与心爱的人分手感到后悔。目前我们遭遇的，就是这样一个两难的境地。”
    戴丽丽说：“让你这么一说，我们无论怎么做都要付出代价了。真想和你化为两只蝴蝶，自由的在花丛中翩然起舞。”
    张明说：‘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两害相权取其轻。鲁迅先生说过，爱情，并不是生活的第一要义。”
    戴丽丽说：“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还不想结束。我还想坚持。坚持到不能坚持为主。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做对你不利的事情的。”
    张明的心放下来了。戴丽丽不逼他离婚，就是对他最大的解放。
    缠绵了好久之后，两人依依惜别。
    333
    经过几天的侦查，公安局副局长程学起就将抢劫杀人案的两个凶手一举抓获了。
    这两个凶手都是本县的。他们本来是比较宽裕的商户。之所以会铤而走险，是因为染上了毒瘾。为了吸毒，他们变卖了家产之后，又借遍了亲戚朋友。后来，当所有正当筹钱的渠道都被堵死之后，他们就开始借高利贷。在借下巨额高利贷之后，他们终于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杀人案虽然告破了，但是程学起并不以此为满足。他感兴趣的还有关于贩毒吸毒的问题。他知道，恒阳贩毒的首脑就是白松军。他希望从这两个犯人口里找到白松军贩毒的证据或线索。
    所以，在白松华过问他案件进展情况时，他推说暂时还没有明显进展。
    白松华装模作样地说：“老程，你是张县长钦点的，人民群众也都看着你，你一定要抓紧时间破案啊！”
    其实他内心里一点都不希望他能够破案。程学起立功，对他来说，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经过细心盘问，程学起摸清楚了他们买毒品的渠道。只要在沿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就可以掌握白松军贩毒的证据。
    这个时候，他才向白松华汇报，杀人案已经告破。
    张明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喜过望。程学起果然有本事。这么短的时间就破获了这起特大抢劫杀人案。让他这个推荐人面上增光不少。
    为了造声势，为了树立程学起在公安局的威信，进一步实现他的计划，张明为程学起和他的团队开了一个隆重的表彰会。当然，在表彰会上，他将程学起大大的表彰了一番，还特意说了几句让白松华很不舒服的话。
    他说：“这次程副局长和他的侦破团队，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侦破命案，捉住凶手，的确是振奋人心。他极大地改善了我们恒阳公安局在人民群众心中的印象，证明了我们恒阳县的公安干警是一支有战斗力的队伍。程副局长是我们恒阳公安的骄傲，也是全体公安干警的楷模。有这样的同志，担任公安局的主要领导，县委县政府放心，人民群众也放心。”
    白松华面色十分难看。张明的这番话真是含沙射影。什么叫“大大地改善了我们恒阳公安局在人民群众心中的印象”？这不是在说恒阳公安局过去在人民群众中的印象不好吗？对程学起这样的同志放心，是否意味着对他白松华不放心？在这样一个会议上发表这样的言论，分明是在向自己挑战啊！
    张明之所以这样说，就是想给在座的公干干警一个强烈的暗示。县委县政府十分欣赏程学起，而对白松华是有所不满的。程学起将来有可能要取代白松华。这对提高程学起在公安局的影响力是非常重要的。民众是势利的，谁风光，他就跟谁。
    对于公安局的领导班子，张明和程学起进行了分析。
    恒阳县公安局领导班子成员有一名局长，一名政委，四位副局长，一位副政委。政委万象山，行将退休，不满白松华的专横跋扈，但是又不敢和白松华斗争，只好装病，经常不上班。上班了也是唯唯诺诺。白松华也乐得如此，因为这样他正好可以在公安局里搞独裁。其他三名副局长和一名副政委，都是白松华的亲信。
    程学起说：“目前，我一个人在公安局里有点孤掌难鸣的感觉。如果还有一个人来支持我就好了！”
    张明说：“短时间内，还不能对公安局领导班子作出什么大的变动。我看，最好是能争取政委万象山的支持！想办法让他出山。”
    程学起说：：“这个我人微言轻。还必须要你亲自出马。”
    张明说：“行！你安排一个合适的机会，我们见个面，好好的谈一谈。”
    程学起说：“万象山这个人，为人还算正派，但是胆小怕事。他离退休的日子不远了，抱的是一种明哲保身的想法。我想，他也许只能做一个中间派。即使他反对白松华，他也不会是一个急先锋。”
    张明说：“老程，能争取一份支持，我们就增添了一份力量。胜利就多了一分可能。不但对万向山要这样，对其他几个副局长也是这样。”
    “那几个人？不大可能。他们都是白松华的铁杆。”
    张明说：“老程，考虑问题不要那么绝对。事物是在发展变化的。随着形势的发展，尤其是当我方力量明显增强，敌方力量明显减弱的时候，对方的队伍也会随之分化。你可以回顾一下解放战争史。蒋介石手下曾经战将如云，许多人都曾宣誓效忠这位校长，但是最后在我人民解放军的强大攻势下，不是纷纷投诚起义了吗？这几个副局长听命于白松华的程度，绝不会超过国民党将军效忠于蒋介石吧？”
    程学起说：‘张县长，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今后，我也要做一下他们的统战工作。“张明说：“这就对了！”
    
    第395章后院点火
    
    程学起调到公安局局里担任副局长后，让一个人的心里泛起了涟漪。这个人就是白松华现在的妻子、程学起曾经的恋人，陈江容。
    陈江容最近一直很忧郁，自从她听说白松华在外面有女人之后，心情就没有好过。丈夫的背叛让她心碎。但是她没有勇气发作。一发作，她的面子就全没有了。她默默地吞咽着遇人不淑的苦果。
    很多时候，她都有一种冲动，要去查一查白松华保养的那个女人住在哪里。但是，她找不到可以帮助自己的人。
    程学起调入局机关后，陈江荣一直回避着程学起。自从离开程学起嫁给白松华之后，两人就没有单独见过面，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程学起是一个有着强烈自尊的人，他甚至连陈江容离开他的原因都不曾问过。曾经的恋人形同陌路已经二十年了。
    最近程学起在局里可以说大出风头，成了公安局众人注目的对象。他先是升职，后是立功，可以说是春风得意。
    有人说他时来运转了。有人说上头非常欣赏他，将来有可能取代白松华。一个人如果走运了，就会成为人们谈论的对象。连他过去的陈谷子烂芝麻都会被提起来。
    陈江容就听户籍科里的几个女人在背地里谈到，当年陈江容抛弃程学起选择白松华可以说是极不明智。瞧，人家程副局长多稳重可靠，绝不会像白局长包二奶。
    这番话说道陈江容心里去了。现在她就在后悔当初的决定。女人，在婚姻或感情出现危机的时候，就会想起她曾经撇下的男人的好。陈江容心里就在想，如果当初和程学起在一起，就不会有今天的痛苦了。
    不过，她仍然极力避免和程学起见面。免得那些无聊的人嚼舌根。这些人，无风就可以起浪，最好不给他们留下任何的口实。
    虽然尽力在回避，但是毕竟是在同一个单位工作，他们还是相见了。
    这一天，已经下班了，程学起还在整理一个疑犯的资料，需要查一下户籍。他看了看表，知道下班了。户籍科里的人估计已经下班了。他抱着试一试的心里打通了户籍科的内线电话。没想到居然有人接电话。
    接电话的人是陈江容。她心情不好，不想那么早回到那个让她觉得了无生趣的家。对家庭没感情的人通常有延迟离开单位的倾向。陈江容正是如此。
    电话铃声响起，她接起电话。电话里传来了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喂！是户籍科吗？”
    这个声音有二十年没听到了，所以觉得陌生，但是这个声音一直是她没有完全忘怀的，最近又时常在耳边回响，所以又是那么熟悉。
    她愣住了。
    “喂，怎么不说话？”
    陈江容这才回答：“这里是户籍科。请问有什么事？”因为紧张与激动，她的声音稍微有点打颤。
    她一开口，程学起就听出来了。他顿了一下，说：“你是江容？怎么还没下班？”
    陈江容说：“你为什么没下班，我就为什么没下班。”
    程学起笑了，说：“江容，你还是那么伶牙俐齿。是这样，我要查一个疑犯的户籍。”
    按程学起的个性，本来应该是要对陈江容来两句冷嘲热讽的。但是他又觉得对她恨不起来。
    陈江容说：“那你派人来查吧！”她特意把“派人”加了重音。
    一会儿之后，敲门声响起。陈江容开门，门口站着的竟然是程学起本人。
    程学起说：“下班了，手下没有可派之人了，只得亲自来。”
    陈江容也不是不想见程学起，只是为了顾忌影响。现在程学起已经来了，又是为公事而来，总不能让他走吧！于是，她说：“跟我来吧！”
    两人来到户籍资料室，陈江容很快就找到了程学起要找的东西。
    程学起接过户籍本，看了看陈江容，感慨地说：“这么多年了，你似乎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样美！可惜的是，情景已不是当年的情景了。”
    程学起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慨，是因为当年他和陈江容相好的时候，曾经多次借工作之名在这里偷偷的亲嘴。有一次程学起差点在这里将陈江容拿下了。当时，程学起已经把陈江容弄得软软的，进入了状态。程学起已经扒下了陈江容的裤子，眼看就要水到渠成。一本户籍册突然从架子上落下，啪的一声，让陈江容惊醒了。她慌乱地系好裤子，羞红着脸跑了。
    一些偶然发生的小事改变了人们的命运。假如当初那本户籍册不掉下来，生米煮成了熟饭，后来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陈江容也回忆起当年的情形了了。她说：“还记得当年的事吗？”
    程学起说：“当然记得。最恨的是那本掉下去的户籍册。”
    陈江容脸红了。想当初，差点就成了程学起的人。想现在，自己已经成了弃妇。
    她不由得也道出了心声：“我也恨它。我的悲剧就从那啪的一声开始。可惜，直到最近我才明白，才看透真相。”
    程学起关切地问：“你过得不好吗？”
    陈江容说：“不好！很不好！他背叛了我，他在外面还有一个女人。也许不止一个.”
    程学起也听别人说过这件事，但是为了安慰陈江容说：“也许只是传言。你不要太在意。”
    陈江容说：“这绝不是空穴来风。学起，我求你一件事。”
    程学起说：“你想让我查一个水落石出吗？”
    陈江容说：“正是。只有你能帮我。”
    程学起说：“好吧！我帮你！你知道，我是不会拒绝你的要求的。”
    陈江容说：“对不起！学起。当年我上了他的当，让你伤心了。”
    程学起说：“算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只怪我们没这个缘分。我一定帮你把这件事查清楚。不过，你想好没有，如果这是真的，你会怎么样？”
    “当然是离婚！这些天，我一直都像一只驼鸟一样，把头钻进沙里，自欺欺人。如果你能帮我看清真相，我就会痛下决心。”
    程学起想，如果让陈江容和白松华闹离婚，这将会大大地分散白松华的精力，让他陷入内外交困的境地。他决定迅速地查出白松华的二奶。一旦找到证据，陈江容还可以告白松华重婚。这也是搞垮白松华的一个罪名。
    程学起说：“好吧！我一定帮你查。这对我来说，是小儿科。很快就会有结果的。江容，有消息后我就通知你！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我先走了。”
    陈江容感觉到有千言万语要向程学起诉说，也很想扑到程学起的怀里痛哭，但是她忍住了。
    她说：“以后找机会再谈。我等你的消息。出去吧！”
    无巧不成书。程学起正要从户籍科里出来的时候，白松华来到了户籍科找陈江容。由于两人过去的关系，此时又是单独相处，白松华的突然出现，让程学起感到十分尴尬。他说：“我来户籍科查点资料。”
    白松华心里很不舒服，你查资料干嘛非要到下班时候才来？他阴阳怪气地说：“程副局长真是忘我啊！下班了还在工作。难得难得！你们正好可以叙叙旧嘛！我来会不会打扰了你们？”
    陈江容冷冷地说：“你瞎说什么？”
    程学起不想理睬他，说了句“我先走了”就离开了。
    白松华等陈江容走后，就盘问起陈江容来。他警告陈江容：“你最好是不要和程学起说话。公安局里不少人都知道你和他过去那点事。你不要让人说我们的闲话。老子丢不起那人！”还有一个担心他没有说出来，他怕戴绿帽子。
    男人就是这样，自己风流快活可以，但是不允许老婆红杏出墙。老婆，是他的私有财产，任何人都不得侵犯。即使他对这个老婆已没有什么爱意。
    程学起从陈江容那里出来后，心中有一股强烈的冲动。那就是尽快地促使陈江容和白松华破裂。当年是白松华横刀夺爱，现在他也要对他们的婚姻实施破坏。
    他把陈江容的情况向张明做了汇报。
    张明高兴地说：“这是一个利好消息。白松华的后院就要起火了。目前你的任务就是要把这把火烧起来，并且在上面浇上一桶油。白松华这种人，我相信他不仅仅只包了一个女人，他肯定还有其他的女人。你多收集一点这样的证据，可以起到两方面的作用。一是促进陈江容和他翻脸，二是作为组织上处理他的一个依据。不过，要想扳倒白松华，靠这些还不够。我么必须掌握他更多的更大的罪证。”
    程学起说：“目前，白松军贩毒的情况我已经掌握了一些，快要进入攻坚阶段了。不过，这一步不大好进行。公安局里白松华的人太多了！一旦走漏风声，打草惊蛇，就会前功尽弃。”
    张明说：“一定要小心。你先做好准备。我们还要联系一下地区公安局，看能不能来一个异地执法。”
    程学起说：“最好是这样。要给白松华一个感觉，这件事不是我查出来的，是上头查出来的。免得他和他的党羽狗急跳墙，对我们不利。”
    张明对这方面已经有所领教了。他也正是这么想的。白松华团伙，是必须要彻底摧毁的一个团伙。要打击他们，就必须一次性的击垮他。不能让这只狗还有“跳墙”的能力和机会。
    他对程学起说：“如果有可能的话，让陈江容想办法收集一些白松华的犯罪证据，或者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老程，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搞点感情投资嘛！”
    程学起笑了，说：“张县长，你这可是让我犯错误啊！要是让程欢他妈知道了，我就惨了！”
    张明笑道：“别想歪了！我是让你多和她沟通，多给她一点支持。不过，你自己内心里有没有夺回所爱的想法，那就不得而知了。”
    程学起心里一动，失去陈江容，的确是他人生的一大痛苦。那么，现在，能否把失去的一切再夺回呢？他必须承认，陈江容还是那么动人，他依然是那么喜欢她。
    不过这种想法只能埋在心底。他对张明说：“张县长，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这种年纪，早就没这花花肠子了。我只想把工作搞好，不辱使命！”
    
    第396章绿帽子与官帽子
    
    两会临近，县里已经开始在紧张的筹备相关工作了。
    张明对自己上任几个月来的成绩进行了一下盘点，觉得还是比较可观的。那些虚的就不说了，光经济建设上的政绩就是可圈可点的。城北工业园已经开建了，葫芦镇经济开发区成立了，农村“种植与加工”相结合的模式也正在试点推广中，恒阳县的经济可以说是上了一个台阶。应该说，他交的这张答卷还是能打一个高分的。
    他和高强商量，政府工作报告中应着力把他上任后的政绩做一下渲染。高强说：“政府工作报告已经拿出第一稿了，目前笔杆子们正在努力修改，现任领导班子的政绩和今后的工作思路是报告的重头戏。我们按照你的思路修改后，再拿来你过目。”
    张明说：“一定要把握分寸。尤其是对前任领导工作期间的错误不要说过份了，用语要留有余地，多从客观方面找原因。而对我上任之后的成绩一方面要归功于集体领导，另一方面用事实和数据说话，不要有溢美之词。不要误解我说要渲染的意思。渲染不是自吹自擂。”
    高强说：“我明白。”
    张明说：“报告中最好是要有几个响亮一点的新名词。让他们多研究一下各级政府的工作报告，结合我们县的工作实际，进行一下锤炼。还有，报告不要太干巴，要生动流畅。不要总是搞那种把代表们听得睡瞌睡的那种。虚头的东西最好要少一点，多一点实在的内容。”
    高强心里说，这要求也太高了一点。我们这地方的几个秀才，也就那水平。如果能达到你说的水平，就可以调到国务院去了。不过，领导提要求向来都是往高里提的，至于下属们能不能达到要求，那时另一个问题。“眼高”是领导的通病，而“手低”却是下级的现实。
    他笑着说：“张县长，其实报告也就那么一回事，真正在听的人并不多。在基层，至少是在我们县，人们对两会的关心，更多的集中在人事安排上了。”
    张明说：“这是很不正常的。当然产生这种现象是有历史原因的。从现在起要想办法扭转。其他的一下子难以改变，我们现在从提高工作报告的质量做起。关键是我们写报告的同志有没有责任意识，有没有精品意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次我们给大家来点经济刺激。”
    高强兴奋地问：“怎么刺激？“
    张明说：“首先，平时的补助要开高一点，这是苦劳费。第二，设个奖。这是功劳费。领导满意，每个人奖励三千元。如果能获得代表们的广泛赞同，另奖两千。你觉得这个标准怎么样？”
    高强说：“相当不错。可以用史无前例来形容了。几个穷文人们听到这个消息后，肯定要三呼万岁。”
    张明笑道：“那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不过，他们平时很清苦是真的。你多关心一下他们的生活。生活标准要高一点。先转达一下我对他们的问候，到时候我还会去看望他们的。”
    高强把奖励政策传达给政府工作报告写作班子的时候，赢得了一片掌声。
    这些文人们平时干的都是没钱的活，眼睛熬瞎，也难得得到领导的认可。领导们不管你写得好不好，最后总是能提出一些不足。他们通常不会给你好评，因为他们觉得对你好评了，显不出他们的水平。这且罢了，物质上也很少给予考虑。吃香喝辣的事基本与他们无缘。
    这个张县长就不同了。这让久不承雨露的他们欢欣鼓舞。他们干劲倍增，决定写出一篇好的报告来回报张明。
    当然，他们还有一种回报的方式，那就是到处夸奖张明。
    这一天，高强还特意安排大家到酒店搓了一顿。
    写作专班中有一个来自宣传部的人叫李成天。他是县宣传部的副科长，一个迂腐文人。原来是一个中学教师，因为发表过几篇小说，文笔不错，就抽调到宣传部来了。他到宣传部的唯一收获就是娶了一个漂亮能干的老婆，叫楚楚。楚楚爱慕他的文章，以为他会有一番出息，谁知李承天一直却升不上去。
    以至于后来楚楚都当科长了，他还只是一个副科长。平日里总是牢骚满腹，总觉得自己怀才不遇。楚楚恨铁不成钢，对他也渐渐地没有什么好脸色了。心中总在懊悔，当初怎么看上了他。
    春节期间，她之所以会和张明有那么一次一夜情，除了是被张明的优秀所吸引外，也与对丈夫没有了感情有莫大的关系。什么样的女人会出轨？答案很多，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那些对丈夫失望了的女人。
    这一天晚上，李承天回到家。乘着酒兴，在看了一会电视后，他就钻进被窝里搂着楚楚求欢。
    楚楚以前对李成天的要求总是不大配合的。当一个女人不爱自己的老公后，就会觉得和他做爱是一件毫无趣味的事情。对她来说，这不过是做作业尽义务而已。能够免一次就免一次。但是自从上次和张明有过一夜之欢后，她内心里有点愧疚。所以在床上对李承天就多了一些殷勤。她想给他一点补偿。女人在外面做过坏事后，回来后就会变得贤淑一些。
    楚楚见李成天兴致不错，就问：“今天，看起来好像比以往心情要好一些。”
    李成天搂着楚楚，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今天张县长给我们写作班子颁布了一个激励政策。每人的最高奖金达到了五千元。钱不算多，但是让人感觉到了领导对我们的重视。张明的确是一个优秀的领导。对了，你在春节不是参与过他的电视采访策划吗？怎么没听见你评价他啊？”
    楚楚听他提到张明，心中不由得有点慌乱。她说：“张县长人挺好的，对人很随和，很关心下级。”
    李成天问：“那他关心你吗？”
    楚楚说：“还不错！也就那样吧！”她不敢说实话。张明关心她，都关心到床上去了。
    李成天说：“可惜啊可惜！”
    楚楚问：“可惜什么？”
    李成天说：“可惜我们高攀不上这些领导。所以我们总是这样郁郁不得志啊！想我李承天，满腹才华，却只能在宣传部里玩笔杆子。宁为百夫长，胜做一书生啊！”
    楚楚说：“你平日里孤高自赏，又不会拍马屁，又不会搞关系，怎么可能得到领导的赏识？”
    李成天说：“老婆，你平时不是很能干的吗？你得为我想想办法啊！我不能在这样被埋没下去了！领导再不来赏识我，我这样一个人才就被毁了！”
    楚楚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李成天说：“你认识张县长，虽然不熟，但毕竟认识。以后找机会和他套套近乎，看看能不能求他提拔一下我。我的要求不高，能够在那个小单位当个一把手就行了。楚楚，我长期位居忍下，心里感到好压抑好压抑。”
    楚楚从内心里鄙视李成天。自己没出息，却要老婆出去帮他出去攻关，这是什么男人啊！
    不过，他的话让她有点心动。毕竟张明已经和自己上过床了。自己已经给李成天戴上了女帽子。李承天也很可怜的，他的要求也不高，对张明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搞了人家的老婆，给点补偿是应该的吧！楚楚决定去找一找张明，给老公谋个一官半职。老公升迁了，自己面上也有光啊！
    于是她对李成天说：“张县长倒是曾经说过，我有什么事可以找他，他肯定帮忙的。不过，也许他是随便一说。到你真有事找他的时候，他就不认账了，他有的是借口推诿你。领导们不都是这样吗？你又不是没见识过。”
    李成天拉着楚楚的手，说：“也不见得个个都是这样。你可以去试试看。兴许能办成事也说不定。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要做百分之百的努力嘛！你以前不是这样说过吗？”
    楚楚假意说：“也不知人家张县长还记不记得我了。”
    李成天鼓励她道：“别这么不自信嘛！楚楚，你这么漂亮，张县长不可能不记得你！说不定她对你有所企图呢！”
    楚楚说：“瞧你那点出息！好像人家对那老婆有企图你还感到荣幸似的。你不怕我羊落虎口啊？”
    李成天说：“不怕。我知道我老婆不会给我戴绿帽子的。”
    楚楚听了他的话，不由得惭愧极了。自己做的叫什么事啊？老公这么信任你，你却作出了不守妇道的事。
    她说：“那我就去试试。”
    李成天十分高兴，翻身压在了楚楚的身上。楚楚闭上眼睛，只当上面忙活着的人就是张明。也奇怪，只要她这样一想象，就会格外有激情。高潮时分，她差点喊出了张明的名字。
    第二天，她就打电话给张明。
    接到楚楚的电话，张明大吃一惊。他还以为她不会再找他了。
    楚楚直言不讳地谈了自己想给老公一点补偿的心理。她说：“我不是想纠缠你，更不是想威胁你。我是觉得不给他做点什么，我心里会很难受，会很不安。他的要求也不高。你就帮帮他吧！”
    张明听她这么说，就答应等两会召开后，找机会提携他一下。风流是要付出代价的。他说：“按照他的才能，似乎可以让他担任政研室的主任。你问他是否有意？另外，我还想提醒你，这件事到此为止。请你不要再向我提其他要求。”
    楚楚连声答应，并做了保证。
    当李成天听说张明给了这样一个许诺之后，喜出望外。丝毫没有想一想，人家为什么答应地这么快。
    有些男人在这方面是缺乏敏感的。
    
    第397章情报
    
    和楚楚通过电话后，张明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楚楚为她老公向自己要官，让他很受打击。他一直以为和自己亲密的女人都是单纯的喜欢自己的人，而不是贪图自己的什么。事实上不是这样。虽然楚楚没有任何威胁的意味，但是他感觉到自己事实上和楚楚进行了一笔交易。楚楚出的是色，张明提供的是官。这不就是典型的权色交易吗？
    只不过这笔交易蒙上了一层感情的面纱而已！
    只不过自己是被迫交易而已。如果当时察觉到楚楚有这样的目的，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和楚楚上床。
    世界上是没有免费的午餐的。每一种享受都会有附加的条件。每一次放纵都会给自己埋下隐忧。
    女人是可爱的，但是她同时也是麻烦之源。有的会向你要钱，有的会想你要官，有的会向你要感情，有的会向你要家庭。
    要钱要官的，庸俗，但是好对付。要感情的，会让你觉得累。感情的维护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要家庭的，就不好招架了。
    比如说戴丽丽，假如她坚持要和自己结婚，自己将会陷入泥潭。
    所以，对男人来说，最可怕的不是那些和你做交易的女人，二是那些对你动了真感情想占有你的女人。
    3333
    秘书郑重华过来通报，春来集团财务总监陈春娥想见见他。
    陈春娥曾多次以请教管理方法为名，要求单独见见张明。都被张明以各种借口推了。陈春娥太风骚了，张明不想和他多搅和。美女这东西，和美味佳肴一样，明知道吃多了不宜消化，但男人有机会还是照吃不误。最好的办法是保持距离。张明不想和她交往过密，还有一个原因，是他瞧不上陈春娥的人品。这可是一个潘金莲似的人物，毒杀亲夫的事都有可能干得出来的。她是一个危险人物。最好不招惹她。
    不过这次张明很痛快地说：“她来得正好！我正要找她呢！让她到我的办公室里来。”
    之所以张明也想见她，是因为张明想到了花定国这个棋子。他是全国人大代表，在恒阳还是很有号召力的。如果他被白松华利用了，对自己是相当不利的。他想从陈春来那里探探口风。
    不一会儿，陈春娥就扭动着腰肢进来了。陈春娥今天打扮得格外撩人，张明看了之后颇有揽她入怀的冲动。这女人分明就是一个尤物！是一个人见人爱的狐狸精。找这样一个女人做老婆，分明就是想戴绿帽子。
    张明果断地打消了内心的妄念，起身说：“小陈，你好！”
    陈春娥款款走到张明身边，说：“张县长，你好！”
    张明请她在沙发上坐下，自己也从办公桌旁走到她旁边挨着坐下。当你想从别人口中套话的时候，最好是和他靠进一点。空间距离会影响心理距离。
    陈春娥娇滴滴地说：“张县长，你好难得一见哦！说好收我做弟子的，一次课都没人家上。我只听说学生逃课的，没见过老师也逃课的。真不像话！”
    说着，用手轻轻地捶了一下张明的肩。
    张明笑着解释说：“不是逃课。主要是事儿太多了。要不然，有你这样漂亮的女学生，我巴不得天天上课呢！”
    陈春娥撅起红唇道：“就知道哄人！说话不算话。张县长，不，张老师，你一定要把撂下的课给我补起来。”
    张明想，照她这骚劲，估计自己稍微主动一点，不，只要稍微配合一点，就可以把她弄上床。说实话，他真想把她办了。可是一想到前车之鉴，就淡了玩弄她的念头。当此危急存亡之秋，岂可因女色而坏大事？
    他故作遗憾地叹气道：“哎！看来这课是难得补上了。你恐怕要自学成才了。”
    陈春娥说：“张县长，你不会比总理都忙吧？总理日理万机，都有闲下来的时候呢！你是嫌弃我这个学生吧！张县长，是不是嫌我这个学生样子难看啊！看着不舒服。”
    说着，把一张千娇百媚的脸蛋对着张明。
    张明说：“哪里哪里！恰恰相反，是你太漂亮了。你知道吗？有两种事你最好不要做。”
    “哪两种？”
    “一是当学生。你想，有你这么漂亮的女生坐在教室里，老师怎么会有心事上课？二是不能当交警。你往那岗亭一站，人家男司机光顾看你去了，肯定会出车祸！”
    陈春娥开心地笑了。她说：：“张县长，你真会讨女人喜欢！不过，我今天来不是专门听你的恭维话而来的。我有正事要和你说。”
    张明问：“请讲！”
    陈春娥起身，到门外望了望。张明说：“你放心，这里不会有人偷听的。”
    陈春娥坐下来，说：“你靠我近一点。”
    张明疑惑地看着她，不知她的用意。骚婆子，你可千万不要往我怀里扑啊！要是被人看见了，我跳进黄河洗不清啊！
    陈春娥说：“哎呀！你靠近一点嘛！人家有重要的话要对你说！你是不是怕我吃了你！我有那么骚吗？”
    张明只好往她身边挪了挪。陈春娥把嘴凑到了他的耳边。一阵芬芳顿时沁入了张明的鼻子，同时，陈春娥粉嫩的脖子也呈现在张明的眼底，目光顺着溜下去，可以看到半壁峰峦。
    张明的心不由得砰砰直跳。这个女人对男人是有着致命的诱惑的。可惜的是自己不能染指。
    只听陈春娥说：“告诉你一个绝密的消息，人大主任贾嘉华撺掇我们家花定国要害你！”
    虽然这早在张明的预料之中，但是从陈春娥嘴里说出来他还是吃了一惊。他问：“你怎么知道的？”
    陈春娥说：“贾嘉华到我们家和花定国关在书房里谈了半天，我本来什么都不知道的。只从门缝里听到他们提到了你的名字。出门的时候，贾嘉华说，花总，这次如果把这小子选下来了，你就是大功臣啊！我就知道他来是专门为了对付你的。他走后，我就缠着花总打破沙锅问到底，终于为你摸到了这个情报。”
    张明说：“是吗？那可真谢谢你了！”
    陈春娥说：“你可知道人家费了多大劲才把他的话套出来吗？”
    张明说：“这我哪知道啊！说说看。”
    陈春娥说：“他开始不肯说，要我不要多管闲事。后来，我就假装生气，上床后不让他碰我。再后来，他提了一个条件，让我答应他，他才把秘密告诉我。为了你，我只好答应了！”
    张明问：“什么条件？”
    陈春娥居然害羞地说：“他要我用嘴、、、、、、算啦！夫妻之间的事你不要问那么清楚嘛！说出来多不好意思！”
    张□□说，你要知道不好意思你就不会和我提这档子事了。分明是拿这些暧昧之言挑逗我。我只和你周旋，不上你的当就行了。他说：“这样啊！那真为难你了！具体是怎么回事？能说给我听听吗？”
    陈春娥说：“当然，我是专门来给你报信的。贾嘉华要花定国出面游说有关系的县级人大代表，让他们在县长选举时把你选掉。”
    张明问：“那他们准备选谁呢？“
    陈春娥说：“这个人你绝对没有想到。”
    张明急切地问：“谁啊？”
    陈春娥卖起关子来：“我不能立刻告诉你，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张明笑着说：“你该不会提一个类似于花定国那样的要求吧？”
    陈春娥捶了他一下，说：“你想得美！我的条件是，你今后要在事业上多支持我。花定国老了，我不想让企业落在其他人手里。”
    张明说：“这没问题。我会尽力帮你的。”
    陈春娥说：“这个人就是万家乐！没想到吧？”
    万家乐？这个张明倒真的没想到。他问：“确切吗？”
    陈春娥说：“这还有假！花定国亲口对我说的。他说这样做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分化你们，掩饰他们。”
    张明说：“这一招果然老辣！这件事你告诉过万家乐吗？”
    陈春娥说：“没呢！我觉得这件事不能告诉他。必须先告诉你！”
    陈春娥得到这一情况后，曾经和谭祥华做过分析。两人一致认为把赌注压在张明身上合适。一是他们相信张明在这场斗争中不会败，二是他觉得把这个情报卖给张明有好处。张明会因为感激他们，投桃报李。而这个情报对别人来说是没有多大价值的。
    张明想了想，说：“你还是去告诉他吧！不过，不要说我也知道这件事。”
    陈春娥很聪明，立即领会了张明的意图。她问：“你是不是想试探万家乐一下,看他对你是否忠心？”
    张明说：“你这个学生果然有悟性。你这就去吧！我先想一下对策，然后再来联系你！”
    陈春娥就跑到万家乐那里去了。
    张明在办公室里等着。如果万家乐不来向自己汇报，就表明他靠不住。如果能快速来向自己汇报事情就意味着他没有野心。
    万家乐会来吗？
    张明有点忐忑不安。张明是希望他能马上过来汇报的。这会让他很有成就感。下级能抵抗住诱惑，不做背叛你的事，这本身就是一个当领导的人最安慰的事。
    在利益面前，万家乐会因为自己想上位，而背叛自己投奔到敌方那边去吗？
    
    第398章试探与麻痹
    
    陈春娥知道张明想试探一下万家乐，就索性把戏做足。
    她来到万家乐的办公室，神秘兮兮地对万家乐说：“恭喜你啊！万县长。”
    万家乐笑着说：“喜从何来啊？”
    陈春娥就把贾嘉华和花定国商量要选他做县长的事告诉了他。她说：“一旦在人大会上选你当县长，就具备法律效力了。万县长，这对你来说，是一个天赐良机啊！”
    万家乐在政坛摸爬滚打多年，早已经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美事了。他道：“我当是什么事呢？这是喜事吗？我怎么听着有点犯愁啊？他们这是在拿我当工具使呢！”
    陈春娥说：“万县长，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能当上县长是硬道理。你想想，要是通过正常途径，什么时候能够轮得上你啊？我觉得你要好好考虑。”
    万家乐确实有点心动。工作这么多年了，一直是个副职，确实有点不过瘾。从政为官的乐趣在哪里？不就是为了能够体验那种“当家作主”的味道吗？而这种感觉只有当上了一把手才能体验到。副手，总归是副手。
    他心里在想，以贾嘉华、白松华和花定国的力量，能够成事也不一定。虽然组织上的意图是让张明当选，但是万一自己被选上了，就具备法律效力了，组织上也不好变更，只得承认既成事实了。
    脑筋快速运转之后，他明确了自己的思路与策略。就是以静制动。坐山观虎斗，来他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想到这里，他对陈春娥说：“小陈，其实我没有什么好考虑的，我这个人是没有什么野心的。你刚才说的，也许只是贾主任和花总的一番说笑，不要太当真。”
    陈春娥说：‘是真的，我不会骗你的。要不是你平时关心我我才不会告诉你呢！你不信就算了！“万家乐左手拉着她的手，右手按在上面，说：：小陈，谢谢你！不过，这件事最好不要乱说。说了没什么好处，如果让张县长知道了，他会对我生芥蒂之心的。不利于团结。选举张明当县长是上面的既定政策，代表们对此都是心知肚明的。无论怎么操纵，都不会改变这个结果的。我对此深信不疑。“这番话说得还是滴水不漏的。似乎谁也不能从这段话中找出什么问题。但是陈春娥还是听出来了，万家乐心里还是想取代张明的。
    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也就不想多说了。她把手从万家乐手里抽出来，敷衍道：“你说的也是。组织上定了的事，要变是很难的，万县长，你真是一个淡泊之人啊！把名利看这么开。我真敬佩你！”
    万家乐说：“我这人不是当官的料，生来就是做事的命，所以我对别人趋之若鹜的东西看得很淡。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该你的，迟早要给你。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春娥，你说是吗？”
    陈春娥恭维道：“万县长，我觉得你简直就像是一个哲学家。我要向你学习啊！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这个万副县长真虚伪！聊了一会之后，陈春娥就告辞了。
    出来后，她给张明打电话，要汇报试探的结果。
    张明说：“电话里不方便。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陈春娥高兴地说：“那好啊！你请我吃饭！算是对我的奖赏。’
    张明正要笼络她，就说：“行！我正有此意。这样吧，我在七里香等着你！”
    七里香是叶婉儿的地盘，不会有人从中捣鬼。安全系数高。虽然和一个漂亮女人在那里进餐，叶婉儿会不高兴，但是目前的形势下，也只能这样了。
    陈春娥又好好地修饰了一番，确定自己今天达到了最迷人的效果后，她驱车来到了七里香。
    张明已经先来了。他让叶婉儿给他准备好最幽静的一个房。
    叶婉儿问：“哪里来的客人啊？你这么重视。”
    张明说：“美女企业家，我们有要事相商。”
    叶婉儿说：“你真是太残忍了！明知道我会吃醋还把美女往这里带。”
    张明笑道：“又不是约会。你吃什么醋啊！我们真的有重要的事要谈。我觉得在你这里安全一些。等会你帮我盯着点。千万不要让人偷听。”
    叶婉儿说：“这点你放心。我这里绝对安全。你就是和她在里面风流也不会有人干扰你！”
    张明诚恳地说：“谢谢你！你是我相信的人，所以我就到你这里来了。在我心中，是把你当妹子看的。”既然不想和她有什么勾连，就拿几句话哄哄她吧！这样既不必堕入暧昧，又可以笼络住她。
    叶婉儿听他这么说有点感动。她在内心里是想做张明的情人的，但是多次引诱都没有成功。不过，这倒让她对张明添了敬意。这是一个好男人。做不成情人，就做一个让他信任的妹妹也行啊！
    她说：“谢谢你能信任我。”
    一会儿之后，陈春娥来了。坐下之后，她把情况一一向张明做了描述。
    她说：“张县长，我看这个万家乐对你不是很忠心啊！他有野心，你可要防着点！”
    张明不想让陈春娥感觉到他对万家乐有意见，就说：“万县长其实也没做错什么。他只不过是怕我多心罢了。其实，换了我处在他这个位置，也会这么说，这么想。上进之心，人皆有之。我呢不想对万副县长求全责备。理解万岁嘛！”
    陈春娥不得不佩服这些当官的口才了。虽然是那么地言不由衷，但是话说得是那么圆泛，那么地没有破绽。
    她说：“张县长，你真是胸怀宽广！我最佩服你这样的男人了！不知张县长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张明看她骚眉答眼地看着自己，言语又如此轻佻，知道她想勾引自己上路。他想，必须迅速拿话来堵住她。他说：“其实啊这样的问题对你和我都没有什么意义了。你是名花有主，我这堆牛粪上也被一朵名花插上了。你说是不是？”
    陈春娥不好说不是，说：“是啊！我们的好时光都过去了！真可惜！”
    张明不想顺着她说下去，就说：“小陈，我们不要空发感慨了。我们谈正事吧！”
    当他们两人在室内交谈时，有一个瘦猴一样的人进入了七里香。
    瘦猴把叶婉儿叫到一边，直接就给了一个信封，估计有一千元钱。他说：“麻烦你一件事，帮我一个小忙。”
    叶婉儿问：“什么事？”
    瘦猴从兜里拿出一支笔，说：“楼上是不是有一男一女在吃饭？这是录音笔。你只要帮我把这支笔放到他们房间里，这两千元就是你的了。事成之后，我还会给你五百。”
    此时时间还早，七里香只进来了张明和七里香两个人。所以瘦猴能初步判断他们是在一起。
    叶婉儿想，张明真是料事如神，果然有人要对他们不利。她装出一副见钱眼开的样子，说：“行！我马上去做！”
    她拿过笔，问：“这玩意怎么个用法？”
    瘦猴说：“其实你用不着知道那么多。我已经把开关打开了，你只需要把他放进房里，等他们走后，再拿回来交给我就行了！”
    叶婉儿说：‘这事简单！我马上去办！喂！我说哥们，以后有这样生意多照顾我。“叶婉儿上楼，一敲开门，就打手势让张明和陈春娥不要说话。接着，她把录音笔递给张明看，用手指蘸上水，在桌子上写道：“有人要录你们的对话！”
    张明会意，一边假装叫叶婉儿添菜，一边在桌上写到：往选举上聊！
    陈春娥觉得好刺激，她点了点头。
    叶婉儿出去后，两人开始聊一些中规中矩的闲天。
    一会儿之后，叶婉儿问：“张县长，你的工作顺利吗？”
    张明说：“顺利！各方面都很支持我。有个别人不支持我，但是我不怕。两会之后，我就是正式的县长了，到时候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开展工作了。”
    陈春娥说：“听说还要投票选举，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张明说：“这有什么意外？走走程序罢了。我当县长，是组织上的安排。代表们都是能和组织上保持一致性的。绝对不会出问题。”
    陈春娥说：“那就恭喜你了！以后还望你多关照关照我。”
    张明很原则地说：“在原则范围内的事，我可以关照。违背原则的事，我不能做。”
    陈春娥说：“现在像你这样讲原则的干部真的不多了！”
    又聊了几句后，陈春娥就告辞了。张明过了一会也走了。
    叶婉儿到上面把录音笔拿下来，瘦猴拿到一边，听了一下，沮丧的说：“他妈的，什么信息都没有！”不过，他还是给了叶婉儿五百元。
    三十分钟后，白松华和白松军、白松涛等人已经听完了录音的全部内容。
    白松军说：“基本上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要是有几句暧昧的话就好了。或者是能录到他和女人鬼混的情景也行啊！”
    白松华说：“我觉得很有价值。你们没听出来吗？张明对我们的行动目前还毫无觉察。他根本不知道我们正在运作把他选掉的事情。他如此轻敌，必败无疑。而我们呢，是攻击不备，可以说胜利在望。”
    白松涛说：“应该说是胜券在握！”
    白松华说：“这回要让他载个大跟头！一泄我心头之恨！”
    
    第399章据诱与布局
    
    张明从七里香出来后，心中十分窝火。没想到白松华对自己实施了全面监控。其监控力度比公安局监控疑犯的力度都还要大。自己的行踪随时都有可能被对方知晓。
    好在乘机说了一番麻痹对方的话，也算是将计就计。
    明明自己是官方，现在搞什么事情却必须像地下工作者一样了。
    形势越严峻，张明的斗志越旺。不把对方击败，自己在恒阳就不能立足。就算能够勉强维持，又有什么意思？
    和陈春娥的要说的话并没有说完，必须再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谈一谈。
    到办公室里去，太招摇了。到茶楼酒店，也容易被偷听。
    张明哀叹道，小小恒阳，居然都没有自己的谈话之地了。他想到了一个地方，就是到戴丽丽的小院子里去。因为那里可以让程欢为自己把风。
    考虑到会见的是一个美女，怕戴丽丽和程欢误会，必须先打招呼，光明正大的进行。有了监控，自己也不至于犯错误。于是他先向戴丽丽说明了情况，戴丽丽笑道：“你可不要玩什么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啊！那是我们的圣地，你不要弄脏了，亵渎了我们的感情哦！”
    张明十分惭愧！不好意思，错误已经犯下了！上次和楚楚就是在那里做的。还差点被人录像了。不过这次他有把握自己不犯错误。于是信誓旦旦地表态，绝不做任何对不起戴丽丽的事。
    戴丽丽说：“那我叫程欢去给你当哨兵。”
    程欢接到戴丽丽的电话，心中很是不解。戴丽丽对张明的花心一无所知不说，还为张明和另一个女人会面提供方便。是不是有点傻啊？不过她也不便多言。老板的话，只要服从就行了。，张明联系陈春娥，把程欢的电话号码报给她后，让她到化肥厂工地旁，把程欢带上，和程欢一起来。此时即使有人盯上，也不会怀疑什么了。两个女人在一起，应该不会有什么故事。
    张明先到，不一会儿，程欢和陈春娥就到了。
    进屋后，程欢特意把张明拉出来说：“你真有本事，泡妞居然也得到了老板的支持！“张明说：“别误会！我是有重要的事和她商量。要不然，我哪敢在这个敏感时候在这个敏感地方作案啊？”
    程欢想起上次被张明亲吻的事，说：“这世上还有你不敢干的事吗？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张明不好意思地说：“上次真的有点唐突佳人。你原谅我吧！”
    程欢笑着说：“算了！放你一马。你去忙吧！我到门口给你们看着。应该是万无一失。你现在只需要防我就行了，这次你如果敢再玩什么花招，我绝不放过你！”
    张明笑着进了屋。
    进屋后，发现陈春娥不见了。□□丢着陈春娥的衣服。这婆娘干什么去了？正疑惑间，浴室里传来了陈春娥娇滴滴的声音：“张县长，你稍微等一会。我冲个澡，马上出来。”
    张明无可奈何地说：“那你快点吧！”
    他看了看□□的衣服，发现陈春娥连□□都脱下来了。内衣竟然是一个红兜兜。内裤也是粉红色的。这些衣物一看就让男人心跳加速。张明想，此时，陈春娥正一丝不挂地在里面沐浴，风光一定相当旖旎。
    假如环境允许，他真想进去和她共浴。
    遐想中，身体就有蠢蠢欲动的迹象了。不过，他还是强忍着。这个陈春娥，行为的确是轻浮，这个时候是洗澡的时候吗？
    正在这时，陈春娥说话了：“张县长，我好了。你帮我把衣服递过来一下。”
    什么？有没有搞错？我给你递衣服？你这勾引的手段也太露骨了！
    张明说：“小陈，这不太方便，程欢就在院子外面，我让她来帮你，好吗？”
    陈春娥说：“张县长，你怎么这么封建？递件衣服有什么了不起？我相信你才让你做的嘛！”
    张明不敢动，因为他担心自己要是看到了陈春娥的大好春光，会控制不住。陈春娥见没有动静，就说：“要不这样，你闭上眼睛就行了。我出去穿衣服，一会儿就好了！一二三，我出来了！”
    张明来不及反对，只好闭上眼睛，并假装用手捂着。不过，他借着手指的掩护。眯缝起了一只眼。
    陈春娥真的出来了！我的天！这女人的身材好的令人喷鼻血！那双峰，那峡谷，那芳草、、、、绝对地诱人！
    这时陈春娥已经走到他身边了，说：‘张县长，你绝对不能睁开眼喔！我一会就好了！“张明不敢再看，低下头去，说：“动作快点！当心程欢进来了影响不好！”
    陈春娥说：“我知道！”
    过了一会，陈春娥说：“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张明睁开眼，却见陈春娥只穿着红兜兜站在她的面前，这个样子比不穿衣服还性感，并且看着她媚笑。
    张明愕然道：“小陈，你？”
    陈春娥说：“我感到浑身酸软无力，连穿衣服的劲都没有了。剩下的还是你帮我穿吧！”
    说完，一屁股坐在了张明的身边。
    张明说：“你不能这样，让程欢看见多不好！”
    陈春娥说：“你要是不帮我穿，我就大叫，说你非礼我！“张明知道，此时就算把她按在□□办了，她也不会拒绝。因为她的目的就是诱惑自己。但是张明今天不想这么做，他不想和她有什么深度交往。不过，调戏之心还是有的。于是他说：‘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陈春娥说：“这还差不多。”
    于是她把衣服一件件地递给张明。、、、、、、陈春娥本以为在这个过程中张明会有所动作的，没想到张明却只是碰了她几下，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她有点失望！这个张明的控制力可真强！
    衣服穿好了，陈春娥不好再有什么动作，就说：“谢谢你！你真是一个当代的柳下惠！”
    张明笑着说：“没办法！我们都是戴着镣铐在生活。有些事即使想做也不敢做。小陈，我们谈正事吧！”
    陈春娥觉得今天也不是没有收获，毕竟张明和自己暧昧过了。这叫做取得了阶段性胜利。心急不能吃滚粥，慢慢勾引他不迟。
    于是她说：“我是因为喜欢你才这样的。你知道我对你的心就行了。好啦！你说正事吧！”
    张明说：“小陈，”
    陈春娥打断他说：“我不喜欢你叫我小陈，我要你叫我春娥，这样亲切一些嘛！”
    私下里叫一叫也没关系的。既然要利用她，这个要求还是不能拒绝的。于是张明说：“春娥，你是不是真的想帮助我？”
    陈春娥说：“当然是真的。我和谭祥华商量过了，决定全力支持你！”
    张明说：“看来我们是真的有缘。我也非常看好你和谭祥华。特别是你，才貌双全，的确具有成为一个优秀女企业家的素质和能力。“陈春娥说：“有什么貌啊？不过是蒲柳之姿。有人看得那么仔细也不动心的。好伤人自尊哦！“张明看问题又绕回来了，说：“春娥，这是两码事。我们暂时不谈这方面的话题。”
    陈春娥说：‘好！听你的。“
    张明说：“对于春来集团，我早就有一个想法，就是希望你能取花定国而代之。这是为你好，也是为了春来集团好。如果再让花定国折腾下去，春来集团的倒闭就为时不远了。”
    陈春娥说：“也是！现在集团里危机重重，我不在其位，也使不上力。“张明说：“告诉你一个绝密消息。有关部门已经掌握了花定国奸污幼女及行贿等方面的证据，一立案，他就完蛋了。”
    陈春娥吃了一惊，说：“他真的奸污幼女了吗？这个老色鬼，有我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年轻老婆还不知足，还干出了这样的禽兽之行？”
    张明说：“千真万确！这件事他也清楚。你一说他就知道了。铁证如山，只要我一出手，他就死定了。”
    陈春娥假惺惺地说：“毕竟夫妻一场，我不愿意他出什么大事。张明，你能不能想办法放过他。”
    张明说：“有法必依，违法必究，我怎能徇私枉法？不过，为了春来集团不至于因为他的倒台而覆灭，我也想低调处理。”
    陈春娥说：“怎么低调处理？”
    张明说：“如果他能主动让出总经理的位置，我就低调处理。”
    陈春娥说：“这样处理好！”
    张明说：“不过，目前，他还必须帮我做一件事。”
    陈春娥说：“我知道。让他帮你在选举中胜出。对不对？”
    张明说：“你很聪明嘛！你就跟他说，处理不处理他，就以这次选举的结果为依据。何去何从，由他来选择。”
    陈春娥说：“我马上回去对他说。”
    张明说：“好吧！今天就谈到这里。有情况随时和我联系。”
    陈春娥站起来，说：“那我走了！”张明也起身送她，陈春娥突然亲了他一下，然后笑着跑出去了。
    真骚！竟然搞突然袭击！把这件事过了，一定要远离她。经常接触毒品的人迟早有一天会吸毒。
    陈春娥走后，程欢就进来了。她说：“老实交代，有没有干出格的事？”
    张明说：“你怎么老把我往坏处想？我是那种人吗？你太低估我的品位了。这样的女人我看都看不上。我喜欢的是那种高雅清纯的女孩。比方说你！”
    上次和他亲吻的镜头又浮现在脑海里，程欢羞恼地说：“你哪像一个县长啊！到处风流，到处留情。见到漂亮女孩就泡。连我也不放过。人家又没有招你惹你！”
    张明看得出程欢也喜欢自己，很想揽她入怀，料想她也会半推半就。不过，他想了想，还是克制住了。
    情人的下级，下级的女儿，实在下不了手。
    于是他拉过程欢的手，说：“那天是一时冲动。其实我是把你当妹妹一样喜欢的。”
    程欢笑着推开他的手，说：“别拿妹妹说事，我知道，这是你们男人诱惑女孩的绝招。喜欢了，就将妹妹转为情人，不想要了，就将情人转为妹妹。是不是？”
    张明说：‘你怎么这么复杂？“
    程欢说：“不复杂一点行吗？不复杂，早就被人骗了！走吧！我工地上还有事呢！”
    
    第400章谎言与谗言
    
    傍晚，春来集团总经理花定国回到家里，发现家里静悄悄的，保姆不知道哪里去了。
    花定国很诧异，这个保姆一向很尽责的，今天怎么离岗了。走上楼来，年轻的老婆陈春娥坐在沙发上，灯也不开，她面色阴冷，坐在阴暗里。
    花定国感觉到陈春娥的这种表情很酷。于是坐到她身边，摸了一下她的头发，问：“怎么灯都没开？保姆呢？”
    陈春娥说：“我放了她的假。”
    花定国说：“今天是不是有什么节目？怕她打扰？”
    陈春娥说：“你说得对！今天有一个特别的节目。”
    花定国道：“你饶了我吧，你的那些节目虽然很让人快活，但是我的身体有点吃不消。还是要注意可持续发展吧！”
    陈春娥有时候会让花定国玩一些□□游戏，起初花定国觉得很有趣，但是后来感觉到，每次事后都感觉到头晕，耳鸣、腰酸。所以他有点视之为畏途了。此时，家有娇妻，床有浪妇，未必是福啊！
    陈春娥冷笑道：“好你个花定国！和自己的老婆在一起，就蔫头蔫脑，敷衍应付，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就激情澎湃，拼死拼活，就竭泽而渔，就不讲可持续发展了。”
    花定国装佯道：“你这是从何说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疼爱的是你！”
    陈春娥呼地一声站起来，说：“你在我的面前装的再好，有什么用？实话告诉你，你嫖宿幼女的证据已经掌握在别人手里了，你马上就要锒铛入狱了。说不定还要吃枪子！”
    花定国以前就接到过警告电话，正是这个电话才让他停止了采补幼女的行动。一直以来，他都有点惴惴不安。犯罪证据掌握在别人手里，就等于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就好像身边藏着一颗无形的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要你的老命。
    最大的烦恼就是不知道掌握着他的命运的人是谁。他不知道如何去排除这枚炸弹。所以，他一直以来，抱有两个想法，一是听天由命，二是抱有侥幸，说不定这个自称掌握了他证据的人会放过他，或者这个人根本就没有掌握证据，只是在讹诈。
    现在他听到陈春娥如此说，立即意识到这颗定时炸弹就要爆炸了。
    他上前握住陈春娥的手，急切地说：“春娥，你听谁说的？这件事非同小可，你一定要告诉我！”
    陈春娥看他惶恐的表情，心想，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见了棺材泪满面。她故意把头扭向一边说：“你自己做的孽，后果由你自己承担。我不管你的事。“花定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春娥，我对不起你！你原谅我！都是我不好！你一定要告诉我，一定要救救我。要不然我就完蛋了。”
    陈春娥依旧不理他。花定国苦苦哀求，并说：“春娥，这次你如果帮我度过了难关，我就把公司交给你！让你当总经理，把49%的股份给你！”危难关头，他还把握着一个原则，要掌控51%的控股权。
    陈春娥说：“你说得好听！把这个难关一过，你就不承认了。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花定国说：“我立下字据！”
    说着找出纸笔，哗哗哗地写了一张字据，交给陈春娥。
    陈春娥对这个条件还是满意的。她接过字据后，决定改变策略，实施安抚笼络政策。她放缓颜色道：“定国，不是我逼你，实在是你太不像话了。背叛我的感情不说，还违背了法律。你是我们家庭的顶梁柱，也是我们集团的统帅，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让我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呀！”
    说吧，假意扑到□□哭泣起来。
    花定国连忙过来安抚她，良久，陈春娥才收住了哭腔。这陈春娥的确是个好演员，此时梨花带雨，看起来哀婉动人。
    花定国为她拭去泪水，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春娥，刚才那事你听谁说的？”
    只要知道了证据在谁手里，事情就有挽回的余地。只要能保住性命，他将不惜一切代价。
    陈春娥看火候已到，就坐直身子，说：“今天我到县政府去，碰到了张县长。张县长特意把我叫到办公室里去，透漏出有人将你举报了，证据已经上交到了张县长手里。刚开始他语焉不详，我一听急了，就哀求他把实情告诉我。”
    花定国问：“他怎么说？”
    陈春娥说：“他说要公事公办，正在考虑移交司法部门处理。”
    花定国哀叹道：‘完了！移交到司法部门就没有办法了。不行，我得去活动活动，让他改变主意。“陈春娥说：“别急嘛！幸亏我当时灵机一动，想到我们可以和他做一笔交易。我一提出来，他就动心了。”
    花定国不大相信，问：“我们能和他能做什么交易？”
    陈春娥说：“你忘了贾嘉华和你商量的事情了？当时我就对他说，贾嘉华正在酝酿在选举时搞他的鬼，求我们家花总帮忙。如果张县长能够给我家花总一个机会，我们就全力帮他当选。”
    花定国问：“他怎么说？”
    “他想了一下后，答应了。不过，提出了一个条件，要看效果再决定。也就是说，如果选举结果不错，就说明你做了工作，他就对你网开一面。反之，就不要怪他无情了。”
    花定国大喜，抱着陈春娥就是一顿乱亲。然后说：“春娥，你真聪明！这下我有救了。”
    陈春娥说：“你先别高兴的太早！贾嘉华和白松华拼命的想搞垮张明，你现在摇身一变为保皇派，你有信心能够掌控局势吗？贾嘉华是人大主任，许多人大代表都买他的账。白松华红黑两道都来，能量更加不可小看。”
    花定国叹道：‘如果是其他事，我肯定不会和贾嘉华、白松华为敌，可是现在性命攸关，我只有放手一搏了。他们的力量是不小，但我也不是庸碌之人。““那你准备采取什么样的办法？”
    花定国说，你让我先想想，这件事不能马虎从事，要有正确的战略战术。
    考虑了半晌后，他说：“我想，我目前还要假装和贾嘉华、白松华他们合作。这样可以起到两个作用。一是麻痹对方，他们以为有我帮忙，力度可能就会减小一些。二是可以当卧底，随时了解他们的动向，做出相应的反应。我能够解决的，我自己解决。我不能解决的，我汇报给张明，让他想办法解决。春娥，你觉得我的这个策略怎么样？”
    陈春娥觉得可行。她说：“你觉得要不要给张明汇报一下？”
    花定国说：“要！当然要！为的就是图他高兴。我们同时还可以请他指挥我们的行动。”
    陈春娥说：“那你就直接向她说吧！”
    花定国说：“还是你是说好一些。我不好意思面对他。除了这以外，我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想办法讨好张明。送钱、送物都行，只要能够稳住他。这项工作就有劳你了！你一定要想办法帮我把这个关攻下来。”
    陈春娥假意道：“那不好吧！我一个女人家，老是去找县长，影响不好。再说，我听说这个张县长挺廉政的，对财物不感兴趣。唯一的可能就是看他好不好色。要是他不要钱，不要物，偏要我的人，我怎么办？从他，对不起你；不从，事情就会办砸。定国，你总不至于要我去牺牲色相吧！我最好还是不趟这浑水。这不是我们女人办的事！”
    陈春娥这是在为自己今后和张明交往做铺垫。花定国说：“我的姑奶奶，现在性命要紧。只好委屈你了。你不要把问题想象地那么严重。张明和我不同，他是国家干部，要注意影响，不会为难你的。了不起吃点豆腐，其实也没什么。大局为重嘛！”
    其实，在他心里使这样想的，就算是张明要和陈春娥睡觉，他也只能忍了。但是这话他不能说给陈春娥听。
    陈春娥说：“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勉励为之了！但愿这一次你能够躲过这一劫。定国，你确实要检讨自己的行为了！”
    花定国说：“只要这次我能够过关，我以后一定把你当菩萨一样供着。”
    陈春娥说：“这个我不敢奢望。只要你不把我扫地出门就行了。我肚子不争气，没有给你生下一男半女。我可以说唯一的依靠就是你了。将来你要是把不兑现承诺，把企业给了别人，我指望谁啊？那时，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说完，又小声抽泣起来。
    陈春娥的用心就是逐步夺取春来集团的领导权和所有权。刚才花定国虽然给他写了一个书面承诺，但是未必具备法律效力。具体落实还要靠花定国。所以，她还必须要演一下悲情戏。
    花定国现在有求于陈春娥，又见她说得情真意切，连忙再次作出承诺：“春娥，刚才我不是已经写了一个凭据给你了吗？你放心，我不会不管你的。我的财产，将来主要是给你和我的那呆傻儿子。给儿子的那部分，也要交给你托管。”
    陈春娥说：“你现在正当壮年，财产的事是以后的事。我别的都不担心，就是担心你信不过我，而信任你的那好色的侄子花中正。我猜他不但想夺你的财产，还想把我接收过去呢！上次他就调戏过我，你又不是不知道。前几天他碰到我时，又对我动手动脚，还扬言说，我迟早是他的人。我都不敢对你讲。定国，要是你还信任他，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上次陷害花中正，已经让花盯国失去了对花中正的信任，并撤了他的常务副总经理的职务。为了彻底击垮他，此时陈春娥再进谗言，再次进行挑拨。
    花定国勃然打怒，说：“这小子贼心不死，死不悔改！我明天就免除他的所有职务。让他滚蛋。春娥，这下，你是不是可以放心了！”
    陈春娥窃喜，她说：“都怪我不好！是我让你们叔侄关系破裂了！”
    花定国安慰道：“这怎么能怪你呢！怪这小子不争气，连婶娘都要动歪心。这是他咎由自取。”
    陈春娥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为了巩固成果，就极为殷勤地“伺候”起花定国来、、、、、
    第401章妻子的特殊报复
    
    省实验小学大门对面，停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
    里面坐着程学起和陈江容。程学起说：“等一会放学后，你就可以看到他们了。”
    陈江容说：“他瞒得我好苦！”
    程学起说：“一等男人嘛，家外有家也很正常。像我这样的人就不同了，连已经谈好的女朋友都会被人抢走！”他对陈江容抛弃他嫁给白松华一直耿耿入怀，所以发了一下牢骚。
    陈江容说：“学起，你就别挖苦我了。本身我心里就在滴血，你何苦再往我的伤口上撒盐？”
    程学起连忙赔笑说：“对不起。我没有讽刺你的意思。”
    陈江荣叹道：‘你虽然没讽刺我，但是现实生活给了我一个莫大的讽刺。我的婚姻就是一出讽刺剧。这都是幼稚惹的祸啊！“程学起说：“这不怪你幼稚，只怪白松华太狡猾了。也许你还不知道，这几天有人告诉我，当初白松华救你，就是精心设计的一场骗局。当时绑架你父亲的人和他是一伙的。他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结果把你感动了。”
    陈江容问：“你听谁说的？这都是真的吗？”
    程学起说：“当然是当年参与演戏的人当中的一员。你觉得我会骗你吗？”
    程学起就把听到的情况给陈江容讲了一遍，陈江容听了后如梦初醒。多么拙劣的骗局，但是当时却没有看出来。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陈江容悔恨交加，不由得哭泣起来。
    程学起安慰她说：“也怪我。当时也不去问你一下原由，如果我知道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放弃我选择他，我一定能很快发现其中的破绽。”
    他越这样说，陈江荣越悔恨。哭得也越厉害了！只不过哭声很压抑。因为毕竟是在大街上。
    程学起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他有点后悔告诉她真相了。真相是残酷的，它带给陈江容的是毁灭性的打击。因为在陈江容的心中，一直都以为白松华最初对她还是炽烈的爱着的。只是后来变坏了。现在把真相告诉给她后，她对白松华仅有的一点留恋都化为乌有了。她认识到，自己的婚姻一开始就是一场悲剧，而不是像自己之前所分析的那样，是由喜剧演变而成的悲剧。
    正不知所措时，实验小学放学了。
    程学起说：‘别哭了！放学了！“
    陈江荣这才停止抽泣，往校门口望去。学生正在往外涌，校门口有不少人在接自己的孩子。
    程学起指着已经走到校门右边的一对母子说：“瞧，在右边第一棵桂花树边的，就是白松华的二奶和他的儿子。”
    陈江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美丽少妇，正牵着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往前走。那男孩长得酷似白松华，简直就像是一个童年版的白松华。毫无疑问，这就是白松华和这个女人的孽种。
    程学起说：“你不想上去打她一巴掌吗？是他破坏了你的家庭。”
    陈江容说：“唉！她也是一个受害者。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程学起说：“江容，你的心肠真好！总是这么宽容！”
    陈江容说：“即使是她主动破坏的，我也不会怪她。因为我的这个家庭，本来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程学起说：“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呢？”
    陈江容说：“离婚！这毫无疑问。在这个问题上我不会和他妥协！我要告他重婚，让他声败名裂！我恨她！”
    程学起说：“仅仅靠这估计还不能把他怎样。”
    陈江容心里满是对白松华的仇恨。她急切地问：“学起，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我恨死他了！是他，，破坏了我和你的爱情，是他愚弄了我二十年，是他毁了我的一生。我要报复他，我要杀了他！”
    程学起说：“江容，你要冷静，千万不要做傻事！即使你要报复也要借助法律手段，让法律来制裁他，不能在击垮他的同时也把自己搭进去了。这样做太不值得了！你说是不是？”
    陈江容说：“也是！和这种人同归于尽确实不划算。学起，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程学起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
    找了一家偏僻的酒店，要了一个小雅室，两人边吃边谈。陈江容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地报复白松华的办法。那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既然你白松华欺骗我背叛我，我也要背叛你。她决定今天把自己献给程学起，一是还一下二十年前的情债，二是让白松华戴上绿帽子。
    她说：“学起，我突然想喝点酒。你不会吝啬酒钱吧！”
    虽然对白松华毫无感情可言，但是毕竟是第一次出轨。出轨是需要勇气的。有些事只有喝了酒之后才有勇气去做。
    喝过几杯酒，陈江容已经是满脸绯红。她说：“学起，我有点头晕。你去定间房，我躺一下再走。”
    程学起说：“不如就在车上躺一下吧！”
    陈江容想，这个男人怎么到现在还这么傻？她说：“学起，你是不是舍不得出房钱？我这里有。”
    程学起笑道：“你别寒碜我了！行，我听你的。你等一会。”
    酒店三楼有客房，程学起订好房后，就打电话让陈江容上楼。他担心被人看见了。
    陈江容进来后，关上门，说：“学起，你怎么不来扶扶我。我喝醉了！”
    程学起就过来扶她走到了床边。他心里有点慌。陈江容风韵犹存，勾起了他埋藏多年的爱恋。但是他不敢做什么。
    正在这时，陈江容突然抱住了他。程学起不知所措，有点结巴地说：“江容，你，喝，喝多了！”
    陈江容说：“不！我一点都没醉！我清醒得很。比过去二十年的任何一刻都要清醒。我本来就应该属于你的，二十年前就应该属于你了。学起，如果你不嫌弃我，我请你拿会属于你自己的东西。”
    程学起说：“可惜的是，我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陈江容说：‘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的。我只想和你一起要回本来属于我们的幸福，哪怕是短暂的一段时间。学起，你不要有任何顾忌。“程学起这才放下了精神负担。怀中的陈江容，本就是他的所爱。这么多年来，失去她，一直是他心中的隐痛。现在这个女人失而复得了，怎不令他激情澎湃？
    激情过后，陈江容喜极而泣。她喃喃地说：“学起，这一天来得真是太迟了！太迟了！”
    程学起今日得偿所愿。心情也如新婚一样甜蜜。他紧紧地抱着陈江容，说：‘我没有想到，这辈子我还能得到你！真的没有想到！江容，我觉得浑身都是激情，都是劲！”
    说完，他又重振雄风，把陈江容卷入了激情的狂涛巨浪当中。
    三次之后，程学起还不肯罢休。
    陈江容在他怀里道：‘学起，二十年的欠债一天是还不完的。来日方长！我们还是商量一下正事。“程学起这才罢休。
    他对陈江容说：“白松华不但贪污受贿，而且是恒阳黑恶势力的首脑。是一个披着警服的土匪。目前，我们缺少的是证据。你可以利用你的独特条件，找一下他的犯罪证据，或者为我们提供一些破案线索。必要的时候，还要想一下点子，把他的话套出来。”
    陈江容说：“以前我根本就不管他的事，所以知道得很少。他也从来不和我谈工作之类的事。从今天开始起我就要留意了。我恨他，巴不得早点让他垮台！”
    程学起说：“现在暂时不要和他决裂。等掌握了有力的证据后再说。如果他没垮，你提出和他离婚，不但不能实现愿望，还有可能受到他的□□。这家伙，心狠手毒，什么事都干地出来的。等他垮了后，你想干什么都容易了。这段时间我们也不要约会。白松华耳目众多，不要被他看出什么了。”
    陈江容说：“我知道。”
    
    第402章抹黄密谋
    
    晚上，在白松军的娱乐城里，灯火辉煌，纸醉金迷。这个娱乐城，白松军名义上转给了别人，实际上还是他自己控制着。
    贾嘉华是从侧门进来的。这是内部职员才能走的通道。有时也为一些特殊人物提供方便。这样的声色场所，像贾嘉华这样的领导干部，公然登堂入室，影响不大好。有这个特别通道，就没有这样的顾忌了。
    贾嘉华对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是最近才有所迷恋的。以前，他是从不染指这样的□□行为的。自从儿子被白松华拉下水后，他也随着下了水。堕落从来都是加速度的。贾嘉华一旦尝到了淫靡生活的乐趣后，就食髓知味，乐不思蜀了。他自觉日暮途穷，所以倒行逆施以求快乐。
    不过他今天来，不是专为享乐而来，他受白松华之邀。来商量事情的。
    白松军亲自迎接，陪着他上了楼。来到了一个包间。
    白松华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贾主任，我在此恭候多时了！”白松华虽然控制住了贾嘉华，但是面子上总是对贾嘉华保持着尊敬。
    贾嘉华说：“老婆子非要我陪着他买点东西，所以来晚了一点。不好意思啊！”
    白松华说：“没关系。攘外必先安内。今天出门来开心，当然要把家里人安排好。贾兄，听说你在这里有一个相好？”
    贾嘉华笑道：“白老弟就不要取笑我了。逢场作戏罢了。欢场中人，哪里能和她们谈什么感情？所以无所谓相好不相好。”
    白松华说：“还是你的这种态度正确。对女人，就不能动什么真感情。玩玩而已，要拿得起，放得下。贾主任，要不要先放松放松，爽一爽筋骨？”
    贾嘉华摆摆手，说：“大敌当前，大战在即，还是以工作为重吧！工作没做到位，玩也没什么心思。”
    白松华说：“那我们就书归正传吧！马上就要开人大会了。我们的‘倒张’行动也应该加快节奏了吧？““应该！当然应该！我已经向许多代表暗示过我的意图了。”
    白松华说：“这个时候，还搞什么暗示？直接挑明得了。我对我们政法系统的代表就是直接说的，他们都表示按我的要求去做。再加上其他系统的朋友，我估计可以拿下20%。的选票。”
    贾嘉华说：“我和你不能比。你是实权干部，对他们有绝对的控制力。我现在是位尊权小，只能利用自己多年积累下来的影响力。我初略估计，有把握的估计有15%。主要是行政系统的。”
    白松华说：‘加起来只有35%。这还是比较乐观的估计。这些人当中，不排除还有一些对我们阳奉阴违的人。所以这还是远远不够的。“贾嘉华说：“不要着急，我已经给花定国打过电话了。他一会儿就过来。他是企业界的龙头老大。目前，我们县的人大代表中，企业界的人为数不少。有他出马，相信可以再拿下20%，甚至30%.这样我们就可以稳操胜券了。”
    一会儿之后，花定国来了。
    白松华说：‘花总，最近很少见到光顾啊！“
    花定国笑着说：“我不能和你们年轻人比。长期在花丛中厮混，身体吃不消。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白松华说：“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前几天，我在一本书上看到，有一个作家主张，男人最好是在风流的时候，在□□的时候死去，这是最幸福的死法。人固有一死。死有乐如神仙，也有苦不堪言。相比之下，我们当然要选择前者。”
    贾嘉华说：“这种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惜在我们中国行不通。一个人这样死去是极不光彩的。”
    花定国说：“从珍爱生命的角度讲，这也是不对的。其实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健康是福啊！松华，你要注意可持续发展。”
    白松华说：“感谢您的忠告。我这也是说说而已。你也知道，我在这方面是非常克制的，我在这方面可以说是得天独厚，兄弟开着娱乐城，美女多多，全部免费，我可以夜夜当新郎。假如我不加克制，我早就精尽人亡了。哈哈哈！
    贾嘉华说：“现在这个时代真是好！一个人只要有钱有势，就可以像皇帝那样广御美女。不像我们年轻的时候，连理发都找不到一个女的。为了图前程，又不敢犯作风错误。现在开放搞活了，身体又不行了。勉强赶上了一个尾巴。不过，话说回来，穷奢极欲并不是一件好事。你翻翻历史，那个皇帝是长寿的？为什么会短寿，还不是因为女人。”
    花定国在这方面可以说是有深刻教训的。这女人啊，不但伤身体，还容易丢性命。自己不就是因为玩了几个幼女，被人抓住了把柄，随时都有可能锒铛入狱吗？目前，还要为保住性命，为张明来当卧底，与贾嘉华、白松华周旋。也不知道结果如何呢！
    今天来，既不是来和他们聊闲天，也不是来玩女人，而是有所目的的。于是他把话题往正事上引。他说：“江山和女人相比，还是江山重要。对我们男人来说，首先就是要保住我们的事业。两位领导，倒张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
    贾嘉华说：“比较顺利。目前我们已经联系到了40%的代表。只要你能再出点力，大功就可告成了！”
    花定国说：“我这方面也没问题。几十个搞企业的代表和我的关系都很铁，最关键的是，他们还有许多事情要求我，所以他们肯定会听我的。”
    贾嘉华说：“为了取得完胜，我们还必须对其他一些我们不大熟悉的代表施加影响。最好是让张明以超低票落选，这样，他的政治生命也就完结了。”
    白松华说：“那些人和我们关系不铁，我们还不能和他们知道我们的意图。要不然，事情泄露出去，反而不好。所以，我想，还是要在舆论宣传上下功夫，把张明的名声搞臭。”
    贾嘉华说：“松华言之有理。这个张明，春节期间，很好的把自己宣传了一把，再加上搞出了一些政绩，所以在民众中的口碑不错。我们如果不想办法，很有可能他还是要选上。所以，必须要给他做一些负面宣传。”
    花定国专为探听情报而来，就问：“那怎么才能把他的名声搞臭呢？”
    白松华说：“这还不简单。编几个故事，拼几张图片就行了。最好的办法是抹黄。把他塑造成一个荒淫风流的县长，谁还会选他？人民群众最很这种流氓干部了！”
    贾嘉华说：“这一招狠是狠了点，但是阶级斗争就是这样残酷。雷锋同志不是说过吗，对敌人就是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
    雷锋同志泉下有知，如果知道自己的名言被这样一个坏干部引用了，肯定会感觉到莫大的耻辱。
    白松华说：“我们一起来把故事编好吧！你说，我们说他和谁乱搞好一些呢？”
    贾嘉华说：“平时他都和哪些女性交往密切一些？”
    白松华说：“我看主要是这样几个人。一是惠通地产的戴丽丽，二是严丽，再就是钟越。当然，我们还可以编几段他嫖宿□□的故事。总而言之，要把他说成是混进党内的西门庆。”
    贾嘉华说：“别人还好说，把钟越扯进去，会不会不好？她平时对我们还不错的。喊我干爹，也喊你哥的。“白松华说：“你别被她的表象欺骗了。最近她已经完全走到我们的对立面去了。我们也就不需要对她客气了。这样正好可以一箭双雕。让她们两人都下台！我想，还搞一张他和女人在一起的照片，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做到这一点非常容易。我们大量翻印，然后在开会之前，进行大量散发，代表们当然要人人送到。我们中国人是最相信这些小道消息的。我就不信搞不臭他。”
    花定国想，好阴毒的招数啊！这一招一出，对张明的杀伤力相当大。就算自己不帮白松华的忙，张明也有可能落选。必须赶快向张明汇报，让他想好应对之策啊！
    为了进一步套白松华的话，他说：“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不过，这传单的印刷一定要找一个好地方。不要让别人知道了。散发也要找合适的人。”
    白松华说：‘这个你放心。我就在我们公安局的文印室里印。这地方最安全了！印好之后，就到代表们住的宾馆散发。”
    贾嘉华对花定国还有点不放心，说：“花总，你负责的那些代表，还要不要我和松华再去做工作？”
    花定国蒙蔽他们道：‘不用不用。这个我可以拍胸脯保证。“白松华说：“这样就好！我看大局已定，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来，今天我买单，请两位潇洒潇洒。你们可以挑选最漂亮的小姐。”
    
    第403章诱其就范
    
    花定国摇手道：“今天我恐怕就要失陪了，说好今晚要回的。不然，母老虎就要发脾气了。”
    白松华说：“花夫人太年轻了，花总的确要勤奋耕耘。不比我等，老婆已近是昨日☆の★黄花，可以闲置了。基本属于不动产了！”
    花定国说：“你们现在正是在外面开疆拓土的年龄，不要让光阴虚度了。我们只能种自己责任田了。再见！”
    花定国出去后，白松华对贾嘉华说：“你看花总的气色，衰颓至极。我看他已经没有能力种好他的责任田了。”
    贾嘉华说：‘他的那个老婆，正青春年少，我一看就知道是一个风流女子。我觉得他的当务之急，不是种好田，而是扎好篱笆，不让别家的狗钻进去了。“白松华刻薄地说：‘这么说，花总的帽子的颜色要变绿了？“贾嘉华说：‘风闻已经变绿了。这也是老夫娶少妻者的悲情归宿啊！不提他了，我们去消遣消遣。“白松华说：“你还是要那个菲菲姑娘吗？听说你对她情有独钟？那姑娘只陪唱歌，不卖身，没什么意思。我给你找一个可以做全套的吧！负责你满意。”
    贾嘉华说：“不用不用，就她吧！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的缘故吧，我就喜欢这种姑娘，聊聊天，揉揉肩，陪着抽根烟，快活似神仙啊！”
    白松华说：‘这样也的确是别有一番情趣啊！我让松军把她叫来陪你！“白松华出去后，不到一刻钟，菲菲就进来了。
    菲菲是张明在三合镇赌博时赢过来的。张明派她们到白松军的娱乐城当卧底打探情况，她和柔柔就干脆在娱乐城当起了歌女。她们本来也没有正经职业，以前也是靠三陪为生的。
    她们现在已经知道张明的身份了。虽然张明一直都没有碰她们，她们却已经以县长的女人自居了。她们为自己能够跟上张明这样的男人感到很自豪。所以对张明交给她们的任务格外用心。
    张明给她们俩的任务本来是打探白松军贩毒的情况，最好是能接近白家兄弟和贾家父子。通过一段时间的努力，柔柔和贾润涛混在一起了，菲菲则赢得了贾嘉华的青睐。
    贾嘉华每次来都点菲菲的台。
    菲菲一进来，就靠在了贾嘉华的身旁。贾嘉华搂着她，和她闲聊起来。
    聊着聊着，贾嘉华的手就伸进了菲菲的裙子里面乱摸。贾嘉华喜欢摸女人，特别喜欢摸女人的隐秘之处。他感觉到这比和女人睡觉更有乐趣。
    为了讨他欢心，菲菲就假装快活的呻吟起来。被一个自己很讨厌的老男人乱摸，其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不过，菲菲找到了一种化解痛苦的方法。每当贾嘉华这样蹂躏她的时候，她就闭上眼睛，想象着摸自己的男人是张明，或者是一个自己喜欢的男明星。这样一来，就有了一种真正的快乐。不但呻吟得很真切，而且下面也常常是汪洋一片。
    这让贾嘉华很有成就感。这也是他喜欢菲菲的缘故。不像别的女孩子，要么不那么迎合他，要么假装呻吟，让他觉得很不过瘾。
    菲菲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不找他乱要小费。贾嘉华给她多少她就拿多少。不像别的小姐，总是贪得无厌。
    一会儿之后，菲菲说：“大哥，你真会玩女人。大哥，我喜欢你！今天你干脆把我要了吧！我想真正做你的女人！”她早就想勾他上床了。为了不让贾嘉华疑心，她直到今天才提出这个要求。
    贾佳华之所以不轻易和女人上床，有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目前他每次办事的时候，都很疲软，完成地很勉强。所以，他现在常常用手来过一下干瘾。聊胜于无罢了。
    贾嘉华说：“我一个老头子，残年余力，恐怕难得让你满意？”
    菲菲说：“你别这么说嘛！我喜欢的是你的这个人，只要你能要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贾嘉华顿生豪情，他说：“菲菲，就在这里可不可以？”
    菲菲说：“这里怎么能行？我不喜欢在这里做。给人一种卖淫的感觉。我不想和你做交易，我只想和你相爱。”
    贾嘉华被他说得感动得不行。他也不管菲菲的话有多大的可信度。他说：“好！我们找一个好一点的环境。我们到外面开一间房。”
    终于上钩了。菲菲高兴地说：“你真好！我一定让你高兴！”
    贾嘉华在定好房后，就打电话让菲菲过去。
    菲菲立即向张明汇报：鱼上钩了！并告诉了酒店和房号。
    张明说：“我马上派人过去。”
    菲菲说：“人家可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一想到要让这个糟老头糟蹋心里就不是滋味。”
    张明说：“委屈你了！其实你可以不必真的和他做，只要脱掉衣服就成。当然，最好是让他留下痕迹。你懂我的意思吗？”
    菲菲说：“我懂！可是这也是很脏的。再说，他万一比较生猛，真把我做了，我也控制不了。演戏就要演真嘛！不过，不管怎样，你不能嫌弃我。说好了，这次任务完成之后，你就把我要了！”
    张明哄她道：“行行行！你先把今天的戏演好！”他心里想，我才不会要你呢！
    挂上电话后，张明立即通知程学起派人前去捉人。
    菲菲来到酒店后，按照张明的提示，她和贾嘉华上了床。贾嘉华衣服一脱，她就很狂野地刺激起他来。贾佳华很快有了感觉，按着菲菲就要开始工作。菲菲却说：‘你先等一会儿嘛，人家还没有准备好呢！你先来一会前戏！”
    贾嘉华只好忍了一会，但是他属于那种举而不坚，坚而不久的类型。菲菲稍微一捣弄，他就一泻如注了。
    贾嘉华十分懊恼，连城门都没进去，子弹就打完了。
    正在这时，几个干警踢开房门，一顿乱拍。
    贾嘉华倒也不慌，说：“你们先不要动我。我给你们局长打个电话。”他以为这点小事，只要给白松华打个电话就可以搞定。
    这时，程学起进来了。他故作惊讶地说：“贾主任，原来是你！您德高望重，怎么作出这等不伦之事？真是晚节不保啊！您不需要给白局长打电话了。打了也没用。这次扫黄活动是张县长直接布置的。您撞在枪口上了！要找你就找张县长吧！不过，现在我也不会抓你。你是省人大代表，抓捕你还要费一些手续。我们先做好取证工作，怎么处理你，等张县长决定。”
    民警把带有贾嘉华痕迹的床单的也取走了。菲菲也被带走录口供去了。只剩下贾嘉华在房间里发愣。他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等待着他的将是身败名裂。此刻他想跳楼的心都有。
    不过，他还有最后的一线生机，那就是找张明求情。
    他打通了张明的电话：“张县长，你在哪里？我想找您谈谈！”
    张明说：“老贾，你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你怎么这么糊涂呢？好了，你来我宿舍吧！我们见面后再谈。”
    路上，贾嘉华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公安局扫黄，由县长指挥，局长白松华却不知道。这真是咄咄怪事！
    他越想越觉得这是张明布置的一个局，今天的行动，是专门针对他而来。
    到了张明房间后，贾嘉华就老泪纵横起来。他对张明说：“张县长，我是一时糊涂，这次你看能不能放过我？”
    张明也不和他绕弯子了。他说：“老贾，你让我放过你，那谁来放过我呀？”
    贾嘉华愕然道：“此话怎讲？”
    张明冷笑道：“你就不要装糊涂了。我听说你和白松华、花定国在谋划怎样让我在县长选举中落选。并且颇有成效。有这事吗？”
    贾嘉华明白了，今天的事的确是一个局。是专门为自己设的陷阱。想到这里，他不害怕了。今天他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因为明摆着，张明是要和他做交易。有交易做，就没有什么危险了。
    不需要等对方先开口，自己主动摆出条件吧！他说：“确有此事。这也是我一时糊涂。张县长，只要你原谅我这一次，我可以反过来帮你！”
    张明哈哈笑道：“贾主任果然快人快语，那我们就不要多说了。你这事本来就是可大可小的。最后怎么做，取决于你的行动。取决于最后的效果。”
    贾嘉华说：“我一定让你满意。”
    
    第404章“三个一”工程
    
    贾嘉华走后，张明颇有感慨。色字头上一把刀。花定国和贾嘉华先后被自己制服，都是在色字上载了跟头，留下了把柄。假如他们没有犯这样的错误，自己还不知道如何击败他们呢！
    可见，人是首先被自己打败，然后才被别人打败的。要想不被别人打败，必须完善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再想一下自己，也是屡次在这个方面遇险。能够幸免于难，靠的是机智，也靠的是运气。人的智慧总会受到局限，幸运之神也不会总降临到你的头上。所以今后要慎之又慎。
    他忍不住把最新的进展在电话中告诉了钟越。
    钟越也十分高兴地说：“这下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对方的三股势力，你就瓦解了两股，可以说是胜券在握了。剩下一个白松华，应该不可能变天了。你真行！我为你感到骄傲！”
    张明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现在还不是骄傲的时候。”
    钟越说：“你能有这样清醒的认识，我由衷的感到欣慰。张明，你真的成熟了。”
    张明谦虚道：“成熟还谈不上。只是比以前理智了一些。可是理智是以牺牲某些幸福为代价的。比如你和我，因为理智，就失去了许多欢愉。”
    钟越对此是深有感触的。她几乎每晚都在思念张明，总是在回味着和他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可是她克制住了自己。她说：“张明，别说这些了。说这些徒然增添一些伤感。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们相互喜欢对方支持对方，谁也不能破坏我们这种有爱情做根基的友谊了。”
    张明说：“你说得也是。我会永远记得和你在一起的美好日子。她虽然不能被复制了，但是可以成为我心灵的永远慰籍。不过，钟姐，你也应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赶紧去寻找新的幸福吧！”
    钟越说：“估计这几天手续就会下来了。我也有开始新生活的打算。不过目前不是操心的时候，总要等县里的事尘埃落定的时候再说。这样说吧，白松华这样的恶势力不在恒阳倒台，我就不操心自己的个人问题。”
    张明夸道：“很有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气概嘛！你可以说是当代的女霍去病了。”
    “你就别取笑我了！操心做好当前的事！明天我们开一个常委会，主要就开好两会做一下部署。打一下招呼，同时也可以对某些人进行一下警告。虽然效果不会很好，但是也能让他们收敛一点，不至于那么猖狂。”
    花定国从娱乐城出来后，本想直接向张明汇报。想了想，还是先回去和陈春娥商量商量再说。
    陈春娥说：“目前你最好是不要和任何代表接触。你如果现在就动员大家选张明，保不定会走漏风声。这样，对你很不利。”
    花定国说：“那我该怎么办？”
    陈春娥说：“最好是这样做。你当贾佳华他们表态，你已经和很多人协商好了，让他们放心。而实际上你暂时什么都不做。这些代表在没有人做工作的情况下，是不会另选他人的。做工作的最佳时机是选举的前夜。”
    花定国说：“明天你去向张明汇报一下他们准备造谣发传单的事情，让他做好应对。这也可以表一下我的忠心和诚意。就凭这，他就应该放我一马了！还有一样最重要的事，你最好是给他备一份厚礼，想办法让他作出承诺，只要我们助选成功，他就把证据交给我们销毁。只有把这件事做好了，才能彻底消除隐患。”
    陈春娥说：“送什么礼物好？我听说他不爱钱的。”
    花定国说：“不管他要不要，这个姿态还是要作的。主要是表示诚意。你还要发挥一下你的攻关能力嘛！”
    陈春娥笑道：“你是不是想让我施展美人计啊！你这个没良心的，先是背叛老婆，现在又想出卖老婆！”
    花定国说：“你学学孝庄皇后吧，孝庄皇后为了帮老公皇太极劝降洪承畴，就是用的美人计；后来为了帮儿子顺治稳住江山，又下嫁多尔衮。”
    陈春娥说：“你放心，我会灵活机动的，争取以最小的代价，赢得最佳的效果。”
    陈春娥打定主意，要利用张明向花定国施压，最大限度地在集团里赢得利益。同时，利用花定国，来赢得张明的好感。这样，她就既可以赢得“春来集团”这个江山，又可以得到张明这个美男了。来他个事业爱情双丰收。
    第二天．她就联系张明，说有重要情况汇报。
    张明问：‘什么情报？能在电话里说吗？“
    陈春娥说：“面谈最好。张县长，你就不想见见人家吗？”张明从电话里都可以闻到那股扑面而来的骚味。不过，自己既然已经定下了谨慎从事的原则，就不会随便与哪个女人乱搞了，尤其是陈春娥这样的女人，更不可染指。她会让你为了一时的快活付出极大的代价。
    可是目前她还是很有利用价值的，不能过分得罪她。必须要和她周旋一番。
    他说：“不是不想见你，只是因为目前我也处在别人的监视之中。我们见面，如果被白松华他们知道了，会引起他们的猜疑。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应该很清楚。”
    陈春娥说：“不管怎样，我都要见你。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比较好嘛！要不这样，我们选择到别的县市见面，好不好？注意一点不就行了吗？我真的有重要情报，你要是不来，错过了良机，你可别后悔！”
    话说到这份上，再不答应就不好了。
    张明无奈地说：“那我们还是到七里香去吧！那里有人给我们把风，出问题的可能相对较小。你先去，我参加一个会议之后就过来。”
    会议主要是关于两会的相关工作的。
    钟越在会议上特意强调了选举问题。她说：“我们要和党委保持高度一致性，要坚决落实上级的意图，保证选举不出偏差。如果有谁在选举中兴风作浪，调查属实，必获严惩。希望大家团结一心，不折不扣地搞好各自的工作。”
    张明也强调：“两会期间的治安问题也非常重要。公安局应该在这方面拿出一套方案来。做好分工，明确责任，实行责任追究制。白书记，这段时间，你的责任重大啊！”
    白松华说：“这个我们已经做好部署了。这方面我们公安局有经验。我敢保证，两会的问题不会出在我这个环节。”
    张明话中有话地说：“如果白书记这里不出问题，我相信这次两会一定开得很圆满。贾主任，你说是不是？”
    贾嘉华今天显得无精打采。现在他陷入了白松华和张明的夹缝之中，很不好做人。两个人都可以控制他，他谁都不敢得罪。
    他说：“松华同志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我相信我们恒阳县的这次两会一定能达到预定目的。”
    这句话里的意味不同的人听到会有不同的理解。
    散会后，张明就和秘书郑重华一起来到了七里香。
    此时还不是做生意的时候，所以饭店里十分安静。陈春娥已经在楼上的包间里等着了。
    叶婉儿说：“张县长，客人已经来了！”
    张明说：“小叶，把大门关上。重华，你在下面陪小叶坐一会，我先上去了。”
    张明上去后，郑重华就嘻笑着对叶婉儿说：“婉儿，没久没亲热了。他一时半会不会下来，我们先亲热亲热！”说着，就要抱叶婉儿。
    叶婉儿虽然曾经和他有过关系，但现在她根本就看不上郑重华了。简直不能和张明比。更主要的是他答应过张明，不再风流了。所以她推开郑重华，说：“给老娘放尊重点。不要再提过去的事了！”
    郑重华还要动作，叶婉儿杏眼圆睁道：‘你再这样我就翻脸了。我告诉你，现在的叶婉儿已经不是过去的叶婉儿了。你信不信，你再碰我一下，我就让张县长处分你！“郑重华立即老实了。他想，说不定这叶婉儿已经和张明有一腿了。既然她已经是老板的人了，自己如果再轻薄，就不会有好果子吃。他赔笑道：‘婉儿，开玩笑的，不要当真嘛！”
    楼上，陈春娥正对张明说：“张县长，花总让我给你带来一份礼物，感谢你对他的照顾。”
    张明说：“不用！你转告他，只要他把事情摆平，就是送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陈春娥说：“你知道这份礼物是什么吗？”
    张明说：“既然我不想收，何必知道是什么呢？”
    陈春娥媚笑道：“还是知道一下。免得过后后悔。”
    张明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说：“那你说说看是什么礼物。”
    陈春娥说：“这份礼物叫做‘三个一工程’。”
    张明问：“哪三个一？”
    陈春娥说：“一份情报，一笔巨款，一个美人！”
    张明说：“这三个一当中，我只能收一样，那就是情报。”
    陈春娥走到他跟前，抬起头，含情脉脉地望着张明说：‘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一片心吗？我的这份礼物是成套的，要收一起收，不收就一样也不送。”
    张明说：“小陈，别闹了。你也知道，现在风声这么紧！”
    陈春娥撅起嘴唇嗔道：“胆小鬼！算啦，和你开玩笑啦！”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说：“这是花总的一点意思。请你务必收下。”
    张明说：“还是那句话。他只需要把自己的事办好就行了。不用来这一套。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钱，我是肯定不要。”
    陈春娥也不再坚持，再坚持张明可能要发火了。她说：“你还是一个真马列呢！金钱美女都拒之门外。好吧，我就把情报送给你！昨天他们几个碰头后商量，要散发你的绯闻传单，把你的名声搞臭。主要是关于你和钟越，戴丽丽和严丽的。”
    张明说：“你看看，形势是不是很严峻？我们如果再见两次面，说不定把你也编进去了！”
    陈春娥说：“我不怕！我以此为荣！”
    张明说：“好啦！别嘴硬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这个情报很重要。我会想出办法的。你回去告诉花总，说我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不过，我还是要看最后的结果。让他切不可有半分的松懈。有情况再联系我！我先走了！”
    陈春娥问：“花总还有一件事情想问你，就是事成之后，你能不能把那个证据销毁掉！”
    张明说：“这个毫无疑问。我说到做到。”
    他心想，到时再看情况吧！对这样的小人，不一定非要讲诚信。
    
    第405章家贼和卧底
    
    陈江荣乘白松华不在家的时候，将家里细细地查了一遍。
    按照程学起教的方法，她通过一个细节发现了一个情况：书房里的书柜上面有两个大纸箱，上面杂乱地放着一些别人送的烟。白松华当局长，别人送几条烟本属平常，陈江荣一直没有留意。
    现在回想起来有几个疑点：其一：那么多的烟，白松华是抽不完的，他却从不拿出去变卖或送人。其二：白松华平时总是把书房锁着。其三：他多次强调让她别动他的东西，书房里他总是积极打扫清理，陈江荣进去后感觉到也无事可做。所以她很少进书房。
    那两个纸箱因为在书柜上面，位置较高，陈江荣也从未看过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现在因为想找一下白松华的罪状，她就开始留意那两个可疑的纸箱了。
    她站在凳子上，拿开放在一个纸箱子上面的几条烟后，她惊呆了。
    脸面竟然全部是钞票。
    她定了一下神之后，又打开另一个纸箱。这个纸箱里除了人民币以外，还有美金。
    这两个纸箱的钱，显然不是正途上来的。白松华的工资从来都是让陈江荣领取的。当初结婚的时候，白松华就做过郑重承诺：婚后的工资全部上交，财权属于陈江荣。现在想来这是把她当小孩子耍了。
    小钱交给老婆，大钱自己藏着。可以想象，他一定还有大量金钱藏在他的二奶那里。
    不过，即使是凭这两个纸箱里的钱，也可以判他一个巨额资产来历不明罪了。
    陈江荣赶紧恢复原状。然后给程学起打电话。
    程学起兴奋地说：“好样的。这个线索很重要。不过，这还不够。他可以说是他的几个兄弟的钱。还不足以让他垮台。目前，我们已经找到了他的作风问题和经济问题。你的思路还要开阔一点。要找到他的其他犯罪证据。注意偷听一下他的电话，如果他有异常的举动，也随时向我反映。”
    陈江荣说：“他平时谈话都是回避我的。估计听不出什么。”
    程学起说：“我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在家里安装窃听器。这样，你不在的时候，也可以知道他在谈什么了。”
    陈江荣说：“搞得我都像一个特务了！”
    程学起说：“我们被他害惨了，必须要让他付出代价。更重要的是，我们进行的是正义的事业，是为民除害。”
    陈江容说：“道理我懂。就是不喜欢这种做贼的感觉。”
    程学起笑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希望你充分发挥家贼的优越性，为打倒白松华作出贡献。”
    菲菲在把贾嘉华拉下水后，感觉到为张明立下了大功。张明表扬了她几句，又给了他一笔奖金，这让菲菲更加得意了。
    她对柔柔说：“你看看我，多么聪明。这么快就为老板立下了汗马功劳。再瞧瞧你，陪贾润涛玩了这么长时间，还什么消息都没捞到。小心老板把你开了！”
    柔柔说：“你少得意。实话告诉你，我离胜利也已经不远了。贾润涛在吸毒。他现在吸毒已经不回避我了。上次他还让我给他买毒品呢！因为突然有事，把这事冲断了。估计下次，我就可以知道他从哪里购买毒品了。找到了毒源或者毒贩，我的功劳将会比你更大。”
    菲菲说：“那是最好不过了！张明说，为了防止贾嘉华报复，我可能要回避一段时间，剩下你孤军奋战。你一定要小心一点。一是不要让贾润涛识破，二是不要染上毒瘾。”
    柔柔说：“还是你对我好！你放心，我的克制能力很强，不会沾那种东西的。”
    菲菲说：“在毒品面前，任何人都不能吹这个牛。我听说一个缉毒□□最后都染上了毒瘾。他难道不知道毒品的危害吗？他难道抵制能力不强吗？这东西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只要你一接近它就会被他俘虏，一被它俘虏就会被他控制，一被它控制就万劫不复了。你一定不要太掉以轻心了。”
    柔柔说：“瞧你，说得那么严重！你相信我，我能够控制自己。他几次三番要给我吃，我都拒绝了。我总不会明明知道是个火坑也往里面跳吧！”
    柔柔太高估自己了。因为实际上她已经吸过几只贾润涛给她的烟了。那种烟是特制的，毒性不明显。但是贾润涛故意把它安到了普通的香烟盒里，柔柔没有防备。这种烟吸过几只之后，就会染上毒瘾。
    贾润涛之所以让柔柔染上毒瘾，目的就是为了控制她。让她来参与贩毒。
    最近，他被白松军拉入了贩毒组织。白松军看中他，也无非是看中了他的背景。今后万一有什么事，也有人好撑着。这样，他们就等于有了双重靠山。一个是白松军当公安局长的哥哥，一个是贾润涛当县人大主任的父亲。这两个人都是恒阳县举足轻重的人物。
    这一天晚上，贾润涛又叫了柔柔的台。贾润涛发了一根普通的烟给柔柔抽，自己却拿出一支“毒烟”抽起来。很快，他就陷入了腾云驾雾的极乐状态。
    柔柔却感觉到格外的不过瘾。她说：“今天的烟怎么格外没有味道？”
    贾润套是过来人，知道她已经上瘾了。他说：“因为今天的烟和往天不同。”
    他掏出一根烟，递给柔柔说：“抽这个试试？”
    柔柔一下子明白了。她愤怒地说：“贾润涛，你是不是悄悄地让我吸毒了？你真不是人！”
    说完，她扑向贾润涛，要打贾润涛。
    可是她打了一拳之后，就浑身酸软，没有一点力气了。不仅如此，她还感觉到格外难受。
    贾润涛说：“傻姑娘！不要和自己过不去，还是和哥哥我一起来享受享受吧！其实你之前吸的还只是低级别的，并不是很过瘾。今天哥给一根地道的给你抽。包你快活似神仙。”
    柔柔依然不肯要。贾润涛猛吸一口，然后将烟朝柔柔的鼻子喷去。顿时，柔柔感到神清气爽。
    贾润涛将一根烟点燃，递给柔柔说：“抽吧！这是个好东西。你想想，要是不好，哥哥这么聪明的人，会抽这东西吗？来！今后你的烟我包了。你不要愁钱的事。”
    拉人下水时都是这么说。实际上，一旦对方上瘾了，他就不免费供应了。他就会逼迫对方干他想让对方干的事。这个人就基本上被控制了。
    柔柔想，既然已经这样了，只好顺势而为了。等把张明的任务完成之后，再去戒毒不迟。不如且图一下眼前快活。
    她接过烟，猛吸起来。人立即就飘了起来。果然令人快活，难怪它对人有着致命的诱惑。
    两人抽过之后，感觉到精力格外充沛。贾润涛的兴致也格外的好。他一把拉过柔柔，将她按倒在沙发上。、、、两个刚刚吸过毒的人都非常亢奋。柔柔本来只是逢场作戏的，但是今天居然也有死去活来欲仙欲死之感。
    看到已经将柔柔控制了，贾润涛第二天就让柔柔去拿了一次货。当然，这一次只是试用。找的是中间环节，拿的货也很少。
    柔柔按照他说的地点和暗号，拿回了几包烟。
    柔柔说：“润涛，一回拿这么少啊！这哪够吸啊？”
    贾润涛说：“不够怎么办？过几天是几天嘛！”
    柔柔说：“你不是说可以免费供应我的吗？”
    贾润涛说：“你不要慌嘛！我自有办法保证你的供应。只不过到时候要你去帮一下忙。”
    柔柔问：“你不会是让我去贩毒吧？这我可不敢！那是要砍头的！”
    贾润涛说：“你放心。我们有十分安全的渠道。在恒阳县贩毒，比贩小菜都安全。”
    柔柔正想摸清这方面的情况，就说：“你说的啊，到时出问题了我跟你没完！”
    柔柔想，贩毒的确有风险，但是我没有风险。因为我是卧底。和县长单独联系的卧底！不过，必须事先和张明把话清楚。要不然，自己搞不好会坐牢。另外，戒毒的费用也要张明报销。
    张明听说后，给她打了包票。柔柔这才消除了后顾之忧。
    
    第406章斗争要计算成本
    
    宣传部长马小军，办公室主任高强、县委常委刘信在七里香一边吃饭，一边商议怎样帮张明。
    马小军说：“白松华这次准备在选举时对张明不利，尽管张明有了应对之策，但是我们不能袖手旁观。在这次斗争中我们不能缺位，应该有所作为。”
    高强说：“是这个理。你说我们能做些什么呢？”
    刘信说：“当然是助选。我想我们应该分头找一些自己能够施加影响的人，让他们站稳立场，支持张明。”
    马小军说：“我们宣传部也打算对张明上任以来的政绩做一些报道。媒体的作用还是很大的。”
    高强沉吟了一下，说：“我总觉得我们的这些做法有点流于常规和正统。要对付白松华这样的流氓似乎力度有点不够。”
    马小军说：“那我们总不能也像他那样耍流氓吧？”
    高强说：“也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也要出奇制胜。兵法云：以正和，以奇胜。我们既要采用常规的手段，也要采取一些特殊的办法。”
    马小军说：“什么时候我们的高主任搞得像一个诸葛亮了？你快说，我们该怎么办？”
    高强说：“既然他们搞阴谋诡计，我们也不必和他们客气。我们也耍一点计谋。常言道，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当前形势下，我们也必须组织一次对白松华的进攻。”
    马小军和刘信同时问：“怎么进攻？”
    高强说：“他不是想让张明落选吗？我们也来想办法让他落选。”
    马小军说：“可是县里这次并没有计划动他们这一级的干部。这次人大会并没有这个议题。”
    高强说：“议题是人提出来的。我们当然是不能出面提这个事情的。但是我们可以发动人来请愿，提出让人大会罢免白松华。这样做，虽然暂时不能罢免他，但一方面可以为将来扳倒白松华造势，另一方面，也可以打乱一下白松华的阵脚。让他自顾不暇。这样，他攻击张明的力度就会减弱。这有点围魏救赵的意味。我相信，是可以起到一定效果的。”
    马小军赞道：“好主意。我赞成！不过，我们让谁来发动这场请愿呢？拿什么说事也要事先想好。”
    高强说：“有一个绝好的人选。只有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才敢出面。你们猜，我准备找谁？我们一起说，看我们是不是英雄所见略同？”
    三人异口同声地说：“牛得草！”
    牛得草自从化肥厂事件后，被张明聘为了县政府的顾问。虽然也时时提一些意见，但是方式已不像原来那样激进了。县政府也从善如流，对有能力改进的地方尽量改进，暂时没条件解决的，也好言解释。
    牛得草也不像以前不依不饶了。这段时间没做一件上访或上告的事。
    大家分析，这是因为他得到了尊重的缘故。
    高强这段时间和牛得草多有接触。但是怎样游说牛得草去发起“弹劾”白松华的请愿呢？
    起初他准备曲径通幽，拐弯抹角，后来一想，和牛得草这样的耿直之人玩什么花招并无必要。不妨单刀直入，实话实说，来得诚恳。
    他来到牛得草的家。牛得草正在家里看电视。
    高强直接告诉牛得草，现在白松华等人正在搞阴谋诡计，想让张明在县长选举中落选。
    牛得草听后拍案而起。大声骂道：“这个白松华，我早就要告他了。只是因为材料收集得不够齐全，才没有发作。我看，最应该落选的人不应该是张县长，应该是他白松华。”
    高强也恨恨道：‘白松华是恒阳的一大公害。张县长和我们一直都想击垮他，和他明里暗里做了许多斗争。白松华因为受到了一些打击，因而对张明怀恨在心。这次的行动就是他报复的一种方式。白松华不但势力大，而且诡计多端，我们几个都有点为张县长担心。“牛得草说：“这个事情真不能马虎。白松华是个卑鄙小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说是不择手段。他要是真下了决心，是可以左右相当一部分人的。高主任，张明同志是个好县长，让这样的同志落选，是我们恒阳的悲剧。我们应该想办法帮他。高主任，你说我可以帮着做什么？”
    高强说：“不瞒您说，今天就是专为此事而来。我们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让他也尝尝被整的滋味。不过，这事我们当干部的不好出面，最好是能由民间发起。主要目的是造一种声势，给白松华一个压力。让他自顾不暇。”
    牛得草说：“你的意思我懂了。这件事由我来做吧！”
    高强拿出一张纸，说：“这上面是几年来没有侦破的刑事案件的数目，我让程学起弄来的。这是攻击白松华的一大理由。可以告他纵容黑恶势力，是黑势力的保护伞。至少可以告他不作为，不能胜任公安局长。强烈要求撤换他。另外，你也把收集到的材料用上来！我们不搞诬告，来实的。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民众的拥护和上级的支持。”
    牛得草想到一个主意，他想联合恒阳县最近几年里悬案、冤案的家属一起行动。到时候效果可能要更好。
    高强觉得这个注意不错。
    牛得草经过一天的串联，联系到了二十多户人。这些人要么是家里有命案未破的，要么是受到了黑势力欺压的人，由牛得草主笔，写了一封请愿书，要求县委县政府撤换白松华。
    牛得草准备在县人大会开幕的当天发动这场请愿。
    高强得知后，十分兴奋，忍不住向张明做了汇报。
    张明起先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想了一会之后觉得不妥。
    他对高强说：“高强，你们能够积极主动地和白松华展开斗争，我非常欣赏，也非常感谢。你的这个计策也的确很有效果。但是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主要是担心这样会触怒白松华和他的爪牙。你想想白松华是什么样的人，他的爪牙是什么样的人.牛得草这样公开地与他为敌，必然会引起白松华和他的爪牙的仇恨。采取报复行动是不可避免的。如果他们采取了暴力行动，老牛他们就会受到伤害，他们在明处，白松华的爪牙在暗处，防不胜防。”
    高强说：“这个问题我倒没想那么多。”
    张明拍了拍的他的肩膀，说：“我的同志，斗争既要讲勇气，也要讲智慧。既要想到收获，也要计算成本。尤其是不要让群众为我们受到伤害。如果他们受到了伤害，我们内心里会感到内疚。处理起来也相当麻烦。你说呢？”
    高强说：“还是你想得周全。要不然差点闹出流血事件。我还是幼稚了一些。”
    张明说：“你是好意。这件事也不是不能办，但是不能让他们公开。我觉得以匿名信的形式上交也可以起到一定的效果。你去劝劝牛得草，让他暂时克制一下。”
    高强立即找到牛得草，转达了张明的意思。
    牛得草十分感动。张明的确是一个好领导。在这样一个需要群众来为他出力的时候，他想到的是群众的安危。群众在他心中，不是利用的对象。他不像某些人那样，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的事，就不计群众的得失，罔顾民众的疾苦。
    无论是在历史上还是在现实生活中，这样的官员都不在少数。战场上，将军一声令下，无数战士的血肉之躯瞬间成为炮灰，而这有时只不过是为了达到他的一个小小的战略意图。所以有一将功成万骨枯之说啊！在当代，我们的某些官员为了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大搞政绩工程，就劳命伤财的事也不胜枚举啊！
    牛得草激动地对高强说：“高主任，感谢张县长对我们的关心。请转告张县长，我们不怕牺牲。我们要与白松华做殊死搏斗！”
    高强没想到这样反而激发了他的斗志。他赶紧向张明汇报。
    张明不敢马虎。只得亲自出面劝解。牛得草这才作罢。
    
    第407章如此盟友
    
    贾嘉华之前是力主让张明落选的，所以做了大量诋毁张明的工作。但是现在情况变了。现在他受制于张明，又不得不转过来帮张明说话了。
    这个难度就大了。说黑是你，说白是你，这样出尔反尔，叫人家无所适从。
    但是再难也要去做这个工作。
    于是他开始分头打电话，重新做工作。
    程序无非是这样：先拉一下家常，然后过渡到人大会的话题上来，再然后说，我现在对张明有了一个新认识，发现这个同志的确是一个好干部。看来，我们还要让他当选啊！以前我们对他还是有所误会的。认识一个人需要过程啊！
    当然还有另一个版本：上级对这次县长选举高度重视，要求全力落实组织意图，不能有什么意外出现。我是老党员了，虽然对张明同志的有些做法不敢苟同，但是我起码的组织纪律性还是有的。我觉得还是按照上级的要求去做好一些。因此，在这次选举中，我希望不要有什么小动作了。
    谈话对象多是他的老下级，虽然诧异于他的前后态度大相径庭，但是他们也知道政治上的事情就是这样，风向总是在随着情况的变化而变化。也许，老贾同志又有什么新的打算吧！
    他们大都说：“贾主任，我们唯你马首是瞻。你说往东，我们绝不往西。”
    和每个人谈话结束的时候，贾嘉华都要强调一句：“我们的谈话内容切切不要让外人知道了。就当我从来没有和你们说过什么。你知道，现在形势比较复杂。有的人可能会利用我们的谈话来做一些文章。这样，对工作不利，也对个人不利。”
    贾嘉华这样说的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防止有人把自己的转变泄漏给了白松华。他在内心里是忌惮白松华的，要不是现在有把柄被张明捏住了，他是不会这样和白松华作对的。
    两弊相权取其轻。目前，他必须先讨好张明。
    贾嘉华有点为自己感到悲哀，革命一辈子，临到老了，居然被别人控制了。真是太窝囊了。尤其让他窝火的是，自己居然被两个不同阵营的人控制了。这样实在不好做人。因为无论偏向哪一方都是对另一方的得罪。
    这样是绝对不行的。贾嘉华觉得自己还是要做个选择，只选择一方。不过，他拿不定主意在张明和白松华之间，哪一个最终能取得胜利。因此一直犹豫不决。
    再观察观察再说吧！
    在所有的谈话对象中，他最看重的是花定国。因为花定国的影响力最大。只要做通了花定国的工作，就等于是确保了张明的当选。也就是说，自己的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所以，和花定国谈话就不能简简单单地在电话中谈了，必须面谈。
    于是他亲自到春来集团去拜访花定国。说要急事要谈。
    花定国把谈话的地点放在了家里。这里清静，没有人打扰。
    陈春娥到公司去了。保姆倒过茶后，花定国说：“你先下去吧，不叫你不要再上来。”
    关上门，花定国问：“贾主任，有什么事，请说？”
    贾嘉华说：“还不是为了选举的事。你准备得怎样了？”
    花定国说：“都打过招呼了。你知道，我的话他们还是听得进去的。所以请你放心，我这边没有任何问题。”
    贾嘉华暗暗叫苦，这该如何是好？
    他沉吟了一会，说：“花总，情况有变化了。”
    花定国说：“是吗？有什么变化？”
    贾嘉华不敢说真话，就胡编说：“上面可能对我们的活动有所觉察，地位领导放出话来了，如果是选举出了什么问题，一定开展调查，追究相关人员责任。你知道，在我们省，还没有过让县长落选的先例。如果我们按原计划把事情弄成了，肯定会受到调查。这件事的真相如果浮出了水面，你我的日子不会好过啊！”
    花定国说：“那依你之见，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贾嘉华说：“其实，这一切都是白松华的主意。我个人是不大想干这件事的。我想了一下，我们何必为白松华的事，干一些对自己不利的勾当。我觉得我们最好是不插手这件事。最好是让张明当选，免得我们受到牵连。”
    花定国心中大喜，这正是自己想要的一个结果。
    他说：“贾主任分析得有道理。白松华他要怎样干，就让他自己干。我们就不插手了！”
    贾嘉华说：“可是你已经给别人做过工作了，那影响怎么挽回啊？”
    花定国本来就没有给谁打过招呼，他的计划是等到开会前再鼓动大家选张明。他说：“没关系。都是哥们，我再打个招呼就行了。没事的。”
    贾嘉华说：“我也准备这样做。不过，这些事我们要瞒着白松华。到时候，张明当选了，我们就推说，是代表们不买账，我们的工作是做了的。他也不好怪我们。”
    商量好之后，贾嘉华就告辞了。县人大会开幕在即，他这个人大主任有很多事情要做。
    贾嘉华走后，花定国来到公司，把情况告诉了陈春娥。
    陈春娥说：“这是个好消息。这样，张明的当选就有把握了。白松华一个人不可能扭转局面。”
    花定国说：“贾嘉华的改变主意，让我感到意外。”
    陈春娥说：“事情总是在变化之中嘛！你起初不也是想让张明下台吗？后来不也变了。贾嘉华可能也有某种特别的原因吧！不过我估计人家不是像你那样，是那种不可告人的原因。”
    花定国说：“老婆，你就别揭我的疮疤了。贾嘉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陈春娥说：“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花定国说：“不是我们男人不好，是你们女人对我们男人要求太高了！”
    陈春娥说：“我有一个主意，为了不得罪白松华，你到时可以把运作失败的责任推到贾嘉华身上。”
    花定国大喜，说：“老婆你真聪明。”
    与此同时，贾嘉华在回家的路上，也想到一个向白松华交代的方法：那就是把责任推到花定国身上。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为了自保，只好对不起盟友了。
    
    第408章假照片
    
    恒阳县的人大代表们纷纷住进了恒阳宾馆。第二天早晨就要开会了。
    花定国觉得时候已到，就把恒阳县企业界的朋友邀请在一起吃饭，席间闲聊的时候，他对张明大加赞扬后，说：“一个县的经济要发展，必须有一个好县长；一个县的社会要稳定，也需要一个好县长。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张明同志就是这样一个好车头，我希望大家支持他。我相信他不会让大家失望。”
    花定国在这些人当中威信很高，他说的话自然得到了大家的响应。
    晚上十一点钟，代表们都入睡了。一个服务员模样的人悄悄地往各个房间里的门底下塞着一个信封。每塞一个，他就直起身来，瞻前顾后一番。见没有动静，就继续行动。
    一楼塞完后，他又跑到二楼。
    程学起和几个干警在监视器里把他的行踪看得一清二楚。
    恒阳宾馆原本只在电梯里设有监视器。走廊里的监视器是这两天里悄悄地安装起来的。所以一般人都不知道这个情况。这个往房间里塞东西的人显然也不知道这一点。
    一个干警说：“程副局长，我们可以行动了吧？”
    程学起说：“不要急！等他到三楼之后，我们再来个瓮中捉鳖！”
    干警说：“可是这样的话，他的传单就发多了。那对张县长的名声不是有很大的影响吗？”
    程学起说：“就是要造成大的影响。影响越大越好。”
    干警们有点不大明白。程学起说：“他们造的影响越大，就越容易让大家认识到他们的阴险。只要我们及时宣告这是某些人的阴谋，大家不但不会相信这些诬告，反而会因为对这种阴谋的愤怒，对张县长更加有好感。凡是坏人反对的，我们好人就应该坚决拥护。你们说是不是？”
    干警说：“局座高明。”
    程学起说：“这也不是我的主意。这是张县长的指示。他说，要让所有的代表欣赏一下造谣者的文笔。”
    干警说：“我看这个张县长很有大将风度。是个干大事的人！”
    这时，那个人已经来到了三楼。程学起说：“行动！”
    监控室就设在三楼。几个干警立即出动，将那个人抓获了。
    程学起连夜对他进行了审问。
    那家伙叫陈二毛。他十分狡猾，一口咬定，自己是受雇于人。他根本不知道信封里装的是什么，以为是广告。让他说出是谁雇佣的他，他就推说当时没看清楚是谁。
    看来这都是事先就定好了的口径。
    不管采用什么方法，都无济于事，陈二毛就是不供认。
    看来，一下子还不能得到他的口供。得不到口供，就不能将事情的真相公布给大家，因为没有证据，公布了也不能让大家相信。
    程学起赶紧将情况向张明做了汇报。
    张明对程学起说：“那就慢慢审吧！我们的计划要做一下改变。你赶紧去把传单收回来，不要扩散了！”
    程学起到走廊里看了看，幸好，信封都只塞进去了一半。他和干警们一起，把所有的信封又收了回来。
    一个干警好奇，悄悄地留了一份。
    程学起是个细心的人。他数了数信封，发现和房间数相比差了一封。他笑着说：“弟兄们，差了一封。你们哪个藏着了，赶快交出来。这个传出去影响很不好的。你们不要抱着猎奇的心理私自藏着了。这是组织纪律。”
    那个民警只好乖乖地交了出来。他说：“程副局长，你真可怕！这你都能查出来。得，我坦白成宽,缴枪不杀！”
    程学起说：“你们把人带回去吧！然后回家休息！”
    等几个民警走后，他掏出信封里面的东西。里面有四张照片。一张是张明和钟越的亲密相拥的照片，一张是张明和戴丽丽搂抱的照片，一张是张明和严丽紧挨在一起的照片。这三张都是穿着衣服的。另一张就有点不堪入目了，是张明和一个年轻女子在□□的裸照。
    除了四张照片外，还有一张传单，上面列着张明的各种罪状。一共有十多条。
    连程学起看了之后，也对张明有了怀疑。特别是那几张照片，更具有说服力。程学起相信，百分之八十的人看了这些资料都会以为张明是一个大□□分子。如果没有强有力的证据，很难打消大家对张明的怀疑。
    形势严峻。程学起立即向张明汇报：“张县长，资料已经收回来了。我看了一下，这些资料很有煽动性。特别是几张照片，杀伤力更大。如果流传出去，后果会很严重。”
    张明听了心里也有点慌乱。因为事实上他在男女关系上是不能过硬的。风流事也够多了，也许在自己未察觉的情况下被人偷拍了也说不定，如果是那样，就麻烦了。
    不过，他还是很镇定地对程学起说：“你先不要慌。先把资料带过来。直接到我的宿舍来！”
    程学起来到张明的房间，关上门，然后递给张明一个信封。
    他想，张县长啊张县长，不知道你看了这些照片后会作如何感想。也许，你真是一个风流县长呢！如果是这样，我就是想帮你，在事实面前也无话可说了。
    张明拿过信封，先看了看传单，然后说：“纯粹是子虚乌有！”说着，把它扔在了一边。
    看到照片时，张明着实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就断定这几张照片是假造的。因为，第一：那个和自己裸身在床的女子自己并不认识，可见纯属假造。第二：和钟越、严丽、戴丽丽三人在一起的照片也有一个明显的漏洞。那就是虽然这三张照片都是他和几个美女在亲密拥抱，可是美女们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点他所熟悉的那种甜蜜陶醉的表情。抱的姿势也很生硬。再说，如果他和这几个人的亲密交往真被发现了，那所拍下的图片就绝对不会这么“健康”了。可见，对方并没有掌握他和她们交往的证据。只是凭想当然罢了。
    程学起在旁边问：“张县长，这可怎么办？他们手上肯定还有大量资料，我们不可能全部截获。”
    张明说：“程副局长，你该不会以为这一切都是真的吧？”
    程学起说：“说实话，真不真，只有你自己清楚。不管是真是假，你都必须想好对策啊！”
    张明说：“好你个程学起！听你这口气是在怀疑我。你把这些照片再仔细看看！亏你还是个刑侦专家，难道你不知道照片也是可以假造拼凑的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几张照片都是从公开的照片中拼凑的。那个裸身女人我从未见过，估计是个□□。你明天把这些照片拿去鉴定一下，就知道了。”
    程学起不好意思地说：“一时慌乱。没有想这么多！主要是现在干部的□□现象很严重，所以一看到相片就有点半信半疑了！我连夜就去鉴定。如果鉴定出这是假照片，事情就好办了。我们可以把鉴定结果进行公布，这样，他们造谣中伤你的阴谋就不能得逞了。
    
    第409章白松华想杀人灭口
    
    第二天一大早，张明把相片拿给钟越看。钟越吓了一跳，说：“什么时候被被别人拍下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张明笑着说：“瞧把你吓的。放心，这是拼凑出来的。”
    钟越说：“拼凑的也不能让它流传出去。要不搞得满城风雨的，以后我还怎么在恒阳工作？”
    张明说：“放心吧！程学起已经拿到省公安局进行技术鉴定去了。结果一出来，我们就通过多种渠道在全县通缉这个造谣犯。这样，既可以防止他出来到处传播，又可以告诉大家事情的真相，让群众不要受骗上当。”
    钟越说：“可是，我总有那么一点做贼心虚的感觉。毕竟，我们曾经有过那么一段。”
    张明说：“幸亏我们刹车得早！要不然今天被曝光的就不是假照片，是实况转播了！”
    钟越说：“想想都让人后怕！”
    张明说：“现在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可以断定，我们的事目前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们相当于是清白的。”
    钟越叹道：“也只能说是相当于了。我们也不必慨叹过去了，且立足现实着眼未来吧。你想办法把事情摆平吧！”
    张明说：‘我自有安排！我们先去开会。今天要作政府工作报告，也不知道代表们能不能认可？“钟越说：“放心吧！群众对你还是认可的。”
    这次的政府工作报告写得的确很有水平。果然是重赏之下有勇夫。
    张明在审稿的时候就发表过感叹：奖励也是一种生产力。如果这次自己不给他们设奖，绝不会有这么好的报告。
    报告赢得了代表们的阵阵掌声。这些掌声当中有应景的，有附和的，但相当一部分是发自真诚的。
    在张明念报告的时候，程学起叫人上台来递给张明一张纸条。张明借喝水的机会看了看纸条。
    纸条上写着：张县长，鉴定结果出来了。相片是拼凑出来的。这是省刑侦科的鉴定结果。下一步怎么办？
    张□□里很快有了主意。
    报告做完之后，他说：“同志们，为了开好这次人代会，我们不少工作人员都是夜以继日地在工作，为大会的圆满召开默默地奉献着。当然，与此同时，少数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也在夜以继日的工作。不过他们不是在奉献，而是在捣乱。昨天晚上，恒阳县公安局副局长程学起同志接到举报，有人在代表住宿的宾馆，也就是恒阳宾馆散发传单，程副局长迅速安排得力干警，抓住了犯罪嫌疑人。下面我们请程副局长通报一下案情。”
    台下立即一片哗然。大家议论纷纷。
    有一个人的脸色十分难看。这个人就是白松华。
    他心里窝火的是，手下的人真是大草包，散发传单居然被捉获了。不过他不担心这个草包会供出自己。事先早就想好口径了。更主要的是，作案人陈二毛的家属已经在他的控制中，白松华相信他不会背叛他。陈二毛必须对他家人的安全负责。他更窝火的是，公安局的行动，竟然连他白松华都不知道。程学起俨然成了公安局的“第二中央”了。
    这样下去还得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白松华决定找机会解决这个问题。
    程学起走上台来，对大家说：“同志们，下面我就昨晚的案情做一下通报。”
    通报了相关情况后，程学起举起手中的一份鉴定书说：“同志们，这是省公安局刑侦科的鉴定书。鉴定书证明，这次散播的关于张明县长和某些女同志的亲密照片是拼凑加工而成。虽然我们没收了一部分资料，但是也不排除有一部分已经流传到社会上了。希望大家不要相信，也不要传播。我们正在对犯罪嫌疑人陈二毛进行审讯，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出幕后推手。目前，公安局正布下罗网，抓捕参与这次犯罪活动的相关人员。也恳请各位代表积极举报。”
    代表们在下面议论纷纷。除了少数人幸灾乐祸外，多数人都对这种行为表示愤慨和不耻。
    这个时候，会议主持人，县人大主人贾嘉华讲话了。刚才在程学起讲话的时候，张明就递了一张纸条给他。让他做表态性发言。
    虽然白松华就在场，但是贾嘉华不得不挺枪出马了。
    他说：“同志们，刚才程副局长通报了案情。我不知道大家作何感想，但是我的的确确是愤怒了。我觉得这是一起恶性的中伤领导的案件，是某些人搞权利斗争的阴谋，无非是要搞垮张明同志，搞乱恒阳，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我觉得这是我们恒阳县的一大耻辱。在此，我要质问某些搞阴谋诡计的人，你们的意图何在？你们以为这样做就能使天下大乱吗？你们以为这样做你们的阴谋就能得逞吗？不！你们打错了算盘！你们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同时也低估了恒阳县人民的智慧和觉悟。我相信我们恒阳的干部和群众不会上当，绝对不会。
    同志们，众所周知，张明同志是一个品德正、能力强的好干部，到恒阳的时间不长，但政绩突出。这一点大家也许比我等清楚。所以我希望大家站稳立场，不信谣，不传谣，以实际行动回击那些阴谋家。”这里的实际行动，当然是指明天的县长选举了。
    贾嘉华发言的时候，有不少人感到惊讶。
    最惊讶的人当属白松华。这个人难道就是自己的盟友贾嘉华吗？你处在这个位置上，说几句官话可以谅解，但是言辞何必这么犀利？何必这样声色俱厉？看我怎么收拾你！
    万家乐等人也很惊讶。贾嘉华什么时候转到张明这边来了？他不是一向和张明作对的吗？
    张明也有些惊讶。他惊讶的是贾嘉华的口才。没想到他也能说出这么有力度的话来。殊不知，贾嘉华最拿手的就是这种声讨式的发言。这是他在□□当中训练出来的。那时候就兴这个。
    贾嘉华发言完毕后，说：“张明同志，你是受害者，想不想对大家说点什么？”
    张明接过话筒，说：“别的我不想过多说。我只说一句话。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希望大家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真实的张明。”
    贾嘉华又请县委书记钟越发言。
    钟越也只做了简短发言：“同志们，谣言止于智者。我相信我们恒阳县的干部和恒阳县的人民不会受到蒙蔽。我可以正告某些人，这里不是资本主义国家，这里是社会主义社会，我们绝不允许某些人把资本主义国家里□□的那一套在我们恒阳县大行其道。公安部门应抓紧时间，加大力度，力争尽快破案。全体代表不要受到这起案件的影响，不要在社会上扩散，不要发布小道消息，要集中精力开好会。我相信，我们这次会议一定能圆满成功。”
    散会后，白松华气急败坏地回到家里。他在客厅里想了片刻，立即拨通了唐风的电话，他要唐风派人干掉陈二毛。唐风说：“老大，我看不必要吧！陈二毛绝不会乱说的。他难道不怕我们对他的家人不利吗？”
    白松华说：“你懂什么？少废话！赶快行动。人只要活着，就有可能泄漏秘密。我只相信死人。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
    为了确保这次行动成功，他决定亲自出马策划。他对唐风说：“你把人召集好，在你那里集合，我马上过去。”
    白松华没有想到，他的话被在房里休息的陈江容听到了。
    白松华一走，陈江容就打电话告诉程学起，白松华要杀陈二毛灭口。
    
    第410章罗网
    
    程学起向张明做了汇报。
    张明说：“人犯现在关押在哪里？”
    “在第二看守所.”
    张明说：“立即将陈二毛转移位置。然后诱敌深入，懂吗？”
    程学起说：“明白。”
    白松华来到唐风的办公室。唐风现在是松涛建筑公司的总经理。明里在帮白松涛打理生意，暗里也在帮白松华管理黑道上的弟兄。这时他已经召集了七八个马仔在办公室里待命了。
    白松华一进来，七八个马崽就唰地站了起来，齐声喊道：“大哥好！”
    白松华威风凛凛地朝他们点点头，算是招呼他们。当黑帮老大，比做公安局长威风多了。在这里可以肆无忌惮威风八面，有君临天下之感。但是当公安局长就不能这样放肆了。必须要顾忌影响，必须要低调，远远没有做黑帮老大过瘾。相比之下，白松华更喜欢扮演老大的角色。
    他说：“行动目标等会唐大哥会对你们讲。我来主要是为你们提要求。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活儿要做的利索一点，不要留下什么痕迹。这方面我以前没有少教你们。还有一点，就是要强化纪律。不管成败，都要做到守口如瓶。道上的规矩我就不多说了。唐风，你负责布置具体的行动。其实也不用这么多人，又不是劫狱。两个人就行了。兵不在多而在精。其他人负责接应。最好是用无声手枪。不要弄出大的响动。还有，不要伤及无辜。我们也要讲人性化嘛！”
    几个人哈哈大笑。干的就是没人性的活，老大真幽默！
    唐风将行动定在晚上进行。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罪恶总是喜欢躲在黑幕下进行活动。
    执行任务的人分别是丁一和肖强。两人曾经在二看被关押过，因而对路径相当熟悉。丁一从后院爬上墙头看了一下，和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特殊戒备。大门的哨兵也是形同虚设，到半夜就开始打瞌睡了。和平时期，谁也不会想到有人会来看守所里来捣鬼。除非是吃豹子胆了。
    今天来的就是几个人吃了豹子胆的人。他们窜到关押陈二狗的房间里门口，拿出特制工具打开了锁。丁一用小手电筒往里一照，一个人正蒙在被窝里睡觉。丁一朝着被窝就开了两枪。肖强说：“怎么不看看就开枪了，当心杀错了人！”
    肖强走过去，揭开被子，发现里面没有人，里面也是一床被子。肖强说：“坏了！上当了。我们赶快撤！”
    正在这时，突然警铃声大作。看守所的灯也全部亮了起来。丁一出门一看，坏了，十几个□□正端着枪对着他们俩呢！
    中计了！可是想跑已经晚了！负隅顽抗没有任何意义了，他们只好束手就擒。
    外面的几个人看到情况不对，早就逃之夭夭了！
    陈二毛和公安干警们在一起目睹了这一切。程学起把被打穿了几个洞的被窝拿过来给陈二狗看，说：“瞧！这就是你给他们卖命的结果。要不是我们及时把你转移，这几个洞就在你身上了！”
    陈二狗本来是没打算背叛白松华的，此刻见到白松华竟然想置自己于死地，他感到十分愤怒十分寒心。白松华，你也太毒了。既然你不仁，那你就不怪我不义了！
    他一气之下，就招供了。
    程学起拿到证供，欣喜地跑到张明那里报喜。
    他说：“就凭这，我们就可以抓捕白松华了！”
    张明说：“抓当然是可以抓了，但是我觉得目前光靠这还不能把他彻底击败！我要的是能让他判死刑的罪证。我想当前还是慢慢地积累他的罪证为宜。等找到他的大罪证之后，再全线出击，算他的总帐。因此，这次陈二毛招供的事暂时保密。我们也暂时不牵扯到白松华。”
    程学起问：“那陈二毛怎么办？”
    张明说：“让他出去躲躲吧！我之所以说不要把陈二毛招供了的事透漏出去，目的就是想保护他。你想想，如果白松华知道陈二毛背叛了他，他会放过他或者他的家人吗？如果因此再酿出什么惨案，我们的心里会不安的。”
    程学起说：“张县长，你考虑问题总是比我想的长远，想得全面。我服你！”
    张明笑着说：“少拍马屁！你我之间就别来这一套了。”
    程学起说：“白松华最近很猖狂的，张县长，你要小心啊！”
    张明说：“谢谢你！我已经加强了保卫措施了。我现在的新司机李二狗就是一个好手，功夫很不错的。有他在我身边，我很有安全感。”
    程学起说：“老是这样防也不是办法。尽快地铲除白松华才是上策啊！我一定加快进度。”
    张明说：“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记住我刚才的话，对付白松华这样的坏蛋，我们必须要找到能够判他死刑的证据。要把他往死里整。只有这样，他才能永不翻身。他的党羽与团伙才能彻底被摧毁。”
    程学起说：“对！黑社会团伙的头目即使进了牢房，他也能遥控指挥牢房之外的喽罗。我们不能给白松华这样的机会。”
    唐风和几个马崽看到丁一和肖强被捉，飞也似的跑回“大本营”向白松华汇报。
    白松华十分震惊，看守所一向戒备很松的，今天怎么会有重兵防守？看守所里有这么大的行动，自己这个当局长的却一无所知？
    唐风说：“看样子程学起好像是事先就知道我们要去的，所以设好了陷阱等我们钻呢！我们内部是不是有内鬼了？”
    白松华说：“除了你们这几个外，我没有说给别人听。要说内鬼，就是你们这几个人了。”
    唐风说：“我们这几个人是绝对没问题的。自从接受任务后就没有离开过，也没有人打过电话。”
    白松华说：“难道程学起是诸葛亮，事先料到我会采取行动。没这么神吧！事已至此，想办法弥补吧！你一定要想办法带信给丁一他们，让他们不要乱说。”
    
    第411章当选
    
    县长选举马上就要开始了。
    白松华在会前问贾嘉华：“老贾，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贾嘉华说：“事情恐怕有点悬。昨天散播传单的事起到了弄巧成拙的作用，反而让大家对张明增添了好感。据我所知，有些代表本来是准备弃选张明的，但是经过那件事情后，他们又决定选张明了。我估计有很多人都是这样，情况不妙啊！”
    贾嘉华正愁不好向白松华交代，昨天的传单事件正好为他提供了一个借口。
    白松华气急败坏的说：“都怪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把事情搞砸了！不知道花定国那边的人怎么样？”
    贾嘉华说：“也靠不住。我听说花定国还动员大家选张明呢！不过，我这只是道听途说，并没有什么凭证。如果真是这样，这次我们的行动就完全失败了。”
    贾嘉华料定张明必然当选。这件事情必须有人来负责任。白松华肯定会很不高兴。不如把责任往花定国身上推，以免白松华的怒火烧伤了自己。
    白松华说：“不会吧！老花不是很不喜欢他吗？”
    贾嘉华说：‘这个我也只是听说。但愿不是这样。不过，你还是找人求证一下比较好！”
    白松华就打电话问花定国。花定国也谈到了传单事件的副作用，后来也含糊其辞地说：“我感觉到老贾在这件事上并不上心。我还听说老贾还找人专门谈过，在这次选举中一定要和组织保持一致性。是否真有此事，还有待调查。总而言之，我感觉到这件事成功的可能不大了。”
    白松华不需要找谁求证，就知道这两个人在互相诿过。可以断定，这两个人都“变心”了。至于是什么原因，目前不得而知。
    白松华恨恨的想，两个老东西，过几天我就要你好看。不给点厉害你们瞧瞧，你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白松华想了想，决定先给他们来个挑拨离间，同时也给他们一点警告。
    这个挑拨离间的方法很简单。他对贾嘉华说：“老贾，刚才花定国说你曾经动员一批代表选张明，可有此事？”
    贾嘉华是何等老练之人，他哈哈大笑道：“这话别人信，你肯定不信。我贾嘉华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老花这个人，老奸巨猾，喜欢挑拨离间，松华，你是个有头脑的人，应该看的很清楚啊！”
    白松华冷冷地说：“人是会变的啊！我不知道是你变了，还是花定国变了。这件事我会搞清楚的，相信谁，不相信谁，我白松华心中有数。”
    贾嘉华在电话那头就听出了白松华的不满与威胁，他心里不觉一寒，一丝恐惧爬上心头。
    白松华挂上电话后，又给花定国打电话：“花总，我听贾主任讲，你前天动员过大家支持张明，有这事吗？”
    花定国破口大骂：“放他娘的狗屁！他自己背信弃义，还栽赃陷害我。贾嘉华这个人不是个好东西。松华，你别信他的一派胡言！我这个人你还不了解吗？”
    白松华不敢用对待贾嘉华的口气和花定国说话，他笑道：“老贾可能也是误会了你吧！是非曲直，总有一天要搞清楚的，您说是吗？”
    花定国心虚地说：“是的！是的！日久见人心，日久见人心！”
    白松华也不想和他多说话。反正，话说到这里，挑拨的目的也达到了，警告的意思也表达了。
    花定国当然也听出了他的威胁之意。一会儿之后，他也揣摩出了白松华的挑拨意味。
    他想，白松华啊白松华，你把我们当三岁小孩吗？我们不会被你吓倒，也不会被你蒙骗。
    他立即找到贾嘉华，如实复述了白松华对他的讲话。他说：“老贾，白松华这小子在玩离间计呢！他太低估我们的智商了！”
    贾嘉华说：“我也估计是这样。以老兄的人品，断不会如此。花总，我担心白松华已经识破了我们的用心。明争我倒不怕他，我怕的是暗斗！这小子心狠手毒，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啊！”
    花定国说：“如今，怕也是没有用处的。最好的办法是早点把他摧垮。这样我们就没有威胁了！”
    贾嘉华说：“好主意。我建议我们投靠到张明这一边，齐心协力斗白松华。我就不相信斗不垮他。照这小子的罪行，都可以枪毙他几次了！”
    花定国说：“等人大会结束后，我们就去找张明谈谈合作的问题。”
    选举之前，钟越的心有点忐忑。她对张明说：“我真有点担心会出意外。”
    张明说：‘放心吧！你要对我有信心嘛！也要对代表有信心！更要对人民有信心！邪不压正是颠扑不破的规律。“钟越说：“话是这么说，没看到结果我总是有点担心。”
    钟越身为县委书记，如果县长选举出了问题，她是要负全责的。这是从公的角度。于私，张明是她心爱的人。她也不希望张明落选。
    看到她忐忑不安的样子，张明想，女人毕竟是女人，在大事面前似乎总比男人少一分镇定。不过，他也看出了钟越对他的关心。
    选举开始了。先是领导同志投票，然后是其他代表投票。
    按照规定，实行当场唱票。第一票报出的竟然是万家乐，第二票也是万家乐。钟越的心绷紧起来，张明却面色平静。幸而第三票是张明，接下来的也几乎都是张明。钟越的脸上才露出了笑容。
    万家乐却变得紧张起来。原来他还有一种侥幸心理，希望在白松华等人的运作下，自己来个渔翁得利。现在看来这是幻想。不但是幻想，而且还起到了副作用。因为这样会有人怀疑自己就是策划散发传单诬陷中伤张明的人。真是羊肉没吃着，惹得一身膻。
    万家乐登时感到脸有些发骚。仿佛受到了千夫所指。人群中也确实有人在议论他了。
    更要命的是，自己有可能从此失去张明的信任。他感觉到自己跳到黄河里都洗不清了。
    都怪自己不成熟，当初陈春娥给自己透漏这个消息后，应该主动告诉张明的。这样，张明就不会怀疑自己了。
    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补救一下。张明和他只隔着两个座位，他写了一张纸条递给张明.
    张明拿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张县长，这些人真无聊！希望你相信我！
    张明知道他并没有参加这次阴谋，有点野心也是可以体谅的。现在还是以团结人为主。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他看到万家乐正看着他，就朝他微微一笑。
    万家乐看的出这微笑是友好的，他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张明是个心胸宽广的人，这样的人还是值得辅佐的。
    选举结果出来了，只有十多人选的是万家乐，有两人弃权。其余全部选了张明。张明当选了。全场报以热烈的掌声。
    和以往相比，这个票数并不高。以往像这样的选举几乎都是百分之百的得票率。但是在今年这一特殊背景下能达到这一结果，钟越和张明还是比较满意的。
    不过，张明也看到了白松华的能量是不容低估的，那十几个没有选张明的代表就是他的铁杆支持者。
    张明发表了简短的就职演说：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感谢把神圣一票投给了我的人，这是对我的肯定，也是对我的激励；也感谢那些没有投票给我的人，这是对我的批评，也是对我的鞭策。这说明，我的工作还有许多要改进的地方。、、、、、今后，我将团结全体干群，鞠躬尽瘁，竭尽全力，努力建设一个和谐、富裕的新恒阳。”
    掌声经久不息。
    
    第412章得意忘形的后果
    
    散会后，张明就收到了一条祝贺信息.
    这是电视台主持人云朵发来的。
    云朵写道：“恭贺你高票当选，何时慰劳一下助选功臣？请我吃顿饭总应该吧！”
    如果是在选举前，张明肯定就婉拒了。人处危机之中的时候，头脑会冷静一些。但是现在挫败了白松华的阴谋后，张明有点得意忘形了。
    他不想拒绝美丽的云朵。此刻，他想找一个人分享一下他的喜悦。尤其希望找一个美丽的女子分享。
    他打通她的电话，问：“今晚有空吗？今晚我请你吃饭。”
    云朵说：“好啊！今晚我太有时间了！不但有时间，而且有空间。你到我家来吧！我家里人都走亲戚去了。就我一个人在家。我请你吃饭，不过，菜由你来买！”
    张明说：“那我就带一些菜去！好不好？不过，要稍微晚一点，等夜色降临时我再去，好不好？”
    云朵高兴地说：‘那我等你！”
    张明让司机李二狗去买了一些菜放在后备箱里，然后躺在后座上，对李二狗说：“先在城里转两圈。”
    之所以躺在后座上，是不想让别人看见他。之所以要转两圈，也是为了摆脱可能有的跟踪。不过，张明认为，此时应该是最安全的时候了，白松华刚刚受到挫败，不会有闲情来跟踪自己。
    这样做，只是为了预防万一而已。
    转了几圈后，张明就指挥李二狗把车开到了云朵家门口。他拿出里面的菜后，对李二狗说：“小李，你自己去弄点吃的，然后就在附近等着我。我去拜访一个朋友。”
    云朵今天打扮地像一朵花，张明看到她后，不觉赞叹道：“云朵，你真美！不愧是我们恒阳最绚丽的一朵彩云。我有一个想法，聘请你做我们恒阳县的形象代言人，怎么样？”
    云朵说：“这是你开的第二张支票了！不会是空头支票吧！”
    张明知道她是在指他曾经许诺把她调到行政部门工作的事，就说：“怎么是空头支票呢？马上就可以兑现了！不过，我担心你会后悔，担任行政干部没有当主持人风光。”
    云朵说：“不后悔！我思考了一下，觉得在小电视台工作，不会有太大的进步。吃的也是青春饭，过几年美丽不再的时候，即使领导和观众不嫌弃我，我也要自觉地把位置让给新人。这是我想改行的主要原因。”
    张明把菜递给她说：“那你今天就好好表现，如果炒的菜合我胃口，我就帮助你实现这个愿望！”
    云朵说：“一言为定！来，我们拉勾！”
    说着，拉过张明的手，和他做了一套拉勾的动作。其天真可爱之态，让张明喜欢得不行。真想揽她入怀，香她一口。
    云朵欢天喜地地到厨房做菜去了。她今天找张明，的确是为了工作上的事。
    张明也知道云朵找他，是有目的的。不过，他并不反感。因为这件事本来就是自己先说起来的。再加上，云朵也非常坦率。张明喜欢坦率的女孩。
    不一会儿，饭菜就做好了。
    吃饭的时候，云朵不停地给他夹菜。张明说：“云朵，在喂猪吗？”
    云朵格格直笑说：“哪有啊！人家想你多吃点！“
    张明勾引女孩的旧病又复发了，说：“你这样子，有点像我老婆！“云朵脸一红，说：“张县长，你取笑我了！我要是有福气做你太太就好了！“张明说：“是吗？恐怕是你取笑我吧！我要是有你这样一个优秀女孩做太太，不，哪怕只是有你这样一个红颜知己，也心满意足了！”
    说着，双眼炽热地盯着云朵。
    云朵被他看得有点心慌意乱。起身说：“我再去给你做个汤！”
    张明知道，话说到这个份上，对方还不反感，就意味着有戏了。他站起来，走到云朵身边，一把抱住了云朵。
    云朵挣扎了两下，就把头贴在他的胸前不动了。她说：“你真大胆！我没料到你会这样搞突然袭击！你怎么就断定我会依从你？”
    张明也不说话，捧起她的脸，朝她的唇印了下去、、、、、。
    张明搂起她，想把她抱上床。云朵挣扎着说：“今天不要！不要嘛！“不过张明此刻已经激情澎湃了，他丝毫不理会云朵的恳求，抱着她，向房内走去。
    可是，正当他把云朵平方在□□，准备品尝一下云朵这盘美味的时候，却听到砰的一声，门被踢开了，有人喊道：“好一个流氓县长！弟兄们，眼睛睁大一点，学学张县长的□□功夫。”
    云朵尖叫一声。张明回头一看，只见四个彪形大汉，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幸亏还没有脱衣服。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白松军派来的人。
    选举结束之后，白松华气地七窍生烟。他来到白松军的娱乐城，乱饮了一番后，把贾嘉华、花定国大骂了一顿，又把白松军、白松涛、唐风等人猛训了一番。
    “一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一件事都没有办好！气死我了！什么时候你们能干一件让我开心的事！”
    骂完之后，就搂着一个小姐发泄去了。
    白松军、白松涛和唐风等白松华走开了之后，合计了一番，决定干一件让大哥高兴的事。什么是大哥高兴的事呢？当然是大哥不喜欢的人倒霉了大哥才会高兴。
    正巧，白松军安排负责监视张明的人打来电话，报告说张明到电视台主持人云朵家里去了。
    唐风说：“肯定是幽会去了！这正是一个教训他的好机会。可以派人去打他一顿，破他的相。能够捉他们的奸是最好的。这个场合他即使挨了打，也不会声张的。”
    于是几个人就来到了云朵家。
    云朵的家是一栋二层小楼。几个人从旁边攀援而上，从二楼进入，然后下到一楼。所以才有了上面的一幕。
    张明暗叫一声不好，这回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都怪自己大意，在革命尚未成功的时候就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没办法，虽然敌强我弱，但是在美女面前不能丢了风度。他厉声斥责道：‘你们是谁？竟敢私入民宅？趁早离开，要不然，要你们好看！”
    几个壮汉哈哈大笑。中间一个黑脸汉子说：“不好意思，我们是黑社会的，和你不是一个系统。不属你管！你当县长有什么用？弟兄们，去找一跟绳子来，把他们绑到一起。”
    旁边一个进言道：“大哥，今天得罪了县长，横竖也是违法。不如我们先快活一番！”说完，很淫亵地对这云朵说：“小妞，刚才打搅了你的好事，张县长看来不能陪你了，我们来接着陪你，搞一个接力赛如何？”
    其他几人一阵淫笑。
    云朵大骂道“放你的屁！你们要是敢动我一下，我就对你们不客气！”
    黑脸汉子笑道：“还是个烈女呢！我喜欢！弟兄们，你们先看着张县长，我来给你们表演一下，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猛男！”
    说完，他一步步朝云朵逼过去。张明朝他扑过去，却被人紧紧拉住。
    不一会儿，云朵就被黑脸汉子抓住了。他狞笑着把云朵按在了□□
    第413章化险为夷
    
    云朵像一只被老鹰抓住的小鸡，挣扎起来。她一脚捅向黑脸汉子的裆部，正中他的要害。黑脸汉子一声惨叫，捂住下部，跌坐在地上。
    他嗷嗷叫到：“臭婊子，你敢踢我！看老子等会怎么收拾你！我先歇一会！弟兄们，接着上！今天我们来个接力赛！”
    云朵站在床前，怒目圆睁，斥道：‘你们谁敢上来，我就废了他！“虽然云朵气势极盛，但是有一个流氓还是来到她的身边，三两下就制服住了云朵。当他想云朵扑过去的时候，云朵故伎重演，用腿狠狠地向他的的胯间踢去，可是这流氓却灵巧地让开了，并且顺势抓住了云朵的腿。这家伙力大，云朵奋力挣扎，竟然动弹不得。他紧紧地扭住云朵的腿，将它扛在肩上，说：‘小妞，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采用这种姿势？“几个流氓哈哈大笑。那个被踢了的黑脸汉说：“老弟，你真行！快点行动吧！弟兄们等着看戏呢！”
    那流氓用手一拉，云朵的裤带就被拉断了。张明奋力想挣脱两个汉子，但是无济于事。只得喊道：“不许动她！你们这是犯罪！你们要被枪毙的！”
    黑脸汉子疼痛稍缓，起身走到张明身边，啪啪打了张明两嘴巴，说：“少废话！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干什么的。黑社会的，犯罪是我们的本职工作，你说说，老子不犯罪，不等于失职吗？”
    又是一阵大笑。
    这时，云朵的裤子也被拉下了。粉红色的内裤和雪白的大腿也暴露了出来。此时的云朵已无力挣扎，脸上淌满了屈辱的泪水。
    张□□如刀绞。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强暴吗？可是文弱的他，在暴力面前，又能怎样呢？他后悔万分，今天真不该来和云朵见面。害了自己，也害了云朵。自己是活该，可是云朵是无辜的啊！
    眼看这那流氓都开始脱裤子了，一幕悲剧就要在自己眼前上演，张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心里暗自发誓，假如今天能活着离开，一定要将这几个流氓千刀万剐。
    忽然，只听碰的一声，是大门被踢开的声音。然后听到有人喊道：“张县长，不要怕！派出所的人已经把这里包围了。我来救你来了！”
    这是李二狗的声音。张明大喜，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是李二狗冲进来了。
    李二狗吃饭刚回来，他听到里面有动静，知道出了问题。本打算报警，但转念一想，张明是来和一个女孩子见面的，被大家知道了影响不好！同时他又担心，□□来晚了会出事。于是他从车厢里拿出一把大扳手，冲了进来。不过，他也不是有勇无谋之人，冲进来的时候故意说派出所已经包围了房子，让几个流氓产生恐慌心理。
    几个流氓没想到会杀出这么一个程咬金。
    刚才他们听到说派出所的干警来了，心里已经慌乱起来。再加上李二狗一进来，拿起大扳手就向他们砸来，其气势十分凶猛。黑脸汉子说：“快跑！弟兄们！”
    几个流氓本来就如同惊弓之鸟，听头头喊跑，也无心恋战，放下张明和云朵，夺门而逃。
    李二狗想要去追。张明说：‘二狗，算了！穷寇勿追！总有一天他们会落入法网。“李二狗就停了下来，说：“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让您受惊了！”
    张明把二狗拉到房门外，对云朵说：“云朵，你先整理一下！”然后关上了房门。
    出来后，张明问：“二狗，真的有派出所的人吗？”
    二狗憨笑道：“哪有啊，我虚张声势罢了！没想到这几个小子不经吓，这么快就跑了！我还以为有一场恶战呢！“张明说：“二狗，你真是有勇有谋啊！今天的事真是的得亏你了！我要重重的奖赏你！“二狗说：“不用！张县长，你是我的恩人，我报答你是应该的，再说，我现在是你的司机兼保镖，保护你是我的职责。”
    张明拍了拍二狗的肩说：“你已经救过我两次了。现在你是我的恩人了！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二狗说：“张县长，我先出去一下，你好好安慰一下那个女孩！在外面等着你！放心，有我，再不会有什么事了！”
    张明说：“二狗，我和这女孩没什么，出去以后千万不要乱说。影响不好！”
    李二狗说：“这个我知道，刚才之所以没报警，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再说了，我觉得当领导的有一两个情人也没什么。我们村的支书都有几个相好，何况你是县长？我出去了！”
    张明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中国的老百姓对官员的奢靡生活早已习惯，并不觉得有什么不正常。张明不好和他解释什么。就说：“好，你稍等片刻！”
    经过这一惊吓，他已经无心再和云朵发生什么了。教训太惨痛了！如果再不悬崖勒马，就叫做没脑子！
    这时，云朵已经整理好了。
    她心理素质不错，刚才的惊吓并没有在她心里留下什么阴影，外表上方、更是没有一点痕迹。见张明进来，她笑着说：“好事多磨，你要不要继续？”
    张明真有点佩服云朵了！他笑着说：“以后再说吧！现阶段嫉恨我的人很多！盯着我的人很多！这里不能久待了！最近一段时间里你也不要和我联系。等环境宽松的时候再说！”
    云朵也很干脆地说：“好！我听你的！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张明爱怜地抚摸了一下她的秀发，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你也要小心！我走了！”
    
    第414章偷梁换柱
    
    从云朵那里回来，张明十分恼怒。今天要不是有李二狗，自己要吃大亏。
    他一方面检讨自己，另一方面对白松华恨恨不已。用大腿思考，都可以判断出这件事是白松华所为。看来是庆父不死，鲁难未已。白松华不除，自己的日子就不好过。
    于是他连夜打电话催程学起加快进度，加大力度！
    和程学起通完电话后，他又联系柔柔，问她那里有没有新的发现。
    柔柔现在已经染上毒瘾了。贾润涛觉得已经可以控制她了。因为染上了毒瘾的人，为了能够吸上毒，是什么都愿意做的。所以，贾润涛就把她介绍给白松军，让她参加贩毒。她已经参加过一次贩毒行动了。
    张明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正和一群红男绿女在一起喝酒跳舞。在这个嘈杂的环境里，她没有听到手机的响声。
    等夜场结束的时候，她才发现了张明的未接来电。
    此时已经到了晚上十一半钟。柔柔怕张明有急事找她，就打了过去。
    张明因为有心事，并未睡着。
    接到柔柔的电话，他说：“怎么这么晚才打过来？”
    柔柔说：‘刚才太吵，没听见。你有什么指示吗？”
    张明说：“最近有进展吗？”
    柔柔说：“有倒是有进展。不过这个进展是我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换来的。我不能就这样随便把情报给你！”柔柔自从知道张明的身份后，特别想和张明有肌肤之亲。女人，都想征服那些有权势的男人。
    张明笑着说：“说吧，什么条件？”
    柔柔说：“很简单，你今晚来陪陪我。自从你买下我们之后，就一直没有理过我们。我们要是一亩田的话，早就荒了！你今天必须来耕耘一下了！如果，你嫌单调，我把菲菲也调过来。我们两人一起伺候你！负责让你度过一个幸福的夜晚！”
    张明想，两个女人一起伺候我，这个洋荤我还真没开过！的确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可惜，环境太不宽松了。要是环境宽松的话，今晚我应该是和美丽的云朵在一起，度过一个幸福的夜晚了。哪有时间陪你？
    在张明的心中，还是有点嫌弃柔柔的风尘味的。他喜欢和纯洁的女人欢爱，这样更有占有的乐趣。
    柔柔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说：“你是不是嫌我们有点脏！我到现在这个地步，还不都是为了你！你要是实在不喜欢我，那我以后也不理你了。”
    张明说：“柔柔，我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是现在很多人都在盯着我。不方便！今天都还有人跟踪我，我差点被害了。”
    柔柔说：“我不管！反正你今晚必须陪我。”
    张明说：“柔柔，你是我花重金买来的，我是你的主人，你应该一切行动听指挥。”
    柔柔说：“主人也要考虑奴仆的需要嘛！我为了完成你的任务，连毒都染上了，你为了我，就一个晚上也不能付出吗？太让我寒心了！”
    张明听她说得情真意切，再拒绝她恐怕真的会伤心。搞不好还会翻脸，那样的话，就不能得到她掌握的情报了。他说：“那好吧！我做一下准备，你听我的电话。”
    他想，这个时候应该是比较安全的。因为白松华的人不可能二十四小时跟着自己，盯着自己。这个时候连哨兵都要睡觉了。还有，今晚他们已经对自己展开过一次攻击了，刚刚受挫的他们，应该不可能这么快就组织一场新的攻击。
    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叫醒了李二狗。李二狗是二十四小时不关机的，随时听从张明的调遣。不过张明对他的管理还是很人性化的，每到周末，都催促李二狗回去陪媳妇。
    李二狗真是一个好司机，好保镖。不仅好在他勤快，有本事，还好在他对张明有一种愚忠思想。他没有什么原则，张明就是他的最大的原则。他心中，只忠实于张明。对张明有利的事他就干。张明就算干坏事他也会帮忙。
    这是一个很传统很古典的跟班。在现代社会是十分稀罕的珍品了。张明很庆幸找到了他做司机。所以，现在他要去会柔柔时，决定不再回避李二狗。
    李二狗就在县委大院的宿舍里休息。他很快就过来了。
    张明说：“小李，备好车，我还要出去一趟。有一个女线人要和我见面，有重要的情报向我汇报。又要辛苦你了！”
    李二狗说：“没什么！媳妇不在身边，我横竖也是睡不着！“张明说：“过段时间了，我找人给你媳妇也找份工作，让你们咋城里安家，合家团聚。“李二狗十分感激，说：“那就谢谢你了！不过现阶段还不行，我媳妇怀上了，在家里有父母照应，好一些。以后再麻烦你。还有，您现在正是需要我全力以赴的时候，把家人带来了，容易分心！现在多好，我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可以全天候地为您服务！”
    张明说：“难得你这么有心。那就这样吧！过段时间了我们再谈这事。”
    上级越关心下级，下级就越会全力维护上级。好的上下级关系就应该这样形成良性循环。张明现在已经形成了这样一个作风，用一个人，就要想法帮对方解决一些实际问题，只要这样，他才会尽全力办好你交给他的事。坚持下去，下级对你的忠诚度就会逐步提高，最后提高到愚忠的程度。
    李二狗说：“张县长，你对我真好！我是个粗人，别的道理我不懂。我只知道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没说的，今后您就是要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去干！”
    张明听他这么说，突然来了一个灵感。何不让他为我代劳，应付一下柔柔？
    想到这里，他对李二狗说：“说起来，我真的有一件事让你去帮我办。但是又不好开这个口。”
    李二狗拍拍胸脯说：“张县长，您尽管吩咐，我李二狗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真是一条狗！”
    张明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他在李二狗耳边小声地说了一番后，李二狗连连摆头，说：“这可使不得！你的女人，我怎么能动？”
    张明说：“这是我主动提出来的。你不要有什么顾忌！刚才说的信誓旦旦，一要你做什么，就不肯帮忙了！二狗，你太让我失望了！”
    二狗委屈地说：“张县长，你别误会。我不是不想帮您，我是尊重您，同时也尊重您的女人。”
    张明说：“当你说实话吧，这个女人其实也不是我的女人。但是她缠着我不放，我现在又有点事要求到她，不好和她翻脸。所以不得不应付她一次。二狗，你就帮帮我吧！”
    二狗嘿嘿傻笑道：‘原来是这样啊！张县长，不瞒您说，我老婆怀上了，我有两个月没碰女人了。饥渴得很！既然您肯把这样的机会让给我，我就好好把握一下吧！”
    张明说：“那就这样说好了！到时不许反悔！”
    想了想，决定把柔柔带到恒阳去。在这深更半夜里，应该不会有人知道自己的去向。即使有人跟着，在路上也容易发现。
    联系好之后，两人上了车。在说好的地点那柔柔接了上来。
    一路上，张明不时地往回看。还好，后面一辆车都没有。张明放心了！
    来到自己在恒阳的爱巢，张明说：“柔柔，你先去洗澡。我和小李谈点事。”
    柔柔进浴室后，张明就让李二狗躲在在了主卧室的柜子里。
    柔柔洗过澡之后，只穿着一条三角短裤就出来了。张明一下子看呆了。原来柔柔的裸身是如此的诱人！白嫩丰满，凹凸有致。看得张明都有点后悔了。不过，他还是决定按原计划办事。他不和风尘女有染的原则是坚决不变的。
    柔柔问：“小李呢！“
    张明说：“出去了！”
    柔柔听说小李已经走了，就毫无顾忌地坐到了张明的腿上。
    张明问：“我们先谈谈工作吧！说说，你都打探到了些什么机密？”
    柔柔说：“两天之内他们准备再去运回一批毒品。据说，这次是一笔大买卖。所以白松军等人将亲自出马。押送的车辆是公安局的警车。只要把这一拨捉住了，就可以定他们的死罪了！”
    张明大喜，忍不住亲了柔柔一下。
    柔柔顺势往□□一躺，说：“来吧！我要把我献给你！”
    张明说：“等一会！我想和你做个游戏！”
    柔柔问：“什么游戏？有趣吗？”
    张明说：“很简单！我想把你的眼睛用黑纱蒙上，这样我会更有激情！”
    柔柔在A片中见识过这种游戏。她也觉得这可能很有意思，就说：“好的！我听你安排！就用我的长筒丝袜！”
    张明到浴室里拿过她的丝袜，将她的眼睛蒙了起来。
    然后，张明开始对他进行爱抚。一边爱抚，一边示意柜子中的李二狗做好“接班”的准备。
    李二狗在柜子里早把外面的情况看了个清楚！这个女人真美！比他的老婆强百倍！此时，他对张明，心中唯有感谢了！谢天谢地谢县长，让我有了这样好的一次机会！
    看到张明示意，他就轻手轻脚地从柜子里钻了出来。
    张明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李二狗等他一走开，就迫不及待地扑到了柔柔的身上，尽情地发挥起来。
    积攒了几个月的活力全都迸发了出来。弄得柔柔娇呼不已。
    李二狗机会难得，一而再，再而三，直到柔柔求饶仍有战斗力。
    他们在进行战斗的时候，张明溜出去，去找黄梦呢。黄梦妮正孤枕难眠，接到张明的电话，喜出望外。
    老情人相聚，自然燃烧了不少激情。不过，张明不敢和黄梦呢恋战，激战一回合后，就要告辞了。
    黄梦妮意犹未尽，缠着他不让走。她说：“张明，你好狠心，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我，来了又这么快就要走！不，我不让你走！”
    张明说：“今天还有急事在身，因为想你，才抽身而来的。下次吧，下次我多陪陪你！”
    黄梦妮不肯，抱着他不放。张明就重整旗鼓，和黄梦妮又恩爱了一番。临走时，黄梦妮又逼他许诺，一有时间就来看她。这才放他出门。
    幸好李二狗的战斗力超强，他回来时，李二狗的战斗刚刚结束。
    张明示意他离开战场，然后坐在床边，和仍然蒙着眼睛的柔柔说起话来。
    李二狗整理好之后，下楼去了。
    张明这才揭开罩在柔柔眼睛上的丝袜。
    整个过程衔接得非常紧凑。柔柔丝毫没有察觉刚才的偷梁换柱。
    
    第415章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柔柔说：“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今天的感觉真是前所未有。有了今天这样一个夜晚，也算我没有白为你卖命。”
    张明说：“柔柔，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暴露了自己。”
    柔柔说：“没事！他们对我很放心。你想想，世上哪有我这样投入的卧底。又吸毒，又卖身的。假如我洁身自好，他们也许会怀疑我的。我的戏演得太像了。”
    张明忽然感觉到这样对柔柔很不公平，就说：“柔柔，委屈你了！等案子一破，我就送你去戒毒！”
    柔柔说：“好的！我要你亲自送我去！”
    张明又问了一下白松军贩毒的一些细节，然后说：“这两天他们一有动静你就通知我。回去之后，我就会布置天罗地网，将他们擒获。事成之后，我会给你发奖金的。明天我还要联系相关部门，我们赶紧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张明故意问李二狗：“小李，今天感觉怎么样？”
    李二狗朝着柔柔看了一眼，说：“相当不错！感谢你的礼物，张县长！”
    柔柔不知道他们正在谈她，问：“张县长，你送他什么礼物了？我怎么没看见？“李二狗和张明哈哈大笑。
    张明也觉得今天的恶作剧有点过分，严格来说，是违法行为。未经柔柔允许，就把柔柔转让给了李二狗，实在是对柔柔身体权的一种践踏，也是对柔柔的一种侮辱。
    现在已经不是那种可以随意把女人赏赐给下级的时代了。
    自己怎么会做出这种荒唐事呢？张明真的有点后悔了。
    回到恒阳，在一个角落放下柔柔后，张明对李二狗说：“小李，今天这件事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了。连最好的朋友都不要说。”
    一觉睡到大天亮，张明起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钟越商量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钟越听说已经发现了白松军贩毒的线索后，很是兴奋，说：“不要再犹豫了，我们直接让程学起组织人马把他们捉获。”
    张明说：“我担心程学起目前还没有足够多的心腹，白松华在公安局的势力盘根错节，如果用本县的公安，极有可能泄密。而且我担心，现在程学起的行踪也在白松华的监控之下了。程学起一旦有大的行动，白松华会引起警觉。那么这次行动就有可能失败.”
    钟越说：“你分析得有道理。这次行动，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必须要做好周密部署。”
    张明说：‘除了周密方面的考虑外，我还担心一个问题。““还担心什么？“
    张明说：“如果我们派程学起出马，即使行动成功了，也会留下祸患。因为如果贩毒只是白松军所为，那么我们就不能凭借这抓捕白松华。白松华不倒，一定会动用他的黑恶势力，对我们和程学起进行疯狂的报复。尤其是程学起，更是他报复的首要目标。“钟越说：“这一点很重要！我差点忘记了！我们也要学会保护自己和下属，尽量避免不必要的牺牲。”
    两人最后决定，这次行动不使用本县一兵一卒，直接请地区公安局出马。
    张明还是去找老朋友，地区公安局副局长罗青。
    罗青在地区公安局里正好分管缉毒工作。当张明约他出来，谈及此事的时候，罗清兴奋地说：“张明，你真是我的及时雨啊！我正愁今年的缉毒工作出不了成绩呢！这次如果你的情报准确，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你！”
    张明说：“情报绝对准确。只不过这次行动涉及到白松华，所以必须绝对保密。你知道的，白松华不但在恒阳有势力，在地区公安局也有眼线。所以你在调动人马时，一定要找最可靠的人！”
    罗青说：“这点你放心。找可靠的人是一方面，事前守口如瓶也是至关重要。一般执行这样的任务，我们都不事先通知。人马出发前，要收掉所有手机，切断队伍和外界的通讯联系，刚出发时，也不明确任务性质。一直到快到行动地点前，才把任务说清楚。这时，就算有人想往外通报情况，也来不及了。”
    张明说：‘这个行动模式不错！公安毕竟是公安啊！“
    罗清说：“没办法，这都是出过许多次纰漏之后才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我们公安战线中，有一少部分人，已经蜕变为黑恶势力的眼线了。警匪勾结，现在已经成了我们公安战线的一个痼疾了。”
    张明说：“其实，最关键的就是我们公安队伍的素质问题。尤其是干部队伍的素质。罗局，要是我们的警官，都像你一样正派就好了！”
    罗清说：“你少寒碜我！其实我也不是什么纯洁的人！朋友面前我不说假话，这些年，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我也由一个纯洁的公安大学的毕业生，变成了一个圆滑世故的沾染有不少不良习气的人了。拿过不该拿过的钱，睡过不该睡的女人。虽然性质并不严重，但总归是不纯洁了！不过，我自信还没有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我还想做一些于国于民有利的事。”
    张明说：“感谢你对我这么坦诚。”
    罗清说：“在朋友面前我不想戴任何面具。”
    张明说：“其实我也和你大同小异。也是大错未犯，小错不断。这辈子不可能做那种纯粹的人、高尚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了。但是在大节我还不想出问题。我们以此互勉吧！”
    罗清说：‘预祝我们这次合作愉快，共建大功！“
    第二天吃晚饭的时候，张明收到了柔柔发来的信息：今晚十点进货，坐警车，十一点回。109国道。”
    张明立即通知罗清。罗清说：“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为了稳住白松华和白松军，张明吩咐程学起今天晚上到局机关加班，并且尽量让大家知道。
    程学起索性召集刑侦这条线的中层干部在会议室开会，研究下阶段的刑侦工作。
    白松军临出发前，照例向白松华调用警车。
    白松华知道他在贩毒，但是他现在也不想管他了。趁自己还在位上，让弟兄们多赚点钱吧！
    他说：“路上要小心，千万不要出问题！“
    白松军说：“我知道！大哥，别的我不担心，就怕回恒阳的时候，被程学起发现了。这家伙挺烦人的！”
    白松华说：“今晚不需要担心。因为他正在开会呢！再说，还有人帮我盯着他呢！稍有风吹草动，我都会知道的。”
    白松军放心大胆地出发了。
    张明把高强，马小军、刘信邀在一起，说：“今晚，我们打一次麻将吧！”
    三人都很诧异，马小军说：今天怎么想到打麻将？平时没见你有这个爱好？”
    张明说：“你知道淝水之战的时候，东晋主帅谢安在干什么吗？在下棋。我不会下棋，只好和你们打麻将！”
    高强兴奋地说：“这么说，今晚有大行动？”
    张明说：“我们一边打牌，一边等候佳音。”
    打牌的时候，为了图吉利，三人都有意地让着张明胡牌。所以，张明很快就赢了一千多元。高强说：“张县长，这是一个好兆头啊！预示着今天的行动一定能取得成功！”
    晚上十一点半时，张明成了一个风一色杠上开花，马小军说：“今天你的手气好到家了！”
    正在这时，张明的电话响了。正是张明等了好久的罗清的电话。
    罗清告诉他，白松军等人已经落网，缴获毒品三公斤。
    张明把好消息告诉大家，三人欢呼起来。
    张明把赢的钱往桌上一丢，说：“你们输了多少钱？各把各的拿回去！我还要向钟书记报喜呢！”
    
    第416章请保护神
    
    白松军等人是经过稽查站的时候被抓的。这个稽查站不在恒阳辖区。但距恒阳已不远了。
    一般情况下，稽查站的人看到警车通过，都是放行的。不仅如此，白松军还和稽查站的人搞得非常熟络。每次经过时都要丢上一条烟，所以白松军向来都是畅通无阻。
    晚上的稽查站更是形同虚设。
    但是这一次他一到稽查站，前后就有两辆车把他堵住了。十几个公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了他们，没有经过任何对话，就把白松军等人铐上了。指挥这些公安的正是地区公安局副局长罗清。
    白松军说：“我们是自己人，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罗清走到他跟前，呵斥道：“谁和你是自己人？你死到临头了，好不赶快认罪?给我搜！”
    可是查了半天，却一无所获。
    罗清有点傻眼了。难道张明提供的情报有误？
    白松军见状，说：“警官，我是恒阳县公安局局长白松华的弟弟白松军，我一向都是奉公守法的。你们现在可以放我们走了吧？”
    罗清坚信张明不是那种办事不牢靠的人。他提供的情报绝对准确。
    他说：“你不要急！如果我确认你们没事，自然会放你走！不过，在放你走之前，我们要对你们进行分开审讯。”
    白松军对审讯这个环节也不担心。他相信他带来的几个人都是绝对可靠的。包括柔柔。
    他说：“好的！好的！这点我没有意见。我有一个请求，能不能让我给家兄打个电话？”
    他想，有大哥出面，这些□□应该会很快放了他们。
    没想到罗清却说：“不必了！如果没事，我们很快就会放你们走！”
    罗清一个个提审，白松军和其他两个马仔都没问出什么，轮到柔柔的时候，柔柔说：“警官，你是不是张明县长派来的？”
    罗清问：“你认识张县长吗？”
    柔柔说：“我是张明县长派的卧底，这次行动的情报就是我提供的。”
    罗清想，这个张明的确有一套，居然能找到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卧底。当卧底是一件十分凶险的任务，一般人不敢做，也做不好！连我这个公安局副局长都没这个本事。
    他猜想，张明和这女人的关系肯定不简单。要不然这个女人不会这样为他卖命。不过，直接问她，她肯定不会承认。于是他忙里偷闲，编起瞎话来：“哦！我记起来了。张明当我提起过你！”
    柔柔惊喜的说：“真的吗？”
    罗清说：‘不止一次呢！我和张县长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他把你和他的关系都告诉我了。其实这没什么，男人有一两个情人也很正常的。他说他非常喜欢你！“柔柔一直以为那晚和她一夜风流的人就是张明，现在听罗清这样说，也十分欣喜：“张县长真是这么说的吗？他好坏！这都要说出去！”
    罗清从她的回答和表情中确认了自己的推测。他更加佩服张明了。能够让女人为自己卖命，应该是玩女人的最高境界吧！不像有些男人，他们为了得到女人的欢心，心甘情愿地为女人去卖命。有的还真的为此卖掉了性命。
    时间紧迫，他也不想多谈这个问题了。他说：“柔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搜不到毒品？他们藏在哪儿？”
    柔柔说：“焊接在车厢地下呢！不信，你去看看车厢底下，有新焊接的痕迹！他们每次得到货后，都会进行一下焊接。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发现的。”
    罗清说：“原来如此！要不是你，就被他们蒙混过关了！我马上就去找设备来！”
    通知手下去找设备后，他对柔柔说：“为了暂时不让你暴露，你还必须和他们一起跟我们走。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尽快作安排的。”
    然后，罗清又把白松军等人集中在一个屋子里，说：“你们都是几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虽然你们都不肯找招认，但是我也有办法查处我所需要的东西！统统关在这里不要动，我再去查一查车身，看看车子有没有什么机关。”
    这番话是专门为柔柔说的。好让白松军不怀疑是她泄漏的机密！卧底是需要保护的。如果身份暴露，将会受到极其凶残的报复。
    一会儿之后，毒品就被查出来了。
    罗清把白松军等人叫道车前，指着查出来的毒品，说：“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话说？要不是我仔细盘查，差点被你们蒙骗过去了。我告诉你们，狐狸再狡猾，也逃不过猎人的眼睛。”
    白松军暗叫一声“完了”后，瘫软到了地上。
    白松华听说白松军被抓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立即找来白松涛、白松波以及唐风商量对策。
    白松华说：“我早就让他不要涉足贩毒，他偏不听。现在可好，锒铛入狱了！这可是死罪啊！”
    白松涛说：“大哥，现在责怪他已经没意义了！当务之急，是捞人！我们总不能让松军就这样毁了！我们要救救他！“白松华叹气道：“恐怕我也无能为力了！他是地区公安局抓的，犯的又是死罪。我怎么能够捞他？你们真以为我们手眼通天吗？我们只是在恒阳这个地盘上才说话算数。”
    白松波说：“大哥，那你说怎么办呢？”
    白松华说：“现在不仅仅是救松军的问题了。我还要想办法救我们自己。他是我的弟弟，又用的是我们局的警车，现在犯事了，我不可能不受牵连。所以，在这个危机关头，我们只好去请尚方宝剑了！”
    白松涛说：“尚方宝剑？你说的是上面那位？”
    白松华说：“对！没办法！我们只好把这位保护神请出来了。他虽然多次强调让我们小事不找他，但是现在这件事不是小事了。我们必须要请他出手帮忙！”
    唐风说：“对！他是省委副书记，威信很高，他肯定能帮我们解决问题。”
    白松华说的这位保护神就是省委副书记白春明。
    
    第417章打招呼
    
    白春明在省委是排名第三的副书记。但是论资历，他在全省却要排第一。因为在W省的省级干部中，他在W省工作的年份是最长的。
    白春明今年已经五十八了，进一步的可能已经基本没有了。所以目前的工作的状态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以正部级退休，落一个体面。
    白松华是晚上来到他家的。白春明对这个恩人的态度是复杂的。他不敢忘记白松华对他儿子的帮助，但是又鄙薄白松华的为人。
    因为不想做一个忘恩之人，所以对白松华的要求他向来都是有求必应；又因为鄙薄白松华的为人，所以他不想和白松华打交道。白松华不和他联系，他就不和白松华联系。
    这些年来，白松华找他办的事没有一件是好事。但是他都办了。
    处在他这个层面的领导，要想帮白松华这个层面的人，是非常简单的。打了一个电话就行了，而且不需要把话说太明，下面的人自然会出揣摩他的心思，把事情办好。
    但是白春明有一个原则，就是不帮白松华谋官。白松华的个人素质太差了！把他提起来有损自己的清誉不说，还会给自己带来很多麻烦。不如就让他在恒阳当他的地头蛇。
    白松华备了一份厚礼，来到白春明的家。
    白春明很讨厌看白松华那副嘴脸，但是不讨厌白松华的厚礼。他热情地招呼白松华坐下，说：“松华，好久没来了！这段时间还好吧！”
    白松华说：“不大好！这不，家里又出现麻烦了！不好意思，又要惊动您了！”
    白春明说：“什么事？”
    白松华说：“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都怪我平时管教不严！我弟弟白松军涉嫌贩毒，被若有地区公安局抓获了。他用的是警车，我可能也要接受调查。你能不能打个招呼，让他们放我们一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白春□□里十分恼火。早就知道白家几兄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没想到他们会参与贩毒。这可是一件麻烦事。自己没有必要趟这个浑水。看来，必须要和白松华切割了！
    他问：松华，真有这样的事吗？
    白松华说：“白书记，不好意思。真有此事。请您务必要帮助他。”
    白春明说：“松华，贩毒的事我怎么好出面？松华，你的这个兄弟也太胡闹了！不好办！不好办！我即使帮，也不能帮他，只能帮帮你！这件事，能保住你不受牵连就不错了！”
    白松华说：“那我就谢谢你了！”
    白春明拿起电话，打通了若有地区地委书记成志和的电话。
    白春明一开始并不谈白松华的事，而是和成志和谈起了最近一段时间的干部队伍建设问题，谈了大约十分钟之后，白春明才问：“听说，最近你们公安局破获了一起贩毒案？”
    成志和其实已经听公安局汇报过了，公安局主要是请示下一步调查白松华的问题。成志和知道白春明肯定是想给白家兄弟说情，就说：“我还不清楚。要不要我把公安局的同志叫过来，向您做详细汇报？”
    白春明说：“不必了！事情我也知道一个大概。”
    成志和说：“您有什么指示吗？”
    白春明说：“也没有什么指示。吸毒贩毒，危害社会，罪大恶极，对这类案件一定要加大力度侦破与查处。不过，我听说这个案件的主犯是你们恒阳县的公安局长的弟弟，觉得这样的案件处理起来一定要讲究方法，一定要把握尺度！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现在社会上流传着这样的说法，说什么警匪一家，对我们公安系统的评价相当坏。如果这个案件再一曝光，一定会引发一些对公安系统的不必要的负面议论。所以我的意见是要低调处理。不要做大肆渲染，搞得尽人皆知。同时，也要区别罪犯和罪犯亲属，如果这个公安局长没什么大问题，就不要搞什么株连式的调查，弄得满城风雨不说，对这个公安局长的声誉也是一个影响，今后还叫他怎样工作？当然，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我没有要给这个局长说情的意思，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我主要是和你讨论一下执政艺术。为政是一门艺术啊，我们不能只算小帐，不算大帐。“成志和暗骂白春明：你这个老狐狸，真是太狡猾太虚伪了！谁都知道你是白松华的靠山，你现在却说你不认识他。明明是想给白松华说情，却又把责任推个一干二净。
    可是，官场上，上级的谎言，下级是不能说破的。不但不能说破，还要给他圆好。还有，上级的隐晦意图，也要领会明白。既要贯彻领导的意图，又不能把责任往领导身上推。
    成志和说：“白书记，您说的相当对！每次和您谈话，都能得到很大的启发。我马上就去过问一下此事，让他们做出妥善的处理。“白春明满意地说：“这就对了！志和，你的领悟力很强嘛！像你这样有能力有智慧的同志一定会更大的发展的，好好干吧！我们这批老同志一下来，你们就可以挑大梁了！”
    这番话是白春明对成志和知趣的奖励。
    成志和高兴地说：“这还要你多多提携啊！我个人也想为国家做出更大的贡献。”
    成志和在仕途上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进入省委。要实现这个目标，白春明这样的大佬是不能得罪的。白春明这样的领导，说福灵，说祸更灵。一句话就可能影响到自己的仕途。
    白春明说：“会有机会的。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以后再聊！”
    电话打完后，白春明对白松华说：“该说的我也说了，工作大概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估计可以起到一点作用吧！”
    白松华感激地说：“谢谢您，白书记！”
    白春明说：“回去之后，一定要与你那个弟弟做好切割。当然，给他请个最好的律师是必要的。争取判轻一点！以后，一定要保持低调！我也是快退休的人了。你知道的，官场上是欺老不欺少的，像我这样即将下台的领导，许多人都开始不买账了。你如果把事情闹严重了，我到时候即使想帮你，恐怕也是无能为力了！”
    白春明已经决定，今后再不帮白松华了。今天先做一下铺垫。
    回到恒阳，白松华向白松涛和白松波通报情况。
    白松涛说：“看来，松军这回是保不住了！”
    白松华说：“能够判个死缓，就是最理想的了！没办法，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三兄弟不由得抱头痛哭。白松波说：“要是早点移民就好了！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白松华擦了一下眼泪说：“亡羊补牢吧！松军的事我来活动，你们加紧办移民手续。这个国家我们恐怕呆不长了。他好像不欢迎我们了！”
    
    第418章低调处理
    
    钟越得知白松军贩毒被抓的消息后，十分兴奋。
    她对张明说：“这是一个了不起的突破。白松军是死定了！白松华即使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把白松军捞出来。最妙的是他压根不知道这事是我们所为。这叫杀人于无形啊！张明，你是个杀人不见血的人！白松华要是知道了，肯定今晚就要派杀手取你的首级。”
    张明哈哈大笑。
    钟越又说：“这次白松军用的是警车贩毒，白松华应该也要接受调查。我们可以乘胜追击，拿出白松华的各项罪证，到地委去告他，看看可不可以将他拿下。”
    张明说：“目前我们掌握的证据有：一：巨额财产来历不明；二。生活作风腐化。此外，群众还告他纵容黑恶势力横行。如果加上这个支持或参与贩毒的罪名，他的罪名就不轻了！好像可以一试了！”
    钟越说：“这件事我们仍然要赢得地委的支持！我们先摸摸地委的态度。”
    钟越就给地委书记成志和打电话。
    成志和已经接受了省委白副书记的“点化”，就对钟越说：“钟越同志，目前对白松华下手的时机还没成熟。有关领导打过招呼了，要低调处理。所以你们先不要急。”
    钟越听了有点气不打一处来，说：“为什么？成书记，恒阳的情况你不是不清楚，白松华不除，难得有明媚的天！我强烈要求地委能顶住压力，利用这个难得的时机，把白松华整下去。好让我们能够一心一意搞建设。”
    如果是别人这样和成志和说话，成志和肯定要批评。为人下级者，怎么说话如此“冲”？怎么能说上级没有顶住压力呢？这不是在批评上级软弱和没有原则吗？不过，钟越是个女干部，所以成志和不想生她的气。他笑着说：“钟越同志，不要那么激动嘛！欲速则不达的道理都不懂吗？你以往好像不是这样的啊！”
    钟越立即听出了成书记的含蓄的批评。她意识到刚才的措辞有些不妥。平和了一些情绪后，她对成书记说：“不好意思！刚才我冲动了一些。有些用词不当，词不达意，请您谅解！”
    成志和说：“没关系！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钟越说：“感谢您！成书记。我主要心里有些着急。那您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难道就这样无限期地拖延下去吗？”
    成志和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他说：“钟越，我当你说实话吧！要想彻底解决白松华的问题，必须具备两个方面的条件。一是他在省里的后台垮台或者退休。我看为期不远了。估计就在这两年之内。他一旦不在权力中枢，就不能对我们进行干扰了。想干扰也鞭长莫及。第二个条件，就是发现了足以致白松华于死地的罪证。这两个条件至少必须具备一个。最好是两者都具备！好了，不多说了。我送你两句话：少安毋躁，以待天时。”
    谈话就这样结束了。
    张明说：“第一个条件不是我们能够认为达到的。只能静候了。两年？谁等得了！看来，我们只能在第二个条件上做文章了。可是这也不是那么容易。白松华一般不会亲自动手干什么违法乱纪杀人放火的坏事，想要寻找能置他于死地的罪证非常困难。”
    钟越叹气道：“办点事真是难啊！”
    张明安慰她道：“好在我们已经取得了阶段性成果了。这一次虽然仍然整不垮他，但已足以能打压他的嚣张气焰了。我总觉得用不了两年的时间就可以解决白松华。白松华现在在走下坡路，人在下坡的时候不会是匀速的，总是加速下滑的。这是规律。所以，我觉得只要我们不放弃，做最大的努力，我们就能找到歼敌的机会。”
    钟越说：“我对你有信心。张明，我向你许诺，只要白松华一垮，我就让出这个书记的位置，让你来当恒阳的一把手。”
    张明说：‘怎么说话来着？好像我这样拼死拼活，就是为了夺你的第一把交椅似的。你不要忘记了，我们是在并肩作战。即使胜利了，那军功章里也应该是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打仗的时候一起打，但果实却让我一个人分享。你是一片好心，却陷我于不义了。何况，没有你的分享，这果实再大，吃着也不香甜啊！“钟越说：“感谢你能这么想，也不枉我们好了这一场。我这样说，是出于两个考虑。一是我厌倦了这种充满压力的生活了。不只是厌倦，也疲倦了。我想歇一歇了。我想还是到哪个处室呆着好一些！你不是劝我去重新组建一个家庭吗？说实话，当县委书记，尤其是在恒阳这样的地方当县委书记，总是处在风口浪尖上，根本就没有谈情说爱的雅兴。所以，我想离开这个岗位了。第二个考虑是为你，我早点把位置让给你，你就早一点上县委书记这个台阶。在官场上，年龄是个宝。每上一个台阶都必须快。一步慢，就慢一辈子。你如果能够迅速当上县委书记，就拥有了一个大的优势。将来就会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如果在县长这个位置上呆久了，你就有可能打入另类了。我对你的期望是，四十岁能够当上省部级干部。如果从基层往上升，现在就必须当县委书记了。否则就慢了一拍了。”
    张明十分感动，说：“钟姐，我知道你是在为我着想。谢谢你！”
    钟越说：“不过，这是后一步的事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张明联系地区公安局副局长罗清，询问案情进展，重点是询问柔柔的情况。
    罗清说：“上面打招呼了，说这件事要低调处理。所以暂时不会涉及到白松华。白松军也一口咬定说是受了别人的陷害，毒品的事与他无关。这小子也知道，这项罪名承认了就等于死，所以一直不肯认罪呢！不过，这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他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马上我们就要查封他的娱乐城。”
    张明问：“柔柔怎么处理？”
    罗清想起在柔柔那里“诈取”的信息，就故作严肃地说：“张明，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告诉你，在审讯中，我从柔柔那里得到了一些不利于你的证词。”
    张明说：“去你的吧！柔柔是卧底，你怎么能审讯她呢！这个案子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有什么对我不利的？”
    罗清说：“不管怎么样，反正她说，她是你的女人。小子，你艳福不浅啊！不过，这是生活作风问题。你可以对此保持沉默，但是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张明说：“这真是天下奇冤！你想想，我怎么会和一个江湖女子搞在一起？”
    罗清说：“你小子别装了，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放心，我不会告你的密。这是在闲聊中得到的信息，所以我不会把这些写在口供里的。”
    张明知道不解释一下，罗清是不会相信自己的。于是他把自己和李二狗做的恶作剧告诉了罗清。他说：“我以人格发誓，我真的没动她，但是她一直以为是我动了她。”
    罗清说：“你小子这件事做得有点不够好！最好是给她一点弥补。”
    张明说：“我也正在后悔呢！我会在其他方面补偿她的。你们打算怎样安置她呢？她可是功臣啊！”
    罗清告诉张明，为了防止柔柔受到报复，她将继续作为犯罪嫌疑人处理。不过，她在看守所的“待遇”很不错，和住宾馆差不多。过段时间，即使是放她出去了，她也必须要到远方躲一躲，“消失”一段时间。要不然，还没有抓进来的贩毒分子是不会放过她的。张明，你觉得我这种方法可以吗？“张明建议道：‘最好是策划成她从看守所中逃走的假象，这样即使坏分子发现了她，也不会加害她。她虽然立功了，但只能做无名英雄了。低调处理对她有利。还有，我建议，公安局利用这段时间给她戒毒，这也是对她的一种奖赏吧！“罗清说：“好主意！好建议！我会安排好的。”
    “谢谢你！”
    
    第419章全力“支持”男人的好女人
    
    白松军的娱乐城被查封了。
    程学起强烈要求乘此机会，对恒阳县的黑恶势力开展调查和严打。
    他对张明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顺藤摸瓜，肯定可以找到白松华兄弟更多的犯罪证据。”
    张明说：“白松华还在台上，工作怎么开展？你总不能让他自己查自己吧！你在公安局也是孤掌难鸣啊！再说，上面也有人保他。目前我们还不能动他。”
    程学起不高兴了，说：“你怎么这么畏首畏尾？该怎么办你就怎么办去，管他什么上面不上面？你又不是干什么坏事？张县长，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勇于和黑恶势力斗争的斗士呢！”
    张明知道他就是这么一个性子，也不生气，说道：“老程，你觉得我是那种怕事的人吗？别沉不住气嘛！其实我比你更心急！只不过事情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们一方面要等待时机，另一方面还要创造条件。”
    程学起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冲了点，说：“张县长，你别在意。我就是这样一个性格。”
    张明说：“没什么！我就是欣赏你的这种嫉恶如仇的性格。你继续收集白松华的罪证，一旦条件成熟，我们就给他致命的一击。陈江荣那儿，让她多留心。看能不能发现更有价值的线索。”
    晚上，白松华回到家，陈江容破例对他很是体贴。
    她关切地问：“松军的事怎么样了？能够捞出来吗？”
    白松华懊恼地说：“他是没什么指望了！真没想到会弄到如此田地？”
    陈江容说：“那可怎么是好？你是当大哥的，怎么着也得给他想点办法啊！”
    白松华说：“江容，难得你这做嫂子的还这么关心他，谢谢你！我也不是没想办法。可是这次他不是在恒阳出的事，他撞到了地区公安局的枪口上，通过正常渠道，是不可能把他放出来的。谁也不敢这样做啊！我想来想去，唯有一个办法，就有想办法让他跑出来，到国外去。”
    陈江荣故意说：“这是一个好主意！可是，正如你所说，这不是在恒阳，你好操作。”
    白松华笑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江容，你应该听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吧！只要我们舍得花钱，就能把这事办成。”
    陈江容心想，果然贼心不死，还想救出白松军呢！不知他要通过怎样的办法和渠道，这一点务必要摸清楚。
    她说：“你说得对！现在谁不爱钱啊！松华，我支持你！你们弟兄一场，即使是为了救他，弄得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白松华听她这样说，有点感动。他说：“江容，你对松军真好！等他出来后，一定让他重谢你！”
    陈江容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谁叫他是你的弟弟呢！我只是担心，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办。花钱咱舍得花，就怕没人敢要啊！还有，到国外去，也要做好准备工作啊！”
    白松华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世界上爱钱的人还是占多数。我告诉你，没有送不出去的钱。有些人是要钱不要命的。这样的人正好可以帮我们这样的花钱买命的人。这我都不愁。愁的是出国的事还没有办好。我必须要等到出国手续办好后，才实施这个计划。两者要衔接好！”
    陈江荣说：“准备安排到那个国家？”
    “澳大利亚！赖昌星就是往那跑的。如果正常手续办不好，我们就实施偷渡。有人专门做这样的生意。江容，你也要有个心理准备，说不定我们要一起走的。”
    陈江容进一步试探道：“你是说，我们也要出国吗？”
    “当然！”
    “这太好了！这样，我们的女儿就可以享受到优质的国外教育了！”
    第二天，陈江容把这个情况告诉了程学起。
    程学起又立即向张明汇报。
    张明说：“这个情况非常重要！老程，依你之见，我们应该怎么办？”
    程学起说：“这个我觉得要双管齐下。其一，摸清白松华的贿赂对象。其二，搞清楚他们准备什么时候走？然后在他们走的时候，将他们一举抓获！”
    张明说：“就这样办！白松华如果老老实实地，我目前也不能把他怎么办。他要营救白松军，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机会。对他来说，是在往死路上走！老程，让陈江荣继续‘支持’他这样做。我担心的不是他这样做，担心的是他改变主意。”
    程学起说：“我再去找陈江容谈谈，让她一定要促成此事。”
    不出张明所料，几天之后，当陈江荣问起“营救”白松军的事的时候，白松华说：“松涛和松波他们，是极力主张逃狱出国的。但是我想来想去，觉得这样还是有点冒险。搞得不好，把我们几弟兄全搭进去了。”
    陈江容问：“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白松华说：“我想，做两手准备。如果要判他死刑，那我们就必须铤而走险。如果能争取判个死缓，那就从长计议。我们可以想办法让他搞一个保外就医。或者创造条件为他减刑。”
    陈江容问：“刑也可以减吗？”
    白松华说：“当然。在服刑期间有立功表现就可以减刑。”
    陈江容说：“松军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能立什么功？”
    白松华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刚才我说过了，我可以为他创造条件。比如说，我可以买通几个人组织越狱，但是却让松军去揭发他们，或者阻止他们。这样，不就是大功一件吗？其中的花招多得很。用不了几年，死缓就可以转为无期，无期变有期，有期变短期，短期变保外。”
    陈江容说：“怕就怕判死刑啊！”
    白松华说：‘我们先去活动活动，努力争取。实在不行，就外逃。”
    陈江容说：“松华，你是大哥，一定要做最大的努力，救出他。”
    白松华感动地说：“你真是一个好女人！一点没把我的兄弟看外！”
    
    第420章从高层着手
    
    因为有了陈江容做内应，程学起对白松华的行踪和心理做到了了如指掌。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等白松华做出铤而走险的举动了。
    张明对现阶段的局势还是比较满意的。贾嘉华和花定国都被驯服了，白松华也犹如一只落在陷阱中的困兽，在作着最后的挣扎。
    所以，张明开始考虑着“后白松华时代“的工作打算了。一旦这一天到来，他就可以甩开膀子，带领一班人去大干一番了。
    这段时间里章有容多次打电话约他相会，张明总是婉言谢绝了。章有容很不高兴，吵着要到恒阳来，张明没办法，只得偷着去会了她一次。
    章有容真可以说是一个□□的艺术家。她和张明在一起的时候，尝试了许多花样，让张明体验到了全新的感觉。
    不同的文化背景熏陶出不同的女人。不同的女人给男人不同的体验。
    当张明疲惫而又快乐地枕在章有容那硕大丰挺的峰峦上时，章有容问：“张明，感觉怎样？”
    张明说：“以前都是我调教女人，今天被你调教了！你真是一个尤物！或者说是一个妖精！”
    章有容说：“你们内地男人在这方面有点放不开，这是你们内地男人的不幸，更是你们内地女人的不幸。今天我给你上了一课，实际上是在为你太太造福。”
    张明笑道：“这么说，我太太还要来谢谢你了！”
    章有容说：“那当然了！不过，以你这个四处留情的个性，要感谢我的女人应该不止你太太吧！”
    章有容说得没错！
    在接下来和严丽约会时，张明施展了在章有容那里学来的几个招式，把严丽伺弄得欲仙欲死。
    严丽喘息方定后，就问：“张明，你到哪里进修了？你怎么这么会伺弄人？我差点死过去了！”
    张明哪敢透漏出章有容这个“师傅”，就说：“这还需要进修吗？纯粹是自由发挥。是你迷人的娇躯点燃了我的激情，激发了我的灵感，我才会有这样超水平的发挥嘛！”
    严丽美滋滋地笑了。
    张明已经好久没和严丽幽会了。一方面是因为形势严峻，不敢大意，另一方面是因为严丽现在正有人狂热地追求着她。这个人是省委秘书长钱益。
    钱益今年四十二岁，老婆前年出了车祸。自从认识了严丽后，就开始大献殷勤。
    张明这次来，就是想从钱益这里摸一下白春明的情况。
    张明一边抚摸着严丽，一边感叹道：‘可惜，我们以后这样的机会也会很少了，一旦你成为了秘书长夫人，“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的悲剧又要重演了！”
    严丽说：“既然你这么舍不得我，那我就不理他了！给你做一辈子的地下情人！”
    张明说：“那不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太自私了。你还年轻，不能够这样过一辈子。钱秘书长前途无量，人也不算老，名声也很好，可以作为你今后的依靠。这个机会你不要错过了！”
    严丽说：“张明，说心里话，如果你能离婚，即使是再好的男人我也不会嫁了。我只要你！可惜，你不能！这一点我很清楚！”
    张明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心里有对方就行了！”
    严丽说：“即使是嫁给了他，我心里也会常想你的。我会让他在事业上给你帮助的。”
    张明笑道：“这样的话，我不就成了吃软饭的人了？你不要管我，好好过日子就行了。你能幸福，是我最大的心愿。”
    之后，两人又谈起了县里的工作情况。
    严丽说：“张明，我真为你骄傲！这么短的时间就取得了这么大的成果。离革命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
    张明说：“现在我遇到的最大难题是，白松华在省里有白春明做靠山，一时还不能把他怎么样。如果，白春明能倒台，就好了！”
    严丽说：“我去找钱益了解一下情况。看能不能运作一下。你回去等我的消息。”
    第二天晚上，钱益约严丽吃饭。
    豪华的包间，精致的美食，但是严丽看上去却兴致不高。
    钱秘书长问：“严丽。今天好像有心事啊！能不能说给我听听，看我能不能为你分忧。”
    严丽说：“其实也不是我自己的事。我今天是在先天下之忧而忧啊！”
    钱益说：“是吗？说来听听，看一看我们的女范仲淹有什么忧虑。”
    严丽说：“说来你也许不相信，我现在正在为我们恒阳县的情况发愁呢！我听县里的领导说，县委主要领导正在努力除掉恒阳一霸，公安局长白松华，但是因为他上面有人罩着，所以工作迟迟不能推进。”
    钱益十分想在美人面前逞能，就说：“有这样的事吗？是谁在做这个黑靠山？你说出来，我来帮你们解决。”
    严丽说：“算了！钱秘书长！人家职位比你高！你又能奈其何？”
    钱益听说对方的职位比自己高，心里不觉有点发怵。不过他依然嘴硬道：“不管是多大的官，总不能做黑势力的保护伞吧！即使我不能亲自处置他，我还可以向上面汇报嘛！实在不行，我想办法报给中央。你要相信，正义终归是要战胜邪恶的。总而言之，我要为你排忧解难。”
    严丽朝钱益甜甜地笑了一下，作为对钱益的奖励。钱益差点就要酥倒了。
    严丽说：“白松华的后台就是省委副书记白春明。你有办法对付他吗？”
    钱益说：“原来是他！我还以为是省委书记呢！白春明行将退休，马上就要退出历史舞台。能量已不能和往日相比了。丽丽，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首先，让他放弃保护白松华。如果他不识趣，就让他提前垮台。”
    钱益之所以敢这样说，是因为他作为省委书记赵康最信任的人，知道白春明和赵书记关系不大好，这个矛盾是可以利用的。
    严丽高兴地说：‘真的吗？你如果真的能够这样，那我就代表全县人民谢谢你！“钱益握住严丽的手，摩挲着，说：“严丽，那你准备怎样谢谢我呢？”
    严丽娇媚地说：“那要看你的表现了！”，说完抽回了被钱益握住的手。
    钱益说：“如果我把这件事办成了，你就接受我的求爱，好不好？”
    严丽说：“到时再说吧！你能不能完成这个任务还两说呢！”
    钱益的斗志被美女激发起来了，他慷慨激昂地说：“严丽，如果不完成这个任务我就永远不来见你！”
    
    第421章丢卒保帅
    
    钱益在严丽那里夸了海口，自然全力以赴。
    这一天，吃过饭之后，省委书记赵康照例要和钱益杀一盘围棋。
    没事时和钱益下围棋是这么多年来两人的传统节目了。这个习惯已经保持了十二年了。从某种程度上讲，钱益就是因为陪赵康下棋有功，才得以跟随者赵康一步步升到省委秘书长这个位置的。
    钱益的棋艺本来是远在赵康之上的。但是他有一个能力，就是能随着对手的水平，而相应调节自己的水平。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他和赵康下棋，总是互有输赢，但是丝毫不露相让的痕迹。总是让对□□得，输，是因为一不留神；而赢，是因为绞尽脑汁、运用了智谋的结果。更妙的是，他能在下棋的过程中，巧妙的帮赵康提高水平。
    这和一个高明的武师一样，武艺远远超过徒弟，但是他能在和徒弟练习对打的时候，帮助对方提高武功。
    赵康和钱益下过一段时间棋后，水平的确大有提高。本来他在省委书记中的棋艺是相当一般的，一度被称为臭棋篓子。这让他很没面子。因为在他们这一级干部中，都相信这样一种说法，那就是：虽然一个下一手好棋的人未必是一个好的政治家，但一个好的政治家必定能下一首好棋。照这个逻辑，他的棋下的不怎么样，那执政水平自然好不大哪里去了。
    现在不同了。现在他的棋艺已经跃居到中上水平了。好几个省委书记都成了他的手下败将了。让大家对他刮目相看。某位中央领导在和他下过棋后，就说：“赵康同志已经不是吴下阿蒙了，令人刮目相看啊！难怪他们省的工作现在有了大的起色。领导思路清晰，屡出奇招，工作自然上台阶。”
    赵康知道，这要归功于钱益。这也是他喜欢钱益的一个重要原因。
    这一天，钱益使出手段，步步紧逼，把赵康逼得险象环生。但是钱益同时也故意给自己留下了一个漏洞。这个漏洞的存在使得赵康只要意识到了，就能进行反攻倒算，挽狂澜于既倒。
    果然，赵康思忖一番之后，发现了这个漏洞，很快就反败为胜了。
    钱益说：“赵书记，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你也能翻盘。我光顾进攻了，没有经营好自己的大后方。才让您找到了空子。”以往，钱益就是这样一次次点拨赵康，使赵康得到进步的。
    赵康笑道：“我有时也有这样的毛病。你今天再一次提醒了我，攻的时候，不要忘记了防守。”
    钱益说：“赵书记，这就是你高明的地方。每次下棋后都能反思，总结经验教训。我呢，下棋有点太随性了。下不下得好，全凭发挥。发挥好，就能大赢；发挥不好，就输得很惨。”
    赵康说：“你今天不也开始反思了吗？我相信，你也会进步很大的。”
    收好棋子后，钱益开始陪赵康聊天。
    赵康问：“钱益，最近有什么小道消息？”
    赵康经常通过这样的方式，了解一下民情和政情。不过，他不问别人。他只相信钱益。平时他听到和看到的都是一些官样文章。要么死板，要么虚假。钱益总是能够收集一些传闻，讲给赵书记听。
    这个时候，就是钱益发挥能量的时候。
    关系好的，他即使听到了关于的负面消息，他也不“上奏”；关系不好的，有正面消息他也不在赵书记面前褒扬。
    他的这一能量为许多人所熟知，所以讨好钱益的官员不再少数。也有一些人通过钱益得到了好处。
    钱益今天已经准备好了话题，他对赵康说：“最近我见了一下基层的几个同志，听到了关于白副书记的某些传闻。“赵康说：“是吗？都是些什么传闻啊？这个老同志行将退休，可别干出些糊涂事啊！”
    钱益说：“下面的同志说，白副书记长期庇护恒阳县的公安局长，据说，这位公安局长不是个好鸟，属于那种罪恶滔天的那种，可是每当下面有人要动他的时候，白春明同志都要进行干扰，都要打招呼，以至于让白松华在恒阳横行霸道，连书记和县长都忌惮他。那里的社会治安更是十分之坏。前段时间，这位公安局长的弟弟贩毒被抓，牵涉到这位公安局长，又是白副书记出面，打招呼，要求低调处理。结果，下面的干部就不敢动了。这件事情造成的影响相当不好。”
    赵书记不悦道：“白春明真是老糊涂了。这不是在给恶势力当保护伞吗？”
    钱益说：“我们也搞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赵康说：“钱益，这件事可不是一件小事。这对我们省委的声誉是一个极坏的影响。你下去再摸摸情况，看这件事是否属实。如果是谣传，要尽快辟谣，肃清影响。如果属实，那就要做出相应的处理。”
    钱益答应道：“好的。我尽快去办。”
    赵康说：“目前还是以你私人的名义去了解，暂时不要上升到组织层面。不要闹得满城风雨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钱益当然明白。调查白春明这样级别的干部，只有中纪委才有这个资格。他只能以私访的形式去了解真相。
    不过，这一次钱益决定玩一点花招。他就是要搞得满城风雨。
    他分别和许多干部以闲聊的形式传播了白春明庇护黑腐公安局长的消息，同时又透露省委书记对此已经引起了关注。
    一时间，省委机关里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白春明最后也知道了。他的秘书谢中开犹豫了一番之后，吞吞吐吐地对他说：“白书记，有件关于您的事现在传得很厉害。”
    白春明问：“什么事？”
    谢中开说：“就是关于白松华的事。说得很难听。说您庇护贪腐局长，充当黑恶势力保护伞等等。还有，大家都在传言，说省委赵书记在过问这件事。”
    白春明又惊又怒：“一定是有人要整我了！我就不明白了，我一个要退下来的人了，他们也不放过。是不是急于让我腾出地方，好安置他的人马？我早就知道这个赵康不会放过我的。”
    谢中开说：“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白春明说：“不就是谣言吗？不怕！我自有主张。”
    钱益散播了几天“小道消息”后，向赵康汇报说：“情况的确属实，只不过白春明手法高妙，每次都是以暗示的方式来打招呼，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赵康说：“这样刁滑的政客，长期在省内占据高位，对工作是相当不利的。虽然无据可查，但是也不能听之任之啊！”
    钱益说：“的确是这样。这几天大家都在谈这件事。赵书记，我觉得您应该找他谈谈。”
    赵康说：“是得谈谈了。如果他听的进去，就算了。如果他听不进去，我就向中组部、中纪委反映。我听说，老白正在谋求正部级呢！我这个小状一告他的事就要告吹。”
    赵康首先在省委常委会上大谈了一番省委领导要加强作风建设，要廉洁从政。并且着重提出了老干部要保持晚节，谨防夕阳效应。最后，他又谈到了机关作风。他说：“最近，我听说现在机关经常会有一些关于领导的一些传言。这种作风不好。希望分管机关的同志下去抓一抓这个问题。不过，有些事情也要辩证地看，有时候，传言中也有一些真实的东西，我们不妨把他当作干部声誉的风向标，或者把他当作一种特殊的监督方式。”
    常委们听了，都知道赵书记今天的一番言论指向的就是白春明。
    白春明当场就想发作，但是他忍住了。毕竟自己有过这样的行为，在会上把事情闹大了也不好。他决定还是会后和赵康说说。
    会后，其他常委都走了，白春明留了下来，对赵康说：“赵书记，我想和您谈谈。”
    白春明说：“赵书记，我也不饶弯子了。直说吧！这几天机关里关于我的传言我也知道了，我向您解释一下，我和那个白松华只是一般关系，只不过同姓一个白，他想和我套套近乎。我从来没有为他做过违背原则的事。当然，从现在的这些传言来看，我估计他曾经打过我的旗号干过一些事。下面的同志不明事理，我一个省委副书记，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赵康说：“我也分析是这个原因。我们这个级别的领导。基层的同志是敬若神明的。如果有人打着我们的旗号，他们当然会买账。所以，我们所要做的是，不要给这样的小人机会。老白，您一生光明磊落，廉洁正直，不要被这样的人毁了清誉啊！如果不尽快得肃清影响，让中央知道了，对你可是大大不利啊！”
    白春明说：“我知道怎么做了！”
    他当场就给若有地区地委书记成志和打电话，要求成志和立即启动对白松华的调查。
    他想，我这样丢卒保帅，应该可以洗净自己的身子了！白松华，对不起你了！
    第422梅开几度
    赵康为了防备白春明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也给成志和打了电话。
    成志和在接到成志和的电话时，正感到有点纳闷，这老头怎么就改变了立场？这时赵康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成志和谦恭地说：“赵书记，您有什么指示？”
    赵康说：“成书记，刚才白副书记布置的任务，务必要坚决落实。这也是省委的决定！”
    成志和立即明白了白春明改变态度的原因，原来是赵书记出面了。他表态道：“我们早就已经在酝酿此事了。现在有了省委的支持，我们就没有什么顾忌了。我们一定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他这样说，是在告诉赵书记，以前之所以没有调查处理白松华，完全是因为有白春明作梗。而不是他这个地委书记没有意识到问题。这样，责任就全推到白春明身上了。
    赵康自然也听出了他的意思。他说：“志和同志，我和白书记在这个问题上的态度是一致的。那就是对黑恶势力的保护伞要进行坚决的打击，豪不留情。我希望你们在工作中，排除一切障碍，顶住一切压力，不留隐患，务求完胜。有什么需要省委支持的地方，直接向白副书记或者我汇报。我们一定给予全力支持！”
    白春明听出了赵康对他的不放心，不过赵康说话还算给他留住了面子。
    从赵康那儿回来后，他就吩咐秘书谢中开，采取各种手段，通过各种渠道为他辟谣。
    钱益成功地完成了严丽布置的任务，立即就到严丽那里去表功。
    严丽很高兴，那天晚饭后破例陪钱益跳了几只舞。钱益搂着美丽动人的严丽，不觉心花怒放。心花怒放之后色心也膨胀起来。他突然紧紧地抱着严丽，狂吻起严丽起来。
    严丽也有思想准备，就任他亲吻。不过，当钱益想要进一步动作的时候，严丽赶紧“刹车”。她说：“钱哥，我们还是多了解一段时间再说吧，现在不要太冲动.好吗？”
    钱益也想和她成为长久夫妻，听她这么说，就很绅士放开了严丽。
    严丽丽说：“我晚上还有点事，我们改天再聚，好不好？”
    严丽所说的事就是去见张明。她已经和张明约好在中江县见面了。所以她现在无心和钱益应酬。她心中最爱的人还是张明。张明是她心中最重要的男人。即使是她未来的老公，也比不上。
    她要和张明在一起分享喜讯。
    张明在中江的房子，是带给张明无限快乐地一个温柔风流之乡。在这里，他和好几个美女燃烧过激情，体验过无比美好的男欢女爱。
    所以，当严丽和他躺在那张宽大的□□的时候，张明的快乐是复合的。因为他会想起和其他女人在这□□演绎的一幕幕。
    严丽说：“钱益还算有本领，居然能对付白春明这个老资格，据他讲，白春明和省委书记赵康都给地委成书记打了电话，语气十分肯定十分坚决。我看，成书记很快就要有所行动了。”
    张明亲吻了一下严丽，同时，手也伸到了严丽的隐秘处，轻搓起来。
    他说：“这么说，你也要对他有所奖励哦！”
    严丽被他揉搓得浑身酥软，忍不住先呻吟了几声，然后说：“人家还不是心里惦记着你。要不然，也许，搂着我的人就不是你了！张明，好张明，你别揉了！我已经受不了了！你快进来吧！”
    张明却依然在城池外徘徊不前，急得严丽喊道：“张明，我要你！要你！”
    张明这才登堂入室，严丽快活得大叫起来、、、、、、
    事毕，严丽说：“真希望永远和你在一起。我想，我还是继续单身吧！我担心我即使再婚，也仍然不能丢开你！我还担心，当我想你的时候，我已经不是自由身了，那我该是多么痛苦啊！”
    张明说：“真是一个傻女人！即使你这样想，我也不能这么自私啊！我觉得你还是要去选择婚姻。婚姻带给你的幸福也许不像我们今天这样刺激，但是它是稳定而持久的。”
    严丽说：“我真想去劝你太太，让她成全我。你本来就是我的，我的第一次给了你，你的第一次给了我。我们互相都是对方的初恋，结婚生子的人应该是我们俩！都怪我！都怪我！”
    严丽忍不住啜泣起来！
    张明也只能感慨造化弄人！
    因为第二天有事，张明连夜赶回了恒阳。严丽也打的回了省城。
    回来恒阳后，已经是转钟一点了。张明睡不着觉，忍不住打电话给钟越。电话嘟了三声后，他忽然意识到这样太打搅钟越休息了，于是决定再“嘟”一声后如果她没接，就挂上电话。没想到，钟越却把电话接了。
    钟越问：“这么晚了，怎么还打电话来？”
    张明说：“想你！”
    自从决意和张明断绝情人关系后，已经很久没听到张明这样和自己这样讲话了。在这孤寂的夜晚，再一次听到心爱的人说“想你”，心里感觉格外甜蜜。
    她幽幽地说：“其实我也想你！”
    张明说：“我知道！”
    钟越说：“不会是专门打电话告诉我这两个字的吧！”
    张明说：“主要是说这句话，不过，顺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他把情况告诉了钟越。钟越说：“想不到把严丽派到省城，派上了大用场。”
    张明说：“是啊！我的每一步棋子都是有用意的。”
    钟越说：“别自吹了！要不是人家严丽有一个当秘书长的追求者，你的安排也是白搭啊！”
    张明说：“我不安排她到省城，她能钓到金龟婿吗？”
    钟越说：“你有能耐把我也安排到省城去，也给我钓一个金龟婿。”
    张明说：“这倒是一个正经话。你也要加紧行动了！我给你限一个期限把！半年内找不到老公，就重新回到我的怀抱。你这样一个美丽的熟女，老这样单着，实在是一种资源浪费！”
    钟越说：“半年？怎么可能？你这不是逼我重新回到你的魔爪吗？”
    张明笑道：“那要不我回到你的魔爪也行啊！”
    钟越笑了，说：“真留恋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好希望现在是和你在一起！”
    张明说：“那我过去好了！”
    钟越连忙说：“别！别！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不要开历史倒车了！”
    张明此时特别想把钟越搂在怀里亲热一番，就威胁说：“我不管！我现在特别想你！你马上去把门留个缝，要不然我就大声叫。”
    钟越说：“你怎么这么孩子气！唉！”
    张明出来，装作一副散步的样子，往钟越的房间那边走。此时，院子里寂寥无人。张明来到钟越的门前，前后看了看，就去推门。
    门是开的。钟越知道拗不过张明，只得把门开了。更主要的原因是，她也想张明。只是因为前段时间局势太紧张，压抑着自己。
    张明关上门，走进钟越的房间。暗红的灯影中，钟越穿着一件吊带睡衣，正坐在□□看着自己。
    
    第423章送礼
    
    四点多钟，张明才从钟越的房间里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带着满足与疲惫睡去了。
    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醒来时已经是九点多钟。
    来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给钟越打电话。
    钟越问：“刚起来吧？”
    张明说：“你怎么知道？”
    “八点钟就往你办公室打过电话，没人接。”
    张明笑道：“今天才明白，为什么俗话说，好火费炭，好女费汉。”
    钟越想到昨晚自己居然会抱住张明不放，连续求欢，脸腾地红了。幸好张明看不见。她说：“我不敢相信，昨晚的那个女人是我自己.你不许笑我！”
    张明说：“相比之下，我更喜欢昨晚的你！以后，要继续发扬喔！”
    钟越说：“你别羞我了！我觉得我这个人还是自制力不够强。你也坏！叫你不过来，你偏要过来！以往的决心都是白下了！我们都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其实胜利还没有到来呢！”
    张明说：“我正要和你商量这件事呢！怎样给某人最后一击，我们要好好运作一下！”
    钟越说：“你过来吧！这样，我让马小军也过来，说是研究下一阶段的宣传工作。”
    张明知道，这样一方面是为了避嫌疑，另一方面马小军也是自己人，多一个人商量多一份智慧。
    张明过去的时候，马小军已经到了。看他的神色很高兴，张明知道钟越已经把好消息告诉他了。见张明来了，马小军起身和他握了一下手，算是祝贺。
    钟越说：“别的先不说了。我们研究一下下一步怎么办？”
    马小军说：“这件事情既然省委已经下了指示，我估计地委应该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应该很快就会有指示下来。我们听地委的安排就是了！”
    钟越说：‘小军说的有道理。这件事地委绝不会含糊。我想我们只需要做好相应的配合就行了。“张明不大赞同，摇摇头，说：“你们还记得《曹刿论战》里的曹刿说的话吗？肉食者鄙，未能远谋。当然，这句话用在成书记身上，确实有点过分。因为他不是那种昏庸的人。我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地委领导处理问题的时候，考虑问题的角度，肯定是站在他们那个层面。不会很切合我们的需要，不会很切合我们的实际。一旦没处理好，或者处理不彻底，受害的人将是我们，是我们恒阳县。所以，我们在这件事情必须有自己的主见。必须有自己的办法。”
    钟越说：“还是你考虑周到一些。也不知地委是怎么安排的。你说，我们是坐等指示，还是主动请示呢？”
    张明说：“主动请示应该要好一些！”
    钟越就到里面的小房里给地委成书记打电话。在她打电话的时候，张明示意马小军到门口看看。虽然钟越是在里屋打电话，但他担心有人过来请示工作时听到了电话内容。
    马小军走到门口去了。张明就跟着钟越进了小房，他飞快地在钟越脸上亲了一下后，就退了出来。钟越扬起拳头，作出要打他的样子。
    一会儿之后，钟越红光满面地从小房里出来，小声地说：“好消息！成书记正在考虑组建一个调查组，准备来恒阳调查白松华的问题。”
    马小军说：“行动还算迅速！这回白松华肯定要栽！”
    张明却没有喜色。他说：“果然不出我所料！地委的措施一点都没有力度。估计达不到我们要的效果！这样反而打草惊蛇了！”
    钟越说：“是吗？”
    张明说：“你们想想，一个调查组，能有多大的能量啊！找群众座谈？现在有多少人敢讲真话？白松华淫威甚大，敢揭发他的人绝少！谁不怕他打击报复啊！调查来调查去，最多只能找到一些皮毛问题。最多只能给他一个处分。一旦听说有人要调查他，他就会警觉起来。他会想法消除很多我们已经有所了解的罪证。他不是正在想法营救白松军吗？我想这个活动他也会停止。我们的诱敌深入的计划就会落空了！这不是我们要的结果。”
    钟越恍然大悟，说：“是啊！我们要的是直接进入司法程序，将他往死里整，地委这个办法确实不行！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张明说：“我想，要么请地委将白松华双规，要么来个调虎离山。”
    钟越说：“双规我知道，调虎离山是怎么回事？”
    张明说：“调虎离山嘛，中纪委就经常用这一招。去年某省长平调到另一省，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就是为了方便查他的问题。他在位上的时候，大家不敢揭发。他一走，情况就不同了。结果，不到半年，这位省长就锒铛入狱了！这一招的确是高！”
    钟越说：“你想建议地委把白松华调走吗？这在目前恐怕行不通。白松华不会同意。”
    张明说：“不一定要调走他。只需要他离开一阵子就行了。上个月，某小国发动的政变，就是在总统出访的时候。”
    钟越笑道：“你真会活学活用！”
    张明说：“事不宜迟啊！我们必须尽快与成书记沟通。免得风声传出去了。这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必须和成书记面谈！免得风声传出去了！”
    两人安排了一下就出发了。
    坐的是张明的车。有李二狗在，张明感到很踏实。
    出发前给成志和打过电话。钟越说：“成书记，关于白松华的处理，我和张明同志有一些想法想向您当面汇报。您有时间吗？”
    成志和看了看时间，说：“马上我要见几个来投资的外国老板，中午还要陪他们吃饭。这样吧，你们两点钟到我家里来吧！“钟越说：“中午是您午休的时间，打搅您休息不大好，我们晚点去也可以的。”
    成志和说：“没关系的！我知道你们心里很着急。我也想早点把这件事情了结。把工作办好了，我睡觉也踏实一些嘛！”
    钟越说：“既然您这么说，我们就按时去拜访您吧！”
    路上，钟越说：“本来，成书记安排在家里接见我们，我们要不要准备什么礼物？”
    张明说：“礼多人不怪！还是要带点什么。这样吧，我们不给成书记送东西，我们给书记夫人买点什么。买点什么好？”
    钟越说：“就买化妆品吧！”
    张明说：“就是不知道她喜欢什么牌子。等会到了之后我找个人问问。”
    他找的人就是董心兰。董心兰和书记夫人章娜娜是闺密，肯定知道。
    到了若有城区后，张明叫李二狗靠边停下。他对钟越说：“钟书记，我下去联系个人！”
    董心兰正在下班的路上，接到张明的电话，她问：“今天怎么想起我了？”
    张明说：“我想看一看我的两只大白兔又长大没有？”上次和董心兰在一起时，张明曾经把董心兰的双峰比作是两只大白兔。
    董心兰不觉想起张明抚摸自己的“大白兔”时的销魂场景。她说：“我都快到更年期了。还能长啊！你总是喜欢取笑我。你现在在哪里？”
    张明说：“我已经在若有城区了。”
    “那过来吃饭吧！”
    张明说：“饭就不吃了！我和我们钟书记一起过来的。说好两点钟到成书记家里去。钟书记的意思是想给书记夫人买点化妆品。你看买什么牌子的好？”
    董心兰笑道：“那你必须给我买一套我才告诉你！你从来就没送东西给我。”
    张明说：“我正有此意呢！”
    董心兰告诉他章娜娜喜欢用的牌子是雅芳。张明就和钟越一起到超市的化妆品专柜，买了一套雅芳系列。化妆品买到后，他又把钟越拉到珠宝柜，买了一副铂金项链送给钟越，并且亲自给她戴上了。
    钟越感到十分幸福。她说：“这个礼物我喜欢。以后即使我们不在一起了，只要戴上它，我就会感觉到你在我身边。那我也必须要送样礼物给你！”
    她给张明挑的是钱包。她说：“钱包你每天都要用的。这样，你就可以天天想起我了！”
    从超市出来，张明说：“你和二狗先到酒店定一个地方吃饭，我去去就来。”
    他打的来到另一个超市，给董心兰买了一套化妆品。然后来到董心兰的家。
    杨明华还没回家，董心兰一个人在家。见张明真的送了化妆品过来，心里十分高兴。她说：“其实我并不稀罕这些东西，但是你买的，意义不同。我收下。”
    
    第424章调虎离山
    
    钟越点好了菜，三人在包间里吃过午饭。看看时间，还不到一点，张明对李二狗说：“小李，我要和钟书记谈一下工作，你在车上等我们一会。
    成书记还没回，章娜娜在家。
    钟越拿出化妆品说：“给您买了点东西，希望您能喜欢！”
    章娜娜看到正是自己喜欢的雅芳，而且是最高档的那种，高兴地说：“哎呀，你们怎么就知道我喜欢的是雅芳呢？“钟越说：“我也正好喜欢这个牌子，就买了它。没想到合了您的爱好！”
    章娜娜说：‘你也喜欢雅芳吗？我们真是有缘啊！“
    于是就和钟越亲热地聊起天来。
    女人，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共同点而成为好朋友。让张明感到意外的是，钟越的谎话也是张口就来，不仅来得快，而且来得十分自然。
    不过他也能够理解，在政界打拼的女人，说谎是必修的科目。
    过了一会，成志和回来了。
    成志和说：‘欢迎你们！让你们久等了！“”
    钟越说：“我们也是刚来，和章姐正聊得投机呢！我还巴不得您晚点回来呢！”
    章娜娜说：“是啊！小钟和我挺投缘的。你看，还给我买来了我最喜欢的雅芳呢！”
    成志和说：‘钟越，你今天可违规了啊！买什么东西，下不为例哦！“钟越调皮地说：“这是我和章姐的事，您管不着！”
    成志和哈哈笑道：“好！好！我不管！你们女人聊你们女人的，我和张明说话去了！”
    钟越说：‘那可不行！工作上的事您不能把我撇开。弄不好张明就把我架空了！今后我的工作怎么开展啊！“大家都笑了起来。
    章娜娜起身说：“那你们谈工作吧！我就不打扰了！”
    成志和说：“今天急着前来，有什么特别的话要说吗？”
    钟越说：“主要就是关于地委打算派调查组的事，想发表一下我们的看法。我们希望您能收回成命。“成志和惊讶地问：“这我就有点不明白了！你们不是急着想解决白松华的问题吗？
    钟越对张明说：“你向成书记谈谈我们的想法。”
    张明把自己的想法向成志和做了汇报，分析了其中的厉害关系，然后说：“成书记，我们是觉得这样做太毛毛雨了。对付白松华需要的是疾风暴雨。”
    成志和何尝不知道派调查组的不足，只不过他有这样的顾虑：省委副书记白春明一向都是白松华的后台，这次突然变卦，肯定是受到了省委书记赵康的压力。这不是它内心真实的想法。如果自己下手重了，将来白春明怪罪起来，自己也吃罪不起。但是省委书记发了指示的事，自己也不能马虎，必须有个交代。否则也是倒大霉的。
    为了两不得罪，成志和决定按常规办事，派一个调查组，摸摸情况再说。
    此时听张明如此说，他又犹豫起来。基层的同志的考虑是正确的。自己未免太软弱了些。
    不过，成志和做官的秘诀就是谨慎。从不肯做让上级给自己减分的事情。
    这件事情还要再考虑考虑。
    当务之急，还是要进一步摸清白春明的真实意图以及省委书记赵康的决心对钟越和张明说：“派调查组只是我们的初步安排。具体怎么做还是要充分考虑你们的意见，你们觉得不妥，有什么更好的安排吗？”
    张明就提出了自己的调虎离山之计。
    成志和说：“想法很不错！不过，这个虎调不调，怎么调，调走之后怎么运作，还要做好设计。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我考虑好之后再通知你。你们也做好相应的准备！记住，稍安勿躁，地委一定会做出妥善安排的。”
    钟越和张明走后，成志和就给白春明打电话，试探白春明的态度。
    他说：“白书记吗，我想向您汇报一下我们对白松华问题的处理办法。地委经过研究，初步准备安排一个调查组，调查白松华的问题。我想请示您，这种办法是否妥当？”
    白春明一听，知道成志和在摸他的真实态度。这个同志还是很尊重自己的，办事也很谨慎。
    既然已经下定了丢卒保帅的决心，就不要让他对自己的意图有什么误会了。
    他说：“志和同志，这件事情已经引起了省委的高度重视，你必须把它处理好处理彻底。不要有任何顾忌。出手要快，下手要猛。只派个调查组，在力度和速度上都会有所欠缺。”
    成志和说“明白了！我们一定坚决贯彻落实省委指示。”
    白松华的态度明朗了，省委书记赵康那里就不需要再问了。现在事情好办多了。
    那么怎么调虎离山呢？
    正好地委准备派一个考察团到美国考察，原来没有安排政法系统的人，成志和决定增添三个政法系统的指标，让白松华随团考察。在他出国的半个月之内，应该可以把事情处理好。
    
    第425章拖警界英雄后腿
    
    成志和把让白松华出国考察的计划通知了钟越和张明。让他们做好相应的准备。
    钟越说：“这一招不错！很自然，没有什么痕迹。”
    张明说：“我估计白松华从国外回来时，一下飞机场，就会有□□准备好了镣铐等待着他。”
    钟越说：“我们要做好相应的准备，要充分利用这段时间，瓦解白松华的队伍，挖出白松华的罪证。”
    张明说：“当务之急是要对白松华走后这段时间里公安局的领导班子进行一下安排。以便我们掌控公安局的局势，有利于开展工作。”
    张明提议在白松华出国期间，由程学起牵头，主持公安局的工作。
    钟越觉得程学起虽然是一名干将，但是当公安局副局长的时间太短，恐怕难以服众。她说：“不如还是让万象山出马，万象山是政委，白松华不在家，他在公安局领头是名正言顺。只可惜他一直在装病。”
    张明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如果让程学起这个白松华的对手牵头，白松华会有所警觉。要么借故放弃出国，要么临行前做好安排。无论怎样，都是不利的。而让万象山这个一向表现软弱的人出来主持工作，白松华会很放心。
    他说：“我来去做做他的工作。让他出来牵头，具体的攻坚工作，当然还是要程学起来做。”
    钟越说：“万象山比较胆小怕事，一直称病不出，回避矛盾。这次能否出来，还是一个问题。你去说服他，难度还是很大的。”
    张明说：“我尽力而为吧！”
    为了作好万象山的工作，张明找程学起了解了万象山的相关情况。
    程学起说：“万象山年轻的时候，那可是公安战线的一面旗帜。他曾经是我们恒阳的警界英雄，曾经深入虎穴，与歹徒做殊死搏斗，徒手捉住了三名手持利刃的凶犯。一战成名后，逐年提升，当上了恒阳县公安局的政委。”
    张明说：“听起来有点令人难以置信。以前曾经在警界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竟然如此消极！”
    程学起说：“他的变化也是有原因的。主要与他的婚姻有关。每一个勇敢的□□后面都有一个深明大义，支持他的事业的勇敢的妻子。万象山有过两次婚姻。两位不同的妻子造就了两个不同的万象山。他的第一人妻子长得虽然普通，但是非常支持万象山的工作。从不拖万象山的后腿。她总是希望他做一名人民的保护神，总是支持他除恶扬善，希望他捉光天下的坏人。她以有着一个勇敢的□□丈夫为荣。所以，万象山的职业生涯才一度发出过耀眼的光辉。她也被评为优秀警嫂。”
    张明不由得对这位警嫂油然而生敬意。他问：“真是不可多得！”
    程学起说：“可惜，好人不长命。这位可敬的警嫂七八年前因病去世了。万象山当了两年鳏夫后，又娶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妻子。比他小十五岁。从此以后，万象山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变得胆小怕事，变得平庸懦弱。他对白松华是一味退让妥协，最后干脆装病。所以才导致白松华在恒阳公安局里一手遮天。基本上他这个政委是形同虚设的。我们恒阳公安系统的人都说，万象山就是因为这位年轻漂亮的老婆，才消磨了他的英雄气的。”
    张明说：“女人是一所学校，不同的女人会培养出不同的男人。”
    程学起说：“这话有道理。想想我也能理解万象山了。他五十多的人了，搂着一个才三十多的漂亮老婆，哪里还舍得出来拼命啊！”
    张明道：“可是现在的形势是必须要他出面了！老程，我想去做做他的工作。他毕竟是一名党员，在党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理由当缩头乌龟。我相信，这点起码的党性他还是有的。再说，也不是要他出面冲锋陷阵。”
    程学起说：“那我们今晚就去吧！”
    吃过晚饭，两人一起来到了万象山的家。万象山本来在公安局有一套房子，但他为了图清净，自己在外面买了一套房子。
    为了防止万象山借故不见，张明事先并没有通知他。这就有点突然袭击的味道了。
    来到万象山的门前，程学起敲门。开门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俏丽妇人。
    妇人叫肖梅，她认识程学起，见是程学起，嫣然一笑道：“程福局长，稀客！今天是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程学起说：“肖梅，这位是张县长，你应该在电视上见过的。张县长今天是特意来看望万政委的。”
    肖梅连忙说：“原来是贵客到了！张县长，程局长，请到屋里做。老万正在洗澡，我去催催他，让他快点！我说，程局长，张县长要来，你怎么不事先通知一下呢！你看，搞得我们多失礼！”
    张明说：“不用催！我们也没什么急事。等一会没关系的。”
    肖梅不肯，仍要往浴室方向走。张明走上一步，拉住她说：“真的不用催！嫂子，你就坐下吧！我们先聊聊天，不也很好吗？”
    肖梅这才说：“好吧！我先陪你们坐坐。”
    肖梅给客人倒了水，然后坐下，问：“张县长，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光临寒舍，应该不是来了聊天的吧！是不是有什么任务要布置给我们家老万？”
    张明想，这女人倒不糊涂！竟然洞晓我们的心理。这老夫少妻型的家庭，老夫肯定是对少妻惟命是从的。要做老万的工作，必须先做肖梅的工作。
    张明说：“嫂子果然是个明白人。不错，我们今天的确是为工作而来的。只不过，还要赢得你的支持！男人在外面打拼，没有女人的支持是寸步难行的。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一个深明大义的贤内助，对老万的工作肯定是会鼎力相助的。是不是，嫂子？”
    肖梅说：“张县长真是会说话！贤内助我谈不上，不过，我也不是那种拖老公后腿的人。对他的工作我向来是大力支持的。可惜的是，老万的身体不争气，经常大病不犯小病不断的。所以工作起来有点力不从心。知道内情的，晓得这是因为他身体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拉他的后腿呢！”
    张明说：“我想这纯粹是别人的对你的误解。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老公能干一番辉煌的事业啊！拖老公后腿的女人是最愚昧的。嫂子绝对不会是这种女人。对吧！”
    肖梅说：“还是张县长了解我！”
    张明说：“实话当你讲吧，过几天，公安局长白松华就要出国考察了，我们想让万政委出来主持一段时间的工作。我想你一定会支持他的。”
    肖梅说：“我肯定是支持他的，可是，他那身板，怎么吃得消？公安局摊子大，情况负责，让他主持工作，其不要把他累死？真要病倒了，人们不会说他是因为工作病倒的，反倒把责任往我身上推，说我没把他照顾好呢！你不知道，有些人说话可恶毒呢！”
    说着，眼眶里涌出了委屈的泪水。她说：“不好意思，我去一趟洗手间。”
    肖梅走开后，程学起告诉张明，肖梅此言非虚，确实有人在说，因为这老夫少妻的，肖梅年轻，需求旺盛，万象山吃不消，身体才会这样差的。
    张明说：“这属于结构性问题。肖梅的确很有魅力的。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老万可能还真的有点吃不消。老万这年纪，伺候一次女人，应该相当于参加了一次拳击比赛！”
    程学起说：“你小子说话更刻薄！”
    
    第426章严词
    
    程学起接着小声说：“不过说的也是实在话！男人可以找比自己小很多的女人做情人，但是不能找比自己小很多的女人做妻子。和情人在一起，是客串。累了，可以暂停。和老婆做爱，是义务，是常规工作，不能推辞！没看见几个老夫少妻，男人有个好结果啊！不是短阳寿，就是戴绿帽！”
    张明想起花定国也是这样，赞同地点了点头。他说：“这回我们一定要拯救一下老万。他扑在工作上的时间多了，扑在老婆身上的时间就少了！”
    程学起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时，肖梅出来了。她说：“程副局长，你不会也是在笑我吧！”
    程学起说：“没有！哪能呢？”
    正在这时，万象山出来了。
    他穿着一件睡衣，见是张明，连忙说：“不好意思！我换件衣服。”
    出来后，万象山说：“张县长，你怎么来了？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
    张明说：“我可没觉得这是什么寒舍？我觉得这是一座金屋，万政委，您金屋藏娇啊！嫂子可以说是我们恒阳县的警嫂之花啊！”
    万象山最得意的就是在中年丧妻之后，又找到了肖梅这个大美女。他掩饰住内心的得意，说：“过奖了！过奖了！张县长，不知道您今天有什么指示？”
    张明说明了来意后，说：“万政委，组织上就是这个意见，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万象山看了看肖梅，说：“我，”
    肖梅打断他说：“张县长，我们家老万都是要退休的人了。你何苦还要他出面。程副局长不是一个最好的人选吗？你何必舍近求远？”
    万象山也说：“是啊！我身体不好，出来也只是挂虚名。不如趁此机会，让年轻同志来挑这个大梁。”
    张明想，这两口子看来是不想给国家干任何事了！和他们婆婆妈妈们下去，看来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不如来点硬的。
    他沉下脸来，说：“万象山同志，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党员吗？”
    万象山一愣，说：“是！我是一个有着二十年党龄的老党员了！”
    张明严肃地说：“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不能接受组织组织布置的光荣任务，百般推辞？”
    万象山有点心虚了，说：‘我不是推辞，我是怕身体不好，不能圆满完成上级交给我的任务啊。”
    肖梅说：“张县长，您别生气！我们不是不服从组织。主要是老万身体不好，他一身都是病啊！要不，谁愿意喜爱家里吃闲饭呢？”
    张明冷笑道：“病？老万同志，你得的是什么病？”
    肖梅说：“也不是什么大病！年纪上来了，各种小毛病都来了！浑身使不上劲！”
    张明见肖梅一直都掌控着万象山的发言权，心里十分不满。看来，必须要给点颜色她看看。他说：“什么病？我看是心病。肖梅同志，我现在正在和万政委谈一项严肃的工作，我建议你回避一下。”
    肖梅心中十分不满，要是别人，她早就撒泼了。但是和他说话的不是别人，是恒阳县的县长。她不敢放肆，说：“那我出去逛逛吧！你们慢慢聊！”说着，就开门出去了。不过，她临走前，给万象山使了个眼色。
    张明等她一走，脸色就缓和了下来，说：“老万，刚才不好意思，我对嫂子的语气重了些！希望你不要在意！”
    万象山说：“没关系！她总是插嘴，的确没有礼貌！”
    张明继续下猛药，说：“老万，不是我说你，你在温柔乡里把以前的英雄气全部消磨殆尽了。说句不客气的话，我从现在的你身上，一点都看不出过去那位徒手与歹徒搏斗的警界英雄的形象。这几年你的表现，我也很清楚。毫不夸张地说，你是无所作为啊！你没有尽到一个政委的责任啊！”
    万象山没想到张明会说这么重的话，他说：“张县长，我没有你说的那么糟糕吧？”
    张明严肃地说：“怎么就没有这么糟糕？如果不是你对白松华步步退让，白松华有现在这么嚣张吗？如果不是你无所作为，恒阳公安局会弄得这样乌烟瘴气吗？万象山同志，我说句你更不爱听的话，你是在犯罪！”
    万象山急红了脸，说：“张县长，你可以批评我，但是说我犯罪我可承受不了！”
    张明说：“我这样说难道没有充分地道理吗？是不是你在客观上纵容了白松华？纵容邪恶就是对人民犯罪的道理你不不懂吗？”
    万象山不做声了。
    程学起说：‘万政委，你是我的老领导，也曾经是我的楷模。可是，这几年，你的确是太让我们失望了。我希望您能重整雄风。“万象山站起来，叹了一口气，说：“张县长，程副局长，你们批评得对！我自己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可是，我也有我的苦衷啊！刚才你们也听见了，她总是不支持我的工作。不过，他也是一片好心，她听说白松华势力很大，又心狠手辣，总劝我不要和他争斗。她要我为家庭多想想，多为她想想。她还说，如果，我硬是要强出头，她就和我离婚。所以我就、、、、”
    张明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你的难处我也知道。不过，你一定要处理好顾小家和顾大家的关系！你知道组织上为什么会安排白松华出国吗？这是组织上精心策划的一次大行动。目的就是想调虎离山，乘机夺下我们失去的山头。我们已经掌握了大量的线索，只等得到可靠的罪证后，就可以逮捕白松华了。白松华猖狂的日子已经为期不远了！”
    张明把这番大好形势将给万象山听，目的就是为了消除他内心的胆怯。许多人在敌人力量比较强大的时候，他是不会站出来的，只要在敌人的墙快倒的时候，他才会出来推一把。万象山就属于这样的人。
    万象山听说上面已经开始布下罗网对付白松华了，感觉到现在参与斗争白松华，风险已经大大的降低了，就说：“真的吗？这太好了！张县长，我决定再度出山，参与到与白松华的斗争之中。至于肖梅，我现在也顾不上他许多了。如果他真要与我离婚，我也在所不辞了！”他想，等肖梅回来后再好好劝劝她！她也不至于真的就和我离婚吧！
    张明说：“万政委，家庭还是要讲团结的。我也不希望你为了工作，让家庭不和谐。等肖梅同志回来后，要好好地做一做她的工作。另外，也讲点策略。你也可以对她说，你也只是挂个虚名，并不干什么得罪人的事。这样，，她就不会那么反对你了！女人嘛，要哄的！”
    万象山笑了。他心说，这还要你教我，我自会哄她。但他嘴里却说：“不管她！这么多年，我因为听他的，耽误了许多事。我的确对白松华的坐大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在是我为过去的错误赎罪的时候了！”
    张明说：“好样的！万政委！我希望你再度成为我们警界的英雄。我的意见是这样，你主持公安局的工作后，就和程学起一道，利用接过来的权利，对白松华的犯罪行为进行全面调查。时间紧，任务重，希望你和程副局长能不辱使命！这几天，多思考一下工作思路。”
    张明和程学起走后，万象山把肖梅叫了回来。
    肖梅噘起小嘴，靠在他怀里，说：“象山，你不要去和白松华作对好不好？我感到很害怕！”
    万象山已经想好了哄她的话，说：“肖梅，别怕！现在形势已经不同了！白松华的死期就要到了。这次安排白松华出国，就是省委，地委联合策划的一次大行动。目的就是为了彻底查出白松华的罪行。这个时候，我出山，等于是不付出任何牺牲，就可以摘取胜利果实。何乐而不为？”
    肖梅说：‘真有这么好的事吗？白松华那么厉害，这么多年都没人敢动他，不会这么快就垮吧？“万象山说：“怎么不会？他弟弟白松军被捉，就是一个信号！你想想，以前，谁敢动白松军？此一时也彼一时也！”
    肖梅说：‘反正我不许你去做危险的事情。”
    万象山说：“我傻吗？我干嘛要去做危险的事？我其实只是挂挂名而已，真正办事的人是程学起。也就是说我没有任何风险。”
    肖梅这才放下心来。
    万象山见肖梅没闹意见，很是高兴，就把肖梅抱起，往卧室里走去。
    肖梅在他怀里说：“你不要命了，昨天你做过！说好了，一个星期只做一次的。身体要是真垮了，人家又说是我害你的。”
    万象山说：“我情愿被你害！今天高兴，我加一次班还不行吗？”
    以往喝过壮阳的酒，状况都不是很好。虽然累的气喘吁吁，但总不能让肖梅满意。但是今天万象山却格外神勇，把肖梅弄得娇喘微微，直呼爽快。
    肖梅说：“老万，今天怎么这么厉害？”
    万象山自己也觉得奇怪。自己今天怎么突然就行了。想了一会，他明白了：今天他决定再度出山了。男人只有在事业心旺盛的时候，才会阳刚起来。事业是男人的春药。一个男人，在事业上萎靡不振，床第上也难以鼓起雄风。
    
    第427章出国前的安排
    
    常委会上，钟越拿出一个文件，递给白松华说：“白书记，好消息啊！地委组建的赴美考察团名单下发了，你是我们县唯一一个入选的。这表明了地委对你的工作的肯定，也是我们恒阳的光荣啊！”
    白松华接过文件一看，地委关于组团赴美考察的红头文件中，赫然有着自己的名字。白松华感到很意外，说：“怎么突然会想到让我出去考察？我一个公安局长，能出去考察什么？”
    张明说：“我想应该是考察美国的□□制度吧！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资本主义的□□制度，对我们应该也是有所帮助和启发的。白书记，真羡慕你！我还没出过国呢！”
    白松华说：‘张县长，你想去就让给你去吧！“
    张明说：‘那可使不得。地委这样安排，自有他的用意。我们下级怎好随便更改。再说，这是美差[·电子书下载乐园—]，我不能夺人之美啊！“钟越说：“松华同志，这是一次宝贵的学习机会。你可要珍惜啊！”
    白松华说：“这次考察时间一共是三十天，时间这么长，我离开后公安局的工作怎么办？”
    张明说：“这还用说，当然是让政委主持工作。”
    为了不让白松华疑心这是事先预谋好的，钟越故意提出疑问道：‘万象山同志身体不好，一直处于半退休状态，不知道能否胜任啊！“张明说：“不要紧的。也不过是让他出来牵个头而已。好在公安局的班子分工明确，白松华同志也只是离开一个月的时间。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白书记，你觉得怎样？”
    白松华担心的是启用程学起，现在张明提出让万象山主持工作，正合他意。万象山一向忌惮他，平时已经政委的权利拱手让给了他。这样的懦弱之人，何惧之有？
    他说：“我同意由万象山同志在我出国考察期间主持公安局的工作。他是政委，名正言顺嘛”
    张明煞有介事地说：“松华同志，出发前，要对局里的工作做一个统筹安排。万象山同志毕竟是有病之身，只能挂个名的。考察期间，局里的工作还是要按照你的思路来进行！”
    散会后，钟越对张明说：“末尾那番话似乎有点画蛇添足了！如果他真的把一切安排好了，万象山和程学起的工作怎么展开啊？”
    张明笑道：“你觉得白松华会不做任何安排就走吗？我不说他也会安排的。我主动提出来，主要是为了进一步消除他的疑心。”
    钟越说：“也是！我们不能低估敌人的智商。”
    张明说：“不管他安排得怎样周密，只要他不在家，只要万象山不再是一只病猫。他的安排就会派不上用场。你说是不是？”
    钟越笑道：“你越来越狡猾了！”
    白松华在出国前召开了两个会议。
    一个是公安局的亲信会议。包括三个副局长，一个副政委。他说：“我出国考察期间，你们一定要帮我看好地盘，守住家。尤其是要加强团结。对待万象山这个老家伙，如果他知趣，不插手你们的工作，你们就给他一点面子，面子上保持对他的尊重。如果他不知趣，你们就对他予以抵制。要让县委知道，没有我白松华，这公安局就难得玩转。”
    这几个副局长和副政委都是白松华一手提拔的。
    副局长葛明是白松华的表弟，原来只是一个街头的混混，但硬是在白松华的关照下进了公安局，而且一路高升，当上了公安局的副局长。
    副局长向钟最初本来是白松华的政敌。在和白松华斗争了几个回合之后，败下阵来，反过来成了白松华的帮凶。白松华派人绑架了向钟的独生女向菲。向钟不得不向白松华求饶。白松华这才叫人放了向菲。除了来硬的之外，白松华也给了向钟大量的好处。向钟终于成了白松华最忠实的走狗之一。
    副局长谢廷尉是白松华早年的哥们。白松华在黑道上的地位有一半就是他打出来的。当年设计诱骗陈江容的人当中就有他。所以在白松华的“王朝”中他属于□□级的人物了。谢廷尉进公安局是白松华对他的一种奖赏。当然，为了让这个流氓进公安局他也煞费了一番苦心。当时白松华正好想要清理几个不听话的骄兵悍将，就让谢廷尉除掉了他们。他乘机把谢廷尉树成了一名打黑英雄，并把他作为“人才”引进到了公安局。一进公安局就当上了刑警大队副队长。后来又逐步提升为副局长。
    副政委刘明也是白松华用美女拉过来的。三十岁那年，刘明的妻子跟着一个富商跑了。在刘明处于人生低谷的时候，白松华把自己玩腻了一个漂亮女警介绍给了他。刘明哪里知道内情，对给他保媒的白松华感恩戴德。因为这个女警恰好就是他平时垂涎已久的。
    这几个人自然对白松华忠心耿耿。现在听白松华这样说，谢廷尉说：“放心吧，大哥。在我们几个这里，谁都不好使，只要你才能指挥我们。”
    白松华叮嘱他们到：“万象山不可怕，可怕的是程学起。自从你这小子当上副局长以来，我心里一直不太舒服。等我回来后一定要找机会整治他。你们也要多放着他。”
    葛明说：“大哥，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不如在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们派人把他做了。这样也不会怀疑到你！”
    白松华说：“不行，现在还没有到走这步棋的时候。你们千万那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我回来后定夺！”
    几个人纷纷表示：“听你的，大哥！”
    参加第二个会是他的两个兄弟和唐风。他对他们说：“营救松军的行动仍然要继续进行。我不在家期间，大家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老老实实做几天良民。不要惹出什么事来了！我在国外也是鞭长莫及！”
    白松涛说：‘大哥我建议你干脆利用这次机会，带上一大笔钱，逃到美国算了！“白松华说：“尽出些馊主意。又没有人通缉我，我干嘛要跑？我要出国，就必须堂堂正正地出国。不想当逃亡分子。再说了，美国也不是我喜欢的国家。我向往的还是加拿大或者澳大利亚。松涛，移民的事你要抓紧。”
    白松涛说：“已经差不多了。我想通过投资移民的方式。一个人只需要投资五百万，就可以在X国落户了！资金我已经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等批复了！”
    白松华说：“他妈的，这外国佬的国籍就这么贵吗？要不是老子担心以后出问题，我还真舍不得把钱往国外投呢！”
    唐风说：“大哥，这次去美国，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哦！”
    白松华一愣，问：“把握什么机会？”
    白松涛说：“我想，他的意思是劝你，给我们找一个美国嫂子。金发女郎的风味肯定十分独特！大哥，走过路过，机会不要错过哦！“白松华哈哈大笑。他说：“放心！弟兄们。大哥的理想就是夜夜做新郎，世界各国都有丈母娘。以前只玩过俄罗斯女子，日本女人和韩国女人，这次我要开开洋荤了！想当年美国鬼子参与到八国联军里，对我中华烧杀抢掠，侮辱我中华女子，我这次去一定要好好地报仇雪恨。”
    唐风说：‘这次，你一从美国回来，就成了民族英雄了！”
    几个人一阵淫笑。
    松涛说：“大哥，你就要出远门了，我们哥几个今天为你饯行。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白松华说：“喝点酒可以，但是不能喝醉。你一说我还记起来了，我还要给你们几个人约法三章：这段时间，一不要喝酒，二不要嫖妓，三不要吸毒。你们一定要答应我！如果有违反的，我们家法伺候。”
    几个人都假意答应了。这三件事都是他们的最爱！一日不可或缺，怎么可能戒掉？先答应了再说。反正等他走了，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从酒店回来后，白松华想到出发在即，还必须把家里的事安排好。关键是老婆和二奶还要分头去交一次“作业”。出去这么长时间，必须先把她们“喂”一顿再走！
    他决定先把老婆的“作业”交了，然后再从容地去对付二奶。原配诚可贵，二奶价更高。
    晚上，当陈江容听说他要出去一段时间，内心窃喜。现在的她，一分钟都不想和白松华在一起。他不在家的日子，就是她解放的日子。
    当白松华把手伸过来的时候，陈江容故作体贴地说：“松华，这段时间我看你比较累，要爱惜身体。我们老夫老妻的，亲热的机会还很多。今天就算了。等你精力充沛一点后再说。”
    白松华本来也是为了应付，听他这样说,也顺水推舟道：“那好，等我回来后我们再亲热。”
    陈江容躲过一“劫”后，就开始刺探白松华下一步的动向。她说：“松华，其实这段时间是多事之秋，松军还在牢里蹲着，你出去后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管他。”
    白松华说：‘放心！他们正在活动。看守所里的人已经被我们收买了，一旦法院那边活动不下来，不能免他一死，我们就实施逃亡计划。当然，这要等我回来后再说。”
    第二天，陈江容就把情况告诉了程学起。
    程学起对陈江容说：“这也是白松华的一大罪证啊！你提供的情况很重要。这也在张县长的预料之中。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白松华这次出国，也是组织上安排的。目的就是未了对付他，江容，你解放的日子为期不远了！”
    陈江容忽然感伤地说：“解放谈不上，只能说是一种解脱。即使他被绳之以法了，我失去的东西也找不回来了。你能够回到我身边吗？我知道不能，我也不会勉强你！”
    程学起无语。过了好久，程学起又说：“他一走，我们就要开始行动了。你看看，他的钱还放在家里吗？”
    陈江容说：“在！你们还可以到他的二奶那里去搜一搜，肯定会有更大的收获。他肯定把大笔的钱房子那个贱人手里。”
    
    第428章继续控制你
    
    自从上次选举之后，常务副县长万家乐因为感觉有愧于张明，工作显得格外卖力。张明正集中精力对付白松华，因此把县里的主要工作都交给万家乐去办。
    万家乐感受到了张明胸怀的宽广，以及对他的信任，对张明十分敬佩和感激。他为自己曾经有过的想取而代之的私心感到惭愧。
    他在一次酒宴上诚恳地对张明说：“张县长，你虽然比我年轻，但是无论是从能力、还是从胸怀上都要高出我许多，我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没说的，今后我一定为你赴汤蹈火。”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搞这种没有水平的阿谀，张明怎敢接受。传出去影响多不好！张明纠正他道：“不是为我，是为党，为国，为人民。万副县长，我们共同努力，为恒阳的繁荣昌盛努力奋斗吧！”
    另外还有两个人也为张明的当选感到庆幸。
    一个是贾嘉华，另一个是花定国。因为张明一当选，悬在他们头上的利剑就可以拿开了。
    贾嘉华急于要从张明那里拿回自己的“罪证”，但是一直不好意思开口。他想，张明是个明白人，说话不会不算数的。
    但是等了一段时间，却一直没有动静。张明好像没有发生过这件事的。
    贾嘉华有点坐不住了。张明该不会是改变了主意，想毁约了吧！
    贾嘉华思虑再三，决定还是去找张明说清楚。
    正当他要找张明的时候，白松军贩毒被抓了。他的儿子贾润涛也因为是贩毒团伙中的一员，被抓捕了。
    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贾润涛无心管自己的事情，就开始全力营救儿子。
    在得知儿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之后，贾嘉华又开始忙活自己的事情了。儿子坐牢是肯定的了，如果自己再身败名裂，那他这个家就完蛋了。
    这天晚饭后，贾嘉华来到了张明的宿舍。
    张明知道他是他一定会找自己的。因为他掌握着贾嘉华的把柄。
    他请贾嘉华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这段时间，贾嘉华老得特别快。头发以前只是斑白，现在几乎全白了。这头发，有一半是为那不争气的儿子而白，也有一半是因为自己的不争气的小弟弟而白。假使它循规蹈矩，不乱搞女人，他就把不会授人以柄，陷入被动了。
    张明看着他的衰退，觉得他是自作自受。老贾啊老贾，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和我张明作对啊！假使你老实本分一点，你就不会有今天。
    看到自己的对手倒霉，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看到自己的对手来求自己，是更开心的事情。
    张明明知故问道：“贾主任，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坐啊？”
    贾嘉华说：“张县长，今天来主要是想听一听，你对我们人大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是否满意？”
    贾嘉华一下子还低不下架子问张明对他自己的表现是否满意，于是就问张明对人大的工作是否满意。
    张明话里有话地说：“我觉得还不错，不过也谈不上优秀。”
    贾嘉华问：“张县长觉得我们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够，请指出来。我一定想办法改正。”
    张明说：“贾主任，我们就别再绕弯子了！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关于你的作风问题的资料，我目前还没有泄露给任何人。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贾嘉华说：“可是你答应过我，等县长选举结束后，你就放过我的。”
    张明的确有过这样的承诺，但是他不想和他讲什么诚信。因为他目前还要用贾嘉华。让贾嘉华这样的人为自己效命的唯一办法就是控制住他。所以现在还不能把“罪证”交给贾嘉华。
    他不说话，慢条斯理地给贾嘉华递上一根烟，自己也点上了一根，慢慢地吸了一口，吐出了一个烟圈。
    张明的无言给了贾嘉华巨大的心理压力。但是他不敢发作，只是小心翼翼地说：“张县长，我知道，你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张明这才开口：“贾主任，选举的事，我们可以说合作成功了。但是我觉得你是被迫的，还没有表现出应有的诚意。或者说，你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保全自己。我希望的是，你能有进一步的表现。”
    看来，这个张明是想耍赖了。他还想接着控制自己，还想让自己为他办事。但是有什么办法。自己就像是一只被猫按在爪下的老鼠，已经没有了讨价还价的条件，甚至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强忍住心头的怒火，说：“张县长，你说，让我做什么？我一定尽力而为！”
    张明很满意贾嘉华的这种温顺的态度。他的那种神情，就好像是一匹被驯服了的马。同样是这匹马，以前是多么的烈性啊！这让张明特别有成就感。能够征服一个人，是一种快乐。
    张明说：“其实这次不是为我自己做什么，而是为恒阳人民做事。所以说，我现在让你做的事，其实是恒阳人民要求你做的事。换个角度说，这是你对恒阳人民应尽的责任。遗憾的是，你已经很久没有尽这个责任了。你的过去我知道，你曾经是一个原则性很强的老革命，为恒阳的建设与发展做出过很大的贡献。可是，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老贾，该回头了！”
    贾嘉华顿时惭愧万分。是啊！自己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田地！原来的自己，正派，原则，嫉恶如仇。现在的自己，腐化堕落，同流合污，助纣为虐。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呢？蜕变的最初的原因是什么呢！都是因为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啊！他为了保全儿子，不得不看白松华的颜色行事，不得不与他们沆瀣一气。在这个过程中，他逐步堕落了。开始玩女人，开始耍权术，开始以权谋私，开始勾心斗角，排除异己。
    而最后的结果呢，儿子进了大牢，不知何时能够重见天日。自己被张明玩弄于鼓掌之上，身败名裂的可能依然存在。真是悔不当初！
    想着想着，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先是老泪纵横，继而放声痛哭起来。
    张明任由他哭。老东西，你也该为自己过去的错误忏悔了！
    良久，贾嘉华才收住哭泣。张明给他递上毛巾。在贾嘉华擦泪的时候，张明说：“老贾，光靠眼泪是洗不净过去的污点的。重要的是行动。”
    贾嘉华说：“张县长，我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过去的我，的确是迷失了方向。现在我迷途知返，决定重新做人了。你说的好，我要用实际行动来洗净我过去的污点，来为我过去的罪孽赎罪。我现在也不请求你的原谅了。我只希望你给我布置任务。当我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之后，我请求你根据我的错误，来给我相应的惩罚。我情愿接受组织的处分。这是我应得的。”
    张明看出他有悔过之意，就说：“老贾，我相信你！目前，确实有工作要你去做。实话对你说，组织上已经准备动白松华了。目前，我们要你做的事主要有三件。一是检举揭发白松华过去所犯的错误，而是提供他犯罪的证据和线索。三是做好准备，撤销他县人大代表的资格。这些你能做好吗？”
    贾嘉华说：‘我能！我向你作保证。”
    张明说：“做好这三件事，你就是立了大功。你就可以将功赎罪了！我们可以对你犯的错误免予追究。”
    贾嘉华说：“张县长，感谢你给老朽这样的机会。”
    在对贾嘉华来了硬的一套后，张明又对贾嘉华进行了一番安抚。
    他询问了贾润涛的情况，安慰贾嘉华道：“老贾，现在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你尽到你自己的职责就够了！是他自己不争气啊！”
    贾嘉华说：“我自己家教不严，也是一个重要原因。平时我工作忙，忽视了对他的管教，他妈妈又一味地溺爱他。唉！从来纨绔少伟男啊！要是他不是出身在我这样的干部家庭，也许不至于沦落到这步田地。”
    张明说：“要谈外界的影响，罪魁祸首应该是白家兄弟。要不是他们教唆胁迫你的儿子，他会走上这条斜路吗？”
    贾嘉华恨恨地说：“对！你说的对！就是白松华和白松军害了他。白松华，你害了多少人啊！你不得好死！我贾嘉华与你势不两立！”
    张明说：“贾主任，目前救你儿子的路只有两条，一是找一个好的律师为他辩护，二是他要积极检举揭发白松军的贩毒团伙，检举揭发白家兄弟的其他罪行。通过立功为自己减刑。我听说白松军和贾润涛一直都不肯招供，一直都只是就事论事。我建议你去做一做你儿子的工作。如果案件从他这里得到了突破，我想，公检机关可能会考虑到他的立功表现，对他免予起诉也说不定。关键是要立功，立大功！”
    贾嘉华也想到过这一点，但他还是有所顾忌。他说：“这虽然是个好途径，但是我担心如果让别人知道是他告的密，我们会不会遭到报复？“张明说：“这个你放心。白松华的小团伙行将覆灭了，他哪里还有战斗力搞报复？另外，我们也可以请求公安机关不公布破案真相，搞一些障眼法，造成一种案子不是从贾润涛这里突破的假象，蒙蔽一下还没有落网的坏分子。同时也让润涛坐一段时间牢房，以后再找借口放了他。你觉得这样做可不可以？”
    贾嘉华感动得热泪盈眶。他握着张明的手，说：“张县长，我听你的，如果这样能就出润涛，你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了！”
    张□□里说，要不是我想让案情能尽快突破，我才不想给你出这个主意呢！让你那不争气的儿子把老弟坐穿我也不心疼!
    他说：“贾主任言重了！我们是同僚，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再说，救他的最终还是他自己！”
    
    第429章这也是这一种惩罚
    
    要来求张明的当然还有花定国。
    他和贾嘉华一样，起初也在等张明主动把“证据”交还给他。但是等了一段时间后也沉不住气了。
    他对陈春娥说：“老婆，你帮我去到张明那里看看动静吧！现在，他已经正式当上了县长，我也确实在选举中帮了他的忙，到了他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陈春娥故意拿架子，说：“还是你去吧！解铃还需系铃人。自己做的孽，自己去解决。我丢不起这个人。”
    花定国说：“求求你了，老婆！”
    陈春娥打定了主意要他去碰一次壁，就继续推脱道：“不是我不帮你，该说的我已经帮你说过了，这最后一步棋还是你亲自去走。你叫我怎么说，我说，张县长，麻烦你把我老公强奸幼女的证据给我，好不好？你说说，我怎能开这个口？你去吧！这都是说好了的事，张县长不会反悔的。”
    花定国无奈地说：‘那我只好厚着老脸去求他了！都怪我一时糊涂啊！不过,如果我要不回来，那就还是得麻烦你！”
    一天上午，花定国来县政府拜访张明。事先他给张明打了电话。
    尽管有了预约，但是当他来到县政府的时候，还是被晾在了一边。办公室主任高强说：“张县长正在和万副县长谈工作，请您在这里等一等。估计还得一会，你就在我的办公室里坐一会吧！我给您倒茶，您可以先看看报.”
    花定国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冷遇。在以前，这是不可想象的。以前，当他说要到县政府的时候，县委书记和县长都是在大院门口迎接的。对他是礼遇之至。从不敢有半点含糊。因为什么，因为他是全国人大代表，因为他是恒阳最大的纳税大户。他是那种咳嗽一声，恒阳县就要抖一抖的人物。可是如今，明明是预约好了的见面，也吃起了闭门羹。
    张明，你也太狂了！
    搁以往，他早就发作，或者拂袖而去了。可是，现在他不敢发一丝的脾气，更不敢拂袖而去。他只能忍气吞声地在这里傻等。
    他在心里想，张明，我现在忍辱负重，为的是要回我落在你手中给把柄。一旦我脱离了你的控制，一定要想办法雪今日之耻。
    张明和万家乐在办公室里其实没聊什么工作。只是闲聊而已。
    当高强进来通报花定国来了的时候，张明说：“你让他等等，我和万副县长有重要的工作要谈。”
    万家乐说：“这个花定国，以前嚣张跋扈，不可一世，没想到被你治的服服帖帖。”
    张明说：“这样的人就得杀杀他的锐气。不过是一个暴发户而已，要不是沾了党的改革开放的政策的光，他现在还是一个在田里插秧的农民。党和政府给了他荣誉和地位，他不思感恩，反而为富不仁，偷税漏税，欺男霸女，对领导也极不尊重。”
    万家乐说：“张县长说的是！这样的人再也不能让他在台上呆着了！他应该迅速地退出历史舞台。”
    张明说：“也不知这糟老头子识趣不识趣。”
    万家乐说：“我估计他也蹦达不了多少年了！光是他的老婆陈春娥，就要损他几年的寿命。听说这娘们骚得很，花定国这把老骨头哪里经得起她的折腾？这娘们也不知道给花定国戴了多少顶绿帽子了！”
    张明说：“万副县长，你该不会也给他贡献了一顶帽子吧！”
    万家乐对陈春娥倒是颇为垂涎，但是一直不能得手。听张明这么说，连忙说：“没有没有！张县长，你真会开玩笑！”
    张明笑道：“好啦！和你开玩笑！我也该见见这位花总了！你去把他请过来吧！”
    万家乐过来，见花定国正焦躁地在高强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他说：“花总，张县长有请“花定国急忙来到张明的办公室。他努力堆出一脸笑容，道“张县长，我来了！”
    张明礼节性地欠了欠身，说：“请坐！让您久等了！没办法，政务在身，不敢有丝毫懈怠啊！”
    花定国立即顺着往自己想聊的话题上引。他说：“是啊！您是全县人民选举出来的县长，肩负着人民的重托啊！张县长，你到恒阳工作时间不长，就能赢得广大代表的信任，的确是不简单啊！您对上次的选举还满意吧！”
    张明知道他开始邀功了。他说：“还算满意吧！感谢人民对我的信任啊！”
    花定国心想，你别只感谢人民啊！你要感谢我。他说：“张县长，在这次选举中，我也尽了绵薄之力。张县长是奖惩分明的人，对有功人员不会没有什么表示吧？”
    张明说：“论功行赏是肯定的了。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花定国急了，说：‘张县长，你说话要算话啊！你堂堂一县之长，不能言而无信。“张明沉下脸来，说：“我不记得我对你作过什么承诺。你如果这样说，我们就不必要再谈下去了！”
    张明料定他不敢翻脸，所以态度强硬得有点蛮横了。以前，他是从来不这样和别人讲话的。之所以和花定国这样说，除了因为掌握着对花定国的生杀大权外，还因为他对花定国这样的人十分讨厌。
    他想，如果花定国此时和他翻脸，他就直接把他送到大牢里去得了。这个强奸幼女的老东西，本来就就不应该对他姑息养奸。
    花定国心中的怒火腾地燃烧起来，但是他强忍住了这股怒火。小不忍则乱大谋，稍有不慎就会有牢狱之灾，。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即使是胯下之辱，也要承受。
    看来，自己和张明是谈不好了，还得请老婆出马。
    于是他谄媚地一笑，说：“张县长，请息怒，请息怒。您说得对！革命尚未成功，我等仍需努力。您有什么指示，我一定坚决执行！”
    张明没好气地说：‘我哪里敢指示你？你是全国人大代表啊！“花定国说：“张县长还在生我的气呢！这样吧，我这人不会说话，今天我就先告辞了。我们改天再谈！我告辞了！”
    张明说：“那我就不送了！”
    望着花定国那蠢笨的背影，想起他干的那些猪狗不如的事，张明突然有了一种冲动。如果陈春娥再来勾引他，他就真把她办了。这也算是替天行道，这也算是对花定国的一种特殊惩罚。
    花定国沮丧地从县政府回来后，就央求陈春娥去向张明说情。
    陈春娥却不肯动身。她说：“我去算什么？使美人计吗？你就不怕他把我吃了？”
    花定国心想，只要你能帮我把事办好，我就吃这点亏也值啊！老婆如衣服，老婆被人搞了，就好比衣服借给别人穿了一样，没什么要紧。保命第一啊！
    他说：“我不是那个意识，主要是你会说话，交际能力强，一定能帮我把事情办成。求求你了，老婆，你就忍心看着我进班房上刑场吗？”
    陈春娥戏已经做足，就说：“好啦！别说了！我去试试！”
    陈春娥当天下午就来到县城。她前段时间瞒着花定国用私房钱在县城买了一套商品房，刚刚装修完毕。一切的摆设都弄好了，但是还一次都没有住过。陈春娥想，要是能和张明在这里“剪彩”该多好啊！
    于是她打电话给张明。约张明到她的新居谈事。张明因为有事要和她说，就答应了。
    他让李二狗开车送他，来到陈春娥的新居。他对李二狗说：“你就在车里盯着，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情况。”有了李二狗做保镖，张明的心里坦然了许多。
    进了陈春娥的新居后，见陈春娥只穿着一袭吊带裙，一副性感迷人的样子，张明忽然又有了一种警觉，该不会这是陈春娥和花定国设的一个局。也许，这房里就有摄像头。花定国该不会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因为有了这种防范心理，所以当陈春娥对他亲昵的时候，张明小心翼翼地和她保持着距离。
    他在客厅里坐下，对陈春娥说：“花总上午找过我了，总的来说是不欢而散。我想把这个面子留给你。”
    陈春娥说：“谢谢你！张县长！我就知道你对我好！”说着，她就走到张明旁边，紧紧地挨着坐下了！由于靠得近，张明能够清晰地看到她的大半部份乳峰。
    张明赶紧站起来，走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说：“小陈，我们先抓紧时间谈正事。本来花定国在选举上出了力，但是由于他罪孽深重，我如果只是因为他为我个人办了一件事就放过他，我就是徇私枉法了。我的良心会不安的。他必须为恒阳人民做点贡献，才能说服我放过他。”
    陈春娥说：“那你要他做些什么呢？”
    张明说：“利用他人大代表的身份，游说省里的白春明副书记，让他支持地委查处白松华。不要在这个问题上有什么反复。白春明一向都是白松华的保护神。本来他表面上已经放弃保护白松华了，但是我担心他到关键时候还会再来保他。如果花定国能把这件事做好，就等于是在为恒阳人民除害上作了大贡献。我才能说服自己饶恕他。”
    陈春娥说：“还有没有？”
    张明说：“还有一条是我们先就商量好了的。那就是他让出总经理的职务，让给你。他必须退居幕后。我的良心也不允许我让他这样有污点的人坐在总经理的位置上。他必须下台。上述两条是不能谈任何条件的。”
    陈春娥说：“前一条他应该可以做到。后一条我担心他舍不得。”
    张明说：“舍不得就让他去坐牢。”
    陈春娥说：“看来他是没得选择了。那就这样办吧！我当上总经理后，还望张县长你给予大力支持哦！”
    说着又一脸媚笑地走到了张明身边坐下了。
    张明说：“那是自然！”
    看着陈春娥如花的笑靥和性感的身材，张明很想把她搂进怀里。不过他担心这里有摄像头，就没有动作。而身边的陈春娥正不断地朝她抛媚眼，让他不胜诱惑。
    以往张□□中总有一丝对陈春娥的鄙视，所以虽然感觉到她很美丽，但是不想碰她。今天之所以有动她之意，是因为有了惩罚花定国的念头。
    怎样安全地达到这一目的呢？
    张明灵机一动，决定找一个不大可能安装摄像头的地方下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防人之心不可无。
    于是他说：“小陈，带我参观一下你的房间吧！”
    陈春娥高兴地说：“好啊！”
    她挽住张明的胳膊，说：“来！我带你看看！”
    走到厨房的时候，张明想到，这里应该是一个安全之地。谁会想到在这里发生浪漫故事?他就伸出手搂住陈春娥的小蛮腰，陈春娥大喜，乘势钻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她说：“张县长，你要了我吧！”随着她的一个动作，那一袭吊带裙就滑落在了地上。露出了她凹凸有致的诱人身姿。然后她利索地解开了张明的裤子、、、、、张明也不亲吻她，也不和她说话，他让她两手扶在灶台上，从后面进入了陈春娥、、、、、、、陈春娥一边浪叫，一边努力地耸动着、、、、、、
    第430章地委常委会
    
    当激情过后，张明又禁不住很是后悔。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有这样一种放纵的行为？
    这好像是自己唯一的一次没有感情基础的做爱。在品味上这是一种下降，在道德上是一种双重堕落。偷情是第一重堕落，纯为发泄欲望偷情是第二重堕落。
    因为有了这种想法，他看着陈春娥，忽然觉得她一点都不美了。她看起来是那么俗不可耐，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产生占有他的欲望。
    他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后，立即思考的就是善后之策。那就是不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过高的代价。
    陈春娥和她有了这层关系后，说不定会跟鼻子上脸，对他提出一些要求的。必须现在就和她做一个了断。
    他整理好衣服，对陈春娥说：“小陈，刚才我们真是太冲动了！怎么会做出这样不负责任的事？”
    陈春娥说：“怎么啦？后悔了？”
    张明说：“也不是后悔。是后怕。虽然是一次极快乐的体验，但是毕竟也是一种不为世人所容的危险关系。我一直反对这样做的，但今天竟然冲动了。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对你和我的名誉都是有很坏影响的。”
    陈春娥说：“没那么严重吧？”
    张明严肃地说：“你千万不要小看这种事的消极影响。小陈，你今后是要当总经理的人了，作为一名女企业家，必须有良好的公众形象。不然，是难以在企业立足的。如果你不想当总经理，情愿做我的情人，我可以成全你！”
    陈春娥沉默了，她是个野心极强的人。她渴望登上权力的宝座，之所以想和张明扯上一腿，为的就是找到一个事业上的靠山。如果只做一个无名无权的地下情人，她真有点不甘心。
    不过，她仍然假惺惺地说：“难道就不能二者兼顾吗？张明，我对你还是有感情的。”
    张明根本就不相信她会有什么真感情，但是他说：‘这个我知道。不过我告诉你，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两全其美的事，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必须做出抉择，必须做出牺牲。小陈，爱情诚可贵，事业价更高。我们不能为了儿女私情毁了自己的事业啊！“陈春娥已经被他说服了，说：“其实我个人无所谓，我一个小女子，当不当总经理也不是特别要紧。但是我担心会影响到你的前途。你说吧，今后我们怎么相处？”
    张明装出无限惆怅地说：“我们今天是第一次，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们不能再有这样的联系了，我们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彼此也最好不要再提起。小陈，你能做到吗？”
    陈春娥感受到了这其中的命令语气，如果是别的男人玩了他就想溜人，她一定会破口大骂。但是她对张明却只能服从。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威严让他不敢抗拒。她说：“我能！我一定做到！”
    张明说：“工作上的事我一定会大力支持的，当然，必须要在不为违反原则的前提下。你回去之后，把我的意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花定国。让他迅速执行我的意图，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陈春娥回去后，把张明的意思向他做了传达。
    花定国气得要吐血。他在家里大发雷霆：“狗日的张明，你欺人太甚！竟然要老子下台！老子与你拼了！”
    陈春娥劝道：“定国，你何必这么冲动？不要因小失大！照我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也只是让你把位置让给我，我是你的老婆，一个女流之辈，我就是当了总经理，这家还不是你来当。你的区别只不过是从那个台前变成了幕后。实质上并没有发生大的变化嘛？你说呢？”
    陈春娥嘴上这样说，心里在想，先让你就范再说吧！到时候等我当上了总经理，我才不会让你当家呢！
    花定国经他一劝，也冷静下来了。胳膊拧不过大腿。此时如果不妥协，小命未必能保。他说：“春娥，你说的有理。就算没有这事，让你当春来集团的老总，也是迟早的事。现在只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陈春娥继续魅惑他：“其实我觉得现在让我来做总经理，对春来集团更有利。现在有你撑腰，有你支持，我可以慢慢学习，慢慢树立威信。可是如果非要等到你有什么不测的时候把位置传给我，我一下子就难以适应了。你说是不是？”
    花定国说：‘为了集团的长治久安，我就把总经理的位置让给你吧！我不相信自己的老婆，相信谁啊？过几天，我从你省里回来后，我们就把这个手续办了。我要为你举行隆重的就职仪式。”
    他心里暗自在嘀咕：为什么张明一定要让他把总经理让给陈春娥呢？也许他们已经勾搭成奸了！他看了看陈春娥的脸，可是单从这张脸上看不到任何背叛的信息。
    他想，今后得盯着她点。等眼前这一关过后，如果让他发现陈春娥和张明有什么勾搭，他也要对张明进行报复。
    两天后，陈春娥回复张明。花定国已经拜访过省委副书记白春明了。花定国把白松华历年来的胡作非为向白春明做了夸大其词地汇报。白春明知道白松华不是个好鸟，但是没想到他会坏到这个程度。
    幸好自己及时地做出了不再为白松华保驾的决定。要不然这个脓包破裂的时候说不定会给自己带来一身血腥。搞得自己晚节不保。
    他对花定国说：“我早就决定不再和这家伙来往了！今后，我绝不给他半点支持！老花，地方上如果有人传言我给白松华做保护伞，你一定要为我辟谣。”
    张明知道，这意味着不会再有省里的力量为白松华撑腰了。
    转眼间，白松华出国的日子到了。
    上午九点，钟越、张明率领常委一班人到机场为白松华送行。
    钟越说：‘白书记，希望你一路顺风。“
    张明说：“白书记，希望这次考察对你来说，是一次学习之旅，是一次收获之旅，也是一次快乐之旅。”
    大家都说着一些祝福地话。白松华连声称谢。
    来送行的还有恒阳县政法系统的领导和公安局的领导班子。
    公安局政委万象山也来了。白松华对万象山说：“万政委，我不在家的日子，就要劳你吃亏了！”
    万象山说：“我能吃多大亏啊！我只能萧规曹随。一切都按你定下的思路办！”
    白松华又假意对其他几个副局长说：“你们一定要支持万政委的工作。如果有人敢不服从政委的命令，我回来是要打屁股的。”
    几个副局长明白他是在说反话，表态道：‘我们一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
    只有程学起在一边冷笑。他恨不得现在就把白松华抓起来。
    送行的人当中还有白松涛、白松波、唐风等人。白松华在黑道上的弟兄朋友也来了一些。
    白松涛对白松波说：“还是大哥当官好！出一次国，好大的场面啊！”
    白松波说：“可惜松军还在牢里！”
    白松涛小声说：“有大哥在，出来也是迟早的事，凡事都有一个过程嘛！”
    白松华在大家“一路顺风”的美好祝愿中登上了飞机。他感到很得意。自己在恒阳的地位依然是如日中天。红道黑道，都对他礼遇有加。
    送走白松华后，钟越和张明就赶往了地委。地委书记成志和正在办公室里等候着他们。
    见他们来了，成志和笑着说：“看你们的神色，很兴奋哦！”
    钟越说：“那当然了！成书记。总算把这个恶魔打发出境了。成书记，到了该出手的时候了！请您下命令吧！”
    成志和说：“少安毋躁！为了保证行动的严密性，在白松华出国之前，我还没有对其他领导谈过这件事。这么重大的事，我们还是必须上常委研究拍板的。今天让你们来，就是想让你们列席地委常委会。我们在这个会议上把行动方案定下来。走吧！我们去开会。”
    走到会议室，地委的几个常委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成书记说：“各位领导，今天是一个专题会议。也是一次秘密会议。今天的会议精神，不得向外人泄露，如有违反，党纪处分。”
    常委们十分惊讶。搞这么严肃干什么？莫非有什么大的行动？
    成书记说：“今天的会议的主题，就是研究如何处理以恒阳县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白松华为首的涉黑团伙。这是省委赵书记和白副书记亲自布置的任务。我们一定要认真的执行。为了让大家进一步了解白松华其人，我们今天请来了恒阳县委书记钟越同志和县长张明同志。下面我们请恒阳的同志对白松华团伙的罪行给大家做一个简单介绍。”
    地委的常委们对白松华并不陌生。早就知道他是一个飞扬跋扈的家伙。听了张明的介绍后，除了两个和白松华有亲密来往的常委，其他人都义愤填膺。
    组织部长马一鸣率先发言：“早就知道白松华坏，没想到会有这么坏！这样的人不除掉，是我们地委的耻辱。”
    常委的意见是惊人一致的。没有一个人对处置白松华持反对意见。支持白松华的人在这个时候也不敢说什么了。上有省委指示，下有民怨沸腾，中有领导申讨，谁敢冒天下大不韪，为白松华说情。
    成志和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严肃地说：‘既然大家的意见空前一致，那我们就开始行动了。下面，由我对这次行动进行部署！”
    很显然，成志和对如何行动早已成竹在胸。
    
    第431章请君入瓮
    
    全体与会人员全都做正了身子。
    根据成志和的布置，地区纪委，地区检察院，地区公安局同时开始行动。纪委成立调查组，检察院立即对白松华实施起诉，公安局立即对白松华家进行搜查，立即拘捕白松华涉黑团伙的相关人员。
    成志和同时要求，恒阳纪委对恒阳公安局几个和白松华勾结甚紧的几名副局长实施双规。
    成书记最后说：“这次我总的要求就是彻底清查白松华的罪证，彻底捣毁白松华的团伙，让他们集体覆灭，永不翻身。散会后有关领导就可以开展行动了！大家部署要周密，行动要迅速,务求全胜。这样吧，有任务的同志可以离开了，其他同志留下来继续开会。今天的会议时间可能会很长，我希望在我们会议还未结束的时候前方就能传来捷报。”
    地委纪委书记和政法委书记立即出去了。主要任务就由他们来完成。钟越和张明也属于有任务的一员，他们要赶回去布置将县公安局的几个副局长进行双规。
    成志和对剩下的常委们说：“接下来我们开始组织学习。为了保证学习的效果，我们要求大家把手机关上，统一放在主席台上。希望大家配合。”
    搞这么严肃干什么？常委们很快就明白了成志和的用心。学习只是幌子，他是怕常委中有人泄密。大家都纷纷交上了自己的手机。以示清白。
    成志和慢条斯理地说：“我们常委一班人很少集中起来进行学习了。不学习就容易落后，落后了就会对工作产生影响。今天的学习内容是、、、、、、”
    剩下的地委常委中有两人暗暗焦急，他们拿过白松华的钱，想为白松华的人通一下消息。本打算等一会之后，借上厕所的机会把消息传出去，但是现在手机上交了，就不好操作了。再说，在这种情况下，上厕所也最好不要单独去，否则有会有嫌疑。
    白松华，不是我不想帮你。是不能帮你了！
    钟越和张明紧急地往回赶。张明催李二狗把车开快点。
    李二狗一提速，车子如飞也似地飙向前去。
    钟越说：“张明，欲速则不达。不要心急。车开太快了容易出问题的。小李，把车速放慢，安全第一。”
    李二狗心中只有张明，钟越的话他并不买账。他一边向前飙，一边说：“没关系的。我开得再快也不会出问题。您就放心吧！”
    钟越生气地说：“小李，你是不是只听张县长的，不听我的？”
    张明看钟越生气了，连忙对李二狗说：“听钟书记的，按正常速度行进。”
    李二狗这才放缓了车速。钟越笑道：“张县长，我可要批评你了。你的小山头主义严重，手下的人都只忠于你，别的领导的话都不听了！”
    张明说：“我服从你的领导不就行了！你只要把我管住了，就等于是管住了全县五十多万人。”
    钟越说：“算你会说。我们还是冷静下来，思考一下我们的行动方案。”
    张明说：“我觉得采取请君入瓮的方法稳妥一些。”
    钟越问：“怎样请君入瓮？”
    张明说：“这次双规的对象很特殊，他们都是公安局的，很有可能他们会戴着枪。我们要考虑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是他们当中可能会有人拒绝被双规，当场抵抗。第二种情况是，当我们分头执行任务的时候，如果时间不能做到绝对统一，其中一个很有可能会给另外一个通报信息。这也可能出状况。所以，我想还是采取计策，将他们一网打尽。我的办法是，我们召集他们局领导班子到县委开会，然后在县委里对他们实施双规。这叫请君入瓮。”
    钟越说：‘此计大妙。除了可以一网打尽之外，还有一个好处。程学起也在场，如果他们有什么异常举动，他也会帮着处理好的。”
    张明说：“你同意的话，我就开始布置了！”
    钟越含笑点头。张明就打电话给公安局政委万象山。让他通知公安局全体领导班子成员到县委小会议室开会。十点半钟，准时开会，一个都不许少！
    钟越说：“那纪委的人要不要先通知一下？”
    张明说：“这个等我们回去时再临时布置。葛明他们手眼通天，我担心会泄密。”
    回到县委大院，张明和钟越有意地放慢步子，有说有笑地走上了办公楼。本来按他们此时急迫的心情，应该是步履匆匆的。但是为了不造成紧张气氛，他们故意装得很平静。
    两人一起来到会议室。钟越把纪委书记叫来，让他迅速组织人员，等一会将要对相关人员进行双规。纪委书记问要双规谁，钟越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准备好人手就行了！”
    十点半钟，万象山和县公安局的几个副局长、副政委都来到了会议室。
    张明把程学起叫到旁边的办公室里，小声说：“等一会将要对他们几个实施双规。他们都带枪了吗？”
    程学起说：“这几个家伙，枪都是随身携带的。枪不离人，人不离枪的。我也是这样的。”
    张明说：“那怎么办？总不能直接缴枪吧！毕竟是双规，不是逮捕！”
    程学起想了想，告诉张明一个办法。
    两人一起走进了会场。
    张明说：‘同志们，我们今天开个专题会、、、、、、”。这时，程学起把枪拿出来在桌上把玩起来。
    张明说：“程副局长，这是开会，你把枪拿出来干什么？”
    钟越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说：“你们到县委来开会，带什么枪啊？怪吓人的。”
    张明笑着说：“以前将领朝拜皇帝，是不准带武器的。现在公安局的同志见领导，最好也不要带枪。”
    程学起说：‘张县长批评得对！我接受！各位，我们把枪都拿出来，放在隔壁领导办公室里锁着，免得领导觉得紧张！”
    万象山也附和着说：“也应该是这样。今后我们见领导，都不要带枪。”
    葛明，向钟、谢廷尉和刘明觉得蹊跷，我们带枪是很正常的事，没必要这样做吧！但是当着领导的面也不好反对。于是就把枪都交给了程学起。钟越把钥匙递给程学起，说：“放到我的办公室里关着，不要被别人拿走了！”
    不一会儿，程学起就回到了会议室。
    钟越打了个电话，让纪委的同志过来。
    然后说：“根据地委精神，决定对葛明，向钟、谢廷尉、刘明等四人进行双规。希望你们服从组织决定，配合纪委的同志，在规定的时间和规定的地点把自己的问题说清楚。说清楚了就没事了。”
    葛明等人这才明白，刚才为什么要收他们的枪了。今天的会议是一个局，一个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圈套。
    在这几个人当中，葛明干的坏事是最多的。知道自己一旦被调查，就会查出问题。查出来就是死路一条。他决定逃跑。他刚才只交了一支枪，那是公安局配备的。他还有一只小手枪放在裤兜里。
    他一个健步冲到钟越跟前，抓住钟越，掏出手枪，对着钟越。他大声说：“都不许动！谁动我就杀了她！”
    
    第432章险象环生
    
    真是变生肘腋！
    张明没想到葛明还藏着一只枪。他大喊道：“葛明，你不要胡来！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吗？挟持县委书记，你该当何罪？”
    葛明叫道：“张明，你给我闭嘴！再多说一句，我毙了你！说，你们抓我们想干什么？”说着，把枪口指向了张明。
    钟越开始被葛明抓住时很有点慌张，这样的场面她也是第一次经历。但是当葛明的枪口指向张明时，她突然之间有了勇气。她不能让心爱的张明蒙受危险。为了保全张明，她宁愿自己死去。
    她说：“葛明，双规你们的决定是我做出的。与张县长无关！冤有头，债有主。你冲着我来就行了！”
    葛明吼道：“那你说，你们为什么要双规我？”
    钟越说：“有人告你们集体贪污，按照规定，我们必须要对你们进行调查。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并不是所有的双规对象都是有问题的。有许多人双规之后都放回来了，有的还提拔了。如果我们已经掌握了罪证，就是直接逮捕，不是双规了。这是常识，你作为一名副局长，不会不知道吧！”
    万象山说：‘葛明，钟书记说得对！双规不能说明什么问题。组织上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你还是配合组织接受调查吧！没有必要动刀动枪，把事情闹大了。“钟越说：“葛明，只要你放下枪，我保证不计较你刚才犯的错误。你现在改正错误还来得及！”
    葛明有点动摇。
    但是旁边的谢廷尉却说：“葛明，不要被他们蒙骗了！我们自己干过什么事我们心里清楚，我估计他们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了。我们现在投降也是死路一条，逃跑还有一线生机。葛明，以她作为人质，我们一起走！”
    这两人都是脚踏红黑两道的，手上都沾满鲜血的。所以倾向于逃。而向钟和刘明并没有干过杀人放火的勾当，只是被白松华降伏了，对白松华惟命是从，干过坏事，但是自觉情节并不严重。所以不想铤而走险。
    向钟说：“谢局长，葛局长，我看我们还是不要逃。事情总会查清楚的。何必走极端？”
    副政委刘明也说：“不要冲动！不就是双规吗？又不是枪毙，逃什么？能逃到哪里去？”
    谢廷尉朝向钟踢了一脚，骂到：“你不走去你妈的蛋！有你后悔的一天！葛明，我们走！”
    葛明一想到自己这几年跟着白松华犯过的罪行，都是共产党不可能原谅的。查不出来的可能基本不存在。于是他把牙一咬，说：“钟书记，不好意思，恐怕你要跟着我们走一趟了，把我们护送到安全的地方我就会放你的。你现在马上命令，这些人全部离开。不要报警，不要追赶我们。放心，你虽然很美丽迷人，但是我们逃命要紧，一时间没心思吃掉你！当然，如果时间充裕的话，我们再做打算！”
    钟越骂道：“你这个流氓！”
    葛明哈哈大笑：“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用再掩饰了。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流氓！”
    说着，他竟然在钟越的脸上亲了一下。
    张明大怒，呵斥道：“葛明，你不要命了！连钟书记也敢侮辱？”
    葛明一手紧紧掐住钟越，一手用枪指着张明道：“心疼了，是不是？张大县长，你是不是和钟书记有过一腿？要不然你不会这么紧张的。你如果承认了，我现在就放了她。”
    钟越羞愤万分，但是她又担心张明为了救她，真的承认了他们的关系。她说：“张明，别理这个流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不要管我！就让我跟着他们走吧！”
    张明当然知道葛明是在调戏他。这让他更加愤怒。他厉声呵斥道：“葛明，你想清楚！现在停手还来得及。要不然你就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快点放下钟书记，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我来替她做人质！”
    谢廷尉说：“葛明，不要上当！这家伙最狡猾了！”
    葛明说：“张明，少废话！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我拿你做人质有什么意思？我要的是美人相伴。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万一我们不能逃走，我就让美人陪我到另一个世界。美人，你愿意和我同年同月同日死吗？”
    说着，葛明极其猥亵地搂着钟越，再一次下流地亲吻了一下钟越的耳垂。
    张明再也忍不住了！他朝葛明逼了过去。
    葛明举起手枪对准张明，说：“你再走一步，我就开枪了！”
    张明此时已经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他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毅然朝葛明逼近。
    碰！一声枪响。
    这一响惊天动地。钟越吓得闭上了眼睛。完了，张明肯定中弹了！其他人也以为张明中弹了。
    连张明自己也以为自己中弹了。但是奇怪的是，自己连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接着是一声惨叫。
    这声惨叫显然不是张明发出来的。惨叫的人是葛明。在他的惨叫声中，他的枪掉在了地上。
    只见一个人影一晃，上前将葛明的胳膊一扭，脚下一拐。葛明又是一声惨叫，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手上血淋淋的。
    大家定睛一看，将葛明治服的人是程学起。刚才他留了一个心眼，自己的枪并没有放在办公室里，而是留在身上以防不测。在葛明即将向张明开枪的危险时刻，他及时地击中了葛明的手臂，并且迅速飞身向前，将葛明按在了地上。
    这一套动作一气呵成，给人的感觉只是那么一晃。
    谢廷尉见事不妙，想去抢那只掉在地上的手枪。谁知程学起竟然一脚将他踢了个仰面朝天。
    张明赶快捡起了地上的手枪，并对准了谢廷尉。
    
    第433章掌声让人振奋
    
    转瞬间，形势就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刚才还拿着枪洋洋自得极为嚣张的葛明，现在已经被程学起踩在了脚下。钟越跑上前去，将葛明连打了几耳光。
    大家也不劝上前制止，葛明这家伙也的确太可恶了！竟然对县委书记轻薄无礼。张明也上去将他踢了几脚，方才解恨。
    鉴于刚才葛明和谢廷尉的表现已经触犯了刑法，大家决定对这两人予以拘捕。刘明和向钟则继续予以双规。
    向钟和刘明暗自庆幸没有跟着葛明干，不然就罪加一等了！
    将几个人控制住之后，钟越握住程学起的手，说：“程学起同志，你又立了一功，捉拿了嫌犯，又救了我和张县长。感谢你！”
    程学起谦逊地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觉得我的动作还慢了一点。要不然，你就不会受葛明的羞辱了！”
    钟越刚才打了葛明几下，心中的气已经消了，她说：“没事，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张明说：“钟书记，我建议你赶紧去打防犬疫苗。”
    大家哈哈大笑。葛明充满无限怨恨地看了张明一眼。
    张明说：“钟书记，我看可以让程学起代理公安局长一职。等正式撤销白松华的局长职务后再转正。这样便于下阶段的工作。万政委，你觉得这个安排怎样？”
    万象山说：“我大力支持。火线提拔，没有人敢说三道是。”
    程学起也不推辞，说：“让我当局长我就当。不是我想当这个官，主要是不当这个官就没有权，没有权就办不好事！”
    张明说：“万政委，程局长，我估计地区公安局的人差不多就要到了。你们把这几个人控制好后，立即配合地区公安局的同志开展行动。”
    说话间，地区公安局副局长罗清的电话打来了，地区公安局的人已经到了。目前已经将白松涛，白松波和唐风等人逮捕。接下来准备对白松华的办公室和家里进行搜查。请恒阳县公安局派人配合。
    在白松华的办公室里查到了存单七八张，存款金额达人民币八百万元。抽屉里还有美金两万元。在白松华的家里又搜到了现金五百多万。
    两个地方搜查完毕后，办案人员又迅速赶往省城白松华的二奶家，进行了搜查，查得现金两百多万元。他的二奶也被拘留审查。
    成志和组织常委们足足学习了三四个小时，中午的午餐都是端进会议室里吃的。到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他才宣布学习结束。并告诉大家，白松华团伙的主要成员已经全部落网。
    审讯白松华爪牙的工作随即启动。
    等其他人都走后，张明对钟越说：“对不起，今天让你受委屈了！”
    钟越说：“我没什么。你怎么那么傻，人家拿枪对着你，你还往前冲，不要命了！”
    张明笑道：“为了你，我情愿赴汤蹈火。”
    如果是平时张明这样说，钟越肯定会说他贫嘴。但是今天张明的表现，钟越相信这并非虚言。她说：“张明，你今天让我特别感动！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勇敢!”
    张明说：“你也不错啊！当葛明用枪对着我时，你不是也让他只冲着你来吗？老实说，我也被你感动了！”
    患难见真情。要不是场所不宜，两人真想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万象山和程学起向张明请示，接下来公安局里应该做些什么。
    张明说：“主要是调整干部，整顿队伍。我送你们五字真经。这五个字分别是：查、抓、免、降，换。把在各个五字真经念好，公安局的事情就办好了。”
    程学起说：“张县长，你能不能说具体一点！”
    张明说：“当然可以！但是我不想说。因为我相信你们能够把这个经念好。你们要发挥一下主观能动性，结合实际情况，灵活处理。我说具体了，对你们的工作反而是一种禁锢。”
    程学起说：“那我就放胆去干了！”
    程学起进入公安局领导班子后，就一直在留心整个公安局里哪些人是白松华的黑爪牙。万象山对公安局干部队伍的情况也非常了解。
    两人在政委办公室里密议到晚上十点，拿出了行动方案。两人连夜发出通知，第二天上午十点召开全县全体公安干警大会。
    第二天，全县的公安人员除了必要了的执勤人员外，全部在公安局礼堂集合。
    葛明、谢廷尉等四位副局长同时被拘捕或双规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公安战线。有的人拍手称快，有的人忧心忡忡，如伤考妣，惶惶不安。
    所以在会议的现场，有不少人是欢喜雀跃的。也有不少人沉默无语。今天的会议肯定有大事情要发生。
    有几个纯属白松华黑爪牙的派出所所长已经提前被控制起来了。他们在会场很可能将是不安定因素。所以必须提前解决。
    会议开始了。县长张明、县委组织部和纪委的领导都出席了会议。
    首先由县委组织部长章启明宣布了程学起代理恒阳公安局局长的决定。章启明对程学起作了高度评价。虽然，他没有提到白松华，但是人们从白松华的“四大金刚”都垮台，白松华的家被搜查，程学起又代理了公安局长这一现象分析，白松华事实上已经垮台了。差的只是程序了。
    大家的猜测很快得到进一步的证实。接下来，县纪委的一个副书记正式通报了白松华被地区纪委、地区检察机关立案查处，几名副局长被纪委双规的情况。
    大家意识到，恒阳公安局的天变了。
    今天的会的确是一个变天会。
    紧接着，程学起公布了一系列人事安排。
    首先是免除了刑警大队正副大队长，交警大队队长以及七名派出所所长的职务，全部降为普通干警，并接受调查。这些人都是白松华那一派的。平时飞扬跋扈，为非作歹，今天一起下台了。
    然后是任命了新的刑警大队副队长，正队长暂时空缺。任命了新的交警大队队长。被免除的七名派出所所长全部由所在派出所的指导员接任。
    再然后，将全县的绝大多数派出所所长实行了换防。并要求散会后第一时间到职，不得有误。
    公布完人事任免。程学起心中有点忐忑。这是恒阳公安局的一场大地震，也不知大家是什么反响。让程学起感到欣慰的是，这一决定一公布，台下竟然响起了掌声。掌声起先是零星的，渐渐地雷动起来。从掌声中，程学起知道，这次的安排是正确的。
    会议最后由张明做了简短的讲话。
    张明说：“同志们，今天是恒阳公安局大换血、大整顿的一天。刚才程局长公布人事任免时，大家报以了经久不息的掌声。这掌声让我放心，这说明，县委和公安局的决定是正确的，是合乎民心的。这掌声让我振奋，这说明，恒阳公安战线的正气还在，并没有因为某些人的压制而丧失殆尽。这掌声让我充满信心，我相信恒阳公安战线的同志们一定能在新的领导班子的领导下，扶正祛邪，重塑形象！”
    
    第434章兵贵神速
    
    大会结束后，张明让其他县领导先回，说：“我还要和万政委、程局长谈谈。”
    三人来到万象山的办公室，坐定之后，张明说：“万政委，今天公安局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你觉得会不会衍生出什么问题？或者，还有没有什么潜在的问题没有解决？”
    在张□□中，万象山虽然是一个过渡人物，但是目前正用得着他的资历来凝聚人心。另外，他在工作上也是一个干才，还有余勇可贾。所以，张明对他极为尊重。在公安局的工作上，首先咨询他的意见。
    万象山当然也看出了张明对他的倚重。所以他毫不保留地谈了自己的想法。他说：“这次人事大调整，绝对是地震级的。在我们这一方，自然有摧枯拉朽的□□。经过这样一次调整，白松华在公安局的根系基本被拔出了，基本失去了战斗力。可以说是大快人心。但是这种事从来都是几家欢笑几家愁的。白松华那一派的人此时的心情肯定是不好受的。按照以前的说法，阶级敌人是绝不会甘心退出历史舞台的。他们一定会作困兽之斗。我担心他们在这几天会弄出什么事情来。”
    这一点张明当然想到了。但他还是说：“你提醒得好！还是老将想得周全。学起，你今后要多向万政委学习。”
    程学起刚刚代理了局长，说话比以前谦逊了一些，也知道自己要想工作顺畅，必须学会团结人。眼前这位万政委就是目前必须紧紧团结依靠的对象。他说：“那是！万政委，今后还要你多指点！”
    张明接着问：“万政委，那你说，下一步公安局该怎么做呢？”
    万象山沉吟了一下，说：“我觉得目前还要开展一次大行动，今天的人事调整主要解决了白松华在红道上的势力，他在黑道上的势力虽然已经被地区公安局摧毁了一大半，白家兄弟、唐风等人已经落网，但是还有一些没浮出水面的黑道分子仍逍遥法外。目前，我们就要想办法对他们来一次毁灭性的打击。”
    程学起说：‘对！就应该这么办！这方面我早已经在酝酿了。其实也不限于白松华那一窝的人，其他黑社会性质的人也要对他们采取行动。我建议我们来一次大型的扫黑打黄活动。不是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吗，我就想烧一烧这打黑之火。”
    张明想，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对白松华势力进行打击之后，要考虑到对方的残余势力还有可能进行报复。攻击是最好的防守。扫除白松华的残余势力势在必行。同时，这对稳定恒阳的社会秩序作用甚大，是一件利民的大好事。也可以作为自己正式担任县长后的一大政绩。
    他说：“我同意这么做！大家还记得‘818’吗？当年我们国家的社会秩序一度到了十分严峻十分混乱的时刻，是□□同志果断地下达了严打的指令，对扰乱社会治安，危害任命生命安全的团伙和个人进行了严厉打击。这次行动效果好，影响深远。人民群众至今对这一行动赞不绝口。我等虽然不能和邓公相比，但本着对人民负责，也应该在恒阳采取这样的严打行动了！”
    程学起说：“说干就干！兵贵神速，我们下午布置，晚上就开始行动。”
    万象山说：“要得！就是要给他们一个猝不及防。不过，这样会不会草率了一点？我担心我们掌握的线索不够，不能取得大的战果。还有，这样大的行动，要不要经过县委研究通过？”
    张明说：“老万考虑得很周到。不过，我倾向于迅速开始行动。由于行动比较仓促，掌握的情况不够充分，警力也不充足，我们的这次严打行动不能采取全面铺开的形式。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开展行动。我们可以分几期进行嘛！今天晚上算是第一期，取得阶段性成果后，我们再接受群众举报，收集线索，制定计划，一期期地向前推进。这样也可以取得成果。至于县委那边，你们不用操心，责任由我承担。”
    程学起说：“张县长，有你这句话，我就可以甩开膀子大干了！”
    万象山说：“事不宜迟，我们先拟定今天晚上的行动方案吧！目标有哪些，动用多少警力，怎样去分工，都要有个周密的安排！首战必胜啊！”
    程学起说：“首战的目标当然是白松华手下的涉黑分子。这批人是必须首先解决的。不然后患无穷。张县长，你说是不是？”
    程学起的这一安排正和张明的意思，他笑着说：“就按你说的办！我给你们出个主意，这次行动就在零点举行，这次行动的名称就叫零点行动。零点是夜最深的时候，最黑暗的时候罪恶的事情发生得最多。还有一个问题，用本地民警行不行？要不要地区公安局支援？”
    程学起说：“当然是用异地民警来执法好一些。不过，这要劳你的大驾了！”
    张明立即给罗清打电话，讲明情况后，罗清说：“这样吧，晚上十一点半，我亲自带二十名刑警到达恒阳。支持你的零点行动！怎么样，够不够意思？”
    张明说：“太感谢你了！我准备好宵夜，和你喝上几杯！”
    罗清说：“喝酒可以，但是必须有靓妹相陪。”
    听他谈起女人，张明就示意万象山和程学起回避一下。两人笑着出去了，并关上了门。张明说：“这没问题。我负责让你满意。”
    罗清说：“你别拿那些风尘女子来敷衍我。我要有品位的良家女子。哥哥我离婚几年了，想再成个家。”
    张明想了想，有点明白罗清的意图了。他该不是看上了钟越？
    他说：“好的，负责让你满意。不过，我只提供机会，不负责做媒！一切要看你的本事，也看你们的缘分。”
    罗清说：“这个自然。”
    张明说：“答应我的事情一定要到位。”
    “军中无戏言！我负责一人不少，一分钟也不迟到！”
    挂上电话，张明叫万象山和程学起两人进来。
    程学起是一个急性子，一进来就问：“张县长，有眉目没有？”
    张明说：“地区公安局副局长罗清，十一点半率二十名刑警，前来参加行动。怎么样?”
    程学起说：“太好了！张县长，你真是神通广大，连地区公安局的人你都能调动。我感觉到你像一位地委书记。”
    万象山说：“也许过不了几年，张县长就真的是地委书记了！”
    程学起说：“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还有机会当地区公安局长呢！”
    张明笑道：“别开玩笑了！抓紧时间布置吧！”
    
    第435章有人要炸县委大院
    
    万象山看了看时间，说：“到饭点了！张县长，就到局里吃顿饭吧！”
    张明摆摆手说：“非常时期，我还是回去吃吧！”
    回到县委大院，在食堂里吃过午饭，张明把手机设为会议状态，然后美美地睡了一个午觉。
    醒来时一看手机，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全都是严丽打来的。
    张明赶紧给严丽打过去。
    还没开口，电话那边就传来了严丽的声音：“张明，怎么不接我电话？”
    张明说：‘睡午觉呢！有什么事？连打十几个电话？“
    严丽说：“我听说已经采取了大行动，想提醒你注意一下安全。白天不要单独出门，晚上最好不要出去。这是命令。你必须无条件服从！”
    张明说：“还是老婆关心我！”
    严丽说：“又瞎说！谁是你老婆？也许不久我就要成为别人的老婆了！”
    张明问：“是不是钱秘书长向你求婚了？”
    严丽说：“是的！人家正矛盾呢！举棋不定，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明对这件事情的心理也是十分矛盾的。他舍不得严丽去做别人的老婆，但是又希望严丽有正常的家庭生活。
    不过，他最终还是克服了自私狭隘的心理，说：“我建议你答应他。”
    谁知严丽并不满意他的大度，她说：“好啊！你就这么希望我嫁人啊！一点都不留恋我！你一定是又有了新欢了！太让人伤心了！”
    张明哭笑不得。连忙解释说：“我这不是为了你好，才忍痛割爱吗？其实我也舍不得你！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在滴血。”
    严丽这才转嗔为喜。她说：“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的！你是为我好。你让我答应我就答应好了！”
    张明说：“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张明说：“在你没失去自由之前，我们必须有一个告别仪式。最起码要有一个最后的午餐吧！”
    严丽说：“这个自然！说心里话，我也舍不得你！”有一句话她没敢对张明说。其实她之所以准备答应钱益，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想为张明在官场上的发展找一个有力的奥援。女人如果真的爱一个男人，就算她准备离开他了，她也想为他做一些事情。
    下午上班后，张明来到钟越的办公室，向钟越汇报了公安局将要的开展的零点行动计划。
    钟越兴奋地说：“这个计划好！我大力支持！不过，明天我们还是要在常委会上通过一下。免得他们说我们搞一言堂！这也是对大家的一种尊重。”
    张明又说：“地区公安局的副局长罗清答应来支援此此行动。这哥们真够意思。对我们的工作太支持了！我们晚上请他宵夜怎样？”
    钟越说：“当然要请。一边宵夜，一边等候胜利的捷报，这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你选一个清净点的地方。”
    在张明这边调兵遣将的时候，有几个人也在秘密筹划。
    这几个人都是在地区公安局捉拿白家兄弟及其团伙时的漏网之鱼。
    为首的人叫白君鹏。是白松华的远房侄子。以前在外地鬼混，去年才回来投奔白松华。白松华让他做了一个小头目，在几个偏远乡镇收取保护费。他很少抛头露面，一般在幕后操作，所以在白松华的队伍中的名头不算响亮。但是白松华很欣赏他，曾许诺假以时日，让他做更大的头目。所以白君鹏对白松华极为忠诚。
    这次白家兄弟纷纷被抓，白系人马也纷纷下台，白松华又远在美国，联系不上。白君鹏心急如焚，他召集了几个人在七里香的包厢里喝酒，这三个人是肖华，赵虎，段志华，都是几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小混混。几个人要好酒菜后，关上房门，一边喝酒，一边商议对策。
    也是他们活该失败，竟然把商议的地点选在了七里香。
    白君鹏说：“弟兄门，现在老板不在家，白家糟了难，许多弟兄也跟着糟了殃。形势非常严峻。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要给公安一点颜色看看。”
    肖华说：“风声这么紧，我们还顶风上，会不会很危险？”
    白君鹏说：“没听说一句话吗？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形势危急的时候，正是我们立功的时候。平时你想立功，有机会吗？我跟大家讲，这是我们飞黄腾达的最好机会。这一次只要立功了，白老板将会重用你们。到时候，要钱有钱，要美女有美女，要地位有地位。”
    赵虎说：“照我看老板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白君鹏说：“你这家伙眼光太短浅了！你也他低估了白老板的能量了！他根基才深厚呢，中央省里都有人保他。这两天他不在家，所以才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敢保证，他一回来，格局就会发生大的变化。我们如果趁此机会立功，肯定会得到重用。你们说是不是？”
    这几个家伙立即被白君鹏说服了。赵虎说：“好！我们就赌这一票，反正我们也没什么正事干。白哥，你说怎么办？我们听你的！”
    白君鹏指着自己带来的提包说：“干就干大一点！我这里有几包炸药，我们去县委大院炸了！”
    肖华说：“会不会玩大了点？我有点怕！我退出！”
    白君鹏拔出手枪，指着肖华，阴冷地说：“现在你想退出已经晚了。因为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计划。我不能让你活着离开！”
    肖华吓得跪在了地上,说：“大哥，我干，我干！你别杀我！”
    白君鹏说：“那好！我们再喝点酒壮胆。零点，我们准时行动。”
    七里香老板叶婉儿见他们贼头鼠脑地关在房里，猜想他们肯定不是在商量什么好事。
    她在每个包厢里都隐秘地装有探头和窃听器，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平时这些设备基本都没派上什么大用场，，除了录到有几对情侣在包厢里有过一些亲热的动作，其他都是些没有情报价值的东西。没想到今天发现了一个惊天大阴谋。
    她立即出去给张明打电话。
    张明大吃一惊，说：“你先把他们稳住，我马上派人捉拿。”
    叶婉儿惊恐地说：“他们手里有炸药。能不能等他们出去后再捉。要不然发生冲突，炸药爆炸了，我就完了！”
    张明安慰她道：‘你放心，我们自会安排。你先去稳住他们。”
    张明立即给程学起打电话，让他带几个便衣前去捉人。张明叮嘱他，要智取，不要硬来。对方手上有炸药。
    程学起带人来到七里香时，白君鹏等人还没有出来。
    程学起在叶婉儿的房间里，通过电脑监控仪发现：白军鹏等人正在分发炸药，一人一包。准备分三个地方同时爆炸。
    此时如果强攻，对方手里有炸药，有手枪，投鼠忌器，搞不好会出问题。程学起立即决定，让叶婉儿以敬酒为名，在酒里下药，将他们迷倒。
    对方一时间还不打算走，时间还充裕。正好前几天破获了一个利用迷药搞诈骗的小案子，没收了几包迷药。程学起立即派人回去取药，自己在这里监视着他们。
    不一会，药到了。
    程学起把药放到酒里，让叶婉儿前去敬酒。叶婉儿说：“我喝了之后也会晕倒，到时候你们可别乘人之危！你们男人都是大色鬼！”
    程学起笑道：“别开玩笑了！快去办事。”
    叶婉儿有点害怕，说：“要是他们识破了，把我炸死了怎么办？我能不能被追为烈士？”
    程学起说：“不会有事的。即使出了问题，你也是烈士，是英雄，就像刘胡兰一样！”
    叶婉儿这才上楼，敲了敲包厢的门。
    叶君鹏警觉地问：“谁？”
    叶婉儿嗲嗲地说：“是我，几位老板，我来给你们敬酒来了！”
    叶君鹏不想多事，说：“算了！我们的酒已经喝好了！”
    旁边赵虎说：“大哥，这娘们挺迷人的，让她进来助助兴吧！她又不是公安，怕她做什么？”
    肖华说：“要不我们把她灌醉了，一起上了她！这样我们几个人就成了亲戚了！”
    
    第436章零点行动
    
    叶君鹏也是一个好色之徒，听他们这样说，就去开了门。
    叶婉儿进来后，肖华就关上了门。然后，他过来搂住叶婉儿说：“要敬酒，我们就喝交杯酒，怎么样？”
    叶婉儿充分施展了她的演戏天赋，她向肖华抛了一个媚眼说“帅哥，交杯酒就叫交杯酒。来，我给你斟满。其他三位帅哥，等会我们也来交杯如何？”
    三人拍手叫好。叶婉儿也算是美貌女子，此时又骚劲十足，让几个流氓十分上火。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达成了把叶婉儿灌醉后“吃”掉她的共识。这样的事他们也不是头一次干了。
    因为他们有这种想法，所以叶婉儿向他们敬酒很顺利。不一会儿，就把每个人都敬到了。
    所不同的是末尾的几个人不满足于交杯，从白君鹏起就要求叶婉儿坐在他的腿子上陪他和喝。叶婉儿心想，等会就要将你们捉拿归案了，现在先让你们占够便宜，等你们一个个倒下后，老娘一个个踢死你们。
    这几个人当中数白君鹏最坏。他不但要叶婉儿坐在他腿上，还用手摸起了叶婉儿的屁股。
    程学起在电脑屏幕上看得一清二楚，他恨不得冲上去，迅速将这几个家伙捉住。
    只见叶婉儿含笑地推开了白君鹏的那只咸猪手，说：“大哥，别这样嘛！人家好害羞的！当着这么多人面！”
    白君鹏说：“这都是自家弟兄，没什么好害羞的。你只要把我们招呼好了，我们以后天天来捧你的生意。我的哥们很多的。刚才你敬了我们一圈，现在我们轮流来敬你！”
    叶婉儿心里暗暗着急，不是说下了迷药吗？怎么还不见药效啊！没办法，只能想办法坚持。
    她笑盈盈地说：“这样吧，几位大哥，你们敬我可以，但是不能搞车轮战。我欢迎你们一起上！”
    段志华淫笑着说：“我们一起上你，你受得了吗？还是轮流上好一些吧？”
    说罢，几个流氓快活地大笑起来。
    叶婉儿强颜欢笑道：“我还是喜欢你们一起上！要不然我就不喝了！我酒量有限，你们要有点绅士风度嘛！”
    白君鹏说：“那好！我们就一起上！”
    这几个都是海量的人，白君鹏相信就是不搞车轮战也能把叶婉儿灌倒！
    叶婉儿说：“感谢几位大哥！我来给各位斟酒。”
    就这样又喝了几杯。叶婉儿先是轮流敬的酒，多喝了几杯。所以先晕倒的是叶婉儿。
    叶婉儿往下倒的时候，正在白君鹏身边。白君鹏见她这么快就晕了，连忙把她抱住了。他拍了拍叶婉儿的脸，说：“美女，你怎么了？晕了吗？要不要我给你搞一下人工呼吸？”
    叶婉儿已经失去知觉了。哪里还能回答他。
    白君鹏哈哈笑道：“弟兄们，真是天助我们也！我们在行动之前可以饱餐一下美色了！不过，大家也不要太卖力气，不要伤了元气，等会我们还有大事要办！腿子发软可不行！弟兄们，谁先上啊？”
    肖华说：“大哥，还是你来剪彩吧？”
    白君鹏说：“既然大家推举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他就准备解叶婉儿的裤子。可是这时，他感觉到头晕目眩起来，他结结巴巴第说：“我、我、有点头晕，还是、还是你们先来吧！”
    话音未落，他就晕坐在椅子上了。叶婉儿也滑倒在地。
    肖华恶狼一般向叶婉儿扑过来，但是人还没走到，就倒在了地上。段志华说：“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没用？还是我来吧！”但是他走了两步后也倒下来了。
    赵虎的抵抗力强一些，所以他坚持的时间最长。他见他们都一一倒下了，大喜，说：“几个没出息的家伙！那今天我就独享美色了！”
    他走过来，抱起叶婉儿，就狂吻起来，手也向下面摸去。
    程学起看得分明，十分焦急，怎么迷药对这个家伙没什么效果？如果再晚点进去，这个流氓可能就要得逞了！如果是那样的话，怎么对得起叶婉儿？
    必须冲进去解救叶婉儿，哪怕是冒再大的险！
    他以最快的速度向楼上冲去，一脚踢开房门，却发现那个在叶婉儿脸上乱啃的家伙也倒在了地上。叶婉儿依然昏迷不醒。
    程学起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他喊人上来将白君鹏等人铐住，又将叶婉儿扶到了她的房里躺着。估计过一会儿他们都会醒来。
    程学起向张明作了汇报后，立即赶回公安局。他还要部署零点行动。
    十一点半，罗清率领地区公安局的二十名刑警准时赶到了。
    半个小时后，行动就开始了。
    张明和钟越特意让恒阳宾馆准备了宵夜，和罗清一边宵夜聊天，一边等候胜利的消息。
    张明首先谈到了程学起刚刚成功制止的一起意欲炸毁县委大院的暴力恐怖行动。他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事情的经过，罗清说：“我感觉到恒阳越来越有戏剧性了！你说的事情就好像电影中放的一样。看来，你们组织的这次零点打黑行动是非常及时非常必要的。不排除还有一些这样的坏分子啊！”
    张明说：“这次得亏了叶婉儿，她为我们恒阳立了大功。一是提供了情报，二是深入虎穴给敌人下毒，功不可没。罗局长，这位叶婉儿也是一位美貌的单身女子，你有没有兴趣认识一下？”
    罗清露骨地说：“不必了！不必了！和钟书记这样高雅美丽的女性一比，其他女人都低了一个或几个档次，我哪里也不想去了。”
    钟越说：“罗局长真是过奖了！”
    正如张明所料，罗清的确对钟越动了心。今天肯来支援，一半是看他的面子，一半是为钟越而来。
    张明有心撮合他们，陪他们聊聊一会之后，就借故离开了一会。好给他们制造机会。
    张明对钟越的态度和对待严丽是一样的。既希望她们能再次成立一个幸福的家庭，又有几分不舍。
    所以现在他的心情也是微妙的。他既希望罗清和钟越能够擦出火花，找到感觉，但心里又有点酸酸的。
    等他回来时，发现两人相谈甚欢。看得出，两人很谈得来。
    凌晨一点钟的时候，万象山和程学起来到了宾馆，向三人汇报战况。所有预定捕捉对象全部落网。共击捉获各类坏分子三十六人。
    张明高兴地说：“真是谈笑间，强弩灰飞烟灭啊！万政委，程局长，你们辛苦了！罗局长，也感谢你对我们工作的大力支持！”
    罗清说：“这没什么！恒阳是钟书记的地盘，只要钟书记一声令下，我随时都能赶到效劳。”
    张□□中暗骂，小子，你还挺会献殷勤。
    钟越笑道：“罗局长，说话可要算数哦！我们恒阳的打黑除恶行动才刚刚开始，还要你继续支持。”
    罗清说：“只要钟书记每天都能陪我宵夜，我每天都带人来支持你们的工作！”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张明对程学起说：“今天的活动是突然袭击。从明天开始起，宣传工作要跟上，要大造声势，大造舆论，一方面让乱臣贼子惧，另一方面让人民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建议将今晚的战果向全县人民通报一下。”
    程学起和万象山走后，罗清也告辞。张明和钟越一起送他出来，握手而别。
    张明注意到，罗清和钟越握手的时间明显超过和自己握手的时间。
    罗清走后，钟越说：“我们也该睡觉了！“
    张明笑道：“是啊！我们也该睡了！在哪睡？”
    钟越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红着脸说：“又被你钻空子了！”
    张明问：“你觉得罗局长这人怎么样？”
    钟越说：“我早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是不是急于把我推销出去，为你自己减负？”
    张明说：“你们女人怎么都这样？好心当作驴肝肺。”
    不料钟越很敏感地问：“女人都这样？这么说，你也这样对待过另外一个女人.老实交代，是不是除了我之外，你还另有情人？”
    女人真厉害！张明连忙辩解说：‘我是泛泛而谈罢了！你别多心！”
    钟越也只是说说而已，并未深究下去。她说：“罗清这人还不错！不过我暂时对他还没有那方面的感觉。以后，你少自作主张，搞这种拉郎配的事情。你就真的舍得我吗？”
    这种语气和严丽如出一辙。
    看来今晚必须好好地“安慰”一下她，以表示自己对她是难舍难分。女人，真不好伺候！
    
    第437章就擒
    
    翌日，恒阳县电视台、恒阳广播电台都报道了恒阳公安局开展“零点严打行动”的新闻。并且公布了公安局的举报电话，动员全县人民对黑恶势力进行举报。除此之外，还专门动员涉黑分子到公安局投案自首，凡在十天以内投案自首的涉黑人员从宽处理。凡拒不投案的人员一经捉拿归案，从严从重处理。
    一时间，恒阳沸腾了。
    民众是欢喜雀跃，涉黑分子人心惶惶。看守所里人满为患，不得不联系上级部门帮忙容纳。
    不肯投案自首的一些黑社会分子连夜逃往了外地。
    小姐们看到风声不对，也纷纷转移到了外地。急得嫖客们大骂县政府和公安局，你这不是坏了我们的好事吗？
    恒阳工商银行、建设银行和农业银行一时间出现了资金紧张的情况。因为这些外流涉黑和涉黄人员带走了大量的资金。
    银行工作人员戏言，打黑，把我们的大雇主都打跑了！这对恒阳经济是一个消极的影响。
    地区的报纸和电台也跟着进行了报道，几天之后，省报也做了专题报道。
    恒阳出名了！
    常委会上，钟越兴奋的说：“这次公安局的打黑行动干的漂亮，不但人民群众满意，上级也很满意。我们县委就是要做这样上下都满意的事情。有些事，领导满意，群众不满意，做了，我们要挨骂。还有些事，群众满意，领导不满意，做了，我们要挨训。这两种事我们都要尽量少做。问题的关键是找到领导满意和群众满意的结合点。这一次，我们做到了！”
    张明提议，行动结束后要对有功人员进行嘉奖。要专门开一个表彰大会。
    现在的恒阳县常委会，已经基本没有杂音了。走了白松华，降了贾嘉华，换了张千里和罗源，转化了周继民，恒阳常委真正成了一个团结的有战斗力的班子。
    所以张明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贾嘉华说：“现在问题的关键是白松华了。他还在国外考察，回来后我们怎么办？”
    贾嘉华是最担心白松华回来的人。因为他“背叛”了白松华，他担心白松华回来后报复他。说实话，他希望白松华死在国外，或者叛逃到国外。这样他就安全了！
    张明说：“这个地委已经做好了安排，如果不出意外，白松华一下飞机就会被公安人员带走！”
    贾嘉华问：“白松华有没有可能得到消息，从而做出叛逃的举动？”
    张明说：“得到消息的可能非常小。因为我们同时将他的黑干将捉拿归案了，一般的人根本不知道他的电话，平时也没有联系他的资格，谁会给他通风报信？”
    实际上有一个人能够和白松华通越洋电话，这个人是白松华的妻子陈江容。白松华打别人的电话打不通，只能和陈江容通电话。陈江荣按照和程学起商量好的口径，每次都对他说：“家里一切都好！你放心在国外考察，不要来惦记家里的事。有什么急事我会通知你的！”
    所以白松华一直都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
    至于他会不会逃亡国外，张明也专门给地委书记成志和提过醒。成志和告诉他，这方面他也做了安排，一同前去的两个公安局长被安排和他同吃同住，其用意就是监督他。一旦白松华有什么动向，就将他控制起来。
    组织部长章启明提出，公安局一下子捉了几个副局长，现在要不要酝酿一下补充的人选？
    钟越说“不但要酝酿，而且要尽快。公安局的工作任务非常艰巨，没有充足的人手，没有强有力的领导班子的确不行。组织部要广泛征求意见，物色好人才，尽快做出方案来。然后上会研究。各位常委也可以不拘一格推荐人才。”
    张明在这个问题上还没来得及和钟越商讨。所以钟越此时发表的意见和他并不完全一致。他说：“钟书记说得很对！我们的确要尽快为公安局配备好领导班子。不过，我补充一点意见，公安局的班子成员和其他部门不同，讲究专业性。所以最好是不要从外系统产生。除了政委以外，其他的领导还是要从公安局内部产生。如果恒阳县公安局没有合适的人选，我们可以从外面引进。外地人来，更有利于公安局开展工作。”
    钟越对张明的“补充”一点都不反感。她笑着说：“张县长以前担任过公安局长，考虑公安局的问题更专业一些。我完全同意张县长的意见。如果大家没不同意见，这件事情就这样操作吧！”
    又讨论了几个问题之后，会就散了！钟越留下张明，说：“现在开会的感觉真好！没有人阻挠，没有人作梗，没有人勾心斗角，大家都能在尊重主要领导的前提下，畅所欲言。领导的意图基本都能实现。这在以前是没有的事。”
    张明说：“这种氛围对工作室非常有利的，我们要珍惜。我觉得我们除了要求大家尊重我们外，我们也要充分尊重大家。如果我们搞一言堂，新的矛盾必将又会产生。”
    钟越深以为然，她说：“解决好这个问题的秘诀应该是适度放权和发扬□□。今后我们互相提醒。”
    下班后，程学起来到陈江容的家里。这几天，白氏兄弟被抓，白松华家里被搜查，陈江荣为了免遭他人议论，请假在家休息。
    程学起到的时候，陈江荣正在沙发上发呆。她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他对白松华怀有仇恨，希望他垮台。另一方面，当公安人员真的到家里搜查，没收了巨额财产后，她又有一种家破了的凄凉感。
    程学起进来后，陈江荣扑在程学起的怀里哭泣起来。
    程学起安慰着她，良久，陈江容才止住了哭泣。她说：“白松华打过电话了，他过两天就要回来了！”
    程学起问：“他说了什么吗？”
    陈江容说：“他已经起疑心了！反复地问家里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他的手下和兄弟都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个个都联系不上了！”
    程学起问：‘你是怎么回答的？“”我想，完全说没事，他不会相信。就闪烁其词地说，你回来就知道了，现在一下子也说不清楚。“程学起觉得这样说有打草惊蛇的可能，但是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他说：‘这样回答最妙！既不告诉他真想相，又没有说谎话！”
    陈江容低声问：“他毕竟是我的丈夫，我这样对待他，是不是有点冷酷？现在又和你旧情复燃，我是不是一个坏女人？”
    程学起说：“是他对不起我们在先，是他毁了我们的爱情。这是对他的罪孽的一种处罚。我觉得我们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十几年前，他用阴谋夺走了你，现在我们击败了他，又重新夺回我应得的，这是一种因果报应。怎么能说你坏呢？”
    他这么一说，陈江容的负罪感就没有了。她笑道：“你说得有道理。我们应该为我们的胜利高兴！”
    程学起说：“那我们要不要庆祝一下？”
    陈江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说：“当然！”说着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在程学起和陈江容被翻红浪“庆祝”胜利的时候，远在美国的白松华终于打通了一个电话，得知了家里发生的情况。
    他本来只记得几个主要干将的号码，但是因为他们全都落网了。所以一直打不通，加上陈江容的蒙蔽，他就没有多在意。打电话到公安局，公安局里早已统一了口径，对这个即将垮台的领导，没有人敢向他说实话。
    当陈江容闪烁其词地说家里发生了什么时，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于是他搜肠刮肚，终于记起了唐风情妇梅月的电话号码。唐风为了讨好他，曾经把梅月献给他“宠幸”过几次。他也偷偷地找过几回梅月，所以记得她的电话号码。
    梅越把她所知道的情况全都告诉了他，并且叮嘱他千万不要回来。
    接到梅月的电话后，白松华傻了！
    回去是死路一条，逃也不是好办法。因为他并没有做准备，没带足够的钱。
    但是考虑再三后，他还是决定逃跑。
    这是在美国的最后一个夜晚。白松华假装早早地睡去了。同住的两位公安局长傅斌和张德民觉得反常，但是他们也不动声色。看了一会电视也假装睡去了。
    半夜时分，白松华“醒”了！他看到两位局长都睡地很熟，就拿起行装，偷偷地打开门，溜了出去。
    傅斌和张德民立即给酒店保安处打电话，请求他们关上大厅门。然后跟了出去。两人出国前已经得到授权，如果白松华有叛逃迹象，立即予以控制。
    白松华走到酒店大厅，却发现酒店居然关上了大门。真是奇怪！
    正在诧异，傅斌和张德民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傅斌拿出一张早就签好了的逮捕令，对白松华说：“你被逮捕了！请不要作无谓的反抗。我们俩的身手你是知道的。”
    这两位局长白松华十分了解，拳脚功夫闻名遐迩。他绝望地伸出了自己的双手，一副闪光铮亮的手铐铐住了这双沾满罪恶的手。
    白松华回国时是戴着手铐回国的。有两辆警车专门在机场等候着他。
    
    第438章人事安排
    
    白松华被逮捕的消息是地委书记成志和亲自告诉钟越的。
    当时正是下午，钟越正在办公室里批文件，拿起电话，就听到了成志和说：“钟越同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啊！白松华被捕了！”
    钟越差点欢呼起来：“真的吗？成书记。什么时候的事？”
    成志和说：“准确的说是昨天。不知是谁给他通报了消息，他准备叛逃，但是这一切早在我的预料当中。我让同行的两位公安局长担负监视他的任务，在他准备实施逃跑时，将他逮捕了。他是在美国被捕的。”
    钟越恭维道：“成书记，你真是运筹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啊！要不是你料事如神，提前布局，这家伙就跑到国外了。成书记，我真崇拜你！你是我的偶像！”
    成志和听了钟越的奉承，感到浑身舒畅。奉承本身就是令人愉快的，美女的奉承效果更加好。
    他呵呵笑道：“小钟，这不算什么。我也只是略施小计罢了！”
    钟越说：“这还只是略施小计啊！成书记，你的智慧和谋略让我仰之弥高啊！你以后要多指导指导我！”
    成志和对“指导”这位美丽的女下属是非常感兴趣的。他高兴地说：“好的！好的！小钟，白松华被捕后，恒阳的格局就变得相当有利了！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吗？”
    钟越说：“下一步当然是乘胜追击，继续开展打黑除恶。”
    成志和说：“我问的是你个人有什么打算？”
    钟越一愣，说：‘成书记，你不会这么快就想动我吧？刚有两天安逸日子，还来不及享受胜利的果实，你就让我走吗？”
    成志和笑道：“让你走就一定是坏事吗？你以前不是说过不想当这个县委书记吗？”
    钟越说：“成书记，你打算怎么安排我？”
    成志和说：“还没有最后定下来。你觉得宣传部长怎么样？”
    成志和之所以产生这个相法，因素是多方面的。现任宣传部长也是个女同志，名叫谢春燕。可惜她已经年界五十，身材粗苯，脸相老苍，说话的声音也格外刺耳。完全不像一只可爱的春燕。有人称她是常委钟的恐龙。有她在常委里，十分影响心情。所以他十分希望有一个春燕一般可爱的女干部来替换它。他物色了一下，钟越是个理想的人选。
    这并不是说他有什么非分之想。主要是希望有个养眼的人看着，使大家有个好心情，也给班子增添一点活力。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这个用来搭配的女子必须好看。
    以貌取人只是原因之一。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谢春燕和宣传部的几个副部长关系紧张，不利于宣传部的工作。
    另外，调整谢春燕的时机也来了。谢春燕据查有一点经济问题，虽然问题不大，但毕竟也是□□。如果让她下，她能接受，就可以免于查处，如果她不知趣，就把她查下台。
    宣传部长是地委常委，工作压力相对比县委书记要小，钟越对这个安排还是比较满意的。不过他提了一个要求：“我调走可以，但是必须让张明同志接任。张明同志对恒阳的建设与稳定都做出了很大的贡献，这一点你是非常清楚的。让他接任可以说是众望所归。”
    成志和没有明确表态，他说：“这个我们会考虑的。张明同志很不错，是一块好钢。好钢我们一定会用在刀刃上的。”
    钟越对成志和的这个承诺十分满意，她说：“成书记，感谢你！感谢你对我和张明同志的关心和培养。”
    钟越首先把白松华被捕的消息告诉张明。
    张明说：“这是预料中的事。不过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是还是让人非常喜悦。白松华团伙总算最终覆灭了！不过，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白松华的覆灭，只是给恒阳带来了稳定，而我们追求的发展与繁荣还远远没有到来。”
    钟越说：“有了一个安定的环境，我们就可以一心一意谋发展了。不像以前，什么都要操心。”
    张明说：“白松华落网了，我们也应该操心公安局的班子配备了。程学起转正那是肯定的，几个副局长你有没有中意的人选？”
    钟越说：“这件事你和章部长、程局长商量好就行了！我袋中没人。一切由你安排！”
    张明说：“党管干部的原则我是知道的，你这个县委书记不能当甩手掌柜。”
    钟越说：“恒阳的事迟早该你当家，你必须要先适应适应嘛！”说着，饶有意味地看着张明。
    张明问：“此话怎讲？”
    钟越就把成志和关于人事安排的事告诉了他。
    张明说：“好事啊！你上升了，我可以取你而代之，共同进步，可喜可贺啊！”
    钟越的脸色却冷了下来。
    张明问“怎么啦？”
    钟越撅着嘴，嗔怪道：“听说人家要走，你就这么高兴啊！”
    关于公安局的班子配备，张明只推荐了一个人。这个人是在中江工作的罗奎。罗奎曾经为张明立过功，但是自从张明离开中江县后，一直得不到提拔，依旧在担任派出所所长。张明在征求了罗奎的意见后，提出让罗奎到恒阳担任公安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
    这样做可以起到多种作用。一是对罗奎过去在羊角镇工作时对他的大力支持的一种酬劳。有功者必奖，是张明的一贯原则。二是因为罗奎确实是一个干将，既然在中江不手重用，那就让他在恒阳来发光发热。三是他在恒阳工作，需要更多的亲信。
    其他的人选他就没有参与了。权力下放，给别人一次用人的机会。
    白松华腾出的政法委书记一职，还不能让程学起兼任。他的提拔速度也够快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从一名派出所所长到公安局长。
    和钟越商量后，张明又进行了一系列的人事安排。
    刘信被推荐担任了政法委书记。刘信之前只是一名光杆常委。现在接任政法委书记，总算有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办公室主任高强被吸纳进了常委。地位与往日大不相同。虽然仍然是办公室主任，但是比有些不是常委的副市长的权力要更大一些。
    原政研室主任张启运被调到财政局当局长。原财政局局局长调到人大担任副主任去了这些都是有功之臣，是绝对支持自己工作的死党，有机会自然要提拔一下。
    另有一些人事安排是自己欠的人情债。
    秘书郑重华被下派到乡镇担任镇委书记去了。郑重华感激涕零。他对老婆说：“张明真是个好人！没有得任何好处，却给我官做。不像那个罗东林、、、、”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下去。因为老婆的脸上又挂了一层霜了。
    这是夫妻俩永久的伤痛。当初为了讨好罗东林，为了一官半职，居然把老婆送到了罗东林的□□。
    楚楚的老公李成天当上了政研室主任。这是张明答应过楚楚的。睡了人家的老婆，给他一官半职，似乎很合常理。但是张明想起来就不舒服。和楚楚的一夜情是最让他后悔的一次，因为这个事情最后在客观上演变成了一次权色交易。
    他对楚楚恨恨不已。所以李天成的事情落实后，楚楚约他见面：“张明，天成的事感谢你了！人家想你了，安排见个面好吗？”
    张明冷冷地说：“不必了！你以后还是好好地相夫教子吧！”
    楚楚自知不对，就挂了电话。
    电视台主持人云朵被到恒阳驻省办，在严丽手下工作，专抓招商引资工作。
    自从和张明在家中有过一次未遂但是充满惊险的幽会后，张明就没有和云朵单独见过面。云朵几次相约，张明都借口形势严峻推脱了。
    天下美好的事物太多，不可都占为己有。好比一个手中已经摘了一大把鲜花的游览者，在又看到一朵美丽的玫瑰时，已没有那么强烈的占有欲望。就让她在枝头多开放一段时间吧！
    如果今后有缘，再行采摘不迟。
    春来集团总经理花定国也正式将总经理的位置让给了老婆陈春娥，自己只担任董事长。但是张明担心他搞报复，没有把他的罪证交还，声称要再观察半年。但承诺不去告发他。花定国敢怒不敢言，一气之下病倒在床。贾嘉华的证据张明倒是给了他，因为张明确信他的态度的确是改变了。再说，没有了白松华，他即使想捣鬼也孤掌难鸣了！
    搞定了这些人事调动，张□□里感觉到格外踏实。
    能够百分之百地按自己的意图提拔干部，是一件很爽的事情。权力的一部分魅力就在这里。
    
    第439章省组织部长来了
    
    恒阳严打，以白松华四兄弟同时被执行枪决达到了最□□。
    兄弟四人虽非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是同年同月同日死，也算没白兄弟一场。判处死刑的的还有唐风等另外四名涉黑头目。无期、有期等若干。
    贾嘉华的儿子因为举报有功，被判有期徒刑两年。这个结果贾嘉华还是比较满意的。这个儿子相当于是从死神手里夺回来的。不断免除了一死，而且刑期也很短。最让贾家华庆幸的是，贾润涛戒毒也成功了。
    他非常感谢张明，要不是张明给他出主意，请律师，绝不会有这样理想的结果。
    他提了两瓶好酒来到张明的宿舍，老泪纵横地对张明说：“以前，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组织，今天我真心地做检讨。以后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一定效犬马之劳。”
    真是典型的前倨后恭。不过张明也觉得贾嘉华今天的话是出于真诚，不是策略性的阿谀奉承之言。他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自己也不能无动于衷。
    他说：“贾主任，你严重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今后的工作还要您大力支持呢！你送来的酒我可不敢收。”
    贾嘉华不由分说，放下酒就走了。
    张明没办法，让人把酒拿到县委大院对门的专收礼品烟酒的小店，贴了两百元钱，换了两条好烟，回送给了贾嘉华。
    贾嘉华十分感动。当然并不仅仅是因为这两条烟。这里面有张明对他的尊重。以贾嘉华这样的败军之将，张明用不着对他这么尊重了。但张明偏偏尊重他。
    贾嘉华就是佩服这样的人。明明可以以力服人，但是却偏偏以德服人。这才是真正值得敬畏的人。
    他也投桃报李，逢人就夸张明。特别说在他所熟识的省部级领导面前对张明赞扬有加。
    恰逢贾嘉华的老友陈明理由某地级市市委书记升任省委组织部长，新官上任，特意来恒阳调研。调研是一个方面，主要是来看望一下老友贾嘉华。
    现在的领导下基层，有事而来叫检查。没事而来叫调研。
    像恒阳这样小县的组织工作属于那种平淡无奇的类型，但是现在是一个讲亮点的时代。所以为了迎接好领导的这次调研，钟越指示组织部长章启明认真地挖掘一下恒阳组织工作的亮点，汇报时要做到有话可说。
    章启明召集宣传部一般人研究了老半天，也没有找出像样的亮点。虽然勉强拼凑了一个汇报材料，但是拿到钟越审阅时，钟越很不满意。她的评价是两个字：平庸。她说：“章部长，这可是领导上任后第一次来我县调研，你切不可等闲视之。一定要有一个精彩的汇报，让领导留下深刻的印象。“其实钟越只是不想挨批评罢了！但是要求必须要高，取法乎上，仅得其中。工作成绩有时是逼出来的。
    自从成志和透露出想让当地委宣传部长的信息后，钟越不希望县里任何一条线的工作出明显的纰漏。这个时候不出成绩不要紧，千万是不要出问题。
    章启明交不出满意的答卷，就去请教姐夫地委书记成志和。成志和骂道：“这点小事也来找我，你自己不会动脑子！如果确实没有好点子，就去找张明。他脑袋瓜子灵活。”
    白松华团伙的覆亡，让他了解了张明的才干。
    章启明拿着汇报稿，来到张明的办公室。
    张明问：“章部长，有事吗？”
    章启明叹气道：“省委组织部陈部长要来调研我们县的组织工作，这是我的汇报稿，你帮我看看吧？”
    张明浏览了一遍，说：“我觉得还不错！”
    章启明说：“张县长，你就别敷衍我了！钟书记已经明确表态说不行了。平庸，这就是她的评价。”
    张明微微一笑，心想，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不过，他不想让这位书记的小舅子难堪，呵呵笑道：“钟书记对工作的要求越来越高了！我觉得这样应该可以对付陈老头子了。我听贾主任说，他这次来恒阳，主要是来和贾主任叙旧的。公事只是其次。”
    章启明说：“话虽如此说，毕竟是省委领导下来。真佛面前不能烧假香啊！再说，钟书记也提了高要求。张县长，你就帮帮我吧！这可是我姐夫成书记给我出的主意。成书记说你聪明，让我找你帮忙！”
    张明说：“是吗？是你小子挟天子以令诸侯吧？”
    章启明说：‘不信你打电话问。“
    张明笑道：“好啦！我相信你！其实，即使成书记不指示，我也会帮你想办法。”
    这个纨绔子弟，自从来到恒阳后，虽然没唱什么反调，在大事上也予以了支持，但是一直也有那么一种倨傲的态度，“皇亲国戚”的架势还是较足的。今天他肯求道自己名下，也正好是自己笼络他的时候。
    他想了一些，说：“其实，我们恒阳的组织工作还是很有特色的。只不过你没有认真挖掘。”
    张明提醒他在创新上做文章。他说：“我们县当前组织工作的最大创新，就是把‘毁人不倦’和”诲人不倦’结合起来，一手拉□□干部下马，一手培训教育新人，扶新干部上马。第二大创新，就是用人上的唯才是举和不拘一格。这个你就以白松华团伙覆灭及其覆灭后，我们在配备使用干部上做的一些举措为例子。公安局的局领导班子配备可以作为典型汇报！、、、、“一番指导，让章启明也觉得耳目一新。他根据张明的点拨，重新炮制了一份发言，果然在钟越那里过了关。钟越表扬道：“章部长，这一稿进步很大嘛！提法新颖，又符合事实，就这样定稿吧！”
    章启明不禁对张明增添了几分佩服。
    其实，张明已经事先给钟越通了气，钟越才这样表扬章启明的。
    陈部长来恒阳时，先听取了恒阳的组织工作汇报。本来只是随便听听，但是听着听着就有了兴趣。他对陪同的地委组织部长马一鸣说：“恒阳的经验值得推广。为什么这样说呢？据我所知，许多地方都存在着好的职位被贪腐官员占据的现象。不把他们拉下马，怎能让好人上马？我建议把这个材料提炼一下后，印发全省组织部门学习。马部长，在你的领导下，恒阳组织部门取得的成绩很大啊！”
    章启明受到了省领导的表扬，向张明投去敬佩的目光。同时心中又升起了一丝嫉妒。这小子太有才了！
    马一鸣回地委后向成书记汇报说，章启明的工作得到了省委陈部长的好评。成书记笑着说：“瞎猫碰上死老鼠而已！”他心里知道，这是张明的功劳。
    汇报结束后，其他人都走了，陈部长和贾嘉华聊起了家常。当问到恒阳的干部状况时，贾嘉华对张明做了高度评价，夸他是兼具原则性和灵活性的将才。
    他说的是真心话。这是他的真实感受。原则性和灵活性的有机结合让张明在工作上的成绩自不用说，从他个人的角度讲，张明的这一特点曾让他吃过大亏，但也曾让他受过大益。
    陈明理说：‘嘉华，你对这个张明的评价很高啊！原则性和灵活性相结合，我记得毛主席就这样评价过□□同志。一个干部，能够做到这样是很不简单的。我们就是要选这样的干部做我们事业的接班人。当前,中央培养接班人的速度已经有提速的趋势了。据说，有几位才过五十岁的领导要进政治局或常委了。对省部级的领导配备也明确提出，每个省、每个部委，都要有一名四十出头的省部级干部。干部年轻化是大势所趋。我们省也要开始布局这方面的工作了。这个张明我就把他记下了！可以考虑把他列为培养对象嘛！本打算明天就走的，为了了解张明，我再在这里呆上半天。明天让他陪我到下面走走！老贾，不要向他透露我的意图。话说早了，到时不能实现，反而不美！”
    
    第440章考察有术
    
    贾嘉华当即给张明打电话：“张县长，陈部长明天不走，他的意思是让你陪他到下面看看。”
    张明问：“钟书记也去吗？”
    贾嘉华看了看陈明理，用目光征求陈明理的意见，陈明理摇摇头。贾嘉华就说：“钟书记忙，你做陪就行了！你想一下明天该怎么安排。”
    张明纳闷地放下了电话。陈部长不是说好明早就走吗？怎么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又为什么只要自己作陪？钟越忙，自己就不忙吗？按道理钟越必须要作陪的。
    张明想，明天带陈部长看什么呢？是看农业还是看工业。不如到葫芦镇经济开发区去看看，那里还是一个亮点。
    他给开发区主任陆基打电话，让他做好准备。
    这段时间，经济开发区的建设如火如荼，应该是恒阳的一个亮点。
    第二天，张明和贾嘉华陪陈明理吃过早点，张明说：“陈部长，我们到经济开发区走走，请你指导一下我们的工作。”
    陈明理说：“随便看看就行。”他今天的意图不是检查经济工作，只是想了解一下张明。看看贾嘉华大加褒扬的张明，素质究竟如何。
    贾嘉华和陈明理一车，张明带着高强坐一辆车，在前面开路。
    路上，他和贾嘉华关于考察干部进行了一番议论。
    两人是好友，所以他们之间没有了上下级关系的制约与顾忌，言谈十分随意。
    贾嘉华问：“明理，你现在担任组织部长，对考察干部一定很有研究。”
    陈明理在朋友面前也不谦虚，说：“毛主席说，领导的责任就是出主意，用干部，对于我们组织部门的领导来说，主要是在用干部上要多钻研。以前担任市委书记时就在这方面积累了一定的经验，但是那时只是感性认识。担任组织部长后，抽时间进行了专题研究。我深深感觉到，识人用人是一门学问。”
    贾嘉华说：“我在担任县长时也曾有过困惑，就是每到情况复杂用人之际，发现自己提拔的干部竟然帮不上实质性的忙，全都是些酒囊饭袋。可是就是这些人，当初却赢得了自己的赏识。还有，有些我自己十分信任的干部竟然在背地里捣我的鬼，这让我感觉到自己当初用他时简直就是瞎了眼睛。我感觉到我就是那种比较缺乏知人之明的人。”
    陈明理说：“你也不能这么妄自菲薄。你碰到的问题是一些共性问题。我自己就遇到过不少这样的情况。我最痛心的是一个叫夏民的副市长。他是我一手培养的，他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朴实廉洁，正直善良的。比如说，他曾经把别人送给他的几百万礼金主动上交，他的老婆瘫痪在床，他也坚持给她喂汤洗脚，甚至端尿盆。光听这些，你一定会以为他是一个好干部。但是就是他，贪污受贿达五千多万，他的情妇也有三四个。事发之后，我极度震惊。好比被当头打了一棒，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瞒你说，为此病倒在床一个星期之多。被下级蒙骗的滋味比年轻时被恋人欺骗的感觉还要痛苦啊！”
    贾嘉华笑道：‘有这么严重吗？“
    陈明理说：“这种感觉，越是高层的干部越明显。虽然他口头上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来安慰自己，但是内心的痛苦是不言而喻的。据说，老人家一夜之间好像老了几岁一样。”
    贾嘉华问：‘那我们究竟应该怎样来考察干部呢？“
    陈明理当组织部长后，的确看了几本书，当下就卖弄其学问来。他说：“这个说来话长。方法很多。就我而言，最推崇的是诸葛亮的识人用人之法。第一，“间之以是非而观其志”。也就是亲自与下级干部谈论对事物的是非观点，观察干部的信仰与意志是否坚定。第二，“穷之以辞辩而观其变。也就是就某些问题与干部不断地进行辩论，提出质疑，考察干部的智慧和应变能力。第三，咨之以计谋而观其识”。也就四不断地向干部询问解决某些问题的谋略和决策方案，考察干部是否有知识和能力。第四，告之以祸难而观其勇”告诉干部当前面临的天灾人祸、战争与困难，识别干部是否能临难而出，勇往争先。第五，醉之以酒而观其性”。也就是亲自邀请干部参加宴席，劝他饮酒，观察他是否贪杯，酒后吐真言，表露出来的本性如何？第六、“临之以利而观其廉”。也就是把干部放在有利可图或者可以捞到利益的工作岗位上，看他是廉洁奉公、以人民的利益为重，还是贪图私利或者只顾谋求小集团的利益。第七，期之以事而观其信”。也就是委托、信任和期待干部独立自主地去办理某种事情，看他是尽职尽责，克服困难，想出办法把事情办好，还是敷衍塞责，欺上瞒下，应付了之，考察他是否守信用，忠于职守。”
    贾嘉华评价道：“诸葛亮这种亲自考察下级干部意志、应变、知识、勇敢、性格、廉洁和信用的方法，是知人善用、比较实事求是的，而且具有一定客观性的方法，并兼顾了选择干部其德、才、学、识、能的标准，排除了凭“印象”选人、用人或委任的诸多弊端。的确不错。看来，诸葛亮时一个很优秀的组织部长。“陈明理说：“人家是中组部的，我只是省组织部的。他级别比我高！”
    连司机听到他们的谈话也笑了起来。
    不过陈明理说：“不过，严格地说，诸葛亮并不是一个优秀的组织部长。蜀中无大将，廖化充先锋。诸葛亮手下人才是凋零的。他选的接班人姜维能力也有限，最终蜀汉被曹魏所灭。所以说，知易行难。”
    贾嘉华说：“看来当好一个组织部长也是很难的。”
    陈明理说：“那当然。”
    贾嘉华说：“说说你吧，你是怎样考察干部的。”
    陈明理说：“我主张了解一个干部，犹如医生看病一样，要搞一下望闻问切。作诚然能够考察干部的能力，八小时之外也能看出一个干部的素质。刚才我提到的‘醉之以酒而观其性’就有这层意思。现在许多领导就是在酒桌上考察干部的。喝点酒走样的干部不能用，喝酒不走样的干部可以重用。洒桌上高谈阔论、妙语如珠的干部，可以用，但不分主次抢了主客的风头的干部不能用；酒桌闷头喝酒、不声不响的干部可以用，但自己喝多了，别人还没喝好的干部不能用。能调动全桌喝酒的热情，成为酒桌的□□的干部，可当一把手；能服务大局，让大伙喝得高兴的干部，可当办公室主任。能在酒桌上联络上级，弄来钱的干部就是干成事的干部，可重用；喝完酒没起什么作用，费了钱还伤了身体，就是耽误事儿的干部，不能用。一瓶当成两瓶喝的干部，心思细，不够大气；两瓶当成一瓶喝的干部，够大气，缺少耐性。；此外，一定要提防众人独醉我独醒、神态自若、眼珠乱转的干部，这样的人极有可能时一个阴谋家，有一天他会坏你的事！”
    贾嘉华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样的文章，知道这并非陈明理的创建，陈明理不过在照搬他人言论而已，但听起来的确有趣。他大笑“有道理，有道理。”
    陈明理继续高谈阔论，卖弄“平生所学”。
    他说：“不但喝酒可以考察干部，其他一些细节也可考察干部。例如，上厕所也可以考察干部，急步快跑进侧所的干部，办事粗略，不注重小节；踱着方步进厕所的干部，循规蹈矩，做事讲究。房事也可以考察干部，按程序办事的干部，守规矩，做事认真；省去过程，直奔主题的干部，能够抓住关键，有开拓精神。从媳妇脸色上也能考察干部，媳妇精神焕发，证明干部精力旺盛，身体健康，工作对路。媳妇面容憔悴，证明干部有问题，不是身体虚弱，就是工作跑偏，注意力分散。还有，打麻将也可以考察干部，茨威格说过，赌博见人品。其实，赌博不见可以见人品，而且可以看出他的魄力，心理素质，应变能力等。”
    贾嘉华说：“那你今天打算如何考察张明呢？要不我们也去喝喝酒，打打麻将？”
    陈明理说：“先到开发区转转再说吧！工作考察为主，娱乐考察为辅。”
    
    第441章戏中有戏
    
    葫芦镇经济开发区到了。
    路口上，陆基和李春来已经在等候了。
    张明和高强先下车，接着陈明理和贾嘉华也下了车。
    陆基迎了上去，说：“欢迎您，陈部长。”
    陈明理和颜悦色地和他握了手，说：“你们辛苦了！”
    张明说：“陈部长，这位是开发区主任陆基，这块经济开发区就是他搞起来的。他是一位很有开拓能力的干部。”
    陈明理说：“不错不错！恒阳真是藏龙卧虎啊！”
    张明在上级面前如此褒扬自己的下级，让陈明理对他有了好感。从这里可以看出几个方面的信息。一：张明是一个不贪功的人。这个经济开发区的建立，贾嘉华作过介绍，是张明一手筹建起来的。即使是陆基搞起来的，他也可以说成是自己搞起来的，因为他是领导。但是张明没有在自己面前为自己表功，这是需要一种胸怀的。第二：张明是一个很会笼络下级的人。他当着自己的面表扬陆基，陆基一定会对他感激不尽，这对增强陆基对张明的效忠意识是非常有效的。
    张明说：“陈部长，我们是先到开发区办公室听汇报，还是到工地上去看看？”
    陈明理最不喜欢听汇报的，他说：“我们到工地上看看就行了！”
    于是两辆车向开发区方向开去。
    这次是张明和陆基上了陈明理的车，便于汇报和解说。
    开发区工地一片繁忙的景象。
    正当陆基在给陈明理作介绍的时候，发生了了一件很意外的事情。
    在尚未完全竣工的章有容的酒店大楼的顶上，一个人站在楼角最边缘处，拿着一个大喇叭，对着下面喊：工友们，我对不起你们！我把你们的工钱全部输掉了！我破产了，活着也没意思了！”
    看这架势，他是准备跳楼了！
    楼下立即围满了农民工。连其他工地上的人也来看热闹了！
    这一局面的确是始料未及的。张明本想拿经济开发区作为一个亮点来在陈部长面前展示，没想到却出了一个洋相。这好比准备拿孔雀开屏的美丽作展示的时候，那只孔雀却突然转身，让观众看到了它的丑陋的屁眼。
    陆基有点慌乱，说：“张县长，这如何是好？”
    张明镇定地说：“不要慌！有问题解决问题。我们赶快去制止他。”
    陈明理很欣赏张明这种遇到紧张情况不慌不忙的神情。这是一种极其难得的心理素质。这是一种大勇。苏轼云：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陈明理最欣赏那种每临大事有静气的人，张明大概就是这样一种人吧！
    且看他如何处理问题，化解危机。这是一个难得的考察干部的机会。纸上谈兵看不出一个干部的真正素质，只有实战能显示出他的能力。
    一行人迅速来到楼下，陆基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他对楼上的人喊话：“王金水，你保持冷静！不要做傻事！有困难我们帮你解决！”
    楼上的人叫王金水，是这个工程的包工头。陆基认识他。
    王金水说：“我冷静不下来！我的钱全部输了！我完了！我无脸见家人了，也对不起大家。只好以死谢罪了！”
    陆基说：“你死了就能解决问题吗？、、、、”
    在他们俩对话的时候，张明走出人群给章有容打电话，告诉他王金水要跳楼的事。
    陈明理皱了皱眉，这个时候，他怎么忙里偷闲，打其电话来了。
    张明本以为章有容会很着急，谁知章有容竟然笑了起来。
    张明问：“章有容，你脑袋进水了！他死了你的酒楼工地，你的麻烦就大了。”
    章有容说：“怎么这么巧，这事怎么让你给碰上了？”
    张明说：“别提多么倒霉了！我正带领导来着视察，准备往自己脸上贴金呢！没想到一来就碰到这事。出大洋相了！人家是省委组织部长，是管官的官。你说我以后在官场可怎么混啊！”
    章有容扑哧一笑，说：“你也真够倒霉的！别慌张，你只要答应今晚来陪我，我就帮你把这件事情搞定！”
    张明说：“好！我陪你三天三夜都行！快说，你准备怎么解决？他就要往下跳了！”
    章有容说：“你放心！他在演戏呢！他不会跳的。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
    张明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章有容说：“这是我们打的赌！昨晚我们几个人在一起喝酒，谈到我的演技时，他说，他也会演戏。我不信，他就说，他会演跳楼戏。我就和他打了一个赌，如果他能够让大家都相信他是在跳楼，并千方百计来劝说他，我就给他一万美金。反之，他就输给我一万美金。就这么一回事。”
    张明说：“无聊！哪有打这种赌的。”
    章有容说：“当时不是喝酒了吗？现在我马上叫他撤。“张明灵机一动，说：“别这么简单地撤了。你叫他配合我演一下戏，衬托一下我的光辉形象。”
    他小声叮嘱了她几句，就挂机了。
    张明又走到人群中，陆基正口干舌燥地劝着王金水。这时，只听王金水说：“好啦！陆书记，你别说了。我临死前接最后一个电话！你们别派人上来，要不我马上就往下跳！”
    张明知道这是章有容给他打的电话。这个电话结束后，就该自己上场了。
    他对旁边的陈明理说：‘陈部长，我看这家伙求死的意识并不明显。等会我上去和他谈谈，争取说服他。“陈明理忧心忡忡地说：“就怕他不听啊！刚才陆基同志和他说了半天了，一点用都没有！”陈明理突然意识到，要是这人真的在他面前跳下去了，多晦气啊！传出去影响也不好。也许有人会责怪他没有妥善处理这事呢！毕竟他在现场。
    张明说：‘我试试吧！“
    刚才陆基和王金水对话的时候，已经有人给陆基递上了一个小喇叭。张明看王金水已经打完电话，就拿过陆基手中的喇叭，朝上面喊道：‘王金水，我是县长张明。我上去和你谈谈怎么样？“刚才陆基也提过这样的要求，王金水死活不答应。现在张明提了同样的要求，王金水会答应吗？
    陈明理暗暗着急，张明也没什么新招嘛！实在不行，自己必须出马。可是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没想到王金水沉默了一会，说：“你真的是张县长吗？”
    张明说：“货真价实，如假包换。我又不是萨达姆，出门有替身。”
    王金水说：“张县长，我听很多人说起过你，你是一个好干部。我相信你，行，临死前能与你谈一次话，我死也瞑目了！不过，只许你一人上来，多一个人，我就往下跳。”
    张明暗喜，这小子还真能贯彻领导意图，都开始吹捧自己了！他说：“那好，你等我一下！”
    陆基说：“张县长，我觉得你不能上去，万一你上去后他抱着你一起往下滚，那可怎么办？”
    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陆基这是真的关心他。张明果决地说：“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解决问题要紧，我会注意的。”
    陈明理握着他的手，叮嘱道：“和他谈话时要讲究艺术。必要时给他一点经济承诺。不要靠近他，实在说服不了，就放弃了，天要下雨，他要跳楼，是没办法的事。”
    张明说：“感谢您的关心！我一定按您的指示去解决问题，不辱使命。”
    张明上到楼顶，朝王金水笑道：“别他妈演戏了！到这边下面的人看不到的地方坐一会后，我们再下去。”
    王金水正准备走过来，张明来了一个灵感，小声说：“先别动！配合我演一下戏。我打你两耳光！”
    此时，楼下的人都紧张地看着上面。只见张明走到王金水旁边。，啪啪两声，狠狠地抽了王金水两耳光。接着，张明指着他的鼻子，好像是把王金水臭骂了一顿。没有喇叭，大家也听不清楚。
    过了一会，张明就拉着王金水走出了大家的视线。陆基焦急地说：“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又过了一会，张明拧着王金水的耳朵走出来了。大家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
    张明对大家说：“同志们，王金水的思想工作我已经做通了。他决定筹措资金，重整旗鼓，过几天就发大家的工资，是不是？王金水。”
    王金水点头说：“是！”
    张明说：“你给大家讲几句。向大家道歉！”
    王金水说：“各位领导，各位工友，我对不起大家！我受到一点挫折就起了轻生的念头，实在是太没出息了！要不是敬爱的张县长打了我两巴掌，将我打醒，然后又给我上了一堂生动的珍爱生命的课程，我就一失足成千古恨了！感谢张县长，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张县长，我给你下跪！”
    张明连忙扶住他，说：“算了！人，都有不顺的时候，都有脆弱的时候。但是，我们不能因次趴下，更不能因此放弃我们宝贵的生命。因为我们的生命，不仅仅属于我们自己，他还属于我们的亲人，我们的党，我们的国家。我希望大家今后都能坚强地迎战人生的风雨，都能珍爱生命，都能让生命发出灿烂的光芒！”
    掌声经久不息。大家都以佩服的眼光看着张明。
    一场“危机”就这样被张明化解了！
    
    第442章“清仓”
    
    人群散去后，陆基说：“陈部长，张县长，今天让你们扫兴了。都怪我，工作没做好，管理不力。”
    张明说：“这不关你事。你不要自责。我想，陈部长不会怪我们的。”
    陈明理哈哈笑道：“工作中总会难以避免出现这样那样的危机。问题不在于有没有危机，而在于对待危机的态度，在于如何迅速果断且巧妙地予以化解。我觉得张明同志今天的表现非常出色。不错！不错！”
    张明暗笑，陈部长，要是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你就不会这样夸我了。
    贾嘉华悄悄问陈明理：“还要不要喝喝酒，打打牌？”
    陈明理说：“够了！这件事就足以反映出他是个人才了！”
    陈明理亲眼目睹了张明化解危机的过程，深深感到张明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有勇有谋有口才，有胸怀，有修养。
    贾嘉华说：“怎么样？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陈明理说：“看机会吧！下一轮推荐第三梯队的时候我会考虑的。不过，这事你仍然不要告诉他。有些事不到最后关头，都是不能算数的。”
    陈明理走后，张明要兑现承诺，去陪章有容。香港女人就是香港女人，每次都给人全新的感受。这表现在她的发型和衣着是经常随着国际潮流变换的，性感而又充满风情。这还表现在她在□□的花样也在不断翻新，让张明得到了极致的享受。
    不过，这一次张明却感受到了恐怖。这章有容不知从哪里弄来了皮鞭和手铐，她要张明把她铐在□□，并用皮鞭抽打她。
    张明感到害怕。这玩意可不符合他的趣味。他在书上也看到过关于虐恋的介绍，感觉到这是一特恐怖的游戏。据说，这玩意容易让人变态，还容易玩死人。
    看来，到了与她彻底决裂的时候了。再和她玩下去将会很危险。
    怎么才能脱身呢？
    硬性地提出和她分手，肯定不明智的。这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她说不定会来恒阳纠缠他，搞的满城风雨。如果这样，就不妙了！
    很快，张明就做出了决定。
    这时，章有容已经把自己脱的一丝不挂，她躺在□□，风情万种地看着张明，说：“来啊！人家好想你！”
    要是以往，张明早就扑过去了。但是今天，他却迟迟不动。
    章有容等不及了，说：‘傻瓜！愣着干什么？快来啊！“张明刚才是在压抑自己的冲动。他今天的策略是假装疲软。但是要把冲动压制下来，并不容易，操作上难度较大。
    看来装疲软不大好办，天生不是疲软之人。张明只好改变策略，准备制造一次“早泄”，让章有容失望。
    两人亲热一会之后，章有容说：“把我铐在□□，然后用鞭子抽我！”
    张明想，铐住就铐住，免得你等会纠缠我。
    他那章有容铐在床靠上，章有容闭上眼睛喊了起来，张明，抽我！
    张明想，既然你犯贱，我就抽你一下。他抽了她一下，章有容就叫了起来。叫声是痛苦的，但是又好像充满了快乐。
    张明看到她那副变态的贱像，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不喜欢这样做，也做不下去了。
    他说：‘算了吧！我们还是来常规的。”
    章有容失望地说：“真没情趣！那就来常规的吧！”
    谁知道常规动作张明也进行得很不让她满意。也就那么两三分钟的功夫，张明就败下阵来了。
    章有容失望至极。她说：‘张明，今天怎么这么坏的状态？”
    张明故作懊丧地说：“这一个月来，不知为什么，总是这样！我老婆都有点嫌弃我了。”
    章有容说：“是工作压力大，还是得了什么疾病？”
    张明叹气道：“别提了！到医院查了一下，结果是前列腺出了问题。这真是应了一句笑话：大会不发言，小会不发言，前列腺发言。不过，问题不大，我正在治疗。也许半年以后就可以恢复了！“章有容知道，这前列腺是慢性病，是顽症，一般情况都治不好。想不到张明年纪轻轻就得上了这样的病，看来这个男人没有“培养前途”了！
    她不喜欢没有力量的男人。转瞬间，张明在她眼中失去了魅力。
    张明看她神情怏怏，知道她很失望。这个贱女人，真他妈势利！见我没力量了，就对我不那么热情了。古人说，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这是指的女人。对男人来说，是力衰则爱弛。
    为了进一步巩固战果，张明说：‘有容，我先歇一会，我们再来一次！“章有容早已兴趣索然了。男人的第二次通常比第一次要更弱。今天张明的第一次就很不令人满意了，第二次将会更让人失望。
    她故作体贴地说：“今天就算了吧！你也累了！我想休息一下。”
    张明说：‘那我就先走了！以后找时间再相约吧！“
    章有容说：“告诉你一件事，我准备结婚了。以后可能不能和你这样了。结婚后我必须对我的先生负责。其实在骨子里我是一个传统的女人。”
    我呸！张明想，要是你也算传统女人，那天下就没有开放的浪女了！不过，她的这个借口想得还不错，不让人丢面子，抛弃他的痕迹不但不明显，而且披上了一层道德的外衣。这个女人的情商还真不低！
    张明说：“我祝福你，但是我又感觉到很遗憾。不过，我们以后仍然可以做朋友的。我们今后还要通力合作！”
    章有容说：“那当然！”
    张明外表失落，但是内心窃喜地离开了章有容。
    没想到这么快就摆平了这件事，这么容易地就与这个香港浪女做了切割。虽然自毁形象，但是没有其他副作用。
    离开这个女人，张明没有任何失落。这是个欲女，她和自己没有感情，她和自己在一起纯粹是为了寻求感官的刺激。
    张明告诫自己，今后再也不要和没有感情的女人风流了！
    回到恒阳，躺在□□，他细细地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风流帐。
    以前的且不说了，在恒阳，自己也是“硕果累累”。
    首先是遇到了初恋情人严丽，旧情一触即燃；然后是碰到青春靓丽的房企老总戴丽丽，激情疯狂燃烧；再然后是与钟越先疏后密，地下姐弟恋缠绵火热。再然后是邂逅香港女郎章有容，享受情欲盛宴。此外，还有饭店老板娘翠花，宣传部女干部楚楚，虽然只是一夜风情，但也别有风味。
    还有几个关系暧昧但是没有突破防线的女人，风流多情的叶婉儿，青春活泼的云朵，漂亮的菲菲与柔柔，美丽秀雅的程欢。
    想一想真是幸运！这日子过得真是有点香艳奢靡。是幸福还是腐化？是风流还是下流？是多情还是滥情？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在花丛中流连忘返的生活的确是非常过瘾的，张明有时有一种冲动，要把这一切都记在日记里。其中有着太多值得大书特书的细节，可供情人相聚时共同赏析回味，也可供年老时回忆。
    不过，他努力地控制住了这种冲动。
    这些事情是不能见光的。不能见光的事情最怕曝光。怎样才能做到不曝光，就是不留下底片，不留下痕迹。日记也好，□□也好，无论你藏得多么隐蔽，都有可能因为一些意外的因素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就在前几天省纪委下发的通报上，就有一位当处长的老兄因为写了一本回忆自己香艳生活的□□，出事了。他本来是把他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的，谁知道有一天小偷光顾了他的办公室。
    自己切切不可做这样的傻事！而且，今后在这方面要尽量克制，不能沉迷其中，也不能让自己的光辉仕途毁在女人手里。
    要想不因为女人而丢掉江山，就必须谨慎。首先是不要和有潜在危险的女人交往。什么是有潜在危险的女人？有夫之妇是其一，想通过自己谋私利的女人是其二。第二要注意的是不要贪多，要讲质量，讲品味，以精神恋爱为主，多几个红颜知己，少几个□□伙伴。
    他认真地分析了目前的“局势”，感觉到险情已经基本排除。
    严丽就快再婚了；钟越本身很克制，目前也有再婚之意。戴丽丽也不会纠缠自己，她迟早要嫁人的。章有容刚刚“切割”断了关系。翠花，楚楚，也早就没来往了！
    其他的女人，只要自己保持克制，也不会再有什么进展。在几个还没有落入自己“魔爪”的女人当中，云朵是自己最喜欢的。也许，和她的情缘还未了吧！
    至于自己“买来”的两个风尘女菲菲和柔柔，还必须要给他们做个适当的安排。
    张明的想法是给她们找一个合适的工作，让她们过上正经的生活，进入到社会的主流。
    他先给戴丽丽打了电话，谎称菲菲和柔柔是自己的远房亲戚，希望戴丽丽能给她们安排工作。
    戴丽丽说：“什么亲戚？说不定是你的小情人吧！欠下了风流债，让我来替你偿还.想得美！”
    张明说：“好丽丽！我要是那种情况，还敢这样自投罗网吗？你是不是对你不自信啊？我有了你之后，从此就没有看上过其他女人了！”
    戴丽丽甜蜜地说：“看在你嘴巴甜的份上，就让她们来吧！我这正好缺售楼小姐！”
    做好了戴丽丽的工作后，张明又把菲菲和柔柔约在一起吃晚饭。
    他特意把她们俩带到邻县的一个酒楼，要了一个小包间。
    吃饭时的画面格外香艳。两个美女一左一右，挨着他坐下。这个给他夹菜，那个给他倒酒。让张明感到格外受用。他妈的，这不就是古代财主们过的生活吗？
    酒过三巡之后，张明对他们说：“菲菲，柔柔，我有话对你们说。你们听我把话说完，中途不要插嘴。好不好？”
    两位美女说：“我们听你的！”
    张明说：“你们是我买来的，必须听我的安排。按照我的本意，我想收你们为妾。但是形式不允许我这样做。上有国法，下有家规。国家对我们干部要求很高，我老婆也盯得很严的。所以我只能认你们做妹妹了！既然做了你们的哥哥，那我就必须对你们的前途负责。你们不能再在江湖上混了。再这样混下去，你们的一辈子就毁了！我的意思是人让你们干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然后结婚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我已经给你们联系好了工作，到惠通地产当售楼小姐，收入很高，也有机会接触一些公子帅哥。你们必须服从我的安排。”
    菲菲和柔柔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眼看自己年纪一年年变大，家里人每天都在催她们结婚。确实必须结束这种江湖生涯了。
    张明的安排真好！两人觉得张明就是她们生活中的贵人。她们决定按张明的要求去做。
    不过，她们想好好报答一下张明。两人趁张明上厕所的时候，商量了一下，决定今晚一起陪陪张明。张明出来的时候，菲菲说：‘大哥，我们今晚一起伺候你一次，表达我们对你的感谢！”
    左拥右抱，三人同眠，好是好，但是张明不敢触碰着风华的底线。再说，既然决定和她们切割了，又何必画蛇添足拖泥带水？
    张明严肃地说：“不是说好做兄妹吗？怎么还这样说。以后不准这么说了。要不然我就不管你们了！”
    菲菲和柔柔只好作罢。
    女人多了，必须过一段时间就清一次仓。张明对自己的这次“清仓”行动非常满意。
    
    第443章干部调整（一）
    
    半年后的一天早晨，钟越和张明正在商量全县干部要如何调整。
    自从白松华团伙覆灭后，两人就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但是考虑到稳定的需要，就没有大规模地调整干部。
    现在，全县的形势趋于稳定，这个问题就显得非常迫切了。
    钟越说：“以前在用人上存在着不正之风，据说许多干部都是用钱买来的。我来之后，干部基本没做大调整。不是我不想做调整，主要是当时我说话还不能算数。所以我一直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实际上，目前各局、各乡镇的一把手，许多都不能胜任了。他们观念陈旧，能力平庸，有的甚至贪污腐化，让他们呆在一把手的位置，对我们的工作是一大损失。”
    张明说：“有一句歌不是这么唱的吗？该出手时就出手。现在我们大权在握，到了我们出手的时候。只不过，我们调整干部不是为了捞钱，而是为了让有能力的人走上领导岗位，推动恒阳各项工作的展开。”
    钟越说：“还有一个方面，我们还必须要选拔一些好用的干部。许多人看着不顺眼，用着很不顺手，想起来不顺心。这种三不顺干部必须坚决拿下来。”
    张明笑道：“你这个观点我有点不大赞同。我怎么感觉到你用干部的标准，就好比找老公一样。老公，就要找三顺型的。看着顺眼，用着顺手，想起来顺心。”
    钟越说：“去你的！”
    钟越在张明的劝说下，已经和自己的同性恋丈夫办好了离婚手续，目前和地区公安局副局长罗清接触比较频繁。
    张明说：“用干部不能采取这个标准，其实许多真正有能力的人，都是不那么“顺”的。相比之下，我宁可用那些有能力但不听话的，也不用那些唯唯诺诺的庸才。”
    钟越说：“我也只是谈谈的我的感觉罢了。并不一定真要这么做。我们还是唯才是举，选贤用能。你说说看，这次干部调整，我们采取什么样的策略。”
    张明说：“我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首先把那些专喜欢钻营的人淘汰出局。不是说要选贤用能吗？我也不知道谁贤，但是我想先知道谁不贤.那些喜欢跑官要官买官的人，肯定就是不贤的。”
    钟越兴奋地说：“我也非常痛恨那些跑官要官的家伙。不过，你怎么能把这些人识别出来呢？”
    张明说：“我们来个诱敌深入。“
    “怎么诱敌深入？”
    张明说：“我们先把调整干部的风吹出去。你要相信，此风一吹，就会有许多人开始活动了！对于那些到我们这里来公关的人，我们一一登记，到时这样的人我们一律将他们淘汰出局。你觉得怎样？”
    钟越觉得这样做，违背了流行的潜规则。违背潜规则，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说：“这样做是要得罪人的。”
    张明说：“干的就是得罪人的事。不得罪这些人，就要得罪全县人民。”
    以钟越温和的性格，本不打算这样做，但是她因为喜欢张明，决定为他做一次“恶人”。得罪人也是在所不惜了。她说：“那好，我支持你！我们一起来做一次恶人。”
    张明说：“这件事情光我们做还不行。我们必须要把纪委书记和组织部长找来，商议好一些细节。比如说，有人送礼，我们先收下，但是要让纪委书记作个登记。免得那些人告我们受贿。组织部长那里也是跑官要官买官者必去的地方，我们必须让他也和我们一条心，和我们统一行动。”
    钟越说：“马昆这人虽然来恒阳不久，但我发现他的原则性较强。值得信赖。章启明不知道能不能抵挡住诱惑。”
    张明说：‘不碍事！通过这次行动也可以考验一下他。这次行动也不可能做到百分之百。我们的目的也只是想矫正一下风气而已！不在乎一城一地之得失。”
    商量好之后，钟越和张明分头找马昆和章启明谈话。
    马昆中等个子，皮肤黝黑，其貌不扬。从邻县调来时间不长，但是在纪委书记任上已经初露锋芒。他三个月之内就查处了两起小型的窝案，让县委领导对他刮目相看。
    当钟越告诉他她和张明的打算后，马昆心里感到很诧异，在许多人看来这是一个很幼稚的举措。他说：“这个举措好！不过这样操作起来比较困难，不知钟书记和张县长是否真的下了决心。如果决心不够，对困难估计不足，倒不如不做。”
    马昆的话中肯而实在。这让钟越和张明对他增添了好感和信任。
    钟越说：“我和张县长的意见已经达成了统一。我们决心这么做，希望纪委这边予以配合。”
    张明说：“马书记，你对我们不要有任何的怀疑。”
    马昆说：“我相信两位领导已经考虑到了这样做的难度和这样做可能产生的负面影响。既然如此，我只有全力配合了。”
    章启明的表态也非常坚决。他说：“就算你们不说，我也想这样做。早该这样做了！我一定按照你们的要求去做！”
    章启明内心的潜台词却是：两个大傻瓜！亏你们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这事你们也做的出来。
    我可没那么傻。
    钟越和张明在不同场合都透露出了要大规模调整个各单位一把手的消息。消息传出去之后，果然闹出了动静。
    恒阳的大多数单位的一把手已经有好几年没调整过了。在位的人希望提拔或者保住位置，也有一些人静极思动，想捞个一把手当当。还有些已经是一把手的人想挪个位置，坐到更“肥”的位置上去。
    卫生局局长毛幽兰是其中的一个。
    毛幽兰今年三十六岁。担任卫生局长已经四年多。毛幽兰的外号叫毛幽幽。相传毛幽兰为了升任这个卫生局长曾经和若干领导睡过觉，并有人爆料说，毛幽兰那里是春草繁茂，幽幽一片。所以送了个外号叫毛幽幽。
    毛幽兰名叫幽兰，但无论外表还是性格都不不像幽谷里的兰花。
    先说她的外表。三十六的毛幽兰虽然美貌，但是已经有点富态了。因为有一点地位，衣着考究，所以给人以雍容华贵之感。所以外表不像幽兰，而像牡丹。
    谈起她的性格，她是那种张扬、风流的那一种，更与幽兰搭不上边。
    毛幽兰由一名普通的妇产科医生做起，三十二岁就当上了卫生局的局长，可谓春风得意。她当官有个特点。官当的越大，名声越臭。每升一次官，关于她的绯闻就满天飞。
    毛幽兰当然也知道，但她并不在乎。传闻毕竟是传闻，谁也没有将她捉奸在床。谁也不敢当着她的面说三道四。局里的人依旧在她面前唯唯诺诺。她依然是令人尊重的毛局长。毛幽兰的感觉是良好的。
    毛幽兰从小就有官瘾。这一点在读书时代就表现了出来。她成绩优秀，从小学一年级起就开始当班干部。当中有一学期老师因为她不团结同学，没让她当班干部，她就在家里大哭大闹，不肯上学。直到恢复她的职位为止。
    高中时代，她就晓得利用自己的美貌换取利益了。
    会考时，对文科不感兴趣的她历史没有及格。她来到历史老师的宿舍，拉着老师的胳膊撒娇。求老师开绿灯。历史老师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古板的男教师，开始不答应，她突然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老师的脸一下子通红，连忙答应了她的要求。
    这是毛幽兰第一次成功地使用色相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大学时代，她竞选学生会干部失败。受到了同寝室的女孩的嘲笑。为了争口气，她去求学生科的秦科长。
    在秦科长的办公室里，三十不到的秦科长握着她的手，色迷迷地看着她，听她表达着“上进”的要求。毛幽兰第一次让自己的手让一个男人摩挲了这么长的时间。她从这个男人眼睛中看出了某种邪恶的火花。
    但是她没有回避。
    直到秦科长抱住她，在她脸上啃了几口后，她才推开了他。
    没有得到实质性的收获前，她才不想付出太多！
    几天后，她如愿以偿地当上了学生会的生活部长。当上生活部长后，毛幽兰才开始让她摸自己的胸部。
    毛幽兰最终当上了学生会的主席。当然，她的领地也最终被秦科长占领了！
    当上学生会主席的她风光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有一天，系主任抓住了正在办公室偷情的他们。
    毛幽兰以为一切都完了！声败名裂的日子就要到了，说不定还要被开除。
    在这紧急关头，秦科长为她献了一计。
    她把自己献给了系主任，那个看起来道貌岸然的老头。老头其实也没干出什么，进去捣腾了几下就结束了。但是就是这短短的两分钟，让她免予了处分。
    从此，她明白了一个真理，对付男人，只要自己舍得付出，就可以搞定一切。风流是风流女人的通行证。
    
    第444章干部调整（二）
    
    大学毕业后，她分到了县人民医院。通过十几年“献身”,爬上了卫生局局长的职位。
    可惜的是靠山已经退居二线，现任领导又嫌她名声不好，她也就没有那么红了。所以她感觉到了危机。
    这次干部调整的风声一出，毛幽兰就开始活动起了心眼。
    怎样保住自己的位置呢？
    目前在恒阳，要想保住官位，很显然要赢得三个人的青睐。县委书记钟越，县长张明，组织部长章启明。当然，前两位是关键中的关键。
    毛幽兰感觉到在钟越那里公关没有多大把握。这个美丽的女书记似乎对自己有点反感，总是对自己不冷不热。其实钟越是嫌恶她的坏名声，内心里对她心存鄙夷。但是毛幽兰却以为是同性相斥，是钟越嫉妒自己的美貌。
    通过观察，她敏感地发现张明在恒阳的地位似乎比县委书记还要强势。也听人说，县委书记对这位张县长是言听计从。
    于是，她决定从张明这里入手。
    不过，她对自己不像以前那样有信心。因为这位张县长比他年轻，不是那种身居高位的衰朽老头。自己不过是一个半老徐娘而已，张明这么年轻，恐怕不会看上自己。除非她是一个喜欢成熟女子的男人。
    但是自己最拿手的就是美人计。不管怎样，还是要试一试。
    像那种跑到人家房里直接地投怀送抱的事，毛幽兰不会做。这种手段太低级了。只有那些急色鬼男人才会喜欢。
    毛幽兰出卖色相是有她的技巧的。她有她的勾引男人两部曲。第一部曲语言勾引。毛幽兰自从过了三十五岁，卖相没有以前好之后，就开始钻研语言勾引的艺术了。
    语言勾引的形式有很多，从面对面的诉说，书信来往、发展到网络文字聊天、发送E-mail信件、发送手机信息。语言勾引比肢体勾引更具优越性，因为语言勾引可以在不碰面的情况下进行。女人特有的温柔、智慧、贤淑、美丽都可以通过你的语言传达给你喜欢的男人。虽然男人一般相当理智，但是在你柔柔的、粘粘的语言勾引之下，他们脆弱的心很快就被瓦解。一向精明的男人，也会像一个傻瓜一样坠在语言的陷阱里。
    这一天，张明突然收到了一个短信：当你为民众辛苦操劳的时候，也请你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不要把太多的担子往自己身上扛。你也需要减负。
    这是毛幽兰发来的。这则短信毫无暧昧之言，只是从一个民众的角度表达了对父母官的关心。她也没有署名。她相信他会通过号码查到她是谁。
    这则短信让张明看了格外舒坦与安慰。男人也是需要关心的。领导是需要民众爱戴的。是谁这样关心自己呢？
    张明在内心里希望是一个美女在关心自己。他通过电信局一查，果然是一个女子：毛幽兰。
    这不是卫生局局长吗？
    他不由得对她产生了好感。他给她回了一条短信表示感谢。
    毛幽兰没有再给他回信。死缠烂打容易暴露自己的目的！但是却在晚上，在他上超市的时候与他“巧遇”了！
    这个时候，毛幽兰就开始对他进行了身体勾引。
    男人经不起诱惑，尤其是女人的诱惑。用身体勾引、诱惑男人是最有效的方法。勾引男人不能刺裸裸的。必须讲究艺术，一步步来，曲径通幽，循序渐进，行云流水，行于所当行，止于不得不止。
    毛幽兰装作惊讶地说：“张县长，你在超市视察工作吗？”
    张明见是毛幽兰，说：“牙膏用完了，买袋牙膏。你呢？”
    毛幽兰装作作不好意思地说：“买点女人用的东西，来了特殊的客人！”，把来月经说成是来客人并不是新鲜的说法，但是毛幽兰说这话的时候，脸是绯红的，更要命的是她还把两腿夹了一下。这个动作太暧昧，太让人想入非非了。
    张明的心一动，说：“毛局长，上次你怎么想到给我发短信？”
    毛幽兰说：“看着你那么辛苦，忽然有点心疼你！所以就给你说了那么几句话。其实并不像让你知道是我，没想到被你查出来了！我这人智商真低。”说着，她又挺了一下她依然很高耸的胸脯。
    张明说：“被我知道又有什么关系？人与人之间互相关心也是正常的嘛！”
    毛幽兰拐了拐他的胳膊，说：“你是这么想，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会说我拍马屁的。”
    张明说：“哪有那么多庸俗的想法？”
    毛幽兰高兴地说：“没有就好！我觉得你是一个很阳光的人。张县长，正好有一项工作向你汇报，不知道你是否有时间？”
    张明说：“有！不过，现在已经下班了！明天上午到我办公室里去，好不好？”
    毛幽兰说：“好啊！谢谢你!”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超市的一个无人的角落。毛幽兰见时机已到，就装作发晕的样子，向张明这边倒去。张明连忙抱住她，说：“你怎么啦？”
    毛幽兰缓了一会，才说：“可能是这几天来月经了，流血过多，才导致这样吧！”
    张明哦了一声。毛幽兰恋恋不舍地从他怀里出来，说：“不好意思！谢谢你，扶住了我。”
    张明说：“不用谢！希望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能偶尔这样晕几次！”
    毛幽兰用粉拳揍了他一下，说：“你好坏啊！我脑袋有点晕，我要回去了！张县长，我先走了！”
    说完，她故作摇摇晃晃的走开了！如果张明不喊住她，她今天的戏就是白演了。但是，张明喊住了他。
    张明说：“看你这样子，随时都要倒下去的样子，一个人回去要出事的，我送你回去吧！”
    毛幽兰说：“那多不好意思！我能行的。”她知道他这种具有绅士风度的人是绝不会让一个发晕的女人单独回家的。
    张明说：“没关系的！”
    就这样张明就把毛幽兰送回了家。毛幽兰回的家并不是她真正的家。她把他带到了她的另一个住所。这栋房子是修建卫生局大楼时，承包商送给她的。毛幽兰没有让任何人知道。这次派上了用场。
    走到门口时，张明说：“我的护花使者的任务圆满完成了，我走了！”
    毛幽兰却拉住她说：“进去喝杯茶吧！现在时间还早，我一个人在家，反正也睡不着。你好事做到底，陪我喝杯咖啡再走！”
    张明不好推辞，就跟着她进了门。进去之后，毛幽兰请他坐下，说：‘我去煮咖啡，一会就好！你稍等！“张明看着她优雅地扭着屁股进房去了，忽然感觉到今天又进入了一个暧昧的空间。一个中年美妇，老公不在家，孤男寡女在一起喝咖啡，很容易喝出事来的。可是已经答应人家了，只能喝完咖啡再走了！
    不一会儿，毛幽兰端着两杯咖啡出来了。放下之后，她又说：“你再等等，我换件衣服。很快的。”
    搞什么搞？喝咖啡换什么衣服。在她进去换衣服的时候，张明忍不住浮想联翩，不知她脱下衣服后会是怎样的风景。看一看房门，居然没有完全关上。张明装作踱步的样子，走到房门前，正好看到了毛幽兰褪掉衣服的情景。好白！好丰满！风景这边独好啊！让张明很快又了冲动。
    不过张明很快就退回来了！让她发现自己偷窥她，多不好！其实毛幽兰已经感觉到了，她是故意把门缝留着的。
    毛幽兰换了一身旗袍出来了，并且将灯光调成了暗红。她到音响旁边按了一下，一曲钢琴曲就行云流水般的流淌在客厅里。毛幽兰还真会营造情调！
    三十岁过后，毛幽兰发现，最能表现自己美丽的衣服就是旗袍。所以她特意换上了旗袍。既可显示高贵，又能表现性感。毛幽兰款款地走到张明面前，说：“张县长，我这身旗袍怎么样？”
    张明喝了一口咖啡，细细欣赏了一下毛幽兰，由衷的赞道：“旗袍是一种内与外和谐统一的典型民族服装，被誉为中华服饰文化的代表。它以其流动的旋律、潇洒的画意与浓郁的诗情，表现出中华女性贤淑、典雅、温柔、清丽的性情与气质。我不得不说，你穿着这身旗袍，让你具备了一种致命的美！”
    毛幽兰优雅地坐下，说：“你真会让人开心！谢谢！因为喝咖啡要讲情调，所以穿上了它。”
    张明注意到，在旗袍的开叉处，露出了毛幽兰修长丰满的大腿。
    张明努力让自己的目光从她的大腿处移开，又品了一口咖啡，说：“在这种情调下喝咖啡，真是一种享受。”
    毛幽兰甜甜一笑，说：“是吗？如果张县长有时间，今后可以常来。”
    张明说：“那岂不是太打扰了！”
    毛幽兰说：‘不会！其实这是我的第二套住所，没有人知道。只有你肯赏光，我随时都可以为你煮咖啡！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张明笑道：‘的确不错！有人说，咖啡是普通人的黄金，喝咖啡让人体会到一种奢华。我谈谈我的感受吧！我觉得你的咖啡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独特魅力，起初闻起来时味道很香，第一口喝下去时，可以感觉到大量奶泡的香甜和酥软，第二口可以真正品尝到咖啡豆原有的苦涩和浓郁，最后当味道停留在口中，你又会觉得多了一份香醇和隽永。”
    毛幽兰说：“看来你是一个懂咖啡的人。我们可以说是知己了。我也有同样的感觉。我觉得你是一个很会享受生活的男人。我起初还以为你是一个工作狂呢！”
    张明继续侃侃而谈，他喜欢在漂亮的女人面前展示自己。他说：“咖啡的神奇之处在于可以喝出多种不同的独特味道，第一口总让人觉得苦涩中带着酸味，大量的泡沫就像年轻人轻挑的生活，而泡沫的破灭和那一点点的苦涩又像是梦想与现实的冲突。最后品尝过生活的悲喜后，生命的香醇回甘却又让人陶醉……这就好像正值青春期的青少年一般，在享受过童稚、美好的时光后，便要开始面对踏入成人世界的冲击，真正尝到人生的原味——除了甘甜之外，还有一份苦涩。”
    毛幽兰说：“我同意你的说法。其实喝咖啡就是在品味人生。不同年龄不同经历的人喝咖啡会有不同的感受。我还认为，喝咖啡讲究的不是咖啡本身的品质和味道，而注重饮用咖啡的环境和情调，表现出来的是优雅的情趣、浪漫的格调和诗情画意般的境界，就像卢浮宫中那些精美动人的艺术作品一般。、、、、、、、、”
    两人聊了一会，毛幽兰建议道：‘张县长，我们跳一支舞怎样？“一杯咖啡之后，张明感到有点兴奋。他欣然起身，搂着毛幽兰跳起了舞。
    刚开始两人还是中规中矩地跳着，跳着跳着，毛幽兰就贴在了张明的胸前。张明乐不可支，这种感觉还是很美好的！
    又过了一会，毛幽兰索性抱住了张明。张明也开始摩挲她的臀部。两人都不说话。也许是因为他们觉得一开口就会感到羞愧和尴尬。不如在沉默的状态下把错误进行到底。
    毛幽兰试探性的触碰了一下张明的敏感部位。那里早已坚挺。舞步还在继续，毛幽兰几乎是在张明没有察觉地情况下，解开了张明的裤带。手也随之伸了进去。
    与此同时，张明吻上了毛幽兰的柔唇。
    毛幽兰的手柔软滑腻，爱抚起来让张明□□频频。
    忽然间，毛幽兰蹲了下去，张开了秀口、、、、、、、、、、张明没想到事情会进展成这样。不知不觉又与一个女人有了沾染。
    人是不能跟着感觉走的，对感觉的放纵总是会让人走向堕落。
    当他从洗手间里出来之后，毛幽兰却不再提起刚才的事情。她也没有向他提任何要求。高明的女人不会这样赤裸裸。毛幽兰知道，自己的贿赂已经送出，无需向他提任何要求，张明自然会给她照顾。
    她说：“张明，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她对他的称呼由张县长改成了张明。
    她才不会把他留下过夜。不能一次就让一个男人把自己玩腻。要勾着他，吊他的胃口。实际上，张明还并没有真正地得到她呢！
    
    第445章银行卡疑云
    
    张明从毛幽兰那里回来，躺在□□回味了一下和毛幽兰之间发生的事，感觉到自己又干了一件错事。
    自己被毛幽兰勾引了。这一切都是毛幽兰设的一个局而已。
    她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她的意图很明显，就是保住自己的官位或者谋求提拔。
    吃人嘴软，拿人手软，自己即使不提拔她，也不能下她的课了。
    毛幽兰搞的是一种特殊的贿赂，就是性贿赂。这种贿赂和钱、房子等不同，那就是收了之后不能退回了。错误无法改正，污点无法擦去。
    张明回味了一下，一方面忏悔自己好色风流，对漂亮女人免疫力低，另一方面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技巧。真他妈的会勾引人。
    如果她直接和自己谈权色交易，直接自荐枕席，张明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可是这个女人，先是短信关心问候，后是装晕以谋求和自己身体接近，再然后把自己引到了家里。她制造情调，勾引自己跳舞，靠在自己胸前，先“动手”，继而动口，终于让自己“失身”了！
    整个过程环环相扣，自始自终都没有向自己提任何要求。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据说，聪明的女人不一定风流，但风流的女人都是聪明的。最起码是狡猾的。
    他恨不得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嘴巴。明明是自己提出要矫正一下不正之风，要诱敌深入，没想到第一仗就中了别人的埋伏。真是没出息。
    这件事尤其不能让钟越知道，要不然钟越于公于私，都不会原谅自己。
    首战告败，张明很是沮丧。一个自以为机智的人上了别人的当之后通常有这样的感觉。
    不过，有一个念头也在他脑海中掠过：既然已经这样了，就这样放过毛幽兰是不是有点亏？要不要去真[·电子书下载乐园—]正地领略一下她的风味？毛幽兰虽然年纪比自己大几岁，但是还是很有风韵的。尤其是穿旗袍的时候。
    男人的劣根性在张明身上表现无疑。
    为了避免重蹈覆辙，张明暗下决心，这段时间里不再和任何女人有和勾连。即使她是天上的仙女。
    他特意找到了毛泽东的《继续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一文，把其中的“可能有这样一些共产党人，他们是不曾被拿枪的敌人征服过的，他们在这些敌人面前不愧英雄的称号；但是经不起人们用糖衣裹着的炮弹的攻击，他们在糖弹面前要打败仗。我们必须预防这种情况”抄写下来，放在了床头。
    要不是怕引起不良影响，张明真想写一个“女人是祸水”的条幅挂在床头。
    毛泽东同志不愧为是一代伟人。他对人性的了解可以说达到了透彻的程度。
    张明觉得自己就是这样一种人，他抵挡得住恶势力的威胁与打击，抵挡得住钱财的诱惑，甚至对明显的权色交易也能保持警惕，但是在女人面前也常常打败仗。
    一个星期下来，钟越那里已经有十几个人“报到”了，都是各单位的正手和副手，共收到了贿款和礼物近百万元。
    每当别人羞羞答答地送上东西或红包的时候，钟越都是先拒绝，然后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你们要留下就留下吧！或许会有特别的效果。”
    张明这里也很热闹。来报到的人也有十几个。收到的贿款和礼物折合金额也差不多。所不同的钟跃收到的礼品里以护肤品和首饰居多，张明收到的以烟酒居多。
    每收到一笔，钟越和张明都要向马昆报告，让他记下来，列出明细。礼物就在家里放着，钱则汇到了纪委的账户里。
    不过，张明留了一个心眼，他叮嘱马昆暂时不要把这笔钱上账。免得将来情况有变化。
    凡是要留个退路。
    马昆没想到这两个人动了真格的。这么多的钱过手，竟然毫不动心。
    不过，他心里还存着一丝怀疑：也许他们也只是做做样子，交了一部分，留了一部分。以前他就碰到过这样一个县委书记。他每年都要上交廉政账户四十多万元，因此博得了清廉的声誉，不但民众和干部赞扬，上面也予以了表彰和提拔。谁知道几年后这位书记东窗事发，被发现原来是一个巨贪。他所上交的只是他所贪的一个零头而已。之所以要上交，只是为了掩护和掩盖，为了以小的牺牲保住大的赃款。所谓小不交则乱大贪是也！
    他说：“你们真是廉洁从政的楷模啊！不过，我想提醒两位两位领导，除了我这里做好记载外，你们自己也要做好记载，免得遗忘了或者搞错了位。将来说不清楚，再就是要对别人送的礼物还要进行一下探究，说不定里面还有内容。这种礼物我们称之为礼物木马。”
    钟越何其敏感之人，知道他话里有话。不过，他的提醒还是有价值的。礼物木马，倒是头一次听见。不过意思很好懂，就是礼物里面还有礼物。这事也听说过多起了。某领导的夫人将别人送的一条烟转送给了一个朋友，后来得知那条烟里藏有几万元钱，找朋友要时，朋友不承认了。为这事朋友反目成仇，打成一团。最后该领导被上级查处，撤职查办。
    钟越说：“这事非同小可。我们一起去看一看。”
    张明说：“先看看我家的烟酒吧！搞不好过几天我送人了，也闹出一幕悲剧来！”
    检查一番后没发现异常，三人就一起来到钟越的房间，先查看了一下钟越收到的礼品。果然不出马昆所料，在一个化妆品礼盒中发现了一个工商银行的银行卡。上面写着密码：168168.
    钟越说：“马书记，幸亏你提醒，不然我就糊里糊涂受贿了！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钱呢！”
    张明拿着银行卡说：“这些人真是煞费苦心。连密码都是吉利数字：一路发一路发。马书记，你去查查看这又多少钱。”
    马昆出去后，张明乘机把钟越搂在怀里，好好地亲热了一番。
    钟越挣脱他，到洗手间里整理了一下，出来说：“你总是喜欢胡闹！”
    一会儿之后，马昆回来了，说：“足有十万！这可是最大的一笔！”
    张明问：“你记得是谁送的吗？”
    钟越说：“我记不太清楚了。送化妆品的人有两个。一个是水利局局长罗飞，另一个是胡甜镇镇长高天宝。两人都送的同一个牌子。我搞不清楚是谁送的这个。”
    马昆说：“这下可麻烦了！我们把这记在谁的账上呢？”
    钟越说：“不过，我估计是高天宝的，因为高天宝只送了这一样东西。而罗飞除了送了化妆品外，还包了一个两万的红包。所以我分析是高天宝的。罗飞不可能送两份钱吧！”
    马昆觉得有道理。想谋官，仅送一份化妆品似乎太单薄了。高天宝不可能不知道行情。他说：“我想就是他。”
    张明想了想，说：“这个结论还不能下得过早！不见得是这样。高天宝有可能真的就是只送了一份化妆品，他有可能只是来表示一下。而罗飞也有可能是送了双份。他是小分队开路，大部队随后。”
    钟越和马昆拿不定主意了。钟越说：“那你说怎么办？”
    张明说：“先存疑，再探究。我觉得去调查一下他们两人的情况。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第二天，张明调查了一番后，对钟越说：“我觉得那张银行卡是罗飞送的。”
    钟越说：“何以见得？”
    张明说：“我了解了一下，罗飞担任水利局一把手已经多年，家庭条件好不说，自己也有权从单位的小金库里抽出钱来送礼。现在的一把手送礼，许多都是慷公家之慨。高天宝就不同了。高天宝是个半边户不说，而且老婆常年有病，他虽说是一个镇长，但是实际上也是个二把手，十万元对他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他不可能拿得出来。”
    钟越说：“你这个分析有道理。如果这是真的，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罗飞是个大□□。这个人不但不能用，还要对他进行调查。”
    
    第446章考察（一）
    
    张明说：“他肯花这样大的投入，一定是因为有着很大的回报。没想到一个水利局长，会有这么充足的油水。”
    钟越说：“那么那个高天宝是怎么回事呢？既然那么寒酸，为什么还要送礼？可见也是一个想钻营的人，只不过本钱不够而已。如果说，罗飞可恨的话，那么高天宝是可怜的。两个人同样不可用！”
    张明说：“我觉得还不能简单下结论。我倒是有点体谅高天宝，一个人想进步是可以理解的，给领导送点礼物也无可厚非。我们反思一下自己，我们去拜见领导，不也要带点礼物去吗？有时候还为送什么礼物挖空心思。我们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觉得这个高天宝如果是个人才，就可以提拔重用。”
    钟越说：“那你去考察一下嘛！”
    张明说：“我明天就去胡甜镇一趟，会会这个高天宝。”
    第二天，张明和分管工业的副县长胡彪一起，来到胡甜镇调研工业。李二狗开车，张明和胡彪坐在后排。张明问胡彪，对胡甜镇的镇长高天宝印象如何？
    胡彪说：“此人能力不错，但是不知为什么，各级领导对他的评价并不怎么样。”
    张明说：“知道是为什么吗？”
    胡彪说：“据说此人性格耿直，不喜欢奉承巴结，所以虽然政绩不错，也没多少领导喜欢他”
    张明问：“那么你呢？你喜欢他吗？”
    胡彪笑道：“不好说。其实他在发展乡镇企业上是很有功劳的，照理我应该很欣赏他。但是我似乎又对他没有好感。这小子情商太低！”
    张明笑着说：“不是人家智商低，而是你小子也是个俗人！无非是因为人家对你不够殷勤罢了！不过，你这也是人之常情，我有很多时候也是这样。”、、、、、说话间，胡甜镇到了。镇委书记马峰带了几个人在街口迎接。
    张明在车上问胡彪：“高天宝来了吗？“
    胡彪说：“没有来！”
    张明说：“一看就知道这位书记也不喜欢高天宝。这迎接领导的事也没带上他。”
    张明知道，一个领导如果信任喜欢一个下级，他就会努力地给你创造在上级面前露脸的机会，假如他不待见你，他就会想办法切断你和上级的联系。尽量不让你和上级接触。
    握手之后，张明故意问：“马书记，高天宝镇长怎么没来？”
    马峰呵呵笑道：“高镇长手头有点事，他这个人也不喜欢干这些迎来送往的事。”
    张明“哦”了一下，没说什么。马峰的言外之意无非是说高天宝不尊重领导。他这是在进谗言呢！张明进一步验证了自己的判断。
    今年四十岁的马峰的确不喜欢高天宝。他对付高天宝的策略就是让他做事，但是事做好了不给他表功，功劳归于自己或者集体。事做得不好，就由高天宝承担责任。他从不在领导面前说高天宝一句好话。镇里给领导拜年送礼之类的事情，也从不让他参加。
    今天听说张县长要来，马峰除了不让他参加迎接外，还交给了他一项工作：让他到沙湾村去，调节一下村支书和村主任之间的矛盾。那是一项棘手的事情，让他头疼去吧！同时也起到了支开他的作用，这样他就没机会在县长面前露面了。一个人总不在上级面前露面，上级对你没有印象，自然不会提拔你！
    所以高天宝虽然年纪只比他小一岁，但一直都在干镇长。
    马峰没想到张明一来就问起高天宝。这说明高天宝在县长心中有印象。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更没想到的是张明进镇委接待室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今天来主要是为了调研一下胡甜镇的工业。就让高天宝镇长陪同就行了。”
    马峰说：‘高镇长到山湾村去了，工业方面我也很熟，还是由我和分管工业的张副镇长陪同吧！“可是张明却说：“高镇长到沙湾村干什么去了？“
    马蜂只好如实相告：“沙湾村村支书李天才和村主任涂国信闹矛盾，高镇长去调解去了！”
    张明今天专为见高天宝而来，就说：“那我们就去沙湾村吧！村级班子的建设问题也是我现在调研的一个专题。”
    马蜂说：“张县长，这位李支书和涂主任之间的矛盾，实际上就是沙湾村李、涂两个大姓之间的矛盾。两个家族在历史上就是对头，前几天曾为一起婚姻纠纷大打出手，现在两姓又在一笔款子的分配上上发生了矛盾。我建议你今天不去，搞不好他们又打了起来。”
    张明说：“情况越是复杂，我越是要去。”
    马峰只好带他们来到了沙湾村。
    村委会是一栋三层小楼加一个较大的院子。张明叮嘱马蜂暂时不要介绍他的身份。几个人一起院门。
    楼上的办公室里，李天才和涂国信正在争吵。张明说：“我们先不要进去，就在下面先听一听，看一看。”
    听着他们的争吵和马蜂的介绍，很快，张明知道了事情的眉目。
    原来沙湾村主要由两支大姓组成。户数大致相当，一直以来各不相让。连村委会干部都是两家平分。如果李家有人做支书，则涂家必须要担任村主任。下一届必须倒过来轮流执政。而且两人之间还互不买账。前几天因为李氏的一个青年把涂氏的一个小媳妇勾引了，涂姓派人砸了那李姓青年的房子，引起李姓家族的公愤。当场就发生了一场斗殴。由于派出所干警来得快，双方斗成了一个平手。各有几个人受伤。不过双方都窝着一团气。
    现在又出现了一个新矛盾。沙田村旁边新修建了一个炼铁厂，由于污染较重，去年赔偿了一笔不菲的钱。这笔钱被涂姓的人分了，因为直接受污染的就是涂姓的田。但是前几天那场纠纷过后，李姓心中有气，说他们的生活也受到了影响，今年铁厂赔的钱，也要分一半。
    双方为此争执不下。
    这个事情的确不好处理。张明想听听高天宝是如何处理的。
    高天宝一直等李天才和涂国信争的口干舌燥之后才发言。
    他问：“其实我处理你们的纠纷有两条思路。一是沙湾村分家。李姓为一个村，涂姓为一个村。分开之后，你们再各自与铁厂协商索要赔偿。免得你们老闹矛盾。”
    马蜂对张明说：“这叫什么主意？让他来劝和，他去劝人家分！现在正精简机构，他却反其道而行之！”
    张明不表态，示意他接着听下去。
    李天才说：“分就分，早就不愿意和他们在一起了！”
    涂国信说：“你以为我们愿意和你们在一起，分！明天就分！”
    只听高天宝说：“不过，这件事情我们要征求全村村民的意见。也就是搞个全民公决。如果大家都愿意分，我们就分，如果不愿意，那就不要分。至于赔偿款怎样分配，我们就去请专业机构来进行评估，专家说了算。”
    张明点点头，这也算是个好主意。
    李天才问：‘高镇长，那你的第二条思路是什么？“
    
    第447章考察（二）
    
    张明不接他的话茬，很显然马蜂对高天宝是有偏见的。
    高污染的小型炼铁厂是上级三令五申不准开办的，停办它是理所当然的事。他问陈彪：“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是管工业的，不会不知道吧！”
    陈彪说：“知道！这个项目在你来之前上的马。当初是白松华打的招呼，常委会上通过了的。”
    马蜂遮掩道：“这个项目经济效益很好！目前正在筹备增添了排污设备！”
    张明说：‘这种小型的炼铁厂，上排污设备就会亏本。增添设备，那是自欺欺人！”
    他快步往上走，马蜂等人也跟了上去。
    高天宝正在和李天才、涂国信说明关闭铁厂的重要性，看到马蜂和张明、高强等人一起进来了，感到十分吃惊。两位县领导他是认得的，只是一直没有接触。今天怎么突然来到这里来了？
    张明先开口道：“高镇长，刚才你们的谈话我听到了，我觉得你的主意不错。我们来个现场办公，把沙湾村的家给分了！另外，铁厂的事今天我们也可以初步定下来，要尽快予以关闭。”
    马蜂说：‘张县长，铁厂可是我们的经济命脉啊！请您三思！”
    张明说：“我不要三思，这件事就这样定了！”
    马蜂恨恨地挖了高天宝一眼，心想，回去再找你算账。张明扬言要关闭铁厂，恐怕只是吓唬吓唬。大不了让铁厂的老板多花几个钱。
    高天宝兴奋地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代表全镇人民感谢您！这个铁厂的确不能再办下去了！”
    张明对陈彪说：“陈副县长，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今天就让他们停产，一个月之内撤出！这件事没有商量余地！他们爱到哪里到哪里去！反正我们恒阳不能留他。”
    马蜂的脸色愈加阴沉了。
    李天才哈着腰对张明说：‘张县长，你真的同意我们村分家吗？其实我们以前本来就不是一个村。“张明说：“同意。既然你们总是团结不起来，尿不到一个壶里，分开也许是最好的选择！高镇长，具体怎么分，由你去操作。”
    族群矛盾是最难处理好的矛盾。处理的成本高，时间长，效果差。两支好斗的虎不要把它们放在同一个铁笼里。
    回来时上，张明让高天宝和自己坐一车。
    马蜂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对高天宝说：“天宝，好好地和县长汇报工作，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就不要乱说，不要惹领导生气。”
    张明勃然大怒，马蜂这不是在堵塞言路吗？而且话语中还有威胁的意味。他说：“马书记，你的话是不是太多了？”
    马蜂就不说话了。苦着脸上了自己的车。
    上车后，张明说：“这个马蜂，实在太不像话！”
    高天宝说：“他是怕我说的话对他不利啊！”
    张明问：“这个铁厂和他有利益勾连吗？”
    高天宝说，这个铁厂是马蜂亲自引进的项目，当初高天宝就不肯答应，不但在镇里反对，而且到县里反映过，马蜂在县里的后台就是白松华，以白松华当时的赫赫权势，他的反映自然是无疾而终。
    高天宝说：“铁厂老板打点了不少人，所以上上下下为他开脱的领导不少。据说很多领导都在厂里分红。实际上相当于铁厂给他们交了保护费。我见反对无效，工厂已经上马，就只得承认即成事实，将反对改为索赔。为此我得罪了不少人，马蜂更是对我怀恨在心，平时百般排挤。”
    张明问：“有没有想过取而代之？”
    高天宝说：“没有没有！”他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的“野心”。
    张明说：“虚伪了吧？既然不想进步，为什么还会给钟书记送化妆品？”
    高天宝的脸腾地红了。他感到很不好意思。好一会儿没说话。
    张明说：“别不好意思了！实话当你说，我也经常给领导送点礼。这没什么，只要不是重礼，就不算行贿。送礼表示的是一份尊重，礼物是人际关系的润滑剂。”
    高天宝更不好意思了。因为他并没有给张明送礼。许多领导反对的并不是送礼，他反对的是你不给他送礼。
    高天宝说：“我，我，”
    张明当然知道他的心理。笑道：“我可没有攀比的意思啊！你不要多心。说说你的真实想法吧！”
    高天宝说：“不好意思，张县长，刚才我说了假话。其实我是特别想取代马蜂的。不过，我不是想当官，我是想做点事。但是现在权力掌握在马蜂手里，我干不出事来。所以我想，如果让我当镇委书记就好了，我绝对比他干得好。说实话，有很多人支持我。特别是几个乡镇企业的老板。他们都怂恿我去活动活动，他们都说，只跑不送，原地不动，不跑不送，降级使用，又跑又送，提拔重用。前些日子听说县里要调整干部了，几个企业的老板一起找到我，说礼物都为我准备好了，让我去活动活动.我是竭力反对，因为我知道这是行贿。但是他们都说，不过是稍微好一点的化妆品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想想也是，就把化妆品送给了钟书记。说句心理话，至今我还觉得这是我人生的一大败笔。传出去丢死人了！”
    张明听他说化妆品是镇里的几个老板联合赞助的，心里起了疑心。几个老板联合赞助，不可能只送一套化妆品。莫非那十万元的银行卡就是他们放在化妆品里面，但是没有让高天宝知道。
    自己当初的分析看来是错误的。
    这些人为什么舍得在高天宝身上投资？是有什么利益的勾结，还是纯粹想支持一个好干部上位？
    另外，高天宝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不过，当务之急是落实这笔钱是否真的出自于高天宝送的化妆品，猜想只是猜想，有待事实来验证！
    张明也不饶弯子，单刀直入地问：“你知不知道那套化妆品里有一个银行卡，里面的数额还不小呢！“高天宝脸上波澜不惊，但心理如同翻江倒海。他并不知道里面有银行卡，但是他当时感觉到几个老板准备的礼物一定不会这么简单，但是当时他选择了装糊涂。现在张明问起来，他不能回避了。
    他说：“我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张县长，你等一会，我去落实一下。”
    他打通了无纺布厂的厂长黄关春，反复盘问，黄关春才承认说：“现在的社会风气你也知道，不花钱办不成事，钱花少了也办不成事。所以我们才为你准备了一个集束炸弹，要炸就把她炸垮。你放心，出了事我们承担。”
    关上电话，高天宝对张明说：“是他们送的。这家伙们害苦了我。张县长，我真不知情！”
    张明说：“我相信你！不过，你本事不小啊，能够让几个企业家主动为你出钱送礼。这算什么呢，这叫政治献金吗？我想知道的是，你上任了他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高天宝暗暗叫苦，张明明显地是在怀疑自己和这些人有利益勾结啊！看来，这几个家伙帮了倒忙了！
    
    第448章没有射出去的金弹，肉弹与铅弹
    
    高天宝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辩解一番，他说：“张县长，银行卡的事我真的不知情。至于他们为什么这样做，我说了您不会信，还是您自己去找他们调查吧！”
    张明说：“我不需要找他们问，我现在只问你，照你看来，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慷慨？商人重利，投资肯定是为了回报。你说说看，他们图的是什么？”
    高天宝说：“从他们的平时的言谈中，多次流露出对我不能提拔的不平之意。他们尤其对马蜂的所作所为不满。马蜂对他们的企业发展不但不支持，反而经常对企业指手画脚，瞎摊派，乱干涉。几个老板认为，如果再让马蜂这样的人领导下去，企业的发展将会受到严重的阻碍！他们希望胡甜镇的领导能够换成我。这样他们的损失就会减小。也许，这就是他们舍得为我投资的原因吧！张县长，我不知道这样说，是否有自我标榜，自抬身价的嫌疑？”
    张明笑道：‘我相信你！不过，我的分析还是正确的，他们这是一种投资。我想，他们肯定是确信，你当镇委书记能够给他们到来超过十万元的好处，才会投资这十万元的。当然这种好处不一定就是指非正当的.商人是不会做亏本买卖的。他们觉得你奇货可居啊！我觉得这种选择是无可厚非的，它是历史前进的动力。古今中外，都存在着这种选择。共产党不就是人民不满国民党□□政权而选择出来的吗？”
    高天宝说：“可是他们也太糊涂。方式是错误的。我觉得我有很大过错！没有对他们进行制止。平时对他们的言论也缺乏引导。”
    张明说：“也不能把责任全部归结到你们头上。你有升职的想法是正确的，他们有帮助一个他们自己觉得优秀的干部升职的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至于方法的错误，与现在这种风气有关。跑官要官买官的人能够春风得意，占居要职，但是不跑不送，埋头苦干的人却郁郁不得志。也难怪有些反对不正之风的人最后也不能免俗。因为不这样同流合污，他们就亏了！这个问题值得深思啊！要矫正这不良之风，除了要在打击行贿受贿、买官要官上下功夫，关键还在于要为优秀干部的提升营造一个好的晋升环境与渠道。”
    高天宝说：“不管怎样说，我还是非常后悔。我请求组织的处分。但是我希望组织上对那几个老板能够免于追究。他们也是好心办了错事。”
    张明觉得高天宝这人还是很够意思的。出了问题，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为别人开脱，就凭这一点都可以确认他是一个好人。
    他严肃地说：“高天宝同志，你要深刻反省自己的问题。内心深处要做出深刻的检查。并把书面检查交给我！这件事情我们会做出妥善处理。我的初步意见是，将银行卡退回给几个老板。但是这件事可以不声张。”
    高天宝见他表情严肃，但是实质上处分却非常之轻。他感激地说：“谢谢您！张县长!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张明笑道：“不知道怎么说，就别说了！关键是做。回去之后，要多思考思考以后胡甜镇的发展思路。”
    这是暗示高天宝，他要提拔高天宝。高天宝心领神会，他说：“张县长，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不过，他内心有点疑惑。明明是犯了错误，这位张县长却还要提拔自己。
    看来这位张县长不是一个凡人，他并不按常规出牌，是那种不拘一格用人才的领导。
    到了镇委会，马蜂留张明吃午饭，他想挽回一下“败局”。刚才他在路上已经通知铁厂的总经理罗宝生准备了二十万的现金。
    张明说：“今天就算了！以后我会经常来的，有的是机会。”
    马蜂说：“张县长，您就给我个机会吧！我还有重要的工作向您汇报。”
    张明知道他心里打着什么主意，无非是想说服他改变关闭铁厂的主意。他不想给他这个机会，也不想听他唠叨。
    他说：‘我下午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办。汇报工作，你可以明天到办公室里找我。”
    马蜂没办法，只好陪着笑脸送张明走了。
    张明一走，他就对高天宝吼道：“高天宝同志，铁厂如果关闭了，你要负全部责任。铁厂是我们镇的纳税大户，是我们的财神，你干嘛和她过不去。你这不是要断我们镇的财路吗？”
    高天宝说：“恐怕你是怕断了某些人的财路吧！”
    马蜂一愣，大骂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马某从中谋了好处吗？你血口喷人！老子揍死你！”
    他快步走到高天宝跟前，连续打了高天宝两个耳光。两人迅速地扭打在一起。旁边的其他几个人也不阻拦，因为他们也是定期拿铁厂的好处费的。高天宝的确是断了他们的财路。
    副书记马远过来“劝架”。他抱住高天宝，说：“高镇长，你保持冷静！”马蜂乘机又踢了高天宝两脚。
    其他人怕把事情闹大，过来拉住了马蜂。马蜂的怒气发泄过之后，感觉到这样不大好，镇委书记和镇长大打出手，传出去影响不好。他对在场的人说：“今天的事谁也不许到外面乱说。”
    马远也劝高天宝走开。说：“高镇长，大家都在气头上，先回去冷静冷静，以后再沟通。
    高天宝知道这个时候即使打也占不到便宜了，在场的有几个是马蜂的走狗，其他人又不敢出头。他不客气地甩开了以劝架为名帮马蜂打他的马远，说：‘你给我滚开！”。然后走了。
    这时，铁厂的总经理罗宝生来了。
    马蜂就把他召进自己的办公室密谋了一番。
    高天宝正在为常年卧病在床的老婆熬药，两个光头小青年闯进了家门，他们说：‘高天宝，这是罗总给你的分的红，一共是三万元。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要不然，你将会和你老婆一样，躺在□□，到时看谁来给你熬药？“说完，扔下一个信封，扬长而去。
    高天宝忍无可忍，他毅然地打通了张明的电话，反应了自己遭遇的一切。
    张明刚才已经向钟越、和马昆讲述了自己的考察经过，钟越说：“这可是我头一次听说有人给干部送礼搞赞助的。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呢？”
    张明说：“我的意见是对马蜂立案调查，提拔高天宝为镇委书记。”
    马昆说：“不管怎么说，马昆也算是违纪了！不处分就是宽容了，如果提拔好像不大好！”
    钟越是坚定地支持张明的，她说：“我还是同意张县长的意见。我们不要太拘泥小节。这样我们将会错过不少人才。”
    马昆见书记和县长都持同样的态度，也就不再坚持了。不过他不是那种圆滑之人，依然说：“我保留个人意见吧！”
    张明说：“胡甜镇铁厂的关闭我也明确表态了，钟书记，你看要不要经过一下常委？”
    钟越说：“这是按规矩办事，上常委也是这样一个结果。我看就不必要再研究了。”
    正在这时，高天宝的电话打进来了。
    张明听了气不打一处来，钟越和马昆也义愤填膺。马昆说：‘这个马蜂和罗宝生也太嚣张了！必须予以坚决打击啊！“张明说：“看来我们必须马上出击了！据说，这罗宝生是白松华的余党，是上次我们打击白松华团伙的漏网之鱼。我让程学期去查查他的底细。”
    程学期接到命令，立即组织人马进行调查，果不其然，罗宝生也是白松华团伙的一个分支，只不过罗宝生在乡下，平时也和白松华是单线联系，所以上次严打时把他遗漏了。
    张明下令，立即对罗宝生予以拘捕。
    纪委那边，马昆也做出了对马蜂进行双规的决定。
    罗宝生和马蜂刚刚商量好如何攻下张明这座堡垒。他们分别想好了金弹、肉弹、铅弹三种方法。金蛋是出钱，罗宝生把把价码加到了三十万。肉弹，是美人计。马蜂准备让自己最钟爱的小蜜献给张明。铅弹，自然是杀死张明。
    罗宝生恶狠狠地说：“如果他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可惜的他们的“罚酒”已经到了！
    三十多名民警从天而降，罗宝生和他的团伙被抓了。马蜂也被纪委带走，在规定的地点规定的时间交代问题去了。马远等人也受到了记过的处分高天宝被任命为胡甜镇镇委书记兼镇长。不过，那十万元钱被“没收”了。张明本来打算还给几个老板的，后来一想，不能便宜他们。于是把十万元拨到了胡甜镇的账上，用来修建一所小学。
    
    第449章温柔的革命
    
    从高天宝这件事上，张明发现自己当初想通过送礼不送礼来鉴别干部廉洁的想法实在是有点幼稚。
    在人人都送礼的大气候中，不想送礼的人也会跟着送礼。这种办□□导致错杀。
    不过，既然已经进行了，就把事情做到底。宁可错杀，也要将矫正一下跑官买官这种歪风，给全体干部一个震撼。
    这就是这次行动要的效果。至于干部谁上谁下，不是最重要的。
    在钟越的办公室里，三个人商议着最后的行动方案。
    张明拿出了两种方案。第一套方案是将所有前来送礼的人员的名单予以公布，并给予相应的处分，行贿金额在五万元以上的交司法部门处理。
    第二套方案是，限期让行贿者到钟越和张明这里检讨，主动检讨者，退还礼品与礼金，暂不作处理与调整。不能前来检讨者，交纪委处理。
    马昆主张采用第一种。大凡纪委的人都有点古代酷吏的作风，总喜欢把事情整大。
    钟越主张第二种。她觉得这样处理，给当事人一个改过的机会，可以起到教育干部的作用。
    如果说前一种方式是疾风暴雨，后一种就有那么一点春风化雨的味道了。
    钟越说：“张明，你主张采取哪种方法？”
    张明说：“我倾向于第一种。”
    按说张明主张第一种，钟越就会转为支持第一种的。但是钟越忽然想起成志和曾经暗示过她要提他为宣传部长的事，如果这件事情最终能够落实，就没有必要在走之前把人得罪得太狠。
    她说：“我想了一下，我们还是把这件事向成书记汇报一下。看他有什么指示吧！”
    张明说：“如果向成书记请示，我估计这件事就办不成了。万一他反对怎么办？”
    当着马昆的面，钟越不好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她给张明递了一个眼色，说：“不会的。这是好事，是正事，意义很大，他不会反对。”
    张明会意，说：“钟书记，还是你考虑周到，如果能赢得地委支持，我们这一仗将打得更漂亮。”
    夜深人静的时候，张明溜到了钟越的房间里。
    白天就说好了，所以钟越一边看电视，一边等着张明。估计时间快到，张明就要来的时候，钟越的心不觉加速了跳动。
    为了今晚的约会，钟越特意穿上了一套情趣内衣。她站在镜子前端详着自己，还好，皮肤还是那么洁白，双峰还是那么丰挺，眉眼还是那么秀美，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现在这副样子，应该还是能够迷住这个小男人的。
    为了“伺候”好张明，她偷偷买了几盘儿童不宜的带子。当然，作为恒阳的县委书记，她可不敢在恒阳买这种玩意。这是她到省城出差的时候，低着头在成人音像店里买的。卖光碟的是一个和她同龄的一个少妇。少妇说：“我说姐们，别不好意思了！回去好好学学，把自己的爷们伺候得舒服点。”
    见钟越红着脸点头，少妇又说：“不过，女人很少有肯为自己的老公玩出花样的，学这些东西都是为了伺候好情人。是不是？”
    女人的话真是一针见血！钟越没有回答她，拿者光碟就走了！回来后她仔细地研究了一番，发现了自己和光碟上的女子的最大差别是缺少了一股浪劲。花样倒在其次。她决定下次和张明亲热的时候也放开一点。能够让他更开心一点，是她最大的愿望。
    张明的信息发过来了，马上就回到了。钟越把灯光调得朦朦胧胧后，然后躲在门背后。张明有她房间的钥匙。张明进来后，刚关上门，钟越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与往日不同，今天是钟越主动亲吻张明。不仅如此，她还主动地抚摸他，嘴里还喃喃地说着：“好弟弟，我好想你、、、、”
    这给张明一种全新的感受。往日的钟越是被动的，矜持的，今天的钟越是主动的，狂热的。
    张明迅速地燃烧起来了。
    这时，钟越蹲下来，解开了他的皮带。好比打开了一个笼子一样，放出了一只早就想出来的没有翅膀的怪鸟。
    她捉住这只鸟，亲吻着、抚弄着、、、、这只鸟更嚣张地昂起了骄傲的头。
    张明再也按捺不住，抱起钟越，朝卧室走去、、、、、、钟越本来打算在□□也学一学那些光碟里面的女子，谁知自己一上张明的手，就瘫软如泥了。哪里还能做什么动作？
    张明腰身一挺，那只鸟就进了一个湿润的巢穴。钟越情不自禁地叫唤了起来。因为受了光碟的影响，今天她的叫唤声比以往要大多了、、、、、吓得张明连忙将旁边的枕巾塞进了她的嘴里。
    张明一边动作，一边道：“你想把全院的人都叫醒吗？”、、、、、、活动结束后，张明枕在钟越的那团柔软上，说：“越姐，今天是不是吃了兴奋剂了？”
    钟越撒娇道：“瞎说！人家和你在一起，还用吃兴奋剂？我一想起你，我就兴奋了！你感觉怎样？”
    张明说：“感觉到我的越姐更迷人了！”
    一番情话后，张明问：“为什么想到要请示成书记？”
    钟越告诉他，成书记想把她调到地委任宣传部长，如果她走了，继任的无疑就是张明。她说：“我在想，如果我是一只马上就要飞走的鸟，我究竟还需不需要在临走前，还发出几声刺耳的叫声？我这种想法是不是有点自私？”
    张明转过身，说：“革命往往不是被外界的力量击败的，它的夭折更多的时候是因为革命者自己打了退堂鼓。”
    钟越说：“这么说，你生气了?我并没有说不革命啊！我只是在犹豫是来一场温和的革命，还是来一场激进的革命？”
    张明笑着问：“刚才我们的革命是温和的还是激进的？你喜欢温和地还是激进的？”
    钟越言不由衷地说：“不喜欢激进的，你太厉害了！人家都死了好几回了！”
    张明说：“假话！你知道刚才我们亲热的时候你说了一句什么话吗？”
    钟越说：“什么话？”
    “你说，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人家的嘴都被你塞住了，怎么说话？”
    “你用身体说的。你的身体语言告诉了我。你要我来一场猛烈的暴风雨！”
    钟越抱住他，说：“好张明，你别说了！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张明说：“好了，我们还是书归正传。成书记怎么说？”
    钟越说：“我和成书记通话的时候，成书记正要去见省委领导，所以他只说了一句话，他说，目前的工作要以稳中求进为方针。”
    张明说：“这个态度已经相当明显了！他是主张采取温和方式的。看来，你的调动已经有八九成把握了！”
    钟越说：‘成书记这是在关心我们。你想想，如果我们把事情做激进了，换句话说，把事情做绝了，肯定会有人对我们怀恨在心，一定会逼得有些人狗急跳墙。如果闹出点什么事来，对我们是相当不利啊！如果我们不想动位置，倒可以和他们拼杀一番。但是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我想换个位置。这是我们共同进步的好时机。在上面研究人事的节骨眼上，有人对我们采取什么报复性的举动，告状也好，非法攻击也好，对我们都会有负面影响。“张明说：“有道理！话说回来，温和的革命毕竟也是革命，也能够达到革命的目的。那就这样吧！我们采取第二套方案。先礼后兵，开个会，让相关人员单独找我们检讨，干脆也不说检讨，就说是谈心。这样更人性化一些！”
    说完，他凑到钟越的耳边说：“我们再来一次温柔的革命，看看效果如何？”
    钟越闭上眼睛，说：“好张明！温柔一点可以，但是你千万不要折磨我！”
    接下来，两人果然“轻歌慢吟”，似行云流水一般、、、、、、进行曲固然让人热血沸腾，但轻音乐也有令人心醉的地方。
    
    第450章发誓
    
    按照商量好的步骤，县委召开了全县科级以上干部会议。会议的主题是反腐倡廉，反对跑官要官买官，净化政风。
    县委副书记、县长张明做了主题报告后，然后纪委书记马昆传达了上级纪委的有关精神，最后县委书记钟越讲话。
    钟越最后指出：恒阳在白松华团伙覆灭之后，党风政风有了极大的好转。反腐倡廉的形势一派大好。现在正是宜将剩勇追穷寇的时候。
    说道这里，她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相当严厉：“可是仍然有许多人，热衷于跑官买官。县委调整干部的风声一传出，就有不少人闻风而动。这段时间我和张明同志发了一笔财。前来送礼的人不乏其人，送贵重物品的有之，送购物券的有之，送红包的有之。短短半月之内，我和张明同志就成了百万富翁。不对，我应该是百万富婆了！”
    说道这里，全场发出了一阵笑声。有人说。没想到钟书记还这么幽默！
    台上的张明注意到，里面也有些人没有笑。不用说，这些人就是那些送礼的人。他们的心里应该是惴惴不安地吧！
    钟越接着说：“不过很遗憾，我天生是个穷命。我不敢发这笔财。张县长也是如此。我们把这些东西全部交给纪委马书记登记了。”
    这句话在干部中起到了强烈的震撼。这是真的吗？不收礼的领导听说过，但是举报送礼者、把礼金送交纪委的人却不曾见过。这也太不合人情了！不要就算了，就退给当事人，何必做这样损的举动？天理国法人情，在这三者之中，中国人最看重的还是人情！
    不过，他们从两位领导的不合人情之举中看到了他们的决心。这回看来要动真格的了！
    震撼最大的还是那些送礼之人。他们此时的心中那是翻江倒海，五味杂陈。没想到钟越和张明是如此马列！自己该怎么办？如何报复他们？也许是作秀吧？、、、、、钟越顿了一会，仿佛是想等大家的情绪平静下来。她接着说：“不过，我们也不想把事情做绝。因为之所以会有这种现象出现，原因可以说是多方面的。有社会风气的影响，有个人思想在作祟。所以我们不想把这些人一棒子打死，还想给这些人改过自新的机会。”
    说道这里，某些人舒了一口气。只要给机会就好！
    钟越说：“我要求，凡是近期给我和张县长送过礼的，请你在三天之内找我和张县长，我们来一次交心谈心。对能够真心悔过的，我们在进行诫勉谈话后，可以给予原谅。对不思悔改，拒不认错的同志我们将予以严肃处理。顶风上者，从严从重处理。”
    钟越最后说：“之所以这次最后还是作宽大处理，不是我们的决心不大，也不是我们心慈手软，主要是从爱护教育干部出发才这样做的。我们党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啊，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是我们恒阳的宝贵财富，我们不希望哪一个同志落马。孔子云：不教而诛谓之虐。意思是说，不事先教育就诛杀，是残暴的。我们这次这样做，就是一次深刻的教育。希望今后，我们的干部不要再从事跑官买官的活动，如有违反，定当严惩。我们手握重权的领导也要加强自律，选拔干部一定要公正公平，要唯才是举、、、、、、”
    讲话结束后，掌声经久不息。
    钟越看了看张明，送去一个表扬的目光。今天的演讲稿是张明帮他写的，没想到，效果这么好！钟越字当领导以来，从来没有哪一次发言这么受欢迎。
    不出三天，所有送礼的人都来作了检讨。
    钟越和张明一般都是先严肃批评，然后把礼物和礼金退回（钱当然从马昆那里要回来了），再然后又劝他们不要有思想包袱，把精力用在如何搞好工作上，要相信组织上肯弟会提拔重用那些工作能力强，工作业绩好的干部。
    本来事情可以这样暂时做个了结的，但是却又出了一个新的情况。
    钟越回到宿舍的时候，发现窗户下有一个的信封。很显然，是有人从打开的窗户里丢进来的。
    钟越捡起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支票。十万元整！
    支票之外，还有一个小纸条。纸条上的字迹娟秀，一望而知是出自女性之手。
    上面写道：
    钟书记：
    我是县文化局的何小梅！希望你以后多多关照。这是一点心意，此事天之地知你知我知，请不要拒绝！
    真是胆大包天！刚刚在会上宣布了不准跑官买官，这个何小梅却不识时务顶风上。既然你要往枪口上撞，那就怪不得我了！这次我要拿你来杀鸡骇猴了！
    钟越把张明叫过来，把信递给张明看，说：“这个何小梅，真是吃错药了！她以为我在会上讲的话都是在作秀吗？这回我一定要拿她作为一个典型。”
    何小梅，张明知道，文化局的局长。名为小梅，实际上已经是一朵“老梅”了。今天四十八岁了！
    何小梅作为一个在仕途上已没有上升空间的人，为何在这个特殊的时候还要如此做呢？成本高不说，还要冒行贿买官接受处分的危险。张明有点不理解。
    张明说：“事情有点蹊跷！我们不要仓促做决定，搞不好和高天宝的情况一样。”
    钟越说：“那你就去调查调查。把字迹核对一下就行了！”
    张明叫人去弄来了何小梅的手笔，前段时间政府搞政治学习，每个单位的一把手都上交了书面心得材料。何小梅也在其中。张明让高强找来了何小梅的心得材料，核对了一下字迹。字迹是吻合的。字条出自何小梅之手。
    证据确凿，钟越不再犹豫。她叫来纪委书记马昆，把信封和支票都交给了马昆。她说：“马书记，我希望你以最快的速度，对何小梅进行处理。”
    张明对这件事仍然有所疑虑。他对马昆说：“我觉得有必要对这张字条进行一下笔迹鉴定。会不会有人模仿她的字迹，对她进行陷害呢？因为据我所知，何小梅还是个清廉的局长。”
    马昆说：“我看不必了！谁会花十万元钱来干这事？第一本钱太大，第二，万一遇到了一个贪钱的书记，还帮了何小梅的大忙了！我看没有这么傻的人！”
    张明一时无语。
    马昆当天就派人把何小梅请到纪委“喝茶”去了！
    晚上，张明接到云朵的电话。云朵回县城了，说有重要的事找他。地点定在她姑妈家里。文化路四号楼三楼。
    张明说：“为什么要到那里？”
    云朵说：“你来了就知道了！”
    张明坚持要换一个地方，那里是民居，去那里影响不好。电话里却传来了云朵的哭声：“你要是不来，我就死在这里。”
    张明慌了，连忙说：“别哭呀！我去！我马上去！”
    一路上张明都在诧异：云朵是个阳光的女孩，今天怎么哭上了？
    来到文化路四号楼三楼，敲开门，珠泪盈盈的云朵就扑进了张明的怀里。张明赶紧关上门，说：“怎么啦？云朵。出什么事了？”
    云朵说：“你一定要帮我.”
    张明帮她拭去泪水，说：“真是梨花一枝春带雨啊！不要慌！有我在！慢慢说。你不说我怎么帮你呢？”
    云朵这才停止哭泣。原来，何小梅是云朵的姨妈。这次何小梅被纪委请去之后，表妹路云就去找何小梅想办法。何小梅平日里最疼爱云朵，云朵对姨妈感情很深。所以听说姨妈出事了，就急忙回到县城。她要张明帮着解救姨妈何小梅。
    她说：‘我姨妈是一个清廉的干部，你看看，这是她的房子，这么简陋，哪里是那种一置十万不眨眼的主？“张明看了看房间，果然十分简陋，完全没有一丝“□□“的气象。不过，现在的□□都善于掩饰。仅凭这还不能判断她是否清廉。正如白天里和丑妻出席正式宴会的官员，晚上说不定搂着如花似玉的俏佳人取乐。住在陋室里的所谓清官，周末也许就会休憩在自己的豪宅里。
    不过，云朵是自己喜爱的女子，谈起她的姨妈不能过于刻薄。
    他说：“看上去的确不像是那种奢靡之人。可是，她这回的确是犯了大错！”
    云朵说：“她一定是被冤枉的。我以为的贞操发誓！”
    张明不觉莞尔。他说：“这话听着可真新鲜！我听说过把手按在圣经上发誓，也听说过凭良心发誓，还听说过凭党性发誓，没听说过以贞操发誓的，傻姑娘，这话亏你说出来，也不怕人家笑话！”
    云朵说：“有什么好笑的。原来我读大学时，我们宿舍里的女孩都这么发誓。不过，后来，大学快毕业的时候，只剩下我一个人敢理直气壮地这么说了。”
    张明抱住她，说：“这么说，你还是完璧了！”
    云朵构筑他的脖子说：“当然！不过上次差点被某个坏蛋夺走了！如果你不信，我现在就让你验证一下。”
    张明连忙放开她，说：“姑奶奶，你千万别用美人计。这样一来，我们就是权色交易了。我信你还不行吗？”
    “不但要信，还要帮！”
    张明说：“帮！我一定帮！”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帮不帮看情况吧！这回我不能再因为女人丧失原则了！
    云朵高兴地亲了他一下，说：‘我就知道你会帮我！“
    张明说：“明天我去见见你姨妈，先摸摸情况。”
    
    第451章双规
    
    何小梅被纪委的人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处所。何小梅注意到，门口有两位武警站岗。
    这个地点显然是经过精心研究的。
    根据规定，“双规”地点的选择，必需僻静，外界人员来往少，吃住条件比较方便。一般招待所、宾馆、培训中心、军事基地等是最佳的选择。
    对双规地点的选择，安全考虑是最为优先的。“双规”安全组首先要求用房要以一层楼房为主，禁止在一楼以上接触案件当事人；在陪护室、办公室、谈话室、过道以及卫生间等有安全隐患的地方加装防护栏；电源线路一律实行暗装，不能裸露在外；卫生间的门无反锁条件，卫生间的悬挂点也要被消除。每“双规”一人，最少要有6—9人分早、中、晚三班24小时全程陪护，夜间陪护不能睡觉。如果是一个重大复杂案件同时要“双规”多人，仅陪护人员往往就要达百人。
    何小梅被带到的这个地方是地区经常用来双规干部的一个小宾馆。
    马昆带领两位纪委干部，昨晚亲自上阵，对何小梅进行盘问。
    马昆问：“何小梅同志，根据县纪委研究并报经县委统一，决定通知你来，请你向组织说清楚你的问题。”
    他看着那位中年男干部说：“这位是纪委常委赵也同志。”赵也朝何小梅点点头。
    马昆又看了看那位青年女干部，说：“这是纪委的梅小荷科长。”
    梅小荷鄙夷地看了何小梅一眼。一般被通知双规的人很少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在梅小荷眼中，眼前的这位女局长已经形同阶下囚了。
    何小梅对“双规”一词并不陌生。但是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双规。
    “双规”出于《中国共产党纪律检查机关案件检查工作条例》中，其中第二十八条第三款“要求有关人员在规定的时间、地点就案件所涉及的问题作出说明”。原来我们国家可以长时间拘留审查疑犯的。但是后来人性化了，扣留不能超过24小时。但是对于一些政府官员来说，如果24小时一到就放人，他们可以销毁证据，串联同谋。这个漏洞是通过双规来弥补的。对于党的官员，规定地方，规定时间交待问题。
    双规的使用范围是在1993年中纪委、监察部合署办公后，逐步扩大的。1994年5月1日《中国共产党纪律检查机关案件检查工作条例》的施行，使“双规”在党内的使用有了依据。
    “双规”并不是正式司法程序的一部分，而是一个先于司法程序的对人身自由进行限制的党内措施。
    “双规”措施，经过纪委常委会讨论，决定对线索材料初核之时，就可采用。在检察机关最初无充分证据，又必须依法办事，不好直接出面的情况下，为防止窜供、毁灭证据等情况的发生，往往由纪委出面先行采取“双规”措施。
    纪委书记马昆何小梅当然认识，但是赵也和梅小荷她没印象。何小梅平时是不爱和公检法的人交往的，她不喜欢他们身上的那股杀气。
    马昆向何小梅宣布了几条纪律之后，接到了一个电话，家里有急事，于是他说：“赵常委和梅科长先和你谈”，然后出去了。
    马昆走后，赵也说：“梅科长，开始吧！”
    梅小荷做好了笔录的准备。
    赵也于是开始问何小梅的名字，性别，什么时候出生，何时入党，工作单位，家庭成员。
    何小梅觉得滑稽，也感到受了侮辱。不过她还是一一作了回答。
    这一切问完后，赵也说：“何局长，你说说吧，最近一段时间，或者说这几年你做过什么违纪的事，请你回忆一下！”
    何小梅激动地说：“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里来，我不记得我违反过什么纪律”
    梅小荷嘴角又流露出鄙夷的笑容。她说：“进来的人开始都是这么说的。但是结果呢，都有问题。”
    赵也说：“何小梅同志，你是一个局长，纪委是不会轻易双规你的，政策你不会不懂，你还是争取主动为好！
    梅小荷补充说：“如果没有人反映，组织上也不会找你！你还是配合一下我们“何小梅坚定地说：“我没有问题。如果你们觉得我有问题，请你们直接将我送到司法部门。”
    赵也提示说：“也许你犯的错误你已经忘记了，或者你以为那不算错误，所以你还是好好地回忆一下！我们过一会再来找你！”
    于是赵也和梅小荷就出去了！
    何小梅没办法，就只好坐在□□回忆自己的错误。三十三岁的时候，她曾经出过一次轨，那是在出差的时候遇到了初恋情人。但是也仅此一次，以后再也没有和他联系过。组织上不可能搞清楚这十多年前发生的事。再说现在也不算什么大事了。平时她也收过一些烟酒，但是这也不值得纪委大动干戈。最近，把一个亲戚安排到了文工团，可是这也说不上什么大错啊！因为这个孩子是音乐学院毕业，安排他到文工团是符合规定的。
    、、、、
    正当何小梅要靠在□□休息的时候，梅小荷进来了，她说：‘何局长，想好没有？我们接着谈！“、、、、、
    像这样搞了两个回合后，何小梅有点受不了了。她请求让他睡一会。
    可是赵也不同意。他说：“你还是把问题交代清楚了再休息吧！“何小梅就不再请求了。她记起来了，有人曾当她说过，双规对象都不大可能得到正常的休息，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办案人员随时都要你回答问题，往往你刚躺下来就被叫起来，搞得你精疲力竭精神崩溃。最后你就不堪忍受，说出了你的问题。这是一种策略。许多人都是在两规时交代了自己的罪证。
    可是自己能交代什么呢？、、、、
    她觉得没什么错误好交代。反而是最近文化局里的工作让她头痛不已。即使是被双规了，这件事也在大脑中挥之不去。
    文化局大楼的修建已经是酝酿多年了，先是资金不足，后来又为由谁承建发生了矛盾：她主张面向全市招标，但副局长万中山却想让他的表弟承包。
    早晨的时候，何小梅又被叫醒了。不过，这次和她谈话的是马昆。
    马昆按照钟越和张明的最新指示，不再和何小梅绕弯子了，直接对何小梅说：“何小梅同志，既然你回忆不起来，我就直说吧！最近你给钟书记送了些什么东西？“何小梅摇摇头，说：“我没送过什么东西给钟书记。”
    马昆就把那张纸条递给她看，问：“这是你写的字条，你不会否认吧！”
    何小梅看过纸条后，说：“字迹的确和我的很像，不过这绝对不是我写的。我从来没有写过这样的字条，我也没有这么多钱，我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我要求做笔迹鉴定！”
    下午，专家鉴定的结果就出来了。纸条不是何小梅的亲笔，是有人模写的。很显然是为了栽赃陷害。
    那么是谁做的呢？
    何小梅提供了线索。副局长万中山为工程的事和自己矛盾很深，有作案动机。同时，万中山是书法家，非常善于模写。
    张明立即让那个公安局介入调查。很快真相就大白了/
    这件事果然是万中山一手导演。他见钟越反腐决心极大，就唆使他的堂弟拿出十万元钱，共同导演了这出戏。
    他想，如果钟越收下了这笔钱，过段时间后，他将会以此来要挟钟越，让钟越提拔自己。
    如果钟越是一个真马列，那就可以乘机扳倒何小梅，自己可以顺势官升一级。当上一把手之后，工程自然也就容易通过了！
    没想到弄巧成拙，把自己也弄进了班房。
    何小梅自然被放了回去。
    张明打电话告诉云朵：“云朵，你姨妈没事了，已经查清楚是有人陷害她。现在她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云朵高兴地说：“谢谢你！要不是你，事情没这么快就搞清楚！”
    张明说：“那什么时候能让我验证一下某人的贞操啊？”
    云朵说：“去！去！去！你不是说过，不要搞权色交易这一套吗？”
    顿了一会，云朵说：“这几天，真姨妈被双规了，假姨妈却来了！你有本事，也把它双规了！”
    张明哈哈大笑。
    
    第452章地委书记的心事
    
    成志和这几天有点心烦。
    烦恼来源于若有地区宣传部长的调整意见报上去之后，省委迟迟没有回音。
    成志和要求换下谢春燕，推荐的人选是恒阳县委书记钟越。钟越是他钟意的人选，一想到班子中将会有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成志和就感到十分地温馨。
    按道理，地委书记推荐的宣传部长人选，省委是应该予以相当尊重的。一般情况下，都会同意。毕竟，宣传部长这个席位也并不是那么举足轻重的。
    可是，这个提议好像是被搁置了。成志和为此感到烦恼。
    对成志和来说，钟越能否当上宣传部长本身是无关紧要的。但是这折射出的信息却非常重要。因为一般情况下，推荐的干部能否获批，反映的往往是推荐者在领导心中的地位。
    成志和想，难道自己已经失去省委的青睐了吗？
    如果是这样，就有点不妙了！
    晚上，他躺在□□左思右想，心烦不已。偏僻老婆章娜娜不知道看脸色，洗澡之后，就赤裸着身子在他面前扭来扭去。
    这是章娜娜求欢的信号。每次她想来事的时候，她就这样挑逗成志和。
    一个四十多岁的已经松弛了的躯体在家里这样摇来摆去，对男人来说，绝对是一个灾难。成志和心情好的时候，还能和章娜娜将就一番，算是完成一个男人必须交的作业。灯一拉，怀里抱着她，心里想着别人，也不算是一件痛苦的事。
    可是今天成志和心情不好。心情不好的人是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的。他朝章娜娜摆摆手，说：“老章，你就别这样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了！把衣服穿上。像你这种年纪的女人，穿着衣服还好看一些！”
    章娜娜今天正好是“好事”刚结束的时候，每到这种时候她就感到格外兴奋。没想到成志和却给她来了这么几句，太伤人自尊了！也太扫兴了！
    好心情一下子变成了坏心情。女人最讨厌地是别人鄙薄她们的外貌。她恼羞成怒地说：“成志和，我就知道你嫌弃我了！你肯定是在外面有女人了！我要到省纪委、中纪委去告发你！”
    以往章娜娜这样撒泼的时候，成志和一般都会做战略撤退，对她进行一下安抚。但是今天他不想理她。他穿上衣服，摔门而出。
    臭女人，真是不可理喻。你不是说我在外面有女人吗？老子今晚就真的去找一个女人玩玩。
    他知道，在他治下，可以风流的地方很多。这些风月场所，一直都在领导们视而不见的心态下“繁荣娼盛”。
    几乎所有的领导都在这个方面形成了默契。这种场所对于发展经济是有促进作用。它本身就是一种经济。别的地方都在搞，自己如果取缔了，那就亏了。
    那么就让它存在下去吧！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不过，成志和的头脑还是清醒的。他有一个原则，那就是决不能让它猖獗，不能毫无顾忌，它必须是遮遮掩掩的，正街上不能有一家娱乐场所。对风声闹大了的场所，还是要枪打出头鸟的。
    成志和心中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去找一个地方，泻一泻火。高档的地方他不敢去，那里肯定有认识他的人。所以他选择了一个僻静的小地方。这里的下里巴人应该不会有人认识他。就算在电视里见过，也不敢相信堂堂的地委书记会出现在这样的低档地方。
    这个小巷里灯光暗暗的，房屋也是破旧的。有几个房间里散发出粉红色的光。门口立着“休闲按摩”的招牌，里面坐着几个打扮妖艳的女人。
    看见成志和走过，里面的女人就朝他招手，成志和朝里一看，都是几个不大好看的女人。这样的货色怎么也好意思出来卖。
    成志和摆摆手，继续往前走。里面一个女人却跑出来，拉住他，说：“大哥，进来爽一爽。先吹后上，负责你满意！只要三十元！”
    三十元？服务那么齐备，但价格简直低廉地可怜。成志和知道，现在某些高级场所，有的小姐的“出场费”已经高达每夜好几千元。莫非她们的玩意是金子做的。
    再看看拉自己的这个女子的相貌和年纪，成志和又觉得三十元的价格高了。倒贴钱自己都不愿意干。
    他果断地推开那女子，快步走出里小巷。
    服务质量也太差了！看来这个服务业必须整顿。关键是要上档升级。
    他想，还是去找所谓的“良家女子”吧！她们身上的风尘味少，更有趣味。
    心中一起这个念头，他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了姚静的身影和媚笑。姚静是星光科技公司的副总经理。体态妖娆，巧笑倩兮，是那种人见人爱型的女子。
    这段时间地委系统要配置电脑，姚静正在想方设法拿下这个项目。为了达到目的，姚静已经拜会过他好几次了，晚上也几次邀请他出来喝茶。成志和不想掺和采购的事，免得专员有意见。也不想和这个女人有什么不清不楚，就婉言谢绝了。
    但是今天他特别想有一个漂亮的女人陪陪自己。手中正好有姚静的名片，于是他打通了姚静的电话。
    可惜的是没人接听。
    成志和想，也许这“妖精”正在和某个男人幽会呢！
    走回大街上的时候，他的情绪开始平静下来了。头脑也清醒了起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冷静？
    年轻的时候，成志和也风流过。特别是在仕途不顺的时候，他曾借风花雪月化解怀才不遇的郁闷。但是自从当上地委主要领导后，他就告诫自己，不要再碰别的女人了。官当到这个级别，很是光宗耀祖了，如果因为女人使自己官场翻船那就太不值得了。
    现在他对女人，往往只是发展到“有想法”的阶段就适可而止了。要想在官场上有进步，就必须在女人方面退几步。有所得必有所失。
    他对自己还有另外一个告诫，那就是和老婆搞好关系，要维持好一个一把手的光辉形象。
    今天的表现真实太差了。如果那个拉自己的小姐漂亮一点，如果姚静接了电话，今天就把错误犯下了。
    他检讨了一下后，决定到办公室里去，先用电话和省委领导沟通沟通，然后思考下一步怎么办。
    他来到办公室坐下的时候，姚静的电话打来了。
    “成书记，不好意思，刚才在洗澡，没接到你的电话。您找我吗？”
    成志和哈哈笑道：“不好意思，刚才我打错了。”
    姚静发嗲道：“打错了也说明你在潜意识里还是想到了我。这是弗洛伊德说的。成书记，我请你喝茶。怎么样？我在夜来香等您。”
    真是一个有文化的骚货！连弗洛伊德都整出来了。
    成志和说：‘改天吧！马上省里还有一个电话会。”
    挂上电话后，成志和就给省委组织部长陈明理打电话。
    “陈部长，打扰您休息了。关于我们地委宣传部部长的人选，省里有什么打算？现任部长谢春燕同志的情况你也知道，必须要进行调整了。”
    陈明理说：“已经上常委研究过一次了。没有明确的结果。”
    成志和说：“陈部长，如果省里觉得我推荐的人选不理想，也可以另选贤明嘛！但是这件事不能这样拖着。”成志和想，自己退一步吧，免得省里领导为难。也许省委领导有人要安排呢！不要因为要提拔一个下级而让上级不高兴。这件事虽然对钟越说过，但是办不成也没关系。一句话就可以解释清楚的。
    但是陈明理却从中听出成志和有一点怨气。他解释说：“成书记，实话当你说吧，最近省里对于干部的调配有一个通盘计划正在酝酿。所以赵书记的意思是，你那里的事也要纳入这个计划中，因此暂时搁置。你不要多心。耐心等待几天。”
    原来如此！成志和舒了一口气。心情还了许多。
    回家吧！安慰一下黄脸婆去！
    
    第453章日本妞又来了
    
    成志和回家的时候，章娜娜余怒未熄，看到成志和回来，站起来骂道：“你不是要出去玩女人吗？这么快就玩痛快了吗？你也太没用了！”
    成志和宽容地笑着说：“我有你这么一个河东狮在家里，哪里还敢在外面寻花问柳？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夫人啦，我这几天因为工作上的事有点烦恼，所以惹你生气了。”
    章娜娜这才和缓了脸色，说：“你也不该那样说我嘛！我就那么令你讨厌吗？”
    成志和陪笑道：“老夫老妻了，开个玩笑，就当真了。我以前夸过你那么多次，你就忘记了。你在我眼中还是很有魅力的。”
    说着就把章娜娜搂在怀里。章娜娜道：“这此就原谅你！下次得罪我决不饶你！”
    关上灯，章娜娜就幻化成了钟越，一会儿之后又幻化成了姚静，成志和感觉到格外兴奋，劲头也格外足。章娜娜分外受用，说：“你还嫌我老呢，嫌我老为啥这么大的劲？”
    事后，章娜娜又提出了一个要求：“启明在恒阳当组织部长有段时间了，工作很出色，你能不能想办法把他挪到更重要的位置上?”
    成志和敷衍道：“有机会我一定考虑。”
    两天后，钟越来地委开会。会后，成志和让秘书把钟越叫到了办公室。
    坐下后，成志和问了恒阳的工作情况后，说：“恒阳的工作现在迈上了一个台阶，恒阳的工作离不开你啊！我之前还想让你到地委来呢！看来这个决定有点仓促啊！”
    成志和之前向钟越暗示过要提她到地委任宣传部长，现在省里情况不明，钟越的事未必能成，他必须为自己找一个台阶，做一下铺垫。免得将来尴尬。
    钟越听成书记说法和以前不同，就问：“成书记，情况有变吗？”
    成志和说：“我已经向省里推荐你了。因为最近省里要对干部做一次大调整，所以省里暂时没有答复。不过，这对你们来说也是一次机遇。要是在这次调整中能够进一步,今后的前途那是不可限量的。小钟，我这边会继续推荐你，你呢，头脑也放灵活一点。”
    所谓头脑放灵活一点，就是要钟越到领导那里活动活动。
    从地委回来后，钟越在办公室里把成志和提供的信息告诉张明。她说：“听成书记那意思，我现在进地委的事有点悬。”
    张明说：“那不是迟早的事吗？晚几年也没关系。我们就在恒阳一起干。现在恒阳的形势不错，用不了两年，我们就可以把恒阳建成一个经济强县。政绩出来了，上面自然会提拔你！即使不提拔，我们也会特有成就感。其实，我从政的最大乐趣，就是这种成就感。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前段时间，我们与人斗，取得了摧毁白松华团伙的胜利。我们不是很快乐吗？下阶段，我们就集中精力搞经济建设，为官一任，造福一方，那个乐趣也是非常大的。”
    钟越说：“你说的有理。张明，我感觉到你的思想层次越来越高了。马斯诺的‘需要理论’中提到人有五个层次的需要。其一是生理需要，其二是安全需要；其三，是爱与归属需要，其四是尊重的需要，其五是自我实现的需要。我们现在的干部中，很多人当官，好像只是未了满足他的生理需要一般，灯红酒绿，声色犬马，就是他们的最大乐趣。我呢，现在好像到了第四个层次，我希望得到别人的尊重。你不简单，已经到了最高层次，开始追求自我实现了！”
    张明笑了，说：“瞧你把我夸的!”他看了看办公室的外面，见没有人经过，就走到钟越身边，摸了一下钟越的手，闪电般地亲了钟越一下，说：“其实，我现在只有一种需要，那就是生理需要。”
    钟越红着脸说：“要死了！怎么经不起一点表扬？这个层次一下子就降了几个级别！”
    张明坐回原位，说：“其实，人的需要即使到了最高层次，也并没有放弃低层次的需要嘛！这才是真正的人。我这人，既追求高层次的，也追求低层次的。”
    钟越说：“你这个观点我是同意的。你是一只鹰，鹰有时飞得比鸡还低，但是鸡却永远不能飞得比鹰高。”
    张明说：“我不知道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表扬我。”
    钟越小声补充说：“我的意思是说，你有时特别坏，比流氓还流氓！”
    两人说笑了一番之后，钟越正色说道：“我还是以前那个打算，我走，让你进一步。自我实现需要一个高的平台。另外，我们在一起，容易犯错误。距离远一点，情况可能要好一些。所以，我还是想争取一下。”
    张明说：“那好！我让严丽先去打探一下。明天工作很忙，走不开，后天我去一下省城。”
    这段时间县里的工作的确很忙。日常性的事务张明都果断地交给万家乐去办了，另外一些工作张明也尽量放权。但是仍然忙得不可开交。
    明天，与法国斯佩克汽车公司合作的项目就要正式投产了。张明要出席投产仪式。
    中方总经理龙城来到张明的办公室，兴奋地说：“张县长，好消息。明天的活动，不但中国区总裁刘才广会出席，亚太区总裁三本先生也会来。那个酒井应该也会来。”
    张明笑道：“瞧把你兴奋地。是不是又想和酒井鸳梦重温？”
    龙城说：“别提那日本娘们，骚劲太大了，比俄罗斯女人还要骚。一夜下来，我都被她淘空了！受不了！不过过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我又有点想了。”
    张明骂道：“真是个贱人！不过，这也是与国际接轨的一种渠道。”
    龙城道：“你别老是让我与国际接轨，你也要走出国门，走向世界啊！”
    张明想，自己还真的没碰过一次外国妞！不知滋味究竟如何？这且不说，也没出过一次国。在阅历上还是颇为欠缺的。
    他说：“等你们的公司赚钱后，请我出国玩一趟。”
    龙城说：“那没问题。投产之后，我就会到总部去参观考察。到时候一起去，我们一起去领略一下巴黎女人的浪漫。据说，巴黎的女人是最风流的。”
    张明说：“别句句不离女人的。说说明天怎么操作吧！”
    第二天九点，斯佩克公司亚太区总裁三本、中国区总裁刘才广、翻译酒井都来了。
    龙城以为酒井会到他时会很亲热，谁知酒井却只是泛泛地和他打了个招呼。一点都没有一夜夫妻百日恩的感觉。但是龙城注意到，酒井对张明却格外热情。他妈的，日本女人！再落到我手里，我吃点药整死你！
    活动结束后，举行了酒会。
    酒会上，酒井更是缠着张明不放。
    跳舞的时候，她说：“张县长，上次你当了逃兵，太不友好了！这次，你一定要好好地陪陪我。”
    张明说：“酒井小姐，龙城总经理将会专门来陪伴你。上次你们不是合作的很愉快吗？”
    酒井说：“你别提上次了！要不是你抛弃了我，我才不会和他将就呢！”说着，她把胸一挺，张明马上就感受到了一团柔软。酒井还用手碰了碰张明的敏感部位。
    张明立即雄起了。酒井用手指弹了弹，说：“张县长，我感觉到你像我们日本的一位英雄。”
    张明问：“谁？”
    酒井扑哧一笑，说：“我们日本有一位妇女们都很崇拜的英雄，叫日穿钢板。”
    张明不禁笑出声来，这日本娘们也太风流了！这样的话我们中国女人绝对说不出来。
    张明感到惊异的是，酒井即使是在说下流话的时候，样子都还是显得那么清纯。
    不过张明是不喜欢这种直露的女人的，所以听了她的话之后兴味大减。雄起的部位也迅速成了“一寸不足郎”了！更主要的是，他今天要和刘才广有要事要谈，实在无心风流。
    
    第454章聊一个感兴趣的话题
    
    瞅着刘才广进洗手间的时候，张明也跟着进了洗手间。
    两人一起嘘嘘。
    刘才广笑道：“酒井是不是缠上了你？你艳福不浅哦！”
    张明说：“刘总，现在日本帝国主义又妄图霸占我中华好儿男，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想办法让我脱身吧！我想和你谈谈。”
    刘才广赞赏地说：“张县长，人家是见色心喜，你却避之唯恐不及。将来必成大器。好的，我来帮你脱身。”
    一曲终了的时候，刘才广走过来对酒井说：“不好意思，酒井小姐，我恐怕要占用一下你的舞伴了！我们要去拜访一个共同的朋友。”
    酒井很失望，她用日本话说道:“才广君，中国人成人之美的美德在你身上好像没有一点体现。”
    刘才广说：“不好意思！我会尽快给你提供机会。”
    酒井退而求其次，去找龙城去了。她是个永远都不会让自己寂寞的女人。
    张明给龙城发了一个信息：哥们，坚守阵地，牢牢吸引住敌人的火力，给我狠狠地打，必要时可使用“原子弹”。
    龙城回答：保证不辱使命！
    张明看到短信后，对刘才广说：“酒井今天不会再来找我了！刘总，我们找个地方喝茶。”
    二人来到一个茶庄，这是恒阳新开的，老板不是别人，正是翠花。
    其实真正的老板是张明。张明赌博时赢的七八十万元钱一直没派上用场，后来想到这钱来路不是那么正，必须要“洗”干净，而且还必须要增值，于是就有了搞点小投资的念头。
    由谁来经营呢？
    他想到了葫芦镇上那个和自己有个一夜情缘的翠花。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翠花后，翠花十分高兴地接受了。张明于是派她到省城的一个茶行里观摩了半个月。然后租赁装修了房子，开张营业了。业务分两部分，一部分是批发茶叶，一部分是开茶楼。
    翠花经过了一番“包装”后，已经不是那个带点乡土气息的“土美人”了。发型一变，衣裳一变，身份一变，在城市里一熏陶，给人的感觉就大不一样了。
    张明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忍不住又和翠花幽会了几次。
    一日，恩爱之后，张明说：“翠花，我觉得你现在人变洋气了，名字也要跟着改一改。这个翠花，很容易让人想起《东北一家人》当中那个专门给人上酸菜的服务员翠花。与你现在从事的高雅行业不相称。你觉得怎样？“翠花说：“我的生活是因为你才得以改变的。按照我们农村的话说，你就是我的再造父母。我的第一个生命是父母给的，他们给我起了第一个名字。我的第二条生命是你给的，当然要你给我起第二个名字。”
    张明想了想，说：“不如你就叫盈丽吧！一来显得吉祥，预祝我们的小公司盈利。二来，也正好表明你的身材是轻盈的，面容是美丽的。你说好不好？”
    翠花说：“那我今后就叫盈丽了！”
    其实张明起这个名字，主要是因为老婆叫盈盈，而情人严丽和戴丽丽的名字中都有一个“丽”字。给翠花命名，也可以说是集心爱之人的名字之精华了。
    张明于是给茶庄起了个名字叫盈丽茶庄。
    他想，通过这个茶庄搞一个实验，看看能不能通过经商这个渠道，赚一些钱。他已经打定主意，今后绝不搞贪污受贿这一套。要想走从政这条路，手就必须是干净的。
    但是，他又不想做一个穷人。国家发的那几个工资，过日子可以，但是过快活的日子远远不够。
    他给盈丽的工资是茶庄收入的十分之二。盈丽在生意上是一把好手，茶行开张以来，生意很不错。头一个月就赢利了八万。
    张明当月就给了她一万六的工资。喜得盈丽合不拢嘴。
    这也给张明一个信心，这条路是一条康庄大道。将来即使不能做成大官，也要努力做一个富翁。开茶庄只是小试牛刀而已。今后有了商机，还要干大的。
    这个茶行的模式是茶叶批零发和开茶楼相结合。盈丽请了二几个人，当起了经理。两边各配备了一个副经理。她负责两边巡视、监管。
    张明和刘才广来之前，事先给盈丽打了电话。所以两人来的时候，盈丽已经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安静的雅间。
    盈丽亲自上茶后，退了出去。
    张明先问谢丽丽好，刘才广说：“她也经常提起你，救命之恩啊永世不忘！”
    张□□说，要是你知道我和谢丽丽曾经有过一次出轨之事，你也会永世不忘把！想到这里，张明不觉有一丝惭愧。
    他说：“刘总，你们也帮了我的大忙啊！这个斯佩克公司的项目的引进，帮了我的大忙。给我的脸上贴了金。我现在在恒阳威风着呢！大家都说我是个能人，这都是你们的功劳。”
    刘才广说：“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这远远抵不上你对我们的恩情啊！”
    张明摆摆手，说：“不说了！不说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两人聊着聊着，张明把话题转到了“跨世纪接班人”这个话题上。选择这个话题，是综合分析了贾嘉华从陈明理那里得到的消息与钟越从成志和那里得到的消息之后，作出的选择。
    刘才广的老婆谢丽丽在国务院工作，自然对这个话题研究颇深，了解的信息也很多。
    刘才广说：“最近中央领导在多个场合都在强调，我们的革命事业要想后继有人，关键在于建设一支能够适应新形势新任务要求的高素质领导干部队伍，特别是培养和选拔好担当重任的一批接班人。中央有关部门就培养选拔年轻干部工作也进行了部署，提出了目标要求。你注意到了吗？下一代领导人的班底已经初见雏形，下下代也在布局之中。一个成熟的政党，总是把接班人的培养作为自己的一项大事来抓。”
    张明说：“我看过相关的文章了。邓公说的好啊，选贤任能也是革命。我听说，不仅中央这个层次在布局，对各省各部委也在进行布局了。不仅是中央领导要有人接班，我们各级各部门都有一个接班的问题。即使是一个生产队长，也要选一个合适的人去干啊！”
    刘才广说：“干部队伍的新老交替与合作是一个动态的历史过程。这种新老交替从来就没有间断过。目前的干部队伍又面临着一次新老交替的过程，不仅新中国成立前成长起来的干部、而且“□□”前党培养出来的干部，都将陆续退下来，一大批“□□”后、改革开放后成长起来的年轻干部要走上更重要的领导岗位。五零后取代四零后，六零后取代五零后，七零后取代六零后，甚至八零后取代七零后，都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啊！”
    张明不由得背诵起相关的文件片段来：“当前，我们从事的事业空前广大，涉及到政治、经济、文化、科技、教育、军事、外交等诸多方面，这就需要大批的高素质的中青年领导干部。党和人民的事业需要的人才是多方面、全方位的，各种各样的人才大显身手的用武之地是极其广阔的；同时，对不同领域人才的要求及其成长的规律也是各不相同的，这就要针对不同部门、不同工作的特点，做好优秀中青年领导干部的培养选拔工作，努力造成各方面优秀人才百舸争流、各显其能的生动活泼的局面，朱熹诗句“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正是人才辈出的生动写照。只要一批一批优秀中青年干部茁壮成长，充分发挥其才能，我们的事业就有成功的把握。、、、、、、、、、、”
    刘才广由衷的夸奖道：“张县长真是好记性啊！也的确是一个有心人！”
    张明叹息道：“可惜，我等可能赶不上这一趟啊！身处基层，要想让上边发现自己，难上加难啊！”
    刘才广明白张明今天找他谈这些的意图了。
    他说：“别气馁！丽丽可能近期要随某领导来你们省，到时看能不能说上话。中央这一级你就别想了，省、地级也许可以商量。像丽丽这样身份的说话有没有用，有时候也要看机缘。如果你能纳入省级领导培养对象，今后你就大有作为了！即使说不上话，也能为你打探一些消息的。”
    
    第455章舞会
    
    一个星期后，国务院某领导来到K省调研，随行的人当中就有谢丽丽。
    领导是第一次到K省，而且这位领导虽然目前排名居后，但政治前景看好，极有可能将来还要上更高的台阶。省委书记赵康不敢马虎，亲自到机场迎接。
    迎接上级领导，赵康是有经验的。一是要欢迎的队伍要大，给领导一个众星捧月的感觉，二是要给领导精心安排行动路线，不要让领导看到自己不愿让领导看到的事，不要让领导看到不顺心的事。第三，要加大宣传力度，给领导树一下官威，塑造一下高大的形象。第四，各方面的服务要到位。领导也是人，伺候得舒服一点，领导自然会高兴。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他带着省委几大班子成员，以及省电视台、广播电台的记者，提前来到了机场。
    专机缓缓降落。
    赵康和各位领导都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机舱打开后，领导高大的身影并没有如期出现。出来的却是一个俏丽与端庄兼备的青年女子。此人就是谢丽丽。
    这是怎么回事？
    谢丽丽风度优雅地走下舷梯.她直接走到赵康面前，说：“赵书记，我是办公厅的小谢。领导让我告诉你您，这样兴师动众不好，请您马上让欢迎的队伍解散。你和罗省长留下就行了。”
    赵康无奈地对其他领导说：“你们先回去吧！”随行的人立即走了。一会儿之后，领导才出现在舷梯上。
    赵康心里有点不高兴，这位领导似乎有点不领情，也没有给K省干部足够的面子。不过，他不敢把不悦之色表现在面上。虽然他贵为省委书记，是封疆大吏。不过K省是个偏小偏穷的省，自己也没有进政治局，所以地位和份量都不允许他有些许放肆。最近中央多次强调要维护中央的权威，这个时候更要尊重领导啊！
    在等待的间隙，他问谢丽丽：“小谢，领导这是第一次来我们省，领导的规矩和习惯我们还不大了解，接待上有什么要求，请你提醒我一下。”
    谢丽丽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讲究，领导很随和的。不过现在中央对领导干部到基层调研，有了新的规定，要求轻车简从，不要兴师动众。所以领导才会这么做的。”
    这个规定赵康倒是知道，不过他以为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领导落实得这么坚决。
    赵康问：“吃住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总统套间怎么样？”
    谢丽丽说：“万万不可，赶快取消！中档就行了！”
    赵康对旁边的钱益说：“那你赶快去办吧！”
    钱益立即到旁边打电话安排去了。赵康对谢丽丽说：“谢谢你！调研期间，还望你随时给我们提一些宝贵建议。”
    这时领导出来了。赵康和罗省长快步迎了上去。
    握手之后，领导说：“赵书记，刚才让同志们走了，你不会有意见吧！”
    赵康说：“没有没有！都怪我对中央精神领会不够。”
    领导说：“回去后对同志们解释一下，不是我架子大，脾气怪啊！”
    赵康说：“这个同志们会理解的。我想，他们不但不会怪你，反而会敬佩您的这种作风。”
    领导说：“领导的工作作风问题，是当前中央领导着力抓的一个大问题。要务实，要廉洁，要高效，我们这些高级干部一定要身体力行。否则上行下效，国将不国啊！”
    赵康说：“我们一定按中央精神办。”
    上车后，领导看了看沿途的建筑，说：“K省的发展速度还要加快啊！”
    赵康估计领导是看到沿途的建筑不是那么豪华高大才这么说的。他暗想，今后一定要多搞一些装饰门面的建筑。特别是从飞机场到省政府的一段路，一定要修成一个精品路。要让领导一进K省，就留下一个好印象。
    赵康说：“我们已经制定了未来五年的发展规划，按照规划，我们省在几年之内将会有一个飞跃性的发展。过几年您再来视察的时候，情况就会大不一样了！我们有决心，也有信心。”
    未来五年的事，可以先吹一下。到时能不能兑现，是另外一回事。领导不见得会再来，自己也不见得仍然在这里工作。
    领导说：‘有决心就好！干什么事情都要有决心。不过，科学规划是至关重要的。”
    车开到省委宾馆的大院子，赵康陪着领导到了房间，说：“这今天您就在这里休息。有什么不便之处，请随时提出来。我们及时改进。“领导说：“这个地方很好！在路上，我一直都在考虑，你们如果把我安排到了一个总统套间，我是批评你们好，还是不批评你们好。看来，我是多虑了！”
    赵康说：“我知道您不喜欢奢华，所以就这样安排了。不过我还是担心条件差了点，会影响你休息。”
    “不影响，不影响!这个安排不错！我先睡一觉，感觉到有点劳顿。”
    赵康从领导房间出来后，又去看看其他随行领导的房间。来到谢丽丽的房间时，赵康说：“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提醒，我们又要犯错误了！”
    谢丽丽说：“不用谢！等会的午餐，也不要搞什么宴会了！简单搞个四菜一汤，端到房间里吃就行了。”
    赵康说：“这样会不会显得太冷清了。”
    谢丽丽说：“晚上可以搞一个小型的欢迎舞会。领导没别的爱好，舞跳的相当标准。不过也很少跳。你们可以做好准备。到时候看他的心情。参加的人员不要有什么社会闲杂人等，最好是省级领导携夫人参加，省机关干部也行。不要有职业舞女参加。再年轻再漂亮都不行。领导喜欢的是那种正式的舞会。”
    赵康说：“我会安排好的。真是太谢谢你了！小谢。“
    “不客气！”
    赵康问：“在K省有熟人吗？如果有什么事要办，尽管找我。”
    谢丽丽今天之所以热情帮忙，本来是有意图的。见赵康这样问,就说：“熟人倒真有几个！惠通地产的总经理戴丽丽是我的同学。还有恒阳县的县长张明我也认识。我老公是斯佩克公司的中国区总裁，和恒阳有项目在合作。”
    赵康说：“那好啊！今晚的欢迎舞会我们可以邀请他们参加嘛！戴丽丽我知道，是戴老的女儿。名门之后啊！张明是个不错的县长，在打黑除恶和发展经济上很有一套。”
    谢丽丽说：“那就这样定了。我也很想见见他们。”
    下午的调研工作结束后，赵康对领导说：“晚饭后我们准备了一个小型的欢迎舞会，都是省里的主要领导和他们的太太，还有省直机关的几个干部。”
    领导笑道：“一定是有人泄漏了机密。知道我偶尔喜欢跳几步。这都是我在某国担任大使的时候学会的。过段时间就会技痒。好吧！不过要选好地点，控制好知情的范围。”
    赵康大喜，看来领导的心情还不错，谢丽丽的情报也是准确的。他立即下去，让钱益安排好舞会的事宜。
    想到几个省级领导的太太都有点老态了，他特意对钱益说：“你把你的那个女朋友也带来吧！”赵康知道，钱益正在追求的那个严丽还是很漂亮的。
    钱益说：“也不知她肯不肯来。”
    赵康说：“没出息！到现在还没追到手。他不是归张明管吗？你通知张明到的时候，让他给严丽下个命令，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
    张明已经接到了谢丽丽的电话，在钱益正式通知他后，立即出发奔省城而来。
    路上他按照钱益的要求，给严丽打电话，“命令”严丽陪钱益参加舞会。严丽自然听张明的。钱益大喜。严丽能在这样正式场合作为自己的女朋友出现，这件事情看来是大有希望了！
    戴丽丽也接到了通知。说好先到谢丽丽的房间集合。
    张明先到谢丽丽的房里，好久不见，两人禁不住来了一个热烈的拥抱。张明把谢丽丽按在□□来了一阵激吻，手也伸进了谢丽丽的套裙里。
    谢丽丽奋力挣开他，说：“行了！怎么还是那么色！一会戴丽丽就要来了，撞见多不好！”
    张明笑道：“来了正好，我一起把你们办了！”
    “美得你！”
    
    第456章机遇与挑战并存
    
    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谢丽丽赶紧整理头发和衣服。开门后，戴丽丽说道：‘怎么过这么久才开门？你们俩不会有什么奸情吗？“谢丽丽笑道：“刚才他想非礼我。”
    戴丽丽说：“你不非礼他就谢天谢地了！”
    谢丽丽揭发道：‘他刚才还想入非非，想和和我们玩三P呢！“戴丽丽说：“我同意！要不现在就开练吧！”
    谢丽丽笑着说：“你也变坏了！”
    三人说笑了一番后，看看时间将到，就一起到了舞厅。
    舞会前，赵康致了简短而热烈的欢迎词。然后，舞会开始了。赵康看到场的女子中，戴丽丽是最靓丽的一个，又是老干部的子女，就首先把戴丽丽介绍给了领导。
    领导对老干部的子女非常关心，戴丽丽也乖巧地喊了声叔叔，让领导十分高兴。
    一曲舞了一半，戴丽丽就心悦诚服地说：“叔叔，你的舞跳的真是太好了！”
    其他的人也关注着领导的舞步。见领导跳的如此棒，就都停下欣赏。一曲终了，大家都鼓起掌来。
    接下来，严丽请领导跳了第二支舞。
    谢丽丽请赵书记跳舞，赵书记乐呵呵地说：“小谢，你的这个建议很好啊！看的出，领导的兴致很高。谢谢你！”
    谢丽丽说：“其实我也要谢谢您！谢谢您安排我的同学和朋友和我相见。我很开心的。今后还要您关照他们哦！”
    赵书记说：“那没问题的。”
    谢丽丽说：“现在各级都在选拔培养年轻干部，您觉得张明怎么样？”
    赵书记说：“小谢推荐的人选，我一定重点留意。”
    谢丽丽说：“我老公一直想拉他到公司去干，戴丽丽也在请他。他也在犹豫呢！不过我觉得他更适合从政。所以很冒昧地向您作了推荐，赵书记如果觉得我这样说不合适，就当我没说。”
    赵康说：“你推荐的人才，肯定不错！实际上他在我们省已经初露头角了！我一定向常委们推荐。”
    谢丽丽说：“他这个人最不喜欢搞这一套的了。您千万不要让他知道我推荐过您。要不然他会生我气的。他喜欢靠实力奋斗。”
    赵康说：“我就喜欢这样的年轻人，我年轻时也是这样。”
    戴丽丽也请赵书记跳了一支舞。她说：“赵叔叔，我向你借一个人好不好？”
    赵书记说：“借谁？”
    戴丽丽说：“恒阳县县长张明。我想让他到位公司担任总经理，但是他官迷心窍，不肯答应。赵叔叔，你找个借口把他撤掉算了，他就不会留恋官场了。你就帮我这个忙吧！行政上也不缺他这个干部。但是我们公司很需要他的。”
    戴丽丽完全是以撒娇的口气说的。赵康说：“那怎么行！我们培养一个县长不容易。怎么能随便借给你！我不但不会撤他，还要对他委以重用。”
    戴丽丽说：“赵叔叔你真不够意思！我要到我爸那里告你的状。”
    两个美女，一个打招呼要重用他，一个打招呼要撤掉他，说法不同，但都传达出了一个信息：这个张明是个人才。
    舞会结束后，领导把赵康叫到房间里商谈明天的路线。
    赵康说：“我们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我们上午到江口市，下午到阳春县。”
    领导笑着说：“赵书记，这肯定是两个基础较好的县市吧？我猜，他们已经做好了迎接我的方案了！是不是？”
    赵康有点尴尬，说：“您下来调研，我们怎么敢等闲视之？”
    领导说：“心情可以理解。我也是一步步上来的，怎么会不知道下级迎接上级检查的心态？这次我下来，想到一个下面没做准备的地方看看。这也不是我的发明，我也是在向老一辈革命家学习。领导干部深入基层的目的在于了解情况、解决问题、完善政策、推动工作，因此就应该不露声色、想方设法地去看看那些“没有准备”的地方，这样才能原汁原味地掌握到第一手资料。倘若人马未到、电话先行，或前呼后拥、兴师动众，其结果势必很难采集到最准确的信息和最真实的民意，甚至还极可能会在下级的“精心安排”之下，所到之处形势“一片大好”，如此，非但无益反而有害啊！
    赵康说：“可是这样会在安全上难以得到保障，接待上也可能会出一些纰漏。
    领导说：“不要有那么么多的顾虑。我们是来调研的，不是来享清福的。我是这样想的，领导干部愿不愿、能不能去看“没有准备在地方”，其实不仅是个方法问题，更是个态度和责任问题。如果领导干部时时以党的事业和群众利益为重，唯恐工作做得不够细、不够好，生怕服务群众不尽心、不到位，就必定会直接到群众中间走一走、看一看、聊一聊，设身处地地为他们化解疾苦，竭尽所能地推动科学决策。反之，如果只是顾及自己的“享受”和“方便”，或交差应付，为了调研而调研，甚至“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名”、“利”之间也，那么，这样的调研有什么意义呢？”
    领导说的句句在理，赵康只得说：“那就听随您的安排吧！”精心准备的方案都作废了。赵康内心的沮丧，好比一个导演，辛辛苦苦拍出了一部电影，却被通知禁播一样。
    领导说：“明天的行程，明天早晨我会让小谢通知你的。不是要为难你们，主要是想了解一下真实的情况，了解群众内心真实的诉求啊！”
    赵康走后，他当即把谢丽丽叫来，让他在K省的县市中随机选两个，明天早晨通知赵书记。
    谢丽丽当即选了两个地方。江北市和恒阳县。她知道这两个地方还不错。选择恒阳，更是为了给张明创造一个在领导面前露脸的机会。
    她把消息告诉给了张明。张明说：“丽丽，我觉得这样有点冒险。万一被领导看到了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反而弄巧成拙了。”
    谢丽丽说：“赌这一把吧！如果获得了好评，你的事业就有可能有一个大的飞跃。你放心，领导对农村的情况也是很了解的，不会用很高的标准来要求基层干部。他知道基层有基层的难处。他不是一个求全责备的领导。即使得不到好评，你也不输掉什么的。”
    张明仍然觉得事态重大，有一种丑媳妇怕见公婆的感觉。因为恒阳虽说各方面的工作都有了起色，但是值得大书特书的亮点也不多。
    本来打算和戴丽丽好好亲热的，谢丽丽这样一安排，他只好和戴丽丽吻别，连夜赶回恒阳。
    别的准备来不及了，治安和市容市貌方面一定不能出问题。
    他把公安局长程学启找来，让他想办法确保明天领导来调研时不出任何安全问题。
    程学起做了四项工作，一是把全城的流浪汉用车全部装到省外，分批放下。免得他们影响市容市貌。第二是安排了一批精兵强将，明天以便衣的形式负责保护领导安全。但是又不露出什么痕迹。第三是让各辖区的所长对辖区里的“危险分子”打招呼，让他们这几天老实一点。
    第四，是全城的所有色情业一律停止营业，暧昧招牌一律摘下。
    听了程学起的回报，张明放下心来。
    安排好之后，他才把情况告诉了张明。
    电话中，钟越有点紧张，说：“迎接中央领导检查，我还是头一次呢！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你怎么接了这么一个大活？太不谨慎了！”
    张明说：“怎么啦，不自信吗？”
    钟越说：“有点吧！你也知道，我们虽然作出了一点成绩，但问题还有很多。还有许多矛盾还没有化解。我担心明天会出洋相。”
    张明宽慰她说：“机遇与挑战总是并存的。吉人自有天相。也许能得表扬也不一定。”
    钟越说：“你也太乐观了！我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啊！”
    这
    
    第457章微服私访（一）
    
    第二天一大早，当省委书记赵康得知领导将到江北市和恒阳县调研时，长舒了一口气。江北市和恒阳县的情况还是不错的。虽然经济上江北市跟不上江口市，恒阳县也比不上阳春县，但是在K省属于中上之列。估计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谢丽丽还是够意思的。没有选择K省有名的贫困县市。这个人情一定要还啊！
    论级别，谢丽丽并不高，但是此时的作用却非常大。
    赵康想，只要这次张明所在的恒阳县不给他丢脸，他就给张明一个机会。
    领导对调研活动提了一个要求，这次行动类似于微服私访，不惊动县里的领导，自己选择路线，省里也只要两三个人陪同。并且不要坐轿车，所有人共乘一辆中巴即可。
    赵康有点不适应，但是心里也不由得不佩服领导的这种作风。这才是真正的调研啊！这样才能摸清楚实际情况，找到第一手资料，听到最民间的诉求。
    今后自己下基层调研也要这样做。省级领导和中央领导的差距由此可见一斑啊！
    为了安全起见，赵康还是吩咐公安厅安排高手在后悄悄跟踪保护，并做好一级战斗准备，随时准备保护首长。虽说是太平盛世，但社会的不安定因素还是客观存在的。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领导的安全是不能出半点问题的。
    出发前，谢丽丽悄悄地给张明发了信息：九点左右，中巴KXXX号。
    一辆普通的中巴驶入了恒阳县城。
    程学起根据张明提供的车号，部署了保护人员。并亲自参与了跟踪保护。
    车子慢慢在城区行驶，赵康看到领导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领导说：“不错！“
    赵康不知道领导在说什么不错，就附和着说：“这个县近来发展很快，的确不错！”
    领导说：“看一个地方，要看细节。我们转了几圈，还没有发现一个流浪汉。这很难得啊!走遍全国，像这样的城市是非常罕见的。窥一斑而知全豹，这个县城应该是经营得很不错的。如果是事先知道上面有人来，特意准备的，这倒不足为奇。提前把他们全都拖走，制造一种假象就行了。难得的是，我们来这里是突然袭击。能够看到这样一种景象，我觉得不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赵康想，这大概是谢丽丽事先通风报讯的功劳吧！这个张明还是个精明之人，能够注重这样到的细节。
    领导接着说：“不过，话说回来，这也许是一种偶然现象。也许那些流浪汉今天碰巧都没有上街。也许是这里的地皮流氓多，流浪汉不敢在这里不敢呆。即使真是如此，也只是一种表象。要看一个地方治理得是否好，还要深入下去。”
    领导毕竟是领导，看问题全面深刻，不是随便就能糊弄的。
    领导这么务实深刻，让赵康心里添了一份担忧，千万不要出什么问题。
    正在他担心出问题的时候，问题就出现了。
    前方两辆车相碰了一下。
    车主下车，互相指责起来。有人吵架，自然就有人看吵架。中国人是最喜欢凑热闹的。所以几分钟之内就聚集了一群人。前行的路被堵住了。
    赵康的头都大了。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尴尬地看了看领导，说：“不好意思！我马上通知相关人员进行处理。“领导说：“不用。任何一个城市都不可能避免这样的事情。这不算问题。我想看的是当地对这种事情的处理速度。你参与了就没有意思了！“赵康只好作罢。
    幸好有两名交警及时地出现了，他们迅速地理顺了交通。原来，程学起一直骑着摩托跟在后面，发现情况后，马上通知人做了处理。
    领导满意地说：“还不错！反应迅速，这个地方的交通管理还是井井有条。这个地方，已经有两个方面让我满意了！我们到一些小巷子里转一转，到那种小老百姓住的地方去看看，找几个人聊一聊。”
    赵康想，这可糟了。现在言论自由，如今的老百姓，最爱发牢骚了。背着人的时候，无论多大的领导都敢骂！要是让领导听到了难听的话，那就不妙了！
    他事先给打了一个预防针：“老百姓现在也不是以前的老百姓了！有点口无遮拦啊！”
    领导说：“这很正常！这是时代进步的标志。老百姓敢说话，敢发牢骚，说明这个社会很开明。如果老百姓噤若寒蝉，道路以目，那我们的国家就危险了。古人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我们没有必要害怕老百姓发牢骚。这时一种宣泄的途径，也是收集民意的好机会啊！”
    车到一个巷口的时候，领导让车停了下来，说：“让他们到车上，我和你下去走走。”
    赵康说：“还是让人跟着吧，这样安全些！”
    领导哈哈大笑，说：“赵书记，十年之后，我等退休后，不也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吗？那时我们上街，恐怕是不会需要有人保护的啊！”
    赵康一想也是，就说：“您说的有理。我们现在就来一个微服私访吧！”
    程学起在后面看到两位领导走到了这个巷子，放心地笑了。原来这个巷子正是他家住的巷子。这个巷子是绝对不会有什么歹徒出现的。早在他当派出所所长的时候，这个巷子就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程度了。现在当了公安局长，这地方更是清泰平安。谁敢在公安局长家的地界闹事？那不是找死！
    两人一起往前走，这时从一间房子走出一个老太太。领导走上前去，问：老人家，找您打听一下。这地方有房子租吗？
    老太太说：“哟！这个我可没留意。”
    领导接着问：“老人家，这个地方住着还好吧！治安怎样？”
    老太太说：“没说的！没说的！我在这住了十几年了，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事情。你看，我出去买菜都不关门的。你们往前打听，我要去买菜了！”
    说完，就走开了。
    领导和赵康看她真的没关门，不由得感慨：虽说不是夜不闭户，但做到日不闭户也是不简单的。
    这个巷子的房子大都是老房子，以平房为主。有的带有小院子，有的没有。程学起的家是带有小院子的。这也是他一直没搬家的原因。他留恋这里的院子，也留恋这里的街坊邻居。程学期的老婆正在家里，刚才她接到程学起到电话，说有两个大领导正在他们巷子里搞微服私访，他叮嘱她如果碰到领导了，小心说话。她说：“知道，我又不是傻瓜！”
    她最感激的人张明。不但为女儿找了一个好工作，而且提拔了自己的丈夫。张明也来过几次他们家，小伙子不但是县长，而且一表人才，她有时在想，要是他没结婚就好了。那样的话，。她一定把女儿程欢嫁给他。她想，要是领导问到她，她一定把张明好好的夸一番。
    程欢今天正好也在家休息。她就把自己的主意告诉了程欢。程欢说：“夸要夸得有分寸，别让人听着是在演戏。”
    她说：“这张明的县长也的确当得不错嘛！我出去看看，是不是有领导来。”
    她打开门的时候，正好领导和赵康走到她家门前。见有人开门，领导就上前问道：‘同志，我想找你打听一下，这地方有房子出租吗？“她热情地说：“这个我还不大清楚。你二人都是外地人吧，是不是看上我们这地方了？”
    领导顺着说：“是啊，这地方不错！”
    她说：“你可真有眼光！就凭您这句话，我得请您喝杯茶！来，先到院子里坐坐吧！我叫女儿出去帮你打听打听。”
    真是热情好客啊！民风不错！
    领导热情地接受了邀请。赵康心中有点不情愿，这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是最饶舌的。谁知他会说些什么。但是他也只能跟着进去了。
    院子里摆着几盆花，中间摆放着桌凳。院的角落里有一口小井。地上铺着整齐的砖，有些地方还有青苔，墙边还有一块小草地。
    领导说：‘这就是刘禹锡所写的陋室啊！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啊！“赵康嘴上应和着，心中想：希望这院子里的人是一个君子，不要乱说。
    程欢过来请客人坐，给客人倒茶。然后出去给他们打听房子。明知他们不会租，但是也要装装样子。
    领导不一会就把话题转到了民生和治安方面。
    程学起的老婆说：“不瞒您说，前几年你要是到我们这里租房子，我肯定不支持你！前几年治安不好，乱哄哄地，我们本地人住着都害怕，你们外地人就更不用说了。但是现在情况大不相同了。变化的发生主要是因为来了一位新县长。县长叫张明，是个年轻人。他一来，就把我们县最大的坏分子，原来的公安局长白松华整垮了、、、、、、、”
    程欢进来的时候，听到母亲正在夸张明，心想，你要是知道这家伙是个风流种，不但美女情人有几个，连你女儿都轻薄过，你就不会这么夸他了。
    程欢说：“很遗憾，这地方没人出租房子了！能租的都租出去了！”
    领导说：“那没关系，我们到附近再去看看！”
    领导又问程欢：“恒阳这地方的经济发展怎么样啊？”
    程欢说：“这一年多变化很大。主要是新任县长来了之后，上了几个大项目，据说，今年的GDP要翻一番呢！”
    领导又问：“你觉得这个张明县长怎么样？”
    程欢说：“是个难得的好县长。有口才，有能力，正直，而且年轻帅气，他是我的偶像呢！”
    领导说：“是吗？”现在的年轻人，只崇拜歌星影星，崇拜行政官员的少之又少。
    程欢说：“那当然。不过，这个张明县长，也有一个明显的大毛病。”
    程学起的老婆急了，但是她不好插嘴。赵康皱起了眉头。但领导却来了兴趣。总算听到“阴暗面”了。
    程欢说：“最大的不足就是他结婚了。我们没指望了！”
    说完，格格笑了起来。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程学起的老婆笑着说：“真是没羞没臊！”
    赵康心里的一颗石头落了地。
    说了一会后，领导和赵康就告辞出去了。
    程学起的老婆对程欢说：“今天我们的表演怎么样？”
    程欢说：“不错！改天我让他请你的客！不过，话说回来，我们也不是演戏。我们也没欺骗领导。张明本来就是一个不错的县长。只不过我们更了解他而已。”
    领导和赵康走出巷子，上车后，领导说：“县城里的情况还不错！县长的口碑很好啊！难得！不过城里人的日子好过一些，反映好一些也是自然的。我们到农村去看看吧！”
    
    第458章微服私访（二）
    
    领导走后，程欢就打电话给张明，讲述了刚才为他美言的经过。
    张明暗自庆幸，自己的运气实在太好了。领导搞微服私访的私访对象居然是自己的嫡系部队。这个机率和天上掉馅饼正好砸在自己头上一样小。
    不过，这有蒙混领导的嫌疑，传出去影响不好。于是他严肃地对程欢说：“感谢你和你母亲的一番美意。不过，你们这样做相当于帮我作弊，我就是得了高分，也不觉得光彩啊！最关键的事，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了。否则就是弄巧成拙了。你把我的意思转达给你母亲。这件事万不可儿戏。”
    程欢不满地说：“知道了！人家帮你的忙，还这样不领情。那好，我去追上领导，把实情告诉给领导，专门说你的坏话。”
    张明说：“怎么一点组织纪律性都没有了？”
    程欢说：“我不是体制内的，你管不着我？”
    张明笑着说：“我让戴总解雇你！戴总可听我的！”
    程欢可不怕他，说：“你别忘了，我掌握着你的把柄呢！我可以到戴总那里告你，也可以到你太太那里告你，我还可以到我爸爸那里告你，告你轻薄我、、、、、”
    张明哭笑不得，只得讨饶：“好妹妹！等得空了，我请你的客！”
    程欢这才收兵：‘这还差不多！不过，请客时间和请客地点由我定！”
    张明暗叹：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则生怨。
    这时程学起汇报道，领导们出城，到乡下去了。
    张明的心悬起来了。农村这一块，花的功夫不多。恐怕难得好评啊！
    也是张明要走运了，领导在车开到河东镇的时候，吩咐将车停下，说：‘就到这里看看吧！这样吧，我和赵书记一班，你们其他几个人一班，我们分别到农户里走走，问问他们的生产和生活情况。“河东镇是张明上任以来唯一在农业上给过关照的乡镇。春节的时候，他在云朵和楚楚的陪同下，给河东镇的种养殖专业大户何斌拜过年，在电视里倡导过何斌的“种养+加工”的模式，并提供给他们一笔低息贷款。
    河东镇镇委书李万强当时也参加了拜年活动。开年之后，他就全力在镇上推广何斌的“种养+加工”的模式，把这作为当年的工作重点抓。这个模式的特点是本钱大的可以搞大一点，本钱小的可以小规模搞，而且回收有保障。何斌和厂家签了收购合同，那些散户卖给何斌，何斌再卖给厂家。农民的风险很小。这是指种植这一块。养殖这一块，风险更小。因为它的回收要快。农民们已经尝到甜头了！何斌还给急需钱用的农民预支钱款。
    领导直接来到田头，农民何大富正在田里劳作。领导问：“老哥，辛苦吗？”
    何大富放下锄头，高兴地说：“辛苦不辛苦，要看生活有没有望头啊！如果有望头，那就不辛苦，汗水流得值；如果没望头，那就辛苦。不但身体辛苦，心里也苦啊！”
    领导问：“那老哥觉得此时是辛苦还是不辛苦呢？”
    何大富说：“今年和往年相比，就觉得不辛苦了。因为今年我们搞的是种养+加工”的模式，收入比过去要多得多！有保障啊！”
    领导详细地问了一下“种养+加工”的模式，对旁边的赵康说：“这并不是什么新生事物，但是这地方操作地比较好，农民能得实惠啊！不像有的地方，搞政绩工程，劳民伤财，反而害了农民。”
    这种情况赵康是知道的，在他主政的K省，就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某县县长强行让农民种经济作物，结果虽然大获丰收，但是因为卖不出去，上演了一出比“多收了三五斗”还要惨的悲剧。
    赵康说：“这个地方的做法的确不错！政府只是倡导和扶持，不搞一刀切，由企业家出来进行市场化运作。值得推广。”
    何大富说：“我看你们两位啊，一看就知道是退休领导。你们的命比我好啊！”
    领导问：“你怎么知道我们退休了呢？”
    何大富说：“瞧你们这把年纪，除非是大领导才没有退休。可是，大领导怎么会来到我们这地方啊！我是盼你们领导多来我们农村看看啊！年初来了一个张县长，我们这里就有了变化。要是来一个张省长，那变化不就更大了！哈哈！”
    领导也笑了起来。
    他们告辞何大富，领导说：“看来，这里的老百姓对这个张县长评价很高啊！”
    赵康说：“人民群众心里有杆秤！对给他们带来福祉的领导，总是能给予好评！这个张明不简单！”
    领导说：“不简单！我在其他地方也听到过老百姓赞美领导，但是因为那些地方都是有准备的地方，我总觉得有演戏的痕迹。这次我们没有让地方领导安排路线，得到的情况就真实一些！”
    接下来，领导意犹未尽，说：“我们换一个地方，到学校看看吧！了解一下农村的教育情况。”赵康说：“我们找一所中学看看吧！”他知道，中学的情况比小学要好许多。
    领导说：“不！我们到村小看看。中学的条件是相对好一些的，村小往往是最薄弱的。任何一个地方的领导都会有自己的门面工程。我到下面，往往喜欢避开这些门面。”
    赵康说：“农村的教育情况堪忧啊！经费不足，师资力量差，已经是普遍现象了。”
    赵康知道，农村教育现在是举步维艰，别的不说，光教师的工资，就有许多地方没有兑现。而这恰恰是中央强调了多次的。要是让领导知道，自己主政的K省境内有拖欠教师工资的现象，那肯定是要挨批评的。他的策略仍然是先做铺垫，让领导有一个心理准备。
    领导说：“农村教育的情况我也是知道的，但是有很多地方办的还不错！关键是地方政府重视不重视。让他们几个回来吧！”
    电话一打，谢丽丽那一批人就回来了。上车后，领导说：“继续往前开，路上如果发现了一所村小，我们就过去问问。”
    路上，谢丽丽汇报了他们这一组了解的情况。情况和领导掌握的差不多。
    说话间，前方路边出现一个路牌：欢迎光临胡甜镇。又开了一会，在路边看到了一所村小。
    领导对赵康说：“还是我们俩下去看看吧！”
    走到校门口时，门口一个很斯文的中年人拦住了他们。中年人说：“两位，有事吗？”
    赵康说：“我们想进去看看。可以吗？”
    中年人说：“不好意思。学校正在上课，按我们学校的规定，上课期间，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赵康心说：平时你们接我都接不到，今天我来了你还把我当作闲杂人等。不过，这让也不能怪他，自己没有公开身份嘛！
    他忍住心中的恼怒说：“我们两个也是老师，现在退了，今天路过这里，想了解一下农村教育的情况，所以想进去看看。”
    中年人看了看他们，说：‘两位看起来很有风度，我看不像教师，倒像大领导。我猜两位一定是大学的教授，退下来之前肯定当过大学的领导。我觉得你们很眼熟，好像在电视上见过。对了，你和我们省的赵书记长得很像。“眼光还真不错！赵康急忙掩饰说：“是吗？以前也有人这么说过。”
    中年人接着说：“像倒是像！可惜不是。要是省委书记能到我们这里来看看就好了。我们农村教育不好办，农村教师不好当啊！”
    赵康感觉不妙，看来这个中年人要大发牢骚了。
    领导却很高兴。他说：“是吗？我看你文质彬彬的，，好像也不是门卫哦！”
    中年人苦笑道：‘我们这样的小学校，哪有钱请门卫？我是这所学校的校长王致力。同时也兼任教导主任，政教主任，六年级班主任，语文教师。现在没课，我又来门口守门。“领导说：“你一个人身兼数职，忙得过来吗？”
    王致力说：‘没办法，学校规模太小，只有八个人。”
    领导问：“你们的工资能按时发放吗？
    王致力说：‘以前一直不能按时发放，拖欠现象严重。我们教师还闹过罢课呢！“赵康心中冒出一股无名怒火，恨不得捂住他的嘴。这样的事让中央知道了，K省的面上无光，他的面上无光啊！回头让人撤你的职。
    领导问：“是吗？那后来呢？”
    王致力说：“去年，县里来了一个新县长，一上任就解决了教师工资拖欠的问题，教师们自然也就不罢课了。现在每月都能按时发放了！”
    赵康的怒火立即就平息了。
    领导指了指陈旧的校舍，说：“这教室太陈旧了，都快成危房了。学校没钱修吗？”
    谈到校舍，王致力显得有点振奋，说：“以前说修教室，是难以想象的事。可是，前不久，我们镇突然拨给我们学校十万元钱，让我们修几间好一点的教室。可把我们的老师乐坏了。”
    这笔钱是前不久是几个老板为了给高天宝“谋官”送的贿款，张明把它没收了，拨给胡甜镇，让他们修缮一所小学。镇里拨给了王集小学，之所以选中王集小学，是因为它在公路旁，影响形象。
    而领导恰好就来到了王集小学。这也是张明的运气来了。
    领导比较满意，说：“看来这里的领导还是比较重视教育的。你们还有什么困难？”
    王致力说“困难还有很多啊！比如；学校经费不够，教师的工资偏低，住房不好解决，师资、、、、、、”
    赵康听他说的都是些普遍性的问题，心里踏实了许多。
    从王集小学出来，上车后，领导说：“到恒阳调研，我的心情还是很舒畅的。不像我到其他地方调研一样，，总是问题成堆。这个地方治理得还不错。”
    赵康说：“主要得力于有一个好的领导班子啊！您想不想见一下基层的同志？”这句话是说给谢丽丽听的。果然，谢丽丽一听，就朝他微笑了一下。
    领导说：“算了！这次我下来的原则是不惊动地方领导。免得他们紧张啊！不过，那个叫张明的县长的确干了不少实事，是一个好干部。这样的同志你们要大力培养啊！”
    赵康说：“这个也列入了我们的计划之中。”
    领导说：“使用干部，胆子要大。不要总是搞论资排辈那一套。有时候发现了好苗子，还是要破格提拔的。你看看，中央的领导，哪个不是在年轻时代就挑起了重任？老一辈革命家领导全国革命的时候，都是年轻人嘛！”
    赵康说：“我们对此也有个通盘考虑。不久，就可以付诸行动了。”
    领导点了点头。
    
    第459章微服私访（三）
    
    吃过午饭后。领导再接再厉，又带着这一批人到江北市进行微服私访。
    这次的情况就没有恒阳理想了，领导先后发现江北市存在着四个大的问题：其一：强行拆迁闹出了人命的问题；其二，农民负担重、增收难的问题；其三教师工资不能按时兑现的同时，学校也存在乱收费的问题；其四，城市失业人员过多，治安混乱的问题。
    这些都是领导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赵康也在现场。
    调研回来的路上，领导一直铁青着脸。大家都不敢出声。车内的气氛十分沉闷。赵康心知，这幸亏是来到了江北市，如果是到基础更差的其他市，查出的问题可能更多。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主动打开沉闷。他说：“江北市出这些问题也不是偶然地，在我们意料之中啊！”
    这样一说，就巧妙地把责任推到了江北市的领导身上了。而作为省委领导的他，则早就洞察了江北市的问题，只是没来得及整顿罢了。
    领导也不想驳赵康的面子，对方毕竟也是封疆大吏。他说：“赵书记觉得问题出在哪里？”
    赵康说：“主要是领导班子作风不过硬，能力不够强。前几天我们就在讨论怎样调整他们的班子。但是在常委会上还没有形成共识。照今天的情形看来，我们必须要痛下决心了！”
    其实，江北的市委书记贺雷是他的爱将，市长雷平也是刚从省政府下派的干部，前几天的省委常委会上不断没有谈到要调整他们，还将他们表扬了一番。但是此刻为了自保，只得牺牲一下他们了。
    领导说：“既然知道症结所在，就要加大力度整改。相比之下，恒阳的干部队伍就比江北的强多了。”
    赵康说：“什么是真正的考核？这才是真正的考核。一比，就看出了高下啊！地级市比不过小县，丢人啊！”
    领导说：“对江北的领导班子，也不要给他们戴多大的帽子。现在的基层领导也不容易，培养起来花的功夫不少，不能因为我来搞了一次调研，说了几句话，就把他们的前途废了，就让他们的心理蒙上一道阴影啊！这件事的处理一定要艺术。”
    赵康说：“您真是体谅我们的干部啊！我们会妥善处理的。”
    领导的调研终于结束了。送走了领导，赵康就召集省委常委开了一个会。
    他夸大其词地介绍了领导对恒阳的表扬，又轻描淡写得提了一下领导在江北发现的不足后，说：“总而言之，领导来我们K省，对我们K省的工作，是做了充分肯定的。这是我们K省的荣誉。这次领导来调研，我最大的启示有三点：一是工作要实事求是，不要搞花架子。二是领导要深入基层，了解真实的民情和民意，三是要继续解放思想，提拔使用干部要大胆。而对不称职的领导班子则要坚决予以调整。”
    说这番话，主要是想释放信号：他要动干部了！并且他想让大家知道，这里面有上面的意思。这样，调整起来遇到到的阻力会小得多。
    本来按照他的个性，谁给他的脸上抹了黑，谁就必须立即付出代价的。但是为了贯彻落实领导“处理一定要艺术”的念头，他决定不处理得那么急。再加上江北的这几个人，跟自己还是跟得很紧的，必须给他一点面子。也不让那些效忠自己的人寒心。
    综合多方面的因素考虑，他只是先吹吹风。这好比打拳。有时要疾如风雷，有时却要慢吞吞。江北的干部的调整方式，他打算一一种平和的方式进行调整。
    至于给他增光了的恒阳，他是肯定要赏的。这点倒不需要有任何迟疑。
    组织部正在拟定新一轮青年干部培养计划，赵康决定将张明列入培养计划中。
    他找到组织部长陈明理，谈起了在领导的这次调研活动中张明发挥的重要作用。
    他说：“人才啊！难得的人才！尤其难得的是他很年轻，刚刚三十二岁。大有培养前途。”
    陈明理也谈起了上次恒阳之行中张明的优异表现，他说：“我也深有同感。从事组织工作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真正觉得自己有一种强烈的要提拔某人的愿望。并且这个人和自己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赵康说：“那就不要犹豫了！把张明列入第三梯队。假以时日，这个同志肯定能成为一个优秀的高级干部。青年干部培养计划下个星期上会研究，在此之前，你也广泛征求一下各位常委的意见，每个常委都要推荐人选。”
    之所以要每个常委都推荐人选，这是权力分配的需要。赵康是一个喜欢独揽大权的人，但是独揽大权不一定就是要包揽所有权力。小权就无需包揽了，可以根据需要分给班子成员一些。这样可以换取稳定和平衡。常委们在权力的盛宴中，能够分得一杯羹，对一把手吃“大鱼大肉”就不会那么抵触了。
    谢丽丽在回京之后，给张明详细地介绍了这次调研的情况。
    她并不知道这里面有很多巧合，对张明能够把恒阳治理得这么好表示敬佩。她说：“到城里，城里人说你好；到乡下，乡下人说你好；到学校，老师们也说你好。所谓金杯银杯不如群众的口碑。你得到的是比金杯银杯还要珍贵的东西。不简单！”
    张明不想对谢丽丽说假话，他说：“其实，这里面运气的成分太多。第一，要不是你通风报信，我们怎么能了解领导的行踪，对他进行跟踪保护？那么那个交通事故就不会那么快地的得到解决了。其二：领导进的那条巷子正好是我们县公安局长程学起住的地方，你想，公安局长住的地方，治安状况当然比别处要好。更巧的是，领导私访的那户人家恰好就是程学起的家，和领导谈话的就是他的老婆和女儿，她女儿程欢是戴丽丽的秘书。你说，他们能不为我美言吗？其三：领导去的河东镇，是我唯一在政策上做过倾斜和扶持的乡镇，可领导偏偏就去了河东镇。其四：那个胡甜镇的王集小学，也是我唯一拨过款的学校，但是也让领导碰上了。运气啊！纯属运气！”
    谢丽丽听了笑了半天，说：“我怎么听着，觉得你是在编小说啊！小说也不能这么编啊，太假了！别是你谦虚吧！“张明说：“丽丽，我还会骗你吗？“
    谢丽丽说：“如果是真的话我建议你去买彩票。肯定能中奖。你小子运气怎么这么好呢？你的官运来了！领导和赵康书记都表示了要提拔你的意思。这个结果你应该还是满意地吧？”
    张明说：“美中不足的是，官运虽然亨通，但是桃花运却不怎样？”
    张明指的是谢丽丽这次来K省，只是亲吻了一番，没有实质性的亲热。
    谢丽丽说：“你的桃花运还不算好吗？戴丽丽那么美都被你霸占了，你还不知足啊！我，不也是没逃出你的魔爪吗？不在乎天长地久，只求一朝拥有嘛！你说是不是？”
    张明说：“话是这么说，我还是希望能有下集。”他也不是真的想和谢丽丽有下集，这样说，只不过是为了增强和谢丽丽的感情罢了。多一个人惦记自己关心自己总是好事。
    谢丽丽幽幽地说：“那就看缘分了！不说这些吧！其实，我正想提醒你，你现在正处在上升时期，一切事都要小心，不要做给自己减分的事。前途要紧。你别嫌我啰嗦。，也不要说我假正经。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张明感激的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谢丽丽说：“你那到处留情的德行，我真怕你以后在这方面出问题啊！”
    张明说：“我会小心的。”
    谢丽丽听了叹了叹气，听他这意思，改是改不了的了，但是会小心谨慎一些。
    挂上电话，张明又给钟越打电话，选择性地把谢丽丽提供的信息告诉钟越。
    钟越说：‘我怎么觉得有神在帮助我们似的。运气好门板都挡不住啊！张明，我越来越觉得你，既是一名干将，又是一名福将。将来肯定可以做大官。无论是在和平年代还是在战争年代，要想在芸芸众生中脱颖而出，都是靠能力，更靠运气，只有各种好事都轮到你头上，每次升迁都有你，才能上升到理想的位置。稍微耽误几年，就迟了！所以我常常觉得，有些事，要靠造化。我觉得你就有这个造化！
    张明笑道：“谁知以后怎么样啊？我希望我们能够共同进步。”
    
    第460章同获提拔
    
    两个月以后，两人果然共同进步了。
    钟越如愿以偿地调任地委宣传部部长，张明则被调任江北市担任市委副书记、代市长。
    原江北市市长雷平被调回省劳动厅担任副厅长。雷平成了这次江北市调研出纰漏的替罪羊。
    省委书记赵康本来打算将江北市市委书记贺雷也一并调走的，但是贺雷毕竟是跟随了多年的心腹爱将，赵康最后将他留了下来。
    至于雷平，他虽是省政府出来的干部，但是他是省委副书记白春明推荐的人选，赵康最后选定让雷平来承担着这个责任。
    常委会上研究时，白春明没有在保雷平上下功夫。在国务院领导来调研时，江北市给K省抹黑了，作为一市之长的雷平自然难辞其咎。保雷平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但是白春明还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恩人白松华在恒阳被整垮，最后几乎落了个“满门抄斩”，让他对张明暗含怨恨之心。
    他爆料说：“我听说在上次领导调研恒阳的时候，恒阳之所以不断没出问题，而且还出了彩，里面有机缘凑巧的成分。领导和赵书记恰好就访到了他工作下过气力出了成绩的地方。换一个地方走访，也许得到的结果就不一样了。这里面运气的成分居多。所以，我觉得贸然将张明列为我们的培养对象，并且破格予以提拔，会不会觉得有点轻率？”
    常委中也有人对此有同感的。一个县长直接提到地级市当市长，确实是破格提拔。
    宣传部长何思明附和说：“确实是快了点！处级直接提拔为正厅，在我们K省似无先例。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组织部长陈明理说：“没有先例的事就不能做吗？革命是破先例，改革开放也是破先例。如果都墨守成规，社会就永无进步之日了。”
    赵康说：“我同意陈部长的说法。这次我是下决心要给我们K省政坛吹进一缕清风。就是要破这个先例。我们要让各级干部知道，在K省，只要有才干，并且干出了成绩，就能够得到提拔重用。这也是落实中央有关精神的一个重要举措。我看同志们不要再有什么异议了。还是小平同志说的好，要允许试！错了可以再来！所以我们不要再争论了。”
    省长罗放这次在用自己的人上得到了赵康的支持，所以他投桃报李，对赵康在提拔干部上的布局自然也大力支持。他说：“K省的保守在中央是被点了名的。我们不能再蒙受这样的批评了。这次我们在提拔青年干部上步子稍微迈大了一点，也算是我们的一个尝试。我看大家不要怕三怕四。毕竟在江北，还有贺雷同志在把舵，在省委，还有以赵书记为□□的省委掌握方向。我看，出不了大问题。”
    一、二把手的意见一致，大家也就不再异议了。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白春明不敢过分得罪赵康，也不再言语了。
    好消息提前就透露出来了。
    透漏的渠道有两个。首先是严丽从秘书长钱益那里探到了消息。第二是从谢丽丽的电话里得到了证实。
    赵康在常委会后就给谢丽丽打了电话，主要是想在谢丽丽那里卖一份人情。谢丽丽情知提拔张明的主要原因不是她，但也在电话里对赵康感谢不迭。
    明确了自己的出路后，钟越对张明说：“我们走了，恒阳的这个摊子怎么办？”
    张明说：“这恐怕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了。”
    钟越说：“也许，地委会征求我们的意见的。”
    张明说：“谁知道呢？不过，我觉得我们应该对那些跟随我们奋斗过的人有一个交代。我们应该主动地推荐他们。我想，即使不全部照我们的意思办，也应该听一部分的。”
    省委的人事任免下发后，成书记还算够意思。特意把钟越和张明请到地委，征求他们对恒阳县人事安排的意见。
    这两个人的地位已经和以前不同了。尤其是张明，堂堂地级市的市长，眼看就要和他平起平坐了；而且他年轻，将来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也许将来会先自己进入省委。所以，不可马虎。
    成志和请他们两位落座，并亲自给他们倒茶。钟越说：“成书记，你太客气了！”
    成志和说：“不客气不行啊！你呢，马上就要和我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了。战友是不能马虎的。张明同志更不需要说，他是从我们地区升起的一颗耀眼的政治新星。更不能马虎啊！”
    说吧，哈哈一笑。
    张明说：“成书记，你真幽默。我无论到哪里工作，你都是我的领导。”
    成志和说：“不能这样说，也许你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我的上司呢！后来居上的例子不少啊！”
    张明说：“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想成书记你的心里一定会感到很自豪。因为我就是你一手培养出来的。我不会忘记你的知遇之恩的。”
    这句话说得很合成志和的心意。他感叹道：“小张，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知足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江山代有人才出，天生你才必有用。你们年轻干部能够迅速成长起来，是我们最大的心愿啊！”
    钟越问：‘成书记，您找我们来一定有重要指示吧？“
    成志和说：“主要有两个方面的问题。第一：在到新的岗位上任之前，你们要把手头没办完的工作尽量办完，没有办完的也要做好交接。一般的事交给分管领导就行了，重要的事要向地委汇报，并和新上任的主要领导交接。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善始善终。”
    这些都是常识。对钟越和张明来说，形同废话。但是做上级的好处就是：当你说废话的时候，下级还要认真听取，并连连点头。
    成志和接着说：“重要的是把屁股揩干净。地委纪委马上会对你们进行一个离任审计。希望你们处理好相关事宜。不要出什么问题。“这是好意的提醒。钟越和张明真诚地说了声感谢。
    成志和喝了一口茶，接着说：“一下子腾出了两个位置，第一、二把交椅由谁来坐，不知你们有什么建议？”
    钟越客气道：“这个地委直接决定就行。我们插手恐怕不好吧！”
    成志和说：“这不叫插手，这叫参与。恒阳的情况你们最了解，在恒阳党政一把手人选的确定上，你们俩是最有发言权的。我必须征求你们的意见。这样做对恒阳的发展和稳定是非常有利的。”
    这件事钟越和张明早有商议。
    钟越首先试探道：“我觉得首先要重用的就是章启明同志。”
    章启明是成书记的内弟，这样说是想迎合一下成志和。
    成志和却说：“他就免谈吧！当你们说实话吧，目前我不会提拔他做主要领导的。你们不要因为他是我的亲戚就推荐他。他还不是这个料！我也要避嫌啊！”
    张明说：“章启明同志来到恒阳，发挥的作用很大。成书记也要内举不避亲啊！”
    成志和说：“再议吧！”
    钟越接着说：“为了恒阳的发展和稳定，我建议对马小军和万家乐、陈彪等同志予以提拔。这几个同志，熟悉恒阳的干部，在干部中威信很高……其次，他们懂经济，善管理，对发展恒阳经济驾轻就熟。当然，这只是我们的建议，具体怎么做，请成书记和地委定夺。”
    成书记又问：“张明同志，你说呢？”
    张明说：“书记的人选，我说不好，但是县长的人选最好是选用万家乐同志。他担任常务副县长多年，经验丰富，和各界的关系都比较好，尤其是在企业家中有很好的人脉。这对发展经济是非常有利的。当然，这也只是我的个人建议。”
    成志和说：“我一定把你们的建议带到常委会上。”
    他心中早有主意。对这两人的建议不可不听不可全听。面子要卖，但也不能全部由他们摆布。县长的人选可以依从，从别处抽一个人来也许真的难得搞好。恒阳的企业有很多都是张明和万家乐招来的，如果不用张明推荐的人，这些企业家搞不好会撤资。至于县委书记，那肯定是要从外部产生的。
    不然，恒阳的干部就是铁板一块了。到时如果出现针插不入，水泼不进的局面，那就不妙了。
    
    第461章计划赶不上变化
    
    听说张明和钟越都要调走，县里各单位都来相请，要为两人饯别。
    对于各单位的邀请，两人都是一概谢绝，但是对于企业的邀请，则尽量地参加。
    饯别宴没搞成，大家就想办法给他们送礼。不过，大家都晓得他们的脾气，所以都没有送钱。但是两人也一概谢绝了。为了不得罪人，磨破了嘴皮子。有时真想收下算了。
    但是这个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瓜田李下，各避嫌疑。免得贻人口实。
    张明抽空，也把自己的几件事做了处理。
    一是由盈丽经营的茶行。
    他来到茶行，走进二楼的总经理办公室。按照他的吩咐，盈丽已经做好了转让茶行的准备。
    正在清理帐务。
    张明坐下后，盈丽起身关上门，然后就坐在了张明的身边。无限妖娆地看着张明说：“你要不要看看账本？”
    张明把她拉到怀里，说：“我不看账本，我要找你算账。”
    说罢，手就伸进去揉搓起来。盈丽任由着张明纵情。
    良久，两人才整理好衣衫，开始谈正事。
    张明问：“转让的信息发布出去没有？”
    盈丽说：“发出去了。已经有好几个人来和我协商了。我已经和其中的一个老板达成了初步协议。这一转让，我们可以赚二十万。他主要看中是了我们的销售渠道和声誉。”
    张明说：“这些都是无形资产啊！二十万，值。”
    盈丽说：“从开始到现在，我们总共赚了六十万。小赚了一把。所有资产套现后，资金总额将达一百四十万。”
    张明说：“我也算是个百万富翁了。这样吧，我再给你发二十万的奖金。”
    本以为这个妇人会欣喜若狂，谁知盈丽却说：“我不要！“张明说：“是不是嫌少？再加十万。别贪心，再多我就舍不得了。“盈丽说：“谁要你的钱？你想就这样遣散我？没门。”
    张明笑道：“那你还想怎的？”
    盈丽说：“你别紧张。我一不要你的钱，二不要你的人。”
    张明说：“除此之外，我还有什么呢？”
    盈丽说：“我要跟随你，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我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你一个月来看我一次。一个月不行的话，两个月看一次也行。来了，你想让我干什么都行。如果你觉得我没有魅力了，你来坐坐也行。你还是让我给你做点小生意，我帮你赚钱，打工。实在年纪大了的时候，你就让我给你做保姆。好不好？”
    张明有点感动，本来打算和她做个了断，谁知她又说了这番话。其中的感情含量不低啊！他说：“我有什么好？你不要傻了！现在还年轻，找个人嫁了吧？”
    盈丽说：“我不想再嫁人了。我宁愿给你做丫鬟，也不愿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刚才我也说了，你到哪，我就到哪。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张明说：“你要跟着我，就是我的最大的麻烦。不过，我喜欢你这个麻烦。这样吧，我们的生意还是做下去。不过，我们就不在恒阳做了。我们到江北去做。你去考察考察，看做点什么生意好？”
    盈丽说：“如果没有好的项目，我们就继续做茶叶。”
    张明说：“开茶行好，高雅。我偶尔来看你，也不怕人议论。等本钱做大后，我们还是去办企业。”
    安排好了盈丽，张明想，如果叶婉儿愿意跟着自己去江北，也把她带去。叶婉儿现在已经变得相当本分了，这让张明对她有了几分喜欢。这个女人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
    不过，这一步要等到自己去江北之后，再实施。
    陈春娥听说张明要走，也设宴为张明践行。陈春娥当上总经理后，发挥自己的公关能力，为春来集团拉来了几个大单。集团的效益有了明显提升。
    陈春娥是个喜新不厌旧的人，虽然现在在外面结了不少新欢，但是隔一段时间，就回来“骚扰”一下张明。
    现在张明要走了，陈春娥分外不舍。所以，她对张明说：“你就要离开恒阳了，今晚你就好好陪陪我。我要你给我一个完整的夜晚。”
    张□□说，如果我给你一个完整的夜晚，恐怕我就要变得不完整了。
    他说：“春娥，别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好像以后不能相见了。江北和恒阳，也不过是三四百里的路程。我会回来看你的。”
    陈春娥不满地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残花败柳，到新的地方，你可以去找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哪里还会记得来看我？”
    张明说：“会的。会的。你可以到我那里去投资嘛？”
    陈春娥说：“这个主意好！我到你们那去开一个分厂。”
    张明说：“到时再说吧！”
    他有点犹豫。内心里他不再想和她有什么瓜葛了。这个女人虽然在□□风光无限，很让张明迷恋。但是裤带太松，总让张明有点看她不起。他想摆脱她。
    但是，自己到江北后，要想在经济上打开局面，也许还要她去装饰一下门面。
    陈春娥说：“别到时再说，现在可以定下来。这样，我们就可以有机会在一起了。”
    说话间，人已经像藤绕树一样缠着了张明。、、、、、
    有一个人也急着找张明。
    这个人就是程学起。
    他来到张明的办公室，说：“张县长，你可不能扔下我。你把我带到江北去吧！我喜欢跟着你干。”
    张明说：“真的吗？跟着我干有什么好？又辛苦，又危险。”
    程学起说：‘我就喜欢这样。刺激，过瘾，有价值。“
    张明说：“我就是把你带去，最多也只能给你争一个副局长的位置。那地方级别毕竟高一级啊！宁为鸡首，不为牛后，在恒阳这地方，当局长多威风啊！何必再去给别人打下手？“程学起说：‘副局长就副局长，只要能跟着你干就行。我老婆也支持我。”
    张明想，到江北也的确需要带个人去。公安局里更要有一个自己放心的人。程学起是最佳的人选。
    他说：“那你可别后悔。我这几天会向上面提要求的。”
    程学期说：“一言为定。”
    可是，几天后，当张明正准备去上任的时候，上面又来了个通知。让他暂时不必去江北报到。一个星期后，到中央党校参训。一年后再到江北上任。
    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第462章临行前的叮嘱
    
    张明感觉到莫名其妙。
    不过，组织上的决定要服从。他先回家休息了一个星期，好好地陪了一下盈盈和儿子张君。
    盈盈问：“不是说好到江北上任的吗？怎么又改成学习了？”
    张明说：“谁知道？”
    盈盈说：“不过这也是好事。要想成为一名高级干部，就必须要有这个程序。好比炼钢，必须要在这里淬火。”
    张明说：“中央党校，对我来说是非常神秘的。你知道相关的情况吗？”
    盈盈说：“知道一点。中央党校设有进修部、培训部、研究生院三个学员管理部门：进修部负责省部级、地厅级干部、县（市）委书记的轮训；培训部负责中青年后备干部以及新疆、西藏等少数民族干部的培训；研究生院负责培养□□主义理论学科的博士、硕士研究生和党校系统师资。中央党校还设有中直机关分校、中央国家机关分校、部队分部、国资委分校，培训相应级别的干部。你这次进的应该是进修部。”
    张明说：“进修部中青一班。懂得还挺多的嘛！”
    盈盈说：“那当然！好好把握机会，不要以为只是去镀金的。多学点真东西，提高一下政策水平。这官当到一定级别，就必须要有很高的理论水平了。我们党是十分看重一个干部的理论水平的。一般而言，理论水平不高的人，不大可能登上高位。你想想，从毛泽东到□□再到、、、、、，哪一代领导人，不是在理论上有所建树的？”
    张明说：“我看我不需要去党校了，听你讲课就行了！”
    盈盈说：“你嫌我罗嗦是不是？很快，你就获得自由了。”
    张明说：“和你开玩笑。你说的很对。我要珍惜这次机会。我不认为进党校，就是为了‘上上门，认认人，吃吃饭，养养神’。学东西是一个方面，关键是可以利用这段时间进行一下反思。人的一生当中要有一定的时间来‘踱方步’，思考自己走过的路程当中的正误得失，总结经验教训。”
    盈盈佩服地看着他，说：“张明，我觉得你越来越成熟了。你是我的骄傲！”
    她依偎在张明怀里，说：“你一定要好好干，干出一番事业。我不是想夫荣妻贵，是真的希望你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做一个大写的人！”
    张明轻轻地抚慰着她，心里不觉感到很惭愧。这几年，自己在外面风花雪月，是很对不起盈盈的。今后，一定要收敛。
    他说：‘我会努力的，争取让你做一个一品夫人。”
    盈盈说：“回去看看吧，看你家的祖坟有没有冒青烟？”
    出发前夕，恒阳县的班子调整到位了。
    张明推荐的万家乐当上了县长。章启明被任命为常务副县长。陈彪进了常委。这些都是很符合钟越和张明意图的，地委还算买他们的面子。
    县委书记从外地调入在张明的意料之中，但是人选却出乎张明意料之外。居然是罗东林又回来了。
    罗东林还没有到恒阳，就给张明打电话。
    张明和罗东林关系不错，但是不认可他的领导水平。他担心好不容易得来的大好局面又被这个花花公子糟蹋了。
    张明说：‘好小子，杀了个回马枪！下山来抢胜利果实来了？好比我辛辛苦苦讨了个老婆，却被你霸占了。“罗东林说：“没办法，本来我打算到省里找个处室呆着算了，但是老爷子和几个哥哥都不答应。这不，他打了几个电话，我就被安排到这里来了。算是捡了一个大便宜吧！”
    张明说：“的确是捡了一个大便宜啊！现在的恒阳，和你小子当初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大不一样了！”
    罗东林说：“这个我知道。我当初是干不下去了走的，经济基础薄弱，教师工资不能到位，白松华和贾嘉华蛮横霸道，连县委书记钟越也不喜欢我。现在不同了，在你的领导下，恒阳的GDP翻了一番，更重要的是城北工业园和葫芦经济开发区的建立，让恒阳的经济发展进入了快速通道。以后我就不会为钱发愁了。白松华的覆灭也为恒阳去掉了一个大毒瘤，去掉了我的心腹之患。我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就连不待见我的钟越也上调了。这个局面是相当有利的。要不，打死我也不会再回恒阳的。”
    张明说：“真是前人种田后人收啊！你小子是个有福之人。”
    罗东林说：“惭愧！沾光了！不过，这次回来，我的心态和以前大不相同了。以前，我是浑浑噩噩，现在我还是准备干一番事业的。各方面都给我施加压力了。老爷子，上级领导，都给我上过政治课。但是说实话，我的最大的压力还是你。”
    张明说：“此话怎讲？
    罗东林说：“还不是怕有负于你！你辛辛苦苦开创的大好局面，如果在我手里被破坏了，我就是千古罪人了！到时候我有何面目见你呢？“张明开心笑道：“小子的说话水平大有提高嘛！即表明了心志，又巧妙地拍了我的马屁。”
    罗东林急了，说：‘我这全都是肺腑之言。”
    张明说：“理解！不过，我想修正一下你的话。我觉得今后恒阳的事办不好，你最应该抱愧的还是恒阳的老百姓。我这不是在说大道理。为官一任，必须要造福一方啊！”
    “还是你的思想境界高！我这次打电话你，一是祝贺你高升，二是想向你这个前任领导请教恒阳下一步的发展大计。”罗东林诚恳地说。
    张明假意道：“我已经离开恒阳了，今后的事由你这新任领导操心。我指手划脚恐怕不好吧？”
    罗东林骂道：“张明，你少假惺惺了。其实我知道你对我特不放心。如果让你做主，你绝对不会选择我。你如果不关心恒阳了，你就什么也不说了。说不说，不说我关机了。”
    张明笑道：“算你很！既然你是诚心相问，我也就说几句吧！首先，我纠正一下你的一句话。我对你还是放心的。特别是在你说了刚才那番话后，我对你更放心了。这样的话，你以前是不会说的，。这说明你变了，变得有责任心了。我要对你提的建议主要有三点：第一：是放权。经济发展上的事放手让万家乐和章启明去干。你不要掣肘。进行必要的监督就行了。这样，你既可以落个轻松，又可以干出成绩。”
    之所以这样说，张明担心罗东林这个外行瞎指挥，乱干预，破坏了原有的经济格局和管理方式。
    罗东林顾虑道：‘这样会不会导致大权旁落？“
    张明说：“不会的。你牢牢抓住人事权就行了。另外，章启明是成书记的人，不可能和万家乐结党，你可以适当发挥一下他的牵制作用。回头，我和万家乐同志谈谈。我想，他会尊重你的。”
    罗东林说：“我也相信，尊重能够换来尊重。”
    张明说：“第二点建议是，就是多到基层走走。这样才能了解到真实的情况。尤其是到农村走走。我在恒阳的遗憾是，在农业上没来及干出成绩。我觉得对不起恒阳的农民。现在只能寄望于你了！”
    “我会的。第三点呢？”
    张明说：“第三点不说了吧？说了你也改不了？”
    张明想说的是罗东林的作风问题。这家伙好色。可是自己不也是很风流吗？五十步笑百步，他有点心虚。
    罗东林说：“说！干嘛不说？别吞吞吐吐！”
    张明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我的第三点建议，就是不要败在女人身上了！一定要小心，节制。”
    罗东林笑着说：“我准备挥刀自宫，一刀斩断是非根，这样就不会有问题了。”
    张明情知他不会完全改掉，话说到这里就行了。于是小结道：‘这只是我作为朋友给你提的建议，仅供参考。“罗东林说：“我接受你的建议。第三点很难，我也打算努力。至少我会注意影响。谢谢你！别的我就不说了。这次你到京城深造，我也没什么东西送你。我知道你到那里肯定是举目无亲，没人照顾。我表妹关云云在北京开公司，我让她关心关心你的生活。”
    “多谢！这是最好的礼物。”
    “不过，你可别勾引我表妹！她还没结婚呢！”
    张明笑道：“话说反了，你应该叮嘱她，别勾引我！”
    两人哈哈大笑。
    过后，张明分别给万家乐、章启明等人打电话，叮嘱他们从大局出发，全力支持罗东林的工作。
    他对万家乐说：“罗东林是有背景的人，在恒阳最多搞一届就会高升。到时候还不是你接手？如果你不尊重他，和他搞内斗，他就不会支持你，在上级面前就会说你的坏话。会直接影响你的提拔。和则双赢，斗则两败啊！更重要的是，这样会影响恒阳的发展，摊子搞乱了，对谁都没好处。老百姓当然是最大的受害者。”
    万家乐说：“我听你的。听你的准没错！”
    万家乐知道，这次能当上县长，张明的推荐作用最大。所以，他对张明言听计从。再说，张明说的也句句在理。
    
    第463章决别与邂逅
    
    听说张明要到京城读书，几个女人纷纷要约张明会面。
    张明这次很下心来，决定一个都不见了。
    直接原因是他这几天要好好陪陪盈盈。马上就要远别，就几天的功夫还到外面寻花问柳，实在有点卑鄙！
    根本的原因是张明想和这里所有的情人做一个了断了。
    他觉得，老这样下去，实在是对她们的一种伤害。他不能再拖着她们了。她们都必须要嫁人了！
    还有，自从提拔之后，他就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要改一改自己的风流习性了。能不能不再有情人？[·电子书下载乐园—]能不能不再有那么多的情人？交情人，和韩信点兵一样，是多多益善吗？
    他决定来一次“清空”。即使背上无情的骂名。清空了，可以轻装上阵，既是对别人负责，也是对自己负责。
    他回想到自己离开中江的时候，就有过这样一次“清空”。那些离开了自己的女人，现在都过得很好。裴珊，白云，张惠、、、、、现在他又换了地方，看来也必须再来一次这样的清空了。
    他是一个果断的人，决定了的事就立刻去办。不要拖泥带水。
    他对戴丽丽说：“利用这次远别的机会，我们果断地断开吧！你必须要嫁人了。再拖就是老姑娘了！”
    戴丽丽说：“你是不是喜新厌旧，准备到北京另找新欢？”
    张明决绝地说道：“不是！但是你如果认为是，我也不想对你解释了！”
    戴丽丽骂道：“我又没有对你提什么要求，你干嘛要这样？难道升官后的男人都是这样无情吗？”
    张明说：“对！我升官了。而且我还想再往上升。这是我的理想。所以，你现在成了我的负担了。我必须要减负！或者说，你现在成了我身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炸弹，一旦爆炸就会毁了我的前途。我必须要排雷了。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我就是这样一个无情的人！”
    戴丽丽说：“你这个官迷心窍的家伙！我恨你！”
    张明无语。
    戴丽丽赌气说：“再也不理你了！“
    然后，把手机扔在了旁边的草地上。旁边一个穷大学生捡到了，大喜。这个手机看样子只买了几天。大约是八千元一部的那种。他换了一个号之后，送给了自己正在苦苦追求的女同学。
    女同学看到他如此慷慨，当天就答应了他的求爱。
    一段爱情的结束成全了另一段爱情的开始。
    至于钟越和严丽丽，张明也都分别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缘分已尽，请尽快开始新的生活。
    严丽好说，在张明的催促下，她和秘书长钱益的关系已经快到谈论婚姻的地步了。
    至于钟越，张明是以命令的语气说的：“我学习结束的时候，你如果还是单身，就揍你的人！”
    钟越哭笑不得。不过，她不怪张明。她能理解张明。她知道张明是一片好心。
    飞机呼啸着飞上了天空。
    张明这是第一次坐飞机。不过，他身体素质不错，能够适应。旁边的一个年轻女子就不行了，竟然呕吐起来。糟糕的是，她吐到了张明的身上。而且看样子，她的呕吐不会马上结束张明新买的一件体恤衫被弄脏了。
    张明顾不上管衣服，连忙帮她解下安全带，扶她到卫生间里去。
    刚才上机时他就注意到她了。长得比空姐都漂亮。可是表情冷冷的。张明朝她点头微笑，算是打招呼。但是她却好像没看见似的。张明本来以为这个旅途有美女相伴，会很愉快，谁知碰到这样一个冷美人。八成是把自己当色狼了！
    年轻女子刚开始还有物可吐，后来就是干呕。之后，张明又给她倒水嗽口，还给她捶了一下背，等她平复下来后，又扶着她回到座位上。
    旁边的一位空姐说：‘先生，你对你女朋友真好！”
    那女子似乎要说什么，但是刚才呕吐过度，浑身乏力，脸色惨白的她只说了个“我、、、”就停了下来。大概觉得对这位陌生的空姐也没有必要解释。
    张明这才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十多分钟后，女子渐渐恢复了正常。脸色也恢复了红晕。
    她微笑着对张明说：“谢谢你！”
    张明还记着她不理自己的仇，冷冷地说：“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女子笑了，说：“我叫贺晓芙。你呢？”
    张明依旧冷冷地说：“我姓雷。”然后闭上眼睛不理她了。
    贺小芙格格直笑，说：“原来我碰到雷锋叔叔了！不对，按年纪，我应该叫你雷锋哥哥。行了，我知道你在为我刚开始没理你生气。我向你道歉。别生气，拿点绅士风度出来。”
    张明这才笑了，说：“你不是不想理人吗？”
    贺小芙说：“你刚才对我那么好，我再不理你就过分了。之前不是我不礼貌，是我见多了那种认都不认识就到跟前打招呼的男人，讨厌！都跟苍蝇似的！不过，现在我改变了对你的看法，你不是苍蝇，是苍鹰。你是一个很有绅士风度的人。”
    张明说：“还是做绅士好。做了一点好事，就捡了一个女朋友！这空姐眼力还不错，看得出我们很般配。”
    贺晓芙红着脸说：“谁和你般配？瞎说。乱点鸳鸯谱！”
    张明说：“她是看到你把我当作偶像才这么说的。”
    贺晓芙说：‘我什么时候把你当偶像了？“
    张明说：“你刚才看到我的像之后就呕了，我不就是你的呕像吗？”
    贺晓芙做了一个呕的动作，笑道：‘原来是这种呕像啊！我刚才呕得厉害，说明你是我的超级偶像。“两人都开心地笑了。‘
    贺晓芙自我介绍说：“我在北大读书，暑假结束了，要返校了。不怕你笑话，我这是第一次坐飞机。我爸爸不在了，妈妈是个下岗职工，连火车票都付不起。这张飞机票是我的一个同学赞助的。他事先没征求我的同意，就帮我买了。我不想要，但是一想，不要也是浪费了。就上飞机了。正好可以圆一下我的飞机梦。他的人情以后再还。可是我没想到我会晕机。”
    张明说：“肯定是一个男同学。而且他想追你，但是你又不想答应他。”
    贺小芙说：“老套的情节，你自然猜得出来。其实他家也没钱，这飞机票是他搞家教挣来的，也不容易。”
    张明说：“你是哪里人？你妈妈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江口市！我妈妈今年刚四十岁，以前是会计，工厂破产后，她在街角摆一个缝纫机，给别人补补衣服，缝缝裤褊。日子过的很艰难。要是她有一个正式的工作就好了！我希望我快点毕业，早点赚钱，养活母亲。”
    说着，眼圈就红了。
    张明英雄救美的意识立即被唤起了。他打开上机时关掉的手机，看看居然有信号，就给江口市市长何子华发了个信息。托他给贺晓芙的母亲找一份会计的工作。
    十分钟后，信息就返回来了。何子华已经联系好了一个合资企业，让她明天去市政府找他，马上就可以上班。
    这就是权力的作用。这就是关系的作用。十分钟内就解决了一个就业问题。
    张明把信息给贺晓芙看，说：“下机后你就可以通知你目前，去市政府找何市长，让他安排工作。”
    贺晓芙惊喜地说：“这太好了！你怎么这么厉害，连何市长都听你的？”
    张明说：“朋友嘛！”
    贺晓芙说：“我妈妈知道后肯定高兴地要哭。她做梦都想重返会计岗位。你我萍水相逢，却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该怎么谢谢你？”
    张明说：‘谢什么？人家空姐都说了，你是我女朋友。这关系怎么能不帮？“贺晓芙说：“去你的！”
    
    第464章北方有佳人
    
    贺晓芙说：“说了半天，你还没有说说你的情况呢？”
    张明暂时还不想告诉她，说：“暂时保密。”
    贺晓芙说：‘玩神秘吗？”
    张明说：“不是玩神秘，只是因为我的工作具有保密性质。这是我的电话，你有什么困难直接找我。”
    贺晓芙拿出纸笔，记下了张明的电话号码。
    张明问：“你没有手机吗？”
    贺晓芙摇头，说：“曾经有过一个，但是坏了！舍不得再买。我不想给妈妈增添负担。”
    张明经常是配有两部手机的，一部是工作电话，一部是私人电话。两部都是半成新的。他把那部工作用的手机拿出来，递给晓芙说：“给！”
    晓芙说：“哪好意思要你的？”
    张明说：“不是送给你，这是旧手机，哪好意思作礼物。过几天我送一部新的给你！你母亲的工作还要进一步落实，你必须和我保持联系哦！还有，事成之后，你还要请我吃饭。”
    晓芙听了这话，就高高兴兴地接受了。
    两个小时的旅程很快就结束了。
    出站时，张明看到接站的人群中有一个接站的牌子上写着：我是关云云。接来自K省的张明。
    举着牌子的是一个妖娆的年轻女子。张明记起来了，关云云是罗东林的表妹。事先并没有通知嘛！小子想给我惊喜。罗东林还算够意思！
    张明对晓芙说：“请我们吃饭的人出现了！”
    说着，他拉着晓芙向关云云走去。
    “你好，我就是张明！”
    “你好，我是关云云，东林的表妹！”
    关云云看了看张明，说：“果然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难怪我表哥一方面要我好好接待你，另一方面又送给我一句话。”
    张明说：“他说什么？”
    关云云说：‘防火防特防张明。“
    张明笑道：“编的吧？你真会说话！”
    关云云看着旁边的贺晓芙，问：“这位是？”
    贺晓芙说：“我表妹。北大才女，贺晓芙。”
    关云云说：“走吧！张哥，我给你接风。”
    贺晓芙急着通知母亲找工作的事，就先走了。张明也不留她。
    吃完饭之后，关云云递给张明一个房卡和一把钥匙，说：“张哥，房间就在这西苑宾馆，车就在楼下。奥迪，你先凑合着开！”
    张明也不推脱，说：“行！这两样我都用得着。谢谢！”。
    关云云说：“张哥，你旅途劳顿，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陪你到北京的各景点好好玩玩。”
    张明说：“那行！我们明天见。”
    关云云暗暗称赞这个男人洒脱。
    张明把手机设为静音，一觉睡到下午五点。起来时张明发现有五个未接电话，都是谢丽丽的。
    把电话打过去，只听谢丽丽说：“张明，你该当何罪？”
    张明说：“小的不知何罪？”
    谢丽丽说：“你始乱终弃，戴丽丽已经找我投诉了，哭得好伤心。这不是你的罪过是什么？”
    张明苦笑说：“谢法官，我作为当事人能够为自己辩护一下吗？”
    “批准了！你说！”
    张明谈了自己不想耽误戴丽丽的想法后，反问道：‘难道你不觉得我这样做是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吗？”
    谢丽丽说：“照你这么说，你不但无罪，反而有功了？”
    张明说：“丽丽，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谢丽丽说：“这且罢了。那你来到北京，为什么不到我这里报到？是不是连我也准备不理睬了？”
    张明说：“不在北京的时候，我都天天想你，到北京了就想的更厉害了？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突然的惊喜吗？”
    谢丽丽说：“就是嘴甜！不管你如何狡辩，你始乱终弃和知情不报的罪名是成立的。两罪并罚，判决如下：迅速来到龙泉酒店，陪我吃晚饭。”
    这个处罚还真不错！张明说：“我接受判决，马上前去领罪。“下楼开上关云云送的奥迪，开车到龙泉酒店。因为不熟悉路，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龙泉酒店。
    听到敲门声，谢丽丽忙去开门。
    张明一进门，就把谢丽丽抱住了。亲热了好一会，谢丽丽说：“好了，好了！人家的头发被你搞乱了！”
    吃过饭，张明又搂着谢丽丽，要她为自己“接风洗尘”。
    谢丽丽却说：“张明，我们以后别这样了。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胡闹了。我这方面受到的约束也很多。我们要理智。我最多只能做你的红颜知己。”
    张明也理解她。有妇之夫，又是大机关的干部，实在是不能有什么闪失。
    人生在世，总免不了要受约束啊！
    谢丽丽说：“这次来北京学习，千万不要白来了。学点东西只是其一，关键是要多认识一些人。同学老师要结交，商界巨贾也要结交，为你将来的事业积累人脉。我这几天要出差，等我回来后，我会陆续安排你认识一些人。”
    张明说：“我听你的安排。”
    谢丽丽说：“我已经打过招呼了，这个酒店里你可以签单。平时可以把党校的那些同学老师请来到这里吃饭。这也是结交人的一个途径。”
    接下来两天，关云亲自陪张明把北京的主要景点游了一趟。
    关云云非常漂亮，按照以往张明的习性，一定会大献殷勤，多方挑逗。但是因为她是罗东林的表妹，自己也正准备改一改风流的习性，他也就没动歪脑筋。他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和关云云相处。
    关云云大感意外，表哥不是说他有点风流吗？还要自己提防呢？人家多正经，像个大哥哥一样。
    张明感慨万千。这些女人待自己真不错。安排房安排车，安排吃饭安排玩。谢丽丽更好，还在为自己的前途操心。
    旅游结束后，就准备去党校报到。路上接到贺晓芙的电话。
    “大哥，我妈妈的工作问题已经解决了。她已经上班了。她高兴坏了！让我一定好好谢你！我想今天晚上请你吃饭！”
    
    第465章结识史密斯
    
    张明说：“吃什么晚法啊？吃中饭。”
    贺晓芙说：“那也行。不过，我只能请你到学校的学生餐厅里吃。别的地方我请不起。”
    张明笑道：“那我就享受一下北大学生的待遇吧！回头我打电话给你！”
    中央党校在海淀区，作为轮训培训党的高中级领导干部和□□主义理论干部的最高学府，它在张明的心中一直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不仅是学校本身，连进过党校的人在他眼中都很神秘。
    如今，自己也进了这神秘之地，也成了别人眼中的神秘之人。这让张明有了一种自豪。
    报到之后，张明到街上花三千元钱选了一部手机，又多出了两百元钱，买了一个尾数是888的吉利号码，往里面又充了八百元话费。
    他又来到商店里挑了一件好看的裙子，让服务员包好，放在车上。
    十一点的时候，他打电话给贺晓芙，让他到北大校门口等他。
    北大和中央党校都在海淀区。不一会儿，车就到了北大校门。
    贺晓芙正在校门旁边张望，张明把车停在她旁边，摇下车窗，向贺晓芙招手，说：“晓芙，上车！”
    贺晓芙看到张明，说：“不是说好到食堂里吃饭吗？”
    张明说：“现在有一个地方，吃饭不要钱，你去不去？”、晓芙笑着上了车，说：“不去白不去！我正担心你吃掉我一个月的生活费呢！”
    车开到龙泉酒店，停好车，张明提着两个包，和晓芙一起进了酒店。
    到了包间，张明把手机递给贺晓芙说：“把我的手机还给我，我们搞一个以旧换新活动。”
    贺晓芙说：“旧的应该该给你，但新的我不要。我妈妈说，不要随便要别人的东西。”
    张明说：‘真是妈妈的乖姑娘。你妈妈说的对。别人的东西不能要。但是我不是别人，我是你的男朋友啊！“贺晓芙说：“谁是你女朋友啊！”
    张明又拿出裙子，说：“这也是给你的！”
    贺晓芙正色道：“你该不是真的想打我的歪主意吧？又帮忙又送东西？”
    张明一脸坦然，说：“晓芙，别紧张嘛！刚才说你是我的女朋友是开玩笑，但是想认你做妹妹是真心话。”
    晓芙问：“为什么要选我？”
    “为什么不选你？你这么可爱，又这么优秀，我选妹妹当然选个好妹妹。出去见朋友也有面子。北大才女兼校花，多牛啊！”
    “动机就这么单纯吗？”
    “对啊！不过，如果你想弄复杂点我也奉陪。”
    晓芙笑道：“别！我如果想找一个有钱的情人，机会多的是。在我身边嗡嗡叫的苍蝇多的是。我稍微变坏一点就会过得跟滋润。但是我不想那么做。我希望有你这样一个大哥哥，能够真心地帮助我，不带条件的照顾我，这样我会很有安全感，会感到很幸福。但是不知道我这样的想□□不会成为一种奢望？”
    张明说：“不是奢望，它已近是现实了。”
    晓芙说：‘那我就收下哥送的礼物。”
    有过那么多的女人那么多的激情之后，张明突然觉得自己太过贪心太过放纵。几乎每一个和自己接触过的美女都和自己有过暧昧有过激情，难道男人和女人交往，最终都只有一个结局，上床？
    张明对眼前这个集才华，美貌与贤淑于一体的女孩无疑是喜欢的，心中当然也有据为己有的欲念，对于美丽的女人他永远都不会缺乏兴趣。但是这一次，他想单纯一次。或者说，他想做一个实验，看看自己能不能和美丽女孩单纯相处。同时也是对自己定力的一种考验。
    他向他介绍了自己的情况，晓芙说：“哥，你真了不起！这么年轻就当了市长。我为你感到自豪！”
    吃饭之后，两人准备一起到颐和园去游玩。
    有一对英国中年夫妇走了过来，用生硬的中国话问他们：“请问，颐和园怎么走？”
    张明是第一次碰到外国人和自己说话，还没开口，晓芙就用流利的英语给他做了介绍。
    英国夫妇用中文对张明夸奖晓芙，说：“她的英文比我们英国人说得都好。你的女朋友很有才！了不起！”
    这是第二次被别人说她是张明的女朋友了。晓芙脸又红了，她解释说：“他是我哥！”
    英国男子说：“我懂！中国女孩习惯称自己的情人或者准情人为哥哥，男人也会称自己的情人和准情人为妹妹！这很有趣！这是一种值得研究的文化。你有这样一个妹妹很幸福。”
    晓芙听他这么说，就不再解释了。在中国的确是这样，这个老外对中国还是很有研究的。
    她心里想，自己和张明也会由兄妹转化为情人吗？张明要自己给她做妹妹也是一种策略吗？
    她不由得警惕地看了张明一眼。
    张明哈哈一笑，说：“是的。我yeryhappy!”
    晓芙听他中英夹杂，不由得笑了！
    张明见这两人很有风度，想来肯定不是寻常之辈，有了结交之意。他说：“请问，两位怎么称呼？”
    英国夫妇做了自我介绍后，张明和晓芙也做了自我介绍。
    不出张明所料，两人果然不是泛泛之辈。他们是英国驻中国使馆的高级官员史密斯和他的太太。刚刚来到中国上任。不过张明没有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说自己是某企业的一般人员。
    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张明说：‘史密斯先生，我们也正好要到颐和园去，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们一起去游玩。由我的妹妹贺晓芙为你做导游，如何？“史密斯十分高兴，说：“不胜荣幸！”
    这一天玩得非常开心。张明请史密斯夫妇吃饭，并相约第二天再到长城一游。
    几天下来，张明和斯密斯夫妇成了好朋友。
    游玩活动告一段落后，斯密斯夫妇热情地邀请张明和贺晓芙到使馆做客。
    张明也愉快地答应了。
    分开后，贺晓芙说：“明哥，我听说外国使馆里有的人是间谍。你看他们会不会是间谍？”
    张明说：“警惕意识还够强嘛！不过，我们都是一般人员，他们即使是间谍，也看不上我们啊！我结交他们的目的是希望通过他结识一些外商，为今后我回江北发展经济创造条件。”
    贺晓芙说：“还没上任就开始操心江北的发展了，你这个市长当得很称职！”
    张明说：“这好比姑娘出嫁，必须要准备一些嫁妆啊！我将来到江北去，不能空着手去啊！我不但要为我准备嫁妆，还要为你准备嫁妆呢！”
    贺晓芙红着脸说：“这是你说的，到时我结婚，一定狠狠地敲诈你！”
    
    第466章真君子？
    
    张明说：“晓芙，我想学一学英语。不知道你肯不肯收我做学生？”
    晓芙说：‘我们学英语，是为了继续研读或就业。你现在已经是权势显赫的市长大人了，还学这些干什么？“张明说：“主要是为了以后和外商交流方便。通晓英语后，就可以省掉翻译这个环节。能快速准确地和外国人沟通。”
    晓芙笑道：“我□□！你这不是在夺人家翻译的饭碗吗？”
    张明说：“当着你这个妹妹我也不说假话，其实啊，我主要还是想提高自己的竞争力。我们党的许多高级领导都是精通一门或几门外语的。许多人都留过学。在改革开放的今天，懂外语对干部来说更是显得重要。妹子，不瞒你说，我的第一学历是中专，先天不足。后来虽然自修了大学，并且混了个硕士学历，但是总归在文凭上有点欠缺啊！所以我一直在提高自己的真才实学上下功夫。以前读过一些书，也写过几篇文章。由于工作忙，学习上耽误了。现在有了这个难得的学习机会，我特想学点真东西。”
    晓芙对张明越来越佩服了！她说：“明哥，我支持你！我一定帮你把外语学好。现在我们还有一个有利条件，我们和史密斯交了朋友，和他们交往对话，对提高你的外语水平非常有帮助。”
    张明说：“那我就更加有信心了！”
    两人在一起制定了学习计划，当天就开始了学习。美女教师教英语，张明学得非常愉快，学习的效果也非常好。
    张明说：“晓芙，要是我以前的老师都像你这样美丽可爱，我现在肯定是博士了！”
    几天后，史密斯正式邀请张明和晓芙参加他们举行的舞会。这下晓芙有点急了，因为她不大会。
    张明就拉着她练习。弄了几盘舞曲，就在张明的房间里联系起来。晓芙从来没跳过舞，被张明搂着的时候，感到很慌张。不过，美女似乎都是天生的舞者，晓芙很快就轻快自如地舞动起来。
    练习快三的时候，张明故意转得很快。连续跳了几曲后，晓芙有点晕眩。曲子结束后，她感觉到站立不稳，不由自主地抱住张明，脸也埋在了张明的怀里。
    张明感到有点亢奋，虽说自己是想把她当妹妹，但是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抱在怀里，要说没想法，除非是太监。不过，张明努力地克制住了去吻晓芙的冲动。他拍了拍晓芙的香肩，说：“晓芙，我们休息一会再练！”说完，很君子地把晓芙牵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晓芙发现自己失态了，红扑着脸说：‘刚才差点晕过去了，太快，我有点受不了！要不是抱着你，我就晕倒了！”
    张明说：“没关系，大哥的胸膛永远都可以做你的依靠。”这话说的似乎有点暧昧，但是又透着股豪爽和大气。
    晓芙有点感动地说：“明哥，你对我真好！”
    张明有点惭愧，因为刚才自己对晓芙也产生过邪念。看来要当好一个美女的哥哥，是不容易的。除了要有帮助她的能力外，还要有超强的自制力。
    为了不在史密斯那里丢脸，晓芙练习得很勤奋。那天一直练习了到了深夜。这时晓芙才着急地说道：“不好！寝室的大门肯定又被守门的张嫂关上了！她管得可严了，谁半夜里让她开门，她就把谁记下来，告诉给系主任。”
    张明说：“别急！我在旁边给你开个房得了！”于是打电话给服务台，服务台回答说客满了。
    张明又说：“那我们到别的酒店去吧！”
    晓芙知道开一个房得几百块，她有点心疼钱。就说：“别费钱了，我就在这里过夜！”
    张明惊讶地看着晓芙，说：“妹子，你是不是有点傻？对我真这么放心？”
    晓芙说：“你是我哥，我不相信你相信谁？”
    张明故意看了看床，说：“还好！这张床够大，睡两个人没问题。”
    晓芙羞红了脸，说：“哥，你好坏！我的意思是说，你睡沙发。”
    张明说：“是不是不相信哥？”
    晓芙急了，说：“相信！我当然相信。不过，我们还是分个界限，男左女右。挨近了人家会不好意思。”
    张明看着晓芙那张无邪的脸，不想利用晓芙对他的信任占晓芙的便宜。他笑道：“算了！我还是睡沙发吧！”
    张明越这样，晓芙对张明越放心。她说：“那不行！哥，你必须睡在□□。要不然你心里会怪我不信任你的。”
    睡就睡！张明想挑战一下自己，决定接受这美好的“折磨”。和一个美女同睡一张床，无疑是美好的。但是如果不能有所行动，那岂不又是一种折磨？
    晓芙让张明也睡在□□，是为了表现自己对张明的信任。但是话出口之后，她又很后悔。这样太孟浪了！万一张明不是一个真君子，自己岂不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不过话已经说出口，不好收回。只好寄希望于张明的人品了。
    张明出去弄了一件女式睡袍，让晓芙先洗澡。
    一会儿之后，听到晓芙一声尖叫。
    张明忙跑过去，在门外问：‘晓芙，怎么啦？“
    晓芙在里面说：“哥，你买的睡袍太薄了，太露了，叫我怎么好穿？”
    张明说：“都是这样的。你就将就一下吧！大不了哥把眼睛闭上。”
    晓芙这才说：“那你说话算话！你先把眼睛闭上，等我到□□盖好被子，你再睁开！”
    张明说：“行！我说到做到！”。不过，他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不采取行动就够君子的了。看，总是要看的。机会难得啊！
    晓芙在里面喊到：“一，二，三，闭眼！”
    门开了，首先探出的是晓芙可爱的脸。见张明还没闭上，就嗔怪道：“哥，你不听话！快闭上！”
    张明笑着闭上了眼。不过也没有真闭上。他眯着眼，看到身穿超薄睡衣的晓芙出来了！真美！肤白如雪，大腿修长丰满，双峰很诱人的挺着，配上那张因羞红而显得分外妩媚的脸，看得张明如醉如痴。
    晓芙从他身边走过后，他转过身来时，又看到了晓芙丰挺的臀部在睡衣里面耸动着。这件睡袍也实在是太露了。太情趣了！
    晓芙快速地跑到□□，拉过薄被，盖上后说：‘哥，好了！“张明睁开眼，晓芙说：“哥，你偷看没有？”
    张明笑道：“没有！没有！要是偷看了，你罚我给你当三年长工。”
    晓芙笑了，说：“三年太便宜你了，至少五年。”
    张明说：“那你看电视，我去冲个澡。”
    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晓芙穿着情趣睡衣的那副美艳迷人的样子始终在张明脑海里呈现，某些地方禁不住剑拔弩张起来。
    挣扎了好一番，张明才镇定下来。他对自己说：“克制！高度克制！”
    从浴室里出来，晓芙已经睡着了。今天太疲惫，晓芙一上床就来了睡意。
    张明关掉电视，钻进自己的被子。准备睡觉。
    但是旁边睡着一个大美人，并且她的脸正好也朝着自己这一边，粉嫩的臂膊也露在被子外，怎么睡得着？
    张明几次都想钻到晓芙的被子里去，但是最终都缩了回来。
    生理上的冲动这时已到了高峰，没办法，张明一边看着晓芙那迷人的脸，一边自行动作起来。
    解决了冲动后，重新洗浴里了一番。他想，这男女之间要保持纯洁的亲密关系，恐怕真的是难。
    不过，自己还是要挺住。最好还是不越雷池。
    张明担心夜半时自己在迷迷糊糊中作出什么唐突晓芙的举动，就把被子抱上，到沙发上去了。
    清晨醒来，晓芙看到张明睡在沙发上，不由得对张明更生敬意。
    这个男人的确是一个真君子！
    
    第467章英国女郎
    
    英国驻华大使馆属于英国规模最大的驻外使馆之一，主要致力于扩大英国的利益，增进世界各国更紧密合作，特别是发展英国与中国之间的贸易与投资往来，加强两国在政治、经济、文化、国防等领域的联系，提供快捷公正的签证服务，为英国公民提供有效外交保护，同时通过开展扶贫项目来帮助中国减少赤贫人口的数量。大使馆的英国雇员大多隶属于英国政府部门，包括外交及联邦事务部、国际发展部、贸易部、内政部、国防部。
    史密斯就是其中负责贸易的官员。
    张明和贺晓芙准时参加了史密斯的舞会。张明花了一万多元钱，给自己买了一身西服，给贺晓芙买了一套晚礼服。贺晓芙看上去就像一个高贵的公主。加上她优美的舞姿和一口标准的牛津英语，很快她就成了舞会的明星。与会的社会名流都争相邀请她跳舞。
    舞会的另一个明星就是史密斯的女儿露西。她有着一头乌黑飘逸的长发，眼角上吊，瞳仁如琥珀，似笑非笑迷人无比。
    露西在史密斯介绍给张明认识之后，就对这个中国帅男人有了好感。张明也特别惊艳露西的带有异国风情的美貌。张明请露西跳了好几支舞。跳舞时露西要张明给她介绍一些中国的事情。露西也懂一点中文。所以张明中英夹杂地给她讲了几件国内的趣事。露西听了非常开心。
    她说：“张先生，你很幽默！我希望能和你成为朋友！”
    张明说：“我们中国的圣人孔子有句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我能和一个英国美女结为朋友，感到分外荣幸！而且我还有一个建议，我发现你的中文和我的英文一样糟糕，而我的中文和你的英文同样优秀，我们不如来一个优势互补。你当我的英文教师，我当你的中文教师，这样我们可以学费互免。好不好？”
    露西说：“好啊！明天我们就开始！”
    张明说：“明天怎么行？我们现在就开始！其实我们已经开始了！”两人交换了手机号码，约好每个星期在一起交流两次。
    两人说好，具体的学习方式是给对方创造对话环境，在交往中提高语言能力。张明负责带露西到中国人当中玩，露西负责带他到英国人中对话。
    这是张明第一次和欧州女孩接触。也是张明接触的第二个外国女性。第一个是日本女子酒井，那个女人太风流，让张明有点害怕。
    而眼前的这个英国美女则让张明很是喜欢。他心中暗暗有一种和露西浪漫一番的念头。男人的占有欲让他想在露西身上破一下记录。不过，他也知道，在欧州女性中，法国和英国处于两级状态，法国女子是出名的浪漫开放，而英国女子是出名的保守古板。恐怕难度很大。
    舞会结束时，张明和后，张明送晓芙回宿舍。
    上车后，张明说：“晓芙，今天你是舞会上的明星，真给我争面子。我为你自豪！”
    晓芙特别兴奋，众星捧月的感觉对一个初入社交场合的女孩来说是非常美好的。而且这些捧她的星都是外国人。英国绅士的优雅风度给她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她说：“我已经决定了，今后如果我出国留学，我的首选就是英国。我要到剑桥大学去！刚才那个英国大使主动提出要为我写推荐书了。”
    张明说：“那太好了！这样我就有到英国的机会了。我可以去看我的晓芙妹妹啊！”
    晓芙早已注意到张明和露西打得火热，笑道：“明哥，我看你去英国根本不用拿看我做理由。这样发展下去，你会成为英国女婿的。”
    张明说：“好啊，你取笑起我！我打你！”
    晓芙把头伸过来，撒娇道：“让你打！你舍得吗？”
    张明作出要打的样子，晓芙却毫不退缩，张明只好轻轻抚了她的头发，说：“我还真舍不得打你！”
    晓芙得意说：“我就知道你不会打我。”
    张明笑了。看到她那可爱的样子，有一种揽她入怀的念头，不过最终只是在她头上轻抚了两下。
    晓芙说：“明哥，你会不会有了外国妹妹后就会疏远我这个中国妹妹？“张明说：‘不会的！外国女孩不适合做妹妹。”
    晓芙调皮地说：“你的意思是她适合做情人？”
    张明说：‘瞎说！英国女孩都是很保守的。“
    这话里面有漏洞。聪明的晓芙当然不会放过。她说：“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她开放的话，你可以考虑？”
    张明反问：“如果我这样的话，你支不支持？”
    晓芙坚决地说：“我不支持！我不允许别的女孩和我分享你！”
    张明笑道：“你真霸道！妹妹和情人是不同的。”
    晓芙不说话了！一直到北大校门口都情绪不高。下车前，她突然幽幽地说：“明哥，你要是有了情人，肯定会忘了我！我不希望这样。实在不行的话，我给你做情人吧！”
    这话让张明感动地不行！他说：“晓芙，别说傻话！不管怎样，哥都不会丢开你的。”
    晓芙把头靠在张明的肩膀上，说：‘有哥在身边，我特幸福！”
    张明搂着她的肩，说：“和妹妹在一起，我也特愉快！”
    两人保持这样的姿势好一会儿，张明舍不得放开，晓芙也特别迷醉这种靠在一个男人肩头的感觉。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把张明当哥哥还是当情人了。
    许久，晓芙说：“哥，你要是真的寂寞，我可以让你亲一亲，抱一抱，不过，不能那个啥。”
    多好的姑娘！晓芙这样说，张明反而不好意思下手了。他强忍住亲吻她的冲动，放开搭在晓芙肩上的手，笑着说：“真是个糊涂姑娘！说话也不怕羞！哥怎么好意思欺负你！快回宿舍吧，要不就要被关在门外了！”
    晓芙说：‘我不怕！大不了再到你那里过一夜。反正很安全！我现在就跟着你回宾馆，好不好？”
    张明苦笑，心想：别提了！你的安全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与煎熬上的。下次我可不敢保证你的安全。
    他说：“别闹了！回去休息吧！”
    第二天一早，露西就打电话来，要张明陪她到北京四处逛逛。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张明的生活过得很惬意。英国女郎露西，商界丽人关云云，北大美女晓芙，让他的课外生活十分充实。
    这期间，他的英语口语水平有了很大提高。当然，这都是晓芙和露西熏陶的结果。
    露西虽然和张明接触了一个多月，人也活泼可爱，但一点没表现出一丝轻佻和风流的迹象。这让张明认识到，外国也有淑女！
    张明很喜欢这个英国姑娘。可是他不敢造次。淑女都是玫瑰花，玫瑰花虽美，但是有刺。
    
    第468章离间计
    
    党校的学习谈不上紧张。厅级干部培训班的学员大都已经是或即将是各地的地委书记和地级市的市长或市委书记。所以，不少学员都牛逼哄哄的，颇有一入党校，身价百倍的优越感。
    抱着学习提高目的的人诚然有之，抱着镀金目的的人也不乏其人。
    张明在班上是学习最用功的人之一，听讲认真，发言积极，勤做笔记，就像一个高中生一样。
    没多久，就赢得了各科教授的好评。这样勤奋的学员并不多见。这是一个不把自己当领导的学员。尤其是教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苏教授，对张明赞许有加。多次在课堂上表扬张明。大多数学员也对他有好感。
    不过，有几个学员对这个年轻的同学却没有好印象。
    他们觉得，张明这么积极，有点破坏这里的潜规则了。大家不就是来镀金的吗？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上上门，认认人，吃吃饭，养养神。搞那么认真干什么？这小子年轻，不懂规矩。看来得教训教训他，让他吃点闷亏。
    这几个人都是□□的高手，很快就想到了整治张明的好主意。
    为首的一人叫马平。此人召集了何三平，谢振华等几个对张明看不顺眼的人商议对策，并作了分工。
    他们的办法就是离间计。
    马平先设下套子，套张明说一些对教授批评的话。
    这天中午午休的时候，瞅着张明在宿舍，马平和何三平、谢振华等人来到张明的宿舍聊天。
    虽然关云云在酒店里给张明订了房间，但是为了结识朋友，也为了缩小影响，张明一般是在周末才到酒店住，其他时候都在宿舍里和大家住在一起。
    马平东拉西扯一番后，将话题谈到了党校的老师身上。
    他先试探性的问道：“开学也快一月了，大家对老师印象如何？”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了一番。但是张明一直没有发言。
    马平问：“张明，你是我们班学习最勤奋，水平最高的学员，你的评价应该是最有权威性的，我们想听听你的意见。不知你能不能对他们做一个全面的评价？”
    张明不知是计，他觉得党校的这些学员都来自五湖四海，彼此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因此在这里应该没有“阶级斗争”，所以他的心里处于一种不设防的状态。他忘记了一句话，有人群的地方就有斗争。
    他毫无保留地对各科老师做了一个评价。评价的格式都是先说优点，再说不足。人无完人嘛！再好的老师也是有不足的。
    他说：“我最佩服的是苏教授。他理论功底深厚，旁征博引，引用名家论述时能够做到一字不漏，表现出了惊人的记忆力。不过他的课，对于我们某些理论基础不好的学员来说，听起来有点吃力。我个人觉得苏教授子讲课的时候，还应该增添一些来自于基层实践的生动案例，这样会更加深入浅出，增强对我们工作的指导性。”
    马平继续引导：“张明，你的评价的确说到了点子上。我们来党校学习，不是想单纯地研究理论，而是想学到一些能够对实际工作有具体指导意义的东西。我赞同采取案例式教学。我觉得学校可以搞一些改革，比方说让基层工作经验丰富的学员来讲几节课。张明同志就可以做老师嘛？”
    张明说：“这个主意不错。这个老师大家都可以做。每人都上去讲一节课，展示自己在基层工作中的心得。然后由教授做点评。这样可以增进了解，加强交流，提高水平。”
    马平说：“你先带个头，我们积极响应。”
    接下来马平又“引导”张明对其他教师做了评价。张明本着既尊重老师又实事求是的态度，对每个人都以谈优点为主，谈缺点为辅，做了一番评价。
    马平回去后，对张明的谈话做了一番加工，然后让几个“同伙”分头传播。
    不久，学员们都在盛传张明对苏教授的水平大加诋毁，说苏教授的讲课照本宣科，毫无新意，且联系实际不够，让人昏昏欲睡，这样的教授只配去当中学教师，根本不够格到党校教书。
    大家还说，张明还对其他教师的讲课也是嗤之以鼻。张明并且还口吐狂言，说他自己就可以在党校当教授。
    谣言的传播速度是最快的。没多久，这些话就传到各位老师耳朵里了。
    老师们起初将信将疑，尤其是苏教授，更是不相信。他对老师们说：“张明学习那么勤奋认真，怎么会说这样的话？还是调查一下再说吧！”
    苏教授私下里找学员们了解情况，马平愤愤不平地说：“我听他这样说了好多次了！这个张明也忒狂妄了！竟然敢如此诋毁教师，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
    旁边有几个人也附和道：“我也听他这样说过，话说的很难听的。我们为您辩白了几句，他就大骂我们是马屁精。”
    苏教授说：“可是他平时学习还是很认真的，对老师也很尊重。”
    马平叹道：“王莽谦恭未篡时。别看他年纪轻，还挺会伪装的。苏教授，你知道吗，这个张明生活极端腐化，他很少在宿舍里面住，也很少在食堂吃饭，他在外面的大酒店里有包房，听说有好几个情人！都很漂亮的。这且不说，他连外国女孩都勾搭，有人曾在超市里看到过他和一个英国姑娘在一起，看样子关系非同一般。”
    苏教授又找几个人问了一下，三人成虎，他也就有八成相信了。但是他还想再观察观察。
    这天上课，苏教授谈到了贫富差距这个问题，他说：调查数据显示，目前中国的贫富差距达到了比较高的水平。根据世界银行的数据，改革以前，我国城乡居民人均年收入的基尼系数是0.33，改革以后不断攀升，1988年达到了0.38的水平，1994年达到0.434，1997年为0.4577.根据最近做的一些研究，现在我国城乡居民人均收入的基尼系数达到了0.5的水平。基尼系数0.5的水平，在国际上比较应该是比较高的差距水平。全世界贫富差距最大的十个国家是：塞拉利昂0.629，巴西0.601，危地马拉0.596，南非0.593，巴拉圭0.591，哥伦比亚0.572，巴拿马0.571，津巴布韦0.568，智利0.565，几内亚比绍0.562.我们国家虽然还没有达到这些国家的水平，但是，从发展趋势上看，我国在改革以后的二十多年的时间里，贫富差距从0.33上升到0.5的水平，确实是上升速度太快了。如果任由这种趋势发展下去，确实是严重的问题。上述贫富差距最大的国家大多分布在拉丁美洲和非洲，这些国家均因贫富差距过大而带来了社会动荡，最终阻碍了经济的发展。从吸取这些国家发展的经验教训的角度看，我们国家目前基尼系数0.5的水平，确实到了应做出政策调整的时候了。”
    然后，他要求大家就此问题发表看法。
    张明同往常一样，抢先发言，他说：“我以为，贫富差距是个非常复杂的问题，处理贫富差距问题要考虑的因素也非常复杂，不能简单地做肯定或否定的回答。我以为，有以下几个方面需要探讨。第一，造成中国贫富差距大的原因。中国的贫富差距大与中国的区域差异大和城乡差异密切相关……第二，贫富差距与公平效率的关系。一个社会的收入差距、贫富差距确实与该社会的效率有关。从社会经济发展的速度与效率看，以及从各国之间的竞争角度看，贫富差距也不是越小越好。如果讲贫富差距小，中国改革以前贫富差距小，□□时期甚至最小，但是，我们都知道改革是对的，不能回到改革以前，不能回到“□□”政策。从这个角度，我们才能理解，为什么改革之初，□□同志提出“允许一部分人先富”的政策。改革以来，中国的劳动生产率有很大提高，这与收入分配的刺激有关。世界上贫富差距最小的国家是：奥地利基尼系数0.231，丹麦0.247，瑞典0.25，挪威0.252，芬兰0.256，德国0.281.这些高福利国家贫富差距确实小，但是，经济的竞争力也不强。而经济竞争力比较强的国家，比如美国，贫富差距也是不低的，近年基尼系数约为0.4.所以，减小贫富差距时还要谨慎。”
    平心而论，张明的观点也是很有道理的。立论也比较稳妥。如果是往日，苏教授对张明的不同意见会大加赞赏。但是今天，因为他已经先入为主，相信张明对他极为藐视，所以苏教授在听了张明的一番高论之后，板起脸说：“张明同学，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的水平很高，所以总喜欢发表一些和老师对着来的言论？我告诉你，缩小贫富差距是中央的既定政策。调整是必然的。大家仔细阅读党的X大报告，报告在关于“深化分配制度改革”的一节中，已经提出：“再分配注重公平”的观点，这实际上已经是一种微调。今后中央将在调整城乡关系、解决三农问题、加强社会保障体系、创造就业机会、提高基础教育水平上大下功夫。我希望有的同志，不要自己身居高位了，就忘记了底层的劳苦大众。也不要自以为读了几本书，就藐视师长。这样做是要不得的。”
    说完，苏教师拂袖而去。
    搞得张明一头雾水。苏教授这是怎么啦？我并没有反对缩小贫富差距啊？难道苏教授不明白我说的“缩小贫富差距要谨慎”的意思吗？
    马平等人看着张明的沮丧模样，不觉乐开了怀。
    
    第469章报复
    
    苏教授一走，马平就说：“张明，你看你，也太不尊重老师了！干嘛非要和老师唱对台戏呢？得罪了老师，你就等着吃亏吧！”
    何三平说：“苏教授和许多高级干部都是好朋友，他说一句话，很可能会影响你的仕途。张明，你小子要走背运了！”
    张明看出来了，这几个家伙是在幸灾乐祸。他说：“也没那么严重。据我所知，苏教授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他不会和我较真的。我会找时间向他解释的。”
    马平把张明拉到一边，装出一副好心的样子，说：“小张，你年轻，对事情的严重性估计不够啊！党校和其他学校不同。其他学校得罪老师不要紧，这里的老师得罪了，那就麻烦大了。一句不好的评语写于档案，对你的前途影响极大。本来是来镀金的，去踩到狗屎了。多不划算！”
    说着，又装出一副无限惋惜的样子。
    张明说：“已经这样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听天由命吧！”
    马平说：“这可不行。年轻人不要自暴自弃嘛！我有一个朋友，和苏教授私交甚好，我去帮你找他说说情。”
    张明说：“那感情好啊！”
    马平说：“不过，我这个朋友不是随便肯出面的，你还得意思意思。也不要花太多，五千就行。”
    马平的意思是想乘机敲诈张明几个钱用。至于帮张明说情，那纯粹是骗人。说情没说情，谁知道呢？以前，他曾经多次这样敲诈过自己的下属。
    谁知张明从来就没有给别人送钱的习惯。他说：：“多谢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些事只能顺其自然。”
    马平悻悻地走了。
    张明回到宿舍，郁郁不乐。直觉告诉他，今天的事有点不正常。苏教授平时是最喜欢学生提出不同看法的，也很喜欢学生和他争论。因为争论的时候最容易擦出智慧的火花。今天怎么会这样呢？
    正纳闷的时候，同寝室的管鸣回来了。管鸣是个忠厚之人，见张明闷闷不乐，说：‘小张，别苦闷了！这件事八成是马平捣的鬼。我听人说，他到处散布你不尊敬老师的谣言，所以才导致苏教授对你有了偏见。还是找个机会解释一下吧！“张明听了不觉恼怒万分。好你个马平！居然把阴谋诡计玩到我头上来了！老子必有报之。
    不过，在对付马平之前，还是先把苏教授对自己的误会消除。
    这当然要找个中间人。
    在北京，张明当然要找谢丽丽。谢丽丽官不大，但衙门大，认识不少高官和名流。
    谢丽丽听张明把情况说完之后，对他说：“这个不用愁！我们领导和苏教授关系很好，我找他去解释解释。”
    也不知谢丽丽找的哪位领导，那位领导又和苏教授说了些什么，反正第二天局势就发生了变化。上课前，苏教授就找张明到办公室里谈了话，上课时马平看到张明和苏教授一起有说有笑地走进了教师。
    进教室后，苏教授又特意对昨天的事件表示了歉意。他说：“这件事的原因是我偏听偏信，误会了张明。从这件事可以看出，我远不是一个智者。常言道，谣言止于智者。我听信了谣言，可见我谈不上智。从这件事也可以看出，我们这个班级里有小人。”
    说着，他的目光从马平等人脸上扫过。马平感到脸上火辣辣的。
    这件事好像就这么过去了。
    张明也不动声色。他不但没有和马平等人疏远，反而主动去接近他们。请他们吃了几次饭，唱了两次歌，几个人之间很快就称兄道弟起来。
    实际上他已经想好了，要好好教训一下这几个家伙。从交往中发现，这几个家伙，都是些好色之徒。尤其是马平，唱歌的时候把陪唱的小姐搂得紧紧的，动手动脚的，极不老实。
    只不过因为和张明接触还不太多，关系不够铁，他们还没有贸然提出嫖娼的要求。
    张明想，现阶段自己和他们混得较熟了，如果自己主动安排，他们一定会“笑纳”。
    自己正好从中玩出点花样来。玩这种花样自己是老手了。
    当然，这需要公安来“配合”。
    他把自己的主意告诉给谢丽丽，要她支持。谢丽丽笑道：“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我不支持你！”
    但是禁不住张明软磨硬泡，最终答应了。
    她给他介绍了海淀区下属的一个公安分局的局长詹其才。
    詹其才是谢丽丽的同乡，在由副局长升任局长的时候，谢丽丽曾帮过忙。所以对谢丽丽安排的事不敢怠慢。
    他说：“张市长，我随时听候你的调遣。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我绝不推辞。”
    张明笑道：“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要教训几个不本分的家伙，出出我心头的一口恶气。办法很简单，等他们嫖娼的时候，你把他们抓住就行了！”
    詹其才拍胸脯道：“那没问题。”
    这一天晚上，张明又请马平等人吃饭。
    马平客套道：“老要你请，多不好意思！今天我请你！”
    张明说：‘马厅长，说这话就见外了！我请你请还不是一样吗？再说，我吃饭有大老板买单，不吃白不吃的。一个月不吃她几次，我要挨批评的。“马平来党校前，是某省文化厅的副厅长。在京城里并无根基。自己没有签单权，也没有人为他签单。不像某些地市来的干部，地委在京城有驻京办，有什么饭局可以找驻京办安排。
    照例有何三平、谢振华等人参加。酒酣之时，张明说：“马厅长，饭后我们安排什么节目？”
    马平饱暖思淫欲，但是又不好直接说要去叫小姐，就说：‘还是唱歌吧！“陪唱的小姐虽然卖艺不卖身，但是在陪舞的时候可以占她们的便宜。她们一般也不拒绝。这也是一种潜规则了。虽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但也可以聊慰饥渴。
    张明说：“老唱歌多没意思，今天我请各位桑拿。我知道有一个高级会所，最近又来了几个嫩妞，不如我们今天去开心一下？“马平等人来党校后也偷着出去放过几炮。但是因为现在手中无权无钱，只能到小发廊里去解决问题。便宜无好货，好货不便宜。那里的小姐无论是年龄和长相都很次，更别提风情了。一般都是民工光顾的对象。
    现在听张明要带他们去久违了的高级会所，他们自然趋之若鹜。
    高级会所的确不同凡响。连门口的礼仪小姐都是那么漂亮性感，马平一走进大堂，就来了兴趣。
    张明走进大堂的时候就看见了穿着便衣坐在大厅一角的詹其才。张明朝他微笑致意，詹其才点了点头。
    领班把他们引到所谓的选秀厅里。
    不说马平，张明的眼睛也花了。二十多个漂亮女子穿着粉红色的裙子，轮流地在一个台子上跳钢管舞，卖弄着舞姿和风情。每个人腰上都有一个号牌。客人看中了谁，谁就为你服务。
    领班似乎有点自豪地介绍说：‘我们这里的小姐除了个个天生丽质外，还都多才多艺。她们绝大多数都是艺术学校的学生。那个三号，还是某大学的校花呢！“原来是有文化的□□。难怪一个个都那么有气质，和乡下的姑娘的确大有不同。
    曾担任省文化厅副厅长的马平啧啧称赞道：“竞争说到底是文化的竞争啊！”
    张明首先点了一个三号，马平等人看见张明出手了，也点了自己喜欢的小姐。小姐们一个个笑靥如花地把他们引进了不同的房间。
    张明瞅着他们进去后，却拉着三号出来了。他对三号小姐说：“今天身体有点不大舒服，我们出去聊聊天就行。台费照算！”
    三号笑着说：‘随便！反正三千元钱是你消费！”
    
    第470章捡到一个宝
    
    三号自称叫秀珠，张明和她谈了几句，果然有点素质。举止文雅，谈吐不俗。张□□里感慨道：卿本佳人，奈何做鸡？
    这时，詹其才起身，向张明示意要开展行动了。
    张明本打算一走了之，但看着这个秀珠还算可爱，等会詹其才开始行动后，她难免也要接受调查。她是学生，让校方知道了要开除的。他低声说：“公安就要开始抓人了，你找个借口出去。相信我！”
    说完，就走出了“人间天堂”。秀珠也借口肚子疼，跑出来了。
    两人一出来，就看见十几个□□冲进了“人间天堂”。
    张明对跟上来的秀珠说：“我说的是真的吧？快走！”两人拐进了旁边的胡同。
    秀珠感激地说：‘多亏你提醒我，要不我就被捉了。要是被学校知道了，声誉扫地不说，我肯定要被开除。要是那样，我就惨了！”
    张明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秀珠羞愧地说：“我也是穷怕了，一时糊涂，才出此下策。”
    张明严肃地说：“穷不失志。你个人条件这么好，干点什么不好，非要走这条路？”
    秀珠哭了起来。
    张明最见不得女孩哭了。就说：“好了！别哭了！我不说你了。你好自为之吧！我走了！“秀珠止住哭泣，拉住张明的手，说：“大哥，你别走！你救了我，我还没报答你呢？”
    张明问：“你怎么报答我？以身相许吗？”
    秀珠说：‘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免费陪你！我总不能让你白帮吧！我不喜欢欠人的！”
    张明看了看她，仿佛检验着货色的好坏。的确是个极品美女。
    不过张明不想乘人之危，他说：“算了！心领了！这样吧，你请我喝杯咖啡，就算两清了！”
    秀珠自信姿色出众，学校里那些穷男生对她垂涎欲滴不说，声色场中的男人也对她趋之若鹜。为她一掷千金。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不要钱也不玩她。
    她不怀疑自己的魅力。她觉得这是因为这个男人太正派。见过了太多的不良男子，这样的男人显得格外珍贵，她喜欢!
    两人一起走进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坐下后，张明接到了詹其才的电话。他走到一边，避开秀珠。
    詹其才说：“一网打尽了。目标都是正在干好事的时候捉获的，罪证确凿。你说吧，怎样收拾他们？”
    张明说：“先把他们关着吧！暂时不向党校发通报。明天我去‘救’他们。”
    詹其才问：“要不要给他们尝点皮肉之苦？”
    张鸣笑道：“算了！我也不想做的太过！”
    打完电话，和秀珠边喝咖啡边聊。秀珠是XX艺术学校的学生，来自山区。家庭本就贫穷。恰恰在读书期间，父亲病故，母亲改嫁，秀珠的学费一时没有了着落。后来受到损友的教唆，才来到这风月场中。
    本打算做几次把学费和生活费赚到就洗手不干，后来看到这钱来的这么容易，又有了把将来留学的费用赚足的想法。
    张明在杂志上就看到过一些留学外国的女生卖淫赚学费的事，不大相信。没想到国内就遇到了一位。
    张明问：‘现在手上有多少钱了？“
    秀珠说：“一百多万！”
    张明吃了一惊，说：“这么多？”
    秀珠说：“这算什么？有个姐们赚到了两千多万。可惜后来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家中。据说是被她养的小白脸害的。但是又找不到证据。”
    张明唏嘘不已。
    他说：“秀珠，我劝你一句，不知你肯不肯听？”
    秀珠说：“我听。”
    张明说：“你现在学费已经足够了，不要再干这一行了。好好地读书，就当以前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样你还是一个好女孩！浪女回头金不换啊！”
    秀珠见他英俊潇洒，心肠又这么好，看样子也不是等闲之人，不由得对他生了爱慕之意。想了想，说：“大哥，我接受你的劝告。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做我的男朋友。”
    张明笑着说：“你想包养我吗？还是想我保养你？”
    秀珠笑了，说：“我既不保养你，也不要你保养我，我只是很喜欢你。就这么简单。你要是不答应，我就重操旧业。你自己想清楚，是得到一个回头金不换的美女，还是把一个女孩推到罪恶的深渊？”
    张明有点犯难了。这个女孩真厉害！拿道德良心来要挟他，这是张明最不能抗拒的一招。要是不接受她，就成了罪人了。而接受她，又是一件很快乐的事。秀珠的确是他所喜欢的那种类型。秀外慧中的一颗明珠，只不过是堕入了泥沼而已。有待自己把她擦拭干净，让她重新发出灿烂的光芒啊！
    秀珠见他还在犹豫，就走到他身边，坐在他的腿上，勾住他的脖子，挑逗地说：‘难道我不够美吗？“张明受不了了。他掏出一百元放在桌上，拉起秀珠，说：“走！”
    他把秀珠带回了酒店。
    事后，秀珠说：“这是我第一次不带盈利目的和男人在一起。感觉真好！这是一种享受，而以前全都是商业活动。明哥，是你让我重新做回了自己。”
    张明给她出主意说：“你手中的钱，也不要闲着。不如拿出来，搞一下投资。人赚钱，累人，速度也慢。钱赚钱，轻松，来钱又快。”
    秀珠说：“好主意。不过，你要帮我！”
    张明说：“你不怕我把你的钱都骗走？”
    秀珠说：“我看准了，你是个好人。人交给你，开心。钱，交给你，放心！”
    张明说：“本来打算骗你的，你这么信任我，我良心发现，决定不骗你了！“秀珠开心地亲吻张明。两人又胶在一起。秀珠在这方面的确是好手。张明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人纳妾，不要良家妇女，偏喜欢到青楼去赎买名妓。
    自己一不小心，就捡到宝了！
    当夜，他就打电话给衡阳的盈丽，也就是翠花，让她来北京一趟，帮秀珠在北京也开一家茶行。一百多万的资金，目前还只能做这小本生意。
    第二天，张明来到公安局找詹其才，詹其才把马平等人带了出来。蹲了一夜监牢，三人显得格外憔悴，马平的头发都白了不少。
    张明说：“老马，伍子胥过韶关一夜白头，你到了一回公安局，头发也白了不少。”
    马平昨晚见只有他们三人落马，而张明不见踪影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中了张明的计策。但是他现在不敢发怒。因为自己已经是张明砧板上的一块肉了，人家想怎么剁就怎么剁。
    如果嫖娼的事让组织知道了，被党校开除不说，今后的前程就毁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该低头时机就低头。他谄媚地说：“张市长，都怪我不好。是我们对不起你！”
    张明说：“老兄，你误会了。我根本就没有报复你的意思。昨晚也是巧了，公安局的行动是早就制定好了的，我们运气不好，碰上了这次扫黄活动。要不是詹局长和我是朋友，我也和你们一样，身陷囹圄了！”
    詹其才说：“按照制度，你们必须要拘留罚款，并且通报到单位。”
    马平说：“张市长，你做做好事，我们愿意罚款。千万不要通报到单位。这次你帮了我们，以后我们一定好好报答你！”
    张明对詹其才说：“詹局长，他们也是初犯，看在我的面上，就放他们一马吧？”
    詹其才故意想了一回，才说：“既然这样，我就给他们一次机会吧。不过，案底我们还是留下，如果再犯，一起处罚。”
    留下案底，是为了留下把柄，防止马平等人出去后和张明翻脸。这样，随时都可以给马平等人沉重的一击。马平自然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马平、谢振华和何三平连忙表示，绝不再犯，今后不会对张明有任何冒犯。
    詹其才这才让张明把他们带走了。自此后，马平等人再也不敢得罪张明了。
    两天后，盈丽来到北京。两人自然少不了一番亲热。
    盈丽在北京呆了一个星期，帮秀珠把茶行开了起来。
    张明在周末带盈丽逛了一下北京的主要风景区，盈丽这才依依不舍
    第471章“跑部”为的是“钱进”
    
    周六的上午，张明正在和贺晓芙、露西一边逛街，一边用英语磨嘴皮子。
    通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张明已经能够用英语进行日常对话了。只不过没有她们俩自然熟练。
    这时他接到了一个号码很陌生的电话，打电话的人是江北市市委书记贺雷。
    张明虽然被任命为江北市市长，但是并没上任，所以和贺雷还没有接触。今天突然打电话来，让张明觉得很蹊跷。
    贺雷说：“张市长吗，我是贺雷啊！我是代表市委来北京来看你的。”
    张明说：“感谢你啊！贺书记，你工作这么忙。还抽时间开看我，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说了几个回合的套话后，贺雷说：“张市长，我在琼花酒店二楼308号房等你！”
    张明告辞晓芙和露西，开车到琼花酒店。
    贺雷今天来北京,是为了到水利部里跑一笔建设资金。跑了几天，相关的手续都办好了，却卡在了一位司长手里。只好在这里等。
    忽然想起张明在这里学习，不如请他吃顿饭，联络一下感情。
    对于张明，他是非常讨厌的。这个张明，让他和江北市出了洋相，害得他差点丢了市委书记的宝座。幸亏自己有省委书记赵康罩着。
    出于对张明的讨厌，是他在张明即将上任的时候，对赵康建言，让张明暂不上任，先去党校学习一番的。
    当时他的理由有两个：一是张明太嫩，需要学习。二是他需要有段时间集中书记和市长的所有权利去整合江北。这样才能树立威信，才能集中精力去干事情。这样，等张明上任的时候，自己的地位已经很巩固了，在他精心编织的网中，张明上任了也不能和他分庭抗礼。
    因为他是赵康的嫡系爱将，所以赵康迁就了他。所以才有了张明到党校学习的安排。
    尽管他不喜欢张明，但是他还是要请他吃饭。这就是官场。
    官场上的人必须学会拥抱自己不喜欢的人。
    张明到的时候，贺雷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好像张明是他的亲兄弟一样。
    吃饭的时候，随行的人也一一给张明敬酒。
    贺雷说：“张市长，江北需要你早点去上任啊！我现在书记市长一肩挑，感动非常吃力。急需有人来帮我。省委也是，明明你都要上任了，却又把你派来学习。为这件事，我对赵书记提过意见。”
    张明说：”感谢贺书记关心。其实，我衷心感谢省委能给我这样一个学习的机会。我的能力和经验都很不够，不学习不能适应形势啊！“贺雷看着比自己小十岁的张明，说：“张市长这么年轻就得到重用，又谦虚谨慎，将来前途无量。”
    张明说：“还望贺书记以后多指导。”
    张明说得这么谦虚低调，是不想给贺雷一种强势的印象。这样对方会对自己少一分敌意。
    贺雷对张明的印象果然有了转变。这个张明还是蛮温驯的，对自己也是蛮尊重的。给人的印象好像是一只温驯的羊，而不是想象中的凶悍的狼。也许将来还是好相处的。
    他说：“我接手江北市也不过一年多。江北市现在是积弊深重，百废待兴。不瞒你说，我的压力很大。感觉到每一件事情都棘手，每一件事情都难办。这次我来，就是为了水利部直达我市的一个建设项目的资金。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一位姓关的司长最后签字了。可是，我们来了几天，连人都没见着。领导忙，一直都抽不出空来见我们。催了几次，关司长的秘书不高兴了。对我们极为冷落。”
    张明笑道：“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这就是大衙门啊！是不是有什么礼数没到位？”
    许多手握实权的干部都是这样，采用卡、拖等方式，逼下级向自己进贡。
    贺雷说：‘这点潜规则我还是知道的。只是司长我们见不着，司长的秘书呢，见是见着了，但是想请他出来吃顿饭，他却一再推脱。我们就是想给司长送点礼物，也没机会啊！秘书都这么难搞，司长就更不谈了。看来，我们还是要请赵书记出马了。我们的分量太轻了！只不过，有点不好意思向赵书记启齿。“张明知道，动不动搬领导出面，对一个干部来说就是一种无能的表现。何况赵书记经常强调，各级干部要尽力给领导分忧，不要给领导添忧。贺雷恐怕真不敢为这件事去惊动赵书记。这样多没脸面啊！搞不好会挨赵书记一顿训。
    张明想，此时正是自己展身手的时候。这件事情找谢丽丽去办，应该不难。为了保险起见，他去洗手间给谢丽丽打电话，讲了事情的原委。谢丽丽听说事情是在关司长手里，笑道：“这个关天蓬，总是喜欢为难下面的人。这个事情难度不大。你可以应承下来。我负责帮你干得漂漂亮亮。“张明回到酒桌旁，对贺雷说：“贺书记，水利部这个项目资金，就交给我试一试吧！”
    贺雷兴奋地说：“你有门路？”
    张明点点头，说：‘国务院有个朋友。”
    难怪人家升迁这么快，原来国务院有朋友。
    贺雷说：“这太好了！张市长，如果你把这件事情办成了，就是立了大功一件啊！要多少钱去打点，你尽管说。这次我们带了五十万元活动资金来了。全部交给你支配！”
    张明说：“看情况吧！我明天就去办。”
    第二天，张明找谢丽丽问情况。
    谢丽丽说：“关天蓬就喜欢搞这种名堂。明明要办的事，他拖着不办。无非是想捞几个钱。”
    张明说：“那好办！你去牵个线，我们表示一下。贺雷这次带了五十万，你看够不够。”
    谢丽丽说：“准备够充分的嘛！”
    张明说：“没办法。现在不仅办私事要打点，办公事也要打点。”
    谢丽丽叹道：“下面的干部也难啊！有的是为了政绩，有的真的是为了老百姓干事。这次我帮你，有两种方式。一是帮你们引见一下，你们进点贡。二是分文不花，兵不血刃。你希望是哪一种？“张明说：“当然是第二种了！”
    如果能不花钱把事办成，那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有本事。这件事一办成，自己在江北市就算奠定了地位。
    谢丽丽说：“我之所以要采取第二种方式，除了给你增面子，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张明问：“什么原因？”
    谢丽丽说：“据我所知，关天蓬已经被纪委盯上了。只不过还没动手而已。你们如果在这个时候向他进贡，他一旦东窗事发，就会乱咬一通。到时大家都会很麻烦的。”
    
    第472章能者易遭嫉
    
    真是不送礼有不送礼的风险，送礼也有送礼的风险。不送礼则事情办不成，送礼又可能背上行贿的罪名。
    张明说：“纪委都盯上了这位关司长，他怎么就一点都不收敛呢？”
    戴丽丽说：“贪污受贿的人大都有这样一下特点，就是自以为聪明，以为自己干的事别人都不知道。我们有一个领导对这号人打过一个比方，我觉得很形象。他说这号人就好比偷情的人一样，其实已经满城风雨了，他们还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照样偷得有滋有味。当他们寻欢作乐的时候，不知道舆论已经在谴责他，他们的老公或老婆正在寻找他们的证据，等待着捉奸成双的时机。”
    张明怪怪地看着谢丽丽。
    谢丽丽说：“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张明说：“难怪不让我碰了！原来是怕了！”
    谢丽丽红着脸说：“确实有点怕！我实话实说，和你，是我唯一的一次出轨。我也知道和你在一起很快乐，但是我控制者自己，决定放弃这份快乐。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张明说：“要是我们的官员都能像你这样理智就好了！心中怀有一份戒惧之心，就不会放纵自己的贪欲了！可惜的是，利令智昏，色令智昏，刀尖上的蜜也有人去舔啊！”
    谢丽丽说：“关天蓬现在就是在刀尖上舔蜜。纪委已经在磨刀霍霍了，他依然那么肆无忌惮。”
    张明说：“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呢？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要把事办成。我们等不起。”
    谢丽丽说：‘如果等到他垮台，那你们这件事可能拖的时间会更长。因为干部新旧交替后，事情会更麻烦。新官理旧事，说不定有变数。“张明说：“这就要看你的神通了！”
    谢丽丽说：“我想到一招，准备来个敲山震虎。”
    ‘如何敲山震虎？“
    谢丽丽把想法对张明一说，张明就笑了，说：“你还是一个女诸葛呢！就这样办！我等你的好消息！”
    两天之后，谢丽丽就打电话来了，通知他去拿批文。
    原来，谢丽丽找到关天蓬之后，对他说：‘关司长，我有一个情报向你通报，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谢丽丽是消息灵通人士，她的情报绝对是有价值的。
    关司长说：“小谢，什么情报？”
    谢丽丽说：“其实也谈不上情报，很多人都知道了。只不过你自己蒙在鼓里罢了！”
    关司长紧张起来，说：“真的吗？你听到什么了？”
    谢丽丽调皮地说：“你不要急嘛！先帮我把一件事情办了，我再告诉你！”
    关司长说：“行！只要我做得到。”
    谢丽丽说：“K省江北市的那笔资金你就放行吧！江北市的领导是我的朋友。地方的同志不容易，你就给办了吧！”
    关司长把这件事拖着的目的就是为了卖一个好价钱。按照他多年的经验，帮下面的人办事的诀窍就是拖。拖的时间越长，他们的心情就越急切，倒是后出的“价钱”就越高。现在谢丽丽却要让他免费赠送，他心中有点舍不得。
    于是他推托到：“这件事啊我们还要研究。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你放心，我会尽快办的！”
    谢丽丽呼地站起来，说：“既然这样，那我就和你无话可说了。你忙着吧！”说完，拎起包包就要走。
    关天蓬连忙拦着她，说：“姑奶奶，你怎么这么大的脾气。我办！我迅速办！”
    他立即找出江北项目的批文，在上面签了字。然后递给谢丽丽，讨好地说：‘特事特办！这个效率还不错吧！“谢丽丽拿过文件，说：“这还差不多！其实，我要对你说的，与这件事也有一定关系。关司长，最近可要当心。可能要下雨了！”
    关司长警觉地问：‘小谢，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谢丽丽小声说：“那边好像注意到了你。”
    关司长故作平静地说：“真的吗？我又没做什么，他们注意我干什么？他们都说些什么？”
    谢丽丽说：“关司长，干没干什么，只有你自己最清楚。我过来只是想提醒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关天蓬心虚地说：“小谢！事情都到什么地步了？是不是准备立案了？”
    谢丽丽说：“具体的情况我不能说。再说我就违纪了。不过，如果你想听的话，我可以给你点建议。”
    关天蓬说：“想听，我非常想听。”
    谢丽丽说：“你自己估量一下自己到底有没有问题，如果没有，那是更好。如果有，问题有多大？如果问题较大，要想一想能不能弥补？如果不能弥补，那就最好是去自首。总而言之，是要做好相应的准备。好比一个人得病了，要想清楚该不该吃药，该不该住院，该不该动手术一样。我不能说得太多了。你自己斟酌着办吧！我希望你没事。”
    说完后，蹬蹬蹬地走了。
    关天蓬颓然地坐在办公椅上。他拿出自己的笔记本，上面用隐晦的方式记着自己几年来受贿的账目。他算了一下，总额已经达到了四百万元。
    账本上的数字清楚地标明了他堕落的轨迹。
    最开始他只收两千元，后来发展到五千，六千，再后来，就变成了一万，几万了，最高的一笔达到了三十万。堕落是有加速度的。
    我本无心球富贵，奈何富贵逼人来。这其中绝大部分钱都是别人说尽好话后送来的。自己并没有向他们索要什么。他们硬要送给我，我拒绝不了这种诱惑。
    你把一个正常的男人放在女人堆里，那些女人又千方百计诱惑他，你让他怎样做到坐怀不乱？
    上级是被下级惯坏的。
    这些钱大部分存着。关天蓬脑海中冒出三个想法：一是逃跑。但是钱太少，这几个钱到外国能做什么？据说赖昌星在国外都有点吃不消。二是自杀。但是关天蓬不想死。三是自首。这也许是一条明智的道路，他可以争取宽大处理。
    他下不了决心。后悔与恐惧同时煎熬着他、、、、、
    贺雷拿到了批文，大喜过望。自己花钱都办不来的事，张明没花一文钱就办成了。张明这小子真是神通广大。
    按说，他应该真心地感谢张明。但是看到张明本事这么大，他又有点担心起来，这样一个神通广大的主，到时候会听自己摆布吗？也许将来受摆布的是他贺雷。
    这和周瑜在孔明草船借箭之后的心理是非常相似的。
    有些领导就是这样，你不能办事，他嫌你无能。你太会办事，又嫉妒你的才能，怕你超过他。
    当然这些心理贺雷隐藏在心里，他当着张明还是称赞有加的。
    回江北的路上，他又暗示随行的人不要把这件事说成是张明办的。这说出去很丢脸的。
    自己奔波多日毫无结果，而张明不费吹灰之力就办成了，自己的颜面何存？
    
    第473章男人的黄金时代到来了
    
    秀珠的茶行开业后，张明找谢丽丽打招呼，联系了一些机关和工厂，销售了一批茶叶。
    有着第一桶金做基础，秀珠对茶行的经营有了信心。
    张明再接再厉，把生意做到了英国大使馆。在露西的帮助下，联系了英国国内的商行，把茶叶销售到了英国。
    生意在两个月内就上了轨道。月销售额已经到了一百万元。
    除去开支，一个月就赚了三十万元。
    月末的一个下午，盘点之后，秀珠开心极了。
    她搂着张明的脖子，说：“你真是我生命中的贵人。”
    张明说：“那你怎样报答你的贵人呢？”
    秀珠说：“人家早已以身相许了，你还想要什么？”
    张明说：“我说了你不要说我伪善。其实你和我之间只有露水之缘。我不会属于你，你也不必依靠我。你还是把精力集中在学业上，准备出国留学。”
    秀珠感动地说：“你是真心对我好。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争取在学业上有所成就。明哥，是你改变了我的人生。要不是你，我现在肯定还在做那种事。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恩德。你什么时候需要我，我都是你的人！”
    这就是做好人的好处。
    把一个堕入风尘的女子拉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上来，张明感到特有成就感。
    他由秀珠的转变想到了一个社会问题,那就是卖淫问题。
    张明说：“我有一个想法，就是我们多赚点钱，专门帮助贫困的女大学生。免得她们误入歧途。当然，我们要一步步做起，先从我们认识的人做起。先从我们身边做起。”
    秀珠说：“这个主意太好了！你真是太伟大了！我们学校就有不少需要帮助的女生。尤其是贫困地区来的女生。从下个月开始，我们可以拿出利润的百分之十来帮助一下我们身边的困难女生。”
    张明说：“好！就从下个月开始。你到学校物色人选。目前我们资金不够，照顾的面还不能大。先选择三个人试试吧！等我们钱赚得够多的时候，再扩大规模。不过，我们目前要酝酿一下，成立一个组织。我有两个朋友，我想拉她们加入。我把她们叫来，一起开个会。”
    张明所说的朋友，指的是露西和贺晓芙。
    张明先作了一下介绍，然后讲了一下自己的想法。露西和晓芙都拍手赞成。
    晓芙是贫困人家的孩子，贫困给她带来的压力她感同身受。她说：‘明哥，你真是胸怀博大，悲天悯人。“张明笑着说：“我这人就是这样，以解放天下女孩为己任。”
    露西说：“我建议一不做二不休，要做就做大一点，干脆成立一个基金会，专门致力于扶助贫困女大学生，消灭女大学生卖淫问题。通过这来引起社会注意，逐步解决遍布社会的卖淫问题。至于资金方面，我会帮你们申请一下，或者到英国去拉一些赞助。争取把这个基金会办好。”
    张明说：“露西，你有一颗金子般的心啊！想不到英国也有活雷锋啊！”
    几人又商量一下基金会成立的细节。
    散会后，露西开车回去了，张明送晓芙回北大。
    晓芙问：“哥，你和这个秀珠到了什么程度？“
    张明说：‘什么程度不程度？别瞎猜！“
    晓芙说：“我猜你和她之间正在上演小仲马和茶花女的故事。法国大作家小仲马和风尘女子茶花女之间的爱情故事感人肺腑。您能告诉我，你们之间的事情吗？”
    张明哪好意思给晓芙讲这个，就说：“小孩家，别管大人的事。当心学坏了！”
    晓芙撒娇说：“不嘛，我就是要听。今天我不回学校了，我到你的房里去！我要听你讲故事。”
    张明说：“别说傻话了！你这不是逼我犯错误吗？”
    晓芙说：“你是不是对自己的克制能力没有信心？”
    激将法很灵！张明说：‘我怎么会没信心？上次我不是做到了坐怀不乱吗？“晓芙说：‘那还费什么话？带我去嘛！“
    回到房间，晓芙就缠着张明将他和秀珠的故事。
    张明没办法，就给她讲了和秀珠认识的来龙去脉。只不过省略了他和秀珠亲热的事和细节。
    晓芙说：“哥，我觉得你对我还有隐瞒。英雄救美女之后，通常都会有美女以身相许的情节。这一段我想听听。“张明抵赖说：‘我们没有。你别瞎想。“
    晓芙说：“你就别骗我了。我从秀珠看你的眼神里就知道了。”
    张明不作声，当作默认了。
    晓芙突然扑到他怀里说：“明哥，嫂子不在身边，你很寂寞，我能理解。不过，哥，我也能为你排解寂寞的。今天晚上，就让我陪陪你吧！”
    张明轻轻地推开她说：‘晓芙，我是真心把你当妹妹的。我们还是保持纯洁的兄妹关系好一些。“晓芙幽幽地说：“哥，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漂亮？”
    张明说：“不！你很漂亮！你就是一块美玉，我不忍心玷污你！”
    晓芙说：‘说的好！我就是一块玉，不过还是一块璞玉，等着你来雕琢成器呢！今晚，你就好好地雕琢我。”
    张明说：“好！我来雕琢你一下！”
    说着，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晓芙笑道：‘你怎么像个啄木鸟！这不算！“
    张明说：“那你让我怎么办？“
    晓芙说：“亲我！把我搂到□□去！”
    张明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抱住晓芙，将她按在□□狂吻起来。
    、、、、、一番激情之后，晓芙指着床单上的落红说：“我再也不是处女了！208号寝室最后一个处女从此不存在了。”
    原来晓芙今晚之所以如此主动，除了因为喜欢张明外，还因为在寝室里受到了同学的申讨。寝室里一共六个女生，其余五个早就破处了，就剩下晓芙一个保持着完璧。如今的大学女生早已不是过去保守的一代了。她们听说晓芙还是完璧之后，对晓芙群起而攻，说晓芙老土，跟不上潮流，说她没魅力，是剩女。
    于是晓芙决定，把自己的初夜献给张明。
    张明听了后感慨不已。现在的女孩子真开放。男人的黄金时代到来了！
    他笑道：‘晓芙，你们学校还有这样急于破处的女生吗？我愿意效劳！“晓芙用粉拳捶了他一下，说：“不准你花心！以后只准你疼我！”
    梅开几度之后，晓芙甜美的睡去了。
    
    第474章小人进谗
    
    露西不愧是外交官的女儿，经过她的一番活动，居然真的拉来了一笔赞助。这笔赞助来源于英国的一个著名的慈善基金会。传说基金会的主席年轻时是英国的名妓，后来转拍三级片进入影坛，逐渐成为了超级富商。她听了露西的游说后，有感于自己的身世，就答应定期提供一笔数目不菲的资金。
    露西对张明说：“如果我们的工作业绩突出，基金会还会提供更多的资金。”
    张明说：“那太好了！我一定把我们的基金会办成一个有影响的基金会。”
    经过一段时间的策划，由张明担任主席的“北京高校女大学生扶助基金会”正式成立了。
    成立的那天，举行了一个新闻发布会。在谢丽丽的帮助下，居然来了四十多个中外记者。
    成立大会上，对来自北京各高校的二十名女生给予了资助。为了照顾女生的面子，领奖的都是委托人。这个人性化的细节得到了记者的赞扬。
    答记者问的时候，张明风度翩翩，侃侃而谈，妙语连珠。
    一时间，张明成了新闻人物。
    一个星期之内，他就收到了十多封求爱信。
    晓芙和秀珠当着张明的面，把它们全都撕了粉碎。
    K省省委书记赵康在报纸上看到了张明的事迹，在省委常委会上对张明称赞有加：“张明同志能量大，无论在哪里都能唱主角，都能闹出大的动静。我们就是需要这样的干部。”
    江北市市委书记贺雷看了新闻之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张明的能力太强，让他感到很紧张。要是他到江北上任了，自己就会由主角变成配角。一山不容二虎，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上次劝赵书记让他到党校学习，只是缓兵之计，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必须要尽快想出办法，阻止张明的上任。
    他首先想到的是到赵康书记那里进谗言。
    这一天下午，他提着两瓶茅台来到赵康书记家。已经电话联系过了，赵康今天在家吃饭。
    贺雷是赵康家的常客，所以他一点不像别人到领导家时有点怯生。他把酒往桌上一放，笑着说：“赵书记，云姨，我又来噌饭了。”
    赵康说：“你小子消息够灵通的，每次都乘我在家的时候来。“贺雷说：“这没办法，我有云姨做卧底，当然能得到最可靠的消息。”
    贺雷喊的云姨是赵康的夫人康云。康云在旁边笑道：“贺雷，你怎么这么快就出卖我。我成了家贼了。”
    三人都笑了起来。
    保姆把菜端上来。赵康说：“老规矩，二比一，我们一起把一瓶酒喝干！”
    边喝酒，赵康边问起了贺雷在江北的工作。
    贺雷报喜不报忧地说：‘这段时间还不错。干部都很团结，大家心往一处想，尽往一处使“赵康说：“听起来很喜人。来！喝一个！”
    贺雷慢慢地把话题转到张明身上来了。
    他说：“赵书记，张明在北京上电视了！你应该知道吧？”
    赵康说：“知道！你怎么看这件事？”
    贺雷说：“这小子就是喜欢出风头。不务正业！”
    赵康问：“为什么你会这么看？”
    贺雷说：“组织上派他到党校学习，他不专注于学习，却去办什么慈善组织。这不是不务正业是什么？”
    赵康并不赞同贺雷的说法，但是为了进一步了解贺雷对张明的态度，他没有立即否定他。而是轻描淡写地说：“党校的学习和一般大学毕竟不同，学业可能要轻松一些，所以他才有时间去从事一些社会活动。”
    贺雷说：“赵书记有所不知。张明在北京哪是在读书？分明是在享受。那日子过得，比地主老财都舒坦。”
    赵康说：‘是吗？怎么舒坦法？“
    贺雷说：“有奥迪开着，有宾馆住着，有美女陪着，而且还不止一个。”
    赵康说：“他现在不在任上，手中无权，哪有条件搞这些？”
    贺雷说：“我也搞不明白。现在他就领着一份不高的工资，怎么有条件如此腐化？”
    接着，贺雷别有用心地说：“可能是以前的积蓄吧？”
    “积蓄？”
    赵康明白贺雷在说什么，他若有所思地说：“看来，还得派人去查一查他在恒阳的经济账。我们省的离任审计工作还没有常规化啊！”
    赵康一计得逞，再生一计。他说：“他搞的这个贫困女大学生扶助基金，的确是一件好事。可是你知道他的缘起是什么吗？”
    赵康问：“是什么？”
    贺雷说：“是因为他结识了一位因贫困而卖淫的女大学生。这位大学生是某夜总会的头牌，手头有上千万。估计他就是说服这位头牌小姐拿钱出来做生意，并且建立了这个基金。要说张明还是很精明的，别人出钱，他自己沽名钓誉。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个人才啊！”
    贺雷说的这些全凭自己的想象和推论，但是说的却和事实差不离。
    赵康不悦地说：“和一个娼妓混在一起，实在有失一个党员干部的体统。这算什么人才！这样的人才我不稀罕。不行，我要派人去调查他。如果情况属实，我要处分他。我不能让他在党校丢我们K省干部的脸！可是，派专班去调查他，动静太大，影响不好。”
    贺雷说：‘我们省在K省也有干部在党校学习啊，你正好可以物色一个人暗地里去调查他。这样不动声色地，既能达到效果，又不会有什么不良影响。“赵康说：“好主意！明天就去安排。我要看一看，张明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贺雷故作忧虑地说：“我担心他经不起检查啊！本来我以为他是一个能人，将来可以助我一臂之力。看来有点玄。赵书记，我看你还是给我另外选一个搭档吧！“赵康说：“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不过，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什么事情都要未雨绸缪。”
    见赵康这么说，贺雷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第二天，赵康就叫人联系到了同在党校学习的谢振华。谢振华正好是纪委这条线上提起来的干部，让他去调查张明，正合适。
    可是，赵康没想到的是，谢振华因为和马平一起整治张明，反被张明整治了，并且有把柄捏在张明手里。
    
    第475章私家侦探的生意经
    
    谢振华上次中了张明的计，嫖娼被抓，虽然没有被公开，但是在公安局里留下了案底。这等于是被张明抓住了把柄，也等于是张明在他的生活中埋了一枚定时炸弹。
    谢振华一直很担心张明会翻脸，所以自从那次之后，他见到张明一直陪着笑脸。生怕张明一不高兴了，就把他的罪状公布于天下。
    相比马平等人，他怕得更厉害。除了怕组织知道，还怕老婆知道。老婆是只河东狮，要是知道他在外嫖娼，家里将会爆发大地震。
    这次接到了省委书记的指示后，他首先想到的是报复张明。能调查出张明的“污点”那是更好，如果张明没有污点，也给他来一个栽赃陷害。
    他把马平和何三平招到一个小饭馆里，宣布自己的特殊使命。
    他兴奋地说：“两位兄弟，咱们报仇的机会来了。从今天起，我们就开始对张明进行调查。我一个小报告，就可以结束他的政治生命。”
    马平和何三平大喜。三人举杯畅饮，约好立即投入到收集张明“罪证”的工作中去。
    马平提议：“我们最好是一人准备一个照相机，随时拍照，作为证据。”
    张明对此毫无知觉，依然和秀珠、晓芙、露西等来往。所以不到两个星期，三人就拍到了许多张明和她们的照片。
    三人聚在一起，欣赏照片。
    马平不胜艳羡地说：“瞧瞧！多美的女孩子！每一个都是精品。尤其是这个露西，真是一个异国尤物！一个个比人间天堂的小姐都漂亮。我要是能得到其中一个枕席相伴，则此生足矣！”
    何三平说：“我不喜欢外国姑娘！我喜欢这□□小妹！多青春！多清纯！张明这小子有福啊！就这两个小妹，别说睡觉，每天看着都舒服。养眼啊！”
    谢振华得意地说：“只要我们把这些照片送到我们的赵书记那里，张明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马平说：“这还不行！俗话说，捉贼拿赃，捉奸拿双，这些照片，只能让你们的赵书记对他产生怀疑，产生不好的印象。还不能搞垮他。”
    谢振华说：“那怎么办？”
    马平说：“张明不是经常不住宿舍住酒店吗？我猜他肯定在宾馆里和这些美女幽会。不如我们潜入酒店他住的房间，录下他的风流镜头。这样才能彻底打垮他。”
    谢振华说：“妙计！只是我们这样的人去干这样的事，恐怕不够专业啊！”
    马平说：“杀鸡焉用斩牛刀！我们这种身份，也不适合干这种鸡鸣狗盗的事。我有一个主意，我们去请私家侦探去帮我们去完成这项工作。出几个钱就行了！”
    何三平说：“好主意！我宁可破财，也想出出心头的恶气！上次被张明整得太惨了！”
    三人主意已定，马上就去找私家侦探。
    北京现在私家侦探业相当发达。三人舍不得钱，货比三家，找到了价格最便宜的一家。只需两千元就可搞定。
    这家侦探社名叫通幽侦探社。侦探社的老板和员工都是一个人。名叫佟春生。是个大学生，就业无门，才自主创业。
    佟春生开业一周，门可罗雀，一共有两个顾客上门。
    一个叫李艳的少妇跑来，让他去调查他老公涂非的婚外情。她前脚走，一个自称涂非的男人又来找他去调查老婆李艳的婚外情。真巧，碰上两夫妻了！
    佟春生调查后发现，原来两人都有！
    本来打算赚两笔钱的，谁知最后一分钱都没拿到。原来两人在他这里碰了头，发现是佟春生在帮自己调查的同时也在调查自己，两人同仇敌忾，将佟春生大骂一顿后，扬长而去，分文都未留下。
    因为生意差，所以马平等人来咨询的时候，他开了一个最低价，2000元，揽到了这笔生意。
    搞这种东西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
    通过一番手脚，他就录到了张明和秀珠的特别镜头。
    他打算回家欣赏一番后，再拿录像去找马平收钱。谁知欣赏的时候，他看呆了。
    他看过A片，但是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唯美的A片。简直就是在表演男女之间的性爱艺术。男的威猛，女的放浪，花样繁多，美不胜收。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点子，那就是把它制成光碟，一定可以畅销。
    过了一会，他又想到，这样做是违法的。于是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是个有商业头脑的人，觉得这么好的镜头两千元就卖出实在太廉价。突然，他灵光一闪，想到了货卖两家的念头。
    上次一笔业务，两头都不讨好，结果分文未赚。这次运作好了，应该可以两边赚钱。而且被拍的这一方还可以卖出一个大价钱。这种做法和某些戴大檐帽的法官一样，吃了原告吃被告。
    想到这里，佟春生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天才。
    也幸亏这个“天才”，张明才避免了这次危机。
    这一天，张明刚走到宾馆门口，就见一个二十多岁的西装革履的青年迎了上来，小声说：“先生，请到那边沙发上坐一坐，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谈！”
    张明随他到宾馆大厅的一角坐下。佟春生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张明。
    张明一看，是通幽侦探社的佟春生。说：‘佟先生，有何指教？”
    佟出生说：“有几张相片你可能会很感兴趣。”
    他拿出从录像上翻拍的几张照片，递给张明。张明一看，傻了。原来这都是自己和秀珠颠鸾倒凤的镜头。
    不好！自己被偷拍了！想不到在这里也有人要阴害自己，真是有人群的地方就有阶级斗争啊！
    他内心慌张，但表面却很镇定地说：“拍得不够清晰嘛！这拍照的技术还有待提高！”
    佟春生冷笑道：“这是从录像上翻拍的，录像上更清晰，而且是全套的。”
    张明说：“你想怎么办？要钱吗？”
    佟春生笑道：“真是一个明白人！我也就不饶弯子了。说实话，这是你的一个对手委托我拍的，但是我不忍心毁了你，所以决定把向你通报这个消息。当然，我是生意人，干任何事都讲究效益。”
    张明冷笑说：“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了！”
    佟春生说“也许吧！谢不谢没关系！我关心的是钱！”
    “多少钱？”
    佟春生说：“一口价！三万元！”
    看样子是个新手！心还不够黑，手还不够很！因为开价并不高！有些不必须要说的话也说了。张明说：“价钱没问题！我还可以再加两万！条件是你不能把录像卖给对方。并且把对方是谁告诉我！”
    
    第476章化解危机
    
    佟春生见张明如此豪爽，大喜过望。相比之下，马平等人出的区区两千元钱，实在微不足道。他本来想把录像再卖给马平，现在看来不必了。何必为了区区两千元，去做一个首鼠两端的小人。
    两人说好明天再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张明才不想出这笔钱。这种事情张明以前做过。录像这东西是可以翻拍的，出钱未必能彻底解决问题。买到的可能只是其中的翻拍品。证据依然掌握在别人手里。
    刚才答应佟春生，并许以重金，只是为了稳住他而已。
    佟春生走后，张明立即打电话约詹其才出来商议。
    不到十分钟，詹其才就过来了。
    上次帮了张明的忙之后，谢丽丽曾经亲自感谢他，并说：“我把张明交给你，今后他在北京的安全就由你负责。有什么事情就拜托你帮他摆平。”
    谢丽丽这样说了，詹其才自然对张明不敢怠慢。听张明介绍了情况后，说：“这件事交给我，明天我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詹其才立即让人拘留了佟春生。佟春生还在做着五万元的发财梦呢！没想到钱还没到手就被公安抓了。这私家侦探的工作，涉嫌违法，公安完全有理由拘捕他。
    稍加震慑，佟春生就把录像交了出来。然后，詹其才让他给马平等人打电话，诱捕了他们。
    詹其才看是这三人，心里踏实了。他还有对付他们的杀手锏。他们嫖娼的资料还保存在他手里呢！
    詹其才说：“上次的事多亏人家张明为你求情，我才对你们做了宽大处理。你们恩将仇报，还要加害于他，也太没良心了！”
    三人都不做声。他们知道詹其才和张明是一伙的。说什么都没用，只能自认倒霉。
    谢振华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偷鸡不成反丢一把米。
    他知道这件事情的背后肯定是张明作怪。他想到了一个扭转被动局面的方法。
    他说：“詹局长，我想和张明本人谈谈。我有重要的信息告诉他。”
    张明来之后，谢振华要求和张明单独谈话。詹其才就把他们安排到自己的办公室里。
    张明对谢振华说：“老谢！我和你同省为官，又有缘同校读书，你何苦要这样和我过不去？”
    谢振华说：“张明，不是我要和你过不去，是上面有人对你不放心。”
    “谁？”
    谢振华说：“这个人我不能随便告诉你！除非你答应和我做一笔交易！”
    张明说：“行！我最喜欢做交易了！不过，我不喜欢做赔本的交易。”
    谢振华说：“我和你做的这笔交易是双赢的一笔交易。不过，我们双方都必须拿出诚意来！”
    张明刚才听他说是“上面有人对你不放心”，知道谢振华掌握着对自己有用的信息。他十分想知道这个人是谁。他笑着说：“谈谈你的条件吧！也说一说怎样才叫有诚意？”
    谢振华说：“你放过我们！并且销毁我们的违法违规的证据。这就是我的条件。至于怎样体现诚意，我想，应该是你做一步，我就做一步。我们一步步地完成我们的交易。具体地说，就是你先让公安局放我们回去，我就把我掌握的资料给你！这是第一步。第二步是，你销毁我们在公安局的案底，我再告诉你是谁要调查你！”
    张明说：“第一步可以按你的要求做。我先走第一步。但是第二步必须是你先走，我后走。这样才公平。”
    真狡猾！谢振华说：“那要是你违背承诺，我到哪里说理去？”
    张明说：‘你放心！因为之前我并不想害你！要是想害你们，我何必等到今天。留着案底只不过是想防止你们害我而已。你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如果我这样说了你还不相信我，我们的交易就取消吧！任何交易都需要有起码的信任。“谢振华想想也有道理，说：“那好！我们先走第一步！”
    张明就让詹其才把谢振华三人放了出来。詹其才恫吓说：“你们不要耍任何心机，老老实实把手里的资料叫出来，要是你们敢玩什么花样，我随时都可以对你们不客气。到时候就不需要我动手了。实话当你说，我在黑道上也有朋友。”
    谢振华倒吸一口凉气，警匪勾结的情况他是听说过的，没想到在京城也有。他说：“不会的，不会的，请你看我们的行动。”
    回到宿舍后，马平还在想留几张照片，但是谢振华执意不肯。他说：‘大哥，我们还是识时务吧！我们斗不过他们的，也没必要和他们斗。别一不小心把自己前程和性命搭进去了！别激怒对方！“他来到张明在酒店的房间，把照片交给了张明。张明笑道：“照的不错嘛!谢谢你给我留下了美好的镜头！”
    谢振华说：“全都在这，我可是一张都没有留！”
    张明淡淡地说：“你就是留着，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这第一回合的交易我们就算结束了。下面我们进入第二阶段吧！说，是谁让你来调查我？”
    谢振华说：“我说了之后你一定要兑现承诺啊！”
    张明说：“少废话！快说吧！”
    谢振华说：‘实不相瞒，是有人到省委赵书记那里告了你的刁状。赵书记安排我核实情况。所以我才对你进行了调查。“张明大吃一惊。要是让赵书记知道了自己的风流韵事，自己的前程就完了。
    他问：“知不知道是谁告的状？”
    谢振华说：“不知道。我把我知道地全告诉你了！我要做的已经做了，该你兑现承诺了！”
    张明说：“不！你要做的还没有做完！你准备怎么向赵书记汇报？”
    谢振华说：“我准备学灶王爷，上天言好事，入地保平安。”
    张明说：‘那就好！你现在当着我的面汇报吧！我听着放心。“谢振华打通了赵书记的电话，汇报说：“赵书记，接到你布置的任务后，我不敢有任何懈怠。经过周密调查，发现张明同志是一个正派的同志。他开的车是一个企业家老板送给他开的，住的客房也是他的一个朋友花的钱，他的确有时候和几个女大学生接触，但都是为了基金会工作的需要。张明同志在党校学习非常认真，老师和同学们都很喜欢他。”
    赵康在那头沉吟了一会，说：“原来是这样啊！我早就知道他不会让我失望。振华同志，我让你调查张明的事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这是组织纪律。”
    谢振华说：“不会的！不会的。请书记相信我！”
    电话打完后，张明高兴地说：‘谢谢你！我想我们可以化敌为友了。明天我就和你一起去消掉案底！我还要请你吃饭！”
    赵康接到谢振华的电话后，陷入了沉思。之前，他已经派人到恒阳查过帐了，张明在任期间没有任何财务问题。现在谢振华的电话也表明，张明没有作风问题。
    那么贺雷为什么要中伤张明呢？
    宦海沉浮几十年的他很快就明白了。贺雷是在嫉贤妒能。这个贺雷，恐怕将来会容不下张明！两人在一起工作肯定会发生矛盾。
    
    第477章临别吐真情
    
    是谁在使自己的坏呢？
    张明猜想八成是贺雷。因为自从到党校以来，K省的干部，他只和贺雷接触过。而且只有贺雷才有可能对他不利。
    市委书记说市长的坏话，并不足为奇啊！
    张明没想到自己远在党校，都逃离不了斗争的漩涡。
    他冷静地意识到，如果自己在北京继续张扬下去，必然会让省委领导知道。因为自己已经引起了“关注”。
    因此他决定将活动转入“地下”。从此以后很少在公众场合和秀珠、晓芙、露西等人一起出现了。
    原来的酒店当然不能住了。他选择了一个远离党校的酒店。这样看到的人会更少。
    低调！低调的生活也仍然充满乐趣。
    时而遨游在知识的海洋，时而陶醉在佳人的酥怀,、时而在搏击在竞争激烈的商海、、、、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年的学习很快就要结束了。
    这一年里，秀珠、张明以及露西共同经营的茶行已经发展为了一个专营茶叶的商贸公司“秀珠商贸”。以出口为主，由张明总经理，露西和秀珠分别任副总经理，秀珠负责国内业务，露西负责国外业务。手下员工有二十多人。公司资产净资产已经达到了两千万元。而且公司业务正在迅速扩张之中。
    这一天秀珠参加期末考试，张明的学习已经结束，便到公司里坐坐。露西正在办公室里看公司帐务，[·电子书下载乐园—]见张明来了，就向张明报喜：“张总经理，我们公司今年的盈利已经近两千万了！”
    张明说：“照这样扩张下去，我们要发大财了！”
    露西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她说：“这算什么？好戏还在后头！“张明说：“露西，公司的发展壮大，你出力最大。国际那一块要不是你，我们肯定没戏！”
    露西说：“大家都有功劳啊！我只是尽了绵薄之力而已。”
    张明夸道：“露西的中文越来越好了！“
    露西说：‘我这水平，可以做中国媳妇了吧！“
    张明笑道：“想做中国媳妇吗？我给你介绍一个。”
    露西说：“如果还有你这样的男人没结婚，我倒愿意嫁过来！”
    两人都笑了起来。
    张明说：“露西，我们出去走走吧！我有话和你说。”
    露西说：“好！我正好也有话和你说。”
    两人一起走出来，来到附近的公园。张明折下一支柳枝，问露西：“露西，知道这折柳意味着什么吗？“露西说：“我只知道与离别有关。具体什么意思，我还不懂。“看来，这外国人可以学得中国的语言的皮毛，要想通晓中国文化却是非常不易。
    张明说：“折柳”一词寓含“惜别怀远”之意。在我国的古代，亲朋好友一旦分离，送行者总要折一支柳条赠给远行者。“折柳”一词寓含“惜别”之意。我国“折柳送行”的习俗最早见于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里的《小雅;采薇》：“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古时柳树又称小杨或杨柳，因“柳”与“留”谐音，可以表示挽留之意。离别赠柳表示难分难离、不忍相别、恋恋不舍的心意。北朝乐府《鼓角横吹曲》中有《折杨柳枝》，歌词是：“上马不捉鞭，反拗杨柳枝。下马吹横笛，愁杀行客人。”李白“年年柳色，灞陵伤别”就说明了这样一个风俗：古代长安灞桥两岸，十里长堤，一步一柳，由长安东去的人多到此地惜别，折柳枝赠别亲人。白居易《青门柳》“为近都门多送别，长条折尽减春风。”鱼玄机《折杨柳》“朝朝送别泣花钿，折尽春风杨柳烟。”“折柳赠别”蕴含着一种对友人“春常在”的美好祝愿，也喻意亲人离别家乡正如离枝的柳条，希望他到新的地方，能很快地生根发芽，好像柳枝之随处可活。人们离别时折柳相送，在思念亲人、怀念故友时也会折柳寄情。“折柳”一词也寓含“怀远”之意。张九龄“纤纤折杨柳，持此寄情人”；李白“攀条折春色，远寄龙庭前”；李白《宣城送刘副使入秦》“无令长相思，折断杨柳枝。”李白的《春夜洛城闻笛》：“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露西说：“我懂了！张明，你真博学！这么说，你是舍不得我离开吗？你怎么知道我要离开了？”
    张明本来是想告诉她自己要离开了，谁知道露西也要离开了。
    他说：“露西，你真的要离开中国了吗？”
    露西说：“我父亲就要回国任职了，所以我也必须跟着回去。”
    张明叹道：“其实我也要走了！我的学习已经结束了，我要重新开始工作了。”
    露西有些伤感，说：“张明，在中国这段时间，我有两个大的收获。一是学习了一口流利的中文，第二是交了你这个中国朋友。张明，以后我会想你的！”
    张明说：“在北京，我也有两个收获。一是学习了一口流利的英语，二是认识了你这个英国小妹妹！不过，我也有一个遗憾！”
    “什么遗憾？”
    张明的遗憾是没有和露西演绎一段跨国艳遇。虽然内心里对露西颇有一种占有欲，想领略一下异国风味，但因为自己一直处于晓芙和秀珠的“包围”与“监控”之中，露西又是那么地矜持与无邪，所以张明就没有轻举妄动。
    现在分别在即，这种遗憾显得分外强烈。
    他说：“恐怕这要成为终身遗憾了！“
    露西说：“我能帮你弥补这个遗憾吗？”
    张明笑道：“能。就怕你不愿意？”
    露西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成语用得很到位！不知是不是出于真心！罢了，这是最后的机会，不如尝试一下。
    他试探道：“我想吻你！你愿意吗？”
    露西兴奋地说：“我愿意！我也正好为此感到遗憾呢！”
    原来，通过近一年的接触，她喜欢上了张明。但是她的家庭是一个保守的家庭，她从小接受的也是英国淑女教育。所以对已婚的张明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现在就要远离，今后也许没有再见到的机会，那种压抑在内心的欲望开始释放出来。
    她热切地看着张明，张明猛地将她拉近怀里，亲吻起来、、、、、。
    这一吻是那么热烈，那么投入，那么持久，公园的十几个游人看到这一幕，都走过来为这对跨国情侣鼓掌掌声想起时，两人才停了下来。
    张明大吃一惊，要是这里面有熟人就糟了。这时一个游客还拿起了照相机准备拍照，张明一看不好，立即拉着露西跑了开去。
    露西一边跑，一边问：“张明，我们去哪里？”
    张明说：“你说呢？”
    露西大声说：“到你房间里去！”
    离别在即，过了这村没这店，让两人都顾不上犹豫与羞涩了！
    当两人热烈地拥抱在宾馆的房间里时，张明说：“露西，你果然说话算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不过这‘汤’是幸福之‘汤’，这‘火’是爱情之火！”
    露西说：“那我们就来烧旺这把烈火，痛饮这幸福之汤吧！”
    、、、、、、
    这是张明第一次跨国艳遇。一个记录就这样打破了！
    
    第478章贪官的不幸
    
    露西回国了，但是公司的国外业务仍然由她打理。
    张明也要离京了。他知道回去上任后，这公司总经理就不能当了，就把职位让给了秀珠。因为秀珠还在读书，张明就把盈丽调到北京，担任常务副总。
    这公司必须办下去，而且还要办好。因为这是张明的财源，也是张明的退路。
    他想，走从政这条路，必须有财源来帮助自己养廉，不然，那几个工资怎么够自己开销？这公司就好比自己的自留地，种好了就不愁吃喝了。同时，如果将来从政不顺，自己就可以弃政从商。
    这就叫狡兔三窟嘛！
    晓芙也考到剑桥大学留学。虽然是公费留学，但是张明还是给了她一笔不菲的钱。
    他说：“在那好好的学习，不要去打工，端盘子就更不必了！钱的问题不要愁，不够就给我打电话。”
    两人缠绵了几天后含泪而别。
    回家还没休息几天，K省省委书记赵康就派人找张明谈话。
    走进赵书记办公室时，张明有点紧张。这是赵书记第一次召见自己。
    办公室里坐着省委书记赵康和省长罗先明。见张明进来，赵康起身迎了上来，握住张明的手，说：“张明同志，知道你回家休息也没几天，但是没办法，情况紧急，你必须马上去上任。”
    张明说：“赵书记，我没事。请你布置任务吧！”
    赵康满意地说：“不错！先坐下，听罗省长给你说明情况。”
    罗先民说：“情况是这样的。江北市市委书记贺雷突然病倒，现在已在医院医治。你知道，江北市的工作千头万绪，不可一日无主。所以，省委决定让你迅速到江北上任，代理市委书记，同时担任江北市长，主持江北市的大局。”
    张明问：“贺雷同志是什么病？他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啊！”
    赵康叹道：“已经确诊是胃癌晚期。人世无常，病魔无情啊！多好的一个干部啊！”
    张明也神色黯然说：“的确是可惜！”
    罗先民说：“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张明同志，工作要紧。你明天就去XX医院去探望一下贺雷同志，听听他有什么话说。就算是交接吧！然后由组织部的同志带你去江北赴任。”
    贺雷躺在XX医院的高干病房里，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出神。
    这是他第二次到这里住院治病了。
    第一次住院是半年前，是因为胆结石。那时候，来医院看自己的人是络绎不绝。花篮，营养品、慰问金、、、、那时候，他觉得自己这病生得真是让人幸福。
    生一次病，惊动了多少人啊！生一次病，就可以让一个干部脱贫致富。他清楚地记得，那次生病，他一共收到了九十多万的红包。
    这一次得的是胃癌。病的程度“升格”了，但是看望的规模明显减小了！首先，来看望的人少了！其次，送红包的人基本没有了！花篮倒是有一些。
    贺雷想，人都是势利的。一个干部得小病，对领导自己来说是敛财的好机会；对下级来说，是搞感情投资的大好时机。这种投资在领导康复后就可以得到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回报。
    但是一个领导如果得了绝症，情况就不同了。得了绝症的领导好比是一家濒临倒闭的公司，谁还肯投资？风险太大了！
    世态炎凉啊！不过也情有可原，可以理解。
    躺在病□□，他有点后悔自己这次搞的干部体检。
    他唯心地想，要是自己这次不组织或者不参加这次体检，也许自己还生龙活虎地活跃在江北政坛呢！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在没体检之前，他的身体没有任何衰垮的迹象。但是一查出病，他的身体就垮了。
    他怀疑自己是因为精神垮掉之后，身体迅速被病魔攻占了。
    这次体检，是他极力主张搞的。当时，有许多领导对此并不热心。是他苦口婆心地宣讲体检的重要性，讳疾忌医的危害性。没想到整个机关里就只查出他一个人有病。作为市委机关的重量级人物，他得的也是重量级的病——胃癌！真是造化弄人。
    自己的权势正显赫的时候，没想到天不假年，竟然自己得上了不治之症。他的理想还没有实现呢！他给自己定的目标是当上省长，积累一千万以上的财富，但是现在两样都还没有达到。他想，这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沾襟。
    当然，就其性质而言，他是配不上这首诗的。要是陆游知道像贺雷这样的人也在用这首诗自闭，他会后悔写了这首诗。
    不过，贺雷也很有自知自明地想到了另一句诗：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这么多年，费过多少心机，耍过多少阴谋，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可是，有什么用？
    中文系毕业的他又想到了《好了歌》中的几段：
    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这首歌很适合他的。只要把其中的“娇妻”改成“二奶”就够了。
    现在他觉得曹雪芹真是写绝了。自己贵为市委书记，敛财好几百万，但是这些都不能带走。还有那美艳绝伦的二奶辛瑶，这个贪慕荣华的风流女人，恐怕不等自己死，她就要投入别人的怀抱了。现在自己还没死，她就不见了踪影。住院以来，她只给她打过一次电话。让他伤心的是，她在电话里问候过病情之后，还找他要了二十万元钱。
    贺雷想起自己的儿子贺齐就恨不得马上去死。贺齐今年二十三岁，但是吃喝嫖赌已经样样精通了。大学没考上，贺雷就让他去办公司。起初是在外面办，但是很快就垮了。负债一大笔，逼得他不贪污。后来又转回江北，在他的特权的“关照“之下，才开始赢利。
    儿子没本事不说，还不“孝顺”。他居然也看上了辛瑶，和自己搞起了竞争，差点把他气死了！自己病后，这臭小子也没来看过自己几次。每次来看他，都旁敲侧击地问他存款的事。
    也许这不成器的家伙现在已经在和辛瑶鬼混了。这也叫继承遗产吧！
    这样一想，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失败。
    这时，秘书何从进来告诉他，省委领导和张明明天要过来看他。
    他立即警觉起来。
    这是要搞交接班了。省委的动作很快啊！可是自己因为病得仓促，还来不及把有些事情处理好。
    这关系重大，如果处理不好，自己在临终之际或者死后都有可能被发现是一个□□。虽说按照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死后一切都是空，但是贺雷放不下，看不穿。
    从前他追求的是体体面面的生，现在他追求的是体体面面的死了！生的快活，死的光荣，不是很好吗？
    所以他急于要抹去自己的可能被被人发现的污点。
    他必须强打精神，做好最后的布置。
    
    第479章祸水
    
    他把秘书何从叫进来，说：“小何，你跟我几年了？”
    何从今年二十八岁，是贺雷来江北后亲自选拔的秘书。他说：“两年多了！”
    贺雷说：“我待你如何？”
    何从说：“您待我很好的。可谓恩重如山。要不是你，我还在中学当一名普通的教师呢！”
    当年，何从还在江北的一所乡村中学教语文，工作之余喜欢写点豆腐块。贺雷刚到江北市时，秘书长江琴韵就为秘书的人选过来征求他的意见。江琴韵是上任领导提拔起来的，虽然小有姿色，但已近徐娘之年。贺雷打算过半年后就调整一下她的位置。一来她不是自己的人，二来他不想让一个自己不感兴趣的女人成天和自己打交道。所以对她推荐的几个人选都不打算用。
    搞不好让别人安插了一个卧底，那多不好！他想自己选拔一个，既要有才，能胜任工作，又要可靠，对自己忠心耿耿。
    他对江琴韵说：“这个不急，我自己选一选吧！”
    几天后，贺雷在江北晚报上看到一篇关于人生智慧的文章，觉得很老道。一看作者单位，居然是江北一所中学的老师。他就打电话到报社问作者的情况，并收集了几篇何从的文章。贺雷很欣赏他的文笔和思想，决定选拔何从做自己的秘书。
    贺雷喜欢这种改变别人命运的感觉。把一个身处底层的人提拔起来，才能显示自己的权力，才能让给对方感恩戴德。
    实际上他的确是改变了何从的命运。当时，何从的在城里工作的女朋友在父母的逼迫下，正闹着要与始终不能进城的何从分手。何从悲痛欲绝，但是又无计可施。
    突然间喜从天降，他被调到了城里，而且做了市委书记的秘书。真是一步登天，乌鸡变凤凰。
    这让他和女友的爱情得到了挽救。女朋友的父母不但不阻挠他们了，反而劝他们早点成婚。
    当了秘书之后,贺雷对何从频频予以关心。何从结婚的时候，他送了他一份大礼，给他分配了一套房子；何从的父亲生病，他找几个企业家为他家进行了捐助，让他父亲得到了及时治疗。
    何从自然对他是感恩戴德。很快，贺雷就把他当作了自己的心腹。
    这两年，贺雷的很多“地下工作”都是何从帮着完成的。
    出于对贺雷的感激，贺雷病重之后，他一直都在医院里陪护着贺雷。
    贺雷让何从关上门，说：“小何，你也知道，我现在身体的情况不妙，恐怕来日不多。所以必须事先把有些事情安排好！”
    何从有点哽咽地说：：“贺书记，您别这么说。你会好起来的！”
    贺雷说：“小何，人固有一死，死有重于泰山，有轻如鸿毛。小何，我不想死得轻如鸿毛啊！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何从当然明白。像贺雷这样级别的干部，不管是正常死亡还是非正常死亡，都会死得重如泰山的。会有很隆重的追悼会，会有很高的评价。但是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犯错误。或者是犯了错误不被发现。
    他说：“贺书记，你放心，有些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
    他以此向贺雷表明，由他经手的一些事情，他是不会向任何人透露的。
    贺雷说：“很好！我们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旦我不光荣地下了台，你今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不过，我不是不放心你啊！”
    何从说：“那你不放心谁？”
    贺雷说：“我最不放心的人就是辛瑶。她知道得太多了！”
    何从安慰贺雷同时也是安慰自己说：“辛瑶是你最疼爱的人，你对她那么好，她怎么会背叛你？”
    贺雷苦笑道：“小何，还记得《好了歌》吗？君生日日说恩情，下一句是什么？”
    何从知道下一句是“君死又随人去了！”，他说：“辛瑶不是那样的人吧？”
    贺雷苦笑：“不靠谱！我要是出问题，一定出在她的身上。我现在才明白女人是祸水。漂亮的女人是祸水中的祸水！”
    何从的神色凝重起来。他也觉得辛瑶靠不住。那是个相当肤浅的女人。品德和智商与她的美貌成反比。当初，何从曾经想劝贺雷离开这个女人，但是他没敢张口。
    他说：“贺书记，我们该怎么办？”
    贺雷说：“小何，也不要过于紧张。我现在生了重病，谁都知道我将不久于人世，一般情况下，人们都不会把斗争的矛头指向我。人家为我哀叹都来不及呢！就算是我的竞争对手，也会放我一马。谁会和一个快死的人较劲啊！所以，只要不出大问题，我的政治生命就可以得到善终。小何，对你我也会做出安排。组织上肯定不会拒绝我的要求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哀啊！”
    小何感激地说：“贺书记，这个时候你就不用为我操心了。我们还是一起想办法解除我们的心腹之忧吧！”
    贺雷说：“我估计着新的领导马上就要上任了。要是别人，我不怕，但是这个人是张明。这个人不可小视。我担心他会发现什么。所以我们要防患于未然。提早做好准备！”
    小何说：“您说怎么办？”
    贺雷说：“必须尽快让辛瑶从江北消失。迟则生变。”
    何从问：‘采取什么样的办法？“
    贺雷的胃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他说：“这个，你想办法！要快！”
    、、、、、
    晚饭后，何从来到江北市的江岸别墅，这是江北最昂贵的住宅区。辛瑶就住在这里。
    辛瑶本是江北市文工团的演员，两年前他傍上了市委书记贺雷，成了市委书记的情人，从此过上了养尊处优的生活。
    没想到好景不长，贺雷竟然得了重症。靠山将倒，兔未死狐先悲。她这几天心里感到很苦闷。
    何从对这里十分熟悉。他多次充当贺雷和她的信使。
    辛瑶请何从坐下，问：“他现在还好吗？我不方便去，只能让你多辛劳了！”
    何从说：“客气话就不说了！何书记让我来告诉你，新领导快上任了，形势不大妙，你最好出去躲一躲！免得又什么意外。”
    谁知辛瑶却说：“我又没犯法，我躲什么躲？”
    她才舍不得这里呢！这别墅的户主就是她自己，她舍不得离开这里。
    何从说：“辛瑶，你怎么就这么不明白呢？你呆在这里对谁都不好。”
    辛瑶说：“对谁不好？对贺书记不好吗？他都要见□□的人了，还怕什么？他连我都信不过吗？你告诉他，我是不会乱说的。但是，我也不走人。”
    何从没料到这娘们会这么愚蠢。一旦有人找她调查，她能做到守口如瓶吗？太低估公安的水平了！
    何从板着脸，说道：“话我已经带到了！你如果不主动离开这里，会有人请你开这里。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第480章省长的建议里暗含玄机
    
    辛瑶冷笑道：“你少吓唬我！我说不走就不走！你这个奴才，给我滚！“最后的“奴才”这个词深深地刺痛了何从。不错，何从在内心里是一直把贺书记当作自己的主子来伺奉的。就连这个辛瑶，他也是一直把她当作主子伺奉的。
    但是贺雷从来都是很尊重他的。从来就没有让他感觉到当仆从的感觉。辛瑶这个臭婊子，居然骂他是奴才！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何从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
    省长罗先明和张明一起来到医院，探望贺雷。
    问候病情之后，罗先明说：“贺雷同志，你就安心养病吧！工作上的事，省委已经决定让张明帮你挑起担子。”
    贺雷言不由衷地说：“有张明同志到江北工作，我就放心了。省委的决策是英明的。”
    罗先明说：“张明，今后你就要挑重担了。任重而道远啊！有信心吗？”
    张明说：“有省委的正确领导，有贺书记打下的坚实基础，我有信心。“罗先明说：“贺书记，关于工作上的事情，你有没有需要向张明同志交代的？“贺雷说：“别的我就不说了。这段时间的工作，张明同志可以去找陈副书记和关副市长问。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明说：“贺书记，你尽管说。”
    贺雷说：‘我的秘书何从同志，跟着我有几年了。我希望能给他一个合适的安排。“罗先明说：“这个没问题。张明同志会做出令你满意的安排的。”
    从医院出来，张明向罗省长提出了将恒阳县公安局长程学起调到江北市的要求。
    罗省长说：‘这个可以。不过，只能担任副局长。“
    张明本来打算把高强或者陆基也调来，但是他担心给人拉山头的嫌疑，就决定先把程学起调来。
    见罗省长答应得比较爽快，他有点后悔没有多提几个要求。张明说：‘谢谢罗省长的支持！我希望这个调动能够快一点落实。最好是和我的上任同步。“罗省长也想笼络一下张明，说：“好吧！就按你说的办！特事特办！我让他们在一天之内办好手续。“张明说：“那就谢谢罗省长了！”
    罗先明说：“张明，在你上任之前，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张明说：‘请省长指教！”
    罗先明说：“张明同志，江北的情况其实很糟。我希望你对此有一个心理准备。”
    江北的工作一直都是很平庸的，但是因为贺雷是赵书记的爱将，赵书记一直有所偏袒。对江北市一直都是以褒扬为主。但是罗先明对江北的情况还是了解得非常清楚的。
    张明问：“这个我略知一二。希望罗省长能够给我指点一下迷津。”
    罗先明说：“江北的三个顽症，一是政府负债高，二是社会治安差。三是班子不团结。先说政府负债，贺雷上任后好大喜功，盲目地上了许多项目，结果一个好的项目都没上成，让政府背上了沉重的债务。具体数目你上任后自己去查，估计是一个天文数字。江北市政府实际上已经处于破产状态。以前，一直是赵书记罩着，拆东墙补西墙，尚可运转。现在已经到了运转不灵的时候了。这将是你上任后遇到的一个大问题。再说社会治安，因为经济搞不上去，失业率高，导致犯罪率也直线上升，江北市的犯罪率一直都是全省最高，而破案率一直都是全省最低。”
    张明暗吸一口冷气，这种情况和当初的恒阳相似，只不过问题显得更严重。这也是一个典型的乱摊子。
    罗先明接着说：“第三个问题是班子不团结。这个问题即使是在贺雷书记县长一肩挑的时候，也没有得到解决。”
    张明说：“这么说，江北的问题还的确是比较严重。”
    罗先明说：“不过，你也不要有畏难情绪。要相信省委，相信江北人民，相信自己。希望你能创造性的开展工作，迅速改变江北的面貌。”
    张明说：“今后还要您大力支持啊！罗省长，您觉得我到江北后，应该首先从哪方面予以突破？”
    罗先明说：“我建议你首先从反腐上做文章，对江北的那些骄兵悍将形成一个震慑，从而树立威信，整合班子。至于突破口嘛，当然要找一个重量级的人物。越是地位高的人，越可以显示出你的力量和魄力。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罗先明是想暗示张明拿贺雷开刀。如果把贺雷查出什么来了，对赵康将会产生不利的影响。虽然贺雷已经病入膏肓了，肉体生命即将终结。但是罗先明还想还想在他的政治生命上捅上一刀。在政治上，穷寇勿追是不可取的。
    但是这样的事他本人不便做。与书记斗争的痕迹太明显，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事。他不喜欢明争，他喜欢暗斗。所以，他想借张明之手，达到自己的目的。
    张明说：“谢谢罗省长，我一定按照你的指示去做。”
    领导说的话，先应承着。至于具体该怎么做，张明必须要等到摸清楚了情况再说。照罗先明的那意思，好像是要动贺雷。可是一个已经快要死的人，还动他干什么？何况他还是赵书记信任的人？
    罗先明说到做到，程学起的调动手续果然在一天之内就办妥了。
    张明在电话中对程学起说：“不好意思，又要你跟着我吃苦了。实话当你说，江北很乱。本来你可以在恒阳安享太平的。现在却要你喝我一起去趟地雷阵。不过，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程学起说：“不后悔！士为知己者死。我愿意跟着你吃苦。再说了，我这人喜欢挑战，不喜欢过安逸的日子。”
    张明说：“这样吧，你到江北后暂时不到任，先做几天便衣，微服私访几天，摸一下江北的情况。”
    程学起说：“我也正有此意。”
    除了程学起，张明还调动了一个人，那就是司机李二狗。在张明的关照下，李二狗已经由临时聘用人员转为了正式职工。这样的一般工作人员的调动，对张明来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张明喜欢李二狗有两个原因，一是他忠心，对自己是全心全意的。二是他有本事，一个人就可以对付几个人。有李二狗在身边，张明放心。
    上任之前，张明还接到了好几个要求跟随张明调动的电话。无非是高强，陆基等人。张明让他们安心工作，待今后有机会的时候再说。
    
    第481章一个很不专业的杀人犯
    
    江北市干部大会上，组织部长陈明理宣布了省委的决定，张明同志任江北市委代理书记，同时担任江北市长。
    这个消息对江北市的干部来说并不突然。小道消息早就满天飞了。
    张明没有像人们预想的那样发表什么慷慨激昂的就职演说，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几句话，就把大家镇住了。
    他说：“同志们，今天我们就算认识了。工作上的事我们以后再说，我在这里只想公布一下我的电话号码，希望想和我交朋友的同志记一下。13XX7892765.”
    这个出场方式绝对出乎大家的意料。
    干部一上任就公布自己的电话号码，以前从未听说过。市委一号领导的电话号码，一直都是不外传的。只有极少数领导知道。张明这样做，是在作秀？还是另有深意？
    不管怎样，都可以看出这位新任领导有点与众不同。
    散会后，陈明理小声问张明：“为什么要在这个场合公布电话号码？知道号码的人多了会很麻烦的！”
    张明说：“我个人觉得利大于弊！我的主要意图是开通言路，给自己多一个了解情况的渠道。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来,官心民心都还没有归附，一个高高在上的领导者如果不保持信息畅通，凡事只听汇报，是很有可能受到蒙蔽的。”
    陈明理笑道：‘有道理！你小子真是一个人精。不过，信骚扰也是非常厉害的。“张明说：“这个当然会碰到一些。但是我的态度是，宁可多听一千个无聊电话，不可漏听一个有用的电话。当然，为了不影响工作，开会的时候，我会把这个电话交给秘书来负责接听。我相信，一般的人为一般的事是不会给我打电话的。”
    陈明理说：“你先试一试。如果确实是利大于弊，我今后会在全省推广的。”
    3333
    程学起在江北市“潜伏“了几天后才正式到任，担任江北公安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
    潜伏的结论是江北是一个“三差”城市。经济发展状况差，治安状况差，人民群众对干部的评价很差。
    他向张明汇报后，说：“张书记，你又遇到了一个乱摊子！”
    张明说：“起点低也是一个好事，容易出成绩嘛！江北是一个‘三差生’，我们力争把他转化为一个‘三好生’。学起，我们共同努力吧！”
    程学起上任的第一天，江北就发现了一起命案。
    命案发生在江岸别墅区的一栋别墅里。死者叫辛瑶，裸死在房间的水□□。死者的一位女友来看她时发现她已经死在了□□，立即报警。
    程学起和刑警大队长宋大双带领一拨人迅速赶到了现场。作为新上任的分管刑侦的副局长，碰到的第一起命案是必须要破的。否则今后在江北如何立足？所以他亲自到了案发现场。
    辛瑶是被击昏之后然后再被奸污再然后被掐死的。房间里有明显被抢劫的迹象。
    一个刑警小声对程学起说：“这个辛瑶，是贺雷书记的情妇，江北市很多人都知道的。”
    贺书记的情妇？如果情况属实，这可不是一件小事！程学起立即向张明做了汇报。
    张明说：“如果她真是贺书记的情妇，那她的被杀就一定暗藏玄机。学起，你要高度重视这个案子。一是要迅速破案，二是要注意保密。关于此案的所有信息在没有得到我允许前不得外泄。要把这作为一项重要纪律来要求侦破小组的成员。”
    程学起说：“我保证完成任务！”
    张明接着说：“虽然我不是破案专家，但是我可以给你提个醒。这个案子虽然从表面上看，是一起强奸抢劫案，但是这个辛瑶的身份特殊，又是在新领导上任的这个特殊时候被杀，那就很有可能不是强奸抢劫那么简单。很可能与贺雷有关。我建议您大胆想象，小心求证。”
    程学起说：“谢谢张书记提醒。我马上就去行动。”
    程学起认真地对现场进行了勘察。他叫人移动了一下死者，发现床单上有几点精斑。这是一个重要证据。他立即叫法医进行了取证。
    但是仅仅靠这还不能破案。因为公安局并没有建立精子档案。
    程学起不得不挨户进行调查，了解线索。
    晚上，张明接到的一个电话，为案件的破获发挥了重要作用。
    电话是一个女人打来的。她说：“张书记，我想为辛瑶被杀案提供一个重要线索。案发当天我看见贺书记的秘书何从到过辛瑶的别墅。”
    张明说：“你能肯定吗？”
    那女人说：“当然能肯定。市委书记的秘书，怎么会认错？我也住在江岸别墅区。”
    张明说：“你能出来指证吗？”
    女人笑道：“当然不能！”
    张明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你是机关干部吗？”
    女人说：“你自己公布的，你忘记了吗？至于我是不是机关干部，你自己猜？再见！”
    女人的声音很年轻，又住在江岸别墅，张明判断，这个女人也是江北市某位高干在江岸别墅养的情妇。
    张明推测，可能是这位干部到情妇家时看到了何从。但是他又不敢出来指证，于是就让情妇出面给他打了这个电话。
    江北干部的□□情况由此可见一斑。不过这个□□干部能够提供线索，说明良心尚未泯灭。当然也有可能这个人是贺雷的政敌，提供线索纯属是想快点把贺雷搞垮，或让贺雷出丑。
    张明立即把情况向程学起进行了通报。让他从贺雷的秘书何从身上做文章。
    这个线索太重要了！定向爆破，问题就显得很简单了！
    程学起立即派人查到了何从的电话号码，通话记录显示案发前何从和辛瑶有过通话。
    经过研究，程学起立即对何从进行了拘留审查。
    何从很快就招供了。作为一个不专业的杀人犯，他在专业人士的审讯面前很快就败下阵来。
    何从那天遭到辛瑶辱骂之后，在怒火燃烧的时候，丧失了理智。他转过身来，抄起板凳就朝辛瑶砸了过来。没想到辛瑶不经打，立即昏倒在了地上。何从一不做二不休，他把她抱到□□，□□了她的衣服、、、、、、施暴的过程中，辛瑶醒了过来。辛瑶疯狂地挣扎着，并喊起了救命。何从正在要“冲刺”的时候，这个时候怎么能让她挣脱？他用手用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一是为了制止她的喊叫，二是为了制止她的挣扎、、、、等何从完成了自己的“程序“，到达快乐的巅峰的时候，辛瑶已经一命呜呼。
    何从十分恐惧，干出这样的事是他从来不敢想象的。他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会这样疯狂。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贺雷不是要辛瑶从江北消失吗？自己超额完成了任务。辛瑶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他把辛瑶的存折，金银饰物，以及所有写有文字的东西都带走了，造成一种抢劫杀人的假象。
    没想到这么快就落网了！
    可见任何事情都要讲究一个专业。杀人这种超级技术活，非专业人士是不能染指的。
    按照何从的供述，程学起搜到了何从抢劫的辛瑶的钱物和东西。
    辛瑶的存款并不多，只要五十多万。但是辛瑶的一个笔记本上，却记录着贺雷和一些人的“交易”。涉及金额达几百万元。
    程学起的政治敏感性很强，他立即向张明做了汇报。
    张明指示，笔记本立即上交到他那里，待请示省委后再予以侦查。
    之所以要这样做，张明是有考虑的。一是贺雷行将病死，需不需要再去查他？二是贺雷是赵康书记培养起来的干部，赵书记对此不知持什么态度？怎样处理，必须征求赵书记的意见。
    不能贸然行事啊！
    
    第482章人情、国法与权谋（一）
    
    程学起把辛瑶的笔记本交给了张明。
    虽然是一个普通的笔记本，但是因为是遗物，让张明觉得它上面有着某种神秘的气息。
    辛瑶至死都没有想到，这个记载着个人隐私的笔记本，有一天会让他人看到吧！
    张明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写着字：二奶是这样炼成的。
    这是戏谑，还是自嘲？莫非辛瑶想写一本自传。
    不过再往下翻，却只是一些流水帐。没有任何文采可言。
    无非是写她如何成为贺雷情妇的过程。没有任何新意。
    笔记的“精华部分”是由辛瑶做中间人的几笔权钱交易。
    贺雷受贿还是很有特色的。他并不直接从别人手里拿钱，而是由辛瑶收取后，再交给他。当然，每次辛瑶都会收取一些手续费。
    比较大的几笔是：
    贵达地产老总云中鹤，送两百万元。辛瑶从中拿了十五万元；汇仁纺织总经理秦大为，送一百五十万元。辛瑶从中收了十万元。
    华丰电子总经理郭峰，送三百万元。辛瑶从中得了二十万元。
    张明看了后，冷笑道：“就凭辛瑶记的这笔帐，顺藤摸瓜，就可以让贺雷一干人锒铛入狱。”
    程学起说：“张书记，你打算怎么做？”
    张明说：“奇货可居啊！这本笔记价值千金，我会好好利用他的！”
    程学起问：‘此话怎讲？“
    张明说：‘天机不可泄漏。到时候再说给你听！”
    他先到医院去看望了贺雷。
    不到一个星期，贺雷已经是形销骨立了。辛瑶的死，何从的被抓，给了他沉痛的一击。
    不过，他还有一种侥幸心理：辛瑶已死，糊涂的何从让她永远闭嘴了；这是辛瑶之不幸，但未尝不是贺雷之大幸！何从虽然被抓，但是是因为强奸杀人被抓，只要何从不把这件案子往他身上扯，他就不会受到牵连。他相信何从不会出卖他。
    但是张明的到来又彻底让他放弃了这种侥幸。
    问候了病情之后，张明把话题转到了何从的案情上。他说：“何从是你的秘书，所以在处理他的问题上，我们非常慎重。不知你对此有什么指示？”
    贺雷知道，这是命案，人命关天，说情是行不通的。贺雷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希望公安和司法部门，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该怎样处理，就怎样处理。张书记，在这个问题上，我是有责任的。我没有教育好身边的人，我应该检讨啊！”
    张明说：“贺书记也不要过于自责。你工作那么忙，怎么可能管得那么全面。”
    贺雷说：“我唯一担心的是，由于他身份特殊，会不会有人借此机会往我身上泼污水。”
    张明说：“也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我已经给公安部门打过招呼了，希望他们不要把案情的细节向外部透露。免得产生不良的政治影响。昨天，公安局把被害人辛瑶的一个笔记本交到了我手里。里面有许多文字涉及到你。”
    贺雷紧张地说：“她都说了些什么？”
    张明说：“照我看都是些污蔑之词。我不相信贺书记你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你放心，我会慎重处理的。”
    贺雷说：“说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就不瞒你了。这个辛瑶曾经想勾引我，但是被我拒绝了。她当时就怀恨在心，曾扬言要报复我。我没想到她会采取这样一种特殊的方式来报复我。张书记，我不知道她在笔记本里写了些什么，但是我可以以党性来向你保证，她写的全都是假话。”
    张明说：“贺书记，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我个人觉得那都是一些污蔑之词。你这么说，我心里就更加有底了！你放心，我一定派人认真调查，要换你一个清白。”
    贺雷心理暗暗叫苦，他和她的那些事是经不起调查的，查下去不断不会还他清白，还会让他完全失去清白。也不知这臭婊子在笔记本里写了些什么。辛瑶啊辛瑶，你干嘛要记什么笔记？难道你死了也不肯放过我吗？何从啊何从，我只是让你劝他离开江北，谁曾想你却干脆彻底地让她离开了人世？你自己惹来杀身之祸不说，我也要身败名裂了！
    可是现在又怎好开口让张明不去深入调查呢？
    贺雷结结巴巴地说：‘张、张书记，我没有别的要求，我只希望我的荣誉不要受损。“张明听出了他其中的哀求意味。
    他说：‘好的！你的荣誉也是我们江北市的荣誉。你放心！我过段时间再来看你！你安心养病。”
    离开医院，张明想，今天给贺雷露了底，贺雷这只惊弓之鸟一定会有所反应。他会按自己预想的那样，向赵书记求情吗？
    张明断定，贺雷一定会。因为他目前只有这条路了！
    也许，赵书记很快就会给自己打电话了。
    正如张明所料，张明走后，贺雷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向赵书记求情。
    他在电话里痛哭流涕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他说：“赵书记，我辜负了你的培养。我有罪。我想以死谢罪！”
    赵康恨不得杀了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这么多年的培养提携，换来的是一个贪污犯。可悲！可叹！可恨！可杀！
    如果贺雷是一个健康的人，赵康肯定毫不犹豫地要挥泪斩马谡了。但是，贺雷已经被老天爷判了死刑，又何必再给他判刑？
    除此之外，赵康还有另外的考虑，贺雷是自己鼎力培养提携起来的，贺雷如果身败名裂了，对自己将会产生不良的影响。这会影响自己的威信，也会成为某些人攻击自己的理由。
    想到这里，他决定放他一马。
    他安慰贺雷说：“算了！你的时日也不多了！如果有可能，我会尽量保全你的名节。不过，你最好还是把贪污的钱以某种渠道交给政府。你现在还有多少钱？”
    贺雷其实还有五百多万，但是他打了个折扣，说：‘都被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用了，现在只剩两百万了！“赵康说：“那就交两百万吧！”
    出医院后，赵康给张明打了一个电话。
    他先问了一下工作，然后谈到了贺雷的问题。
    他说：“张明同志，贺雷的事我知道一些。我的意见是要慎重，贺雷同志的情况很特殊，你们处理的时候，要从两个角度考虑。一是人道主义考虑，他已经是一个快死的人了！二是要是从政治影响上考虑。现在人民群众，对□□污吏尤其反感。贺雷的事情如果曝光，对我们政府的形象将是一个冲击啊!你刚到江北，一定要把稳定当作第一要素来考虑。具体怎么处理，你自己要全盘考虑。”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赵康在为张明说情了。
    张明说：“赵书记，我会慎重处理的。”
    
    第483章人情、国法与权谋（二）
    
    接过赵康的电话，省长罗先明的电话也来了。
    罗先明开门见山的问：“张明同志，关于贺雷秘书的杀人抢劫案，有很多流言。你准备怎么处理？”
    张明说：“这件事事关重大，处理这样的事我还没有经验，正想向您请示呢！”
    罗先明说：“贺雷同志是一个好干部，怎么能允许别人乱说？我建议你一查到底，还贺雷同志一个清白。”
    张明说：“我会的。我会随时向您汇报的。”
    挂上电话，张明冷笑起来。
    罗先民的意图很明显，他是想让张明深入地查下去，让贺雷的事浮出水面，出一出赵书记的洋相。
    自己可不想成为省长与省委书记暗斗的棋子。
    怎样处理，他有自己的打算。
    张明吩咐程学起按一般杀人案处理何从，移交司法部门。案件最终没有涉及到贺雷。
    程学起来到江北市，就迅速地破获了命案，一下子就在江北公安系统树立了威信。大家都说这位新来的副局长有本事。
    罗先明很失望，但是也不好说张明什么。他暗想，也许这小子已经得到赵康的指示了，所以没有进一步调查。
    躺在病□□的贺雷长舒了一口气。他可以留得“清白”在人间了。
    当张明向赵康汇报的时候，他淡然地说：“我就知道贺雷是清白的。他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怎么会有问题？”
    然后他话题一转，说：“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吧！接下来，你要集中精力抓经济，谋稳定，图发展，让江北市变成我省的先进城市。”
    让江北市成为先进城市，谈何容易？
    当务之急就是筹钱。现阶段衡量一个人会不会当领导，主要就是看你会不会筹钱，会不会用钱。
    张明对自己上任的第一桶金已经有了一个打算。
    他要充分利用辛瑶的那个笔记本。
    贺雷已经上交了二百万赃款，张明还要向笔记本上记载的几个行贿人“勒索”一笔巨款。
    这几个人本来要进监狱的，但是因为沾了贺雷的光，得以没有受到法律制裁。
    张明当然不会这么便宜他们。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
    他首先约谈的是贵达地产的总经理云中鹤。
    约谈之前，张明让人先打听了一下贵达地产公司及其总经理云中鹤的底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贵大地产是江北市最大的地产公司，是江北最大的民营企业。云中鹤原来是江北看守所的所长，后来下海办公司。几年来迅速崛起，成为江北赫赫有名的企业家，关于云中鹤的发家原因，江湖普遍传言说是因为云中鹤在担任看守所所长的时候，因为利用职权“庇护”了黑帮人物，得到黑帮人物支持，才得以发家的。
    有知情者透露，云中鹤照顾的对象就是江北市黑帮里鼎鼎有名的黑寡妇红杏。红杏在看守所的时候，云中鹤把红杏照顾得很好。红杏当年三十多岁，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二十几岁的云中鹤为其所迷，两人在看守所里勾搭成奸。
    之后，云中鹤就和老婆离婚，和黑寡妇红杏到一起过去了。
    靠着红杏的支持，云中鹤由包工头起家，发展成了今天的贵达地产公司。资产规模已达数十亿元。
    几年前，黑寡妇神秘地死去了。有人说这是云中鹤所为。
    张明知道，像云中鹤这样的民营企业能够这样快速地崛起，必然犯有这种企业的“原罪”。那就是偷税漏税。他们赚的钱，很大一部分其实赚的是政府的钱。
    现在，他既然有把柄落到自己手里了，自然要他“大出血”。
    云中鹤来到张明的办公室，张明请他坐下，点上一根烟，意味深长地看着云中鹤。
    云中鹤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说：“张书记，初次见面，不知你对我们公司有什么指示？”
    张明说：“云总，初次见面，就没有想到给我带点什么见面礼吗？”
    云中鹤一愣，这样一见面就索贿的领导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现在的领导受贿，总喜欢假模假式，心里想要，但嘴里总是推脱一番，最后才半推半就。就好象某些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女子一样。
    他反应很快，说：“有啊！这点礼节我还是懂的。”
    他包里正好有一串给情人小莉买的项链，价值两万多，作为见面礼应该还拿得出手。他把项链盒连同发票拿出来，递给张明说：“给夫人准备了一点薄礼，不成敬意。如果不合适，可以去换的。”
    张明看了看发票，说：“两万多！还不错。不过，我觉得你有点厚此薄彼啊！”
    云中鹤愕然道：“张书记，此话怎讲？”
    张明说：“我说话可是有证据的。X年X月X日，你托辛瑶给贺雷送了两百万元，两百万，出手挺大方的，但是到我这里就只有两万多了。你这不是厚此薄彼吗？”
    云中鹤听出张明的意图来了，张明不是在索贿，而是在追究他行贿的事情。他急忙辩解道：“没有的事啊！张书记，这肯定是有人在诬陷我。诬陷我不要紧啊，贺书记可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张明拿出辛瑶的笔记本，翻到与云中鹤有关的一页，递给他看。说：“这就是证据。贺雷已经承认了，我看你就不要抵赖了！”
    云中鹤见抵赖不过，就说：“张书记，我也是情不得已啊！贺雷是个大□□，他逼我，我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张明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你们就不要狗咬狗了！不管怎样，你已经触犯法律了。触犯法律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不过，你们民营企业家也有民营企业家的难处。”
    云中鹤见张明在话里已经递给了他一个台阶，知道这事还有解决的可能。他顺杆爬道：“还是张书记理解我们。要是您早点来江北任职，我就不至于犯这样大的错误了！张书记，您就帮帮我们吧！”
    张明严肃地说：‘这件事我想了一个晚上，都还没有想到一个解决的途径。既要对得起国法，又要保护你们民营企业家，这是一个两难啊！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让你们罚点钱，才能做到两全其美。但是罚多少钱合适呢？这又是一个问题。“云中鹤想了想，决定舍财免灾。他爽快地说：“两千万吧！”
    张□□中大喜，但是他不急于表态，说：“这个，”
    云中鹤以为他嫌少，急忙说：“这样吧，四千万。就当是我们为市里做了贡献。”他也不是傻瓜，这几年偷税漏税岂止四千万？痛快一点，免得把问题搞大了！
    张明喜出望外，但外表依然不动声色。他说：“那就这样吧！你们企业也不容易。不过你们动作要快。两天之内，务必把钱送到政府这里。这样我才好为你们说话啊！为了不造成坏的影响，就算是捐助吧！这样你们的面子也好看一些！”
    云中鹤说：“谢谢你，张书记！”
    谈笑间，四千万到了手。张明笑逐颜开，这笔生意做得真过瘾啊！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看，这又是一笔亏本生意，因为假如正儿八经地追究贺雷他们，国家罚没的钱款又岂止这么一点？可是赵书记想对贺雷网开一面，自己也无可奈何。
    这样做只不过挽回了一点损失而已。
    接下来，他如法炮制，约谈了汇仁纺织总经理秦大为和华丰电子总经理郭峰。
    两次约见，共“勒索”到了五千万元。都是以捐助的名义。
    要了他们的钱,他们还都感激不尽。要是平时，这些铁公鸡肯定是一毛不拔的。
    合起来，张明利用辛瑶的这个笔记本为市政府筹到了近亿元的资金。有了这笔钱，就可以解一解燃眉之急了！
    
    第483章这叫真本事
    
    摆在张明面前的，或者说摆在江北市委市政府面前的，就有一件为难的事要解决。
    这件事当然是贺雷在任的时候埋下的祸根。
    贺雷好大喜功，他看到江北机械厂濒临倒闭，想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他在常委会上提出，要不遗余力地促成机械厂的复兴。
    他的这一建议当然遭到了常委们的反对。
    机械厂的倒闭有技术、市场、管理、资金等多方面的原因，可以说是百孔千疮，病入膏肓，毫无挽救的价值，也毫无挽救的可能。
    可是贺雷却觉得真理掌握在自己手中，他慷慨激昂地说：“江北机械厂是江北市最大的国有企业，如果就这样让他倒闭了，那么多工人到那里去上班？我们社会主义的优越性体现在哪？同志们，不要总是笼罩在消极的情绪之中。要本着对人民负责的态度，去思考江北机械厂的问题。国有企业难道只有倒闭这一条路吗？难道在我们社会主义的中国，就没有国有企业的生存土壤？这听起来很荒唐嘛！”
    就这样，大权在握的贺雷通过了复兴江北机械厂的方案。
    资金从哪里来?贺雷的方法就是借。向银行借了一亿后，还不够！怎么办？贺雷决定向职工集资。不集资的就解聘，集资的可以参加分红。贺雷标榜说，这样职工就成为了企业的主人翁了。他们的生产积极性将会大大增加！国家所有、职工持股，这是一项改革。江北日报曾连篇累牍对这项改革做过报道。
    江北机械厂在资金注入的情况下红火起来了，但可惜的是这是一把虚火。虚火是烧不长久的。
    很快，江北机械厂就重新陷入了危机。目前已经停产。
    现在的危机是，银行已经通过法院查封了江北机械厂。而那些曾经被称为“股东”的集资者又向政府索要他们的集资款。涉及的金额高达五千万元。
    贺雷未住院的时候，工人们就已经闹过一次了。住院后，索款活动暂停了一段时间。现在，新领导上任，工人们又卷土重来了。
    常务副市长关天培决定利用这个难题给新来的张明一个下马威。
    关天培今年四十五岁了，眼见一个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年轻人成了自己的领导十分不满。老子参加工作的时候他还在背书包呢！凭什么现在就骑在我头上？组织上提拔干部也太不公平了。这小子八成是干部子弟。要不就是一个特别善于溜须拍马的主。不然不可能提拔这么快！
    工人们索要集资款的事，他其实已经平复得差不多了。通过许诺年底一定想办法解决，善良的工人们已经决定到年底再说了。
    张明到任后，关天培心生一计，他让人放出出风去，说新来的市委书记兼市长是带了一笔资金上任的。希望工人们抓住机会。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
    工人们闻风而动，立即派代表到市政府情愿。关天培出面接待时表态说，他将迅速向张书记汇报。
    常委会上，关天培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他添油加醋地说：“工人们已经向我们摊牌了，如果不迅速给他们解决，他们就要举行□□。张书记，你刚一上任，就闹这么一出，影响多不好。必须想办法解决啊！”
    常委们都很“默契”地看着张明，纷纷表态，这个问题要迅速解决。
    张明想，谁说江北的干部不团结，大家现在不是很“团结”吗？
    张明问：“既然大家都同意解决，那就迅速解决吧！关副市长，财政能拿出这笔钱吗？”
    关天培心道，有钱还等着你来解决吗？他苦笑道：‘市里的财政早已是入不敷出了，上个月干部的工资还没发呢！现在要拿五千万出来，可以说是天方夜谭。“副书记陈银城叹气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张书记，你新上任，在银行那里还没有丧失信用，是不是麻烦您出面再去贷点款，解决一下燃眉之急。”
    实际上，省里和市里的银行对江北市已经是深恶痛绝，早已把江北市作为“银行杀手”，无论是谁做书记，在没有还上旧账之前，都不会再给江北市贷款了。
    陈银城这么说，无非是想让张明体会一下“碰壁”的感觉罢了！
    如果一个人对领导不服气，不合作，可以有多种方式。比如可以学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也可以说专门给领导出一些馊主意，让他出糗，让他栽跟头，早点下台。
    陈银城对张明的到来也是不欢迎的。因此他出了一个馊主意。
    谁知张明却说：“照我看，我们江北市的信誉已经破产了，无论是谁当领导，恐怕都不会赢得银行的支持。光靠借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关键还是要我们自己想办法。”
    自己想办法，谈何容易？
    关天培说：“那你说怎么办？”
    张明说：“关键是要提高我们自己的造血功能。要多方筹措资金，大力发展经济。”
    组织部长夏天说：“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张明说：“我担心的倒不是近火。机械厂的问题不难解决。大不了我去找几个企业去化缘。”
    找企业化缘，这个张明脑子是不是进水了？现在市里已基本没有像样的国有企业，民营企业虽然不少，但人家是私人的钱，怎么会随便给你？总不能搞强制吧！这个办法贺雷以前就搞过，但是都被人家婉言谢绝了。
    陈银城继续实施“出馊主意“的拆台战略。他说：“是啊！你的这个办法好。民营企业的发展靠的是党和政府的好政策，在政府出现困难的时候，他们理所当然要伸出援助之手。”
    关天培听出了陈银城的意图，也怂恿道：“张书记，那你就试一试吧！你是书记，他们肯定会买你的帐。”
    张明看着他们的表演，心中暗暗冷笑，你们无非是想出我的洋相罢了。你们哪里知道老子早就安排好了。今天要你见识一下我的影响力。
    张明说：“那我就试一试吧！”
    宣传部长陈芬娜不忍心看着张明出丑，就提醒道：“张书记，是不是先让人去协调一下？你是书记，并不需要亲自出马的。”
    张明看着这位好心的大姐，心想，毕竟还有一位同志对我好啊！他对陈芬娜说：“谢谢你提醒。我直接给他们说就行了！”
    他先给贵达地产的云中鹤打电话。他不用手机打，用会议室里的固定电话打，而且还用的是免提。这样好让大家都听见谈话内容。
    谈话内容已经事先和云中鹤商量好了。
    “云总，我是市委书记张明！“
    “是张书记啊！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是这样，市里资金出了问题，想找你们企业借点钱，度过一下难关。”
    “张书记，怎么能谈借呢？我们企业本来就是沐浴着党和政府的阳光雨露成长起来的，现在政府遇到了困难，我们应该感恩回报。张书记，你说，要多少钱？”
    张明故意说：“两千万吧！”
    常委们交换了一下眼色，张明的口也太开大了一点吧！云中鹤这个铁公鸡会同意吗？
    没想到云中鹤却说：“张书记，我知道市政府现在很难，两千万恐怕只是杯水车薪。我们企业现在资金还比较宽松，我们就捐赠给政府四千万吧！”
    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本以为云中鹤会往少里说，谁知道他还加了一倍。常委们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明说：“那就谢谢你了！江北市有你们这样的好企业家，何愁不兴旺啊！”
    云中鹤说：“我们争取在一天之内将资金到位。”
    谈笑间，四千万就到手了。
    大家都很诧异，不知道初来乍到的张明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就在大家诧异的时候，张明接着又给汇仁纺织总经理秦大为和华峰电子总经理郭峰打了电话，居然又很轻松地筹到了五千万元，而且都是捐赠。
    这简直是神话。
    常委们不得不对张明刮目相看。这叫真本事啊，不得不服！
    
    第484章座谈会
    
    第二天，江北日报在头条刊登了三家企业捐赠九千万给政府的新闻，并对三家企业的老总进行了专访。
    访谈云中鹤的题目是：民营企业要知道感恩！
    访谈秦大为的题目是：企业家要有社会责任感！
    访谈郭峰的题目是：吃水不忘挖井人！
    张明看到报纸，打电话给宣传部长陈芬娜，说：“陈部长，宣传部的反应很迅速，舆论导向很正确，这都是你这位部长的功劳啊！”
    陈芬娜说：“张书记，我哪有什么功劳？要说功劳，你的功劳才是最大的。一上任就解决了一个大家束手无策的问题。说真的，我佩服你！你给我们的震撼很大！”
    张明谦虚地说：“主要是企业家们的觉悟高，社会责任感强。我个人只是打了几个电话而已。”
    陈芬娜说：“张书记，你太谦虚了！你的电话含金量高的很啊！”
    张明笑道：“以后我干脆在家里打电话得了！不过，估计我再打几个电话，企业就要纷纷破产了！”
    陈芬娜被他逗笑了，说：“张书记你还很幽默呢！”
    张明压低声音说：“陈姐，昨天你在会上对我的提醒，我现在都很感动。我知道，只有你是在真正帮我。“陈芬娜听张明喊她陈姐，不由感觉到一阵亲切。再加上张明感谢她的关心之语，心理上更是觉得与张明近了一层。
    她也压低声音说：“心里知道就行了。姐看出来了，你是一个人才，肯定能够在江北干出一番事业的。我一定尽全力支持你！不过，其他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你可一定要提防着点。”
    让张明没有想到的是，三家企业联手给市政府捐赠九千万的消息传出后，竟然产生了示范效应。
    其他企业也纷纷对政府进行了捐助。这也不是说这些企业的老总觉悟突然提高了。他们以为这代表着某种动向，如果自己的企业不捐，说不定今后会在某一个不特定的时候倒霉。即使不倒霉，也不会得到政府的照顾。
    不到一个星期，江北市市政府就收到了近一亿的捐助。
    张明见差不多了，就亲手写了“致全市企业家的一封感谢信”，发表在了《江北日报》上。
    在感谢信中他称企业家们是江北市的良心，是江北市的□□竞争力，是江北腾飞的主要推动力。他以江北市有这样一个优秀企业家群体而自豪。
    同时，他承诺，将努力为企业家排忧解难，创造良好的投资和发展环境，为企业提供最优质的服务。
    张明趁热打铁，召开了企业家代表座谈会，征求大家对政府的意见。
    座谈会在市政府会议室召开。
    张明亲自主持会议。张明特意让公安、国税、地税、工商、国土、电力局等部门的一把手参加了会议。
    这样的会议以前也开过，但都是分管工业的领导主持。各部门一把手一起到会的情况以前也没出现过。
    这次会议的规格是前所未有的。
    企业家们感受到了新领导对经济发展的重视。
    张明说：“各位总经理，各位董事长，几天把大家招来，是为了征求一下大家对政府工作的意见和建议，共商江北市经济的发展大计。希望大家畅所欲言。”
    云中鹤率先发言，当然他说的都是对政府的赞美。
    张明笑道：“云总，你就不要歌功颂德了。今天我们的主题是提建议和意见。这样吧，我宣布一项纪律，从现在开始起，我们轮流发言，每个人都要讲到。并且都只能提意见。违反规定的那可要受罚的。怎么罚？今天的午餐就由他买单。怎么样？”
    一句玩笑话活跃了现场的气氛。看来，这位新领导是真心诚意地征求意见。
    江北制药厂的厂长首先说道：“我们厂的电力供应很不稳定，反映了多时也不能解决。”
    张明问电力局局长张大水：“张局长，你表个态？怎么办？”
    张大水之所以经常断江北制药厂的电，是因为张大水曾经要在制药厂安排一个亲戚，制药厂的领导安排了，但安排的岗位很不理想。张大水怀恨在心，因此在供电上给制药厂制造了麻烦。对其他的厂他也经常用这一招。除非给他送了厚礼。
    现在市委书记亲自过问起这件事，他不得不敷衍道：“这个我们马上解决。”
    张明严肃地说：“保障工业部门的生产是电力部门的应尽职责。如果不能做到，就是渎职。请问其他厂家有没有碰到类似问题？”
    有五个人举了手。他们早就对张大水怀恨在心了。现在是告状的好机会，他们当然不会错过。
    张大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张明当机立断地说：“张局长，你可以离开会场了！我会立刻派人调查你的问题。如果情况属实，我会提请市委常委会将你撤职查办。”
    张大水没想到处分来得这么快，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也不是有意的。”
    张明说：“即使不是有意地，也只能说明你无能。也必须撤职。请你离开会场。”
    张大水气急败坏的说：“我要上诉！我要上诉！”
    张明说：“上诉到中央也会是同样的结果！”
    张大水灰溜溜地离开了会场。
    在座的厂长经理们都热烈地鼓掌起来。这位领导是一个肯动真格的领导，雷厉风行，作风过硬得很！
    不过，其他的局长心里紧张起来了。合着这位张书记今天是带着“大刀”来了，随时都准备“砍人”的。要是会议继续这样开下去，他们都有被砍的可能。
    公安局长胡大鹏很心虚，因为他在抓企业安全、维护正常生产秩序上抓得并不好，曾经出过许多问题。他争取主动，说：“张书记刚才严肃地处理了电力局的领导。给我的震动很大。其实，我们公安局也有许多地方做的不够好，在维护企业安全等方面做得还很不够。我在这里做个检讨，也向各位企业家赔个不是。我保证，今后一定全心全意为企业服务，做好企业的保护神。”
    张明问大家：“刚才公安局长做了检讨和保证，不知大家满意不满意？”
    胡大鹏一向很嚣张，今天这么老实，大家已经感到满意了。大家说：“胡局长的态度不错！我们相信他一定能说到做到。”
    张明说：“那就算过关吧！不知道其他几位局长有没有话要说？”
    怎么会没话说？自己不主动说，等到别人检举，那就被动了。搞不好就会和电力局长一样落个撤职的下场。
    于是国土局、国税局、工商局的领导纷纷发言，主动检讨了平时工作的不足，并做了表态性发言。
    经理们十分振奋，这些局长老爷都是实权派，平时他们是不敢得罪这些“老爷”的。但是他们今天在他们面前“低头”了。并且做了保证。
    这都是张书记上任后带来的新气象啊！
    大家觉得张书记真是企业的保护神！
    接下来，企业家们又提了一些建设性的建议，张明一一做了记录。表示会认真考虑。
    最后张明强调，市直有关部门要进一步强化措施，改进服务，切实优化发展环境，促进企业发展。要及时了解企业运行中的问题困难，建立优质服务长效机制，创造上下同心、政企联动的发展环境；要进一步简化审批手续，优化配套服务，创造方便快捷、成本低廉的服务环境；要全面推行“阳光政务”，严格规范司法和行政执法行为，提高行政权力运行透明度，创造依法行政、公开透明的行政环境。
    座谈会结束后，企业家们纷纷邀请张明到他们厂里指导工作。
    张明笑道：“我肯定是要去的。争取每个企业都走到。不过，我有个要求，就是希望你们不要留我吃饭喝酒。我最怕喝酒了！“大家哈哈大笑。
    出来后，大家都说江北来了一个好书记、好市长。
    
    第485章升华
    
    电力局局长张大水因为在江北市企业家座谈会上被投诉，新来的张明市长在会上宣布撤销了他的职务。张大水灰溜溜地从会场出来，感觉到十分沮丧。
    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出这么大的丑。
    这个张市长的表现不像是一个行政官员，而像是一名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将军。行政官员处理问题的诀窍是“拖”，这样临阵斩将不留余地的事是做不出来的。而将军就不同了，他会随时根据战争的需要，杀将立威。
    张大水知道自己是倒霉了，遇到了一位具有将军风格的行政官员。他初来咋到，也想通过罢免干部来树立威信啊！自己是撞到枪口上了。
    不过张大水是个不甘失败的人。在官场上混了二十多年，他上上下下都有了自己的关系。出了问题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保护伞——副省长吴勋，是自己的表哥，也是自己多年的老上级。让他出来给张明打招呼，应该是有效的。一个新上任的市长，应该是不敢驳副省长的面子的。
    他连忙开车到省城，找到了自己的这位表哥兼副省长。
    他连哭带诉，把张明塑造成了一个飞扬跋扈的领导，只因为有个别厂家对电力局的工作不满意，就粗暴地撤了自己的职务。他还添油加醋地说：“当时，我提出要找您反映情况，他居然嚣张地说，您的话在他那里是无效的。太狂妄了！”
    吴勋冷笑道：“年轻人嘛。得志就猖狂，幼稚！”
    张大水说：“表哥，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要是真让他把我的职务撤了，我以后怎么有脸出门啊！”
    吴勋想，这个张明现在是省委书记的红人，要想动他谈何容易？漫说我不是常委，就算是常委又怎样呢？于是他说：“可是你想想，现在想要作为代理书记兼市长的张明立即收回成命，张明又怎么有脸出门呢！”
    张大水委屈地说：“照你这么说，我真的没戏了！你就这么算了？”
    吴勋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你现在要做的不是争吵，而是忍辱负重，是等待机会。”
    张大水说：“那你具体说说，我该怎么办？”
    吴勋说：“目前，你想要保住交通局长这个位置是不可能了。我给张明打打招呼，让他以后找机会让你复出就行了！至于以后嘛，我心里有数的。”
    张大水哭丧着脸说：“那就只能这样了！”
    吴勋当着他的面，给张明打了电话。
    张明刚刚散会，就接到了吴勋的电话。他对旁边的秘书说：“你看，说客已经来了！每一个干部的背后都有一顶或几顶无形和有形的伞啊！”
    接通电话，就听到了吴副省长那嘶哑的声音。张明听他做过报告，最怕的就是听他这难听的声音。但是没办法，领导讲话不是歌星唱歌，你不想听也得听。
    吴副省长也不绕弯子，他说：“张书记啊，听说你在会上撤了张大水的职，有这事吗？”
    张明说：“是啊！您消息可真是灵通啊！”
    吴副省长说：“撤得好！张大水虽然是我的表弟，但是我还是要说你做得对啊！在江北这个地方，就需要你这样有魄力的干部。不过，我们党培养一个干部也不容易。要允许一个干部犯错误，更要允许一个干部改正错误啊！”
    张明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他说：“吴副省长，我也是这样想的。对张大水同志，我会做出安排的。不过，要等上一段时间。”
    对上司，张明是不想得罪的。至于张大水，过段时间再让他到那个同级单位上任就行了。但是目前，必须要拿他来杀鸡骇猴。
    这个吴副省长也还算通人情，没有向他提出过分的要求。如果吴副省长提出让他收回成命，他就只能抗命了。
    第二天，电力局局长张大水就被正式撤职了。与之相配合，《江北日报》发表了《优化发展环境，促进江北经济大发展》的社论。
    既有正面倡导，又有反面教材，各部门自然不敢马虎，都采取实际措施，改变了工作作风。
    公安局是行动最迅猛的。
    胡大鹏回到局里，召开局党组会议，研究如何整治江北的秩序，让江北的老百姓对自己有一个好评价，让新来的领导对自己有一个好印象。
    胡大鹏的动机很单纯，那就是保住自己的乌纱帽。
    副局长程学起建议开展一个大行动，对全城的黑恶势力来一个大清剿。
    胡大鹏心想，要是黑恶势力都被你全部清剿了，我还怎么混？我现在只是想作秀罢了！他说：“程局长，江北的水其实很深的。要想把黑恶势力全部清剿，谈何容易！我想，这次活动主要在于造声势。贪多求大，是工作的大忌。目前，最大的一个突破口就是发廊酒店按摩院等娱乐场所。我们可以开展一次大型的扫黄活动。务必将全市的色情业进行一次彻底的清扫。”
    程学起心想，这算什么？这只是触及到了黑恶势力的皮毛而已。可是，对方是一把手局长，自己只是初来咋到，不好多言。
    胡大鹏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做样子给市政府看，另一方面有自己的考虑。
    主要是要让江北的色情业来一次洗牌。
    目前，胡大鹏保护的两家大型的娱乐色情场所正在装修升级，此时正是打着扫黄的幌子，逼一些竞争对手退出竞争的时候。于是他决定策划这次扫黄活动。这样可以说是一举两得。既出了政绩，又打击了对手。等这阵风过了，自己的娱乐场所也修好了，色情业就可以悄然复兴了。
    他把这项工作交给程学起。
    程学期立即调兵遣将，对扫黄工作进行了部署。
    晚上十二点钟，他亲自带领一队人马，来到了被称为江北的红灯区的吉庆街。
    前几天他穿着便衣来过这里，这条是十字街，全部开的是按摩店。每个店里都有五六个妖艳的女子，见有人路过，就出来拉客。
    可是，当他率领一班干警来到吉庆街的时候，他发现，这里基本上是漆黑一片。按摩店全部关门了。
    其他几只小队基本也是一无所获。全都扑了个空。
    他妈的，难道小姐全都□□了，抗“日”战争又爆发了？
    作为一名公安战线的老将，他意识到，消息已经走漏了。事实上，那些敢于涉足色情业的人，在公安系统都是有保护伞的，至少是有眼线的。
    但是程学起不甘心。第二天晚上，他又查了一次，小姐没抓着，但是有了一个意外的收获。
    在花都酒店，他捉到了一对偷情的男女。
    这对男女不平常。因为男的正好是常务副市长关天培的秘书路飞。
    
    第486章意外收获
    
    路飞正在和一名少妇在□□折腾，那少妇是个□□老手，正在引导路飞改换姿势。路飞笑道：“梅姐，你是想要我从后路包抄吗？”
    那女子浪笑道：“条条道路通罗马嘛！”
    正在这时，门被踢开了。
    程学起带领几个干警进来了。镁光灯扑闪扑闪的。
    让程学起惊讶的是，这一对男女见到他们进来并没有丝毫的恐慌。路飞停止动作，很从容地从少妇身上撤退，然后拉过被子，盖住了少妇白花花的身子。
    他拉过裤头穿上，很优雅地从床头柜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上，以一种不屑的态度对程学起说：“你们是哪个派出所的？”
    那女子也不耐烦地说：“打电话让他们领导来！哪有这么扰民的。真扫兴！”
    程学起看这路飞，长得颇为英俊，不过二十五六的样子，而那女子，长相平庸，年纪没有三十六也有三十三。可以肯定，这不是夫妻。但是也不是嫖宿。因为这女子的长相如果从事色情服务的话，也太没职业道德了。
    程学起冷着脸说：“你们叫什么名字？哪个单位的？”
    那女子说：“少给他废话！直接给胡大鹏打电话！”
    路飞拿出手机，准备拨电话。
    程学起知道这小子来头不小，电话打过去，胡大鹏一打招呼，自己就不得不得放了他们。本来现在对于这偷情的人，公安现在是不管了。假如这小子是个普通人，自己还把他放了。加入这小子比较低调，自己也把他放了。但是现在看来他并不普通，被捉奸在床了居然一点不减嚣张气焰，程学起不由得有了在他身上做点文章的兴趣。
    他果断地上去夺掉了他的手机，说：“谁知道你是在找胡局长，还是在找你的同伙帮忙？要找胡局长很容易，跟我回局里去，你就可以见到他本人了。穿上衣服，跟我们走一趟吧！”
    他知道这人偷情的人最怕的是曝光，这对奸夫淫妇是肯定不愿意被带到局里去的。
    路飞被缴了手机，又听程学起让他到局里去，开始慌张起来。
    他本以为打通胡局长的电话后，自己就可以没事了。没想到眼前这位警官居然不让他打电话，要是跟着他到局里，自己和李思思的丑事就曝光了，自己的前途就完了。
    政府干部行为不检，会受到党纪处分。这只是路飞担心曝光的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这李思思不是别人，正是常务副县长关天培的老婆。本指望关天培栽培自己，现在如果让关天培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丑闻，自己岂不是死路一条。
    他说：“我们又不是嫖娼卖淫，你们凭什么带我们到局里去？”
    李思思之前还很镇定地躺在□□，等路飞摆平问题。此刻见情况不妙，她连忙说：“这位警官，你看我这样子，像□□吗？”
    程学起讥讽道：“这可说不定，现在当小姐门槛很低，又没人搞资格审查。”
    李思思气得脸发白，但是此刻又不敢发作。这事真不能让人知道。自己可是堂堂的副县长夫人啊！
    路飞此时的语气已经有点哀求的意味了。他说：“警官同志，我们真不是嫖宿。”
    程学起说：“如果你真想要证明你们不是嫖娼，那就跟我们合作。”
    路飞沮丧地说：“我们听你的。你说怎样证明？”
    程学起说：“你们各自拿一张纸笔，分开坐下，写出自己和对方的姓名，单位。如果情况吻合，说明你们只是情人，。加入说不上来，对不上号，那就证明你们是刚刚认识的嫖客和□□。”
    路飞担心自己的真实身份泄露了，他说：“我们只是玩一玩一夜情而已，在酒吧里一见钟情，对对方的情况并不清楚。不清楚对方的情况并不意味着我们是嫖客和□□啊！”
    程学起冷笑道：“你说的有道理。那你就跟着我们回局里去吧！”
    李思思赶紧说：“写吧！我才懒得往那地方去呢！”
    两位干警给他们递上上纸笔。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无可奈何地写出了自己的姓名、年龄和单位。在没有实现串供的情况下，只有双方都写真实情况，才能吻合。
    路飞想，等这事过了后再想办法吧！
    程学起拿起他们写的纸条，两人写的的确一致。这位路飞，26岁，原来是政府关副县长的秘书。而这位叫李思思的，37岁，是宣传部的科长。女的比男的大12岁，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勾搭在一起。
    程学起感兴趣的是这位关副县长的秘书。他知道张明初来江北市，关天培和他不合，如果抓住了他秘书的把柄，也许将来会派上用场。刚才已经拍下了他们的风流镜头，以后有必要时再来找他。
    他把纸条放进口袋，说：“路秘书，看来你们只是情人关系。算了，我就不出你们的洋相了。赶紧穿上衣服，各回各家去吧！”
    路飞谄媚地说：“警官，请问你贵姓？以后我们交个朋友。有什么事找我，兄弟万死不辞。”
    程学起说：“我叫程学起，公安局副局长。路秘书，再见！”
    程学起他们走后，路飞关上门，又钻进了李思思的被窝里，说：“思思姐，我们继续！”
    谁知李思思已经没有了心思。她一把推开他道：“瞧你那点出息，！照都被别人拍去了，你还有心思干？”
    路飞这才记起，刚才□□进门时，拍下了他们的照片。他故作镇静地说：“没关系！明天我就去找他。他不会乱来的。”
    说完，他的手又朝李思思的胸前摸去。李思思再次推开他的手，忽地坐了起来，大声说：“你他妈的给我快滚。要不惜一切代价，摆平这个程局长。要是让关天培知道了，你就死定了！快去，连夜摆平！让我一个人静静！”
    路飞连忙穿好衣服，他说：“思思姐，我这就去摆平。”
    路飞两年前只是宣传部的一个普通干事，和李思思是同事。他知道李思思是常务副市长关天培的夫人，所以百般巴结她。李思思很喜欢这个乖巧的年轻同事，就在关天培那里吹枕头风，让关天培把他调到身边坐了秘书。
    路飞做了关天培的秘书后，身价看涨，前途一片光明。他因此对李思思感恩戴德。作为关天培的秘书，他经常出入关天培的家。
    有一天晚上，李思思感冒了，关天培要陪省领导大牌，让路飞给李思思送感冒药。
    李思思其实只是一点轻感冒，路飞来的时候，她刚刚在家看了一部激情片，体内很是骚动。平时她多半时间都是独守空房的。别看当市长夫人很风光，但那是在白天。晚上的时候关天培很少在家。说是应酬或出差，也不知道他躺在那个女人的□□呢！李思思想管也管不了。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她就看那种片子解闷发泄。
    路飞进来时，她使出手段，将路飞诱惑上了床。
    别看路飞的老婆比她年轻，也比她漂亮。但要谈□□的功夫，根本不能和李思思比。路飞和她在一起赶到很刺激。
    当然，路飞把这也当作了巴结讨好李思思的一种方式。他想升官。而想要升官，还要李思思在关天培面前多美言呢！
    两人已经好了一年多了，一直都很顺利。没想到今天出了状况。
    
    第487章
    
    程学起回宿舍后，赶紧将照片存到了电脑里。他知道路飞一定会找他的。并且一定会有人给他当说客。
    果然，胡大鹏的电话很快就过来了。
    胡大鹏先问了一下扫黄的成果，程学起意味深长地说：“可喜可贺啊！黄色的东西在我们江北已经不扫自空，小姐们已经望风而逃了。形势可以说不是小好，而是大好。”
    胡大鹏尴尬地说：“可能是走漏了消息吧！看来今后我们要加强保密工作。不过话说回来，抓人不是目的，只是手段。通过开展这次活动，对犯罪分子形成震慑，我们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程学起说：“局长高论啊！”
    胡大鹏知道他是张明从恒阳带来的亲信，是张明专门安插在江北公安局的“眼线”，将来极有可能取自己而代之的。所以虽然程学起说话总是含讥带讽，他也忍住了。要是换上其他的副局长，他早就大发雷霆了。
    在官场上，处理关系，不仅要看对方的职位，还要看对方的背景。
    他很快就转入了正题，说：“程局长，给你打电话是为路飞的事。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你就给他行个方便吧！年轻人，前方的路很长，我们就不要毁他了。谁年轻的时候不犯点错误呢！”
    程学起爽快地说：“局座，你说的对！我按你的意思办！”
    胡大鹏有点意外，他还以为要费点口舌呢！他不知道程学起已经想好了要和路飞做一笔交易。他高兴地说：“程局长真是爽快人！我让他过去找你！”
    路飞准备了两万元钱，找到了程学起的宿舍。虽然有胡大鹏打招呼，但他还想把事情办得更牢靠一些。刚才他没敢给胡大鹏说，和自己在一起的女子就是关天培的老婆李思思。他说的话之所以在胡大鹏那里还算好使，就是因为关天培的面子。如果他知道了实情，可能就不会帮自己了。
    进门后，路飞满脸堆笑地说：“程局长，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要打扰你！”
    程学起说：“没想到刚刚说再见，我们马上就再见面了！”
    路飞拿出装有两万元钱的信封，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能把刚才拍下的不雅照片让我拿回去毁了。免得脏了您的法眼。”
    程学起顺手拿起挂在椅背上的照相机，说：“胡局长刚才打过招呼了，我也想和路秘书交个朋友。相机在这，我已经看过现场直播了。相片我不感兴趣。我还没时间看呢！你拿去吧！不过，有两个人条件。”
    路飞一愣，问：“什么条件？”
    程学起笑道：“第一，钱要拿走。第二：相机要还我。”说完，把钱推了过来。
    路飞又推了过去，说：“不成敬意。请务必收下！”
    程学起说：“如果你再这样，我就不给你了。我们是朋友了，这样做多伤感情。再说，我怎么向胡局长交代“”
    路飞这才收起钱，说：“那我就不客气了。以后我再找机会答谢你！”
    第二天，程学起找人打听了宣传部李思思的情况，才知道她竟然是关天培的老婆。他赶紧向张明做了汇报。
    张明哑然失笑，说：“男人必须要记住，最可能给你戴绿帽的人，往往是你最亲近最信赖的人。关天培同志在管理上还是有漏洞啊！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连老婆都管不住的人，根本就不配谈管理。我对他的能力深表怀疑啊！”
    程学起说：“据说这位关天培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不知道给多少男人戴过绿帽子呢！这叫报应。绿别人帽者，也会被别人绿啊！”
    张明听了，心中掠过一丝不悦。因为他自己也曾有过几次和有夫之妇暧昧的经历。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盈盈是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这种事并不是对等的。强势的男人在任何领域都是掠夺者。而有些倒霉的男人无论在经济上还是在婚恋上都是被掠夺的对象。
    不过，他不想和程学起说这些。他说：“老程，你真是个有心人啊！我把你带过来，算是带对了。你掌握的资料很重要。今后在必要的时候，我们会请路飞和李思思给我们帮忙的。你把资料保管好。”
    程学起受到了表扬，感到很振奋。
    他问：“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张明说：“先不要轻举妄动。无论是你和我，都必须按照先政绩，后人事的思路来开展工作。好像有个地产公司的理念是，先做人，后做事。我想我们应该反其道而行之，先做事，后做人。”
    程学起一下子没明白张明的意思。
    张明说：“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先做好我们要做的工作，树立威信，然后就去收拾某些阻碍我们办正事的人。做，是做掉收拾的意思。换个说法，就是先整事，后整人。”
    程学起哈哈大笑。
    张明说：“当然，这两项工作是相辅相成的。事不整好，就没资格整人。人没有整好，会耽搁整事。你在公安局，暂且不要挑起人事斗争。先扎扎实实地办几件案子，在工作中广结人脉，发现人才，识别坏人，收集信息，想好对策，到时机成熟后，我们再来与某些人进行斗争。在恒阳我们已经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并且取得了成功。相信我们在江北也会取得同样的成功。”
    程学起对张明的人谋略向来佩服。他说：“好！我听你的。不过，我还是建议你还是多找几个帮手。从恒阳多调几个得力的人手来。像高强他们。”
    张明摇头说：“不妥不妥！我已经把你和陈二狗调过来了，如果我再向组织申请调人，组织上就会说我要搞山头主义，拉帮结派了。再说了，我总不能调一个地方，就带一批人去上任吧！这也是一种无能的表现。“程学起问：”那你准备怎么办呢？“
    张明说：“我的想法是就地取材。江北也是人杰地灵之处，不愁没有人才。不是没有人才，而是缺少发现。以前我到恒阳去，也没有带一个人去，不是发现了你这个人才吗？”
    程学起说：“也是！我相信你的人格魅力，一定可以吸引到真正的人才为你所用。”
    张明说：“只要我是在办正事，就不愁没有人帮我。”
    程学起振奋地说：“说的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嘛！”
    其实张明还有话没有对程学起说。他虽然不方便再从体制内调人到江北来，但他可以从体制外调人到江北来。
    他已经初步想好了，让盈丽从北京回到江北来开店。叶婉儿也可以过来，开一个饭店。此外，还可以让龙城派几个得力的手下到江北来经商。这些人都可以用来做为自己在江北城区的眼线和帮手。
    尤其是盈丽来江北后，还可以在店里为自己营造一个爱巢。至于叶婉儿，她那么喜欢自己，什么时候想要收了她，都是很简单的事。
    想到这里，他的眼前浮现出了几位美女那迷人的风情，不由得憧憬其她们来到江北后的美好生活来。
    
    第488章特别礼物
    
    一个来自北京的电话，让北京的盈丽欣喜若狂。
    这个本名叫翠花的女子，这个本是普通村姑的少妇，听到张明让她到江北开店的召唤后，感觉到春天又来到了。
    张明对她来说，就是大救星。
    是他让她从乡下来到了城里，是她让她从一个土气的村姑翠花变成了时尚的都市丽人盈丽。是他让她从一个小店的老板娘成为了公司的老总，也是他，让她领略了作为女人的快乐。他是她的贵人。
    她崇拜张明，也喜欢张明，对他感恩戴德，愿意为他付出一切。但是她不敢向张明索取什么，张明给她什么她就接受什么。
    她按照张明的指示，安排了一个得力的人代理北京公司的管理。带着大笔资金，回到了江北。
    回来前，她为与张明的见面做了精心的准备。
    女为悦己者容，美容美发是必要的，准备几身衣服也是必须的，特别是情趣内衣，更要准备几套。为了讨张明的喜欢，她还特意观摩了几碟A片，学上了几招。男人在场面上喜欢有气质有丰富的女人，而在□□还是喜欢风骚的女人。这点她很清楚。
    可是光这还不够。她拿不准自己是否一定能够得到张明的喜欢。张明召回自己，也有可能只是想让自己给他出力帮忙，犹如古代的主子召唤自己的通房丫头一样。
    为了进一步讨张明的喜欢，她决定给她准备一份特别的礼物。
    两天后，她回到了江北。
    回到江北后，她暂时没有惊动张明。她住进了江北最豪华的江天大酒店里最豪华的房间。
    一切准备好之后，已经是傍晚。
    张明接到电话后，来到了江天大酒店。司机陈二狗送他上楼后，又回到大厅里，密切观察着大厅的动向。
    与其说他是一个司机，不如说他是一个保镖。
    作为一个保镖，陈二狗对张明是忠心耿耿的。他尽职尽责，只要张明外出有事，他总是紧随在身边或周边。夜晚时眼睛更是一眨不眨观察着周边的情况。他知道，张明总是生活在风口浪尖，随时都可能会有人跟踪他，或者打他的坏主意。
    张明对他十分满意。
    让张明感到不足的是陈二狗不能细心照顾他的生活。他需要一个女人为她料理平常的起居。常常幻想着能够拥有一个或几个漂亮的丫鬟，就好象红楼梦中的贾宝玉身边有袭人、晴雯一样。那生活该是多么惬意啊！之所以把盈丽召回江北，就是有这样一个想法。
    张明兴冲冲地来到十一楼，按响门铃，门很快就开了。一张明媚的脸正朝他微笑。
    张明进去，用背把门关上。盈丽已经很乖巧的扑在他的怀里了。
    张明捧起她的脸，凝视片刻后，夸道：“都说女大十八变，没想到你这二十八的女人也会变。”
    盈丽狐媚地看着他说：“喜欢吗？”
    张明说：“当然喜欢。”说完，他一把抱起盈丽，朝房间走去。
    不一会儿，张明已经和盈丽在□□搂在一起亲吻上了。他贪婪地吸吮着盈丽的那篇香舌，手也开始摸向那柔软的峰峦。
    盈丽很亢奋地呻吟着，施展着她新学到的功夫。
    张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搞这种“走私”活动了。他急切地剥去了盈丽的外衣，穿着情趣内衣的盈丽的娇躯就尽收眼底了。
    张明贪婪地欣赏着,发出了啧啧地赞叹。
    盈丽风情万种的看着他，发送者诱人的电波，让张明热血沸腾。这女人不管是品味还是骚味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啊！北京真是一个能陶冶人的地方。
    张明不再浪费时间，他挺枪跃马，准备进入那片美好的热土里开展快乐的耕耘。
    没想到在这在节骨眼上，盈丽说：“等等吧，张明，我想把你的眼睛蒙上，等你进入之后，我再给你解开。”
    此时的张明对她当然百依百顺，不就是玩点花样吗？行，听你的。
    盈丽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条黑丝带，把张明的眼睛蒙上。然后说，你稍等，我去一下洗手间，马上就来。
    张明觉得这种游戏不好玩，这不是耽误事吗？真让人急死了。此刻他最想做的就是与盈丽共赴巫山云雨。这个盈丽，不知在玩什么花样？
    不一会儿，只听盈丽说道：“我来了！”张明不再和她罗嗦，抱着她就开始了行动。即将开始耕耘之际，张明感觉到了一种异样。那就是被紧握的感觉十分明显。盈丽那块田他是熟悉的，并没有这种效果。莫非她做过手术。
    快乐中的他无暇多想。他奋力地冲刺了几个回合后开始缓缓行动。听得下面的可人一边娇喘一边说：“除掉丝带，看着我。”
    张明也正这样想着，于是暂停耕作，除掉黑丝带。
    除掉后，他大吃一惊。身下的女人竟然不是盈丽。而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一个典型的尤物。
    张明诧异道：“怎么会这样？你是谁？”
    那女孩说：“我是她送给你的礼物。怎么样，感觉好吗？”
    张明张望了一下房间，哪里还有盈丽的影子。这女人，怎么会想到送这样的礼物？
    他感到有点不好意思，素昧平生，就和人家这样了。
    那女子似乎明白他的心思，说：“大哥，别不好意思。我是自愿的，我也很喜欢你！大哥，不要想那么多，珍惜现在吧！”说着，紧紧地抱住了张明。
    如果换成是戴丽丽或者严丽安排的这一活动，张明一定不敢再玩下去。盈丽嘛，他倒没有什么顾忌。最主要的是，这个女孩极端艳丽，也极端迷人，正处于激情澎湃中的他，实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激情燃烧过后，他对怀中的女孩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能告诉我吗？”
    那女孩说：“大哥，我叫林秀琳，是北京某艺术大学毕业的学生。找不到高新地工作，刚刚到天上人间坐台，就被这位大姐聘请来了。说是要给一位大人物做私人助理。当然，前提是陪你睡觉。她开的工资很高，我就来了。”
    她的话让张明想起了秀珠。秀珠也是艺校学生，当初也堕入了风尘。现在出国留学去了，虽然时有电话联系，但是有很久没见了。
    林秀琳说：“大哥，你在想什么？”
    张明说：“我想起了一个人。她也和你一样。不过，现在她现在已经出国留学去了。出国前，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
    林秀琳说：“那她一定是在你的帮助下，才有这样的进步的。”
    张明点点头。
    林秀琳说：“那我这次是来对了。我给你做私人助理，你一定也会给我一个美好的未来的。是吗？”
    张明说：“秀琳，今天的事是出于我意料之外的。很荒唐。不过我们既然已经这么好了，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秀琳搂着他的脖子说：“我今天也很开心，因为起初我以为你是一个老头子或者丑八怪，没想到还是一个美男子。我可能已经爱上你了！”
    张明不想和一个风尘女子谈爱的事。他转移话题说：“我们还是先把盈丽叫回来吧！也不知道她溜到哪去了，我还没有治她的欺君之罪呢！”
    秀琳说：“你千万不要怪她，我知道她是为你好！她是真的喜欢你，要不然作为女人，怎么会为自己喜欢的男人奉献女人呢？”
    张明叹道：“真是个傻婆娘！”
    两人穿好衣服，再看林秀琳时，张明又一次感到了惊艳。林秀琳穿上衣服后，与在□□的风骚不同，显得清雅脱俗。艺术学校的女子果然不同。张明想到了一句话，卿本佳人，奈何坐台？
    他最喜欢挽救美女于风尘了，以前救过小月，后来就帮过秀珠，现在他决心再提携一下这个林秀琳。
    他想到了一个主意，于是问秀琳说：“你是艺术学院的大学生，一定有不少才艺吧？”
    秀琳说：“我九岁就开始学古筝了，后来先后进入音乐附中和音乐学院学习，吹拉弹唱以及歌舞，样样都可算精通。尤其是善于跳舞。可惜，毕业后找不到好工作。白学了！我有几个同学回家乡当中学音乐教师去了。我不甘心，在外飘。结果飘来飘去，飘到天上人间去了。不过，我是干净的。在你之前，我没有做过一笔生意。盈丽姐就是看中我的干净才选中我的。我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成为这样的人。”说着，秀琳显得有点伤感。
    张明说：“没关系。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我们江北市还没有一所艺术学校，我可以投资你办一所民办艺术学校，一边学文化，一边学艺术，我当董事长，你来当校长，怎么样？”
    林秀琳兴奋地说：“真的吗？”
    张明说：“我是那种说假话的人吗？等会你问问盈总就知道了！你知道吗，她以前只不过是一名在农村开小旅店的村姑。”
    
    第489章杀身之祸
    
    林秀琳说：“我信！我信！大哥，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今后你让我干什么，我[·电子书下载乐园—]就干什么。”
    张明说：“去把盈丽叫来吧！我有事和她商量。”
    盈丽刚才偷梁换柱，为张明送了一个特别的礼物，心里想，张明肯定特感激我，特喜欢我，有哪个女人有我这样好啊！
    此刻，她正在套房的另一个房间里看电视。张明和秀琳亲热的时候，她在门外听了一下壁脚。好事促成后，她才放心地离开。
    林秀琳进来后，她立即拉着林秀琳问：“怎么样？他高兴吗？”
    林秀琳自得地说：“我这样风华绝代的美女出马，男人怎么会不满意？我早就对你说过，我不会让你白花钱的。”
    盈丽说：“他喜欢就好！另一半钱我会马上给你！过几天后，如果你愿意留下，你就留下，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走！”
    林秀琳说：“我当然愿意留下！他要我留下，给他办学校呢！”
    盈丽心里不由得有点醋意，才一次欢娱就对她委以重任了，男人就是这样喜欢新人。他一旦喜欢上了林秀琳，自己是否会失宠呢！不过，她很快就释然了。张明是那种喜新不厌旧的人。再说，凭自己也系不住这个男人的心。
    于是她说：“秀琳，真有你的！以后你混好了，不要忘了我这个媒人！”
    林秀琳说：“会的！会的！盈总，大哥让你过去呢！我就不过去了。”
    盈丽走到张明的房间，笑着说：“先斩后奏了，不会介意吧！”
    张明把她拉进怀里，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以后再不准这样胡闹了。要不然我以后我就不理你了！说，让我怎么罚你！”
    盈丽乖巧地说：“任你处置！”
    张明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盈丽的脸立刻红了，不过，她还是照张明说的去做了、、、、、、、风停雨歇之后，张明对盈丽说：“这次让你回江北，是想让你在江北为我营造一个安全舒适的避风港。没事时我到你这里休息一下，不至于有人说什么闲话。茶庄和茶楼这种模式很适合。因为她是高雅的场所。此外，为了杜绝流言蜚语，最好物色一个男士做名义上的经理，这样即使有人知道我来你这里，也不会说我和某茶庄女经理有染了。”
    盈丽说：“我会让你满意的。”
    两人商议好之后，把林秀琳叫了过来，张明说：“秀琳，你在这边帮盈丽姐一段时间，筹备好公司的建立，职务是副总经理。办学校的事等时机成熟了再说。”
    林秀琳风情万种地说：“我听你的，大哥！”
    张明看了看时间，说：“我要回去了。你们休息吧！”
    林秀琳说：“要不，你就在这休息吧！我们一起陪你、、、、”
    说着，两位美女一左一右地依偎着他，张明搂着她们，惬意到了极点。
    不过他必须回去了。因为龙城说好了十点钟要见他。
    下楼时，陈二狗看到他下来了，立即就迎了过来。张明不觉涌起一丝感动。真是一个忠于职守的人。在自己风花雪月的时候，他还在为自己站岗呢！
    他对陈二狗说：“辛苦了！二狗，我们走！回招待所。”
    车上接到电话，龙城已经来了。来江北之后，张明一直住在江北市政府招待所。
    龙城带着两个人来了，一男一女，男的矮胖壮实，女的苗条风骚。龙城介绍说：“张市长，这两位都是我的得力干将。一个是龙威，我的堂弟。一个是苏燕。我想让他们过来江北帮你！”
    张明朝他们点点头，说：“强将手下无弱兵，我相信龙总的眼光。”
    龙城说：“张市长，这两个以前在道上混的，但是现在已经金盆洗手了。在帮我办实业。不过黑道上的那些事他们还是很熟悉的。”
    张明问：“你打算怎么做？”
    龙城说：“我想让他们开两个店。龙威呢，就负责开洗脚城，苏燕就负责搞一家娱乐城。在这些地方可以结交三教九流，也可以搜集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争取在半年的时间里融入江北的黑社会。同时也结交一些□□的官员。到时候好为你所用。”
    张明说：“好主意。你们将来还可以为江北的反腐帮上忙呢！果然老道！那我就谢你了！”
    龙城说：“别客气！我们什么关系？”
    张明问“我这边正发愁发展经济，你如果有朋友要投资什么的，可以介绍给我。“龙城说：“我干脆从斯佩克公司退出来，到江北投资吧！”
    张明说：“那可不行。这样做，人家会说我不仗义，也对不起恒阳的干群。恒阳是我的第二故乡，我不能让恒阳人骂我。这边经济的事我另想办法。”
    龙城说：“我想办法为你宣传一下，估计可以给你引进几个项目。不过，都不是什么大项目。聊胜于无吧！”
    张明说：“大帮小贴嘛！增添一下人气也好！”
    龙城对龙威和苏燕使了一个眼色，龙威和苏燕就知趣地出去了。
    张明知道龙城有要事相商。
    果然，龙城压低声音说道：“张市长，我来的时候听到一个重要的消息。虽然并不确定，但是我觉得事关重大，不敢向你隐瞒。”
    张明说：“什么事？这么重要！”
    龙城说：“有人要买凶杀人。我担心这个人想杀的人就是你！”
    张明紧张起来，毕竟参加工作以来，还没有碰到一件需要玩命的事。他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龙城说：“前几天，我的一个手下强子来向我汇报，说有人出大价钱请他去江北杀一个人，一个当官的。我这个手下以前是个混混，专帮人打架出气的。我自从转型为企业家之后，就明文规定，不让手下的人去染指这些打打杀杀的事了。所以强子拒绝了，但是他把这件事情向我进行了汇报。我听说是要教训江北的干部，立即想起了你！你胆子大，办事有魄力，到江北工作，少不了要触犯某些人的利益。说不定这个人要教训的就是你。所以我让强子假意和对方联系了一下，让他和对方讨价还价，摸清情况。”
    张明问：“结果怎样？”
    龙城说：“对方也狠谨慎的，他虽然提高了价钱，但是没有讲他要杀的人是谁，也没有告诉强子他是谁。他只是咬牙切齿地说，这个人让他破了财，他咽不下这口气。不过，强子对他进行了跟踪。终于摸清了这家伙的底细。”
    张明说：“是谁？”
    龙城正要说出答案，张明突然制止了他，说：“我先说，看我猜得准不准？”
    因为张明知道，他来到江北后，的确让几个人破了财。说不定就是他们怀恨在心，想除掉他。
    他说：“汇仁纺织总经理秦大为。”
    龙城摇了摇头。
    张明又说：“华丰电子总经理郭峰。”
    龙城又摇了摇头。
    最后张明肯定地说：“如果不是他们，那就是贵达地产老总云中鹤。如果连云中鹤都不是，那就证明人家想杀的人不是我。”
    龙城说：“就是贵达地产总经理云中鹤。你和他有什么过节？”
    张明就把他如何利用云中鹤等人行贿的证据比皮他们给市政府捐款的事讲了一遍。龙城说：“几千万啊，也难怪他们会对你起杀机。人为财死，有人为几千块钱都要拼命的，何况是几千万呢！他要杀的人一定是你！“张明勃然大怒：“好大的胆子，居然想谋杀国家干部？老子马上就把他抓起来。”
    龙城连忙说：“张明，别激动。其实这只是我们的一种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人家也还没有构成犯罪事实。我们怎么抓他？”
    张明这才冷静下来。的确，云中鹤虽然说的是要杀一个让他破了财的干部，但是也不意味着要杀的人就是他。也许还有其他人让他破了财。还有，云中鹤目前还处于策划阶段，并没有付出行动啊！这一切尚有待调查证实。
    他说：“龙总，你提供的情况很重要。即使他要杀的人不是我，你也帮了我一个大忙。你想想，他要杀的是我们江北市的一个干部，我是江北市的代理市委书记兼市长，要是我的干部被谋杀了，我这当市长的日子也不好过。真是太谢谢你了！”
    龙城说：“你我之间无需客气。目前最要紧的是，下一步怎么办？”
    张明沉思了一会，说：“你让强子继续和他接触，最好是迅速成交。云中鹤最后肯定要告诉强子他要杀的究竟是谁。这样一切就明白了。另外，还有一个好处，如果强子答应了，他就不会去找别人了。这个他要杀的人就会显得很安全。”
    龙城说：“好的。我马上回恒阳，去落实这件事。一有情况，马上向你汇报。你在这边也要小心，不排除他们找另外的渠道谋害你。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
    没想到这当领导还会当出生命危险来了。龙城走后，张明一个人睡着有点害怕。后来，他把隔壁的陈二狗喊了过来，这才安心地睡了。
    
    第490章防与诱
    
    第二天一大早，张明就把程学起找了过来，跟他通报了情况。
    陈二狗也在旁边，他说：“张市长，难怪你昨晚把我叫到你的房间。”
    程学起说：“二狗睡觉爱打呼噜的，张市长你也不嫌弃吗？”
    张明笑道：“和死亡的恐惧相比，打呼噜算什么！”
    三个人都笑了。
    程学起说：“从今天开始起，在事情没有搞定之前，我建议你狡兔三窟，每天晚上都换一个睡觉的地点。至少这招待所不能再睡了。”
    张明说：“没这么严重吧！这朗朗乾坤的，我一个市长，不至于怕到这个程度吧！”
    程学起说：“怎么没这么严重？别以为当官的就没有人杀。我是搞公安的，对这些事情搞的很清楚。我举几个例子你就知道了。2006年12月12日：甘肃临夏法院刑庭庭长一家四口被杀。2006年11月27日：贵州省黔西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兴仁县县长文建刚一家六口被害。2006年10月25日：北京房山区人大代表在家门前遇害。2006年04月26日：北京丰台林业局副局长夫妇别墅内被砍死。2006年02月24日：湖北枝江酒业党委副书记被战友杀害弃尸长江。2005年1月16日：甘肃省委宣传部原副部长石星光在家中被杀死。2005年07月22日：贵州赤水建设系统官员雇凶杀局长。2005年01月19日：西安一名镇党委书记刺死药监局长、、、、。”
    随着程学起的罗列，张明的脸色逐渐严峻起来。看来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并且随时有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程学起接着说：“张市长，这都是血的事实啊！你切不可等闲视之。个人的安全工作一定不能马虎。”他又对陈二狗说：“二狗，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密切注意各种动向。“陈二狗说：‘程局长你就放心吧！我叫二狗，我的狗鼻子很灵的，如果有危险的气息，我一定能闻得出来。“程学起说：“你的责任感和身手我是相信的，就是专业知识有点不够。看来，我必须给你上一课，教你怎样保护领导。时间紧迫，我现在就开始教。”
    于是程学起开始指点二狗起来。二狗很认真，一边听，还一边记起笔记来。
    张明看在眼里，感动在心。有他们保护自己，自己又何必恐慌呢！
    他点上一根烟，思考起今后的对策来。以前他是很少抽烟的，近来却渐渐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当要思考问题的时候，他就会点上一根烟。
    危险来袭，当何以处之？
    即使是在和白松华做斗争的时候，他都没有体会到死亡的威胁。那时，他只担心被跟踪，被曝光，被陷害，可是现在，居然有人要置他于死地。
    革命的确不是请客吃饭啊！在斗争最尖锐矛盾最激化的时候，就是会发生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一股杀气在张□□中腾然而起。
    这时，程学起已经把保护领导的要点讲给陈二狗听了。他叮嘱道：“如果有特别情况，赶紧打电话通知我。张市长，你也要小心。”
    张明笑道：“我会的。不过，程大局长，光这样放着也不是办法。还记得那句话吗，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啊！”
    程学起说：“这个我知道。下一步你有什么指示？”
    张明说：“立即对云中鹤进行监视与调查。”
    程学起说：“应该还要加上郭峰和秦大为。他们也有嫌疑。”
    张明说：“是啊！每一个我们曾经打击过的人，我们都要把他们当敌人来提防。”
    恒阳。
    强子得到龙城的授意后，用云中鹤留下的电话号码联系云中鹤，答应以二十万的价格成交。两人约好在恒阳清风茶楼见面。
    云中鹤戴着大墨镜，领子竖的老高，来到强子订好的包间。强子已经在那里守候了。
    云中鹤拿出一捆钞票，递给强子说：“这时定金十万。”
    强子说：“老板，我连你是谁，住在哪都不知道，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事成之后我能得到那十万？”
    云中鹤说：“这个简单。我这里有张卡，里面就有十万。等会你可以去查。事成之后，我会把密码发给你！这下你应该相信了吧！”
    强子拿过卡，说：“行！成交！其实我的收费可能是最低的了！这种事可是拿命在换钱啊！“云中鹤说：“其实在江北我可以找到更便宜的主。这不是为了安全吗？”
    强子说：“安全第一嘛！我们这个行业属于高危行业，不小心不行。接下来，你应该把目标告诉我了吧？”
    云中鹤拿出一张照片，说：“就是这个人！江北市市长张明。”
    强子心说，果然是他。他是我们的老县长，谁不认识？但是他不动声色地说：“这么大的干部，如果出了命案，官方会善罢甘休吗？这个活难度大，后果严重，老板，你必须加价，不然我还是不能做。”
    说着，他把钱和卡都推到了云中鹤的面前。
    云中鹤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一口价，再加十万。实话告诉你，那卡上就是二十万。”
    强子说：“爽快！”
    在他准备去拿云中鹤推过来的钱和卡时，云中鹤突然按住了钱和卡，说：“且慢，我有个条件。“强子说：“请讲！”
    云中鹤说：“条件就是，活要做的漂亮。要么是制造一个车祸，要么是制造一个谋财害命的假象，要么是制造一个情杀的场景，要做的像一个普通的命案，不要让人想到其中有任何背景和玄机。在行动之前，请你将行动方案告诉我。如果我觉得可行，再行动。这也是为了安全。你懂的。”
    强子说：“行！顾客是上帝，我们的服务理念就是一切为了顾客，为了顾客的一切！金杯银杯不如顾客的口碑嘛！”
    云中鹤暗自好笑，怎么现在连黑社会都讲这些啊！他该说的话已经说完，没必要在这里久留。于是他竖了竖衣领，说了声“再联系”后，就走了。
    强子看着桌上的钱和卡，暗自惋惜，要是这钱能属于自己该多好啊！可惜，这要拿去作为云中鹤的雇凶谋杀的证据。
    他又抬头看了看包间的电视机，那里很隐蔽地安装着一个摄像头。刚才他们交易的情况全都录下了。
    云中鹤想抵赖也不可能了。
    他赶紧收拾起所有的证据，出了茶楼，向龙总经理请功去了。
    
    第491章迷情与险情
    
    龙城听了强子的汇报，大喜。强子恋恋不舍地把钱和卡交给了龙城。
    龙城笑骂道：“瞧你那傻样。钱是你儿子，这么舍不得出手？”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万元钱扔给强子，说：“这是奖金。继续和云中鹤保持联系，如果他催你，就说正在构想可行性强的方案。”
    强子拿着钱，笑眯眯地走了。
    张明得知后，立即和陈二狗赶往恒阳。江北和恒阳相隔三个小时的路程，张明是中午出发的，到恒阳时已经到了日落时分。
    到了龙城的办公室，来不及喝一口茶，就观看了云中鹤和强子交易时的录像。
    虽然在预料之中，但张明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谋杀，这本是一个离现实生活很远的事情，现在已经离自己很近，自己竟然成了谋杀的对象。
    所幸的是，自己事先知道了情况。要不然，什么时候成为冤魂野鬼，也不知道。
    看完之后，龙城问：“张市长，怕吗？”
    张明笑道：“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
    龙城说：“你就别说这些我弄不明白的话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张明说：“玩刀者刀下死，玩剑者剑下亡。这个云中鹤，上次我就放了他一马，没让他坐牢，只让他破了点财。这次我不会再手软了。只是我在考虑，他还有没有幕后指使者。”
    龙城说：“张市长，云中鹤请的杀手居然是我们自己人，也是天不亡你啊！”
    龙城要留张明吃饭，张明因为还要去会叶婉儿，就推说要去见恒阳县委书记罗东林。龙城也就没有多留。
    叶婉儿的七里香这两年办得非常红火。罗东林回到恒阳后，对这个老情人的生意自然是格外照顾。她已经开了一家分店了。
    只不过，当罗东林要和重续旧好的时候，叶婉儿婉言谢绝了。她心里还装着张明呢！罗东林以为她又跟了张明，就没再勉强。
    接到张明要来的电话后，叶婉儿心花怒放。她赶紧下令酒店打烊，并且整理好了三楼的雅室。
    在这个雅室里，她曾经差点将张明引诱上床，虽然后来功亏一篑，但毕竟给她留下了美好的回忆。她常常会回想那天的情景：那天她将王胖子给的迷幻药倒入了张明的酒杯。迷幻药很快让张明进入催眠与迷幻的状态。进入迷幻状态的张明，叶婉儿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那天，叶婉儿握着张明的手，先是引导着他把她搂进了你的怀里，让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然后，又引导张明亲吻她，直到他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抱起她，往房里走去、、、可惜的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张明被人叫走了、、、、
    叶婉儿一边回想着往事，一边打扮着自己。镜中的她，依然很有风韵，很迷人。她是一朵许多男人都想采摘的鲜花，可是她却只想把自己献给张明。
    虽然张明多次拒绝她，但是她不死心。她等待着，无望地等待着，反正，她也不打算再找男人了。
    一会儿之后，张明到了。吃过饭后，张明说：“二狗，你也难得回家来，等会就回家去，看看老婆孩子。我在这和婉儿谈点事。”陈二狗说：“我走了，谁保护你？”
    张明说：“没事！这里是恒阳，谁敢动我？”
    叶婉儿巴不得陈二狗快点走，就说：“有我呢，你就放心吧！我叫伙计们在外盯着。”
    陈二狗说：“那你随时打我的电话。”
    陈二狗一走，叶婉儿就让伙计们都下班了。她才不想有人在这里碍事。因为她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这张明难得来自己这里，自己可以把握这次机会，让张明和自己那个一次，说不定这一次播下了种子，自己反正不打算结婚，何不生下他的孩子？这样自己的下半生就不再寂寞了。
    可是凭以往的经验，这张明是一个能够抵抗美女诱惑的人。看来，要想成功，只能走偏门了。
    她赶紧到旁边的药店里买了一粒伟哥，化进了为张明准备的茶杯里。
    她关好门，端起茶杯，朝楼上走去。
    看着张明将茶喝了一大半之后，她开始行动了。
    她笑靥如花地钻进了张明的怀里，坐在了张明的大腿上。
    张明说：“你怎么还是这样骚啊？”
    叶婉儿嗲嗲地说：“你别侮辱我，人家只对你这样的。实话告诉你，我都有一年没让男人碰了。人家心中只有你的。”
    张明说：“婉儿，我和你不可能的，你别胡闹了！我是来和你商量正事的。”
    叶婉儿说：“你如果真没动心，我就这样坐着，你就当没这回事一样嘛！柳下惠不是可以坐怀不乱的吗？你有事，可以照说不误嘛！“以前在恒阳的时候，叶婉儿就是这样，一见到他就发骚。张明也拿她没办法。再说，有这样一个美女坐在怀里也很惬意的。于是他也就由她坐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说：“上次你说要跟着我到江北，我没答应。现在我又需要你去了，你愿意吗？”
    叶婉儿说：“是不是让我去给你当情报员？”
    张明说：“对！你到江北去开饭店，怎么样？”
    叶婉儿看着他，说：“那就要看你对我好不好了？”
    张明看着她那一脸狐媚的脸，说：“怎样才算对你好？”
    叶婉儿估计着药效就要显现了，就做足功夫去魅惑他。她一扭身子，正对着张明坐在了张明的腿上，搂着张明的脖子，说：“我要你爱我！就一次也行！”说完，手捏向了张明的敏感部位。
    药效的作用加上叶婉儿的魅惑，让张明亢奋起来。
    叶婉儿感觉到了张明生理上的变化，她抓起张明的手，让他抚摸自己起来、、、、、、叶婉儿喘息着说：“张明，要了我吧！要了我吧！”张明抱起她，走向了里间、、、、叶婉儿终于如愿以偿了。她一边动作着，一边在心里默念：“都射进来吧！让我怀上吧！”
    张明终于丢盔卸甲了。
    正当他们缠绵的时候，有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七里香的对门。里面的两个人，望着七里香酒楼上的灯光，听着依稀传来的呻吟声，恨恨地说：“他妈的，终于撞到老子手里了。”
    
    第492章有惊无险
    
    轿车里的两个人，一个是白松华的侄子白成名，另一个是白松军的亲信侯三。白松华集团覆灭的时候，白成名是白松军的儿子，在省外读大学，他没涉案，因此没有受到牵连。侯三平时很低调，也没有被抓捕……
    白家兄弟最后的结局是两个枪毙两个无期，结局悲惨。
    白成名后来慢慢得知，这一切都与张明有关。白成名在探监时向父亲白松军发誓，一定要为白家报仇。
    身陷囹圄的白松军知道儿子有报仇之心时，并没有白成名预想中的欣喜。他叹气道：“你有这份心我也就知足了。总算没白养你这个儿子。不过，在这个社会，要报仇，成本太高了。搞不好搭上了你的性命。我们父辈的教训你也看到了，黑道终究是一条没有光明的道。想当初我们白家在恒阳县是何等的风光，可是现在却到了如此田地。成名，你不能再走这条道了。你要报仇，找谁报？找法院还是找政府？至于那个张明，你想动他谈何容易？动了之后又如何脱身？到最后还不是要为他抵命。你如果真要找他报仇我也不反对。但是千万不要采取黑道的办法。”
    白成名搞不懂了，他说：“不采取黑道的办法怎么报仇？”
    白松军说“要采取合法的方法和他斗！张明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去问问侯三就知道了，他也是个大色狼，在男女关系上也很随意的。侯三曾经亲眼看到过他和一个女人乱搞，并且录过像。可惜被人抢走了。你可以从这个方面入手，曝他的光，让他当不成官。再或者，你去考公务员，争取进入政界，当上官，和张明去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
    白松军这样说，只不过是想稳住儿子，让他不要蛮干罢了。在监狱里呆了一段时间后，他已经没有任何斗志了。白家几弟兄那么厉害，都败在了张明手里，何况这并没有什么头脑的儿子，那岂不是以石击卵，自找死路。
    哪知这白成名居然把白松军的话听进去了。他真的报考了参加了江北的公务员考试，前段时间居然通过了笔试。还过一段时间按就要参加面试了。
    在准备考试的同时，他也找到了侯三，问起了张明搞女人的情况。
    侯三把他带到了戴丽丽在城郊结合部买的那间院子，指给他看说：“当初，我就是在这里看到他和一个女人胡搞的。别提多刺激了。”
    那间院子戴丽丽已经卖了。因此白成名在院子上没有发现什么。
    不过，他和侯三已经商量好，等他考上江北的公务员之后，带侯三一起去江北，共同去对付张明。
    这一天，侯三正在街上走着的时候，正好张明的车从他身边走过。侯三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张明。他迅速叫上一辆出租车，跟上了张明。
    看到张明进七里香后，他就远远地盯着店门。七里香酒店，侯三是熟悉的，那里的老板娘叶婉儿可是一个大美人啊！
    后来，他看到陈二狗走了，再后来，他看到店里的员工也走了，再后来，他看到叶婉儿出来到药店买药。他跟了进去，装着买药的样子，他清楚地看到，叶婉儿买的正是伟哥。
    这个时候，店里恐怕只有张明一个男人了。这娘们买伟哥，肯定是和张明行好事去了。
    他立马回去，向白成名汇报。白成名立即和他开车来到了七里香酒店的对门。来之前，侯三还准备了一架伸缩梯。
    夜色中，七里香酒店三楼的灯光很迷离，隐约传来女人快乐的□□声，白成名递给侯三一部摄影机说：“猴哥，你立功的时候到了！事成之后，我给你一万奖金。”
    侯三说：“帮我扶一下梯子，别掉下来了！”
    侯三把摄影机挂在脖子上，走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出架梯，走到七里香酒店门口。白成名也下了车。
    七里香酒店是由一个四层的家庭小楼房装修而成。侯三架好梯子，白成名在下面扶着。侯三爬到一楼的阳台后，就可以到楼房的任何一层了。
    侯三蹑手蹑脚地来到三楼，三楼那个开灯的房间里居然没关门。
    叶婉儿因为已经关上了大门，整个楼房里只有她和张明两人，就没有注意关门。
    侯三端起摄像机，走了进去。
    只见两个赤条条的男女正在大干快上，看得侯三口水直流。好美好浪的女人啊，侯三真恨不得取张明而代之。不过这回他吸取了教训，没有干那下作之事，而是抓拍起镜头来。回去了再欣赏也不迟。
    他在旁边偷拍，沉浸在爱河里的两个人毫无觉察。只听叶婉儿颤声道：“张明，我要，我要、、、、”
    侯三不敢恋战，估计拍的差不多了，就撤退了。他退回到一楼阳台，从梯子上下去了。白成名没过来扶，侯三也不敢喊，就战战兢兢地下来了。
    收起梯子，他屁颠屁颠地往白成名的车子那里跑去。
    他小声说：“成名，成了！快把后备箱打开，我把梯子放进去。”
    后备箱打开了，放好梯子，侯三钻进了车子。
    还没坐好，相机就被一双手夺了过去。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随即抵住了他的咽喉。
    侯三定睛一看，我的妈，这不就是张明的司机陈二狗吗？
    再看前面的白成名，双手已经被捆在后面，他扭过头，很无奈地对侯三说：“三哥，认栽吧！你不是他的对手。”
    听白成名这么说，侯三也就放弃了反抗的打算。他耷拉着脑袋问：“你想怎么办？”
    陈二狗解开白成名手上的领带（车上没绳子，陈二狗只好拉下白成名的领带捆住了他）。他说：“今天就放你们一把。摄影机嘛，我就没收了。下次，可没这么便宜了！滚吧！”
    说完，陈二狗下了车。
    白成名犹如从猫爪下逃脱的老鼠，开起车仓皇逃去。
    陈二狗怎么会及时出现呢？
    原来他回家之后，总有点忐忑不安。程学起曾经叮嘱过他，这段时间是非常时期，各种可能的事情都会发生，他必须寸步不离张明。
    不过，他决定把作业交了再走。回来一趟不容易，再不浇灌一下，这块土地就要发生旱灾了。他关上房门，抱起老婆，就往□□按。老婆说：“急什么？我是你盘中的菜，吃之前总得洗洗吧？”
    陈二狗说：“来不及了。”
    说完，三下五除二地剥光了老婆。向老婆交了“作业”后，他交代了几句就火急火燎地赶往七里香。
    车没开到七里香，就看到白成名扶着梯子，侯三爬上楼去了。
    他赶紧停车，过来逮白成名。白成名也学过几招，但不到半分钟就被陈二狗制服了。
    陈二狗捆上白成名之后，把他拉到了白成名的车上，一边守株待兔，一边盘问白成名。
    白成名谎称自己叫王新，和朋友路过这里的时候，听到楼上有□□声，动了偷拍的念头，想讹诈几个小钱。
    陈二狗听他说的是那么回事，就没有往深处想。所以夺到摄影机之后，就让他们走了。这种事不能报警的，搞张扬了对张明不利。
    他耐心地等待着张明下来，侧耳倾听着楼上的响动。这叶婉儿啊，真浪！
    陈二狗怕夜长梦多，在上面响动暂停地时候，给张明打了电话。
    张明和叶婉儿刚刚结束了第二次战斗，听到电话铃响，赶紧接通。
    陈二狗说：“老板，有情况！”
    张明说了声明白，赶紧穿好了衣服。叶婉儿也麻利地整理好了现场。
    张明说：“我先走了。你按计划行事，早点到江北来！”
    张明下楼出了店门，陈二狗早把车开到门口。张明一上车，陈二狗就开动车子，离开了七里香。
    路上，张明问出了什么状况，陈二狗递上摄影机，说：“碰到两个流氓，想偷拍敲诈，被我赶走了。现在没事了！”
    张明接过摄影机，打开按钮看了看，惭愧！自己和叶婉儿干的好事，全拍下来了。他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陈二狗，陈二狗说：“老板，我什么都没看到。”
    张明笑着说：“二狗，你又立功了！”
    二狗说：“这没什么的。”
    张明转移话题道：“不是回家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返回了？”
    二狗说“不放心，作业一交就来了！”
    张明笑道：“你小子这作业也够潦草的。”
    
    第493章巧妙退敌
    
    张明经过了和叶婉儿的肉搏，很是疲惫。所以很快就在车上睡着了。
    车开出了恒阳县城。一辆车远远地跟了上去。
    车上的白成名打着电话说：“侯三，张明按照我们估计的线路返回了。你安排好没有？”
    侯三在电话里回答：“安排好了，成名。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原来，两人在脱离了陈二狗的控制后，侯三叹气道：“当官的都是天上的星宿，不是我们这普通人能够动摇的。张明两次都被我拍到了，两次都有人出来救他。相反，我两次都遇到了危险。成名，我以后再也不敢与他为敌了！我劝你也放弃了吧！“白成名呼地扇了他一巴掌，说：“没出息的东西！白跟了我父亲那么多日子。他算什么星宿？你就这么怕他？”
    侯三虽然被白成名打了一耳光，但是他也不敢反抗。白家虽然垮了，但虎倒架子在。他这个白家的“家奴”是不敢反抗少主子的。他摸着自己被打红的脸说：“那你说怎么办？”
    白成名说：“怎么办？我们要进行疯狂的反扑。我料定经过来我们刚才的骚扰，张明一定会成为惊弓之鸟，他肯定会连夜返回江北。那么城北的那条路就是他的必经之路。你叫上几个弟兄，我们给他来个埋伏，教训他一下。如果他没舍得毁掉摄影机的录像，那就更好了。”
    接着，他对侯三做了一番交代。侯三听了笑逐颜开，说：“高！实在是高！”然后找人设伏去了。
    此刻，侯三正在一个三岔路口，对七八个小地痞说：“弟兄们，等会目标就要进入我们的包围圈了。等他们的车胎一破，车一停，你们就一哄而上，将里面的人打一顿，但是注意不要打得太狠，教训一下他就行了。此外，除了要一部摄影机外，我们也不抢他的别的东西。事成之后，我给你们发红包，派美女。”
    刚才，就是地痞们在前面的路上撒满了碎玻璃，为了保险起见，侯三还扎下了许多钉子。务必让路过的车辆扎破车胎。地痞们十分振奋，这可是一个美差啊！
    正说着，远远地看见一辆车开过来，车灯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
    侯三说：“安静！”地痞们全都屏息，做好了“战斗”准备。
    正在开车的陈二狗似乎嗅到了某种危险的气息。这并不是他又什么神秘的第六感。主要是因为他感觉到后面有一辆车在跟着他。程学期曾经告诉他，开车的时候，要养成“回头看“的习惯，以防跟踪。
    这辆车远远地吊着他。这在夜晚显得非常反常。
    但是他也不敢肯定。因此他没有叫醒张明。
    不过，他觉得那部摄影机很危险。里面的东西如果让别人看到了，对张明是非常不利的。张明如果有问题，他的前程也就没希望了。
    想到这里，他果断地停下车，将摄影机拿过来，毁掉了里面的录像。
    把这心腹之患除掉了，他就放心地朝前开了。
    突然，车身摇晃了一下，陈二狗知道，肯定是车胎出了问题。他赶紧停车。
    随着他的停车，不远处响起了一阵叫好声。
    陈二狗知道不妙，赶紧推醒了张明。
    张明睡眼惺忪地问：“怎么啦？二狗。”
    陈二狗说：“中埋伏了！你不要慌，我一定誓死保护你！”
    张明说：“你先出去和他们周旋，我来报警。”
    陈二狗连忙下车，这时侯三和几个小地痞们已经围了上来。
    陈二狗说：“各位，这半夜三更的，你们想干什么？实话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有两条。“这时，后面的白成名的车已经跟了上来。白成名蒙着脸，跳下车，喊道：“少跟他废话，弟兄们，快上。”
    几个人立即围住了陈二狗。陈二狗和他们打斗起来。
    侯三拉开张明的车门，将张明从车里拉来出来。手电筒一扫，就发现了那部摄影机。他一把抓过来，递给白成名说：“老板，在这里。”
    白成名接过摄影机，说：“很好！我先欣赏欣赏。你们，教训教训他。”
    侯三正准备去打张明，只听张明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笑笑的十分突然，包括陈二狗在内的人都愣住了。一个不应该笑的人如此放声大笑，让他们觉得十分诧异。
    张明见他们愣住了，笑得更加大声起来。
    白成名说：“你笑什么？我们打劫，很可笑吗？”
    张明说：“我笑你们马上就要进牢房了。”
    白成名说：“你吓唬我，老子不是吓大的。”
    张明说：“不到十分钟之内，你们就会被包围。你们就等着坐牢吧！”
    说完，他对陈二狗说：“二狗，你放心打，只要坚持几分钟飞虎队的人就到了。可以用刀，他们伤了我们是犯罪，我们伤了他们，是正当防卫。”
    白成名听了之后，大惊失色。张明搞得煞有介事，不像有假。要不然，一个处在危险中的人不会这样信心满满，说话这么有底气。看来不能恋战，必须赶紧撤退。
    他说：“兄弟们，闪人。”
    一群人很快就跑开了。侯三带领几个地痞，坐上停在路口的车，从另一条路跑了。陈二狗跟着他们跑了几步，说：“有种你们别走啊！”
    他也相信会有飞虎队来。
    白成名也急忙上车，一转弯，打算从原路返回。转过弯之后，不过，内心里对张明的仇恨让白成名不想就这么离开。他准备下车打张明一个耳光再走。
    张明这时突然记起摄影机里面的东西还没有毁掉，连忙喊：“二狗，快过来，赶快追上那拿摄影机的家伙。”
    陈二狗却没有动。张明急了，大声说：“二狗，怎么不行动，再不追他就跑了。里面的东西不能传出去的。”
    白成名听说录影机里面的东西还在，大喜。他改变了主意，立即上车，关上车门，对司机说：“快走！有多快开多快！”
    看到白成名走了，张明对依然无动于衷的陈二狗说：“二狗，你今天怎么啦，我让你抢会摄像机，你干嘛不动啊？”
    二狗走了过来，笑着说：“不必了！里面的东西我已经毁了，你放心！“二狗从来不敢在张明面前打诳语的，张明相信他不会说假话。他悬着的心立即放了下来。他对陈二狗说：“真有你的！二狗！什么时候的事？”
    二狗就把情况给张明说了一遍。张明说：“从他们抢录像来看，这批人和前面的两个偷拍者是一伙的。看来他们不是一般的流氓。他们是专门冲着我来的。”
    二狗一拍脑袋，说：“对啊！我当时怎么被他们骗了？要是我不放他们走，刨根问底，就不会有现在这一出，我们也知道这想害你的人是谁了。我这人是聪明一时，糊涂一时，智商很不稳定啊！张市长，我看我们还是去追他们吧！”
    张明说：“这黑灯瞎火的，追什么？以后再来查这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迅速离开这里。”
    二狗说：“你刚才不是说，飞虎队马上就要来了吗？”
    张明说：“傻瓜！这只不过是我的心理战术罢了。兵不厌诈嘛！”
    二狗恍然大悟，说：“原来如此！张市长，你真厉害！简直就是一个诸葛亮啊！”
    
    第494章挑拨（一）
    
    这时，张明的手机响了。居然是恒阳公安局打来的。
    “喂，我是恒阳公安局，请问你刚才打我们110是怎么回事吗？”
    刚才张明在车上要报警，刚打通110的电话，还没说什么，就被白成名等人拉了出去。恒阳公安局值班的民警见电话中断,担心有什么事，就把电话打了回来。
    二十分钟后，民警就赶到了。
    几个民警都认识张明。对这个昔日的县长，这个给恒阳带来巨大变化的年轻领导，他们是十分敬佩的。所以，当张明向他们介绍了案情之后，他们表示，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他们又联系交警，将车子拖到了最近的一个修车店，让师傅连夜给车子补胎。
    车子修好好，他们又主动提出，要护送张明到江北。
    张明推辞道：“你们也辛苦，就不必了。估计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几个民警执意要送，他们说：“张县长是我们恒阳的大恩人，我们再苦再累也要把您安全送达目的地。”
    张明也就不便再推辞了。他感到很有成就感。是啊，为官一任，如能造福一方，虽然不能得到金杯银杯，但是能够得到好的口碑。这是对一个好干部最好的奖赏。
    张明自我感觉在恒阳的日子里，他是尽了全力的，也的确为恒阳人民做了实事。如果抛开私生活的随意与放浪，他的确还算是一个好干部的。
    至于今天的被偷拍和被劫，也说明自己在与黑恶势力的斗争中做出了贡献。敌人越仇恨你，就越能说明你对他们的打击力度大。
    想到这里，他暗暗告诫自己，在江北也一定要干出一番事业，为江北人民谋福祉，做一个万民拥戴的好领导。
    当然，发展的前提是稳定，除害的前提是自保。
    他决定尽快解决云中鹤谋杀自己的问题。
    回到江北时，已经是凌晨三点钟。张明要陈二狗给几个民警安排宾馆休息。明天要好好的款待答谢他们。可是几个人硬是走了。
    张明只好拿出两条烟给他们，说：“以后再到恒阳去看你们。”
    民警张崇死活不要，他说：“能够送张市长是我们的职责，也是我们的荣幸。这烟我们说什么也不收。“张明说：“你们今天不要拿我当什么县长市长，就当我是一个普通的公民。经过今晚这件事，我们就是朋友了。你们认我这个朋友，就把烟拿着。不认，那就算了。”
    说完，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张崇只好收下了。
    第二天，张明特意召见了云中鹤。
    他要见一见这个想谋杀自己的人。
    云中鹤来到张明的办公室，他表面上很震惊，但内心里很忐忑。这几天正在谋划着杀张明的他，在听说张明要召见他时就感到很紧张。难道是事情暴露了不成。
    这次策划谋杀张明，并不是他一个人的主意。
    参与密谋的人一共有四个。除了汇仁纺织总经理秦大为和华丰电子总经理郭峰外。常务副市长关天培在其中也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
    自从张明借贺雷受贿一事敲诈他们一笔巨款之后，这三个人就对张明怀恨在心，必入除之而后快。
    张明掌握着他们行贿的罪证，也让他们蒙受了巨大损失，在他们的心目中，这个人已经成了绊脚石，眼中钉。
    当然最初他们并不很恨张明。是关天培让他们燃起了对张明的仇恨。
    关天培在江北担任领导多年，对这几个人慷慨解囊的行为十分不解。这太反常了。这几个吝啬鬼不可能突然觉悟提高！更不可能为了讨好新来的张明而破费。这其中必有蹊跷。
    关天培是常务副市长，和这几个人的关系非常密切。这几个人也多次向他行贿，他们早就形成了一个利益共同体的关系。
    所以，在他们捐款后的第三天，关天培就特意将这几人招到一起吃饭。屏退众人之后，他直接对他们说：“最近你们可是大出风头啊！手笔很大的，一捐就是几千万。你们都发财了。贺书记在的时候你们没有大方过，我要你们支持的时候你们也是推三阻四。怎么张明一来，你们就突然变成了‘有责任的民营企业家’和‘懂感恩的民营企业家”了。照我说，你们是最不懂得感恩的。你们企业的发展，贺书记对你们有没有恩？我对你们有没有恩？云中鹤，你要是没有失去记忆的话，应该记得，你的每一次买地，贺书记和我，都是给了你巨额优惠的。郭峰，你也应该没忘记，你少交了多少税？秦大为，你莫非也忘了，你的贷款都是怎么来的？你们要报恩的对象，不是这个新来的张明，而是我们。可是，现在，贺书记尸骨未寒，我的市长位置也被张明抢占了，我正想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在财政上处于四面楚歌之中的时候，你们却莫名其妙地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让他解了燃眉之急。这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啊！“云中鹤苦笑道：“关市长，你还是别说了。我们也有苦衷啊！我们是迫不得已。要不然，我们今天恐怕就不能和你在一起觥筹交错了。我们恐怕已经在牢房里受罪了。”
    关天培追问道：“我也猜到是这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捏着他手里了？“云中鹤说：“还不是贺书记的那个小情人辛瑶吗？这臭婊子死后，警方在她那里搜出了我们向贺书记行贿的记录。她都记在一个本上。最后这个本落到张明手上了。张明拿这些威胁我们，我们只好就范，拿钱买平安吧！”
    郭峰苦笑道：‘这个悲剧告诉我们，记笔记是一种多么不好的习惯。关市长，贵夫人不知道有没有这个习惯？“关天培说：“你觉得她有这么傻吗？”
    秦大为说：“辛瑶真是个该死的女人！把我们害得多惨。贺书记估计也是被他气死的。每一个失败的男人后面都有一个或几个傻女人。女人真是祸水啊！”
    关天培说：“你们只知道是辛瑶这个娘们害了你，却不知道罪魁祸首是张明。”
    云中鹤说：“这家伙勒索我们虽然可恶，但是总比把我们送到监狱里强吧！”
    关天培冷笑道：“你们以为是那几千万元钱帮了你们的忙吗？实话告诉你，你们不交一分钱，也不会有事。你们上当了！”
    云中鹤说：“还有这等事？”
    秦大为说：“关市长，你就别危言耸听了。不出钱，能消灾吗？”
    关天培说：“请问你们，你们是因为舍财免灾，那么贺书记作为受贿人，难道也花钱了吗？为什么他平安无事，最后很‘清白’地离开了人世？”
    云中鹤说：“也许是张明看到他快死了，才放了他一马？”
    关天培说：“□□中谁管这些？只要需要，死人都有可能拉出来鞭尸呢！实话告诉你们，贺书记之所以没出问题，是因为上面有人保他。张明想整他，但是在上面那里碰壁了。”
    关天培其实并不知道贺雷临死前省委赵书记暗示张明放贺雷一马的内幕，但是当他听云中鹤讲到笔记本的事后，凭自己的分析得出了这一结论。当然，即使事实不是如此，此刻为了挑起云中鹤等人对张明的仇恨，他也要这么说。
    云中鹤说：“我明白了。上面要保贺雷，他的受贿案就不会受到追究。受贿人没问题，我们这行贿人当然也没问题。张明只不过敢了个顺水人情而已，顺带着敲诈了我们一大笔。这个张明，真是太可恨了！老子恨不得杀了他！”
    
    第495章挑拨(二)
    
    郭峰也说：“真如关市长所说，我们这钱是白出了！这纯属张明在敲诈我们。”
    秦大为：“没办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老子成了案板上的鱼，他想剁我们就剁我们。谁叫他是大官。好在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们就忍忍吧，免得节外生枝。今后我们还要求他呢！”
    关天培说：“问题是这件事并没有真正过去。我问你，张明有没有销毁那个本子？你怎么确定张明只有那个小本做证据，说不定他还掌握着你们别的罪证呢！只是因为现在要保贺雷，才没有拿出来。一旦形势发生变化，一旦他又想勒索你们了，你们就又要倒霉了。你们现在陷入了被动，但是张明却牢牢掌握着主动。他就像一把剑一样，悬在你们头上。这把剑不知什么时候会掉下来呢！我看你们将来的日子不会好过了。这样吧，以后你们最好离我远点，不要把我也拉下了水。我可告诉你们，到时候你们可别乱咬人！”
    云中鹤说：“关市长，我们可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你可要给我们指条路啊！”
    关天培说：“庆父不死鲁难未已。”
    郭峰懂这句话的意思，他问：“关市长，你的意思是？”
    关天培起身说：“我什么也没说。该怎么做，你们自己去掂量。”说吧，走了出去。
    他在政坛上混了这么多年，这种话向来是点到为止，绝不会留下什么话柄的。
    云中鹤见关天培走了，问郭峰：“他是不是想让我们杀了张明？这件事我看只能如此。”
    郭峰说：“既然关市长也是这个意思，我们就干吧！张明不死，我们就没有好日子过。”
    云中鹤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说干就干，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过，这件事不能由一个人去做。我们必须都有份。”
    这杀人的事，是拿着自己的人头在玩，谁都不能一个人扛这个责任。利益共享，风险也必须共同承担。
    郭峰说：“这个自然。云总，你是老江湖了，你拿个方案出来。”
    云中鹤在这方面的确是个老手。他想了一下，说：“这样吧！我们每个人都出去找一个杀手。每个人都拿出一套方案。然后我们再优中选优。这样，既可以找出最佳方案，又让我们每个人都参与到了其中。你们觉得怎样？”
    郭峰说：“好办法，果然是江湖老手。就这么干！”
    秦大为说：“我们几个是拴在一起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是，我们的关天培同志呢？如果我们的谋划成功了，他也是受益者。不，他应该是最大的受益者。大家想想，张明如果消失了，关天培是不是有可能转正？至少是消灭了一个政敌。我们冒着性命危险，他却坐享其成。哪有这样的美事？”
    云中鹤冷笑道：“关天培这个老狐狸，他怎会直接参与这件事。不过，真出了问题，他也别想撇清。只要我们三个异口同声地说他是幕后指挥。他也跑不了。”
    郭峰笑道：“也是！那我们分头行动吧！”
    这几天，三人都找到了杀手。并且都拿出了不同的方案。
    郭峰在外省找的杀手，他准备制造交通事故，置张明于死地。
    秦大为在省城找了一个女杀手，她的方案是美人计加投毒。
    云中鹤在恒阳找的杀手，方案制造情杀或者谋财害命的现场。
    这几天几个人正在琢磨，采用那一套方案，最安全最有效。
    没想到张明却在此刻召见了云中鹤。
    云中鹤就这样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市长办公室。
    虽然张明现在已经是代理市委书记了，但他却仍在市长办公室里办公。
    市府里有人在传说，张明之所以不往书记办公室里搬，是因为嫌那里不吉利。前市委书记贺雷就是在那里病倒的。贺书记的前任也是在那里倒下的——贪污受贿数额巨大，被请去吃牢饭了。
    看来那个办公室是个“凶宅”。贺雷上任的时候，有人以前任的倒下劝过贺雷，贺雷为了表示自己是个唯物主义者，没有采纳。结果，未得善终。
    也有人在传说，张市长不去那里，是出于一种不自信。因为他的书记前面还有“代理”这个词。岂止是书记，连这个市长前面也有个“代”字，要等候人大会召开后转正。市长前面那个“代”取消起来容易，只需要假以时日。而书记前面那个“代理”，却是个未知数。据阅历丰富的官场分析家说,光是省内，近几年就有三例代理书记没有转正的。而代理市长成为市长的比例为百分之百。张市长担心搬进书记办公室之后，遭遇“退货”。
    张明也听到了这种传言，他只是付之一笑。他坚持在市府办公的原因是这里办事方便指挥快捷。市府是执行机构，他必须在这里坐镇指挥。
    书记是把握宏观的，市长是具体执行的。他身兼两任，情况不熟，不敢甩大袖。任何一个干部，初到一个地方任职，都必须亲历亲为一段时间。等摸清了情况，找到了放心的帮手，才敢放权，才敢“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
    看到云中鹤走进办公室，张明不像往次那样，起身相迎，而是继续埋头，签署着文件。
    云中鹤心里更加不安了。
    他说：“张书记，您找我？”
    张明这才抬起头，说：“你先坐一会。等我把文件签完再谈。你可以先想想，最近有没有干什么坏事？”说完，就低头签署文件去了。
    云中鹤不由得冒起了虚汗。
    这是什么意思？云中鹤差点拔脚而逃。自己在干什么坏事？不就是在策划谋杀张明吗？
    可是，按道理，张明不可能知道这些啊！
    云中鹤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张明是在说真话还是说笑话。分析的结果是，张明是和他开玩笑。
    想到这里，他又镇定下来。
    一会儿之后，张明的文件签署好了。张明说：“云总经理，想出来没有？”
    云中鹤陪笑道“张书记，你真会开玩笑！在您的领导下，我哪敢做什么坏事？您是知道的，您一上任我就捐了几千万啊！”
    张明又问：“真的没干什么坏事吗？”
    云中鹤硬着头皮说：“真没有！”
    张明说：“有人举报说，你现在经常在江北机械厂附近转悠，不是想做坏事，是想干什么？”
    原来如此！张明是在说他想购买江北机械厂地皮的事。
    他笑道：“张市长真是火眼金睛啊！我们公司的确想购买江北机械厂。”
    张明说：“你真是居心叵测啊！这可是一块宝地！云总，你的胃口可真不小。”
    云中鹤说：“我想把他建成一个现代化的商业城，提升我们这个城市的品质，促进我们这个城市的商业发展。希望市委市政府给予我们支持！“张明说：“我今天找你，就是为了和你谈这件事。实话告诉你，江北机械厂这块地，我准备采取拍卖的方法。如果你们公司有意，要做好参加招标的准备。不要到时候被别的公司夺走了。我对你们公司是看好的，希望你们能够把握好这次机会。”
    云中鹤说：“谢谢张市长，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
    张明看了看表，说：“我会采取合适的方式支持你的。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吧！我还有一个会要开。”
    云中鹤告辞。来时的忐忑心情已经荡然无存，现在他的心情很晴朗。
    没想到这个自己正要谋杀的高官，对自己并没有敌意。不但没有敌意，还准备帮自己赢得一块旺地呢！
    他一时间有点犹豫了。
    此人究竟该不该杀？
    
    第496章功成名就（大结局）
    
    张明今天召见云中鹤，目的有两个。一是试探。从云中鹤故作镇定的神态可以确认这个家伙的确对自己起了杀心。二是稳住他。江北机械厂那块地他压根儿就不会给他，他想拿这块肥肉稳住云中鹤，云中鹤为了得到这块地，可能会延缓或者放弃行动，这样，张明自己的安全系数就增加了许多。
    张明现在还不想动他。他要悠出他背后的推手，他要一次性地将他击垮，让他的公司破产，人进监牢。以现在的证据只能治他个谋杀未遂，这太便宜他了。
    在张明抛出诱饵之后，云中鹤果然犹豫了。
    他太像得到江北那块地了。既然张明暗示他会帮自己得到这块地，那么张明就没有死的必要。相反，张明还必须活着。
    所以，当郭峰和秦大为催他快做决断的时候，他说：“这件事我想了又想，觉得很是不妥。张明是政府高官，如果他命丧黄泉了，势必会引起高层震怒，势必会派侦探高手侦破此案。我担心我们请的那些杀手会被他们捉获。那样我们这些幕后指使者这就是死路一条了。花几个钱无所谓，把命搭上去就不值得了。大家想，是不是？”
    郭峰说“怎么啦，云总。想当缩头乌龟吗？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像变了一个人？”
    云中鹤笑道：“少他们废话。我云中鹤什么时候怕过了？只不过我想通了，大家都是求财的，不是求灾的。这个张明，我们并不一定要在肉体上消灭他，拼个两败俱伤的。我们可以想办法改造他，让他为我所用。他也是肉身凡胎，我想我们一定能想到对付他的办法。今后我们一起来摆平他，一起来发财。怎么样？”
    秦大为说：“那就暂且留他一命吧！看他的表现。实在改造不过来，我们还是要走这条路的。”
    当天，张明就接到龙城的电话，说是云中鹤对强子宣布，谋杀行动取消了。
    张明没想到自己一番利诱，竟然会有这么好的效果。
    但是张明也并没有打算放过云中鹤。
    一个月后，云中鹤以三亿的巨资买下了江北机械厂那块地。不过市政府附加了一个条件，如果一年内不投入建设，则土地无偿收回。
    云中鹤不知是计，签署了合同。
    然后，他开始贷款，开始修建。
    就在工程开工后不久，公安人员以涉嫌谋杀国家工作人员将他逮捕了。
    在证据面前，云中鹤只好认罪。并且供出了同谋郭峰、秦大为。三个人共同指认常务副市长关天培是幕后指使者。
    关天培拒不承认。就在他在拘留所的时候，不知是谁把几张照片丢到了他坐在的囚室。
    他拿过来一看，正是自己的老婆李思思和秘书路飞偷情的照片。
    这给了他致命的一击。
    他想到，自己因为涉嫌谋杀，不说判刑，最起码出去后仕途是无望的了。老婆又这样给自己戴了绿帽，自己还有什么脸去见人。
    当晚，他咬舌自尽了。
    张明没想到这个关天培这么脆弱，他的本意也并不想让他死的。不过，转念一想，如果不是自己幸运，恐怕死的人就是自己了。这个关天培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张明在江北最大的绊脚石就这样“自绝于人民”了。
    关天培一死，对江北官场造成了极大的震慑。许多想和张明作对的人，都吓得不敢轻举妄动了。
    云中鹤入牢房后，张明又授意税务部门对他的公司进行纳税情况调查，发现他的公司几年来偷税漏税达五千万元，当即开出了高额罚单。他的公司立即陷入了困顿。半个月后就倒闭了。
    江北机械厂的那块地盘重新回到了政府手中。
    两年后，江北市的GDP翻了两番。江北市超过江口市，成为全省第二大经济强市。仅次于省城。
    第三年，江北被评委全国经济百强市。
    第四年，张明进入了K省常委。江北市被评为全国文明城市。
    这几年，张明没有再去招惹其他女人。刚开始还经常到盈丽为他经营的温柔富贵乡里去，到后来，他由少去逐渐过渡到不去了。为了自律，他干脆让老婆盈盈调到了自己的身边。
    他要求自己，一定要抵制住金钱和美女的诱惑，不越雷池一步。在他的带动和监视下，江北的干部洁身自好，“出事率”明显低于其他同类城市。江北市成为最廉洁的城市之一。这个称号是江北纪委在比较了其他城市干部的垮台率之后，很自豪地自封的。
    某杂志搞抽样调查，调查各城市居民的幸福指数。结果，江北名列全国前十名。
    第五年，省委要调张明担任副省长，被张明婉言谢绝了。他说：“我一定要在江北干满两届。除非上级撤我的职。”
    他扎根江北一共干了六年。江北的各项经济指标都超过了省城。
    他被调任K省常务副省长。
    四十岁的时候，张明受命，到西部某省担任省长。
    一条光辉灿烂的仕途正在他面前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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